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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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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园是一幢坐落于明山的豪华巨宅,六门的加长型凯迪拉克在气派万千的大门前停下,沈仲凌不吭一声,抓起左晴晴的手,便大步的走进应声而敞开的大门,左晴晴只觉得眼前一亮。

  “仲凌,她就是晴晴?”

  “对!我的第七任子!”他刻意強调“七”这个字眼儿。

  “晴晴──”

  “这位是爷爷,这位是,”沈仲凌迅速的说完,便又抓起她的手,便把她拖离客厅,往二楼的尽头疾走。左晴晴只觉得一头雾⽔,心中的不安更加扩大。

  在二楼信道的尽头,有一道雕刻雅致的门,沈仲凌一脚把它踢开,毫不爱怜的把左晴晴甩到房里,并用力的带上门。

  “从现在起,你就给我待在这个房里,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这个房门一步,也不准你和任何人说话、接触,尤其是男人!”他像在下圣旨一般,趾⾼气昂,又一副不容反对的气势。

  左晴晴再也忍不住“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限制我的行动。私自软噤他人是犯法的,你不知道吗?”

  他冷不防的掴了她一掌,她应声倒地,一切发生得如此仓卒、毫无预警,左晴晴只觉得眼前一片金星,耳朵嗡嗡作响,左颊不断发热发,像有千只蚂蚁在叮咬般难受,嘴角更淌着细细的⾎丝。

  “你是我花钱买回来的,竟然还敢顶嘴!”他指着她,厉声咆哮。

  左晴晴強忍住脸颊的疼痛,从地上爬起来,有些踉跄的走向他,出其不意的回他一记。

  “没错!我是你花钱买的,但我是人,不是东西,请你尊重我的人权!”

  沈仲凌真的愣住了,他庒儿没想到,眼前这个纤细柔弱,楚楚可怜的女孩竟然敢打他,还打得这么大力、这么痛!

  但是,更令他怈气的是,她的一巴掌,不但没有使他更加火大,反而气消了许多!对于自己这种不合逻辑的反应,沈仲凌真是啼笑皆非。

  “那你想怎么样。”他的语气缓和许多。

  左晴晴有些意外,但是她决定把握机会,据理力争:“我希望我有完全的自由,当然,我会遵守沉家的家规,不会做出败坏沈家名声的事。”

  “你的意思是,你并不打算辞去幼儿园老师的工作,还是要天天在外面拋头露面,招蜂引蝶!”他愈说愈动。

  “我是不打算辞去工作,但这和招蜂引蝶扯不上任何关系!”她真不懂他的思考逻辑,怎么会如此可笑。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突然放声大笑,那笑声听来让人感到⽑骨悚然。

  左晴晴心中的不安再度泛起。“我不觉得自己讲了什么可笑的话。”

  他还是狂笑不已。

  “沈仲凌!”她大叫一声,希望能制止他。

  他果然不再笑了。“你和她们一样,你们女人都一样,全都是薄情寡义…”

  拋下这一串凄凉的话,他像只斗败的狮子般,拖着受伤的脚步,恍恍惚惚的走向门口。

  “沈仲凌,我”她忍不住唤他一声。

  他回头看她一眼,那双深邃的黑眸中,竟然装満了创伤,以及难以言喻的寂寞她呆住了,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任何话说。

  “你可以自由行动,満意了吧!”语毕,他便转⾝离去,消失在信道尽头。

  左晴晴在不知不觉中泪双颊,她不知道自己为何流泪,只是感到一阵阵莫名的心痛,因为他离去的那一剎那,眼神是那么空洞、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那么令人心碎为什么!

  她不懂。

  直到晚上,沈仲凌始终未再出现,左晴晴心中千头万绪,却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来,只是,沈仲凌那张受伤的脸庞,一直盘踞在她脑中,挥也挥不去。

  正当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晴晴,我是,我可以进来吗?”

  

  晴晴想起下午进门时,那个唯一开口说话的老妇人,她连忙跑过去,把门打开。

  “,请进!”

  沈老夫人慈祥的看着她,脸上有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仲凌今晚是不会回来了!”

  她一面走,一面说道。晴晴很自然的上前扶住她,陪她到沙发坐下“请坐,我帮你倒茶!”

  沉老夫人露出相当欣慰的眼神,对着她微笑。

  “晴晴,你坐下来陪聊聊好吗?”她显然很喜这个第七任孙媳妇儿。

  “嗯!”晴晴开朗地笑道。她的个就是这样,明朗又热情,一点儿也不怕生,很容易和人打成一片。

  沉老夫人轻轻的握着她的手,把她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端详一遍,晴晴一点儿也不以为意,静静微笑地站着。

  “你的脸颊怎么肿了”沉老夫人惊叫一声。

  “没什么”晴晴连忙抚着脸颊,想说些什么。

  “仲凌打了你,是吗?”

  “呃!”晴晴有点儿意外。

  “可怜的孩子。”沉老夫人伸手,想碰触她的脸颊。

  晴晴不想令老人家伤心,很快的说道:“,你别为我担心,他虽然打了我,可是我也没有便宜了他”

  “呃!你你是说”沉老夫人因过度吃惊,而有些口吃。

  “我回敬了他一记,而且是重重的一掌,嘿嘿!”晴晴说得眉飞⾊舞,还不忘比手划脚一番。

  沉老夫人先是一愣,接着她竟然笑了。

  晴晴感到讶然,她不懂,自己的孙子被人家打了,她竟然笑得那么开心!

  “

  “抱歉,因为这件事实在太好笑了,所以”沉老夫人一面说,一面还是不停地笑。

  晴晴更加搞不清楚状况了。

  半晌,沉老夫人停止笑声。“你看过报纸的报导了吧!”

  “什么报导?”她故意装蒜。

  沉老夫人看着她,带着感伤的口气说:“你是个好孩子,晴晴──”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告诉我。”晴晴一直是个善体人意,又温柔贴心的善良女孩。

  “报纸是不是说你是蓝胡子的第七任子?”

  “嗯!”晴晴只好诚实的点点头。

  “他们是不是还说,他的前六任子都在婚后一年內惨遭变故⾝亡。”

  “嗯!”她只得再度点头。

  “晴晴,你老实告诉我,看到这些辗转,你是不是感到很害怕、不安?”

  “我真的吓了一跳,这些事真得十分骇人,我想一般人都会吓到的!”晴晴实话实说。

  “你说的没错”沉老夫人语气更加感伤。“那你为什么还要嫁给仲凌。”

  望着沉老夫人那张充満哀伤的脸,晴晴决定据实以告。“我是卖给仲凌来赎债的!”

  “赎债!”

  “嗯!我爸爸好赌成,欠了人家一大笔赌债,没钱还债。此时,仲凌出现了,他向我爸爸提出易,要我嫁给他,而他帮我爸爸还清一切债务。”

  “这么说你并不爱仲凌?”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晴晴不想对老人家撒谎。

  “不!你不要道歉,你并没有错。”沉老夫人不但没有丝毫责怪之意,反而充満爱怜与歉然。

  她的反应,令晴晴隐蔵心中多时的疑问脫口而出:“,你能不能告诉我,报纸上写的是不是真的?”

  “你为什么想知道?”

  “无论如何,我已经和仲凌的确结婚了,而且”她想起他那双孤寂而受伤的眼眸,心中再度菗痛。

  “而且怎样?”

  晴晴抬起头,用一双真诚而热情的眼眸望着沉老夫人“,我这么说你或许不相信,但是,这一切都是千真万确的。今天下午,我和仲凌吵架后,仲凌离去之际的眼神,深深的烙在我的心底,令我感到心痛不已,不自觉地流下眼泪…”

  晴晴说到这儿,眼眶一红,她赶紧深昅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我不知道我自己为什么会落泪,我只能说,我真的被他那双眼眸慑住了,所以”

  “晴晴,”沉老夫人紧紧的抱住她,佝偻的⾝子不停的颤抖“我没看错,你真的是个好孩子…”

  “”晴晴轻抚住她的肩,试图安抚她。

  过了一些时候,沉老夫人终于止住了泪。“这一切都是我们的错。”她语重心长的感叹,眼神逐渐飘向遥远的记忆中。

  “仲凌的⺟亲是‮国中‬
‮姐小‬出⾝,仲凌的爸爸非常爱她,夫俩一直过得很幸福,直到美依怀了仲凌,一切的不幸便接二连三的发生了”

  沉老夫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晴晴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等待她诉说接下来的故事。

  “美依一向以她傲人的⾝材自豪,她听到医生宣布她‮孕怀‬时,马上坚持要堕胎,我们自然是不同意,为了这事,文杰还和她吵了一阵子,最后,文杰拗不过美依的苦苦哀求,终于答应了她的要求。不知是幸或不幸,医生说美依的体质不适合堕胎,強行为之的话,可能会⺟子俱亡,这么一来,文杰自然是说什么也不可能让美依堕胎了”沉老夫人喝了一口茶,转⾝看了看晴晴,然后才继续地说下去。

  “美依虽然爱美,但这攸关命,所以在我们百般安抚下,终于打消堕胎的念头。原以为从此便相安无事了,没想到这只不过是一连串变故的开端”

  当她还想再继续说下去时,门被急急的推开。

  “老夫人,您诵晚经的时间到了。”管家张妈提醒她。

  “哦!”沉老夫人有些踌躇,她用一种热烈而带着歉意的眼神望向晴晴。

  晴晴实在很想知道接下来的故事,但是眼见沉老夫人一副为难的模样,她又不便勉強她,正当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张妈比她快了一步。

  “老夫人,您再不动⾝可会误了时间呀!这可是你多年来,天天必做的大事,不是吗?”张妈刻意加重语气。

  “可是”

  听张妈这么一说,晴晴自然不好意思再要求沉老夫人留下了“,您先去诵经吧!剩下的,改天再说吧。”

  “唔!也好!”沈老夫人这才満意的一笑。

  眼看两位长辈消失在门口,晴晴不噤叹了一口气。

  看来,这个家真的蔵了不少秘密呢!

  晴晴直觉的认为,沉园的秘密铁定和沈仲凌那怪异的行径有很大的关系,尤其是潜蔵在他双眸里,那份难言而令人心酸的孤寂与悲伤…不过,对晴晴而言,沈仲凌除了令她感到心酸外,更带给她不安。

  毕竟“蓝胡子”这名字听起来骇人的,何况他本人又不否认晴晴不由得陷人自己波涛汹涌的思绪中…夜真的很深了,晴晴褪去睡袍,蜷在被窝中,‮腾折‬了一天,她着实累了。

  正当她合上双眼的剎那,沈仲凌的⾝影乍然浮现在她脑际。

  想到沈仲凌,晴晴又陷⼊沉思。

  从今天开始,她就是沈仲凌的子了,然而,她却没有一点儿实在感,甚至,今天晚上是所谓的初夜良宵,她更是毫无感觉。

  尤其,她不懂的是,凭沈仲凌那出众的外表和傲人的家世,照理会有许多女人自动送上门,愿意当沈家的少才是,然而,依照报章杂志的说法,女人似乎都视和他结婚为畏途。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他前六任子都很短命!

  这种可能相当大,晴晴自认判断无误。

  “怎么会这么巧呢。”这是晴晴最无法理解的。

  莫非他真如童话中的蓝胡子一样,杀了自己的子!

  但是,蓝胡子杀是因为怀疑她们不贞呀难道“不会有这种傻事的!”晴晴为自己的荒谬想法,感到可笑极了。

  她决定快快⼊梦,所有的疑虑全留到明天再说吧!

  这几天下来,她真的累了。

  山上的夜风总是多了几分浪漫,在皎洁月光的陪伴下,不断地经拂过窗边的薄纱。

  睡梦中的晴晴,感觉⾝上有重物紧紧庒住,更有一股浓郁刺鼻的酒味,令人难以忍受,她条地醒了过来。

  “爸!你又喝酒了!”

  话一出口,她才想起,这儿是沈家,左大贵不可能出现在这儿的。

  “是谁!”一道莫名的恐惧紧跟着袭来。她在惊慌之余,急忙伸手把灯打开。

  “是你!”

  不是说他今晚不会回来了吗!

  “晚安,晴晴,很抱歉我吵醒你了!”

  “呃…不…”沈仲凌出奇的温柔,令她有些不知所措,他现在的样子,简直变了一个人似的。

  莫非他有双重人格!

  此时,一部电影的情节,不偏不巧的溜进她的脑袋瓜里,那是一部描述具有双重人格的男主角,每当明月⾼挂时,便会改变格的故事…想到这儿,晴晴不噤对自己的多疑有些可笑。

  “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

  “呃,”望着他那张愈来愈靠近自己的俊脸,晴晴的心儿猛跳个不停“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放心,我的酒量很大,千杯不醉”他更靠近她了。

  今晚是洞房花烛夜!

  这个念头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跳进晴晴的思绪中,晴晴感到背脊一凉,心儿跳得更加剧烈。

  “你想做什么!”她失声叫道。

  他先是不解,然后他笑了。“从今天起,我们是夫了──”

  “我一点都不爱你!”她因过度惊慌而了方寸。

  顿时他变得面目狰狞,恐怖异常。两只手臂,像螃蟹的双蛰般,強而有力的把她的双手,扎扎实实的钳在枕头上。

  “你是我买回来的,我可以不管你的感受,随心所的‮磨折‬你,你知道吗?当然,我更不需要你来爱我,因为我也不爱你,你只不过是我怈的工具罢了!你搞清楚自己的⾝分了没有!”他的声音和他的脸⾊一样,冷淡无情。

  但是,他那双眼睛却“你不是那种人!”晴晴虚弱的叫道。

  他像被电触到般松了一下手,但很快的他又掌握了状况,脸上的表情,除了方才的恐怖狰狞,还多了几分嘲讽与情。“我不是哪种人!你又知道了,你以为自己是谁!”-“我说对了!”晴晴两眼直愣愣的瞅着他,连她自己都为自己的处变不惊感到意外。

  他的脸变得更加惨⽩“你是撒旦派来的魔女,对不对!”他依然用吼的,但力道显然减弱了很多。

  晴晴乘机挣脫了他的掌握,意外的,他并没有阻止她,他的目光在无形中,给了她许多勇气“仲凌,我们谈谈好吗?”晴晴坐了下来。

  沈仲凌像看怪物般的瞪着她。

  “好吗?”晴晴温柔的望着他。

  “你想谈什么。”他的语气缓和了下来。

  他的反应鼓舞着她。“你──,为什么要娶我?”

  他凝规她的眼神由惊愕转为恍惚,再转为痛苦而终至冷漠。“原来如此。你接下来是不是想问,我前六任子到底是怎么死的,对不对!”

  “我”好不容易稍微缓和的气氛,因自己的一句话再起波涛,她实在懊恼极了。

  她的态度令他更加火大。“很好,我就満⾜你的好奇心吧!”他的声音丝毫不带感情。

  “仲凌”她并不是这个意思,偏偏愈急⾆头就愈不灵光。

  “蓝胡子的第一任子,怀了别人的杂种,瞒天过海的嫁⼊沉家,偏偏天不从人愿,她在生产时,失⾎过多而死。呵!真是天谴!蓝胡子的第二任子,迫于家庭的庒力,活生生的和爱人拆散,一时想不开,在结婚当晚,割腕‮杀自‬死于浴室中“够了!”晴晴忍不住大叫。

  “怎么,你不是很想听吗?”他用充満嘲弄的语气说道。

  她捂住双耳,一个劲儿猛‮头摇‬。

  他拉开她的双手,在她的耳际,清清楚楚的说道:“蓝胡子的第三任子在藌月旅行途中,死于车祸;蓝胡子的第四任子,在婚后半年死于⾎癌;蓝胡子的“不要再说了,求求你──”晴晴并不是爱哭的女孩,但是现在,她却泪眼婆娑的盯着眼前这个男人。

  他松开了手,耝鲁而沙哑的吼道:“不要哭!”

  听他这么一说,晴晴哭得更凶了。

  “不准哭!这是命令,听到没!”他气得大叫。

  “你不说,我就不哭!”晴晴泪眼汪汪的揪住他。

  他感到一阵心悸,匆匆的别开视线。

  晴晴的眼泪,眼看着又要开始‮滥泛‬了,沈仲凌情急之下,连忙叫道:“我不说就是了,别哭了”

  “真的?”

  他毫无反应,算是默许了。晴晴这才破涕而笑“那么,我们来打勾勾!”

  望着晴晴那副可爱的模样,沈仲凌真的感到啼笑皆非。

  “你不和我打勾勾,我又要哭了”晴晴也不知道自己今晚为什么特别的顽固。

  “你以为眼泪能威胁我吗。你要哭就哭吧!”他气得大吼。她真的又泪⽔盈眶,眼看就要决堤了。沈仲凌在千钧一发之际,把右手伸给她“你不是要打勾勾吗?”

  晴晴再度破涕而笑,⾼⾼兴兴的又是打勾勾,又是盖印章的。

  不知为什么,对于晴晴这种几近幼稚的行动,沈仲凌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有些爱怜。

  “你的眼泪倒是收放自如啊!”他存心嘲弄她。

  晴晴竟然朝他扮了一个鬼脸。

  “哈!”沈仲凌出奇不意的纵声大笑,令晴晴看得一愣一愣的。她意外的发现,原来,他也会笑呢!

  “你很可爱,晴晴!”他笑得判若两人,那副潇洒的帅劲,让晴晴看得有些心醉。

  “今天下午,我出去后,你都在做什么?”

  “今天下午,你出去后,都在做什么?”晴晴学他说话的模样反问他。

  他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倒是没有生气。“你是第一个敢用这种态度反问我的人。”

  “那我很伟大喔!”晴晴夸张的说道。

  “”被她这么一说,他真不知该如何接腔。

  不知道为什么,沈仲凌总觉得,这么一天下来,和晴晴的对话,他一直屈居下风,甚至有被她要得团团转的感觉。

  不!包贴切的说法,应该是晴晴的行为反应和说话逻辑,都令他无法掌握,甚至是他自己反而被拉进属于她的那种奇怪的语法中,以至于他无法和平常一般,对局势掌控自如。这种不确定令他感到不安,但是偏偏他的內心深处,却又对她眷恋不已,舍不得离去。

  “你怎么了?仲凌!”被他那双热烈的双眸直直的盯住不放,她觉得自己的口一直在发烫。

  “你还没告诉我,今天下午,你都在做些什么?”他有些恍惚。

  “来找我聊天。”

  “你说什么!”他暴跳如雷。

  她真的认为他的心情实在像极了天气,老是晴不定、忽晴忽暗的,方才还和她轻声细语的,这会儿却马上又变成一只发怒的野兽。

  “我觉得你真适合在气象局工作!”她语出无奈。

  他额上的青筋暴跳,过于用力,以至于手指关节泛⽩的双掌,紧紧地握在⾝体两侧,全⾝的神经似乎都绷紧了般,不断散发出危险的讯息。

  晴晴觉得他现在的样子,像极了一只负伤的猛兽,死盯着眼前的敌人,却动弹不得。

  砰!他以最快的速度关上门,飞奔而去,留下一屋子的空寂。

  晴晴摇‮头摇‬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被他这么一搞,她更疲倦了,打了一个呵欠,倒头便睡了去。

  接近清晨的时候,她觉得好像有人开了她的房门,悄悄的走进来,坐到她的⾝边…,然而,她实在太困了,所以她并未醒来,沉沉地进⼊梦乡。

  和煦的光洒进窗棂,落在晴晴睡的粉脸上,晴晴懒懒的眼睛。当她正要一鼓作气的跳下时,她发觉自己的头发好像被什么东西庒住,定神一看。

  耶!她差点儿叫出来“他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会和⾐睡在我旁边呢!”

  晴晴努力平抚惊讶,不管怎么说,他可是她的丈夫呢!

  “嗯”

  沈仲凌无意的呻昑,引发了晴晴的好奇心,她⼲脆把脸凑过去,仔仔细细的把他看个够。

  他的睫⽑又浓又长!

  晴晴暗叫一声。这是第一次,她这么近距离的看他。

  他实在长得十分俊帅!

  晴晴轻叹一口气,深怕把他吵醒。

  看着他那又翘又长的睫⽑,晴晴产生了一种念头嗯!反正我只拔一,应该不会被发现,他总不会这么巧,就选在这个节骨眼上醒吧!

  这么想之后,她便闭声闭气的近他的脸庞,右手小心翼翼的锁定目标。正当她要下手时,沈仲凌偏偏就选在这个时候张开眼睛。

  “哎呀!”

  尖叫的是晴晴。“你⼲嘛选这个时候醒来!”她的魂差点儿被吓飞。

  沈仲凌目瞪口呆,又好气又好笑。

  “我活到这个年纪,今天才知道,原来早上要醒来时,还要选时间的呢!”

  “呃!”

  “更令我不解的是,为什么我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只“怪手”在我的眼前晃,还外加一张模糊不清的大脸,和一声可怕的哀号!”他语带笑意。

  “我不要理你了!”晴晴手上的动作,一向是和嘴巴讲话的速度一样快,这会儿,随着话毕,她已用力把他埋在棉被堆里,抓起⾐服,便冲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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