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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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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总监警告过她,但在“远流贸易”工作忙碌的程度远远超过雪莲所木目她每天不到六点就出门,晚上不过八点是回不了家的,甚至还得将一些文件带回家做才能追上其他人的脚步。

  在“远流贸易”每个人都将自己当两个人用,每个人都是超人。

  为了配合自己的工作时间,雪莲特别拜讬阿好婶提早到红瓦厝去照顾杨宝妹,并希望能拉长照顾的时间,直到她下班。

  看在雪莲加了三成看护费与诚心下;阿好婶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虽然看护费增加了,但雪莲并不担心,因为她虽然才刚进“远流”但起薪远远超过她在“好点子”当行政助理时的全部薪⽔,再加上一些津贴、通费、加班费,比以前整整多了将近三万,且等到正式录用时,还会再调薪一次。

  所以就算再忙,她也甘之如抬。

  只是,从她进“远流贸易”算算也已经快半个月,却没见过老板半次面,这让⾝为老板机要秘书⾝边的实习秘书的她来说,不得不觉得困惑。

  可是老板每天都会下达命令呀,她只能说老板真是见首不见尾的蔵镜人。

  这天下午,雪莲正努力的将一份刚拟好的英文手稿打⼊电脑里。

  董静芬走了进来。

  “小莲,这等一下再打,先将这份文件拿到十七楼给头儿。”她未停下脚步,在经过雪莲⾝边时,将文件放到她的桌子上。“我?”雪莲愣了愣。“难不成是鬼?”董静芬拿起背上的外套,穿好后便往外走。“我跟业务部的经理出去一下。别发呆了,再慢你就等着被炒。”说完最后一个字,她人也走出门外,时间算得刚刚好。

  董静芬的话敲醒雪莲,她连忙将打好的资料存档,拿起文件就朝门口走去。

  要见老板,这个认知让她变得紧张又无措,还失常的去踢到摆放在电梯旁的饮⽔机,发出声巨响,让所有人对她行注目礼。

  雪莲又羞又窘的连忙躲进电梯里,接着开始对楼层数按键发呆。

  都怪她刚大惊讶了,董姐说老板在几楼?

  想了想,她尝试的按下了十七。

  如果不对,再试试别层吧。她想。

  电梯门一打开,她小心翼翼的跨了出去。

  十七楼很安静,不同于其它楼层的嘈杂,而且布署装潢得很具温馨感,简直就像个供人居住的⾼级套房。

  有个男人背对着雪莲,站在落地的玻璃帷幕前。

  乍见那男人的背影,雪莲的心漏跳了一拍。

  不可能!不可能是他。对自己的敏感感到生气。

  可是…真的很像,尤其是那掩着在西装神下的修长‮腿双‬。

  要命、现在可不是胡思想的时候,这是她跟付她薪⽔的老板的第一次见面,她得给他个好印象才行。

  “呃,老板,这是您要的文件。”她有些怯懦的开口。

  男人缓缓的转过⾝来。

  当雪莲看到他的脸庞时,脸⾊刷的转⽩,手里的文件也落到了地上。

  “你…”怎么会这样?

  东方倾的嘴角噙着笑意,缓步走向她,然后弯⾝拾起她落在地上的文件。

  雪莲因为他的靠近而防卫的往后退了一步。

  “我怎样?”东方倾站直⾝子,将文件放在手上拍了拍。“没错,我就是‘远流’的老板,你有什么意见吗?”他保持感的形弧度问道。

  雪莲只觉尴尬又难堪。‮湾台‬真那么小,为什么统来绕去总是碰到他?

  她呑了口口⽔,将目光凝聚在大理石地板上。

  为什么要让她遇到这种事?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个⾼薪的工作,虽然忙了点,但她忙得很有成就感,没想到…

  “要早知道‘远流贸易’属于你,我是不会来应征的。”她昅了口气,忍住強烈的沮丧。“我会辞职的。”她转⾝走。

  “你不能辞职。”

  雪莲停下脚步,半回过⾝,不解的看着东方倾。

  “你说什么?我以为…”她以为他厌恶看到她。

  “你忘了你签过的工作合约吗?在这三个月的试用期,除非我答应,否则你不得任意辞职。”他坐进柔软的沙。发椅里,笑得有些诡橘。

  雪莲更加困惑了。

  “为什么?我以为你不想再看到我…”

  “我是不想。”

  “那为什么…”脑中一闪,雪莲嗅出了不对劲。“把名片拿给张总监的…是你?”

  “你的反应比我想像得还慢。”东方倾点了烟。

  “你为什么那么做?”她愈来愈困惑了。

  东方倾缓缓吐出口烟雾。“听说你阿姨不但中风,而且还欠了一庇股债?”

  “你听谁说的?”雪莲张开防卫的刺。

  “既是事实,谁说的重要吗?”东方倾忽而一笑。“真是风⽔轮流转呀,没想到你们也会有今天这种局面,让人料想不到。”

  雪莲倒菗了口气。“如果你是想跟我说这些无意义的话,那恕我没‮趣兴‬,你要喜的话,尽可以把我开除,我并不是一定得待在这里才有饭吃。”她直背脊。

  东方倾捻熄烟头,站起⾝走到她⾝边。

  雪莲费尽所有力气才阻止自己后退,可是却无法阻止愈发快速的心律。

  他伸出手,扣起她一缕发丝。

  “我们好不容易才又见面,我怎么舍得开除你呢?”他温暖的气息画过她的脸颊,让她不噤轻颤。

  她抬首直视他的黑眸,想看出其中的讽刺。

  这是个大错误,因为他的眼眸深遂得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她反而觉得自己一直被那双深黝的黑眸给直昅而⼊,无法移开…

  天呀!她对他的感情到底用了多深?是她傻吗?笨吗?明知他对她的评价有多低劣,看着他,她仍然忍不住想轻触他的望,仍然忍不住鼻酸…

  她移不开在他⾝上的目光,东方倾亦在挣扎。

  她的眼眸一如当年澄净,只是多了几许哀愁与沧桑。

  但他要自己拒绝去为她的沧桑心疼,拒绝去了解她的哀愁所为何来。

  她只是个満嘴谎言又工于心计的女人,像现在,她又想用那深情无助的眼神来惑他。

  可…该死的!为什么他无法脫离她的目光?

  两个人都注意到周围的空气已渐渐改变。

  “也许你该开除我,这样对我们两个都好。”雪莲的声音显得有些虚弱。

  摹地,东方倾华下眼睑,长睫⽑遮盖住他黑眸里复杂的情绪。

  “我不觉得。”他俯首,嘴覆住她的。这不是他们的第一个吻,但雪莲却觉得其中掺杂了更多的甜藌、心酸与等待…似乎过了一辈子,他才放开她。她两颊酡红且目光濛的凝望着他。

  东方倾満意的看着她,嘴角再度浮现讥消的笑。

  “现在我相信你在哪里都不会有人舍得开除你了。”他‮忍残‬的在她耳旁低语。

  雪莲脑中轰然一声,脸上⾎⾊尽数褪去,她往后退了两三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心碎的低喊。

  他竟将她想得如此低

  “我只是实话实说。”他耸耸肩一脸不在乎。

  屈辱的泪⽔不争气的溢出眼眶。

  “你到底要伤我到什么程度?请你一次告诉我。”她想佯装坚強,但哽咽的声音却拆穿她的伪装。

  “伤?”他失笑“我没那个闲功夫。你可以走了。”他优闲的坐回沙发中。

  “我不会再来了。”她转⾝宣告,不想再沦为‮物玩‬。

  “行,如果你想再在你的负债上再添个一百万的话,你可以现在就辞职不⼲。”

  他的声音淡漠的从她⾝后传来。她硬生生的停下脚步。

  她旋过⾝,眼中有着疑惑“什么意思?”

  “合约上写得清清楚楚,在试用期间无故离职,造成本公司困扰者,本公司有权要求对方付予一百万元整,以示赔偿,难道你都没注意看吗?这样可不行喔。”他对她摇‮头摇‬。

  雪莲僵住了。

  她的确没注意,当时她以为签那份合约只是例行公事,加上找到新工作的‮奋兴‬感早就让她昏了头,所以并未仔细的看所有条款,没想到这竟会成为自己的绊脚石,让她无法动弹。

  一百万…天呀!

  顿时,她气得浑⾝发抖。她知道他的目的了,他是存心的!存心引她进来“远流”存心设下这个陷阱好让他施展对她的报复计划…

  而她居然还傻得以为他的吻,是对她仍有情的表示?“你可以走,我无所谓。”见她半晌不说话,东方倾开口说道。

  雪莲深昅了口气。再抬头时,脸⾊虽然仍苍⽩,但已恢复平静,眼底是満満的坚决。

  “我不会走,我会待到你自动开除我的那一天。”不再给他回覆的机会,按下电梯按钮,她傲然的走进电梯里。

  直到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刹那,她伪装的坚強彻底崩溃,跌坐在电梯里,泣不成声。

  她想让自己放声大哭,等流⼲眼泪后,她会问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傻,为他哭泣。

  000雪莲的疲惫全写在脸上。

  自从知道东方倾是“远流”的幕后老板后,她的工作量比之前更大更多,她承受极大的庒力,平均每天睡不到三个小时。

  在“远流”待満一个月时,她的眼下出现严重的黑眼圈,整个人也瘦了一大圈。

  不过,在她领到薪⽔时,她觉得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东方倾还算是个正人君子,没有编派她的不是扣她的薪⽔。还好她当时没有赌气一走了之。

  “小莲,吃完午饭,把这些文件拿上去给头儿。”董静芬将⾼⾼一叠的文件搬到雪莲桌上。

  雪莲正忙着yi,便当仍摆在~旁,而她甚至不知道便当是何时放到她桌上的。

  这种事常发生,有时候等她忙完,天⾊已全黑,这时完封未动的午餐也自然的被她当成晚餐。

  “我这封信快打完了,等打完我马上拿上去。”她手不离键盘的说。

  “随你,记得吃饭就是,你快变成⽪包骨了。”董静芬叮咛完后,又匆匆离开。

  雪莲露出微笑,手指仍不停敲着。

  基本上,在“远流”的女职员都是⽪包骨,因为在这种忙碌的环境下,有心想胖也胖不起来。而如果有女人想瘦⾝,进人这里工作一个月,一定能让她们如愿。敲进最后一个字,存档,将成果列印出来,她的动作一气呵成。

  绕出办公桌,她细瘦的双臂一圈,将沉甸甸的文件一把抱起。

  走到电梯前,有个路过的好心人帮她按了电梯。谢过后,她直上十七楼。

  她不怕再遇到他,冈为自从那天后,他就鲜少再出现在十七楼。就算不幸碰了面,她也严谨的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上次让他吻她是一个错误,她绝不会再犯。

  只是,雪莲没想到当电梯门开启时,自己看到的会是这样的一个画面。

  她愣在电梯里,与东方倾、何文玫无言对望,直到电梯门要再度合上,她才猛地回过神来,抬起脚阻止电梯门关起。

  这没什么,他有了别的对象,你反而应该感到庆幸,这表示他以后不会再来騒扰你了。冷静,千万别让他看出那一幕对你的冲击有多大。她的心里成一团,连安慰自己的话也显得矛盾。

  低垂着头,雪莲捧着文件走出电梯。

  她盯着远处的办公桌,自不斜视的经过东方倾和何文玫两人,将文件放到办公桌上后,她打算再次目不斜视的走出去。

  可是何文改不満的声音阻止了她。

  “等一下。”何文玫走到她面前,微抬下头看她,细长的眉⽑挤成一堆。“怎么那么没有礼貌,看到老板连招呼都不打就想走吗?‘”

  刚刚来不及细看,这时雪莲才发觉眼前这气焰冲天的女人,就是当初面试她的那位。

  “我只是看你们在忙…”她低语。

  她淡然的语气更加怒何文玫。

  “别找借口了,你分明是不将老板跟我放在眼里,你走吧,明天不用来了。”她半转过⾝,盛气凌人的说。

  “在‘远流’,只有他能叫我走。”雪莲也被她的态度怒了。她做错什么了?只不过是撞见他们在…她都还没说这女人在上班时间公然‮引勾‬老板呢!“你…”何文玫气不过的扬起手。

  雪莲站得直的,眼睛直盯着她。

  “文玫,别闹了。”东方倾不耐的出声道。何文玫的手就这么硬生生的停在半空中。

  “可是…”她心有不甘。

  “你走吧。”他冷声说。

  何文政放下手。“听到没有?走!”她傲慢的对雪莲嚷嚷。

  “我说的是你,文玫。”东方倾再度开口。

  何文玫愣了愣,一时无法接受刚刚还那么热情的情人竟开口要她走,而不是这个无法无天的小秘书。

  看了眼东方倾益发深沉的脸⾊后,她狠狠的瞪了雪莲一眼,气唬唬的走了。

  “我也走了。”

  “等一下。”脚步都还没迈开,雪莲就被喊住。

  她不甘不愿的转过⾝来。“还有什么吩咐吗?老板。”她刻意拉长了老板两字的尾音,讽刺味十⾜。

  “没什么。”东方倾顿了顿,他突然问:“你在减肥吗?”

  “没有。

  “那你是没吃饭吗?我不是关心你,只是不想让人家以为‘远流’苛待员工。”话才说完,他马上懊恼了起来。

  他的解释听起来给人一种愈描愈黑的感觉“‘远流’没苛待我,每天中午都会发给我便当,我都有吃,只是在这里工作不瘦才奇怪。”

  “你的工作量很多吗?”看她的熊猫眼和⽪包骨的⾝材,东方倾的眉头愈皱愈紧。

  “那应该问你吧,我可不可以走了,我还有工作要做。”这次换雪莲不耐烦了。

  东方倾面⾊转黑。她居然敢这样跟他讲话?“也许我应该开除你。”他眯着眼说。

  “我举双手赞成。”雪莲无所谓的回答。

  撞见刚刚那幕后,她也不想留下来了,就算这是个能帮她舒缓经济困顿的好工作。

  东方倾的脸上画过一抹讶异。她变得爱顶嘴了。

  不过,话说回来,也许她的个本来就如此,只是他从未发觉。

  忍住笑意,他慢慢踱到她⾝边。“可惜我还不想放你走。”‘他发觉自己竟开始期待她的回答。

  “那就算了,我回去工作了。”他的靠近又让她觉得呼昅不顺畅,还是走为上策。

  出乎意外的,东方倾竟⼲脆应好。“好。”

  他的⼲脆,反而让雪莲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下去把便当拿上来这里,我要亲眼看着你吃。”他命令道。

  原来如此。

  “你看着我吃,我会吃不下。”她老实的嚷道。被他盯着看,谁吃得下呀?

  “吃不下找喂你。”他一脸⽪笑⾁不笑的说。

  雪莲瞪了他一眼。“我工作很多,打算一边吃饭一边想英文草稿。”她吐实。她的确常常这么做。

  “那我更要強制你来这里吃,而且不止今天,往后的每一天中午,你都得带着便当到这里,等我亲眼看你吃完后你才能走。”东方倾慢条斯理的说。

  “我一定要来这里吃才行吗?”

  “没错。”

  “那你呢?我那么令你讨厌,你不怕你会吃不下饭吗?”雪莲犹想挣扎,试图改变他的主意。

  “为了不让人家以为‘远流’是家待员工的公司,我会在你来之前先喂自己。”东方倾轻松解招。

  雪莲有点沮丧,他为什么那么善变?

  “你到底想做什么?明明说过不想再见到我,结果不但使计让我进你的公司,连我想辞职都不行,现在就连我吃饭都要管,你到底想怎样?”她豁出去了。她受够了反覆不定。东方倾把起眉,没动怒也没答话,似乎在思考着她的问题。

  在雪莲深感漫长的三分钟后,他终于开口道:“你说得对,这世上大概没有人比我更不想再见到你。”

  雪莲的心因为他的话而感到刺痛。

  “你走吧,就当我刚才那些话没说过。”他的态度再次回复到在“好点子”乍见到她时的冷沉。

  “那表示我被开除了吗?”

  如果真被开除,那阿姨的医葯费与看护费怎么办?那些负债怎么办?她开始后悔自己的心直口快…

  东方倾冷眼睨她。“你真那么想再背负一百万的违约金?”

  雪莲飞快的‮头摇‬。

  “那就回去工作。”他的语气显得有些火爆。

  她不敢再多留一秒,转⾝步向电梯。

  转过⾝的她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可是在松口气的同时,落寞也同时袭上心头。

  其实她很喜跟他斗嘴的感觉,那让她觉得与他之间不再只充満敌意与仇怨,可是,有了上次‮吻亲‬后的经验,她更害怕再次被他伤害,再加上撞见他与何文玫亲热的那一幕,她更无法释怀了。

  她跟他,到底是怎样的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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