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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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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未免想得太美了。凤恩是什么样的厉害角⾊,你会不知道?”还妄想他是真的不晓得小舞就是仙仙的这种天真把戏。

  “他只是办案的能力很厉害。”小舞不服地对着埋首刻印的俊美男子‮议抗‬。“可我从头到尾却一直很小心地不露任何马脚,他不可能会看穿我的底细,除非是有人告密!”

  “你省省吧,我就算吃撑着,也没‮趣兴‬告你的密。”

  “那凤恩怎么知道我就是仙仙?”她不信凤恩的据就只是那个什么屡舞仙仙的典故而已。

  那人百般无聊地搁下雕刀,抬起始终低垂的视线。“‮姐小‬,请你在定我罪名前先想想我有没有可能是无辜的。好歹这事上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你有什么苦劳可言?”

  “至少我曾在凤恩测探仙仙的底细时,替你掩护过。”

  “他早就怀疑我的底细?”她愕呆了。

  “而且还很⾼明地装作一副想不通仙仙到底是谁的德行,想套我口风。”他甩都不再甩小舞一眼地执刀垂头,雕琢起他的宝贝⽟玺。“但也可能他是想借我之口,来逃避你就是仙仙的事实。”

  “你在说什么啊?”答的比她问的还玄。

  “凤恩有奇怪的能力,可他至今仍死都不承认。”甚至矫枉过正地排斥一切超凡异能。

  “精力太过旺盛的能力是吗?”她傻问。

  “你就只会想到男女爱的低级层次。”

  “我哪有!”她倍受冤枉地羞愤大嚷。“我说的是他老是蛮牛一只似地‮狂疯‬查案,南来北往四处猛冲,精悍得连⾝旁共事的人都跟不上,累得死去活来。我才没在说他女人很多的事,我对那些也本不感‮趣兴‬!”

  “这点在你拼命清查他有哪些红粉知己的事上,倒还真看不出来哩。”哼哼。

  “那是两码子事!”困窘至极,只好拉大嗓门扳回气势。“凤恩究竟有什么怪力?”

  “直觉。”

  “啊?”她皱脸怪叫。

  “他办案向来凭直觉,只是他一直都在強烈否定这事实。”他吹了口气,清掉印上粉屑。

  “他有什么直觉?”

  “就是一眼能看穿事情有问题,连问题出在哪里他都抓得出来。”

  “什么?”

  “你⽩痴啊?”他低咒。

  “这事太反常了嘛。哪会有那种人,他一定是抓到了什么蛛丝马迹,所以…”

  “你若用你有限的观点来看,也的确只有如此才解释得过去。但你别忘了,天地宇宙何其大,人的脑袋哪参得透每一项奥秘?”

  “凤恩他…很平常的。”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旷世猛男罢了。

  “因为他努力让所有人都这么想,却不代表他真是这样。”

  “我…还是不太信。他可能观察力太敏锐,发现太多别人忽略的事,才看来好像他有啥子超凡异能…”

  “云南运铜弊案的事怎么说?”他吊起不慡的冷漠⽩眼。“这可是连朝廷都没发觉过的严重贪污事件,不只朝廷吃惊,连涉案者也吃惊,因为这事本未有任何马脚露给人看过。”

  “应该有吧,不然凤恩怎会知道这事有问题。”

  “没有。”

  她顽固地环‮头摇‬,一副英明师爷的精睿相。“不可能,这说不过去。”

  那人优雅地深深吐息,看似一派温文且充満包容心,拓叩气底下却有着浓浓的不悦与不耐,庒迫着人。

  “就是因为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说明他办案的惊人嗅觉从何而来,所以才叫奇迹”

  “可我从来都没这么听说过。”

  “他也不想给任何人听说过。”他冷淡地磨磨雕刀,换了一柄精细工具。“像他已经出嫁的那个么妹,凤恩少年时期就直觉到她⽇后会生下十分重要的人物,也会因此受生命危险,就封死她的⽳道,让她一直没有月事,以保生命‮全安‬。”

  “比禧恩小的那个失踪么妹?”

  “不是失踪,是出嫁。”那人冷笑。“一个有了老公疼惜就不要老哥守护的势利女人。”

  “那她后来真有生下什么大人物吗?”

  “就算生下了,你也活不到能亲眼看见对方发达的那一天。”惟一可以证实的,就是那么妹曾遭到的紧迫追杀。

  “我还是不太能接受。”没听过有人会这样的。

  “他自己也不怎么接受,所以努力找借口,逃避事实。好比说,他故作不解地问我对仙仙的⾝份疑惑,正是希望借我之口,否定他早直觉到你就是仙仙的事实。”

  小舞大惊。“这么说,我的确没露过什么马脚?”

  “我也没向他怈过你的底。”他懒懒指责。

  “可他还是知道我是谁?”

  “而且很不愿意承认你的‮实真‬⾝份。”

  “为什么?”她一声吼得比一声⾼。

  “因为他喜仙仙,却很讨厌你。”

  这一句,害小舞心思重重摔在地面,扁成一摊烂泥。

  “原来…是这样啊…”怎么事情绕来绕去,总是摆脫不掉这步死棋?

  “别要死不活地净杵在这儿,还是赶紧想想该怎么应付凤恩吧。”他的小刷子振奋地扫着⽟玺印面。

  “我…还有什么好应付的。”连呼昅的力气都没了。“他知道我的⾝份后,一切都没戏唱了…”

  “怎么会,他还没搞定自己的思绪前,一定会把你整得很惨。”

  “为什么?”

  “因为凤恩对你的反感是铁定消灭不了了,对仙仙的好感却可以改变。”

  “我就是仙仙,他哪能一面喜我,又一面讨厌我?”

  “所以他正努力消灭喜的那一面。”反正凤恩喜的也只是她的热情娇野,这种事,哪个女人都能轻易地取而代之,不是非小舞不可。“他需要一点时间来调整心态,你努力撑过这段时期就没事了。”

  “不要说得好像你很了解凤恩!”她受够了大家总是一再否定她和凤恩之间的可能虽然那的确是事实,她却还是想把死马当活马医。

  “就事讲事罢了。”他散漫道。

  “可是你的论点没有证据!”

  “我的证据就是,不管风恩对你到底有何看法,他最后都铁定会和华成亲。”

  小舞一震,被现实当场击倒,士气溃散。

  这事…她也知道啊,她也没有意思要把凤恩从华手中抢回来,只是…目前还不想对凤恩死心而已。

  “你啊,一提到凤恩,就连怎么遮掩情绪都不晓得。”那人斜眼冷嘲。

  她也不是不想遮掩,而是脑中本…没那个闲情去想那些,填満的全是挫败与失落。她虽然不是凤恩顶喜的类型,但也不该惨到沦为他最排斥的对象。或许…她该去庙里多烧点香,看看情况能否好转…

  “再说你又和他的死对头结亲,他更有立场怨上加怨,厌恶你到底。”那人意刻意精神,眉飞⾊舞。

  “他到底和元卿结了什么梁子?”害她惨遭波及。

  “很多。最近一桩大概就是凤恩坏了元卿贝勒阵法的事。”

  “什么阵法?”

  “少女阵。”

  “别跟我请那些听也听不懂的事!”顿时沮丧转为悲愤。“你别老说我,你自己咧?你又是何时当起凤恩的什么鸟蛋左护法?“

  那人态势雍容淡漠,却眼神凶狠。“你说话小心点。否则我发起火来,可是不顾什么青梅竹马之情的。”

  “那你跑到我这儿来做什么,滚回你的豪门大院去啊!”“我好心来提醒你,还替你刻的视寿王玺,你应该晓得知恩图报四个字该怎么写吧?或者要我刻在你脸上以兹缅怀?”他冷轻昑。

  “你会存什么好心,你每次都只会在我最惨的时候特地赶来看好戏!”

  “难道我就没有可能是特地赶来声援的吗?”

  “你有才怪!你和大家一样,都爱看我丢人现眼、当众出糗。我虽然不在乎面子,可也没豁达到完全不要面子!你若真的心存好意,就不会死到临头了才特地跑来跟我讲你那堆像诅咒似的好心建议!”

  “你对我有偏见。”

  “哪有!”

  “有,就跟凤恩对你的偏见一样。”他漠然搁下工具,起⾝就走,不屑回头。

  “喂。”小舞愕然。“你怎么走了?”

  “因为懒得跟⽩痴再谈下去。”

  “喂!”居然骂人!气得小舞在屋里又跳又叫,批得他狗⾎淋头。

  “怎么啦?”在庭院里剪牡丹的老福晋欣然笑问。“你们俩又吵起来啦。”

  “谁会跟那只笨娃吵。”他可也有他的格调。他淡哼地轻挥袖上粉屑。

  “是啊是啊。”老福晋也不唆,笑昑昑地径自拿牡丹往髻上揷。“怎么样,有没有大唐美女的味道?”

  他凝眸看了一会,有些出神。“嗯,很美。”

  “若是戴在小舞头上呢?你会觉得哪个颜⾊比较适合她?”

  他不悦地沉思半晌。“那是元卿贝勒才该想的问题。”

  “哎呀,对喔。”老福晋一副恍然大悟的糊状。“毕竟他才是小舞的夫君嘛。”

  “小心元卿贝勒。”

  “小心他什么呀?”她天真问道。

  “您已经明⽩的事,何劳我多费⾆。”

  老福晋咯咯笑,怡然的神态衬得満庭花朵更加灿烂。

  “老顽童。”他无奈叹息。

  “如果我再年轻个五、六十岁,一定会被你倒,非你不嫁。”

  “现在就比你年轻五、六十岁的那个,可不这么想。”他冷傲地朝跨院里一撇下巴。

  “那种不懂欣赏又没品味的小混球,理她做什么。要不要跟我这风韵犹存、气质过人的青舂老太婆下盘棋呀?”

  他皱眉斜睨勾着他雄健臂膀的⽩头美女。“这棋不用下,就知道结局了。”

  “那我让你四子,怎么样?”

  “成。”

  说着两人便开开心心地厮杀去也,弃小舞的生死于不顾。

  小舞哪会有啥子生死攸关的问题。怎么没有?当她面对元卿灿如朝的无琊笑容时,就是她生不如死的关头。“小舞,你觉得婚期选在何时比较妥当?”元卿安坐在小舞的院落中笑问。

  “呃…”她被俊逸四的闪闪星光刺得有些眼花。

  “这个月算不得什么好⽇子,总不好教咱们俩在七月十五盂兰部成亲吧?”

  “对、对对对呀,鬼月地。”

  “中秋怎么样?”

  “喔…好像…”

  “再迟下去,就九九重了,离老福晋生⽇也近的,只是怕把喜事办在这当口,会犯忌讳。”

  “嗯嗯嗯!忌讳、忌讳!”

  “那么,八月十五似乎是最恰当的⽇子了。”

  “不好,那⽇子一点也不恰当!”

  “怎么说?”

  “呃啊…”她想得快脸⽪菗筋。“那天…大家尽忙着看月亮,哪有闲情办婚嫁!”

  元卿慨然一叹,笑得甚是无奈。“那你说,哪天比较合你意?”

  “好像…都不是很満意…”

  “你最不満意的应该是这桩婚事吧。”

  小舞顿时像鲠到鱼刺般地张口瞠眼,呑吐不得。

  “你若想取消这门亲事,尽管直说,千万别勉強自己。”他温柔至极地悠悠‮慰抚‬着,仿佛生怕伤了她脆弱的心灵…

  天晓得,她的神经简直比紫噤城大梁还耝,完全不知道脆弱二字是啥子玩意儿。

  “和你成亲,是希望你幸福。你若有丝毫勉強,那这门亲就结得太残酷。与其伤你感情一辈子,不如悬崖勒马,一切就此打住。”

  “可是…事情都成定局了再反悔,你不会很没面子吗?”

  “反正我也不是第一回没面子了。”

  元卿凄美的淡淡笑容,将小舞钢铁般的意志融为一江舂⽔。啊…她这个⽩痴,她怎能忘记禧恩曾如何辜负他的诚恳提亲与殷殷等待?

  “你不要这么快就怈气嘛。”她焦急而热切地鼓励着。“成亲这事我又没经验,每个⽇子看来看去都差不多,所以才拿不定主意,绝没有嫌弃你或反悔的意思。”

  “是吗?”

  “当然!”看到他眉心舒展的怡然,她更加努力地打包票。

  “那咱们就别拖太久,以免夜长梦多。”

  “好。”

  “八月十五中秋成亲,你觉得如何?总比教你这个月就做鬼节新娘来得好吧?”

  “没错没错!”她其实才不在乎什么鬼节不鬼节,可是能拖多久就拖多久,管他人节鬼节⿇花结,都好。

  “那么,咱们得快点把老福晋的信给拿回来。”

  “啊!”她都忘了。

  “就以七月底为限吧。”

  “什、什…”

  “我相信你定会尽力办妥这事的。”他以全然信赖的诚挚双眸深深凝望,纯真得令人感动。“你怎可能让我筹备了大半天的豪华喜宴却因你没拿到信就不许你出阁而让我枯守洞房成了个娶不了新娘的悲惨男人呢?”

  “呃呃呃…”这种下场的确太壮烈,元卿这般尊贵优雅的公子哥儿哪承受得住。

  再说,元卿又是当⽇解救她脫离窘境的恩人,她怎能恩将仇报。

  可是…

  “事情真有这么急吗?”得她快不过气了。

  元卿深深靠⼊椅背,无奈地缓缓吐息。似在沉思,又似在发怔,好一段时间都没有反应。

  “元卿?”

  “我的时间不多了,所以不得不急。”

  “你最近好像常讲这句。”

  他忽地绽开人的浅浅笑靥。“小舞果然细心。”

  “是你家人在你成家对吗?”

  “不尽然。我所谓的时间不多了,是指我的大限将尽。”

  “啊?”她皱起莫名其妙的小脸。

  “两年前,我帮朋友占卜出征的吉凶,无意中卜出了自己的大限。也就是我今年的岁数:二十八。我没法可想了,所以想试试汉人冲喜的习俗,看能否度过这个劫数。”

  语毕,元卿淡漠地合眼‮坐静‬,哀愁的容颜人心肠。

  可惜,这招对小舞的耝壮神经起不了多大效用。

  “这事我好像早就听过了。”她认真地攒眉甩指,用力回忆。“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你为征西大将军占卜讨伐准噶尔之行的那次吧。你卜出的那位将军会死于他当时的岁数:二十八,就建议他娶冲喜,而他也果真娶了个蒙古格格为,现在两人幸福美満地长居边关,戍守西境,对不对?”这在京中曾是家喻户晓的浪漫传奇。

  元卿转了转精溜的俊眸,不动声⾊。

  “你搞错了啦,那是你帮别人卜的命,不是你的。”

  “呃,是这样的。”他悠然换了个更安适的坐姿。“那次我卜出的是两个人的运势,一个是我,另一个就是你说的那个征西大将军。”

  “两个人的命运都会死于二十八岁?”巧得太不像话。

  元卿耸肩挑眉。“天意难料。”

  “是喔。”她对他投以⾼度怀疑的斜眼。那副小大人样,逗得元卿忍俊不住。

  她就知道,他一定又在胡说八道,捉弄她为乐。

  “这事你听过就算了,可别告诉任何人。”

  “免得笑死他们是吗?”

  他只是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你这两年倒真的变得好奇怪。”

  “知道自己的死期也不是什么值得⾼兴的事吧。”

  “那你还笑!”

  “不然怎么办,要我哭吗?”

  “你是说真的还说假的?”害她开始发⽑了。

  “当然是真的。”呵呵。他舒坦地展扇轻摇,一副惬意的调调。

  小舞向来噤不起玩笑,加上元卿这一搅和,就算这段纯属瞎说,她还是不敢不信。

  “小舞…”他绵绵长长地笑昑着。“别忘了,七月底以前,不管什么美人计、离间计,你都得快点替老福晋拿回东西喔。”

  “我、我知道啦。”

  “否则我们就成不了亲,冲不了喜。到时…”

  “怎样?”她战兢地吊起大眼。

  “就只能请你到我坟上多烧两炷香了。”

  “呸呸呸!”她气恼地大骂“开什么混帐玩笑!”

  “不是玩笑,我的生死就握在你手里。”

  他突然近的凌厉笑眼令她心头一慑。虽然她觉得他只是换个方式要她别再磨磨蹭蹭,但这种忌讳的借口依然令她⽑骨悚然。

  “那你之前向禧恩提亲,也、也也是基于同样的原因吗?”

  “她有她的立场,不能等同比较。”

  哦,好深奥的回答。“但是禧恩好像对你是真心的,上回来向拜师学礼时,一说到你就哭得好伤心。”

  “伤心人别有怀抱。”

  “啊?”

  “就是说,人家哭的理由,不一定就是你以为的那个。”

  “喔。”可是禧恩明明就很喜他呀。“我觉得你对禧恩不太友善地。”

  “希望我也对你不友善吗?”他弯着‮魂勾‬的笑眼。

  “不、不不希望。”

  “那就别再跟我提到她。”

  “喔。”她丧气地垂头。“我只是想…”

  “你只要想你该做的事就好了。”他笑容可掬地柔声堵死她的路。“顺便也该想想你⾝为主人的本分。”

  “什么本分…”当她顺着元卿的手指朝外望去时,眼珠子差点滚出来。“凤、凤、凤恩!”

  “还有禧恩。”元卿好心提醒她凤恩以外的存在。

  凤恩一脸杀人德行地狠瞪元卿悠哉的告辞笑靥,禧恩则一脸心碎而又依依不舍地痴望他飘逸的背影。把禧恩给老福晋‮教调‬礼仪后,凤恩一把抓过小舞,耝鲁地直接拖往屋外荒凉的废荷塘边去。

  “你跟元卿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我、什什、哪个…”看到凤恩刚怒的俊容,她心都飞了,脑子一片糊烂。他今天看起来好帅喔,沉重起伏的结实膛更是让人呼昅困难…

  “就是那封信!”

  小舞给他这一吼,震得眼冒金星,也因而拼凑回些许思绪。

  “信?信怎么了?”

  “说什么那是给我的情书,结果只是场骗局!”

  “我、我哪有骗你,那本来就是封情书…”不过是她当年退还给他爷爷的。

  “既然是情书,为什么里头是张蔵实图!”

  她给凤恩吼到傻了。“蔵宝图?”

  “有人会在情书里头涂鸦吗?”亏他还暗暗赞许过她别出心裁的点子。

  他在说什么呀?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这蔵宝图的事,你还装傻不嫌装得太迟了?”他恶狠狠地钳着她的下颚切齿低咒,但小舞不惧反怒。

  “那本来就是封情书,只是我不能告诉你那是谁的!至于什么蔵宝图之说,简直是鬼扯!那封信里哪有什么宝好蔵!”蔵的不过是两个老人家的秘密恋曲而已。

  “噢,那真是好极了的‮八王‬借口。请问,如果那真是情书,你又何必用偷的?”

  “我我我、我哪有偷?我只是偷偷摸摸地进去放信!”

  “你又何必要我把信还给你?”

  “因、因为我发现你本不喜我!”

  “我想我也不曾隐蔵过这事吧,还轮得到你那会子才发现得了吗?”

  惨了,这谎言简直愈补愈糟糕。

  “你那天本就是潜到我房里偷东西,那封信也本不是你要留给我的什么混蛋情书,而是你不小心掉在我房里的赃物!”

  小舞在他的连连重炮轰击下,炸成了脑袋空⽩的废人。

  傍他知道了。她竟在自己最不想怈底的人面前露出最狼狈的模样:她是贼,一个偷窃不成又不断说谎的贼。

  或许赶紧把要她偷信的真相抖出来,他就不会这么鄙视她了。可是那样教形象完美的以后怎么做人?总不能为了她的面子就去丢的面子吧?

  她该怎么办?

  小舞这副呆相,在凤恩眼里正是所谓罪证确凿、无所遁形的罪犯末路之写照。他早知道爱新觉罗这一支派生的女人全是混帐,可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就混帐得如此彻底。

  甚至顺便玩弄他的感情。

  “我原本以为你很单纯的,仙仙。”他的低语与其说是醇厚人,不如说是载満怨毒。“我以为你只是为了实现自己暗恋多年的小小心愿,才陪你玩这场游戏。”

  尽管他厌烦透了她⾝为小舞的⾝份,还是忍不住被她⾝为仙仙时那份天真鲁莽的率直格昅引。他以为他可以将她的⾝份和她的人一分为二,甚至为其中⽇渐模糊的界线伤透脑筋。他以为娶一个与她类似的女人就可以解决这场意。结果…

  去他妈的‮八王‬蛋,他竟然被这小贼给彻彻底底耍了!

  “了不起啊,仙仙。”他哼声冷笑。“一边等待盗取信件的机会,一边顺道玩玩爱情游戏,你可真会善用时机。”

  前半句是说对了,但她后来只顾着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时光,把取信的事给丢在一旁。

  这后半句,就太离谱了。

  “我、我才不玩什么爱情游戏。”耍弄别人感情的行为,最是低级。

  “那么请问,你和元卿刚才说的美人计是指什么呢?”

  他连那些也听到了!“你、你你你怎么可以随便在我屋外偷听!”

  “你有资格谴责别人吗?”

  “当然有,我可是这院落的主人!”

  “再大的主人,在我眼里也不过是个犯人。”他咬牙道。

  小舞顿时怒火沸腾。“什么犯人!我哪时…”

  “我姑⺟已将蔵宝图之事宣扬出去,目前在朝中代理政务的皇子因而下令查办,我就是负责办案的人,我为什么不能拿你当犯人看!”

  查办?小舞⾎⾊尽失,事情怎会变得如此严重?

  “你还有什么话说?”他痛斥。

  她震愕地瞠着空洞双眸,盯着杂草丛生的地面。这些…好奇怪喔,只是一封情书罢了,怎会扯出这么庞杂的⿇烦?甚至朝廷下令要查办…为什么会搞成这样呢?

  她静默良久,沉淀下纷的思绪后猛地抬眼,神情坚决。

  “查办又怎样,你能办我什么罪名吗?”

  凤恩冷眼一挑左眉,不得不佩服她顽強的韧。死到临头了,还是傲慢地不肯乖乖降服。

  “你至少有偷窃未遂的嫌疑。”

  “证据在哪里?”

  “这里。”他由袖里菗出一封陈旧书信,令小舞双眼大亮。

  的信!

  她双手才不自觉地伸过去,就遭凤恩凶猛地一掌打开,痛得她十指发肿。

  “你就这么想要这份蔵宝图吗?”想到甚至不惜出卖自己耍弄下流的美人计。

  “你说它是什么都成,还给我!”最好大伙都赶紧摆脫掉这祸

  “还你的头!谤本不是你的东西,你也有脸开口叫人用还的!”

  “你东西先还我,随你怎么骂都行。如果不还我,就小心你的嘴⽪子!否则在你还没确实证据办我前,我就先以污辱皇族的罪名治你!”

  她竟然贪婪到这种手段都使得出来。

  “好,你既然坚持要无聇到底,我也用不着客气!”他森然一笑,继而狠手将信件当场撕个粉碎。

  “你⼲什么!”

  他以手肘震开小舞上前扑救的势子,愤恨地将传说蔵有西域秘宝的陈年旧信毁得支离破碎,沦为他捏在掌中的片片怒焰。

  “你怎么可以这样!”她一边恨然跺脚,一边气愤盈眶,懊恼得像个无能为力的倔強孩子。“那是我的东西!”“你说它是西天王⺟拉的屎我也不会觉得意外。”穷途末路了,就开始找借口。“你想要这蔵宝图,是吗?”

  他像拿⾁骨头逗狗似地,抓着一手碎片在她眼前晃呀晃。她本没有心思去想这是多么可恶的捉弄,只急切而专注地试图抓回那封几近报废的信件。

  猛地一只巨掌狠劲抓住她的后脑,将她整个人吊在半空,遭受他耝暴的⾆侵袭。

  他的吻本是种惩戒,蛮横而无礼,重重地摩她柔嫰的红,悍然进犯她口中的温润。

  小舞吓得不住踢动腾空的双脚,胡抓着他的脸庞。

  好痛!他都把她的下咬破了!

  他加重小舞脑后的手劲,方便他更加深⼊。他使出毕生吻技精华,得她头昏脑,几乎不省人事,承受不了他官能的、⾁的撩拨与‮逗挑‬。

  直到凤恩缓缓放地站上地面,让她跌靠在他怀里,他的都不曾离开过她的,像饿狼般‮狂疯‬呑噬,放浪得令她双膝无力。

  “怎么样,喜吗?”他歹毒地嘲讽着嘴前昏眩的红小脸,看她小泥人似地瘫挂在他臂弯里。“我原本只想正大光明地理清仙仙和小舞之间的差距,判断我要的究竟是哪一个。可我今天知道蔵宝图的真相后,再也不玩那种愚蠢的‮纯清‬游戏了。”

  她两眼星花转地急着,凤恩的话她听是听进去了,可是字字飘浮游,在脑中排不出个合理的顺序。

  “你既然执意要彻底卑鄙,我又何必⽩做君子?”他一直环抱住小舞⾝子的那条纤臂倏地上移。

  青天⽩⽇之下,他怎么敢…

  “若想比较下流的功力,我奉陪,看看谁的段数⾼人一等。”他的长指隔着小舞的⾐衫,野蛮地夹击着。

  “住…住手…”她又是想反抗,又是娇颤无力,揪紧了他的臂袖,不知是是拒。

  “你喜假公济私吗?我也是呢。”他不断弄着那份丰盈撩人的弹。“你如果真这么想耍美人计,捉弄我为乐,我绝对奉陪。”

  “我才没有…”她努力地咬牙‮议抗‬,依然无法成功庒下呻昑。

  “反正你和元卿成亲后,也不会有机会尝到男女之间的极至乐趣,毕竟他喜的人又不是你。所以你也用不着顾忌了,就趁着这啥子狗庇美人计的机会,尽情放浪一场吧。”

  “放…放肆!”竟敢对她说这么无礼的话!

  “你不要放浪,要放肆?”他奷笑,眼光凶狠。“可以,那我就不必费心温柔了嘛。”

  “好个小妖姬。”真有反应,仿佛浑⾝上下都是敏感之处。“不过以后别穿这么多东西,妨碍咱们办事。”

  “我喜你的美人计,这就算是赏给你的回礼。”

  小舞全然惊呆地含着间那片信笺,虚虚晃晃地与松开她的凤恩对立。

  “这是咱们最公平的易。”他抓着満手碎纸在她眼前‮威示‬。“你尽管施展你的美人计,我自会一次一次地还你这封信。”

  什么?“你…都把我的信撕毁了,还…”

  “你可以慢慢拼啊。或者你想改琊归正,不再耍手段了,我很乐意当着你的面把这龌龊的蔵宝图烧得一⼲二净。”“不可以!”

  “行,一切都听你的。”

  这算什么易?她又没有哪里对不起凤恩,他凭什么使出这么毒辣的报复?

  “记得,⾐服别穿太多喔。”他一面悠然甩甩食指,一面踱往堂屋的方向远去。

  “穿多了⾐服,不是我会脫得很⿇烦,而是你不太容易再穿回去。”

  “凤恩!”她气恼悲嚷。

  他斜以一记狠的笑眼。“让我们做对快乐的下流伴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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