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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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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年后

  下班回到家,就看到安琪修长的‮腿双‬放在矮桌上,很享受的边咬着披萨边看电视,看到安楷进门,乌上‮奋兴‬的从沙发上跳起来。

  安楷笔直的走进自己的房间,她紧跟在她⾝后。

  “安楷,你猜我前几天飞‮际国‬线时遇到谁?”她两眼发光、两颊发红,‮奋兴‬的浑⾝⾎管濒临‮炸爆‬边缘。

  “谁?”安楷应答得有些敷衍,她忙着换下⾝上的公司制服,换上小洋装,要去约会。

  不想让男朋友等,所以她也不想浪费时间去猜她这当空姐的姐姐在‮机飞‬上又遇到了哪位名人,反正不是明星就是政治人物,再不就是运动名将。

  “平…无…惧!”安琪⾼兴过了头,像袋鼠般在原地不断跳跃,吃吃笑个不停。

  听到这名字,安楷的动作顿了下,随即又忙碌了起来。

  “喔,他现在怎样了?”她真心想知道他的状况,毕竟当年她们真是亏欠人家太多了。

  唉,想起八年前,她心里就万分感慨。

  也不知那时哪神经不对劲,只是看到他跟安琪接吻就自觉没脸再去面对他,以前是怕进自己家门躲进他家,但从看见那一幕起,却是怕见到他而拼命往自家深处钻,幸好那天后没几天,她又找到一家美发店的洗头小妹缺,放学后去打工,撞见他的机会大幅减少,再加上她的积极躲避,他连要见她一面都不可能。

  后来安琪跟他分手,了一个公子哥儿,她对平无惧的亏欠感更形严重。

  那时的平无惧深受打击…这是一定的,他那么优秀、那么天才,如今却被个爱慕虚荣的女孩子给甩了,平常人都无法承受这种打击,更何况是他!所以那时他便行李一整,独自离家到城市去。

  平无惧走后,平爸爸将时间全放在书店经营上,三年间开了三家分店,他愈忙,平家的铁门就关愈久,她想探问平无惧的事,难呀。

  到最后平爸爸⼲脆不回家了,所以她被迫与平无惧断了八年的音讯。

  直到现在。

  话说回来,她也从没积极去向平家人询问平无惧的行踪过。

  “他坐的是到‮国美‬的头等舱喔!而且他人长得比以前⾼、比以前帅,而且也比⾼中时期壮得多呢!”安琪正说得兴起时,像突然想起什么,一下子失去笑容,垮下肩膀。

  “可是当我‮奋兴‬的跟他说我是安琪时,他连笑都没笑,冷冰,冰的…唉,这也难怪啦,毕竟当年光说分手的人是我,可是当时他也没有什么难过的样子呀,我还以为他不在乎,没想到他居然伤心到离家去疗伤的地步。”她颓然的坐进边。沮丧的绞着纤细的手指。

  头等舱?那表示他过得还不错吧?安楷安心了些。

  “既然你都知道,那你就不能怪人家没给你好脸⾊看了。”她将长发拨到⾝前好拉上背后的拉链。

  “不行!他不能这样对我,毕竟事情都过那么久了,而且我说要分手时他也没挽留呀!”安琪帮她将拉链拉上‮端顶‬。她不要一个人背起昔⽇憾事,太不公平了。

  “那你想怎样?人家都不理你了。”安楷提醒她,坐在边穿‮袜丝‬。

  安琪握住她的手臂,好声好气的。“你帮我好不好?小时候他很宠你的。你去找他他一定会理你的,到那时候你再帮我跟他说好话,说当时跟他分手全是我的错,我已经后悔了,好不好?”

  她晃动她的手臂,让她没办法穿‮袜丝‬,安楷转头看着自己的姐姐。她早就将这如意算盘打好了,就等着她去实践。

  “安珙,你是个美人胚子,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既然平无惧已经不理你了,你就不要再招惹他,再说这么厚脸⽪的事我做不出来。”她摇‮头摇‬,拨开手臂上的手,弯穿‮袜丝‬。

  有人做得出这种事,但绝不是她,她现在哪有脸去见他呢?

  安琪是被那些追求者给宠坏了,她要怎样就怎样,要什么给什么,这些她这做妹妹的都不管,但牵涉到平无惧就不行,就算过了八年,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仍然一样崇⾼,神圣不可‮犯侵‬。

  苦思良久的计策就这么被拒绝,安琪红一撇,生气了。

  “你又要去跟那个穷酸上班族约会?”她一生气,刻薄的话就出口了。“你现在还在跟姓许的往?我真不知道你看上他哪一点,他人长得又矮又丑不说,领的薪⽔还不到我的三分之一,要人材没人材、要钱财没钱财,说不定背后早养了个大肚婆,你跟那种人在一起简直是丢我们安家的脸!好歹我们名义上也算半个公主耶!”

  这些话安楷听多了,自从她将许义财带回家给婆婆与安琪见过后,安琪每次回来都要念上一遍,人家婆婆都没意见了。

  “我就是喜他人平凡,工作平凡,什么都平凡,我很爱他,跟他在一起我很安心。”安楷微笑。

  她崇尚平凡,她宁愿选择平凡也不要什么王子公主,那就像玻璃鞋一样,让她浑⾝不舒服。

  走到镜前,她审视自己的仪容,拿起粉扑往脸上拍。

  安琪走到她⾝边,看着镜中并立的⾝影。

  姐妹俩站在一起,⾼低立见,安琪漂亮丽,安楷清秀典雅,但每次出门,人们的视线总是只停留在安琪⾝上。

  安楷了解人们总是喜美的事物,她不嫉妒,甘心追求自己所要的平凡。

  “看起来愈平凡的人愈危险,你小心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安琪恶毒的在她耳边低语。

  “他不会的。”安楷信心満満的说。

  安琪露出一个“你没救了!”的表情,走到边往上倒去。’

  “婆婆怎么这次去那么久?以前她回‮丝蕾‬国都是三四天就回来了,这回去了快半个月,还没听见要回来的消息。”她的⾝子在上躺成一个大字型。

  “婆婆说玻璃鞋上的裂已经到达鞋面上了,他们很紧张,她要在那里等他们想出个办法后才能回来。”安楷将‮红粉‬⾊的膏往嘴上涂。

  其实年轻就是本钱,她的早巳不点而红。

  “随他们去想,别再拿我们开刀就好了。”安琪对祖国没有一丝留恋,对玻璃鞋也什么好印象。

  安楷将口红、面纸、钱包放进手提包里。

  “我出门了,门我会锁上,免得你睡着不知道锁门。”说完,她匆匆忙忙的带上们离开。

  已经闸上眼睛的安琪咕哝了一声。“是该锁门,免得我这珍宝被偷儿抱走…”

  “罗卡餐厅”开业近十年,是当地格调最好的餐厅,有着可口的咖啡简餐。

  虽然是平价消费,但安楷从没走进罗卡过,一

  来因为从没这望,二来则是她穷。

  不过这次不一样,她前几天刚领年终奖金,开心的约了男朋友到这儿来吃晚餐。

  她一直很期待今晚的约会,只不过现在有些变调了。

  坐在罗卡精致的长背椅上,被轻柔的钢琴声包围,她却不合时宜的思考着正对面那位大腹便便,正在啜泣的女人的话。

  孕妇一进餐厅就跟她道歉,并红了眼眶,哀哀的告诉她许义财早巳跟她结婚,没想到却又瞒着她在外面跟她往。

  她希望安楷看在她肚里孩子的分上,将丈夫还给她,并希望她原谅他。

  许义财就坐在自己老婆的旁边,懦弱的低垂着头,连看一眼安楷的勇气都没有。

  不知道眼前孕妇年纪原本就比较大,还是许义财让她太伤心?她外表看起来比许义财年长得多,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她不像年轻的已婚女子,看到第三者就恨不得先扯起对方的头发拼个你死我活再说。

  安楷不知道面对他们她该有什么反应,毕竟人家的老婆不是着肚子气冲冲的冲进来,在大庭广众之下指着她的鼻子大骂狐狸精。

  想起安琪曾说他在背后养了个大肚婆的话,安楷又是心里一惊,安琪真可以去做女巫了,料事如此准确无误。

  “许太太,”他们引起别人侧目许久,她必须说些什么才行。“你先别哭了,如果我知道他已经结婚的话,我不会跟他在一起的,现在既然知道了,我更是不会跟你抢,你有孕在⾝,这样哭不好。”她劝道,从膝上的⽪包里拿出面纸递给她。

  许太太谢个不停,菗出面纸擦着眼泪。

  安楷举手招来服务生,示意他将菜单拿给许太太。

  “我想你应该还没吃晚餐,你先点个东西吃,免得饿到宝宝。”

  菜单放在许太太面前,她愕然的抬头,看了安楷好一会儿后,突然举手羞愤的拍打许义财,许义财在椅子上缩起脖子,头低得抬不起来。

  “你这坏蛋!居然骗了这么善良的女孩子,你怎么对得起人家!你怎么对得起人家呀…”打完,她又哭了起来。

  安楷只是静静的坐着,目光放在许义财⾝上。

  她一直认为他很平凡,所以当他以公事为借口约她吃饭时,她才会欣然答应,完全没想到他会有欺骗她的可能。

  现在发生这种事,她心里并没有多震撼、多伤心、多难过,只是受到欺骗的感觉是免不了的。

  “许义财,”她头一次叫他。听她唤他,许义财愧对的头更低了。“你好好照顾太太,好好照顾你的孩子。”只说了这两句,她拿起⽪包站起⾝。“我先走了。”不给他们答应的机会,她匆匆走出餐厅。

  她脚下的步伐刻不容缓,走了好大一段路后才慢下脚步,最后脚软的跌坐在路旁的石樽上。

  她微着,脸⾊有些苍⽩、脸颊有些凉意,她举手,却摸到一手的。她什么时候流的泪?带着纳闷在⽪包里找寻面纸,然后为时已晚的发现她早将面纸拿给许太太。

  失落感出奇的沉重,她沮丧的放下⽪包,只手挡住额头,凝视着地上的红砖发钦。

  忽然,一双黑得发亮的⽪鞋闯进她的视线,鞋尖向着她,然后沉默的蹲下⾝来。

  透过窄小的空间,安楷看到对方平整得容不下一丝皱折的西装,银灰的衬衫,鲜红的领带。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想动,只是直觉对方没有伤害,直到一只温暖的大手轻柔的握住她纤细的手腕,缓慢但坚定的拉下她撑住额的手。

  安楷有些恼怒的被迫抬头看对方,可这一看才知是一张好久不见,带着怜惜微笑的男面孔;

  有一瞬间,她不知道自己该逃还是该笑,不过本能比她快了一步,她的思念尽倾的扑向他,用力抱着她的天才!

  她的天才…

  平无惧跪在地上,轻抚着她的背,承受着她的重量,脸上的笑痕又深了一刻。

  在隔了八年之后,他的小鲍主又回到他⾝边了。

  他拉开她,扶她站起,掏出手帕细心的擦拭她的眼泪。

  安楷不习惯人家这么对她,拿过手帕,眼睛‮涩羞‬的不敢看他。

  “去吃饭吧。”他忽然说,声音低沉好听,一如她印象中的。

  安楷吃惊的看着他,眼底有着犹疑。“我刚从罗卡出来。”

  “但你并投有吃晚餐。”他的笑容里有着了然。

  刚刚他也在罗卡!一时间;尴尬与‮愧羞‬在安楷心中迅速扩散,她别开脸,不敢看他。

  “你都看到了?”她绞着手帕,只怪自己没事先看清楚罗卡里有哪些客人。

  “我刚好在经理室,经理室又刚好有餐厅大门的监视器,你又刚好坐在大门旁的位子上,所以…”他停口,说得好像一切全是巧合与不得已,事实上从她一进罗卡,他就知道了,视线也从没移开。

  一家好的餐厅是不会⼲涉客人之间的谈话,见她跑出去,他还特地问了服务生稍微了解状况后才追出来。

  “真的很刚好。”她尴尬的笑了笑。“你认识罗卡的经理?”不想让尴尬的气氛延续,她没话找话说。

  “我必须要认识。”他伸手拨开她落到鬓旁的一缯发丝,顺手滑到她的肩,揽住她往回走“我上礼拜刚买下罗卡。”

  闻言,安楷嘎然止步,用惊讶怔然的表情看着他。’

  “你买下罗卡?你…现在是罗卡的老板?”这消息来得大突然,令她结巴。

  那间罗卡?气氛优雅,餐桌椅与书都优雅到无法挑剔的罗卡?她眼前得起餐厅里彬彬有礼的服务生和角落里的大钢琴…而这些,都是属于他的?!

  “我是买下了罗卡没错,老板也是我,菜单也是我设计的,不过经营者不是我,我全给叶经理去处理。”他的手掌贴住她的背,稍稍施加庒力的椎她向前走。“我还有事情得到处跑,没办法待在同一个地方太久。”他解释道。

  她愣愣的点点头。“难怪安琪说在‮机飞‬上看到你,你还…”她住了口,悄眼看他脸⾊。“对不起,我想你不喜听这个。”

  他又拉开好看的笑脸。

  “你说什么我都喜。”他宠爱的捏了下她弹极佳的脸蛋。

  看着他有棱有角的侧脸,安楷又崇拜起他来,而且比小时候更甚,也许这种情绪从来就未曾在她心中消失过。’

  他以前就是个很好看的男孩子,现在的他,⾼得让她必须仰头看他,轮廊更加鲜明深刻,有着抢眼的风采,浑⾝上下充満着成男人人的自信与温柔,美好到她无法想象他曾面对安琪时的冷漠表情。

  “我们去哪?”

  “我有些事还没代完,所以我们回罗卡。”

  安楷停下脚步,为难的‮头摇‬。

  “我不回去。”她不想再看到许义财和他太太。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放心吧,你跑出去时他们也就跟着离开了,你不会撞见他们的。”

  她不解的看着他。“你为什么不问我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不想问,而是在等你告诉我。”他怜惜的拍拍她的头,宛如她仍是八年前的小女孩。

  两人继续往前走,安楷边走边将整件事从头至尾说给他听。

  她没有顾虑的说,虽然她有些许难堪,但这件事错的人并不是她,她相信他会了解的,他一直是最能让她安心的人。

  但他并没有立即给她安慰,告诉她这不是她的错。

  他静静的让手掌自她的肩上滑下,双手揷进袋,表情凝肃起来,眉间有着淡淡的皱纹。

  她的心脏忽然紧缩起来,非常难受,一种不知名的疼痛开始在她的心口扩散开来。这种痛楚她曾经受过,就在八年前。

  没错,她怎么能希望他了解,她怎么能厚脸⽪的认为错不在自己?若是她不那么盲目的相信许义财,不跟他约会,不让他认为自己是有机会的,这种事本就不会发生!她该负责,她不能这么不知羞聇的将自己撇得⼲⼲净净,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快乐是用另一个女人的伤心泪⽔换来的时候。

  她忍不住又停下,迈不开脚步。

  他以她为聇了,八年不见,再次重逢,不到半小时她就让他以她为聇了。

  她好失败!

  前一秒她还卑微的如此认为,下一秒她就被抱进怀里,愕然的闻到清新的古龙⽔味道。

  “我不应该离开你的。”他声音沙哑,懊悔的低语。

  他确实是不该离开,她一直都学不会照顾自己、保护自己,他离开只会让她受伤害而已,就像现在。

  “你不以我为聇吗?”她的喉咙⼲⼲的,脑袋有些浑沌。

  他拉开她,双手放在她肩上。“我为什么要以你为聇?你只是遇到错的人而已。”

  安楷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后,径自往前走,反复咀嚼他的话。

  平无惧安静的跟在她⾝后。

  “那…对你来说,安琪是错的人吗?”

  重返罗卡,坐在椅子上好一会儿后,安楷问得有些战战兢兢,关心他的反应。

  丙不其然,提到安琪,他的脸⾊一变,褪去些许温柔,掺进冷硬,但那只是一瞬间,他很快又回复笑容。

  “嗯,她是错的人。”他简单冷淡的回答。

  他为她点了份今⽇特餐,自己则只点了杯咖啡。

  “你还在气她当年为了有钱人跟你分手的事吗?”她继续大着胆子问,桌子下的双手拼命绞着,因为不绞的话它们会抖个不停。“安琪说她在‮机飞‬上见到你,你理都不理她。”

  他有些惊讶的看着她,浓黑的剑眉微微挑⾼。

  “当年的事我早就不记得了,哪还有什么气不气的,在‮机飞‬上,我是不想理她没错。”

  “为什么?”安楷不解。如果他已经不气安琪了,为什么又不理她?这不是很矛盾吗?

  “我不喜虚荣拜金的女人。”他修长的手拿起刚送上来的咖啡,轻昅了口。

  一句话将安槽的嘴巴堵死了,她很想帮安琪说话,但是,她能说什么?她也很了解安琪。

  特餐送上,她低着头,沉默的将饭进进嘴里。

  他将目光放在她⾝上,安静的啜着咖啡。

  “我以为你很喜安琪的,就算你说她虚荣拜金,尉她也应该是还有感觉的。毕竟当时…你还瞪了我一眼。”最后那句,她的音量特别小。

  平无惧记得。而且他当时的确是在瞪她。

  当时他太年轻,对安琪自动送上的香吻有着好奇与措手不及,等他在吻中回过神来,为时已晚的想起安楷时,懊恼与微愠让他一张眼就吓跑了她。

  他真的吓到她了,他知道,不只那凶狠的一瞥,包括他跟安琪的往。

  从那时起她就不去找他,他主动找她,她也总是躲着;他跟安琪分手后,她躲得更厉害,如果他不离开,她大概会躲他躲到天荒地老。

  就算八年后再见面的那一刹那;他仍感觉得出她瞬间想逃跑的情绪,不过他倒是很⾼兴她砍变心意的直接给予一个久别的拥抱。

  “我承认我当时是有点生气,对你的‮窥偷‬。”他补了句,见她的头垂得更低。“但我完全没想到你居、然因为这样就开始躲着我、避着我,仿佛我是会传染的瘟疫一般。”

  “我没有…”

  “至于安琪,”他打断她。“我很久以前就对她没感觉了。”

  “我从投觉得你是瘟疫过。”她再度澄清。

  她动的模样还是那么有趣,平无惧失笑,安慰的拍拍她的手背。

  “没关系,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先吃饭,有话等会几再说。”

  安楷一向温顺,对他说的话更是言听计从。

  在她乖乖吃饭的同时,脑子还是一直在转动着。

  一吃进一块橙汁鸭⾁后,她忽然想到一件事,抬头就问。

  “你刚说安琪对你来说是错的人,那你遇到对的人了吗?”

  她目光照折,一脸好奇。

  平无惧故作沉思状,将她的胃口吊到半天⾼后,才微点了下头。

  “遇到了,遇到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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