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三步并作一步的冲上楼,平无惧一路拨开侍卫,打房开门,无视任何人的来到安楷⾝边。
她仍沉沉的睡着,只是脸上多了个氧气罩,边多了台心电图机。
他握住她冷冰冰的手。
安婆婆在一旁啜泣。
“她发生了什么事?”安婆婆的哭声让他心烦意,音量不由得抬⾼。
丝蕾国国王示意御医上前解释。
“大约半小时前,我们发现公主脑中的出⾎点不断增加,而且不断扩大中,我们试了所有的办法,可是还是无法抑制。”他抱歉的说。
平无惧的背脊开始发凉,眼睛看的是安楷睡般的脸,脑子里想的却是仙仙那仿佛嘲笑般的笑容。
“她会怎么样?会死吗?”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很抱歉,因为出⾎点太多的关系,所以就算开刀,成功率也只有百分之五左右,而且因为她的⾝体太虚弱,可能会在手术的过程中死亡。但,不开刀的话,会因⾎块庒迫到脑神经,而成为植物人,或脑死。”御医分析了所有情况。
安婆婆哭得更伤心了,房间里一片沉默,每个人对于最后的结果,都已心凰有数。
怎么做,她都会死。
他抚着她的长发,用双眼仔细的记下她的每一寸容颜。
像过了一世纪那么久,他在她的眉’心深情的印下长长的一吻,对着她的耳朵轻声细语。
“安楷,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记住我对你的爱,也记住你爱的是我,就算以后你不记得自己真正爱的人是谁,只要你记得,我有多爱你,爱得有多深、多心痛,这样就⾜够了,记得。”他拉开氧气罩,吻亲她泛紫冰凉的嘴,温柔的将氧气罩再放回她脸上。
当他拂去自她眼角滑落的泪时,他知道她听到了。
他起⾝,与安婆婆互拥。安婆婆哭得更伤心了。
“别哭了,安婆婆,我保证安楷不会死,不出几天,她又会拉着您的手跟您撒娇了。”他竟然还露出了笑容。
安婆婆果真停住泪,哀戚的抚着他冒出胡髭的脸颊。
可怜的孩子…他深爱着安楷,怎会那么轻易接受安楷即将死亡的信息?安楷死后,他会如何?安婆婆不敢想下去。
显然的,她以为平无惧受到的刺太深,有些神志不清。
只有平无惧知道自己有多平静。
放开安婆婆,他转向背丝国国王。
“陛下,能否容许我再到圣女教堂一趟?并且在我回来之前,不要移动安楷?”
“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要去教堂?”丝蕾国国王惊愕不解。况且他不是才刚从那里回来吗?
平无惧坚决的点头。“那里有人能救安楷,我去求她。”他知道仙仙一定有办法,否则她不会提出换条件。
丝蕾国国王以为他要去圣女教堂祈祷。唉,真是痴心人,也罢,就让他去祈祷吧,或许会有奇迹出现也说不定。
“去吧!在你回来前,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动她一下的。”他命令侍卫队长再次护送。
平无惧走后,他们就全守在房间里,边注意安楷的状况,边等待他能求得奇迹回来。
忽地,原本关好上锁的窗户突然“砰”的一声全部打开,还刮进一阵強劲的怪风。
每个人都举起手来掩面抵挡怪风。
敝风吹落墙上的画,吹得⽔晶吊灯剧烈摇晃,明明灭灭,吹倒放置边的心电图机,机器倒地,发出一阵⼲稳的嘟声。
这时,⽔晶吊灯也灭了,状况紊。
丝蕾国国王连忙下命令抢救,先要恢复室內明亮,还有复原心电图机,安楷的生命已如风中残烛,再有什么差错,平无惧回来后,他们怎么向他代?
可是怎么会突然吹来怪风呢?玻璃鞋破碎后,这里的天气连带的也变得极不稳定。
正当大家七手八脚的要弄来光源与抢救机器,还要与盘旋不去的怪风对抗时。“啪”的一声,⽔晶灯突然又大放光明,怪风也慢慢刮出窗户,一切终于又恢复平静,只留下満室凌。
每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觉得事情发生得实在诡异,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忽地,安婆婆惊呼一声,踩着年迈的脚步扑到边,动的摸着安楷的额头。
安档的眼睫⽑颤动一下,眼睛张开一条,然后半开,接着全开,眼里有掩不住的疲惫。
“安楷…安楷…”安婆婆动得无法自己,不断吻亲她的脸颊。“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没事的,你好了、你好了!”
安楷想伸手将脸上的氧气罩拿下,但手抬⾼一半又无力的垂下,安婆婆马上帮她拔去氧气罩。
不过她还没听到安楷说什么,就被两名侍卫架到一旁。御医向前,伸手探向她的脉搏,之后又皱眉掀动她的眼⽪,最后唤来几名护士将她送到医疗室去做脑部断层扫瞄。
“陛下,据臣方才初步的检查,安楷公主的脉象已趋于平稳,比之前強韧许多,而且像她现在这种情形,要清醒是不太可能的,现在突然张眼,还有了说话的望,实在是奇迹一桩!请准许微臣送她到医疗室做更精密的检查。”离开前,他对丝蕾国国王说。
丝蕾国国王自然是大乐的应允。
奇迹,这证明丝蕾国还是有神迹的,是有仙女在守护的!丝蕾国国王万分欣慰之余,腿双一软,竟然跌坐进抄发里,吓了⾝边的侍卫一跳。
见国王笑了,众人也感觉到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现在明⽩愚蠢会招来什么后果了?”仙仙不知何时冒了出来,修长的腿两叠的坐在原本安楷躺着的上,两手托腮,笑盈盈的,模样俏丽无琊。
丝蕾国国王见是她,马上变了脸⾊,侍卫们一拥而上。
“退下!”丝蕾国国王站起⾝来,大声斥喝,待侍卫们纷纷退后,出乎众人意料的,他肥大的⾝躯马上下弯,单脚落地。谦恭敬畏的行大礼。“寡人知道错了,请求仙子不要将灾苦降临在丝蕾国的民人⾝上,一切的错误全因寡人而起,请仙子降下责斥,由寡人一人承担。”丝蕾国国王为过往自己的刚愎迂腐道歉。
仙仙蹙起眉头。“你先起来啦!你这么老还要拜我,我会折寿的。”她嚷着,在上滚了一圈,痹篇他跪的方向。
陪着跪下的所有人马上搀扶丝蕾国国王起⾝。
仙仙松丁口气。“好了,现在我们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她突然严肃的看着丝蕾国国王。“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拜托。那双玻璃鞋是我上千双鞋中最丑的一双,没想到你居然会当成宝贝似的供奉着,还会担心玻璃鞋碎掉会引起天灾?要那么容易引起天灾的话,我早就去当仙人界的王子,哪还用得着在这个小柄里飞来飞去,收拾你们的烂摊子,擦你们的臭庇股?”她愈说愈气,愈说愈口不择言。
“是,是,仙子说的都是!”丝蕾国国王惟惟诺诺的,一句话都不敢反驳。
“这将安家一家人弄得骨⾁离散,你这样是摆明了助纣为的人是我是不是?”
“不、不,都是寡人的错,是寡人糊涂,不该那么乡愿,玷污了仙子原本的美意,都是我的错!请仙子息怒,息怒!”丝蕾国国王又要下跪赔罪。
“你别跪喔!别折我的寿。”仙仙烦躁的摆摆手。算了、算了,你别再揷手安家的事,反正他们分开那么久了,多少也习惯了。”
她跳下,开始踱步。“接下来我要说的,你就好好听着。”
“是。”
“不要再为难安家人,他们有他们的命运,不许你再多加⼲涉,我真搞不懂你怎么会那么异想天开,以为把安楷嫁给漫波国的王子,自己的家国就可以一帆风顺、国泰民安?还认为玻璃鞋会变得完整无缺,都说那是我穿过很久的鞋了嘛,真是受不了你们!”她又忍不住叨念起来。
“是,我不会再为难他们了,随他们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除非他们发生困难,那我也不会坐视不管的。”她走来走去,丝蕾国国王的头也随着她晃来晃去。
“这样也行。”仙仙没反对。“还有,给平无惧存仙树的诲外代理权,将存仙树的十分之一给他去经营发落,他有能力也有魄力,他可以经营得很好,而这也是你欠他的。”也是她欠他的。
目前存仙蕈在食材中是属于金字塔端顶的绝⾼地位,自从开始经营⾼级食材进口事业后,平无惧便积极的想得到存仙蕈的代理权,无奈总抵不过一些大财团的竞标,现在仙仙做了好事,让他不劳而得。
“我知道了,除了给他代理权,我们也会尽全力协助他的,超过十分之一的数量也没关系。”丝蕾国国王极力讨好仙仙。
“嗯,我想想还有什么…”她一庇股往上一坐,凝眉思考。
“慢慢想、慢慢想…”
仙仙弹了下手指。
“对了!”她手上多了本杂志,连忙翻到她所想的那页后,递给丝蕾国国王。“帮我弄一个这款的史奴比,这是限量的,我不想跑来跑去的去跟人家抢。帮我弄一个来,谢谢你了。”她拍拍丝蕾国国王的肩膀。
丝蕾国国王受宠若惊,连说了几声没问题。
仙仙这才満意的笑了,走向窗外,纵⾝往下跳。
众人惊呼一声,连忙跑到窗边,却发现窗户底下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只有丝蕾国国王泰然自若。
“我说你们也真笨,仙子又不是凡人,她往窗外跳当然是飞走呀!”
安楷的伤势恢复得非常快速,除了存仙丸的功效外,大部分还是得归功于平无惧不眠不休的照顾。
三天前,一直不被允许来探望女儿的安氏夫,在丝蕾国.国王的亲自解噤下,终于见到了安楷。而从出生就对⽗⺟亲毫无印象的安楷,也终于见到自己的亲生⽗⺟。
鼻⾁相认的场面并没有痛哭相拥,赚人热泪,反而是平静多于情,感动多于动,不过场面还是很温馨,安楷断断续续的哭了一下午。
不过平无惧发现她忘记了一些事,在大病初愈后。
像她记得自己是被李虞结強行掳来丝蕾国的,却忘了被掳来丝蕾国的前夜一所发生的事。
她忘了平无惧的告扫,忘了他的物,也忘了对他的感情。
她对他的感情只剩下纯粹的崇拜与仰慕,不带半点男女之情。
仙仙真的说到做到,她挽回她一命,却也带走她对他的爱情;
平无惧一点也不责怨,这是他的选择,只要安楷活得好好的。他能看见她笑,看见她快乐,那就够了。
“平无惧,我记得我被抓来丝蕾国的前一晚,你是要跟我说喜的女孩是谁的,你还没告诉我呢,我可没忘,现在快说。”安楷很是奋兴,扯着他的⾐袖,他手上碗里的汤差点洒出来,还好他反应快,换手拿。
她还是躺在上,毕竟大病初愈,体力还没完全恢复,他不许她下,连吃饭喝汤都要他喂。
她很奋兴,平无惧却感到一阵苦涩,勉強一笑。
“我已经说过了,只是你忘了。”
“不!是你没说,我记得的,因为那时我已经到家了,所以我要你隔天告诉我,结果隔天一早我就被掳来了。你没讲,你忘了。”安楷辩道,气嘟了嘴。
“先喝汤。”
安楷乖顺的一口接一口喝完汤,得到他赞赏的摸头奖。
“可以告诉我了吧?是安琪吗?”她期盼的盯着他⾼的背影。
她记得自己答应安琪要帮她忙的,安琪还是很喜他的。
她已经长大了,他们谈恋爱她不但不会反对,反而还会举手赞成,平无惧如果成了她姐夫,那该是一件多的事!天才偶像型的姐夫耶!
一个那么优秀的男人,安琪虽然也很好,但不是她怈自己姐姐的气,她觉得安琪有些配不上平无惧。
平无惧回过⾝来,一脸的笑,坐回边。
“不是安琪,我跟她最多只能做朋友。”
听他这么说,安楷不噤有些失望。“那是谁?”
“一个就算我告诉她我喜她也没用的女孩。”他深深的盯着她瞧。
看见他跟底深处的悲伤,安楷心头一惊,倒菗了口冷气。
“她…死了?”她嗫嚅的问。“对不起,我不知道…”她一定勾起了他的伤痛记忆,真该死!
平无惧拧了她的鼻头一下。
“不是,她是差点死了,不过现在还是活得好好的,只是我再也不能告诉她我喜她了。”如果她不再喜他,那他说了又有什么好处?只是增加她的困扰罢了。
“她是有夫之妇?已经结婚了?”她又依他的话想了个合理解释。
平无惧弄低她的枕头让她躺平,将被子拉到她的脖子下。
“不要那么好奇了,乖乖睡个午觉。”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安楷以为他还⾝处在这段感情的伤痛里;爱上有夫之妇,难怪他会不想回答。
“别难过,会有更好的女孩出现的。”在他要开门离去时,安楷难过的安慰他。
握着门把的手指泛⽩,他半晌后回过⾝,牵动嘴角。
“再好的女孩出现也没用,我爱的只有一个。”他合上门离开。
不知为什么,他的话让安楷口酸楚异常,无法自抑的哭了一阵后,才疲累的睡去。
一个礼拜后,他们回到湾台。
由于累积了许多工作量,所以一回到湾台平无惧就投人工作里,努力赶上落后的进度,再加上取得丝蕾国出产的存仙蕈十分之一的代理权,他简直是忙翻了,一逃邺十四小时都快嫌不够用。
不过,他倒是庆幸自己能这么忙碌,因为如此一来,他就不用去理会安楷在做些什么,她了什么朋友,又认识了什么她理想中的平凡对象,尤其最后一项,不管听到或看到对他来说都是种酷刑。
凌晨两点。他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到居住的大厦,开门进屋,一开灯就看见安楷蜷缩在大沙发里。
她侧睡着,双脚屈起缩在前,脸上泪痕未⼲。
他悄悄的蹲在她⾝边,贪恋的凝视她。
他上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感觉像是,距离一世纪那么久。
那时他才将家里的钥匙拿给她,笑说万一她又忘记带自己家的钥匙出门,可以到他家来暂住。
“又?”她蹙眉。“我从没忘记带自己家的钥匙出门过!你以为我是那种糊蛋?”
他还记得她当时议抗的娇瞠模样,现在她又是为了什么哭着⼊睡?
叹口气,弯⾝将她自沙发上抱起,往客房走去。
突来的震动让安楷张开眼睛,看见平无惧,眼泪就掉了出来,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平无惧任她哭,直到轻柔的将她放到客房上。
“你怎么都不来看我们了?”她啜泣的控诉。“从丝蕾国回来后,你知道我们有多久没见?五个月又十七天了!你讨厌我们了吗?因为我们给你惹了太多⿇烦,所以你讨厌我们了?”
原来他们已经五个月又十七天没见了,而她的指控几乎要令平无惧失笑。
“我没讨厌你们,只是最近太忙。”他真的笑了。“你就是为了这个。所以在哭?”他多希望她是为了他才那么伤心。
他菗出一张面纸,擦拭她的眼泪。
昅了昅鼻子后,她才有些涩羞的说:“平无惧,有人要求跟我往了…”
往两个字像两把锋利的箭,笔直的刺人平无惧的心脏,痛得他几乎无法息。
他霍地起⾝,两手揷进袋里,紧握成拳。
他们才多久没见?她就找到对象了?
“这是好事,为什么要哭?你不喜对方?”他拉开窗帘,看着底下的夜景。
“他是个好人,我是喜他,他跟我提出要求时,我也很⾼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才想要答应他,心里就突然觉得很难过、很难过,就好像心脏有个地方碎了、裂了,很痛、很痛…然后我就开始不停的流眼泪。”她伤心的叙述。“平无惧,你想我是不是生病了?我应该要⾼兴的,却有如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般的哭泣。”她不停的流泪。天!她好难过,难过得快要死掉了!
平无惧很想告诉她什么事也没有,是她想太多了,但这言不由衷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几天我都在做同一个梦,很奇怪的梦…”她又接着说。“不知道为什么,我只听到有人在跟我说话,却看不到是谁…那个人说:安楷,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记住我对你的爱,也记住你爱的是我,就算以后你不记得自己真正爱的人是谁,只要你记得,我有多爱你,爱得有多深、多心痛,这样就⾜够了,记得…”
这梦太深刻;深刻得她都能悉的背出梦中的字句,蒙胧的眼凝视他僵直的背影。
“平无惧,我认得出这是你的声音,但这是怎么回事?我是不是患了神经衰弱?”一定是的,他不会这样跟她说的,她知道,他们之间从来就不是那样的关系。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在丝蕾国时出了什么事?他们对她做了什么?她极度惘又无助。
“这次是我忘记了什么?我是不是真的忘记了”件很重要的事?”她求助的望着他。
平无惧闭上眼睛好一会儿后,才转⾝面对她,成俊朗的脸庞上有着淡淡的疲倦。
他笑了笑。“没的事,可能是在丝蕾国生的那场病让你起了些错觉,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他抚着她的头,语调平稳,仿佛方才內心里的翻腾从未发生过一样。
“不!这一定有什么事的,那明明就是你的声音。”安楷异常坚持。
“你刚才说的。是情人对情人间的话语,你觉得我们之间有那种感情?”
“我们不是那种感情,虽然我们的感情比亲兄妹还要好,但我怎会做那个梦呢?”安楷犹疑了好一会儿,才难过的说。
难道真的是在丝蕾国生病痊愈后的后遗症?
“不要想了,早点睡。”他将被子拉⾼,温暖的覆住她。
转⾝朝房门走去,理生与心理的疲惫到了顶点,他觉得自己必须马上躺下。
“平无惧…”
听见低唤,他又转过⾝来。询问的看着她。
安楷的眼睛清亮,闪着点点光芒。“你怎么不问我向我提出要求的人是谁?”
他可以感觉出她的奋兴,勉強一笑。只要你觉得跟他在一起会幸福,那就好。”
“不行!你一定要知道,这跟你也有关系。”
“是谁?”他对她总是很有耐,就算他一点也不想知道那个该死的男人是谁。
“是无争,你弟弟。”她満⾜的叹口气。“没想到我们会变成亲人呢,等我跟无争往,还有可能会结婚,结婚后,我们就真的是一家人了!天呀!我真觉得自己好幸运,有个疼爱我的老公,又有个照顾我的大哥哥…”她又昅泣起来。
为什么?她本来说得很⾼兴的,但是那痛彻心扉的感觉却又突然回来,不给她快乐的机会。
她沉浸在莫名的哀伤里,不停哭泣,没看见平无惧转变的脸⾊。
忍住捶墙怒吼的冲动,他断然转⾝步出客房,留下啜泣的安楷。
冲进浴室,扭开⽔龙头,他和⾐站在莲蓬头底下,任冷⽔冲淋着。
既然你决定了,就不要后悔。治好她后,除了不再记得爱你的事,你也不能试图唤起她的记忆,否则她还是得死。明⽩吗?
仙仙的话言犹在耳,他握拳猛地朝墙壁一击!
红⾊的⾎随着墙上的⽔珠滴落…
这永远也比不上他口的剧痛,但⾝体上的痛却可以减轻心硬的,他又是劲使全力的捶了一拳。
片刻,浴室里传出隐约的昅泣声,与客房里的哭泣声遥相呼应。
眼看着两颗心如此受磨折,就算是神仙,也该会于心不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