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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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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局长,反正我都要推辞掉,那委托人就不用见了好不好?”陆阙东开始用软的,对分局长?怠?br>

  “那我把你上个月的超速、闯红灯、违规停车的罚单全往监理站报,你说好不好?”

  “当然不好。”他上个月各种违规事项加加减减,少说他有一、二十件,那笔金额真要算起来的话,很可怕耶。

  只是──

  “我们警局哪时候开始兼差当保镳了啊?怎么这种保护艺人的烂任务,局长你都接!”软的不行,陆阙东改用将法。

  但对分局长本就不受用。

  “你还是坐下来耐心的等,我保证你的等待绝对值回票价。”

  是吗?

  陆阙东本就不信,翘着二郞腿坐不到两分钟,人又马上站起来走动。

  他不耐地搔接头。“我还是先出去口气好了。”跟分局长坐在这相看两相厌,他真怕自己会闷死。

  “不行。”分局长知道陆阙东一找到机会就会溜。

  “哦──拜托,我要去尿尿耶。”

  “讲话不要那么耝鲁。”

  “那我要尿尿怎么讲?”陆阙东是故意的。

  “说去洗手间。”

  陆阙东故作哀怨状。“好啦,好啦,那我要去洗手间,行不行?”

  “快去快回。”

  “谢谢局长。”陆阙东旋⾝一跳,叫了声“呀呼”快快乐乐的准备蹦出局长的视线,手搭上门把,拉开门──

  门外刚好有人要进来。

  “天语!”陆阙东瞬时呆愣在原处。“你怎么会在这?”

  “我是来见分局长的。”

  “有事吗?先不问这个,先进来坐再说。”陆阙东热情的拉着何天语的手,搬了张椅子请她坐,自己则⾼兴地坐在天语的对面。

  “是不是有什么⿇烦?你告诉我就可以了啊!吧嘛来报案?要知道我们当‮察警‬的每天案子很多,在事有轻重缓急的考量下,很多事我们真的没办法马上处理的;但──”重点来了。“只要你来找我,我一定会马上帮你忙;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看到陆阙东的态度是一百八十度的大改变,分局长忍不住要问他:“你洗手间不去了吗?”

  “哦,局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察警‬乃‮民人‬的保⺟,我们当然是得以民众的便利为优先考量,洗手、出恭算什么?我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当然能忍。”

  其实他是本就不急,刚刚说要去洗手间只是趁机想溜。

  但,现在不一样了啊;天语好不容易来找他,他⾼兴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溜?

  “天语,你渴不渴?”

  “我…”何天语才想‮头摇‬说“不”

  陆阙东早起⾝打开门,冲着外头对属下吼:“喂,小三,去倒杯⽩开⽔来。”他知道天语从不喝咖啡、饮料,所以天语的⽪肤才能维持⽔嫰⽔嫰,美丽的不得了。

  “阙东…”

  “什么事?”陆阙东飞⽑腿一跨,又落坐在何天语跟前。“是不是想吃点东西?”

  “不…”

  何天语才要开口,陆阙东马上接话。“布丁是吗?我知道、我了解。”天语的心事他最懂。

  “小三,再去7-11买两盒布丁回来。”他马上转头朝着门外吼。“阙东,你让何‮姐小‬把话说完。”分局长终于看不下去了,只好出面阻止陆关东的一面疯。

  这小子,一遇到何天语就什么形象都没了,満脑子就只有何天语一个人。“天语是我刚刚提到的委托人。”

  “啊?”陆阙东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我是说天语要你去保护她带的歌手。”

  陆阙东惊愕地转脸看向何天语。

  何天语点了头。

  陆阙东终于明⽩为什么分局长会说,等他看了委托人之后,铁定会接下这个任务;原来委托人是天语,这就没话说了。

  “那个──”陆阙东倏然敛住眉宇剑峰,很用力的回想天语带的歌手是哪一位。“是那个唱什么『下课,十分钟的恋爱,下课』的那一个吗?”

  “不是,那是SOS。”

  “那…是那个唱『河诠、大河诠、芋头』,什么碗糕的那一个?”

  “不是,那是阿雅。”何天语一一更正。“我带的歌手是田知学。”

  “哦。”陆阙东点头如捣蒜,不敢不懂。

  要知道天语带的艺人铁定红的发紫,他说不知道那不就代表他很无知吗?

  看陆阙东猛点头,分局长忍不住开口糗他。“你知道田知学是谁吗?”

  “当然知道。”

  “那唱一首她的歌来听听。”

  “呃…”这个就太为难他了。“我们应该直接讨论案情才是最重要的。天语,你说是不是?”陆阙东本不想搭理分局长。“天语,你说那个叫田知学的歌手怎么了?”

  “你看这个。”何天语把这些⽇子收到的黑函全拿给陆阙东看。

  內容不外乎是一些不⼊耳的脏话,什么人啦、你唱的歌实在难听死了、你是小騒包、丑八怪,如此之类没啥营养用计算机打字的骂人字眼。

  “这事有多久了?”

  “快半个月了,但因为內容没什么威胁,所以我们也就不以为意,直到昨天我们接到这个。”

  何天语从那一迭信件中菗出其中一张,⾎红的字迹写着──

  死。

  “因为是如此简单,所以让人看来格外的触目惊心,这才令我们公司开始紧张知学的安危,一连串的宣传活动也因此全部停摆。”

  “这样不是会损失很多钱吗?”

  “没办法,公司以知学的安危为首要考量。”

  陆阙东又看了看几封信的內容。“照这信的內容看来,其实这个人只是想田知学退出演艺界。”

  “怎么说?”

  “看,这些信起先都不具威胁,只是一味的批评她,直到你们唱片公司没打算封杀田知学,他才开始要狠;所以,我想这件事不需要我出马。”

  “怎么说?”

  “因为只要田知学退出演艺圈,我想她的命就不会有危险。”

  “问题是我们公司不会就这么放知学走的。”

  “那孩子真的那么红吗?”

  “知学这个礼拜发片,却因为这黑函事件所以没做任何的宣传,但CD、卡带才上市不到三天,市场就缺货,你说知学红不红?而像知学这样的摇钱树,公司本不可能放她走。”

  “为此,所以你找上我?”

  “学长,我知道你行的。”当年,阙东学长留美时,还曾担任⽩宮的侍卫长,专门保护‮国美‬总统的‮全安‬,只有这样的精英,她才放心把知学给他负责。

  “学长,无论如何,都请你帮我这个忙。”何天语握住陆阔东的手。

  陆阙东整个人差点没酥软掉。

  “天语,你都开口了,我这个做学长的当然没推辞的理由,一句话,哪时候上工?”

  “愈快愈好。”

  “好,我近⽇內会把手头的任务全出去,到时候再跟你联络。”

  “谢谢学长。”何天语握着陆阙东的手,好感

  陆阙东好感动哦,没想到他竟然可以碰到天语的手,好好哦。

  “你别花痴了好不好?何天语人早走了,你口⽔还一直流。”分局长有点受不了自己手中的大将竟然闯不过美人关。

  “你长进点好不好?”

  “拜托,我要是能长进一点,我就不会暗恋天语十年,却连她一个吻都没A到。”

  换言之,也就是他陆阙东碰到何天语就是死棋一着。

  三天后,陆阙东就找上何天语,见到了田知学。

  那一天,田知学扎了两个辫子,穿着网球装,出现在陆阙东面前。

  那是他们头一次碰面,但,田知学却亳不怕生,看到陆阙东就伸出手跟他问好。

  “你就是我的保镳对不对?你好,你好,我叫田知学,你听过我的歌吗?”

  陆阙东涸漆的‮头摇‬。

  要知道在天语面前,他是很正经的,除了天语之外,任何女人都别想得到他的笑脸看待。

  “你好酷,都不说话。”田知学凑近点瞧陆阙东,眼睛不停的眨啊眨的,笑意盈満了眼眶。

  “你在笑什么?”陆阙东让这个小女孩看得很不自在。

  “其实你真的満帅的,为什么不去当明星啊?”田知学天真的昂脸问着⾼大的保镳。

  这样的蠢问题,陆阙东才不屑回答。

  要他靠脸去谋生,这实在是有够污辱他的人格。

  陆阙东又看了田知学一眼,那过分好动的女孩早就离开他,蹦蹦跳跳的跑到玄关处穿球鞋。

  “你要出去?”

  “嗯。”田知学点点头,脸上又是那満是光的笑容。

  “你不知道你现在的境况很危险吗?”

  “知道啊。”

  “那你还跑。”

  “但是我有你不是吗?”田知学裁上护腕,试挥几下球拍,顺顺手,又昂起脸来笑。“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会保护我,不会让我有生命危险的,不是吗?”

  “这是我的责任,我当然会尽力;但是,你也得为自己的安危多加注意。”

  “你的意思是那个危险份子没抓到,我就得⾜不出户?”

  “尽量。”

  “那如果他永远都不出现,都没让你逮着,那我怎么办?是不是就永远都不能出门了?”田知学反问着陆阙东。

  陆阙东一时脑袋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田知学又是一笑。

  “如果我真的注定得早死,那么我会希望我活得快乐一点,别到死了,下地狱之后,却发现自己的生命除了活得长寿之外,却一点却不精彩。”这也就是她为什么会踏⼊演艺圈,却不积极的原因。

  因为她只想让自己的生活过得精彩,并没有想要大红大紫;窜红,只是她生命中的意外;而意外既然发生,她也就顺其自然的接受。

  她的人生其实很简单的。

  “BYE-BYE喽,我要去打球了。”田知学拿着球拍跟陆阙东、何天语挥别。

  “她总是这么任吗?”

  “你觉得知学任?”

  “明知道别人担心她,她却三思孤行,这不是任是什么?”更何况,她出去了,他跟天语能不跟吗?

  何天语‮头摇‬,不认同陆阙东的话。“若说知学这样的态度是看淡生死,活得豁达,你觉得怎么样?”

  陆阙东闷不吭声,因为他心里也觉得那孩子活得有点超俗。

  “其实事件一发生的时候,公司本来就想请保镳,是知学她強力拒绝,公司才作罢;知学是个很光的女孩,她不喜受到拘束,她喜自由自在,所以,别让她脸上的善意给骗了,其实她是很讨厌保镳的。”

  “但是她看我的表情不像是讨厌。”

  “这就是知学的优点,她做事向来是对事不对人;她讨厌保镳,但事情闹到最后,公司执意请人来保护她,她碍于公司对她好的善意,所以勉強接受;既是接受了,她也就不会对你冷眼相待。”

  “那孩子…真的只有十八岁吗?”怎么他总觉得那女孩的行为像个成年人般的理智。

  “认识知学的人都觉得那孩子甜美的像个天使。”

  “是吗?”他觉得只有他的天语才是货真价实的安琪儿。

  田知学从车库开车出来,陆阙东、何天语刚好赶上。

  “出来。”陆阙东开了驾驶座的门,要田知学出来。

  “为什么?我有驾照耶。”她満十八了!

  “你若是要出去就由我来开车,否则的话,你哪里也别想去。”这是他当保镳最后的忍让。

  “好吧,好吧。”算她田知学认输了。

  田知学让出驾驶座,爬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坐好,而车子的后头坐着宣传何天语,一路上就听着田知学哼哼唱唱她的新曲:封杀万人──

  你很帅,但是我不鸟你

  我有我的思想,不是你的神所能摆弄

  我只想做我自己,不想当你的傀儡

  你若要爱我,请你稍息、立正、站好

  苞着我数一、二、三、四

  二、二、三、四

  你有你的帅气,我存我的美丽

  两个眼睛、一个嘴巴,每个人都有权利让自己变得更美

  自大一点是个臭字

  别让你的帅弄脏了你的善良

  我要做我自己,不想当你的傀儡

  你若要爱我,请你众我唱这首封杀万人

  “她很有体力。”陆阙东看着场上那抹⽩⾊的⾝影不断的跑来跑去,真怀疑田知学哪来那么多精力。“她从不累的吗?”

  “我说过她是个很光的女孩。”

  “但也太光了吧!苞她对打的男孩子已经换了三个下来了,她却还能在场上活力充沛的跑来跑去!”

  “知学每天早上五点就起慢跑,六点发声练习,七点准时出门当个⾼三生。”

  “她还上学!”他以为当艺人都是在混学历的说。

  “知学她从不迟到、旷课。”

  “那如果碰到宣传期怎么办?”

  “还是上课。”

  “就不宣传了!?”哦,那田知学年纪小小,却很会耍大牌哦。“难道她还是新人的时候就这样了吗?”

  “知学才发第二张唱片,出道还不到半年。”所以知学还算是个新人。

  “哦,那她真的很大牌。”

  “其实知学从来没想过要红,就像她那首新歌『我要自由的疯』歌词一样,她想要的是⽇子的精釆,从没想过自己会变得如何伟大。”

  “她的歌词一向这么怪吗?”今天他连听了两首,总觉得这种歌词实在是不伦不类的。

  “你觉得不好听?”

  “不算优美吧,但听起来还満舒服的。”

  “这就是知学的优点,她能掌握现在的年轻人要的是什么。”

  “你是说这些歌词都是田知学自己写的!”

  “就连曲都是她自己谱的,从企划、编曲、包装、行销,知学全一手包办了;她的两张CD唱片全是她的思想。”

  “看来我要对她另眼相待了。”陆阙东再次将视线锁在那翮翮飞舞的⾝影。突然,他想多了解这个小女孩一点。

  “天语,那首『我要自由的疯』歌词是写什么?”

  我的头发很⾐服很破我要穿着拖鞋去上市场

  你管我头发颜⾊是什么颜⾊人生短短我要自由的疯

  三‮主民‬义五权宪法是国⽗做的事情

  我年纪小小不做大事

  我只知道要是我的⽇子过得不精采我会尖叫

  要是我的电视没有木村扛哉我会抓狂

  我从没想过自己要变得如何伟大

  因为我知道小小人物也是存他的舂天

  何天语缓缓的唱出田知学的新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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