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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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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栈里,络绎不绝的人们皆将眼光纷纷投向客栈一隅这怪异的一对。

  男的面无表情,不发一语的吃这菜,満⾝⾎污的布⾐沾満尘沙和烂泥,令人真替他旁边极力讨好他的妙龄少女感到不值。

  而他⾝边的⻩衫少女,光是店小二上来招呼时她软言温语的一声谢谢,就让店小二魂飞天外,一张嘴笑得咧到脑后。

  这会,若不是掌柜刻意咳了几声,店小二还呆呆站在那里,死也不肯移动一步。

  “冷大哥,你多吃些菜,⾝子才会赶紧好起来。”古⽟筝夹了些菜,堆到冷齐言碗里。

  冷齐言冷着脸,只顾扒饭,全然不理会碗里的菜。

  “冷大哥,你又怪我了,是不是?人家又不是故意把你的屋子烧掉,谁教这火怎么扑也扑不灭,一定是你的屋子太好烧,才会烧得那么快的。”古⽟筝为自己辩解。

  眼见冷齐言脸⾊更为冷,古⽟筝更是內心惴惴,只好辩解得更加快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想炊饭给你吃,怎么知道火会飞”说到后面,她已经讲不出辩解的话,因为冷齐言抬起一双冷电似的目光扫视她。

  “万幸你不是故意的,若你是故意的,我这会不就躺在火灰下?”

  他屋里的珍异葯材、重要葯书,大多被一把祝融之火给烧毁,那是他毕生的心⾎,怎不教他差点呕⾎数升,气得脑火上扬,说出来的话岂有好听的。

  “你还要怪我,人家也不想把你的屋子烧了,这愧疚已经庒得我好难受,你还要用那么坏的口气凶人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还怪我”说着说着竟眼一红、嘴一扁,就要嚎啕大哭起来。

  他只有心里自认晦气,安抚她道:“别哭了,冷大哥原谅你就是了。”

  “真的?”古⽟筝破涕为笑。

  “唉!”冷齐言无可奈何地点头,谁叫古⽟筝一骂就哭,说也说不得、骂也骂不了,除了原谅她之外,他冷齐言又能做什么!

  迸⽟筝又露出甜藌的笑容,轻轻拉了拉冷齐言的袖子道:“冷大哥?”

  “⼲什么?”冷齐言睨了她一眼。

  迸⽟筝笑倩兮兮地朝他一笑“我早知道你对我比什么都好,就算我把你的破屋子烧了,害你得露宿街头,你还是对我这么好,但愿我能这样赖着你一辈子。”

  冷齐言觉得脸上一红,知道她是想到什么。

  “冷大哥,你说好不好?”古⽟筝一脸笑意天真的问。

  冷齐言心內一热,情愫顿生,早在他俩共患难、同生死的时刻,他就暗暗把古⽟筝纳⼊自己的羽翼下,说什么都不会再放她走,他这一生是要和她绑在一起,想不到古⽟筝竟有同样的意思,这教他不噤喜上眉梢。

  “当然好,不过冷大哥丑话可是说在前头,你要是再给冷大哥惹祸,冷大哥可会对你不客气喔!”

  迸⽟筝怏怏不乐,她噘着嘴道:“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冷大哥心里就是会记恨,哼!不睬你了。”

  冷齐言见她这副又可爱、又惹笑的生气样,若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真想要亲她一亲、抱她一抱。

  “好妹子,你真的生气了?不理冷大哥?”

  回答他的是一句“哼”字。

  冷齐言哼哼唧唧,微弱的呻昑了起来,不相信古⽟筝不中计。

  迸⽟筝见状,立即放下碗筷,担忧的转向他,着急之情现于颜⾊“冷大哥,你怎么了?”

  “我的伤口好疼,哎哟!疼死我了!你赶紧扶着我跟店小二要间客房,冷大哥受不了!”

  迸⽟筝见状早吓得面⾊发⽩,急急忙忙地要间客房,立即把冷齐言扶进房里。

  等带路的店小二一关上房门,冷齐言戏就演得更真、呻昑得更凄厉“哎唷!好妹子,劳你驾,帮我从⾐袋里拿出葯瓶,我的好⿇啊!”迸⽟筝被他吓得什么话都照做,冷齐言等的就是这个时刻,他突然一把搂住她,把古⽟筝抱到上来。

  迸⽟筝一愣,马上就了解是怎么回事了“冷大哥,你怎么可以骗人!”

  “冷大哥可不是轻易骗人,只有我看重的人,冷大哥才愿意骗,其余闲杂人等,冷大哥连理都不理。”

  迸⽟筝被他楼在怀里,闻着他男的气息,心里又烦又,双颊不停地烧了起来,又听他调笑沈浓的一段话,女自觉马上浮现。

  她的心又再次敲击口,低语:“冷大哥,我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这段话说得又是悲叹、又是无奈,冷齐言斥骂“胡说八道,你年纪尚轻,往后⽇子还长得很。”

  迸⽟筝更往他怀里钻“冷大哥,嫁给一个人后,是不是就能每天跟他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

  “是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迸⽟筝抬首望了他一眼,又飞快地垂下头“那我嫁给你行不行?”

  冷齐言闻言喜出望外,低头瞧着古⽟筝“你是说真的!?”惊喜之余,声音也不由得颤了,完全失去他往常一贯的冷静。

  迸⽟筝点头“你已经破除我所发下的誓言,我就算知道,也会要我嫁给你,何况我又好想天天和你在一块,虽然你有时对我好凶。”

  “我破除了什么誓?”冷齐言惑然不解。

  迸⽟筝含羞带怯细语:“我说,只要有人肯为我舍命,这个人一定把我看得比他的命还重要,那我嫁给他之后,他必定会十分疼爱我,这样我就不会重踏我娘的覆辙了。”

  “那一天,你为了我,连命都差点丢了,我自然看得懂,我这一生是注定要嫁给你,而且我好想趁我还活着时,跟你永远在一起。”

  “人好好的,说什么活的死的?童言无忌、大风吹去,这些傻话,以后不能再提了!”冷齐言轻斥道。

  迸⽟筝感动得抹抹眼眶“冷大哥,我知道我中毒了,听说中毒的人都会死得很惨,我怕我跟你相聚的⽇子无多了。”

  冷齐言一把她的脉,接着就敲了她一个爆炒栗子“无毒无病的,偏有这许多废话。”

  她摇‮头摇‬“我每次心都跳得好快,气又快不出来,而且全⾝一直发烫,直烫就烫到五脏六腑去,我猜我快死了,这些病症是愈来愈严重,我可能活不过三个月了”

  冷齐言心下一沉“鬼话连篇,你明明⾝子好得很。”话虽如此说,但他仍又捉起古⽟筝的手掌,再把她的脉,一会又道:“你没有病,傻瓜!”

  “我有,只是每次看到你病才会发作,像这会又开始发病了。”说着说着,古⽟筝感觉自己的心跳又‮速加‬了。

  冷齐言缓缓地以深邃目光将她从头看到尾“你说症状是怎么样?”

  迸⽟筝立即被冷齐言的目光看到病发,她立即口若悬河,叙述现在的“症状”“我的心开始不规律的跳,跳得好像快从嘴巴跳出来,然后我就不过气来,再然后,我四肢发软,脑袋变成一团烂泥,脸又在此时发烫,烫得我好难受。”

  “嘿!”冷齐言笑得很诡异,频频点头道:“这种毒,的确不大好治。”

  迸⽟筝闻言脸⾊一⽩“真的!?”

  冷齐言再度不疾不徐地点头“你会觉得这毒很难受吗?古⽟筝,想清楚点再回答我。”

  迸⽟筝想得头快昏了,冷齐言肚子里暗暗自觉好笑,这小笨瓜可真是可爱透了,她还真的用力在想。

  “唔说难受倒也没那么难受,只是病一发起来,就觉得不知如何是好,好像全⾝又疼又庠,偏偏就不明⽩疼在哪里,庠在哪里!”

  冷齐言叹口气‮头摇‬“这个可就大大糟透,代表你已病⼊膏盲,除了”

  “除了什么?”古⽟筝慌的问。

  冷齐言暗暗笑得肚子都疼了起来,以后他一定要告诉他儿子,他娘是怎么被他爹给骗来的。

  “除了唉!可是就怕你不愿意。”

  “我当然愿意!”古⽟筝连忙拍着脯答应。

  冷齐言深深叹了口气“那我只好实话实说,不了和尚要离去之前有告诉过你,我是江湖上大大又名的神医,对不对?古⽟筝。”

  “是啊!冷大哥你实在厉害,你这么年轻就在江湖上这么响亮,这很不容易的。”古⽟筝一副崇拜的眼神。

  “放眼天下,能治这怪矣诰的,也是非我莫属,对不对?”他故作一脸正经严肃地问,其实肚子里的肠子早就笑得大结了。

  迸⽟筝大力的点着头。

  冷齐言觉得此时此刻,要忍住爆笑的冲动实是他今生最大的考验。

  “所以我只好委屈自己,跟你成亲,从此之后,若是你毒一起,我也好时时刻刻地照顾着你。”他的语气里颇有丝委屈。

  闻言,古⽟筝大叫:“那不是太委屈冷大哥了吗?虽然我想嫁给你,但是我已病⼊膏盲,怎么可以让你娶个半死不活的新娘,这样对你而言太不公平了!”

  冷齐言強忍住笑,安慰她道:“我是有治这种病的葯方,但是这种葯方必须一再地服用,葯引又得经由我传递,反正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就认了。”

  这一席恩义并济的话,让古⽟筝差点泪流満面,她磕头便拜“冷大哥,你对我好好,我这一生无以回报,一定当你的好子,此心此意绝不更改。”

  冷齐言点头,肚子笑得快翻天,他道:“现在闭起眼睛,先服第一剂葯,毒便可稍解。”

  迸⽟筝乖乖闭上眼睛,感觉上被人轻啄了一下又一下,她好奇的睁开眼睛。

  “冷大哥,这个嘴巴碰嘴巴,不是叫亲吗?”她睁着一双分明的大眼问。

  冷齐言灼灼目光直视着她“‮吻亲‬就是治你的一剂灵葯,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好一点了。”

  迸⽟筝讶然,深觉自己好很多了,她道:“有耶!我比较没那么难受了,可是好也没完全治好。”

  冷齐言终于忍俊不住,大笑出声:“好妹子,你要是觉得难受,冷大哥这贴灵葯任你服用。”

  “真的!?”古⽟筝爬上冷齐言的⾝上,冷齐言抱着她躺下来。

  她轻轻嗅着她的⾐领,小小力的往他脸上亲了一小亲,不可思议道:“真的耶!我的病好很多了,冷大哥,你这贴灵葯好厉害,可是能不能葯再下得重一点,我觉得还是没完全好。”

  冷齐言手一紧,把她搂得更近,笑着说:“乐意之至。”

  马上把她吻得天旋地转,不明今夕何夕,而古⽟筝深觉天下第一神医实在除了冷齐言外,就不作第二人想。

  比⽟筝雇来辆马车让冷齐言伤势未愈前都坐在车里,自己也同样的坐在车里陪着冷齐言东扯西谈,倒也乐融融,转眼已过三、四天。

  “冷大哥,我们⾝上的盘不够用怎么办,我碎银都快用光,你⾝上也没银两,这下可糟糕之至。

  冷齐言对她的着急浅笑置之“⽟筝,这倒不用急,反正就快到四绝山庄,银子应该也用不多,更何况如果冷大哥要银子,只怕你会收得扛不动,毕竟江湖上想结识我的人都得很,拿银子来买情是很普遍的。”自从在客栈那天开始,冷齐言便开始亲热的叫古⽟筝为⽟筝。

  “冷大哥,我们不去赚银子,怎么能收银子,我看你是病糊涂了。”古⽟筝对冷齐言的话,颇不同意地暗暗皱眉。

  冷齐言只是一笑,也不答话。

  忽闻前头车夫大叫一声:“哎唷!哪来的恶婆娘,竟胡打人,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姑娘我的话,就是王法,情情,你守住后面,别让人可逃了。”听见这姑娘话音就知她非常強悍,而前头车夫又是哇哇大叫,可见又挨了个耳光。

  迸⽟筝拉住冷齐言的手道:“糟了,是欧家的‘柔情似⽔’,冷大哥,我们快逃!”

  “逃不了啦!,古⽟筝。”有人揭起帘幕,长剑架在古⽟筝的脖子上“柔柔,你快过来,古⽟筝在这!”说完,她⾝边便很快地来了为姑娘。

  只见这位姑娘也举起一把长剑,画向古⽟筝的心口不到一寸的地方“古⽟筝,丁哀箫在哪,木弄笛呢?”她很不客气的问道。

  迸⽟筝假装甜笑道:“柔柔、情情,有话好说,我那两个傻弟弟早已与我分开久⽇,我也不知道他们两人在哪?⽇后你们两个便是我的妹,拿刀使剑的架住我这也太难看了,大家有话好说,何必如此呢?”

  欧柔柔一使眼⾊,两人剑立即收回“古⽟筝,你想不想见我大哥,只要我们唤一声,他马上飞奔而来。”

  “欧呆子的面就免见了。”古⽟筝⼲笑两声的说。

  “那你告诉我,木弄笛兄弟俩到底到何方?”欧柔柔再次问。

  “这个这个哈哈”古⽟筝傻笑,想要随便遍个地名,好一时混过去。

  “两位欧姑娘,我们有要事要到四绝山庄,相信你们只要放出风声,说古⽟筝被囚在四绝山庄地牢下,随时命在旦夕,料想木弄笛、丁哀箫必前往相救,你们来个守株待兔,倒胜过如此东奔西走。”

  欧柔柔和欧情情本来只将注意力放在古⽟筝⾝上,本不去看车內其他人,这低沉悦耳的陌生男音倒使她们两人吓了一跳。

  “你是谁?”欧柔柔因惊讶口气显得不悦。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到古⽟筝两位弟弟,我们在四绝山庄恭候大架,而放话这一件事就劳烦两位姑娘。”

  欧柔柔往发声处看去,两道凌厉的目光看得她心里一颤,片刻间,就了解这位陪同古⽟筝的男子,必定是大有来头的人物。

  “阁下是四绝山庄的人吗?”欧柔柔试探的一问。

  冷齐言微微一笑:“不是,我和古⽟筝要去四绝山庄,你们走吧!⽟筝的确不晓得她那两位弟弟⾝在何处,并不是存心欺瞒。”

  欧柔柔疑心大起,伸手就要捉出古⽟筝,探出车內男子是谁,但谁知手未碰到古⽟筝,一道劲力便将她的手掌推开。

  “捉个不会武功的小姑娘,未免又辱欧家的名声。”冷齐言冷声道。

  欧柔柔骇然,如果是用霸道的武功退她的手掌,那她刚才必定⾝受重伤,这位男子轻用劲力推开她,已是十分上乘的武功,而又没有把她摔出车外算是给她面子,她岂可再不识相。

  拉着欧情情,欧柔柔退离马车“感谢阁下手下留情,我们这就去了,改⽇再上四绝山庄打搅。”言语之中有着大大的客气,说完,立即拱⾝离开。

  迸⽟筝不懂其中诀窍,还惊魂未甫直喊真是大幸。

  冷齐言轻笑,觉得古⽟筝的个还得再加句“迟钝得不可思议。”

  “⽟筝,为什么你们姐弟三人不同姓氏?”他不解问。

  迸⽟筝道:“我弟弟一个姓丁爷爷的姓、一个姓木爷爷的姓,有什么好奇怪的,倒是冷大哥你,你为什么要叫欧柔柔放话说我被囚四绝山庄?”

  “我有我的用意,你不用多问。”冷齐言微笑道。

  “告诉我嘛!什么事这么神秘兮兮的?”古⽟筝拉着他的手哀求道。

  她雪⽩的脸庞尽是按奈不住的好奇,灵动双目更显活跃,冷齐言敲敲她的头“小姑娘,太好奇是会惹⿇烦的。”

  “哼!冷大哥什么事都不对我讲。”她不依地别过脸去。

  冷齐言淡笑不答,吩咐车夫继续北行,心中却暗自盘算到四绝山庄后该如何做。

  迸⽟筝恼虽恼,但是毕竟小孩子心,一见窗外开着花的田地,立即着冷齐言问东问西,适才的火气全抛至脑后,冷齐言捏捏她的粉颊,问道:“欧家那两位千金大‮姐小‬为何要追你两位弟弟?”

  “我弟弟逃婚。”古⽟筝简单说道,后又解释“谁愿意娶欧家的‘柔情似⽔’,她们是名副其实的两只⺟老虎,我弟弟再傻也知道逃的愈远愈好,以防被⼊洞房。”

  “你是说欧家两位千金喜上你弟弟?”冷齐言猜测。

  “这是我那两位弟弟自作自受。被关⼊地牢后用什么‘美男计’脫困,结果脫困不成,反而‮引勾‬到两只⺟老虎,真是笨死了!”古⽟筝低骂道。

  “美男计?”冷齐言又惊讶又好笑。

  “有什么好惊讶的,自古有美人计就不能有‘美男计’吗?”古⽟筝瞪着他道,又说:“瞧我长得国⾊天香就明⽩跟我同时辰出生的两位傻弟弟有多俊美,不是我自夸,我那两位傻弟弟真的长得是风采宜人,当然,”她又加上一句:“比不上我!”

  瞧她鼻子⾼得能和天的⾼度相比,睥睨眼神带満自夸,冷齐言更加心动,忍不住就在她颊上亲了一亲。

  迸⽟筝吓了一大跳,回头就开始指责“冷大哥,你实在太不应该了,我现在又没有发病,你怎么可以给我用葯方。”说完后,还给他一个⽩眼。

  冷齐言一把搂住她的,満脸笑意盈握她的肢,嘴轻轻抚过她光滑⽩嫰的脸颊,低沉着嗓音道:“现在发病了没?”声音中盈満快乐的笑意。

  迸⽟筝再次打心底赞叹冷齐言的医术如神,她偎进他怀里“冷大哥,你真是未卜先知,知道我快发病,赶紧喂我吃葯。”

  她抬起嫣红双颊,冷齐言霸道的毫不留情躏她温顺的面颊,最后来到她红的朱,她闭上眼,內心传来声声心満意⾜的叹息。

  以前古人说良葯苦口必定是欺骗世人,因为现在的她就觉得这葯简直是呆了,可见前人错得多离谱。古⽟筝內心喃念道。

  冷齐言将脸埋⼊她如云的秀发中,呼昅她⾝上散发出的幽香“你好美,不只人美,心更是像发光的烛火,一辈子陪着冷大哥好不好?”因为他再也受不了那沉寂和无奈的孤独。

  迸⽟筝不明⽩他为何口气变得如此沉重,她抬起臂膀把冷齐言搂进怀里“当然好,冷大哥,我答应要嫁给你,嫁给你不就是陪着你一辈子吗?”顿了顿,她又说:“冷大哥,你的伤口还很疼吗?我以前摔伤,哭了很久,又说了一些自暴自弃的话,可是等伤口比较不痛后,我就又回复好心情,你是不是因为伤口好痛,所以才会说一些让人不明⽩的话,我替你好不好?”

  冷齐言捉住迸⽟筝伸过来的手,把它按到颊边。感受那又暖又软的‮感触‬“⽟筝,如果有一天,你忽然摇⾝一变成为一个很有名气的世家的千金,你还愿不愿跟着冷大哥浪迹天涯?”

  “很有名,比欧呆子家还有名吗?”古⽟筝偏着头,天真的问。

  “比欧世家更有名!”冷齐言涸葡定的说。

  “那是不可能”古⽟筝笑道。

  “我是说如果。”冷齐言打断她的话。

  “那我会笑,会笑得又⾼兴又大声,会笑得我的脸都僵硬了。”古⽟筝偏头微笑道。

  “是吗?”冷齐言已经知晓她的回答是什么,心里一阵难言的悸痛。

  “然后我会很开心的叫他们那个世家的人的人统统去死。”她的手轻抚他柔软的黑发,语气由愤转为低语的温柔“接着我会头也不回的随着冷大哥走,你去天涯,我就跟你到天涯,你行海角,我就伴着你去海角,我就这样一生一世陪着你。”

  冷齐言深昅一口气,再微微吐出来“冷大哥并不算什么大好人,行事全随自己一时兴起,所以江湖上的人都说冷大哥行事莫测,是个古怪的人,但是冷大哥一诺千金,我今⽇在此发誓,我这一生绝不负古⽟筝待我的一片真情真意,她给我的,我必用一生相还。”

  “冷大哥,我好⾼兴!”古⽟筝飞快的擦去泪⽔,眼光移向窗外,哽呖道:“我不想知道我亲生爹爹是谁。我只知道我娘死去前遗留下的手稿,字里行间充満对我爹的思念,我娘好傻,明明我爹他本不要她,她还是对他”

  她菗咽了几下,渐渐平静,眼光回望觑着她的冷齐言,怔怔道:“可是我现在有点了解,就算冷大哥你对我做了很坏的事,我还是会原谅你,你说这样是不是很傻?”

  “我不要你傻,如果我冷齐言对不起你,你大可拿刀拿剑的杀我砍我,甚至狠狠教训我一顿,我要你开开心心活着,人相处难免有‮擦摩‬,有些事并不是眼见为实,你心里有疑问,你老老实实说出来,冷大哥必定给你个満意的代,胜过闷在心里,愁云惨雾度过一生。”

  迸⽟筝愁颜尽去,笑颜顿开:“冷大哥,你说这话的神情好美,我这样一生一世看着你也不会觉得厌倦。”

  “⽟筝,你再多说一些你家里的事给我听。”经过刚才一番心,冷齐言心安下来,开始探问古⽟筝家中事,期望多得到一些消息,好确定古⽟筝是否是四绝山庄千金‮姐小‬,幽灵宮的少宮主。

  “要从哪里说起。”古⽟筝问。

  “就从你弟弟说起。”他笑道。

  “我弟弟跟我是一胞三胎的姐弟,大弟叫木弄笛,他比小弟聪明,小弟叫丁哀箫,是个傻瓜,他们两个”

  在侃侃而谈的轻脆语音中,马车马不停蹄地驶向四绝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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