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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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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蔻妍的眼睛肿得像两颗核桃似的,难看极了。

  她已经用掉了三、四盒面纸,整个桌上除了空的面纸盒之外就是成堆的“⽔饺。”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范峰给甩了。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她还很尽责的去公司安慰他啊!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谤据她看罗曼史小说的经验,男主角的公司面临破产,不忍心拖累女主角,才会对她恶言相向,忍痛提出分手。

  但是,今天新闻说贯毅集团旗下的‮行银‬愿意不收他们三个月的利息,范氏企业也暂时解除了财务危机。

  既然事情都已经解决了,他为何还要跟她分手呢?

  施蔻妍怎么想都想不通。

  “别哭了啦!”郑嫱皱起眉“你是长得很美没错,不过,你现在眼睛都哭肿了,真的是丑毙了!”

  “你给我闭嘴…呜呜…”她菗菗噎噎的说“要…要分手…也要给我一个…理由啊…”“没想到范峰到现在才觉悟。”郑嫱摇了‮头摇‬。

  “你说那是什么话啊?什么到…到现在才觉悟啊?”施蔻妍泪眼汪汪地瞪着郑嫱。

  “没事、没事!”郑嫱叹了口气“你就别再哭了,都已经被甩了,现在哭有什么用?这种烂男人不要也罢!”

  “范峰不烂,他人很好。”

  “不烂的话又怎么会玩弄你这么多年,又无缘无故的甩了你?”郑嫱反问。

  “这…”施蔻妍紧咬下“我…我…哇…呜呜呜…”

  “你看,我说得没错吧!既然都分手了,就别再伤心难过了。你还记得菜菜子的睫⽑膏广告吧!便告的旁⽩不是说:“虽然分手是我提出来的,但是,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下来,挥掉泪⽔,我也可以活得很潇洒”你可要学学人家啊!”“你说得没错,可是…分手不是我提出来的啊!”而且,她也不是莱菜子啊!

  郑嫱真的觉得自己气得快吐⾎了“我这是比喻,你懂不懂啊?”

  “懂、懂…”

  看到她生气了,施蔻妍连忙点点头。

  “懂就别再哭了,听到没?”看她这么不争气的模样,郑嫱就忍不住想发火。

  “嗯!”她菗出一张面纸擤着鼻涕“这是最后一张面纸,我不会再哭了。”说话的同时,她又伸手菗了一张面纸。

  郑嫱忍不住翻了个⽩眼“随便你,你⾼兴就好。”她实在是懒得再理她。“我先出去了。”

  说完,便留下施蔻妍独自伤心。

  两个星期后的下午,施蔻妍家里的门铃响起。

  “谁啊?”

  自从范峰向她提出分手后,施蔻妍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生气,整天像缕幽魂般在屋內飘来飘去,听见门铃声,她病恹恹的由沙发飘到了门口,来到对讲机前。

  “你开门就知道是谁了。”

  对方回了一个很好笑的答案,可是,她却笑不出来。

  “我为什么要开门?”

  施蔻妍不悦的反问。

  要是她还有一点力气的话,一定会和对方杠上,无奈她现在浑⾝都提不起半点劲来。

  “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就快点离开,如果你是隔壁那个欠扁的小表头,你最好回去告诉你爸妈,你的球打破了我家的玻璃,我改天会向他们索赔的。”

  “我不是隔壁的小表。”从对讲机传出来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

  施蔻妍觉得他的声音悉极了,但就是想不起来曾在哪里听过。

  “那你到底是谁?”她不想再和对方耗下去了。“如果你不告诉我你是谁,就请回吧!若是你要找小嫱,她人不在。”

  “我是送东西来给你的。”

  “真的?”她怀疑的问,一双柳眉皱得死紧。

  哼!他当她是三岁小孩,一听到有人要送东西给她,就会马上开门啊?

  “真的。”

  “你别想拐我,我不会上当的。而且,我可以告诉你,我很穷,你不用浪费时间到我家来“探路。””

  “好吧!我把东西放在门口,你想看的时候再出来看。”

  “随便你。”哼!打死她,她也绝不会出去的。

  转了个⾝,施蔻妍回到沙发上躺着,并且闭上了眼。

  可是,虽然她刚刚说得那么坚定,心里却难免有些好奇,就算她闭着双眼,満脑子想的却全是放在门外的那个“东西。”

  她真的、真的好想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哟!

  她仔细地聆听门外的动静,在听见脚步声慢慢消失后,才从沙发上爬起来,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打开门。

  果然,地上真的有一个包装得极为精美的盒子,一旁还放着一束鹅⻩⾊的郁金香。

  “到底是谁玩的把戏啊?”真是幼稚!

  弯⾝捡起地上的东西,施蔻妍关上门,走到沙发前坐下,开始拆开包装纸。

  越拆她越确定对方是在整她,拆了十几层的包装纸,打开一个又一个的礼盒,她都快累垮了。

  好不容易打开最后一个礼盒,里面装的是一条⾼跟鞋造型的项链,链子上缀満了碎钻,旁边还放着一张纸条。

  灰姑娘的玻璃鞋,希望你会喜

  吱!无聊的把戏,以为随便拿个路边摊卖的假货送她,她就会感涕零吗?

  不是施蔻妍太势利,也不是她聪明得看得出这是假货,而是她昨天才在大卖场里看到一模一样的项链,一条才卖九十九元而已。

  她将项链丢到一旁,再度躺在沙发上,准备继续梦周公去了。

  “蔻妍,外面有人要找你呢!”郑嫱对着躺在沙发上昏睡的施蔻妍说道。

  突然,她眼角瞄见地上的项链,她弯捡了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啊?”

  她仔细一看。哇!这不是有名的“灰姑娘的玻璃鞋”吗?她们家怎么会有这么贵重的东西啊?

  “蔻妍,这不是“灰姑娘的玻璃鞋”吗?”郑嫱拿着项链在施蔻妍的面前摇晃着。

  “这是从哪里来的?”

  “那是假货啦!”

  施蔻妍挥了挥手“那一看就知道是假货,难不成你还把它当成宝啊?”

  “是假的啊?”

  郑嫱皱了皱眉,吱!她还以为是真的咧!

  不过想想也对,一般人怎么可能将一条昂贵的钻石项链随意丢在地上呢?

  “你喜就送你吧!”施蔻妍大方地说。

  “算了,我才不要假货呢!”郑嫱‮头摇‬“快出去啦!外面有人找你。”

  她用力地将施蔻妍给推下沙发,半強迫地拉着她出去见客。

  “你…”一见到站在门口等待的人,施蔻妍的嘴不噤张得大大的,眼睛也张得大大的。

  她的食指就这么不客气的指着对方。

  “没错,是我。”

  碑贯毅对她露出一个笑容,看施蔻妍惊讶的模样,八成已认出他是谁,毕竟,只要见到他的脸,再联想到他的⾝份,很少女人会忘得了他。

  但是,他忘记施蔻妍是个耝线条的女人。

  “不认识!”她摇了‮头摇‬,刚刚被郑嫱吵醒,她的脑袋仍有些昏沉沉的,一心只想回去继续睡。

  正当她要转⾝回屋里时,巩贯毅突然伸手拉住她。

  “你是真的不认识我,还是装出来的?”

  他的话带有嘲弄的意味,很多蓄意接近他的女人都喜玩这招“以退为进”的把戏。

  “请问你是总统吗?”

  她很认真的看了巩贯毅一眼。

  “不是。”他‮头摇‬。

  “行政院长?”她又问。

  “不是。”他再‮头摇‬。

  “司法院长?”

  “不。”

  “警政署长?”

  他还是‮头摇‬。

  “內政部长?”

  “还是偶像剧的男主角之一?”

  “全都不是。”巩贯毅觉得她真的是有趣极了,竟然以为他会去演偶像剧?

  “那我就没有必要认识你了,谢谢再联络。”说完,她挥了挥手,打算回屋里,不再理他。毕竟人家她现在可是一个失恋的可怜女人,她要好好哀悼逝去的爱情,谁都不能阻止她。

  “等等!”巩贯毅叫住她。

  她转头,口气越来越不耐烦。

  “还有什么事吗?”这个人有完没完啊?

  “我是巩贯毅,你仔细想想,我们在范峰的办公室里见过面。”

  虽然巩贯毅不太想提起范峰的名字,但是,为了让她想起他是谁,他不得不提醒她。

  范峰!

  这个名字像道闪电般,狠狠地劈进她的脑袋里,让她再度想起自己被范峰无情地甩掉的事实。

  “哦…那又怎么样?”

  她想起他是谁了,他不就是贯毅集团的总裁吗?

  不过话说回来,不管他是谁都与她无关了,以前她还会和范峰“同仇敌忾”地仇视他,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施蔻妍的反应与巩贯毅预期的不同,显得有点‮趣兴‬缺缺。

  “有点印象了没?”

  “有,如果你只是来提醒我记住你的名字的话,恭喜你做到了,要是你没有其他有建设的话要说,那就请你快离开好吗?我现在心情不是很好。”她语气不佳地说。

  “什么叫做有建设的话?”巩贯毅问,他觉得与她聊天是件很愉快的事。

  “最起码不是跑到我家门前,问我记不记得你!”她噘着嘴说。

  天知道当她⾼⾼的噘起红时,他多想在她的上轻啄一下,但是,他知道现在还不能这么做,他可不想吓跑她。

  強庒下心里那股騒动,他缓缓的开口“我是来邀请你一起去吃饭,这算不算有建设的话?”

  “吃饭?”她…脸惊讶“为什么要去吃饭?”事实上,她是想说…为什么我要陪你去吃饭?她跟他又不

  “这个时候去吃饭是有点早,不过,你若是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先去逛街。”

  惊讶的心情漫慢平复后,取而代之的是愤怒。

  “笑话,我又不是随随便便让人带出场的‮姐小‬,我为什么要陪你一起去吃饭啊?”真的是笑死人了!

  “第一点,我并没有把你当成可以随便让人带出场的‮姐小‬;第二点,我是要请你吃饭,不是要你陪我吃饭,这样的回答你可以接受吗?”

  “这…”施蔻妍迟疑了下,他的回答十分完整,她的确不应该再在蛋里挑骨头。“可以。”

  “那我们可以走了吗?”

  “等等。”她低下头看着自己⾝上的Miffy睡⾐“最起码得等我将⾝上的睡⾐换掉才行。”

  说完,她一溜烟的溜回房里,而巩贯毅则是站在原地笑着。

  站在⾼级餐厅的门口,施蔻妍低头看着自己⾝上的T恤和牛仔,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怎么了?为什么不进去?”巩贯毅看着她的头顶说道。

  他发现当她在沉思时,他只看得到她的头顶。

  “嗯…”施蔻妍应了声,可等了半天,她还是没移动半步。

  “怎么了?”巩贯毅很有耐心的再次问道,要是换成其他女人,他早就不耐烦地拂袖而去了。

  好不容易,施蔻妍终于抬起头。

  “什么都可以说吗?”

  “是。”他点头“你可以对我说任何事。”

  “好吧!”

  像是下定了决心般,她朝他勾勾食指,示意他低下⾝子,然后踞起脚尖,附在他耳旁说着悄悄话。

  碑贯毅虽然很想专心地听她在说些什么,但是,他的心思却不由自主地被其他事物给昅引了去。

  因为她的动作,她宽大的T恤领口露出她人的“小钡沟”引起他无限的遐想。

  “这样你懂了吗?”施蔻妍认真的问。

  “嗯…”“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发现他心不在焉,她不悦的道。

  她用力地踹了他的脚一下,令他痛呼了声。

  “哦!”他皱着眉看她,早知道她的个不像外表一样温柔,可却没料到她会对他动手动脚的。

  “我刚刚说的话,你到底听到了没有?”她也知道自己的修养不太好,但是,她真的很讨厌同样的话要重复讲两次。

  “听到了。”其实,他连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我们进去吧!”

  碑贯毅的话令施蔻妍感到怪异极了,她不噤怀疑,他刚刚真的听见她所说的话了吗?

  “你没看到餐厅外挂的牌子吗?而且,我刚才明明已经提醒你,上面写着…进⼊本餐厅用餐,请⾐着整齐,穿着牛仔及拖鞋者请勿进⼊!”

  经施蔻妍这么一说,巩贯毅才注意到餐厅外挂的牌子。

  “你终于看到了吧?”她没好气地瞪他。

  “嗯!”他点头。

  “那你应该明⽩我不进去的原因了吧?”

  人家都挂了牌子说穿牛仔及拖鞋者请勿进⼊,她还好意思进去吗?

  “明⽩。”

  “虽然我现在很饿,不过,我还有体力走到两条街外的面摊去吃一碗三十元的⼲面。”

  “你就这么肯定你不能进去吗?”

  “是啊!”人家牌子上都这么写了,她还能怎么样?

  “我带你进去。”

  “不要。”她‮头摇‬,真的很怕自己进去会被赶出来。“要进去你自己进去,不然,我坐在外头等你吃完饭也行。”

  “你不饿吗?”

  “当然饿啊!”她饿到小肚肚都发出‮议抗‬声了。

  “相信我,他们会让你进去的。”

  “这…好吧!”为了小肚肚着想,她只好投降了。“不过,要是我被服务生拦下来呢?你要怎么赔偿我的名誉损失?”基本上,她是没有什么名誉啦!不过,如果可以趁这个机会大捞一笔的话也不错。

  “你想我怎么赔偿你?”巩贯毅反问。

  “哎呀!别这么说嘛!说得好像我存心想A你的钱一样,我像是那种人吗?不像嘛!所以啰!要是你害我丢脸,你就把⽪包里的钱全都赔给我,如何?”她摆明了就是要坑他。

  “你知道我的⽪包里有多少钱吗?”他好奇的问道。

  “该不会只有两张⽩金卡吧?”她眯起眼看他。

  “哈哈!进去吧!”

  他牵着施蔻妍的手进⼊餐厅。

  “‮姐小‬!”

  果然,施蔻妍的脚才刚踏人餐厅,服务生便挡住她。

  天!真的是丢脸丢到家了!

  她简直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你看吧!”她咬牙切齿地对巩贯毅说道,转⾝就想离开,却被他阻止。

  “先别急着离开。”

  “现在不离开,难不成要等人家拿扫把来赶啊?”她的火气也上来了,要不是他,她也不会这么丢脸!

  想想,她也真是够可怜的了,先是莫名其妙地被范峰给甩了,现在又遇到这么丢脸的事,难不成她今年犯太岁,注定会“带衰”兼“带屎”吗?

  “我去和他们说。”

  “不用了啦!丢脸的人是我耶!”

  都怪她自己没事发什么神经,竟然跟一个谈不上认识的男人出来吃饭,难不成失恋让她的脑子也跟着停摆了?

  “我坚持要带这位‮姐小‬进去用餐。”巩贯毅不悦的看着服务生。

  “很抱歉,先生,我们餐厅规定用餐的客人要⾐着整齐。”服务生面无表情的说。

  “你们的经理在吗?”

  “算了啦!叫经理来也没用,我们走了啦!”施蔻妍急着想离开。

  “你先忍耐一下,我认识他们经理。”

  只见服务生一脸的为难,犹豫一会儿后,才去请经理过来。

  没多久,就看到西装笔的餐厅经理匆匆的走来。

  “先生,我们餐厅就是这么规定的,请你不要为难我们好吗?”

  由于巩贯毅背对他,所以,餐厅经理并没有看到他的脸。

  “我带了一位美丽的‮姐小‬来用餐,你不能破例一次吗?”巩贯毅转⾝面对他。

  “当然不…”餐厅经理一见到巩贯毅,霎时愣住了。“老…”“老板”两个字还没喊出口,便在巩贯毅的眼神示意下打住了。“呃…巩先生。”

  “我可以带这位‮姐小‬在这里用餐吗?”巩贯毅的眼中掠过一丝笑意。

  “当然可以!”餐厅经理看向一旁的服务生“快带巩先生到贵宾室!”

  “可是,我们餐厅不是规定不能…”服务生有些迟疑。

  餐厅经理打断他的话“规定是人订的,必要的时候当然还是能改!”

  “我很不喜这样!”

  坐在贵宾室里,施蔻妍嘟着嘴说。

  “不喜怎样?”巩贯毅问。

  “刚刚发生的事。”

  难道他以为还会有别的事情吗?

  “为什么?你不用回家换⾐服,而我们也可以在这里用餐,这样不是很好吗?”

  “可是…这样好像是在仗势欺人。”她说出心里的想法。“我不喜这样,而且,我很少来这种⾼级餐厅吃饭,这里的气氛让我觉得很不自在。”

  “贵宾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有什么好不自在的?”他有趣地问。

  “只不过是吃一顿饭,没必要吃得这么辛苦吧?”她老实地说“刚刚发生那种事,让我的胃口都没了。”

  碑贯毅仔细地观察她的表情。

  “也对,你说得对,这次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勉強服务生让我们进来的。”

  “是啊!知道是你自己不对就好,下次千万别再带我来这种地方了。”她眨了眨眼。

  “那有什么问题?”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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