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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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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

  人静。

  树梢上仿佛有些影子…

  看起来怪怪的。如花瑟缩着⾝子紧揪住小被,半眯着的眼还不时望向树头,不一会儿,又瞟向躺在距离三棵树外的男人。

  夜宿郊外…

  真的很可怕。

  “咳!”

  她故意轻咳了声,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睡猪!她暗骂了声,更捉紧了小被。这小被,是他临睡前自那匹笨马⾝上拿下的。本来,她以为他会把他那件又薄又暖的⽑裘给她,可没想到,他竟然丢了条给马披的毯子,自顾自地睡到树下去。

  瞧这会儿越夜越冷,这么小小的一件被,上头还沾着马騒味

  她越想就越呕!难道他就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吗?就算她生得不够美好了,但一个大男人照顾女人也是应该的吧?!

  可打他答应送她上太原之后,他就没怎么搭理她。就连吃⾁⼲都没要分给她的意思!因此,她只好啃着娘替她准备的馒头,死盯着那匹笨马怈恨、解馋。

  “咳咳!”她再次轻咳两声。“该不会真的睡着了吧?”她喃喃抱怨。

  “啧,这种地方也睡得着,不是猪投胎来的是什么?”

  “这山里,没有猪。”

  唐霁天忍不住开口。

  嗯?她一愣。

  原来他没睡?

  突然,一阵野兽的嘶吼传遍山林,她陡地坐起。“什…什么?那是什么?”她惊慌地揪住小被四处张望。

  “熊。”低沉的嗓音自黑暗处传来。

  “熊?!”她尖叫,整个人弹跳而起。“那它…会不会吃人?它会找到这儿来吗?”刚才那一声,听起来离他们所在的地方…不太远。她开始担心,它会不会“闻香”而来?

  黑夜里,只听得一个男人低沉的轻笑,回

  “你…你笑什么?”她一双火眼金晴瞪过去,借着月光,只见那胆敢嘲笑她的男人,像个没事人似的将双手放在脑后,‮腿双‬叉地平躺着,一动也不动。

  “我这么问有什么不对?难道你不怕熊吗?你再笑啊,最好这会儿那头熊来把你给吃了,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她真想狠狠地修理他。

  “嗯哼。”他仍然动也不动,只是将头斜撇向她。“如果那头熊真来了,你觉得…它会先吃谁?”

  “熊它…”先吃谁?经他这么一问,她倒忍不住要猜测起来。如果她是熊,自然是要挑那跑不快、⾁质好的吃…

  啊…她终于恍然大悟,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了。因为跑不快的…是她;细⽪嫰⾁的…也是她。所以…二话不说,她卷起小被,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他⾝边坐下。

  “怎么?”他挑眉。没料到她会出现这样的举动。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是不是江湖规矩?”她突然开口问。

  他怔了怔,半晌后才露出一抹了然的微笑。“嗯哼。”原来她是怕他弃她于不顾,所以先确保她的权益来了。这女人,果然是恶人无胆。

  “很好。”她像是満意他的回答。“那么,一言九鼎、一诺千金,是不是江湖义气、君子所为?”她再问。

  “没错。”

  “好。”她打开小被卷在自己⾝上,更挨近他⾝边,靠着树⼲坐好。“你先是拿了我爹的钱,然后又答应了要送我到太原,所以这会儿,在没到太原之前,你都得为我的安危负责。”一口气,她说得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赵姑娘。”唐霁天缓缓地坐起,望着缩在树⼲旁的她。“你若怕熊咬就说一声,用不着这么引经据典、长篇大论的。夜深了,说得简短些吧,比较不浪费大伙儿的时间。”他刻意她。

  她被说的脸一阵红、一阵⽩,当场反驳道:“我怕…你才怕熊咬哩!我赵如花向来就天不怕、地不怕,怎么可能会怕…怕一头小熊?!”她一拍脯。“我是要闯出一番天下的人,这点小事算什么?倒是你,少拿这种话来规避保护我的责任!”

  “口才不错。”他拍拍手,给予鼓励。“既然你真如你所说的那么有勇气的话…”他伸手一指。“回去自己的位子睡好。男女授受不亲,请恕在下不得不避嫌。”

  “唐霁天!”她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故意的!”她指控。

  最毒小人心,这人肯定是挟怨报复。明知道她怕熊,还故意她!好样儿的!要换作平⽇,她早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可…可这会儿,她是真的很害怕!深山野岭、荒郊野地的,她也只脑瓶他了。

  “故意?你这么说就太冤枉人了。”他‮头摇‬。“我保证,你是绝对不会被熊咬死的…在到太原之前。”他面带微笑,刻意強调了后面那句话。

  没错,他确实是故意的。

  笔意要让她知道,一个女人独自出门会遭遇多少危险;故意要让她想清楚,一个女人是不是有能力独自闯天下?倘若连夜宿野外都会让她觉得害怕,那么她就该知道,她所做的事有多愚蠢。

  幸好她是遇上了他。如果他晚一步看见她,或是让她遇上另一个歹人…

  这该死的蠢女人,难道她自己一点都不担心吗?他无法想像,在抵达太原之后,她要怎么生存下去?

  闯天下?光是想到她会怎么“闯”他就觉得头开始疼了起来。

  “反正我就是要坐在这儿,你只管别让我被熊咬就好了。至于到太原之后会怎么样,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她⼲脆就定位躺下,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

  这时候,生命‮全安‬绝对是比她的自尊重要得多了!

  “是用不着我管。”

  她说得没错,那是她的事,他又何必多事?径自躺回原地,他合上双眼。

  她的反驳倒是震醒了他。从来,他就不喜多事,特别是女人的事。但自遇见她之后,他管的事比这十年来都还多。他是怎么了?中了琊吗?

  “喂…”

  见他不说话,如花反倒心慌起来。他这是…生气了?“你怎么不说话?”

  他翻了个⾝,背对她。

  “喂…唐霁天,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我…”她才说了一半,不远处传来的吼声令她顿时张大了嘴。“那是熊吗?喂!怎么跟刚才的声音不一样?”她更紧张了。“你倒是说句话啊!我可告诉你,你要是不回答我,我就…我就一直说话、一直说话,让你整晚都睡不着!”事实上,是她怕得睡不着,就怕他睡着了没人理她。

  “狼。”他的嗓音低沉,明显地隐含不耐。“现在,你可以安静了吗?”她不睡,但他想休息了。

  “狼?!”她的声音颤抖。

  怎么这林子里,什么都有了?不待他回应,她一股脑儿地钻进他的⽑裘里,闭起眼,紧挨着他。

  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了。打小她胆子就大,就连险些被歹人轻薄,她都不觉得可怕,可从没想到自己竟会怕这些…动物。

  唐霁天浑⾝一震。

  他应该推开她的。但他却只是背对着她,一动也不动。她温润的香气充塞在他鼻间,惑动他的心绪。顿时,他的呼昅变得急促起来。

  不该是这样的,他皱眉。他唐霁天有过的女人何曾少过,如今却为了这样一个称不上漂亮的女人而…心动?!

  她紧偎着他,本来微微颤抖的⾝子在接触到他的体温时,竟奇迹似地缓和下来了。好温暖…她本能地更偎近他,似乎外头的声音和黑暗在这时也不像之前那么可怕了。

  听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她的心情逐渐放松下来,渐渐地外头的一切声响,仿佛变得模糊了…

  “呼…呼…”

  才没多久,他竟听见⾝后传来轻微的打鼾声。睡着了?他抬眼,轻轻翻过⾝子面对她。香甜的睡颜呈现在他眼前,他的口顿时一紧。

  她在他⾝边,觉得‮全安‬?

  这样的认知让他心上泛起丝丝暖意,却也有着明显的不悦。因为这也同时表示,她那毫无警觉的天已经发挥到不可救葯的地步。

  “唔…”找到了散发温暖的地方,她満⾜地靠过去。

  望着她无瑕的睡颜,他伸手,将她环进瞠。生平头一次,他想要保护一个女人,一个他甚至本不了解的女人。而这样的想法和情绪,令他感到极度的…

  困扰。

  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还未睁开眼,如花的脸便早巳红得像只透了的虾子。为的是她放在唐霁天⾝上的手,和跨在他⾝上的腿…

  老天,她本一动也不敢动,甚至,不敢睁开眼。

  她的手,极其自然地横放在他的前,泰然自若;她的颊,紧紧地挨着他的肩窝,一派自在;最过分的是,她的一条腿,正大刺刺地跨在他的肚子…呃…正确说来,应该是接近他男象征的上方…

  没错,她几乎是半趴在他⾝上,把他当成了她的大抱枕。

  呜…

  她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如果他在这时候醒来,她的名声和尊严就要然无存了。听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她轻轻地,移动她的腿。

  “嗯…”一声低哑的呻昑令她即刻停止了动作。乖,好好睡,等我起来了再醒,乖喔!她在心里低喃,丝毫不敢惊动他。

  但他却像是知道她的心思而刻意跟她作对似的,她只要一动,他就发出声音,害得她老半天仍趴在他⾝上动弹不得。

  怎么办?她的脚…好酸。可如果真让他发现她这样…还不如让她一头撞⾖腐死了算了。

  好!⼲脆一鼓作气…拼了!

  她屏气凝神,将注意力集中在她跨在他⾝上的半边⾝子。只要快、狠、准,她一定可以安然脫离他的⾝体而不被发现。

  一、二…她在心中暗数。

  “三!”说时迟那时快,她一抬头、一提腿,整个人往另一边翻滚过去。

  “噢!该死的…”几乎就在同时,唐霁天⾼大的⾝躯也往相反方向翻去,整个⾝子瞬间弓起。

  她瞪大了眼,整个人坐起,看着他奇怪的举动和突如其来的怒气。“你…怎么了?”他该不会是发现刚才的情况了吧?

  “该死…”他眼冒金星、冷汗直流。

  “唐霁天?”她这才发觉情况不对,赶紧走近探看。“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他的样子好怪,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似的。她不明⽩,怎么才一眨眼的时间,他就病了?

  他咬牙忍痛,恶狠狠地瞪着她道:“拜你所赐,你这个愚蠢的女人!”

  “我?”她完全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才想开口反驳,却发现他不舒服的地方在…

  轰!一瞬间,她把所有的情况联结起来,双颊也在瞬间烧得火红。“我…你…那个…”好像,刚刚她在用力抬腿的时候,因为同一个‮势姿‬摆太久而⿇了一下,似乎…呃…仿佛…“顺便”踢到了…个硬硬的…东西…

  老天!那该不会是…她不敢再往下想。

  “该死的!你跟我有仇吗?”他低咒,缓过一口气后,慢慢地站起⾝。

  事实上,他是咎由自取。他喜她趴在他⾝上时的温顺,是以,在发现她想偷偷离开时,刻意地逗弄了她,然而他却万万没想到,她竟会…

  最毒妇人心。这话果真一点也没错。

  “我不是…我没有…”她急着辩驳。“我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不应该把‘那个’摆在那里…”

  这是什么话?他皱眉。“我的东西在它本来、应该在的地方,难不成它还该换位子吗?说到‘应该’…”他眯起眼。“我看,最不该的是你那双不安分的腿吧?”

  吓!她倒菗一口气。“你早就醒了?!”她这话,近乎指控。

  “你那样趴在我⾝上,我能不醒吗?”他恶意地答。事实上,他几乎彻夜未眠。软⽟温香満怀抱,⾝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那你…你这个⾊狼!”她羞极大骂。他早就醒了却故意装作没醒,分明是想吃她的⾖腐!

  他不想跟她吵,转⾝将⾐物挂上马背。“男人天就好⾊。”

  “这是什么理由?!你怎么可以…”她跟上去。

  他停下。

  “唉哟!”她险些撞上。

  “你是要在这儿吵架,还是上马赶路?”他跃上马背,低头俯视,一副⾼⾼在上的模样。

  “你…”她本想据理力争,但在看见他脸上的表情时,却改变了主意。“赶路。”她决定。

  这人简直莫名其妙,一会儿生气、一会儿冷得像块冰,她都快搞不清究竟是她得罪了他?还是他得罪了她?他的反复无常,令她原本怦然的心在瞬间冷了下来。

  “要赶路就上来。”他对她伸出手。

  她抬起手,稍一恍惚,就被他拉上马背,安安稳稳地坐在他⾝前。这是怎么回事?她真的不懂。坐在马背上,如花的眉心蹙紧。昨夜的他,和今早的他,是同一个人吗?

  虽然倦极,但昨夜临睡前,她曾感到一只温暖的大手拥紧她,让她安然⼊睡。如果那不是他,她不知道还会有谁。

  但,他为什么老是在嘴巴上对她这么坏,却在她不清醒的时候对她那样的…近乎温柔?

  想到这里,她的心不噤微微悸动。

  “喝!”他脚下一踢,策马疾行。

  被了!他警告自己。他在这女人⾝上投注的关心和注意力已经太多了,若再这样下去,势必会引起她的误会,对婚姻向来不感‮趣兴‬的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像她这样的良家妇女对他有所“期待。”他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惹上了他最不想惹的⿇烦…感情的牵扯。

  这是一种警讯。对于三十岁之前绝不成婚的男人来说,他最不该碰的,就是像她这样的女人,而他已经逾越了自己的界线了。

  他决定,从现在起和她保持适当的距离,直到将她送至太原。

  唐霁天,她只是你要运送的“货物”别昏头了!他这样提醒自己。

  “喝…”

  马儿飞驰,马背上的两个人、两颗心,也跟着不知飞往哪儿去了。

  “再两个时辰就要进⼊太原了,你打算上哪儿去?”经过三天三夜的行进,唐霁天终于打破沉默开口问。

  太原已近在眼前,这也表示,他的任务将告一个段落。事实上,若没有意外的话,他与她是不会再见面的了。本来,他以为自己会⾼兴终于可以摆脫这个大包袱,然而,事实却完全相反,她的即将离去,让他有些怅然若失。

  连着几天的沉默,只是让他更想接近她。他不喜这种情况,更不喜几近失序的自己。

  坐在他⾝前,如花的⾝子明显的一僵。“我…要到‘齐家书苑’去。”她抬眼,几度想回头看清他脸上的神情,但却不敢妄动。只是…他声音里的关心,是她的想像吗?

  这是三天以来,他头一次真正的开口。不知为了什么,自那天清晨起,他便不像刚开始见面时那样,老是和她斗嘴。

  大多数时间,他总是在赶路。

  好像,他希望早一天赶到太原,好早一天脫离她。这让她觉得自己是个累赘,打了他既定的行程。她几乎以为他是讨厌她的,然而…

  她才一抬眼,他便知道她饿了;才一转⾝,便晓得她渴了;甚至在她觉得累了时,一只大手便会环住她的,让她靠在他前。她对他的不说话感到难过,却又为他温柔的举动而心动。她真的不懂,他是讨厌她,还是…喜

  “‘齐家书苑’?”这样的答案引起了他的质疑。“你不是告诉过我,要上太原打天下,不愿到‘齐家书苑’学秘笈?”难不成…她改变主意了?

  “我…”她微回过头,却在看见他深邃的黑眸时,心跳漏了半拍。“我是不打算去学秘笈。但既然我爹在那儿了一佰两银子,至少我得去把那些银子要回来,当作我创业的资金,才好再进行下一步。”

  直到现在,她才真正觉得他是要离开她了。没来由的,她突然感到一阵心慌。

  他停下了马。“所以,除了那一佰两银子,你⾝上没再多准备银两?”他的眉心蹙起。“如果要不回那一佰两呢?”他发觉自己好不容易庒下的怒气又再次扬起。她做事总是这么不经思考吗?

  “要不回?”她‮头摇‬,本没察觉他掩饰的怒气。“不可能的。我本没打算去上课,她当然要将学费退回给我,就算情况真像你说的那样糟好了,我⾝上也还有一些银子⾜够让我撑上一些时⽇。那样,也该够让我找着工作,或是租间铺子开店了。”

  “租铺子开店?”他忍不住翻了个⽩眼。她总是这样该死的乐观,是吗?“既然都到了太原,你为什么不⼲脆去学那‘帮夫秘笈’算了?一个女人在这种地方想创业,不是你所想的那么容易,相较之下,去学习那秘笈,再替自己找个丈夫,事情会容易得多。”如果“齐家书苑”的“帮夫秘笈”真如传说中那样神奇的话。

  不过据他所知,就算只是传闻,她若真学成出来,仍会有不少男人争着要娶她。甚至他以为,她本不需要那劳什子的秘笈来让自己嫁出去,只要与她相处过,没有人会不受到她的昅引…她的良善、她的纯真、她的…

  懊死!

  他在想些什么?

  “替自己找丈夫会容易得多?”听见他的话,她忍不住冷哼。“我就是不想嫁人、不想靠男人,才打定主意上太原来打天下,怎么,你也以为女人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吗?”她的眉心揪结。

  “为什么不想嫁人?”她的回答令他讶异。然而,在知道她并无意婚嫁时,他竟有些释然,和些微的…欣喜?!知道她无意属于任何一个男人的回答,令他‮悦愉‬。而他该死的不喜自己这样的反应!

  “你自己又为什么不想成亲?”她反问。不是她不想嫁,而是,没有找到她心中的那个人之前,她不想为了嫁人而嫁人。

  他一怔。“我从没说过…”他从没告诉她,他真正的想法,她怎么会知道?

  “少骗人了。”她马上打断他的话。“你若想成亲,不会拖到现在还孤家寡人一个;不会在听到‘娶我’这样的字眼时,吓得面无⾎⾊。你怕死了被绑住,本不想找个女人赖着你、拖累你,对吧?”

  他望着她,半晌,缓缓地勾起一个微笑。“你说得没错,我是不想成亲…在没找到合适的女人之前。”

  “而我怀疑,世上到底有没有你所谓的‘合适的女人’,是吧?”她扬眉。

  他笑,笑声震动膛。“没错!哈哈哈…你说得一点都没错!”

  听见他的笑,她竟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像他这样的男人,该是所有女人梦想中的夫婿人选吧!有时,她在想…自己是不是该听从爹娘的话,找个好男人把自己给嫁了?

  赵如花!她马上提醒自己。你不是不想靠男人过⽇子吗?你不是说,女人不是非嫁人才活得下去吗?就算他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对象又如何?人家本不把你当一回事,他甚至是个不想成亲的人,你又何必让自己徒增困扰?

  望着他光般的灿烂笑容,她发觉,原来她那“女人当自強”的信念,并不真如她自己以为的…那样坚定。

  女人,真非嫁人不可吗?当然不!但,若遇上了个合适的男人,为什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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