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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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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天了!

  无双的嘴角再也没办法佯装坚強地浮出一朵笑来,她的⾝子是一天虚弱过一天,她怕自己熬不到回京,就会死在这关外。不!她不能死,她还得回京找大哥及安平,她得确定他们两个还平安无事;若她无法知道他们两个过得如何,那么即便是她死了,也是死不瞑目。无双咬紧牙关,继续在冰冷的河⽔里洗⾐服。这样的景况看在阿蛮的眼中,她自是不忍。

  “无双。”她走到她的⾝边,轻轻唤着无双。无双回头。是阿蛮!

  “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好不好…”无双強忍着抖嗦的⾝子,佯装坚強的开口。“还不是老样子,没有所谓的好与坏。”

  “当时你要是答应了将军,那么这个时候──”

  “阿蛮,你别说了。”无双制止了阿蛮接下去的劝说。

  她已决定的事便没有回头的余地。她不想让冷仲幽占有她⾝子的决心不曾因为一点的挫折便改变。

  “无双!”阿蛮将无双的手揣进自个的掌心中,给她些许的暖度。“我不是来当将军的说客的,你知道我之所以劝你,是不忍心看你再试凄。”

  “我知道。”知道阿蛮的好意,但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原则,我不想因为受不了苦,便轻了自己的自尊;冷仲幽要我,是他贪图一时的新鲜,他紧咬着我不放,是因为我的不肯妥协;我知道他安排我睡在马房是存心的,他想看我受不了苦而折服在他的威之下,他要我放下⾼傲的自尊而屈服于他!阿蛮,你说,要你是我,你会服吗?”会的,她会服的;为了让自己少受点‮磨折‬,屈服于那个英伟的将军那又如何?阿蛮想大声的这么回答无双,但无双的眼光太清澄,清澄到她连这种坦⽩都没办法开口。

  “算了,我不再劝你了。”阿蛮知道以无双的执拗脾气,她无论如何是说不动她改变心意的。

  她无双的双手。那原本细嫰的手在冰冷的河⽔里浸泡,此时竟被‮腾折‬得耝糙不堪。“瞧瞧,你的手都⻳裂了!”阿蛮从怀里掏出个小磁瓶,倒出两、三滴的透明体给无双抹手。

  “这是匈奴女人严冬时抹手用的,可以让手保持润,不至于太⼲燥。”阿蛮将小瓶子塞到无双手中。“这给你。”

  无双急急的推了回去。“不行,我不能要。”

  “咱们姐妹一场,你还跟我客气这些!”阿蛮的脸倏然一变。“莫非你看不起我是个歌女的⾝分,所以不肯要我的东西!”

  “不是的,阿蛮,你明知道我没有看轻你的意思,我只是没办法收你这么贵重的东西。”

  “这东西只是匈奴人的御寒玩意,没什么贵重的,你要当我是好姐妹,你就快将它收下,不然,我可要翻脸了。”

  无双看到阿蛮倏然垮下的脸孔,当下也不再拒绝。“好吧,那我就收下了。谢谢。”

  “都是好姐妹,还道什么谢!”阿蛮蹲下⾝子,捡了几件⾐服蹲到旁边去冼。

  无双见了想要阻止,但阿蛮却抢先开口。“无双,我觉得你再这样下去,⾝子铁定会受不了。”

  无双的脸漾起一抹无奈的笑。“我知道,但这情况不是我能改善的。”她受不了马粪味,夜夜睡不着觉,她也知道长期这么下去,她终有一天会病倒的;但她想除了病倒之外,便没别的法子解脫马厩的噩梦。

  “我有个主意。”阿蛮突然放下手中的脏⾐物,挨到无双的⾝侧去。“你去求求管马厩的马夫,让他将你调到别处去。”

  “不行的啦──”无双一径的‮头摇‬。“他不会肯的。”任谁都知道她是冷仲幽的阶下囚,谁有那个胆将她调到别处去。

  “唉呀,咱们又不是要他给你调工作,咱们只是给他尝点甜头,要他虚混一下,让你晚上到别处去睡,这他自粕以通融了吧。”无双还是‮头摇‬。她不信谁有那个胆子敢去挑惹冷仲幽的坏脾气

  “你别一味的‮头摇‬啊,你听我说──”阿蛮附耳在无双的耳边,小小声的开口道。

  “你可以去‮引勾‬那个马夫,我相信你只要让他尝点甜头,你要他做什么,他都肯的。”

  阿蛮还没说完,无双就一直‮头摇‬了。“我若要牺牲,也不会拒绝了冷仲幽,进而怒他,而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啊。”

  “我叫你去‮引勾‬那家伙,又没叫你委⾝于他。”阿蛮笑了一脸的诡异地在无双耳畔低语着。“你去‮引勾‬那个马夫,将他得昏头向,再让他喝下葯,让他整个人糊糊的,然后咱们再买通别的军,要那人代替你。”这样子,无双的清⽩就不会让人给玷污了去。

  “这样──不好吧。”无双一时之间还很难接受这个主意。

  阿蛮怕无双真的不答应,她连忙握着无双的手,对她说:“无双,你可得想清楚,你与将军抗衡,在马房待的⽇子可不是一天、两天,这样长期下去,你的⾝子铁定会受不了,你想,真到那个时候,你病倒了,那你大哥还有妹妹,你是找还是不找?”

  无双听到与亲人的相逢,便有些动容。是的,她若是病倒了,那她这辈子就见不到大哥与安平了。见不到两个至亲,那教她如何甘心呵!

  看到无双有些心动,阿蛮连忙加油再游说。“其实咱们这么做,也没对不起什么人的,是不是?那军是自愿、是收费的,她让那马夫占去了⾝子,咱们也是付了钱,这算是金钱易,她没吃亏的。”

  “可是,那个马夫受了骗是事实。”

  “那是谁教他贪⾊呢。”阿蛮是怎么也不愿意去承认自个的好主意有何不妥。“不然,咱们这样好了,今天他若能抗拒得了你的‮引勾‬,而不上当,那咱们就当今天这个事没提过,但,那马夫要是真对你有那么一丁点的意思,那咱们的计划就照常进行,如何?”

  无双有些为难。

  “无双,在你为别人想的同时,你也为自己想想好吗?”阿蛮算是在求她了。

  无双知道为了她的事,阿蛮这些天来是了不少心。她知道阿蛮是想保护她,不让她再受罪。

  “好吧,我答应去‮引勾‬那个马夫。”她要离开马厩,再也不要忍受那种马粪味了。

  她竟然公然的‮引勾‬别的男人!

  冷仲幽⾼⾼的挑起两道浓眉,冷眼旁观无双‮劲使‬她的琊媚,去‮引勾‬他的部属。他搞不懂,她既然有意妥协,那她为什么不来找他,反而找上一个马夫,难道他冷仲幽在她心中就真的不如一个管马厩的!

  无双在‮引勾‬马夫时,老觉得不太对劲,好像在她⾝后,有双眼睛直盯着她看。她告诉自己,在这个时间,在这个地点,不会有人有那个空闲时间来马厩,她之所以觉得不对劲,准是她的心理作用,是她不习惯媚着声音去‮逗挑‬男人与男人说话,所以她才会有这种被人监视的错觉。无双不断的安慰自己,要自己别在意,但是,她无法漠视⾝后那股怪异的感觉。她要自己坚強的别过头去瞧个清楚,瞧清楚没人在,那么她就不会再疑神疑鬼了。

  无双的双手勾搭在马夫的肩头上,缓缓的拉低他的⾝子,让他的吻在她的颈窝前,她慢慢的挪开⾝子,技巧的让彼此换了方位,她趁马夫沈溺在她的柔情里时,偷偷的将目光移往那个让她不自在的方向。眼一抬,无双整个人愣在一旁!是冷仲幽!这个时间,他该是在他的房间里用晚膳,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马夫明显地察觉到怀里的女人变僵的⾝体,他顺着无双惊愕的目光循去──

  “将军!”马夫的声调整个都变了?咸欤〗旑谴耸彼涫青咦判Γ淳醯猛菲ふ鲈诜⒙椤浪鸵勾箝沽耍心歉鲈じ小?br>

  “我很⾼兴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能发觉我的存在!”冷仲幽冰冷的口吻透着绝对的冷寒。

  这个马夫应该庆幸自己在还没碰无双之前,便察觉到他的到来;他发誓,只要这个马夫再越雷池一步,再碰无双一下下,那么他会让他死无全尸,谁教他竟然有胆去碰他冷仲幽想要的女人!

  马夫慌忙的放开无双,踉跄的⾝子退了又退?洳环酪桓鼋湃恚ヒ磺蛄讼氯ァ!敖〉牟皇恰皇怯幸庖フ腥钦馕还媚锏模钦夤媚锼凑倚〉模栈笮〉模〉氖恰且皇鼻椴蛔越圆呕崧伊朔执纾〉摹〉⺟盟溃虢∽铩!甭矸虿煌5目耐饭虬荨?br>

  冷仲幽嗤声一笑,径是无语地瞧着无双。他要听听她怎么说。听听她为何宁可选择一个马夫也不要他的理由?渲儆难实难酃庵敝钡谋葡蛭匏闹鼙涞眉啪玻皇滤潜舜顺林氐暮粑匏难鄞筘葚莸挠蚶渲儆摹!笆俏胰ス匆模皇钦馕恍“绲拇怼!彼?br>

  冷仲幽的矛头是冲着她而来,他是存心来找她碴的,但她没必要怕他。她的坦⽩让他难堪。他从来没被人拒绝得这么彻底过。他迈开步伐,一步步的走向她。

  无双要自己别害怕,别退缩。但,随着冷仲幽的⾝子越来越近,她心跳就越跳越狂。她是真的在害怕,怕气势太过凌人的冷仲幽会对她不利。下意识的,无双转⾝就想逃。几乎是同时,冷仲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攫获了她。他的双手覆在她的柳上,他将她的⾝子抵靠在他与墙之间。无双动都不敢动,她的眼只能直着前方,盯在他结实的膛上,而全⾝泛着疙瘩地感受他的手慢慢的从她的⾝向上移──他想做什么?无双屏住气息,大气都不敢?渲儆牡氖执铀难渖弦瓶南蛏匣俑咚氖郑怕业房此萍鄣子姓谘诓蝗サ幕怕摇?br>

  这个小妮子既然有胆去‮引勾‬别的男人,却噤不起他的触摸!冷仲幽低低的笑开来。他很⾼兴她的本仍纯真的很。他突?的笑令无双惑。她从来没见过他笑得这么真诚过,他是真的为了某件事而开心不已;而她,心醉于他的笑容里。无双发现自己⾼筑的心墙渐渐地‮塌倒‬,她的心慢慢的被冷仲幽给惑,她的眼喜上他的笑。

  突然,冷仲幽的吻覆上了她的。他狂的在她的间搜寻着她的温柔。他要她,要她的⾝子像其它女人一样,都归他所有,为他享用。“啪”的一声,几乎是反动作,无双甩了一巴掌给冷仲幽。她望着他眼底的愤怒,惊讶自己竟然打了冷仲幽。

  她打了他!无双望着自己的手掌,有些难以置信。“我…”她为难地呑了一口口⽔,她想说她不是故意的,但却开不了口。

  冷仲幽愤怒地攫住她惊惶退怯的下颚,让她惶恐的眼正视着他眼底的不満。“告诉我,我的⾝子有哪点比不上他──”他的手指直直的指向那个跪在地上直发抖的马夫,口吻里透着肃杀的暴戾。“为什么你宁可下的去‮引勾‬他,也不愿当我冷仲幽的专属?”

  他冰冷的口吻泼醒了无双的。在剎那间,无双突然从冷仲幽狂情中清醒,她猛然觉醒这个人是冷仲幽,他是个无心无情的男人,她怎能被他的笑容给惑了,以为他是有心对她!她的手抵在彼此之间,试着想推开两人的距离,她不想让冷仲幽靠她太近。然而冷仲幽的霸道却固执地将她圈绕在他认可的范围里,不让她逃开。

  “放开我!”她朝着他吼。“刚刚你倚在他怀里时,你为什么不说这句话!”冷仲幽依然嫉妒自己的部属,他不明⽩那个马夫有哪点強过自己!

  “冷仲幽,你太霸道了!你凭什么管我喜向谁卖弄姿⾊?我喜向个马夫拋媚眼,是我的自由,这不⼲你的事!”她大剌剌的挑衅他一⾝的暴戾,吓得那个马夫手脚直发抖。

  他的好姑哟,她喜挑衅将军的怒气就去好了,但别扯上他呀;要知道他一旦被将军给锁上,盯死了,那他这辈子就没好⽇子过了耶。

  马夫瞅着哀求的眼神望着无双,企求无双别再逞強,至少──别将他扯进她与将军的纠纷里。无双看见马夫的害怕,终于知道只要她在冷仲幽的势力范围內一天,那么任何人都不可能将她救出这个可怕的牢笼。是她拖他蹚进这趟浑⽔里,是她让他活在冷仲幽的暴戾下。她对不起他。无双给他一个歉然的目光。

  冷仲幽瞧见了。他们两个──竟然当着他的面眉来眼去!他们当他是死人啊!

  “你跟我来!”他大手一张,耝鲁地拉着无双的手腕走。

  无双使命的抱住⾝边的梁柱,拒绝跟他走,同时也拒绝再让他左右她的生活。她的拒绝再一次的伤了他。她竟然当着他部属的面连着拒绝他两次!陆无双,你好样的,今天他倘若不能降服她,那么他冷仲幽三个字就让她倒着写?渲儆陌饪怂ё帕褐氖郑偻湎律碜樱穑冈诩缟稀?br>

  无双惊呼着。“冷仲幽,你想⼲什么?”她的手不停的搥打他的背,且大声呼叫。“救命啊!”冷仲幽无视于无双的呼喊。他倒想看看在他麾下,有谁有那个胆子来救她。听到无双的惨叫求救,任天行来了,阿蛮来了,只要是听到无双呼救声的人全赶来了;他们是好奇在镇远将军的麾下,是谁有那个胆子公然的欺负一名弱女子;他们急慌慌的全赶来,然后,全都愣在一旁。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公然欺负一名弱女子,想強行掳走无双的人会是…会是他们的将军!

  无双看到了阿蛮,她伸直了手向阿蛮求救。“阿蛮,救救我。”

  阿蛮是想救,但是,她不敢啊!她用手肘推了推任天行,要他去救。

  任天行迫于无奈,向前走了一大步。“将军!”

  冷仲幽的⾝子转了过来,目光凌厉的扫了副将一眼。“有事?”

  冷仲幽的目光太冷寒,以至于将任天行到嘴边的话又给呑进肚子里。死阿蛮,竟然要他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待会儿他要是被将军处刑,那他一定要拉她下⽔,让她陪他一起受罚。

  “到底有什么事?”冰冷透寒的言语从冷仲幽的口里逸出。

  任天行当场决定牺牲无双,让自己的⽇子好过些。“没有特别重要的事,只是──小的想问将军,将军将如何处罚这个马夫?”要是可以,冷仲幽想处死他。

  “不!你不能这么做!”无双在冷仲幽愤怒的眸光中读到他的企图。“你不能将他处死,犯错的人是我,不是他,你⾝为一个将领,不可以不明是非对错,随随便便地‮蹋糟‬一条命。”她的手紧紧捏着他的军袍,她不能让那个马夫因她而死。无双为马夫求情无异是使冷仲幽的怒火更添三分。她在乎那个马夫的生死!懊死的,她在乎别的男人的命!

  冷仲幽全⾝张狂着怒意,对着副将任天行下令。“将马夫带到刑房,明⽇一早,再审他的罪。”

  蓦然,他口吻一变,冰冷的口气转成戏谑,他对无双说:“他的生死,就看你今儿个晚上的表现。”说完后,他无视无双的震惊,扛着她,便往自个儿的房间走去。

  众人像是在看戏似的倒菗了一口气,他们将军的脾气虽暴戾,但⾝为一个将领,便该有异于常人的冷静,今天他们头一回看到镇远大将军失去了理智,而去要挟一个艺伶,言明了她要是不顺从他,那么明⽇一早,马夫将因她的抵抗而丧命!

  “他真的是我所认识的冷将军吗?”阿蛮到现在还是不肯相信这是一件事实。

  “别问我,我也很讶异。”任天行待在将军的⾝边近五年,还没见过将军徇私的处死过一个人;而这次,他竟然为了让那艺伶臣服,而拿一条生命要挟她!

  任天行直‮头摇‬,直叹不管男人再怎么強悍,若是遇到自己心仪的女人,到头来终究不过是女人手指上头的绕指柔。“唉,自古英雄是难过美人关。”而他们将军是铁铮铮的汉子,而陆无双是实实在在的美人儿,看来将军最后还是会折服在陆无双的手里。

  任天行的感叹唤回了阿蛮的怒气。她狠狠地瞪了任天行一眼。

  “⼲么?”任天行被瞪得很莫名。“你有事没事⼲么瞪我!”

  “瞪你委屈你啦!”阿蛮气呼呼的直朝任天行的鼻头噴气。“我刚刚不是叫你去救无双的吗?你⼲么话锋一转,问这马夫该如何处置?”

  “刚刚情况你也瞧见了,依将军脾气,他是绝不允许别人为陆无双求情的。”

  “所以你就决定牺牲无双,让她⼊帐了,是不是?”阿蛮⽩了任天行一眼,啐声道“没用的男人。”

  “嘿!”任天行不服了“我哪没用了!”想他甫才二十有四便在冷将军⾝边当上副将,这样的殊荣不是常常有的耶。

  “你不能救回无双就是没用。”阿蛮撇下这一句话后便走人,不再搭理这个没用的男人。

  “嘿嘿嘿!”任天行追在阿蛮后头,不停的‮议抗‬。“你又不是不知道将军的脾气,以他的专制、霸道,他要的东西绝不可能轻易放手的,你不可以将这笔帐──”任天行突然止了口,怪异的看着阿蛮突然停下的脚步。“你⼲么又瞪我?”

  阿蛮生气的朝他的鼻头咆哮。“姓任的,你给我听清楚了,无双有⾎有⾁,她是个人,不是‘东西’。”她大剌剌的指出任天行对女人称呼的不尊重。

  男人!全是一些眼⾼于顶的家伙,全把她们女人当成他们的附属物,从没把她们当成人在看待。想想,阿蛮又一肚子火;狠狠的,她又瞪了任天行一眼。

  任天行被瞪得好无辜。女人!唉,全是这副德,当男人对她有些在乎的时候,就动不动的便使上子,动不动就对男人怒目相向;看来有陆无双在营的⽇子里,他还是离阿蛮远一些来得好,省得他老被她的台风尾给扫到。

  任天行自认倒霉的摸摸鼻头,往自个的营帐走去。他希望他们将军的下场不要跟他一样凄惨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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