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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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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格要她今晚洗⼲净自己的脸,到他房里“服侍?”为什么?他为什么对她下达如此的命令,让她在一整天的赶路行程中提心吊胆,却始终不敢问?到底他要她到房里“服侍”什么?

  ⽇暮之后,海格一行人在客栈投宿。璇儿一在后房的⽔桶边看清自己洗净后的模样,连忙向厨娘要了一匙的面粉抹在上,减点⾊。

  天哪,她真不该把脸上的⾎迹洗掉!凌斑驳的⼲涸⾎块像是层保护⾊,阻隔她光四的绝⾊容颜。现在她还能用什么来遮掩这张脸?哪个男人会有润泽⽩皙的⽔嫰肌肤?哪个男人会有不点而朱的娇

  怎么办?她该找个人把自己打得鼻青脸肿,还是⼲脆忍痛泼自己一脸烫⽔?

  “你还在摸!海格少爷和元卿少爷用完晚饭后便要准备更⾐休息了,你还敢在这里打混!”小顺子冲进客栈脏而昏暗的厨房,由璇儿背后狠踹一脚。

  “你为什么老是欺负人?”

  “哎哟,还‘你为什么老是欺负人’!”小顺子故意学她那副娇弱的委屈调调,转而一怒。“少跟我唱戏!海格少爷已经授权我训练你,今后你最好给我小心点。上楼去!”

  “不要这样!”她抵挡着小顺子耝鲁推打她的双手。

  “我这是在训练,你敢反击?你不要命…”小顺子连珠炮似的怒斥在客栈大厅內明亮的灯火下中断,张着大嘴看向璇儿。

  “你若真要教我规矩,用说的就可以,为什么要动手?”她的厉声斥责听来倒像是小媳妇的含冤悲诉。

  “你…全儿?”小顺子竟有点结巴。

  “你说我什么、骂我什么,我都能忍,但我讨厌凡事光靠拳脚解决的人。所以你别再对我无礼,否则我…”

  “全儿!”二楼客房內几乎震破屋顶的怒喝吓得她缩在一角。

  懊来的还是躲不过,她迟早要上去面对海格。

  “全儿,你是死到哪去了?”整层二楼都被海格的吼声撼动着。

  “来…来了!”她上楼的膝盖都已开始打颤。

  海格真想一刀宰了全儿。方才用膳时就不见她人影,一切都得由他自己打理,连外头的坐骑都是他亲自牵到马厩去。吃了満肚子闷气回到房里,却没看见洗脸架上有热⽔,行李也没搬上来,窗也没关、灯也没点,连茶⽔都没叫小二送进来。

  这叫哪门子随从?她的“服侍”工作做到哪去了?

  “海格少爷…”

  “你躲在门外做什么?进来点灯!”他坐在桌边狠捶桌面。

  “是!小的马上办!”

  “你跑什么地方去了?你服侍到哪去了?”他搁在桌上的怒拳喀啦作响。

  “对不起,海格少爷,因为…你要我一到客栈就得把自己梳洗整洁,所以我一直在厨房內忙着洗⾐、洗脸…”透过自己手中点亮的烛光,她看到海格错愕的表情。“海格少爷?”

  他直视人的模样若在平⽇看来,⾜以令天下女人心醉。刚棱俊美的深刻五官,在浓眉大眼与感双的烘托下,组合成一股人的魅力。就连他生气的时候,也好看得让她数度险些失神。

  可那是指平时,现在是非常时刻!在海格的咄咄视之下,她的底⾐都快被冷汗浸透。

  “你真是男人吗?”

  “我…是!当然是!”她‮劲使‬的点头。

  出其不意的,他一只大掌竟倏地抚上她脸颊,差点让她吓得往后跌倒。他不像是在‮摩抚‬女般的温柔,倒像检视般的亲手审查她这张脸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奇了!一个男人竟然会有像‮瓣花‬似的娇嫰肌肤!包奇怪的是全儿的长相,他没想到点起灯火后看到的会是无与伦比的清。想他海格少爷周旋美女间十多年,竟会有看一个少年看到心驰神醉的一天。

  直是沦落!

  “南方怎会养出你这种男人,怪不得会被人抓去当太监!”他的感叹中微带嘲讽,随即顺势以手背轻打了她左颊两下。“把我的行李拿上楼,热⽔盆、茶⽔什么的快点给我端来。”

  “是,我马上去!”她几乎是用飞的逃出去。

  太好了,‮全安‬过关!至少海格没当场要她脫光了验明正⾝。当初胖嬷说是为了让她逃亡方便才替她换上男装,现在她知道这“方便”指的不光是逃亡行动,更是自⾝‮全安‬的保障。

  等到送他们这些満挞子回‮京北‬后,她就可以平平安安回扬州,找寻自己封闭的记忆与来历,再也不用担心会在人前穿帮。

  “海格少爷,热⽔和茶来了…啊!”她一进门看见眼前光景,尖叫着梧住眼睛,本忘了双手原本捧的那盆热⽔。

  “小心小心!”她⾝后的店小二赶紧伸手接捧住。

  “全儿,你在搞什么!”海格真会给她气死。“过来把⽔盆架上!”

  “不要,我不要!”她紧紧的捂着双眼缩到一角哭叫。海格居然⾚裸着上⾝在更替⾐服,她看到男人的⾝体,她已经不纯洁了!

  “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

  “客…客倌,我东西都弄好了,您…慢用!”小二砰地关上门赶紧开溜,免得被房內彪形大汉的怒火波及,当场被揍成⾁饼。

  房內的两人遥遥对峙,一个恼火的双手环,一个畏缩的捂脸躲在角落,満室沉寂。

  “全儿!”低沉而平稳的磁嗓音划破宁静。“你最好把你自己清楚的代一下,你到底是什么人。”

  璇儿垂着惊骇的双眼,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我之前不追问是给你时间去调适逃亡后的情绪,我想这个调适期已经够了,你该老实招供自己的底细。”不知何时,他竟已悄悄站到她跟前,忽然钳起她的下巴面对他冷硬的双眼。

  “我…你…可不可以先套上⾐服?”否则正视着⾼⾼在上的俊脸、如此靠近男肌⾁累累的⾚裸⾝躯,教她混而惊吓过度的脑袋该如何思考?

  “你,不对劲!”全儿这样看来简直像个小姑娘。

  “我不习惯看到人光溜溜的。你…你先将⾐服穿上,我一定…会把所有的事老老实实告诉你。”

  海格瞪了她一眼,才转⾝回桌边披回外⾐。他甚至在背对全儿的刹那听见她松了一口气的声音。怎么会是这种反应?

  难不成她曾因自已太过女化的相貌而遭人欺陵,在心中留下影?或者她本就是个假扮少年的小处女?

  “说吧。”海格再度耸立在她跟前,让她浑⾝又赫然紧绷。

  “其实我…记不得我自己是谁。”

  “看着我说话!”他老大不客气的抬起她的下巴。

  “我不记得我是谁,只知道自己叫璇…全儿。”

  “怎么会不记得?”

  “我觉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很久,什么事都不知道,直到昨晚被胖嬷的⾎泼了満头満⾝,才突然像醒过来似的,照着胖嬷死前的吩咐拚命逃。”

  “胖嬷是谁?”

  对啊,胖嬷是什么人?跟她是什么关系?

  “我…我也不知道。你这一问,我才想到我本认不得她,可是我就是知道她叫胖嬷…”她空茫的神情忽然变得十分动。“但是她是好人!是她冒着生命危险救我出来的,这点我绝对可以保证!”

  “她有没有跟你说些什么?”

  “她只叫我逃,快逃。”璇儿下意识的摸着仍带着褐⾊⾎迹的瓜⽪小帽,眼眶不自觉地嘲红。“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逃,也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只知道我叫全儿…还有,我害胖嬷被人杀了…”

  看她泪珠粲然滚落的脆弱模样,他的內心居然起了剧烈的撼动。全儿太美,美到他快难以自制的将她拉⼊怀中疼惜安抚。

  “你就这么点线索,打算怎么找出自己的来历?”他暗咳一声,清理喉间的不适。

  “我不知道。我打算…送你们抵达‮京北‬后再回扬州想办法。”

  “现在的问题是,你服侍的本领一塌胡涂,手脚笨拙又爱大惊小敝,拖着你像拖个累赘。虽然我们的行程并未因此而有所延误,但我一路上的心情十分十分不慡。”

  包何况他是个享乐至上的男人,就算这次是远行办正事,他也绝对是正事能办、闲情照享,从不亏待自己佣懒自在的神经。偏偏自从碰上全儿后,半大不小的倒霉事就接踵而至,破坏他的好心情。

  “那你就放我回扬州吧!”璇儿急切的恳求着。“我欠你的恩情,我一定会还。但与你们同行去‮京北‬,我不但帮不上什么忙,反而拖累你们,你就让我走吧。”

  他的确该让全儿走,因为他发觉全儿对服侍之事本一窍不通,害他找她暂替侍从之职的便宜没捡到,净惹出自己一连串大大小小的怒火。

  “让你走,那谁来伺候我?”奇怪,照理他应该会很乐意快快撵她走,但他就是不想这么做。

  “我…我现在就出去帮你雇个小侍童,好不好?”

  “穷乡僻壤出刁民,你若找来个贪得无厌的狗腿子,我跟谁讨回公道?”

  是啊,在陌生之地急急找人,谁知道会不小心找到什么居心叵测的狠角⾊!

  “可是我笨手笨脚,什么事都做不好,连你也说我是个累赘。我想,或许我们会运气很好的找到一个比我聪慧敏捷的仆役。”她努力的诋毁自己。“而且我来历不明,又丧失记忆,你们带着像我这种⾝分可疑的人,很危险的!”

  “你为什么一直想逃离我?”

  “不是,我不是逃离你,而是我不想离开扬州。虽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我就是知道自己不能离开扬州。”

  “很俐落的借口。”他淡淡哼笑两声。

  “我不是在编借口,请你相信我!”只要海格肯相信她,要她下跪都可以“我不是对你有成见,也不是嫌做你侍从的工作太繁琐,而是我本做不来。纵使我有心…”

  “没关系,万事起头难,我可以教你。”他流露诡异的亲切笑容,撩下了随意披挂着的上⾐,裸露精壮的体。

  “不要!不要这样!”她双手掩面,狂地跳缩到角落去。

  “全儿。”他长手一拉,強迫她面对他向来用于‮引勾‬女人的魅惑表情。“刚才还说你不是在逃避我,我倒觉得你躲我像在躲鬼似的。”

  “你把⾐服穿上…求求你快把⾐服穿上!”她被海格扣住的双腕无法掩住视线,只能又急又怕的闭紧眼睛尖叫。

  “全儿,你知道吗?我突然发觉你这模样像极了个没接触过男人的小姑娘。”他刻意贴近她的脸庞,让自己轻笑的气息拂过她的粉颊。

  “我不是小姑娘,我是男人!”

  “真的啊?”他尽情享受握在双掌中的纤细手腕,开始好奇她⾝上的其它部位是否摸起来也如此柔滑⽔嫰。“有些南方男子的确长得像你这样,似男似女。京里也有许多太监像你这般,娇声细语。可是全儿,天下没有一个男人会像你这样,在瓜⽪小帽中长着如此浓密的黑发。”

  啊!她的帽子,她的头发!

  璇儿赶紧摸向自己头上的瓜⽪小帽,脸上倏地失尽⾎⾊──她的帽子歪了,露出好些额前柔细的刘海!

  大清的男人个个都顶着一头“月亮门”:颅顶至两额的前半部头发必须雉去,颅后结辫。而她竟然在无意中露出了男人不可能有的刘海,当场揭穿自己女扮男装的谎言。

  “我…我忘了剃掉头发!我最近太忙了,所以一时忘记…”

  “全儿,‘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的规矩通令‮国全‬这么久了,你怎能忘记?”他温柔的笑着将她退到墙面,无路可退。

  “我真的是男人!我只是忘了剃发,我会记得的!我明早马上去剃⼲净!”

  “怎么还在狡辩?”他轻柔一叹。

  “没有,我不是在狡辩!我其的是个男人!只是忘了…”她以剧烈的尖叫与抵抗中断自己的辩解,因为海格霍地扒开她厚软的枣红⾊短挂,大手温柔的覆在她仅隔两层软衫的丰润双啂上。

  “你还能说自己是个男人吗?”他隔着⾐料‮热炽‬的‮抚爱‬着璇儿満而柔软的脯。“如果不是这件短挂阻隔了你人的曲线,我早一眼视破你的把戏了。”

  挣扎间,她忽然想起之前要她戴正帽子、穿上短挂的元卿。难道他早发现她是个女孩了?为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轻易地识破她的把戏,却仍故作无事的继续戏弄她,让她像耍猴戏般的让大家看她笑话?

  “全儿?”他改而扶住她瘫滑而下的⾝子,在错愕之中竟让她由啜泣急转为痛哭。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欺负人?”她双拳庒在眼前哑然哭喊。“我什么方向都摸不清,已经够慌了,为什么还要这样捉弄我!”

  “别这样,全儿,我只是跟你闹着玩而已。”他不自在的笑着蹲下,拍拍她的肩头。

  “不要碰我!”她打掉他温柔的手,蜷成一团埋头痛哭。

  “好好好,我道歉。是我不对,玩笑闹得太过火了,别难过了好吗?”他捺着子放下⾝段柔声安抚着。

  “你走开!不要管我!”哭吼的嗓音中带着阵阵哽咽,娇小的⾝躯颤抖得愈来愈剧烈。

  “我都已经道歉了,你还希望我怎么做?”他表面亲和,內心却在低咒。妈的,他向来对贞节烈女反感,碰她们一寒⽑就⾜以引起惊逃诏地的灾难。就算她们都快融化在他⾼超的‮逗挑‬下,还硬是摆出一副受尽屈辱的悲壮表情。

  那他⼲嘛要碰她?她不正是他最反感的小处女类型?

  “你到底哭够了没?”他低哑的嗓音正如他所剩无几的耐

  她本不理他,一径埋首在双膝上菗噎落泪。

  她失去记忆、失去胖嬷,失去尊严的任人呼来唤去,失去自主权地被人強行带往‮京北‬。

  她好怕、好慌,她还有谁可以依靠:还有谁可以帮她?她已经完全失去方向,⾝与心都流离失所,为什么他还要在这时候愚弄她、轻薄她?在她只⾝无依的脆弱时刻这样耍她很有趣吗?为了保住自⾝‮全安‬而女扮男装真有这么可笑吗?

  为什么要这样捉弄她?

  “你哭够了吧!老子只是亲手证实你的别,又没有硬拖着你上。哭得那么惨烈,你不觉得夸张,我都快觉得反胃!”他恼羞成怒的起⾝大骂。

  她为什么摆出如此令他挫败的反应?多少女人求他爱怜都求之不得,难得他对这可人的小处女产生疼惜,居然逗逗她就哭成这副德行!

  “好了好了,要哭就趴到上哭去!”省得坐在地上哭到着凉。他好心拉她起⾝的大手却被她愤然甩开。

  “你还想拐我到上去!你还要从我⾝上骗走多少好处才甘心?”他的恩情可没大到她必须以⾝相许的地步!

  “我拐你?我骗你?”他狰狞的表情与怒吼吓了她一跳。“我佟海格要女人还用得着使拐耍骗吗?”这对他简直是项严重的侮辱!

  “那你方才下流的恶作剧又该怎么说?”她凄厉的控诉在嫰弱的嗓音之下,听来倒像惹人爱怜的娇嗔。

  “‮八王‬蛋!”他是犯了才会一时看她‮媚娇‬而忍不住心动。这下可好,自取其辱!

  “你为什么骂我?明明是你占我便宜却还开口伤人。之前因为你是我的恩人,我不便对你的人品批评什么。但你实在不算是个君子,本就是个⾊心窍的花花公子!”

  “我⾊心窍?不算君子?”他以雷霆万钧之势吼向她快被震倒的瘦弱⾝子。

  “之前你尚未识破我女儿⾝,对男装的我威胁恐吓、踢打叫骂;一发现我是女人,马上改而言语呢哝、行为下流地上下其手!”

  “是你自己明明已经怈了女人家的底,还嘴硬抵死不承认,睁眼说瞎话!”他动手的目的正是要她面对事实。

  “所以你就可以理所当然的趁人之危、吃我⾖腐吗?”她虽然泪痕満面,气势柔弱,但并不代表她就无力反驳,只能任由恶霸強词夺理。

  “我趁人之危?”他的重喝几乎穿透她的耳膜。

  他那叫趁人之危!她怎么不想想她那张绝万分的容颜,以及那时流露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对男人的自制力是多大的考验?他要是真想趁人之危,现在就不会是站在这里和她大作无聊的争辩,而是在上和她绵。

  “你就是如此一意孤行,完全不顾他人意愿。”硬拖她伺候他到‮京北‬为止,又恶意的強抚她的⾝子。“在你眼中你就是对的,你就是一切,纵使你是错的也只会強迫别人去包容、去接受…”

  啪的一声重重巨响,房內的小桌被他一掌打成残破的木堆。霎时一片骇人的死寂。

  他狠狠的怒视她,用一种几可杀人的眼光向她。如果他是刻意要让她感到害怕,那他成功了。但她畏缩的眼眸中闪过一道不肯妥协的执着,更加煽动他的怒火。

  “我趁人之危,我一意孤行?”他冷冷的哼笑声森得令她发寒。

  他一步步的近璇儿,再度以他魁梧‮大巨‬的⾝躯将她退到死角去,动弹不得。

  “刚才全是我⾊心窍?是我完全不顾他人意愿的胡吃人⾖腐?”他故意将双贴近她鼻前,恶狠狠的吐息着。

  他到底想⼲嘛?她转头闪躲,反而让他灼热的鼻息扫往她敏感的颈际,也让他的更加贴近她的粉颊。

  “你的批判真是教我感动。”他眯起的人双眸却十分怨毒。“太中肯、太真切了。你让我不噤感到惭愧,我怎能用如此下流的手段去占人便宜呢?嗯?”他以充満男气息的浓重鼻音撩拨她的心。

  其实…海格没那么下流,只不过她一时在气头上才会说得那么…

  “若是你爱上像我这种下流又无聇的男人,怎么办?”

  “我才不…”她一转眼瞪他,才发现中了他的诡计。他早摆出那副令女人痴醉的笑容,看得她⾆头打结,忘了要说什么。

  “你还不懂男人的好。若是你能用甜美的⾆和‮媚柔‬的⾝子来增进我们彼此的了解,或许你就能明⽩我这个低级男人‘好’的一面。”

  “不必!我也不想了解!”她虽听不太懂他的话,但那副笑容一看就很暧昧“全儿,别放弃学习的机会?窗桑?br>

  他当着她的面就动手扒开自己的⾐服,在璇儿的尖叫与阻止之下,脫得一丝‮挂不‬。

  绣芙蓉2003年11月9⽇更新制作

  “你是女的!你居然真的是女的!”小顺子一大早就在元卿房內对着璇儿大叫。“你竟敢如此欺骗我家少爷!甚至连我也骗!”害他昨晚自作一整夜美梦,以为可以回京向同侪炫耀自己收了个多么漂亮的后辈。

  “好了,别嚷了。”元卿一手撑在桌上,按着睡眠不⾜的双眼。

  “元卿少爷,我不是有意要骗大家。而且…”她诚恳的立在元卿⾝前。“你也早知道我是个女孩了吧。”甚至还很技巧地替她遮掩女扮男装的破绽。

  “你有话直接说吧。”

  “我…”她咬牙鼓起勇气。“请你帮我逃离海格少爷好吗?”

  “你若要走人,用得着我帮忙吗?”他的淡笑彷佛暗示着她⾝上就有两条腿,爱走哪就走哪,⼲“卿”底事?

  “不是我不能走,而是海格少爷不让我走!”元卿既然曾帮她弥补过她的谎言,就应该会站在她这边助一臂之力吧。“昨晚他识破我的⾝分后…他就…他说…”

  “那些我都已经知道了。”他优雅的打了个浅浅的呵欠。

  “啊?”他怎么知道的?

  “我榻的墙面就隔着你们房间,昨夜给你们吵得辗转难眠,我不想听都不行。”他无奈的端起茶杯小啜一口。恶,难喝!

  “你…你全听到了!”她原本就已泛红的脸顿时烧成一片,整个人羞得几乎要起火。

  “我们待会儿就得启程,海格的行李你打料好了吗?”他把茶杯搁到一边去,満桌的简陋早点他看都懒得看。

  “没有,他还在睡,我…不敢收拾…”因为海格‮觉睡‬时本不穿⾐服,甚至当着她的面脫个精光,吓得她昨晚整夜抱着棉被蜷在门外廊上。她宁可全⾝酸痛、手脚冰冷,也不愿看见他的感表演。

  元卿低头一叹,拿起桌上的整盅热粥就往榻內的墙面砸过去。

  “海格,起了!”元卿叫他起的方式让璇儿撑大了眼睛和小嘴。“我都已经准备动⾝上路了,你还在上混!”他砸完热粥砸小菜,弄得墙面一片凌,満砰碗。

  “知道了啦…”墙面那边传来半睡半醒的浓浓呓语。

  居然连这种声音都听得这么清楚,那她昨晚简直是当着元卿的面和海格斗,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全给他听进去了!

  “你过一会儿就可以进房收拾。”元卿朝房门转过⾝,小顺子立即俐落的替他披上外⾐,打‮房开‬门恭送他下楼。

  “可是…元卿少爷,请你帮帮我,我不想和海格少爷同行。”

  “我怎么帮你?”他回头苦笑。“难不成你要我去伺候他吃饭喝茶?”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奇怪,她今天好像很难跟元卿沟通。是她口才不好,还是元卿故意如此?“我…我可不可以和小顺子调换?”

  “你跟我换?”小顺子不慡地拔尖了嗓子。

  元卿没有响应,只是呵呵笑着悠哉离去,留下小顺子去应付她提出的建议。

  “你以为你是谁?你想跟我换?凭你也配跟我换?”小顺子穷凶恶极的晃着食指,大步大步的将她斥退到角落。“我打七岁起就在府里受训,磨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当上侍从,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换?”

  “我只是建议而已。如果不行的话就…”

  “你那是什么狗庇建议!”小顺子火气冲天的‮开解‬⾐扣,将⾚裸的膀子及后背转向花容失⾊的璇儿。“这些是什么?你看清楚了没!”

  “看清楚了!你快…快把⾐服穿上!”她不是被小顺子⾝上浅浅的一道道疤痕吓到,而是她实在不习惯看到男人的肌肤。

  “你以为我是怎么爬到今天的位置的?是被打出来、骂出来的!别以为贴⾝侍从是这么简单的职务,你连最基本的伺候功夫都做不好,还有脸提出这么嚣张的建议!”

  “对不起,小顺子…我的确太草率了。”

  一看她恳切的惭愧模样,他原本要继续开炮的火气反而消了一半。“以…以后说话给我小心点!”

  “我知道了。”她沮丧的垂下双眼。看来,她是没办法由元卿这儿得到任何救援。

  她才刚跨出门外,正想转回海格房间时,赫然被一个魁梧的⾝影震退两步──海格正一手架在自个儿的房门外,好整以暇的站在廊上等她回来。

  “早。”灿烂的朝使他佣懒的俊逸笑容更具杀伤力,尤其是他胡穿上的⾐,豪迈地将硬累的前暴露在她眼前。

  “早…”她本能的想躲回元卿房內,却被背好行李的小顺子推回廊上,他带上门后向海格行过礼便下楼去。

  “快点帮我梳洗打扮吧。要是元卿等得不耐烦,他会丢下我们先走喔,全儿。”

  “是…”他为什么要用那么温柔而有磁的声音对她说话?她倒宁可他像之前那样用骂的,就不会害她如此心跳急剧、呼昅困难。

  “全儿…你真的叫全儿吗?”他站在房內优闲的任由她服侍着,尽情观赏她在晨光拂耀下的剔透之美。

  “我叫璇儿。”她替打着⾚膊的海格套上外⾐时,手抖得差点不小心将⾐服掉到地上。

  “不对,你要先替我穿上那件⽩绸底⾐才能披上这件长衫。璇儿。”

  他柔声唤她的语调几乎让她心跳中断。

  “对不起。”她赶紧故作镇定的更正穿着的⾐衫。

  “别紧张,慢慢来。如果元卿他们先走,我们在后面加快速度就可以追上,不用担心。”

  她就是怕元卿丢下他俩先走!

  “你几岁了?”

  “我不知道。”他刻意低下头来说话的气息一直吹拂在她头上,让她愈来愈‮热燥‬,替他结上⾐扣的动作也更加笨拙。

  “我猜你大约十六、七岁,不过发育得不错。一般来说,南方女子都会比较瘦小、体态单薄。但你却不同,⾝形娇弱却…”

  “你可不可以别这么下流?”她低头专心瞪着一直扣不好的⾐摆,气得发抖。

  “我哪里下流了?我可没碰你一寒⽑。”他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以示清⽩。

  “可是你用言语轻薄我,一样下流!”

  老天,他真的很受不了小处女的冰清⽟洁。连什么是真正的下流都搞不懂,就正义凛然的強烈指控。但他就是很想逗她,喜看她纤弱的五官上闪耀倨強的眸光。

  “我只是很‮诚坦‬的跟你讨论你的体,完全没有轻薄你的意思。”

  “我不想跟你讨论这种话题!”她把海格的短挂甩到他手中,马上转⾝,逃到边将细软收⼊包袱里。

  “可是谈话有助于你恢复记忆。”他轻松地踱到边,一庇股坐在榻上。“看,透过这两天来的对话,我可以确定你是出⾝清⽩的女子,所以对男人的⾝体会大惊小敝,对自己的贞戒备森严…”

  “你坐到包袱的布角了!”任她死命的菗,就是菗不出来,害她僵持在他⾝旁,不知该如何快快收拾、离他远点。

  “你知道吗,璇儿?女人们常说我的眼睛有让人忘却一切的魔力,不晓得应用在失忆的你⾝上,会不会反而能勾起你的记忆?”

  “谬论!她们说她们的,我又不是那群女人,怎么可能会…对你…你不要这样看我好不好?”

  “怎样?”他更加专注的贴近她的脸庞琊笑。

  “你这样看我…好像…”好像要吃了她似的。更奇怪的是,这种脑袋一片空⽩、局促不安的感觉令她既陌生又期待。

  “你也一直在看我啊。”他的笑容看来好不纯真。

  她才不想看他,只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视线。

  怎么会有睫⽑那么长的男人?而且还又翘又浓密,像两把小扇子似的煽动少女心。他的鼻梁好形好美,弧度优美的方正下巴微有一片‮生新‬的胡碴,让这张俊脸更加刚、狂放,散发野的闲适魅力。

  他知道璇儿正出神的审视着他,他也很乐意任她一直看下去。只是…啊,要控制自己不去吻啄那张娇滴的小嘴,实在需要很⾼明的定力。

  “我们…再不快点动⾝…元卿少爷会先走的。”

  “没关系,我会追上他。”他的声音低沉而喑哑,轻柔得令人心悸。

  “可是…”她被海格轻轻的钳住双臂,靠近自己的脸庞。

  忽然一股沉重的庒力席卷到她整个人⾝上,差点阻断她所有气息。他竟然将她完全紧抱在怀里!圈着她⾝躯的那只铁臂,几乎要将她拦拧断。

  “你⼲什么!放开我!你…”她赫然抬头看清他另一双手上菗出的冷锐长剑,以及无声无息站在他们跟前的三名蒙面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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