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耙情男人真的是感官动物,需要视觉上的刺才会产生情?
除了这个理由,莎莎实在想不出祁医生为何会突然吻她?
可,虽然她被吻得莫名其妙,但感觉真的好幸福哦!
嘻,好好。
呵,真好。
炳,太好啦!
“莎莎的笑容超级暧昧的…”
四个超级好朋友照惯例地跷班喝下午茶。
余颂贤等三人看着莎莎,一脸疑惑。莎莎坐在那里,一语不发,始终保持着让人起⽪疙瘩的思舂笑容。
他为什么要吻她?
后来在回台北的路上,她一直想问他,但话到嘴边,怎么样都问不出口。
他真的好体贴,因为山上的那场大雨,她的红粉小伞完全没用,让两人淋成落汤。祁医生把车子开到新店市区后,马上找了家连锁服装店采买⾐服。
她涸铺意地挑选了和祁医生同款的上⾐和休闲。当她从试⾐间走出来时,看着两人在穿⾐镜里的影像,那种感觉真只有一句“痛快”可以形容!
她敢对天发誓,她再也找不到第二个男人,可以让自己爱得这么深、这么彻底了。
“哇,太可怕了,莎莎的笑容好像暖思的小花猫啊!”不过,她一直在想,祁医生为什么要吻她?
虽然那个吻真的好轻好轻,不是那种绵悱恻的热吻,可,她是容易満⾜的,祁医生这个吻一定代表了许多她未知的涵义…
说不定他和她一样,深深爱上了她!
炳!
“又心啊,你家莎莎是不是在公司受到什么刺啊?”
她宁愿相信祁医生是深深爱上了她,才会吻她。
如果只是视觉上的刺所产生的理生反应,那她多不堪啊!况且她才不相信,优雅的祁医生会是靠下半⾝思考的男人呢!
“阿贤,都是你啦,一定是你又借莎莎一些限制级的片子,才把莎莎弄得一副思舂的模样!”
莎莎着地抚着自己柔嫰的瓣。
吻这种东西是很奇妙的,既然他吻了她,就代表她在他心中一定占有某种地位。
既然占有某种地位,那么两人之间应该还有其它发展才是…
但是,这个星期,一切风平浪静。
莎莎无奈地叹了口气。
一吻之后,她的整颗心都放在祁医生⾝上。每天,管他公司有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她一概拒绝加班,下班时间一到,她马上火速赶回家当他的义工,让“唧唧唧”、“吱吱吱”的魔音继续磨折自己,只求亲密的相处,可以再度点燃两人之间热烈的“爱的火花”
可,一次都没有,真的没有。
这星期,祁医生每天病人満満,除了微笑和几句闲话家常,她本没机会和他说半句贴心的话。
就算门诊结束了,有时祁医生为了赶件,又忙着将假牙的齿膜送去大厂制作。
莎莎又叹了口气。他很忙,她很无奈。
但接吻是件天大的事啊!他已经吻了她,不可能还保持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他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家伙…
嗯,还是她神经太大条了,所以没感觉到?
“搞什么鬼,莎莎又变忧郁了!一下奋兴得像只发舂的猫,一下子又闷闷不乐,又心啊,你们公司快倒了吗?我看莎莎快疯了!”
呼,其实她也不用想太多,祁医生本来就是个內敛的人,喜怒不常表现在脸上。
哪像她,标准的直肠子,什么心事、情绪都可以从她脸上看得出来,她才应该和祁医生学学,如何让自己外放的格沉稳一些。
所以,祁医生不是会占女便宜的猪哥男,他既然吻了她,就是爱的表示。
她坚信,她的祁医生绝对不是靠下半⾝思考的动物!
“你们看、你们看,莎莎又变快乐了,太恐怖了!”
可是,祁医生也太温呑了吧!如果再想要一个爱之吻,是不是还要到乌来爬山,还要爬到那个露天温泉,还要正好目睹有人泡汤兼做亲密的事,天时地利人和
之下,她才有机会?
“又变忧郁了,哈!”
最后的结论又回到第一个疑问:敢情男人真的是感官动物,需要视觉上的刺才会产生情?
哦,老天,这太不堪、太不堪了。但如果真的是这样呢?
要知道答案,她必须去…求证。
“莎莎的表情峰回路转、太精彩了,我们好像在看电影哦!”当余颂贤又要发表莎莎的情绪变化时,莎莎开口…
“喂,你们玩够了没?我不是没听到,我只是不想理你们!”
莎莎没好气地⽩了她们一眼。当她在努力苦思该如何跟祁医生有进一步发展时,她这群超级好朋友却闲闲没事拿她的心事开玩笑!
余颂贤的手搭上莎莎的肩膀,细细长长的杏眼佣懒地瞅着莎莎。“亲爱的莎莎,告诉阿贤『哥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欧妈妈说你星期天和男人去乌来玩耍,是不是发生什么天雷勾动地火的大事,你忘了据实禀报你亲爱的朋友们啊?”
一抹晕红跃上莎莎⽩皙的粉颊。“天雷勾动地火是男女之间最美丽的大事,阿贤『姐姐』,等你恢复成『女人』,我才能告诉你这其中的奥妙。依你目前的状况是不会了解的。”
职场上的余颂贤是个呼风唤雨、响当当的人物,她所主持的“可威科技”在电玩软件界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开发的产品及其创下的业绩,至今同业间仍无人可及。工作能力上,她比男人还要厉害;格上,她比男人还要果决坚強,久而久之,她的别意识便发生了重大的转变。
她看不起男人、不需要男人的呵护,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没想到余颂贤开始像男人一样喜女人。她的超级好朋友们看在眼里,也只能三不五时地提醒她“改琊归正”、“途知返”
余颂贤握住莎莎的下颚面对自己。“亲爱的莎莎,请告诉我,你哪一眼看出我像女人了?我⼲么把自己变成女人?”
莎莎睨视,⽔媚的眼扫过余颂贤。一头超短、染成金⾊的发,合⾝的中打扮,老实说,阿贤如果变成男人,的确比那些真正的男人还要俊俏,更让女人觉得秀⾊可餐,想一口呑了“他”
莎莎眨眨长长的睫⽑,拨开余颂贤的手。“你少了一个重点器官,还多了两坨⾁,想变男人还早呢!亲爱的阿贤。”
余颂贤乐得大笑。“讨厌,把人家最伤心的事说了出来!”
一旁的黎又心无奈地摇着头。余颂贤想变,除去两坨⾁,再多一个器官,但每个人都只当她发神经病,没人去理她。
柯昀浓突到想到一件比余颂贤去变更重要的事。“对了,莎莎,你和谁去乌来玩耍?”
闻言,莎莎小女人爱娇的神⾊迅速跃上脸庞。“祁医生。”
“哇!”
这是天大的事啊!所有人大叫,连忙发问…
“真的假的?莎莎,你好!过程呢?快说来听听!”这是又心。
“莎莎,太了,我替你感到开心!”这是浓浓。
“哦,不会吧?你真的跟那个牙医天雷勾动地火了?”这是不喜男人的余颂贤。
莎莎觉得好幸福“进展没那么快啦,祁医生比较害羞…”
“哈,害羞个庇啦!面对你这种33、24、34的辣火⾝材,他还可以害羞,没马上扑上去好好吃一顿?我看你的祁医生八成是无能!”
余颂贤真的很欠扁,莎莎举起手,毫不客气地在好友胳臂上赏了一个红略咚的铁沙掌。
“哇,很痛耶!”
莎莎甩甩手。“知道痛就好,至少我没⽩打!”
余颂贤生气了。她可看不出,那个牙医有哪一点可以让莎莎爱得死去活来。
“好好想想吧,我看不出那个牙医有多喜你!”
死阿贤,竟说中她心里最大的烦恼!
莎莎叹了口气,伸出手。“拿来。”
余颂贤皱起眉头。“什么东东?”
莎莎又叹了口气?鲜邓担飧龇椒ㄋ涫窍孪虏词且患敲腿櫋?br>
“你包包里头的东西。你不是有好东西要和好朋友一起分享吗?”
在朋友圈中,余颂贤别名“A片天后”大家都知道,要看好片找余颂贤就对了。不过,莎莎她们对同的內容不感趣兴,只愿意分享余颂贤的男女佳片。
每次聚会,余颂贤一定会強势推销她的热门“強片”
“你现在有牙医爱人了,还需要这个东西吗?”
余颂贤由包包里拿出两张光盘放在桌上,片名很优雅,一张叫“森林的呼昅”一张是“深山的赞叹”
又心忍不住大笑。“呼昅?赞叹?阿贤你好幽默哦!”余颂贤家中有两个未成年的侄子,为了怕他们太早接触大人的世界“细心”的余颂贤都会帮每张片子换个优雅但无趣的名字,以遏阻小侄子们旺盛的好奇心。
余颂贤可得意得很。“做那文件事本来呼昅就会速加,如果技术好的话,还会赞不绝口!告诉你们,这两片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旷世钜作啊!”三个人笑翻天了,莎莎却笑不出来。
她开始烦恼,如果她将这两部百年难得一见、又是呼昅又是赞叹的旷世钜作拿给祁医生观赏,发他的情本能,祁医生会不会觉得她很低级、很耝俗?
余颂贤将莎莎的忧郁收进眼底。“我就说莎莎那个牙医爱人是无能,她才要看这个『呼昅』和『赞叹』来満⾜…啊唷喂!好痛啊!”没错,欠扁的余颂贤又挨了一掌。
“好痛啊!”余颂贤着胳臂,暗自埋怨。真是的,莎莎太没意思,就是知道她心情不好,她才努力耍宝逗好友开心,怎知道铁沙掌一掌接着一掌,她好心痛啊!
“知道痛就好,至少我没⽩打!”
莎莎拿着“呼昅”和“赞叹”
要拿吗?把自己心爱的男人发成下半⾝思考的野兽,以证明他对她的情意?
这个方式好像有点难看…
…。。
晚上,莎莎拎着两个便当,准时出现在“祁牙科”诊所里。
通常,体贴的祁医生都会在晚餐时间叫两个便当外送到诊所,不过今天她正好在路上遇到美美阿姨家的工读生,就顺手接过要外送的两个便当。
门诊七点开始,所以每天莎莎有将近四十五分钟和祁医生独处的甜藌时光。
她放好⽪包和小外套,特别“顺手”将余颂贤的经典名片放在柜台上。
莎莎深昅口气,走到一旁的方桌,祁医生已将两个便当打开。
今天吃的是可口美味的鲑鱼饭。她不爱吃鱼,但只要是和他一起用餐,任何料理都是天下第一美味。
“欧伯⺟刚刚拿了这个过来。”
最近老妈热衷于里长选举,忙着“布桩”没过晚上九点是不会回家的。莎莎接过宣传单,定晴一看,一口饭差点噴出来。
宣传单上放了好大一张老妈顶着吹成半屏山发型、笑盈盈的相片,外加一排文字:“里长欧陈娇娇,是您最明智的选择!”
“哦,老天啊!”“欧伯⺟的头发吹得不错。”
莎莎捧腹大笑,笑得眼泪都流下来了。“我妈这次耍宝要得够狠了,我要把这张宣传单拿给我老爸看,他一定会笑到昏倒!”
祁励明很自然地替莎莎挑掉鲑鱼的短刺。“很少听你提到你⽗亲。”
“我妈和我爸五年前因为一件沾有口红印的T恤,冷战到现在。我老爸现在住在隔壁里,是隔壁里的里长。”
莎莎接过祁医生帮她挑好鱼刺的鲑鱼。她不爱吃鱼,只是因为嫌鱼刺⿇烦,不是真的讨厌鱼⾁。
祁医生知道以后,如果晚餐的主菜是鱼类,他会为她选择少刺的鱼,再帮她将小刺挑⼲净。莎莎乐得享用美味的鱼,和他贴心的服务。
“谢谢。”
“不客气。”
“今天美美阿姨加菜吗?怎么感觉便当特别丰富?”
“也许老板娘知道你在这边吃饭?”
莎莎涩羞一笑,连忙低头将便当內青椒炒牛⾁的青椒挑开。“不,我觉得是因为你的关系。本里那些婆婆妈妈们可是很拥护你的。”
祁励明轻笑。“感谢抬爱,青椒还是不吃?”
莎莎皱起眉。“不爱吃。”
祁励明举起指头,轻点她边沾到的饭粒“挑食不好。”
他的动作又让莎莎倒菗了口气。“谢、谢。”
她视他的眼。他的眼眸好深、好沉,好像一个无底洞,让人无可救葯地深陷其中…
“青椒很营养。”
“我想,应该有其它的食物可以取代青椒的营养…”她挑食的筷子停在半空中。
祁励明挟起一小块他便当里的炸排骨。“张口。”
莎莎依言张口。
“嚼一嚼。”
莎莎依言嚼一嚼。
“味道如何?”
她病捌鹧郏θ莺眯腋!5比徊皇且豢榕殴谴腋5⺟酰皇呛孟不墩庵直怀璋⺟酰?br>
“炸得好脆!”
“明天吃排骨便当好吗?”
“好啊!”就算现在祁医生要莎莎再拔一颗牙,她都会开心接受!
每天一起吃饭,虽然只是一般的便当,但是亲密如家人的感觉,总让她感动得想哭…呜,真好。
祁励明撇撇嘴,浅笑。“莎莎,你有一张表情丰富的脸。”
莎莎扬起嘴角。“我妈说这样不好,喜怒哀乐都让人看得清清楚楚。”
祁励明凝视着她。“这样很好,我很喜。”
莎莎的心脏至少漏跳了三拍。“你、喜!”
她对“喜”这两个字是很敏感的。
祁励明坦然一笑,清楚地表⽩。“我喜你。”
莎莎快乐得要哭了。“你真的喜我引为什么?”
老天爷,她等的就是这一刻!
祁励明灼热的视线紧锁在她⾝上。
他的格平淡,看待这个世界,对待旁人的态度,就像是隔着医生口罩般,总是维持着一定的距离。他不轻易,也极少除下口罩,就让那个距离横隔在他与自⾝之外的人事物之间,平平静静地生活。直到遇见了她。
她开朗的格卸除了他的屏障,跨越过那个距离,走近他⾝边。她就像块磁石,⾝上具有強大的昅引力,越靠近就越昅引着他,让他目眩神。
祁励明知道自己的心,知道眼前这名女子在心中的位置,不再只是一名义工、一位邻居而已。
“我喜你的真,你让我感觉很舒服。”他说。
莎莎愣愣地望着他。莫非鲑鱼便当也有情催效果,让他选择在晚餐时间,对她表⽩情意?还是老天爷总算听见她的心声?
“你喜我?”她巍巍颤颤地问。
“我喜你。”他坚定地回答。
被了!有他这句话就够了!
莎莎好感动,她可以感觉到自己內心的澎湃起伏、狂飙的心跳,她的泪珠随时可以洒落⾐襟。
但…一般而言,男女双方在互相倾吐爱意之后,是不是应该感动地投⼊彼此的怀里?
而他们之间隔着一张方桌,还有两个没吃完的便当,要怎么飞奔拥抱?
莎莎霍地起⾝。好吧,抱吧,由她主动,或许他就不会害羞…
“祁医生…”我来了!
“唰”地玻璃自动门突然开启,今晚预约第一号的病患…⻩爷爷缓慢走进诊所。
莎莎顿住脚步。不会吧!
在她提起勇气打算来个爱的拥抱之时,竟杀出一个程咬金!
“祁医生,我来了!”
她悻悻然瞪着壁上的时钟。哦,天啊,为什么幸福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
“⻩爷爷,牙龈还痛不痛?”
祁励明收拾桌上的便当,暗示莎莎继续用餐。
莎莎摇头摇。“我来收。”
没了浪漫的飞奔拥抱,她一点胃口也没有…
她收拾着两人吃完的餐盒,祁医生招呼⻩爷爷坐上治疗椅,挂上纸口布,放好免洗漱口杯,并从玻璃柜子中拿出⻩爷爷的新假牙。
“祁医生啊…”⻩爷爷指着治疗椅上方的晶屏幕。屏幕上正在播放晚间新闻。
“俺不要看新闻,湾台的新闻播不出什么好东西。我要看影集,有没有什么风景啊、花草啊的影集,我喜花花草草!”
祁医生想起莎莎刚刚放在柜台的东西。他走了过去,拿起两片光盘…“森林的呼昅”、“深山的赞叹”莎莎带来的VCD正巧符合⻩爷爷的需要。
他轻轻一笑,发现自己愈来愈需要这位小义工了。
“刚好有。”
祁励明拿了“森林的呼昅”播放。
影片开始了。片头很奇怪,一片漆黑,音效是女人诡异的呻昑声。
一柱光投⼊,金发全裸的女人背对着光源,如蛇般动扭着惹火的⾝体。女人由远处渐渐往镜头走过来,圆浑坚的啂房,女人最神秘的幽地带,覆着一层暗金⾊的⽑发,挑起男人最狂热的望…
“祁医生,这个、这个…”⻩爷爷嚷着嚷着,快要不能呼昅啦!
祁励明皱着眉头,正准备关掉VCD,这时莎莎由厨房走出来,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莎莎看到祁医生质疑的目光,顺着他的视线,她看到他手上拿着“森林的呼昅”的空盒子…
莎莎猛一愣,⾎⾊由脸上褪尽。
不会吧!她不敢相信全世界最倒霉的事竟发生在自己⾝上!
天啊,那个“呼昅”不能给别人看啦!
莎莎冲上前,火速关掉VCD。她満脸通红,慌张地抢过祁医生手上的空盒子,将光盘片妥当收好。
“这两张光盘是你的?”祁医生问。
莎莎点点头,手⾜无措地直瞪着自己的尖头鞋。
她深昅口气,耳语般地说:“本来、本来是要送给你的…”
⻩爷爷闻言放声大笑。“哈,祁医生,莎莎好体贴啊,还会送好看的风景影片给你乐娱啊!”莎莎又羞又恼。这么隐密的事让外人发现,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祁医生扬起笑。“我该说谢谢吗?”
莎莎头摇,委屈的泪⽔在眼眶中滚啊宾。她的计划不是这样的啊,为什么到头来会变成这种结果?
⻩爷爷又开金口。“祁医生啊,人家女孩子都已经暗示得这么清楚了,你好坏也要给人家一个代啊!”莎莎快哭出来了,她着急解释:“不是这样子的,我只是、我只是…”
“唰”地玻璃自动门再度开启,吴阿嬷大声嚷嚷地冲了进来。“祁医生、祁医生啊…”吴阿嬷看到一旁的莎莎,先是一愣,又硬是咧嘴笑,然后才开心地拉住祁医生的手臂。
“祁医生,我家小美回来啦,你要不要来我家吃饭?我家小美很漂亮哦!”吴阿嬷嚷嚷着,目光始终回避着莎莎。今天听到莎莎的妈说,莎莎和祁医生八字还没一撇,她想八字都没一撇,介绍她家小美让祁医生瞧瞧应该无所谓吧!
“阿嬷,我吃了,而且还有门诊。”
吴阿嬷很积极。“没关系、没关系,星期天来我家吃饭,我要小美煮一桌『澎湃澎湃』请你吃啦!”
莎莎双手紧捉着“森林的呼昅”她有些错愕,她不知道吴阿嬷这个大情敌竟会卷土重来?
⻩爷爷在一旁力莎莎。“唉呀,不用这样子啦,年轻人的事他们自己会解决,介绍个什么劲啊!”吴阿嬷吹胡子瞪眼。“⻩老头,你懂什么?我家小美和祁医生很速配耶,你什么都不懂,不要揷嘴啦!”
“什么我不懂,你才不懂!你没看到莎莎和祁医生情投意合吗?你还想点鸳鸯谱!”
“你讲,她老妈都说他们两个八字还没一撇!”
眼看两个近百岁的老人家吵起来了,莎莎忙着打圆场。“⻩爷爷,快坐好,要装牙了…吴阿嬷…”糟了,她不知道要和吴阿嬷说些什么…
吴阿嬷叹了口气。莎莎这孩子也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只不过莎莎喜的人,也是她看上眼的孙女婿啊!“莎莎,我以为你今天不会过来咧!”
阿嬷的说法呛极了,呛得当事者莎莎无法反击。
祁医生适时开口。“莎莎是我的助理,当然每天都会过来。”
莎莎震惊地望向祁医生。“你…”他坚定的眼神像一剂強心针,将她心中的疑虑和不安一扫而光。
她打起精神,捍卫自己的爱情。“吴阿嬷,我是这边的义工,我每天都会过来!”
不过,姜是老的辣,吴阿嬷怎么可能轻易让小辈的一、两句话给打败。“义工很好啊,我家小美也可以来诊所当义工啊!对了,这个星期天,祁医生记得来我家吃饭啊!”吴阿嬷不肯轻言放弃,但莎莎一点也不担心,她相信祁医生一定会和刚刚一样,坚持立场、坚守他们的爱情…
“好啦好啦,祁医生,我这把老骨头也约你好多次了,就算不是看我家小美,来阿嬷家陪阿嬷吃饭也好啊!祁医生这个星期天有门诊吗?”
“目前没有。”
“没有刚刚好,那就来我家陪阿嬷吃饭啦!”吴阿嬷鼓吹着。
祁医生沈默不语。
莎莎自信地扬着浅浅的笑。
但,世事难料。
“好,这个星期天就去陪阿嬷吃个饭。”
这是祁医生的答案。吴阿嬷听了欣鼓舞,莎莎听了震慑不已,彷佛五雷轰顶。
她无法相信他竟然会答应!
他们刚刚才开始恋爱,如果星期天没有病人预约、没有门诊,他们不是应该来个甜藌约会?平时已经没空独处了,不是应该更加利用难得的休假?
“你答应了?”
祁励明戴上口罩。莎莎看不到他的表情,平静的目光也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吃顿饭无妨。”
莎莎闭上了双眼。谁说无妨?怎么可能无妨?
她要的只是一种平等,两人相互喜,投⼊感情,拥有彼此的世界,一切的付出都很平等。
她希望祁医生就像她喜他一样地喜自己,还是…
还是祁医生的“喜”只是喜,不同于她的喜就是“爱”?
喜的对象可以是很多人,可以喜她,可以喜小美。
但爱不同,爱只有一个,爱是独享!
她看着他,吴阿嬷正和他热烈讨论着菜单。
莎莎直背脊,扯着苦笑。她瞪着自己的脚尖,眼光不再接触任何人。
“祁医生,很抱歉,我临时有事,先走了。”
莎莎走回柜台,拿了自己的东西,走向门口。
玻璃自动门“唰…”地打开。
跨出脚步,莎莎抱着満満的伤痛离开。玻璃门“唰”地关上。
透过玻璃门,祁励明看着她僵硬的背影,深沉的眼中盛着苦涩。
返回顶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