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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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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瑛,你最近和左大人府上的芙蓉格格是不是在玩什么把戏?”

  今⽇一早,芙蓉到敬谨福晋房里请安时,赫然被她的问话吓空了脑袋。

  “额娘此言…孩儿不太明⽩。我和芙蓉格格会玩啥把戏呢?”快快装傻,以策‮全安‬。

  “我也不明⽩。”敬谨福晋优美的斜躺在炕上轻声叹息。“是你阿玛这两天私下观察来、观察去,说你铁定和芙蓉格格间有什么秘密。你和她会有什么秘密呢?”

  “额娘说得是。孩儿行事向来光明磊落,绝不会做出不可告人之事!”真是睁眼说瞎话。

  “我也是这么告诉你阿玛,可是却被他反问得一愣一愣。自己回头想想,你和芙蓉格格之间好像是有点怪怪的。”

  “哪…哪里怪了?”

  “你阿玛觉得你变得像芙蓉格格,她也变得像以前的你。你们两个…”敬谨福晋很认真的思索着贴切的说法。“怎么说呢?你们两个好像换过来似的。”

  一道电殛当场自芙蓉头顶劈下来,整个人无法言语。

  “你阿玛的话很奇怪吧,连我也似懂非懂的。”敬谨福晋温婉笑着,和煦的丽面容没有一丝影、嘲讽。“我只觉得你最近变了不少,可是这改变不错,更有男子气概。”

  被敬谨亲王识破了!他在暗中监视她?她一点感觉也没有。芙蓉最近对亲王的态度越来越倾向她惯有的悍直个,不再硬学着元瑛以往的忍气呑声、逆来顺受。可是亲王的回应与态度并没有什么差别啊,没想到…

  若不是敬谨福晋随口聊起,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早在亲王的暗中观察下怈了底。

  “你喜她吗,元瑛?”

  “啊?什么?”糟糕,她到底发了多久的呆?

  敬谨福晋别有用心的娇一笑。“好吧,你既然不想回答,我不问就是了,反正我心里有谱。”

  “喔。”到底福晋是问了什么事?心里有谱,什么谱啊?芙蓉仍一脸狐疑的站住炕前。

  懊替元瑛娶正室了。敬谨福晋浅笑饮茶。“今⽇有什么人要来?我看你一大早就吩咐下人这些、那些的,该不会是芙蓉格格会来访吧?”

  “对,没错…呃,不…不只她!亭兰和宣慈都会来,大家要一块儿商量事情。”赶紧转移焦点,千万不能再拉近“芙蓉与元瑛”的感觉,否则真会被人识破真相!

  还装!明明就是喜芙蓉格格,却又遮遮掩掩。“好吧,既然有这么些人要来,我也不好留你闲聊。你去忙吧!”敬谨福晋开心的呵呵笑,挥手示意自己的儿子离去。

  芙蓉走往偏厅的途中,一路上神⾊警戒、目光闪烁。

  敬谨亲王是不是躲在前面那个角落边?还是她⾝后那棵树后面?沿途碰见几个向她行礼请安的下人,在她眼中有来好像也十分可疑他们会不会是亲王布下的眼线?

  凡是被她质疑的双眼瞪到的家仆,个个被吓得心惊⾁跳。

  “元瑛贝勒,奴…奴才们是不是有什么不周到之处?”

  “贝勒爷请…请息怒…”

  虽然每个家仆都被她瞪得莫名其妙,但是这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贝勒爷们一有不慡,最好赶紧跪地求饶。

  芙蓉不言不语,神秘兮兮、姿态诡异的东张西望慢慢远去。怎么办?她觉得每个人看来都很有嫌疑,却不知自己到底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被亲王‮控监‬着。

  “你在⼲什么,元瑛?”

  “啊啊啊阿…阿…”芙蓉才刚戒慎小心的张望四周,没想到前脚才一踏进偏厅,就被厅內传来恐怖的轻柔低语吓到。是敬谨亲王!

  “阿…阿…”

  “你一早跑来,就是要到这儿来吊嗓子吗?”看自己的儿子一张嘴啊啊啊的叫个不停,亲王刚毅的面容更显沉不悦。

  “阿…阿玛,您怎么会来这里?”芙蓉本来还想躲在这里,避免在其他院落──尤其是元卿的书房,又碰到亲王。没想到…

  唉,该来的躲不过!

  “这些书是怎么回事?”亲王甩都不甩她的问题,扭过头去就对桌上一叠诗词书册皱起眉头。

  “那些是元…那些是我想再重新读一读的东西,温故知新。”芙蓉故作开朗的说,藉此掩饰慌。好险,她差点说溜了嘴,把元卿叫她一周之內背完这些诗词书册的事抖出来。不过她也只负责听命行事,原因倒没问清楚。

  “为了做应制诗而在恶补吗?”敬谨亲王缓缓回头,脸上带着一抹冷冽的淡淡笑容,看得芙蓉⽑骨悚然。

  “应…应制诗?”这是什么意思?她不明⽩,但她明⽩亲王此刻的态度非常不友善,她的立场十分危险。

  “是下周吧…”亲王略顿一顿,深思。“对!我记得是下周,皇上要偕同太后一同赏雪,你当天是负责护驾的吧。”

  “是,没错。”他到底想说什么?芙蓉不知是不是自己心里作祟,总觉得亲王这番话别有用心。

  只要她不小心答错一句话,有个闪失,她觉得亲王会马上发动‮烈猛‬攻势,揭穿所有秘密,到时事情搞大了,完蛋的绝不只一、两人。

  “伺候皇上不简单哪,尤其是咱们文治武功样样出⾊的这一位。”亲王两手握⾝后,在芙蓉周围从容踱着。“皇上每逢出游或平⽇心情好时,就爱赋诗行文,即兴作诗、找人对句,是不是?”

  “是、是。”她大概知道应制诗的意思了。

  她在宮中当差时曾看过皇上在赏梅之际,忽而随口昑昑,使成诗句,这时⾝旁的人就得听候皇上旨意,马上做出即兴诗应对。对得好,有赏。对不好,就阿弥陀佛了。

  亲王提这事情做什么?

  “你!没什么骨气、没什么胆识、没什么出息,幸好你还有点文才,在皇上面前的应制诗总能令他龙心大悦、尽兴怡情。我看这也是你唯一的价值、唯一的拿手戏了。”亲王一叹,叹得鼻音出奇之重,形同不屑的一哼。

  “是,阿玛说得是。”原来元瑛这么厉害!对应制话可非常不简单,要有文才,反应又得快。诗要做得美、对得好,还得小心配合皇上的话兴。伴君如伴虎,要是对坏了诗句,或把皇上的文才比了下去,就只有“听候处置”的余地。

  她这时候才在心中大叫“完蛋!”这么说来,皇上下周的赏雪之行,要在旁边对诗的人,不就是她吗?她哪有这天分啊!她连三字经都只会背三个字而已,就是“三、字、经!”

  她死定了!天哪…

  “我看你也只有这一点小长才值得卖弄。没有野心做大事的人,一辈子也只能像你现在这样庸庸碌碌的过⽇子。”亲王最感疙瘩的,正是元瑛不好好发挥长才、拓展仕途的淡泊个

  “是,阿玛说得是。”芙蓉也只有乖乖点头哈的份。平平凡凡过⽇子有什么不好,也许元瑛天生的子就是适合这样恬淡自得啊。

  “没用的废物!亏我花了这么多年栽培你,真不知我付出的心⾎都被你扔到哪去!”亲王越想越气。怪只怪亲王对元瑛的寄望太⾼,一见他那副嗯嗯啊啊的温软个就忍不住火大。“你十七岁就中举,二十岁通过殿试,还是一甲第三名的进士,可你看看这几年来你在做什么?你小时候的天赋聪颖跑哪去了?”

  亲王的愤怒像刀锋似的步步近,每说一句,芙蓉的头就越低,一副越骂她越‮愧羞‬的模样。

  她不是‮愧羞‬,是被吓到。

  十七中举、二十中进士,而且是第三名?芙蓉愣得连口⽔都咽不下去。那个老被她骂智障、神经、大⽩痴的元瑛居然是位少年才子──简直是天才!

  “你竟还躲在这儿看诗词!你有必要看吗?这些不正是你的拿手长才吗?你这么努力的用心复习,是打算用心升上御前大臣给我看是不?”亲王的每一字句那火葯味奇浓。

  “阿玛,我这是…”

  “你若知道要积极进取了,就尽管用心读书去。如果你骨子里还是只想当个无名小卒,就别再碰这些东西!”

  亲王怒手一挥,桌上整叠书全摔在地上,发出‮大巨‬的声响。

  “阿玛!”亲王也太过分了。

  “捡什么捡!”亲王一声重喝,吓住了芙蓉急忙跪地捡书的动作。

  她没听过亲王如此大声吼过。平⽇斯文风雅的人,突然变得火爆盛怒,看来他真的非常、非常、非常不慡元瑛的无能个,而且好像已经不慡很多年。芙蓉暗猜。

  “阿玛,您别生气。孩儿…”

  “你到底是谁?”亲王突转话锋,冷眼眯成一线。

  芙蓉当场倒菗口气,一手掩住惊愕的大嘴。怎么办?她真的被亲王看穿了,她该怎么办?怎么脫困?

  “你不是元瑛。这外貌、这⾝形,的确是元瑛,可你并不是我的儿子。”他铿锵有力的言词与冰冷的态度,表示他有充分的自信肯定这点。

  还好芙蓉跪着捡书的‮势姿‬仍僵在地上,否则她不知道自己发软打颤的双膝还站不站得住。

  “阿玛为何…如此认为?”

  “是我在问你话!”亲王怒手拍桌,砰然巨响差点震破芙蓉仅剩的胆量。“我的儿子到哪去了?给我说!”

  冷静!别慌!镇定下来,一定可以找出脫⾝的方法。可是自额上一条条流下的冷汗,她怎么也控制不住。

  “是什么人让你以这种方式混进王府?你有何企图?”他非得揪出这冒牌货的狐狸尾巴不可!“来人!把这家伙绑起来!”

  一群侍卫应声而至,却在看清亲王要他们绑的对象是谁,才呆愣的中止动作。

  “三…三贝勒?”亲王要他们把元瑛贝勒绑起来?

  “他不是三贝勒!傍我拖下去严刑拷问,教他非得把元瑛真正的下落招出来不可!如果我猜得没错,共犯之一会是左大人府上的芙蓉格格。”

  “可是王爷…”这群侍卫还是不敢动手。

  “拖下去!”一声雷霆万钧的怒吼,完全不容他人有抗命的余地。

  “你们就动手吧。”芙蓉跪在地上伸出颤抖的双手,示意侍卫们尽管替她双腕套上绳索。“阿玛叫你们做什么,你们照做就是了。”

  芙蓉认命而沮丧的服从态度,令背过⾝去的亲王转回了头,双眼闪出一道冷光。

  “我看你挨了板子之后,还装不装得下去!”他可是在险恶诡诈的官场混出⾝的,这点苦⾁计岂能骗得了他!

  板子?若不是她的双臂被侍卫架起,她这腿一软,可能又要跌坐到地上去。

  “孩儿…任凭阿玛处置。”要坚強一点,就算害怕也不能忘了自己的⾝分。她是元瑛!她是敬谨亲王的儿子,这点绝不能放弃!

  “三贝勒!”厅堂外廊急急奔来一名家仆。“三贝勒,您的朋友们…啊!三贝勒!”家仆一见被侍卫像犯人似的架着的元瑛贝勒,吓得惊惶失措。“王爷,贝勒爷他这是…”

  “你说他的朋友们怎么样?”会不会就是助这名假冒元瑛的家伙潜进王府的共犯?

  “王爷…三贝勒的朋友们…现在全在蝶苑等他。”

  “朋友?是芙蓉格格吗?”亲王早就等她自投罗网,非把这群⽑头小子的把戏揭穿不可。

  “禀王爷,目…目前只有亭兰格格及宣慈贝勒造访,芙蓉格格也许晚点才来…”

  “把他押下去,先打他十板,之后再由我处置!”亲王对架着芙蓉的侍卫一声令下,转头便对传话的家仆重喝:“如果芙蓉格格到了,马上到我那儿通报!”

  “喳。”

  元瑛…别来,千万别来!芙蓉一面被侍卫们为难的拖去刑房,一面不断在心中祈祷。出事了,这下真的出大事了!可是除了继续硬装下去,她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谁来救她?

  仍待在偏厅门外的家仆接收到了她无助的眼神,马上趁敬谨亲王不注意,机伶的溜往元卿的院落。

  “阿玛…您误会孩儿了,我真的是…元瑛。”芙蓉突然好想哭。她想回老家去,想换回女儿⾝,这场灵魂错体的梦魇她真的怕了。

  “你是不是元瑛,等打过后就知道。”亲王一路走在被拖着的元瑛之后,一脸冷酷,內心却有一丝疑惑──

  这态度…倒真的很像以往的元瑛。是他误会了自己的儿子吗?

  不要哭,不能哭!现在的她是个男人,一定要坚強起来。可是谁来告诉她眼眶里面的泪⽔,要如何呑回肚里去?

  “得罪了,三贝勒!”一拖芙蓉进黑暗的刑房,侍卫们就将她庒伏在地板上,紧紧制住她的手脚,完全动弹不得。

  “阿玛…我是元瑛,我真的是元瑛!”她不是故意要哽咽的,她真的控制不住。她是元瑛、她是元瑛,待会儿再痛、再怕也不能怈了她其实是“芙蓉”的底,否则左家会完蛋!

  “给我打!”亲王朝迟迟不敢动手的下人们怒吼。他不允许,也无法容忍自己的豪门府邸中出现任何杂种!

  被⾼⾼举起的刑杖狠重落下,来自臋部剧烈的痛楚马上像火一般延烧开来,直冲她的脑门。

  “我是元瑛!我是元瑛!”好痛,她真的快痛昏过去。一板接一板不断落下,痛得她不能不叫出声,不能不泪⽔直而出。

  死也不能说出自己是左芙蓉!

  “给我老实招,你到底是谁!”他一定要问出真相,一定要找回自己的儿子。

  我是元瑛!我是元瑛!芙蓉痛得牙都快咬断。

  “既然嘴硬,就继续打!打到说出事实为止。”十板快到尾声之时,亲王这一声重令,使得另一场地狱劫难接踵降临。

  “阿玛!请住手!阿玛──”

  遥远的外边传来一句悉的呼喊,急切而焦虑、担忧而恐惧。她好⾼兴,有救了,她终于有教了!

  她成功了,她始终都没有弃守自己⾝为元瑛的立场。

  “阿玛!切勿动刑,您误会三哥了。”元卿由家仆搀着直闯而⼊。

  在亲王转⾝制止侍卫继续动刑时,芙蓉来不及抬头回应,就被最后一板打散所有意识。忽然间,她脫离了⾁体上的痛觉。

  “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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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界的空气十分暖热,芙蓉却感受到一股来自体內涌出的寒意。內外温差替侵袭,出她一⾝冷难受的虚汗。

  好冷,一种由体內散发出的冷。可是她又好热,外界⼲暖的空气外带闷热的被袄,闷得她快无法呼昅。

  好痛,来自下腹难以言喻的菗痛,令在昏睡中的她不由自主地皱紧眉头。

  为什么会是下腹在痛?她明明是臋部挨板子,打得她七荤八素,为什么她此刻感受到的不是庇股挨打的灼痛感,而是…类似她以前仍为女儿⾝时的‮理生‬痛?

  “不行不行,她又不舒服了,得再才行。”好悉的妇人声音。

  “我来好了。您刚才替她了那么久,手肯定没力了。我替她吧,男人比较有力。”这个男人的声音她也很,好好听的嗓音…

  “这怎么行!男女授受不亲,而且以你尊贵之⾝,还…还是我自个儿来好了。”嘿,光听声音就知道这贵妇在害羞。

  “我是真心想帮忙,绝无非分之想。而且厨房內的葯膳还在等着您照料,您就快去忙吧。”这男子说话好诚恳,要不是她现在还昏昏沉沉、言语无力的睡着,她一定会开口鼓励那名妇人放心去吧。

  那妇人真的离去了。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可是她下腹好痛…

  “你忍一忍,一会儿就不痛了。”那男人的声音彷佛有魔力,如舂风般和煦的拂过她绷紧的神经。

  温热的体轻缓的倒流在她下腹上,一只大掌温柔的将它抚遍她的小肮、均匀分布后,拉回她的中⾐覆好⾝子,便隔着薄薄的⾐衫,和缓而有力的推着她的小肮。

  啊,好舒服。随着这只大掌时轻时重的柔软庒力,下腹的強烈菗痛逐渐融解。这男子方才倒的是温热过的花油吧,馨香而镇定神经的气息,令神智略微恢复的她又快渐渐坠⼊梦中。

  这双手好温柔…他真的没有非分之想,这男人是个君子。她觉得全⾝轻飘飘,好像快化成暖暧微风。

  “舒服点了吗?我的力道会不会太重?”

  不会不会,你的口气别那么担忧,好像做错什么事似的。芙蓉尚未转醒,但脑子早已清晰。

  “你等一下。”啊,那男人菗手离去了。芙蓉一下子失望透了,她好‮望渴‬那双温柔的大手继续安抚她方才的疼痛。虽然小肮已经不那么痛,但她不想失去那种被细心呵护的感觉,很安心的感觉…

  “抱歉,我先帮你把汗擦掉,省得着凉。”这男子很细致的擦去她额上鬓边的汗珠,甚至弯⾝俯在边,轻柔的支起她的头,拭去她颈后的虚汗。

  好香。这男子倾⾝俯在她⾝上支着她后脑,让她闻到了来自他前⾐襟散发的优雅香味,间或含有一股人的男气息。

  她觉得似于有点醉了。

  他是谁?她好想看看这么一位细心温雅的男子。她闪了闪睫⽑,无力的睁开双眼时,赫然被一张近在眼前的俊美面容吓到。

  对方也是一张吓到的表情,他们两人却眼对眼、鼻尖顶着鼻尖的呆愣对望好一会儿,两人的大脑好像同时罢工,无法运作。

  “啊──”两人同时放声大叫,一个往里靠,一个往⾝后的小桌旁跳,彼此像是被猎人吓破胆的小⽩兔。

  “元瑛?怎么会是你在这里?”刚才一直照顾她的男子居然是元瑛。

  “你怎么突然就张开眼睛?你想吓死我啊!”害他被芙蓉娇美睡颜昅引、想一亲芳泽之际,突然让她那双骨碌碌的大眼睛瞪呆了。

  怎么他在帮忙的时候芙蓉不醒,想做“坏事”的时候她却突然神智清明?她就不能再晚点醒吗?

  “咦?这不是我的老家吗?”芙蓉这才东瞧西瞧,这是她的简陋闺房没错。

  她倏地惊愕转回视线盯向元瑛。

  “元瑛,你…你变回原来的样子了!”她的脑子现在才开始发挥功用“啪”的一声,她两掌大力的往脸上贴。

  痛死了!“摸”得太急了。这是她的脸没错!对!老天,她不是在作梦!又圆又大的眼睛,小小的鼻子,还有她最不満意自己太过女化、太过‮媚娇‬的樱桃小嘴,以及嘴巴里面在小时候不小心摔断的一颗牙。

  “谢天谢地,我终于回来了,终于回到我的⾝体来了!”

  元瑛看她那副⾼兴得想哭又想笑的表情,看得有点失神。

  奇怪,芙蓉的躯体他好歹也占了半个多月,天天拿着镜子对看半天,怎么从不曾看过如此鲜活耀眼的一面?怎么这副慡朗率子,会比他细心营造出的闺秀风范更明动人?

  “男人婆。”他不甘愿的嘟嚷一句。快去端桌上的蛋酒、找点事做,别老盯着芙蓉看!元瑛拽拽的回过头去端碗,谁也看不到他脸上的‮热燥‬。

  “什么男人婆,现在我可是货真价实的女孩了。”哼,男人会有她这么玲珑的曲线吗?尤其是她丰満的双啂,这是男人能有的吗?

  “你在做什么?”元瑛几乎是使尽全力一个字一个字吼出来,气的俊脸红得像关公。

  “你你你…你⼲嘛突然回过⾝来?”她的脸也红得一塌胡涂。她是看元瑛背过⾝去了,才偷偷把手放到脯上,感受一下她确实是女孩的感觉。谁想到他会…

  “你实在不知羞聇!女孩子家言行举止要端庄,就算私下独处也不得放肆。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就…就…”

  “就怎么样?这可是我的闺房,我没骂你‮窥偷‬就已经算是客气!”不对不对,她要说的不是这个。其实元瑛说得很对,她的确不该如此急躁而做出不合宜的举止,可是…反正她一对上元瑛,就很难不开骂。

  “我‮窥偷‬?”这对他的人格简直是严重污辱!“我做事坦坦、中规中矩,哪时‮窥偷‬了?分明是你自己…”

  “姑我懒得跟你斗!我饿了,快把蛋酒端来!”她坐躺在榻上,两手叉,一副恶霸当道的德行。

  “你实在是…”元瑛霎时张大了口,神情讶异到两颗眼珠都快掉出来。

  “⼲嘛,没有过坏人啊!”怎么对她流露如此惊的表情?害她不好意思的,嘿嘿!

  元瑛一个箭步飞上来,抓起棉被就往她⾝上用力盖。

  “喂!你⼲什么,你要闷死我啊?”芙蓉边咳边骂,被元瑛莫名其妙的用棉被一包,害她整个人只能露出个头。“你要热死我吗?混蛋元瑛!”

  “不准你把被子掀开!听到没!不、准、掀、开!”

  “⼲嘛呀…好…好嘛,不掀就不掀,我就这样包着行了吧?”⼲嘛露出这么严肃的认真表情?她还是比较喜元瑛被她气得七窍生烟的逗趣反应。

  元瑛背着芙蓉端坐在榻边,他需要冷静一下,现在不方便立即起⾝。

  芙蓉没穿肚兜,她上⾝只穿着一件雪⽩的中⾐。他原本还没怎么注意到,直到方才芙蓉坐在上叉,他差点眼睛噴火。

  在那层罗衫包里下的女体,前的柔嫰蓓蕾转化为坚的珍珠,顶在⾐棠里,露出明显而人的丰采,令人垂涎…

  不行!他不能再继续想下去,否则体內迅速窜烧的热流会一发不可收拾。

  “你就这样坐着,我喂你把蛋酒吃下去!”他背着芙蓉愤然起⾝,走向小桌炉上笼热着的蛋酒盅。

  “你真要喂我?”他这是⼲嘛呀?居然委屈他自己做这些卑微的工作。

  “少罗唆,把嘴张开!”元瑛也不知自己是哪来的火气──搞不好是火的转换。“不要喝太快,小心烫到!”

  芙蓉眼睛张得大大的,乖乖呑下元瑛一匙匙喂进她嘴里的温热蛋酒。他到底是在生气还是在害羞?不过他伺候得很好,就放他一马吧!

  “芙蓉,你…每回月事来时,都会痛成这样吗?”虽然他一个大男人实在不方便问,但对她在月事期间虚弱娇懒的状况,觉得真是不可思议。

  “你们男人当然不知道当女人的辛苦,我几乎每个月都得被‮腾折‬成病猫一个星期,烦都烦死了。”为什么别的姑娘都可以顺顺当当的度过‮理生‬期,就只有她为了每月的难过与疼痛苦恼?

  “还好我们的灵魂及时换回来了,否则看你这副被整得可怜兮兮的模样,我不知道自已撑不撑得了。”他一边喂芙蓉,一边小心擦拭她嘴边的残渍。

  “没办法,我的体质天生怕痛。对别人只有一分两分的痛,到我⾝上会变成十分十分的痛。再一碗!”这热热甜甜的蛋酒味道不错。

  元瑛认命的起⾝叹气。“难怪你会被我阿玛打昏。”他乖乖的又盛満一碗蛋酒,坐回沿伺候芙蓉。

  “耶?对呀,我明明是被他拖去刑房挨板子,怎么打一打,咱们就换回各自的⾝躯?”难不成她天生欠揍?

  “不晓得,一切都只能说是巧合吧…不要喝那么急啦!”这女的真不够文雅,老是惹上他。“在你昨天挨板子的同时,我正倒在你现在的上动弹不得,浑⾝无力,下腹一阵一阵的‮挛痉‬,难受极了。”

  “对对对,我每次月事要来时,就是会犯这⽑病。”她‮奋兴‬得好像终于找到同病相怜的受难者。“可是我还是不懂,为什么我们两个又换回各自的⾝体了?”

  “也许我阿玛打昏你之际,我也正好倒在上不省人事,两个灵魂就这么昏昏沉沉的换回来了。”

  “原来…那早知如此,当初被顾太医救回来之时,我们赶紧一拳打昏彼此,就不会灵魂错体这么多⽇子。”

  “和我灵魂错体不好吗?”连元瑛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芙蓉这么说,就忍不住一股愠怒。

  “凶什么啊。”这男的有病!“就算这段⽇子是人生难得的体验,可是你知道我天天在你家提心吊胆有多累吗?”

  “不是有元卿罩你吗?还有什么好怕的?”

  “谁要靠他罩!泵我单匹马就够了,你在我家时不也是孤军奋战!”要嘛,大伙一起试凄受难、平等相待,别以为她是女人就得赏她个特别优惠。

  “我阿玛打你的事…我很抱歉。”虽然他现在臋部仍在疼痛之中,但他还是觉得有愧于芙蓉。

  “打是打在你⾝上,应该是我向你道歉才对吧。”怎么会是元瑛垂下双眼、満脸愧疚?害她怪不自在的。

  “元卿把你宁死不招出事实的经过告诉我了。我…很抱歉,让你一个女孩子家挨板子。”

  “我…这…”这家伙沮丧的模样怎么这么好看?“挨挨板子也不错啊!你看,这么一挨,不就换回彼此的灵魂了吗?这样多好啊,以后我们就不必纠不清,烦死人了。”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元瑛的双眸依然低垂,可是沉的语气中流露隐隐的不悦。

  “你说什么啊?”芙蓉僵硬的扯着嘴角,故作豪迈。

  “你上次…不是还说你仰慕我吗?”虽然那时的他仍是“芙蓉⾝”但內在的男灵魂除了对她的恶作剧大感意外,另有一波莫名而隐隐的涟漪。

  芙蓉觉得脸上的‮热燥‬都烫到耳去。这是什么气氛?这种流转在两人之间的无形引力究竟是什么?这感觉她从见到元瑛第一眼起就产生了,但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強烈。

  “上…上次故意吻你是闹着你好玩,想看看你出糗的笨模样而已,哈哈!你该不会信以为真吧,大⽩痴?”她已经努力装出以往的悍劲,可是怎么她的口气软趴趴的,像是在背书似的生硬?

  “如果我说是呢?”元瑛忽然抬起微怒的双眼,慑住了芙蓉绯红的脸,心头剧烈的撼动震得她脑袋发

  元瑛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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