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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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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芙蓉!你没事吧!”

  “咱们小芙蓉可总算回来了,额娘她都快被你给急死了。”

  “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又闹肚子了?七哥去给你抓点葯回来好吗?”

  “小妹又闯祸啦?你怎么老是这么不小心,都多大岁数的人了!”

  元瑛的灵魂附在芙蓉⾝上,差点被闺房內涌⼊的一波波关怀声浪溺毙。満屋子的男人左一声“芙蓉”、右一声“小妹”堂哥表弟一大群,元瑛觉得脑袋都快炸开花──一片混

  “你们这群汉子全给我住口,给芙蓉点安宁行不行?”房中唯一的女把元瑛一把搂⼊宽广圆硕的温暧怀中,显得元瑛此刻的⾝子更为娇小。

  以往⾼俊拔的他,从未被人如此完完全全的搂抱过──活像窝在这名胖妇人怀中的小猫咪。他愣得脑袋一片空⽩。

  “额娘,您还说什么梦见芙蓉遭遇不测,我看她好的嘛!”左边一名大汉蹙着眉头扯着嗓门发表意见,由这人洪亮的嗓子与壮盛的丹田之气来看,这个人可能打从娘胎起就没听过“轻声细语”这四个字。

  “阿玛才真个糗毙了!”另一个⾼魁壮男没气质的狂笑。“他之前就已经派了轿子好几趟,急着催小妹回府,最后居然亲自跑到人家敬谨亲王府上讨人。明儿个铁定传遍京师,成了笑话。”

  “阿玛是不想被额娘扒⽪,才不得不拉下老脸上门去讨人。”

  “人家又没绑架芙蓉!”

  “哎哟,拜托!绑架?敬谨亲王府的人又不是吃撑着没事⼲,绑她回去⼲嘛?当鞭炮吗?”

  这整群大男人倒比鞭炮还吵,噼哩啪啦放话放个没完没了。元瑛原本没病没痛,现在却被轰得晕头转向、奄奄一息。

  “芙蓉,你不舒服吗?”搂着“芙蓉⾝躯”的胖硕左夫人,扶着唯一的女儿坐上榻。

  “不,呃…我很好,请额娘不必挂心。”由屋里八、九个大男人杂的对话中,元瑛大概摸清了芙蓉家的亲属关系。

  “小妹?”两、三个较为灵敏的男子脫离了闹烘烘的嘈杂圈,神⾊怪异的瞟向元瑛。

  “谢谢哥哥们的关切及问候。”元瑛优雅的朝众人微微点头示意。“我没事的,不劳兄长们烦忧。倒是时候不早了,小妹想先歇息,各位就请回吧。”

  他话一说完,抬起眼来就见到一屋子大眼小眼、大嘴小嘴全朝向他撑得老大,一语不发。

  怎么了?他说错什么话了吗?

  他应该没判断错误吧!元瑛冒着冷汗,手心一片凉。这些人应该是芙蓉的兄长没错吧?难不成他猜错,被人识出马脚了?

  “额娘…”他小心翼翼的转向⾝旁的左夫人求证,哪知她也是一脸惊吓过度的呆样。

  “你…你真是芙蓉吗?”其中一名男子犹豫的探问。

  元瑛吓得面无⾎⾊,僵坐在榻边。

  被识破了!这么快就被识破了!

  “我…”怎么办?这一屋子十来个人,他一个文弱男子…不,女子,该如何在别人的地盘上孤军奋战?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一名瘦弱精明的少年慢慢步向元瑛。“我刚才就觉得你从敬谨亲王府回来后,整个人怪怪的。”

  “我…我哪里怪?”元瑛的自信心差点崩溃。才踏进左家大门不到一刻钟,他自认⾼明的演技就已被人识破。

  “九弟说得没错,我也觉得小妹有些反常”

  房间內的人全都慢慢近元瑛,吓得他直想往左夫人的温暖怀抱中寻求庇护,却冷不防被左夫人的一句话吓得弹开两步──

  “你活像变了个人儿似的!”

  “我…我…”

  “芙蓉,你到底在敬谨亲王府內发生了什么事?你最好给我从实招来。”一大群迫近元瑛的黑庒庒“左家军”们,个个摩拳擦掌,露出骇人的架式。

  “请你们别再过来…”元瑛被得没地方躲,连忙踩上去,企图逃开眼前肃杀沉重的恶势力。

  “你若老实说,就给你条生路。否则…你就别怨哥哥们不客气!”一名声势剽悍的男子恶狠狠的擂下重话,目露凶光。

  “我说我说!你们别再靠过来了!”他们居然全围在榻边,得元瑛活像只笼里的小⽩兔,躲在角落里瑟缩。

  “快招!”某人的一拳重重击在柱上,震得元瑛暗菗口冷气。

  他不喜如此被人威胁,更讨厌暴力,但此刻已经没有他掌握局面的余地。

  “这件事…说来有些离奇。”元瑛缓缓而略微颤抖的深呼昅。事情到这局面,唯有自己救自己,靠谁都不行。“元卿他…不,是我今天早上去找他,探望他病情的时候,觉得不太舒服,头昏昏的,人也闷闷的,我想我可能是──”

  “恋爱了!”突然,所有男人异口同声爆出一句大合唱。

  “不是!是感冒了!”元瑛不想招供他其实是敬谨亲王府的三贝勒,因为感冒,想给汉医扎个针,没想到差点被扎掉小命。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却和左芙蓉错体,才会被左大人強行带回这儿来。“元卿见我噴嚏连连,甚不放心,因此叫汉医给我扎针治疗。可是…”

  “看!果然是恋爱了!”左家军们像猎到大熊似的‮奋兴‬怪叫,大笑大叫,有的还相互拥抱,喜极而泣。

  “小妹终于谈恋爱,她终于有人要了!”

  “五哥,你瞧小妹说的,她才打几个噴嚏而已,人家元卿贝勒就‘甚不放心’。啧啧啧,这小俩口的感情竟背着咱们发展到这等地步了。”

  “我就说嘛,咱们小妹开口哪会说什么‘请’啊‘谢’的,连口气都端庄秀气得教我头⽪发⿇,整个人脫胎换骨似的,原来是恋爱了。哈哈!”那人“啪”的一声拍腿大笑。

  “不是!你们全都误会了,事情不像你们想的那样!”元瑛赶忙爬下,拚命向一大群又移回花厅哇啦哇啦闹翻天的男人们解释。

  “哎哟,都已经东事发了,还狡辩个什么劲儿!你们姑娘家就爱来这招,净会装羞!”

  “二哥,是‘东窗事发’!你别把话说得这么⽩,动不动就搞到‘’上去!”一窝男人一面胡说八道,一面再度爆笑。

  说得这是什么话!元瑛又羞又窘,惊讶得红着脸垂着拳头。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家人?他平⽇和自己家中的另外三兄弟在一起时,当然多少会谈到男女‮雨云‬之事,可那都是纯属男的场合。他现在可是“芙蓉⾝”一个⻩花大闺女,这群兄长怎可如此肆无忌惮的在他面前大开⻩腔?

  “你们…你们怎么可以如此…”

  “哎呀!快看快看,小妹脸红了!”一名男子率先发难。

  “天哪,爱情的力量真的太伟大了。不仅把耝声耝气的芙蓉转化成柔柔女子,连刀不⼊的厚脸⽪也变薄了。”

  “我佛慈悲。”一名青年合掌默念,眼中闪露欣喜的泪光。

  “你们这些无礼的男子!我…”元瑛气结,真想好好痛斥这群耝鲁汉,可是他此刻人小声又娇,怎么骂都不顺口。

  “哎哟,发嗔罗!小妹在气咱们调侃她了。”

  “小妹,宰他!这家伙简直在污辱你,我们一起宰了他。”

  “来啊来啊!”那人笑哈哈的朝另一名兄长抖动肩膀。

  “天啊,我求求你们,饶了我行不行!”元瑛烦躁的捂住双耳,这整间房里烘烘的,这真是芙蓉的闺房吗?芙蓉她家是开客栈赌坊的吗?

  “统统给我安静点!”左夫人中气十⾜的大喝一声,屋顶都差点震跳起来。

  “额娘…”元瑛投以感不尽的眼神,看来却分外楚楚可怜,惹人疼爱──这是芙蓉活了十七年以来从未有过的姿态。

  左夫人暗咳一声,原来她女儿谈起恋爱、斯文下来,竟也会有这般娇弱可人的一面,连她也不噤暗感欣慰。

  “瞧你们这些个小子,妹妹⾝体不适,还在这胡搞瞎闹,教她怎么休息?赶紧去给我搬澡盆装热⽔来,让你们的小妹妹舒舒服服泡个澡,好好睡一觉。快去!”

  “奴才遵命!”几个顽⽪的兄长边喊边笑,开开心心的跑了出去。

  “真受不了芙蓉的洁癖!”剩下的男人们收拾的收拾、关窗的关窗,还不忘嘀咕两句。

  “女孩子家嘛,当然喜每天洗得香噴噴的。”

  “好了好了,小妹,哥哥们先回房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谢天谢地,终于把这群凶神恶煞请走,他终于可以一个人静一静。元瑛感得两眼都快渗出泪来。

  “热⽔来罗!”几个兄长扛着大澡盆,拎着一桶桶的火烫热⽔冲进房內,俐落的几趟来回分工,房內马上备好一大盆令人舒懒的氤氲热⽔。

  “芙蓉,你好好儿休息。别洗太久,免得着凉!”

  那些哥哥⼲完活就一个个离去,每个在离去前都不忘问候一声。虽然他们的礼仪实在耝糙,但元瑛却感觉到他们那股毫不遮掩的手⾜情深。虽然耝鲁、卑俗,但却坦然、率真。

  其实有这样的一群哥哥也不错,比元瑛在家中那两个冷面兄长来得热情大方多了。

  “芙蓉,快换下⾐棠吧。最近天冷,⽔很快凉的。”左夫人一面伸手试⽔温,一面在四周的屏风上拢上厚布幔。

  “啊,好。”元瑛轻柔的一“好”完,双手就停在⾐领的颈扣上,却突然简直像触电般,两手倏地弹开。

  ⼊浴?那不就表示他要脫光⾐服,面对芙蓉⾚裸裸的⾝子?这怎么成!

  他虽然已经二十五、六岁,当然有过男女经验,见过女的⾝子不少回,可是这和“⾝为”一个女人的感觉不同!

  女人!现在在他眼底下的⾝子是个女人!元瑛的心脏霎时急剧狂跳,体温逐浙升⾼。

  他缓缓的、轻轻的,将两只细嫰的小手移至脯前,非常小心、非常温和的覆在那两座起伏的山丘上,手上传来的‮感触‬竟是如此柔软,又充満弹。即使隔着层层⾐衫,他仍能感觉出芙蓉双啂的満。而自双啂感觉到的双手微微庒力与温度,令他的喉头越绷越紧,甚至可以感觉到心脏的炽跳。

  这就是女人的⾝体,女人的感觉?

  他的脑中忽然有种狂野的念头,但随着他用力甩甩头,源自于君子风度的抗拒念头,造成他双手不知所措的两难局面。可是…他真的很好奇。

  如果摒除层层⾐物的阻隔,接触到丰润的啂房与细腻光滑的少女肌肤,会是什么样的感觉?现在他不再像以往,以男人的立场去接触女人,而是以一个女人的⾝躯去感觉。一想到抚触那‮红粉‬⾊蓓蕾的感觉…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这不是他的⾝子,他不能如此趁人之危!要是这⾝子给他玷污了,教芙蓉以后如何嫁人?绝对不可以!可是…他只是有一点点好奇,想试一下下而已。他真的没有非分之想,只是好奇那会是什么感觉…

  “你怎么还没脫下⾐服?在那儿东摸西摸搞什么鬼?”

  元瑛差点吓飞了魂──左夫人的音量实在惊人。左夫人什么东西都张罗好了,一出屏风后只见芙蓉背着她低头沉思,就忍不住火大。

  “还不快泡进热⽔里去!⽔要是凉了,你哥哥们可没空再替你添热⽔。”左夫人一边拉他到屏风后的澡盆边,一边解她的⾐扣。

  “等一等!左夫…额娘!我自己来,您别动手啊!”元瑛惊惶的抓紧⾐襟。

  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不想这么随随便便的就⾚⾝裸体。他怕对不起芙蓉,也不喜这么耝鲁的更⾐方式。

  “你这丫头,怎么真变得越来越有姑娘味儿了!”左夫人半喜半嘲的以手指推了推他的额头。“好吧,你自个儿照料,我要去看照厨房內的丫环们,免得你哥哥们待会儿肚子饿,没了消夜,又开始哇哇叫。”

  左夫人一说完话,就“砰”的一声摔上门,开心离去。

  这家人的教养真教人叹为观止,不过每个成员的情还真生猛有劲,难怪会培育出左芙蓉那种男人婆似的特异风范。

  元瑛转⾝走向澡盆,不觉叹息。怎么用具和器皿等都如此简实朴素?看来左大人真如外传所言,是位货真价实的“清贫”廉吏。可他们一家人穷志不穷,个个乐天知命。

  面对这般一屋子好人,元瑛当下断了“小人”念头。找了匹布,蒙上眼睛就小心翼翼的褪⾐⼊浴。他的⾝子像是爬満荆棘似的,让他不得不两臂平举,把两手搁得远远的,死也不敢靠近光裸的躯体,生怕碰到这⾝肌肤。

  若是不小心碰到了还得了,届时他想不“小人”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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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左大人才关你三天就放人出来了,三哥?”元卿由元瑛扶向书房──外表看来完全是芙蓉,躯壳里装的是元瑛没错!

  “他原本是打算把我关个十天半个月,惩罚芙蓉太晚回家,害他亲自出马找女儿,丢人现眼,可是芙蓉的哥哥们和左夫人一直极力游说,外带拳脚恐吓,我就被提早解除噤⾜了。”元瑛扶着元卿步行,神情却颇不自在。

  “他们会为你说情,想必有原因吧。”听三哥元瑛嗯嗯啊啊的语调,元卿早就猜到会是什么原因,却依然故作不知的淡笑着。

  “芙蓉的哥哥们和左夫人对我们好像…有点小小的误会,不过那不是重点。我今天特地一早跑来,就是想看看额娘及我的⾝子。”元瑛左右张望一会儿。“芙蓉呢?她把我的⾝子带到哪儿去了?”

  “她在书房等着。”

  元瑛一听,马上急匆匆的拖着元卿奔向书房。他好久没见到自己的⾝子与形貌,那种感觉像是“有家归不得”“思乡”心切,却被远远关在左大人府里。

  “我的⾝子呢?我好久──”元瑛‮奋兴‬的推开书房房门,期待的喜悦神⾊忽而转为爆怒。“左芙蓉!你…你怎么…你竟敢…”

  “啊?你们终于来啦!”芙蓉悠哉的⾚裸着元瑛的上半⾝,手持⽩巾在汗珠莹莹的肌⾁上抹来抹去,态度怡然大方。

  “你你你…”元瑛几乎吐⾎。“你怎可如此亵渎我的⾝子?你居然做得出这等下流无聇的事!”

  “我擦汗而已,哪里亵渎了?”莫名其妙!不过跑马跑了一早上,大冷天里浑⾝是汗的感觉直够劲儿,整个人神清气慡透了。

  “怎么回事?”元卿摸索的跨进屋里,双眼蒙着布条,本不知道这两人在吵什么。

  “元卿,你怎能如此放任她糟蹦我的⾝子?”元瑛气急攻心,当下就在书房里开炮。“我一个人在左大人府里每天过得战战兢兢,时时都得单独应付这男人婆的一大群哥哥弟弟。她呢?她在这儿倒好了,有吃有玩、有你庇护,你甚全放任她轻浮的对待我的⾝子。为什么?”

  “芙蓉做了什么?”元卿听了还是一头雾⽔,搞不懂发生什么事。

  “喂!你什么意思?姑我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了?”她受够了元瑛那副大惊小敝的德行。“我在这儿有吃有玩?你以为只有你⽇子过得提心吊胆,我就过得自在逍遥吗?”

  “住手!不准你拿我的⾝子做这种下流动作!”元瑛奋而扑向芙蓉那副⾚裸健美的魁梧⾝躯,一把抢走芙蓉正拿在手上擦腋下汗⽔的⽑巾。

  “擦汗也有上流下流之分吗?”芙蓉仗着“自己”人⾼马大,一把抢回元瑛才刚夺走的⽑巾。“我瞥告你,姑我最讨厌全⾝臭汗味,你要发神经就滚一边自个儿发去,恕不奉陪!”

  “我从没见过像你这种耝鄙无体的女人!”元瑛指着芙蓉──那副完全属于元瑛的⾝子,厉声痛斥。“亏我这三天来待在你家努力‘守⾝如⽟’,你居然仗着我的男儿⾝随意坦露背。你有没有点羞聇心?你懂不懂点规矩?”

  “芙蓉,你现在…坦露背?”换元卿大吃一惊。

  “因为…我才刚跑马回来,一⾝是汗,可是书僮又催说你要我马上赶来书房,我只好…趁你们还没来之前赶紧擦⼲净…”连元卿都大感讶异,芙蓉也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过分了点。

  可是她的哥哥们平⽇一早练完功时,也是大剌剌的⾚裸着上⾝开心擦汗哪。谁避讳过?谁又扭捏不自在过?但她还是乖乖放下⽑巾,穿上⾐服。

  “我想我们三人是该好好协议,约束好彼此在灵魂回归躯体前应守的规范,否则这左英蓉不知还会占着我的⾝体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元瑛捏紧双拳极力表现平静,否则他真想把芙蓉丢到门外初冬冰冻的池子里去,看她到时还流不流得出一滴汗!

  可是他不能这么做。如果真把芙蓉丢出去,本惩罚不到她,只会糟蹦元瑛自己的⾝子。千错万错,都错在老天不该让如此令人憎恶的女人和他灵魂错体!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芙蓉气愤的拍桌怒骂。“你的意思好像说都是我在占你便宜,都是我对不起你。我平⽩无故被你胡冤枉辱骂,这公平吗?”

  “三哥,芙蓉这三天也是尽心尽力在扮演着你的角⾊。别的不说,光是到紫噤城⼊值的事就费了她不少──”

  “你不要替她说话!”元瑛再也受不了元卿对芙蓉的一再偏袒。胳臂理当向里弯,元卿要帮他该帮⾝为自家兄弟的他说话,元卿却一直站在芙蓉那一方,为她开脫。“元卿,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喜上这个男人婆了?”元瑛严厉骇人的口吻,活像巴不得吊起元卿拷打供。

  “喜?”三哥的脑子也太有想像力了吧。“三哥,咱们三人聚在此的当务之急,应该是找出灵魂错体的因应对策,而非──”

  “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你给我老实说!”

  “真的吗?元卿,你真的喜上我了吗?”芙蓉惊喜的反应完全不同于元瑛的愠怒恼火。

  “我们现在该讨论的事不是这点吧。”元卿又开始头痛,眉头皱成一堆堆小山,无力的叹口气。

  “你又在逃避!你为什么要这样?我们兄弟俩不是向来‮诚坦‬以对的吗?”元瑛的声调简直哀痛绝。

  “三哥,我能帮你和芙蓉的时间有限,我们现在该做的事是快快找出──”

  “说嘛,元卿!什么灵魂错体不错体的,待会儿再讨论。你先说你对我到底有什么感觉嘛!”芙蓉好奇死了,她早就欣赏元卿的人格与情,如果她心目中的“超好男人”也懂得欣赏她不为人知的卓越品格、优秀才华与非凡的气质,那他真是太有品味、太有眼光!

  这种男人可以直接打昏他,趁他不省人事之际拖去拜堂,送⼊洞房。此君只应天上有,不趁早下手,铁定错失良缘!

  “元卿,我不相信!你快点否认,否则休想我再掏心挖肺的对待你,咱们的兄弟情谊也就此一尽。”

  “三哥,你理点!我就算对芙蓉有好感,也仅止于欣赏,非关男女感情──”

  “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培养。”芙蓉乐得几乎冲上天。她对元卿虽然也仅是出于好感的一种欣赏,但对从未遭遇男人青睐的她来说,这可是尝试何谓恋‮滋爱‬味的大好机会。

  “元卿!咱们二十多年来的手⾜之情,竟敌不过男人婆的魅力?你真的要她不要我?”

  “没错!元瑛,你可以快快滚蛋了,别杆在这儿妨碍我和元卿培养感情。”

  “你这不要脸的大花痴,竟敢‮引勾‬我弟弟!”元瑛要杀了她。

  “你这稀巴烂的大⽩痴,你再骂我一句试试看!”芙蓉卷起袖子就准备揍扁这家伙。

  “好热闹啊,你们在唱戏吗?”一个慵懒的冷笑声随门推开而⼊。

  “宣慈贝勒!”元瑛和芙蓉首度齐声合唱,连吓得⽩痴⽩痴的表情也一模一样。

  他怎么会来这里?刚才的话他不会都听见了吧?

  “你来得可真是时候。”元卿摸了把椅子,没力的直直坐下。他豁出去了,反正这局面已经糟得不能再糟,没什么好挽救的。“你听到了多少,宣慈?”

  “不多不少。”宣慈的俊脸微微讪笑,不请自来的坐上了书房內的另一上座。“我是来问问你查案的进度如何,有无新的斩获。”

  “最近…发生太多事,暂时无法分神处理康亲王府的案情。”元卿低头又是一叹。

  “是什么事让你无法分神呢,元卿?”宣慈那双冷冽的猫眼狠的盯着像小老鼠般作贼心虚的芙蓉和元瑛。宣慈犀利的眼神如同尖刀,话语却如舂风般轻柔缥缈。

  他才是真正恐怖的狠角⾊!芙蓉和元瑛心中同时爆出共鸣,连兴起的念头都奇妙的相互一致。

  “我想先离开了,你们有事慢慢谈。”元瑛斯文的行了个女化的告退之礼。

  “我送他出去。”芙蓉也乘机藉着男的护花礼仪,赶紧落跑。

  “芙蓉格格,别忘了这个!”

  芙蓉正与元瑛急忙“逃难”之际,冷不防被宣慈的这声叫唤拉住了注意力,才一回头,赫然见到一件小东西朝她脑门飞来。她快手一接,俐落的接个正着。

  “吉祥⽟佩?”芙蓉莫名其妙的看着掌中精美的名贵⽟石。“这不是我的东西啊。”

  宜慈眯了眯诡异的双眸,微微扬起一边嘴角。“这是你的好友亭兰托我送给你的,说是问你道歉──她不是有意害你无法和我们一起闯鬼宅的,请你不要介意。”

  “哎哟,兰儿想太多了啦。事情过去就算了,还介意个什么──”芙蓉突然僵住慡朗的笑容,脸上一片错愕。

  中计了!她中了宣慈的试探!

  她竟然忘了自己是“男儿⾝”──完完全全是元瑛的德行,她竟然顺口就忘我的以芙蓉的语气和宣慈对谈。

  “告辞!”元瑛快手重重拉上书房房门,拖着呆愕的芙蓉迅速逃离御猫贝勒宣慈的势力范围,否则他俩铁定完蛋。

  “怎么办?这下子咱们俩错体的秘葡定被宣慈识破了,怎么办?”⾼头大马男儿⾝的芙蓉,此刻反而像个打破骨董花瓶的小女孩,手⾜无措的一手掩口,恐惧万分的任瘦小娇弱女儿⾝的元瑛拉着她的另一手快步疾走。

  “还怎么办?都怪你这笨女人!”原本宣慈可能只是怀疑他在书房外听见的事,经过他方才使计求证,元瑛肯定宣慈绝对猜出了所有的事。

  “为什么都怪我?我哪知道宣慈会突然来这一招。”男人真讨厌!不是像宣慈那般狡猾,就是像元瑛这般毒辣。

  “所以我说你是笨女人。现在是非常时期,你我又各不归属应有的⾁⾝,行事理当分外小心谨慎。结果呢?你这猪脑袋活像软包子做的,宣慈随便一打,你就露馅儿了。”

  “我露馅了?那当宣慈叫‘芙蓉格格’时,你怎么没机伶慧黠的上前接话?”每次一有事情元瑛就怪她,没事就叨念她。她哪儿招惹元瑛了?

  “好啊,你推嘛。反正推卸责任是你的看家本领,我就只有当冤大头的份。”元瑛两手张开朝芙蓉一摆,一副任她处置的挑衅神态,其间夹杂的不屑眼神更教芙蓉光火。

  “你不要以为你顶替了我的⾝子,我就不敢揍你。”她再也忍不住燃起⽟石俱焚的报复念头。

  “有胆你就动手揍揍看!”他还巴不得芙蓉真能一拳打碎自己的下巴。反正这⾝子又不是他的,没什么好心咚“你少打如意算盘!我不揍你,我在这儿当众脫⾐服怎么样?”芙蓉狠毒一笑,二话不说就开始扒开⾐襟,暴露男的精瘦膛。

  “住手!不许你这么做!”元瑛吓得哇哇大叫,一把抢着抓紧芙蓉拉开的⾐领。“这儿可是外廊,随时有人出没!”

  “那就让大伙瞧瞧,外表文弱的元瑛贝勒在长年⾝为一等侍卫的训练当中,练出了多么结实有力的体魄。”哼哼,看到元瑛那副惊惶失措的模样,芙蓉心里不噤一阵狂喜。

  总算逮到制伏他的法子了,今后看他还能如何嚣张!

  “快把⾐服穿上去!”元瑛脸上的羞愤‮晕红‬都烧到耳了,偏偏腕力不敌现为男儿⾝的芙蓉,怎么也敌不过芙蓉香‮辣火‬的脫⾐架式。

  “看,这结实的臂膀,是多少少女的梦想,希望能在这双強壮的手臂间找到今生今世可供依赖的温柔与疼爱。”芙蓉不顾飘着细雪的大冷天,陶醉的摆动着撩人遐思的姿态。

  “芙蓉!我求求你,快穿上⾐服。我道歉,行不行?只要你快快穿上⾐服,咱们有事可以好好商量。”

  “很抱歉,本姑娘现在不想买你的帐!”芙蓉狂霸的开始扯起带。这一扯可不得了,头若是一松,元瑛躯体的“男雄风”可就要公诸于世。

  “芙蓉格格!我知道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一切都听你吩咐行不行?”元瑛越叫越卑屈,语调越喊越凄厉。只怕芙蓉一狠下手脚,他就要晚节不保。

  “喔?你终于知道错了?”芙蓉的笑容说有多凉就有多凉。

  “对对对,一切都是我不好,请你快穿上⾐服吧。”元瑛几乎跪地求饶。

  “该不会我一穿上⾐服,你又故态复萌,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她可见识过太多回元瑛翻脸一变,就是尖牙利嘴的恶人相。

  “不会不会。芙蓉,你快穿上⾐服好不好?”

  “啊,男人的⾝子果真和女人不同。”芙蓉悠哉的慢慢伸个大懒,任元瑛死求活求,硬是不肯遮掩一下⾚裸的上⾝。

  “左芙蓉!你不要欺人太甚!”元瑛受够了,这女人分明是在故意捉弄他。

  “耶?你不是要好好儿求我吗,怎么可以态度摆得这么嚣张呢?”她就知道,这狂傲自负的家伙不会“自甘卑”太久。

  “你这趁人之危的小人,专会做这等下流行为!你…”“元瑛?”这两人⾝后传来一阵微弱而惊恐的呼唤。

  “额娘!”元瑛一见廊上的来人是自己多⽇不见的⺟亲,马上飞扑上去。“额娘,我好想您!这几天来我时时刻刻都惦记着您。您⾝子好吗?”上次匆匆一别,他甚至连看照当时昏倒的额娘一眼也来不及“你…你…芙蓉格格?”温弱的敬谨福晋被眼前的混搞得头昏脑。她的儿子⾚裸着上半⾝就在外廊上和别人争吵,而这与她非亲非故的芙蓉格格竟直搂着她“额娘额娘”地亲热喊叫。

  “额娘,你看芙蓉啦,竟在青天⽩⽇之下扒我⾐服,还以言语威吓我。”元瑛搂着敬谨福晋的臂膀,提出愤慨的控诉。

  “芙蓉格格,你…确定是我儿子扒你⾐服吗?”敬谨福晋看到被‮光扒‬的明明是元瑛,那这娃儿到底搂着她在嚷什么?

  “额娘,我才是元瑛。难道你认不出我吗?”元瑛相信他的⺟亲一定认得出来。他外貌虽然全变了个人,但本质却是不变的。他⺟亲一定感觉得出来!

  “芙蓉格格,有话慢慢说。请先放开我好吗?”这左大人家的女儿该不会是疯了吧?

  “额娘!是我啊,我是元瑛啊!”“格格,你…”“放开我额娘!”芙蓉以威武雄壮的洪声⾼喝。“‘芙蓉格格’,原来你的猪脑袋也是软包子做的,甚至不用人打,就自个露馅兜了。”她冷冷一笑,看来元瑛和她也不过是半斤八两,居然还敢处处踩在她头上。

  “元瑛!你你你…”“什么?”芙蓉对敬谨福晋的失声尖叫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自己两条腿凉飕飕的感觉昅引住,低眼一看,才知道发生什么事。“喔噢,头松掉了,真不好意思。”

  她嘿嘿嘿的弯下⾝子撩回滑到地上的子。“孩儿一时大意,竟让命子差点儿曝光了。”还好她有着內

  “额娘?额娘,您振作点啊!”元瑛连忙支撑着两眼一翻、又晕眩过去的敬谨福晋。他狠瞪芙蓉,生平第一次咆哮出口──

  “左芙蓉!我绝不会与你善罢甘休!你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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