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对骂
晚餐原封不动的放在梳妆台上,不是韦秋纯不饿,而是她没有胃口,她一向就有挑食的习惯,加上眼前的这种状况,教她实在毫无吃东西的望。
她在这房间里来来回回的不知道已经走上几遍,想寻找脫困的方法,她看过那么多的冒险动作片,读过那么多的探侦小说,难道她不能像七或是“夺宝奇兵”的钟博士般逢凶化吉,突破每一个可能的困境吗?
像“宝贝智多星”內的顽童也行,她自认也有点小聪明,这只不过是一个房间而已,不是沙漠、不是沼泽、丛林,她为什么出不去?
开锁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镇静的看着来人,不是石瑞刚,是她比较不怕的刑淑依。
刑淑依看看丝毫没有动的晚饭。“你不饿吗?”
“饿。”
[那你为什么不吃?]
“如果换作是你,你吃得下吗?”韦秋纯知道对什么人要说什么话,她知道她说服得了刊淑依,她知道地能打动她的心。“我知道你并没有失去理智,你为什么不在事情不可收拾之前放我走?”
刑淑依苦笑的朝她摇头摇。
[这是犯法的!”
“我们并没有伤害你。”
“⾁体上没有,精神上呢?”她的声音凄惨。“我无法把自己现在的情形当作是在度假。”
“那我很抱歉!”真心的歉然闪现在刑淑依的眼眸中。
“为什么你明知道是一件错误的事时,你还要硬着头⽪盲从?”她的声音好温柔,好替刑淑依惋惜的样子。“如果我现在能得到自由回家,我可以当这只是一个玩笑,不去计较。如果你们把我留上一个月,除非你们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会告你们,让你们的下半辈子在牢狱中度过,我虽然没待遇监牢,但我可以向你保证耶绝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你在吓我。”刑淑依振作自己。“我相信瑞刚,他不会让事情糟到那种地步!”
“他不是神、不是法律,你以为他能任意绑架一个人,限制别人的自由,主宰别人的一切吗?”
“他有他的理由!”
[是藉口!]
“你的⽗亲…”
“不!”她忿忿不平的说:“不要再拿那件悲剧当藉口,那只是你们欺骗自己和欺骗别人的理由,意外的发生是无法预防的,只脑瓶事后的弥补,而我⽗亲已经尽力了,你们不能怪他!”
“我不要听了!”刑淑依逃避的捂住耳朵。
“你不敢面对事实,因为你知道我是对的!”
深深呼昅之后,刑淑依徐徐的说:“你这么护着你⽗亲,你这么向着你⽗亲,你们⽗女的感情一定很好,我和我家人的感情也是一样,但是我失去了他们,因为一场火,一场可以及早疏散客人的大火,今大如果换作是你,你会不会和我做同样的事?”
“我…]她不噤为之语塞。
“你有可能和我一样,对不对?”
“但是…”
“想想我的感受,我既不恨你,我也不想为难你,只要你好好的待上一个月,让我们拿到代理权,你就可以毫发无伤的回家,就当是你⽗亲欠我们的,毕竟他并没有损失什么,你有他,他有你,我和瑞刚则失去了亲人,只有用成功的事业来弥补我们受削的心灵。”
她沉默的将背对着刑淑依,刑淑依有她这么做的理由,她自己也有不配合她的权利,教她打击地自己的⽗亲,而且让她⽗亲担心害怕一个月,她宁可和他们拚上一拚,况且还有孝凯,他会找到她的。
“既然我们都了解了彼此的立场,你可不可以吃你的晚饭了?”刑淑依试着对她微笑,尽管她是背对着她。
“我吃不下。]
“但是你也说你饿了?”
“饿和吃不吃得下是两回事。”她冷淡的声音。
“你不会喜瑞刚来。”
地转过⾝。“不要拿他来威胁我,”
“瑞刚的脾气并不好。”刑淑依并不是在恫吓她,她真心希望韦秋纯不要去试他的耐。“我可以脆弱得崩溃,可以去接受心理治疗,但他是一个男人,他相信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相信他可以承受一切的横逆,他的心中积庒了好多的苦、好多的庒力和好多的恨,你又是韦大鹏的女儿,不要!千万不要他!”
她摇头摇。“我不会被你的三言两语唬住,你们两个—个做忠,一个做奷,想软化我,想对我为所为?不!你必须再努力!”
[韦秋纯!你为什么点不透?”
“做错事的是你们。]
“你可以在这里快乐的待上一个月,也可以处处和我们作对,而且是痛苦的待上一个月,选择权在你,事情已成定局,我们如果有第二条路可以走的话,我们也不必去绑架你!”刑淑依顺手端起放在梳桩枱上的餐盘。“算我拜托你吃!”
“你一定不了解我可以倔強到什么程度。”她的眸中闪着绝不妥协的光芒。
“韦秋纯!你也不了解石瑞刚可以固执到什么地步?”刑淑依放下餐盘。
“看来我和他是棋逢敌手。”她无所谓的道。
“他不会让你饿死!”
“那他就要有办法让我吃。”
“你不该向他挑战!”
“我一向不是胆小表。”
“那我只好请他来了。”
她摊摊手,实在不想伤害刑淑依,本来她想敲昏刑淑依逃出去,但是外面一定还有看守的人,如果拿刑淑依当人质,她又怕石瑞刚本就不买帐,所以似乎只有直接面对他,替自己争取自由了。
石瑞刚打房开门,他脸上的表情令人望而生畏,他不是一个容易动怒的人,他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实在已经想不通还有什么好了不得的事,但是这个韦秋纯似乎并不清楚这点,不知道他的厉害。
韦秋纯半坐半躺的一手撑着头靠在上,她看着像凶神恶煞般闯进来的石瑞刚一眼,气定神闲,她敢赌他不会杀了她,而且相信他不是一个待狂会伤害她,所以她本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菜不对你的胃口吗?”他一派冷静,故作绅士模样的说。
“我没有很注意去看是哪些菜。”她的势姿没变。
“要不要我端到你的面前给你看?”
“不用了!反正我不想吃。”
他们两人都没有拉开嗓门,也没有提⾼音量,对话却充満了火葯味。
“帮我一个忙,我并不是一个很有耐的人。]
“那就开始培养你的耐!]
他把餐盘移开,斜坐在梳桩台上。“你⽗亲一定不想在一个月后见到一个骨瘦如柴的女儿,或者是一具因为饥饿过度而死的尸体。”
“那就送我回去!”
“我不想在老话题上打转。”他一副免谈的口吻。“理由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不像淑依,我没有地那种温柔和耐,我也不会亲自喂你,但是你最好相信我有很多办法可以对付你。”
“说来听听!”她动了动,手酸了,换了个更舒服、更慵懒的势姿。
他冷冷的笑笑。“你一定没有尝过真正饥饿的滋味,那种可能为了一碗饭或是一块面包甚至可以出卖自己的一切的那种滋味,如果你现在不吃,我就饿你个三天,让你到时会哭着跪下来求我给你东西吃,你希望这么没有尊严吗?”
“我不会哭着跪下来求你!”她睨了他一眼。
“现在不会!”他似笑非笑的。“但是二天后就不一定,你这种富家女就算不是餐餐大鱼大⾁,至少一定没有饿过!”
“不要低估我!”
“韦秋纯!我劝你不要⾼估你自己!”
“你不敢饿死我!”
“我也不会让你耍着我玩!”他不落痕迹地加重了语调。
韦秋纯的势姿不再轻松:心情也不再飘然,石瑞刚似乎是那种说到就会做到的人,他没有同情心、没有怜香惜⽟的那种绅士情结,在他的心中,有一股更強的力量在励他,他不会向地竖⽩旗的。
“我不只不给你吃,我还要餐餐拿一大堆的美食到你的面前,惑你、刺你,我看你可能连三天都撑不到!”他冷酷的预测道。
“猪!”她骂道。
他不为所动。
[畜生!]她更加生气。“有天我会剥了你的⽪,我会用同样的方法对付你!”
“我怀疑你会有这一天!]
“为了这一天,我宁可付出任何的代价,人渣!”她一次换一个侮辱人的字眼。
他却下巴绷紧的站起来,眼神中有一种強烈的警告意味。“我不知道你的家教如何,但是我以为女孩子应该不会口出脏话,说一些会教自己都脸红的话。”
“你看到我脸红了吗?”她也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一副不怕死的样子。
“我还知道很多更脏的字眼、更下流的骂人的话,你要不要听听引在我被怒时,我什么话都敢说。]
“我没有打过女孩子。”他淡淡的一句。
“想从我开始吗?”
“如果你把我到那个地步!”
她不说话,只是拾起她顽強的下巴,毫不示弱的看着他,而他也低下头看着她,两人四目接,没有人愿意先移开视线,好像谁能多看对方一秒钟,谁就是赢家。
气氛显得紧绷而且充満了和愤怒、攻击无关的味道在。忽然的他们都想停止这凝视,但是视线却又都专注在对方的⾝上。
石瑞刚告诉自己,如果他会对敌人的女儿产生好感的话,那他最好现在就自行了断,不要苟活于世,丢他自己的睑。韦秋纯是如她的名字般,带着秋天那种诗意又纯清的味道,但是他见过、来往过的美女不知道有多少,连淑依都比韦秋纯美,但是…
韦秋纯的表情不慌但是心慌,她不曾有过这种控制不住自己、管不住自己心情的感觉,石瑞刚是和她爸爸作对的人,他要利用她打击她爸爸,她应该恨他、讨厌他、找机会打败他才对,她怎么能…
必须有人先把视线调开。
必须有人先说个什么打破这沉默。
必须…
刑淑依在这要命的时刻成了他们的救星,她的出现中断了这种尴尬的场面。
“瑞刚!有你的电话。”刑淑依其实可以不来通报的,她怕事情愈弄愈糟,才会以电话当藉口,进来看看状况如何。
终于可以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大方的收回他的视线,他看着淑依。“谁打来的?”
[吉邦的小周。”
[告诉他我会回他电话。]
“这里…”
“你去告诉他吧!”石瑞刚将淑依打发掉,淑依在场只会帮倒忙,让他更难处理整个状况。
刑淑依出去前看了韦秋纯一眼,摇头摇,还是无奈的走了出去。
“你到底吃或不吃?”他下着最后通牒。“我可不想为每一顿饭你吃或不吃的问题伤脑筋,因为不值得,最好我们现在就把事情讲清楚。”
“我吃。”她有些屈辱的说:“不是因为你的威胁,而是为了我⽗亲,你这个小人!”
“⽗女情深啊!”“你嫉妒!因为你没有⽗亲了!”
“对!”他的表情狂怒,似乎真的想给她几个耳光似的。“因为我没有⽗亲,因为我的⽗亲在一场救火的行动中死去,为了你⽗亲的连锁餐厅,如果你还有点【智慧】,就不要在我的面前表现出你和你⽗亲有多亲密,你们⽗女的感情有多深厚!”
她噤声。
“想想在那场大火中失去自己亲人的人,”他愈说愈愤怒。“我真希望你决定不吃,让韦大鹏尝尝失去女儿的那种滋味,你可以绝食的!”
“出去!”韦秋纯的泪⽔在眼眶中打转,她恨这个人,她真的恨死他了!
“半个小时后我会再回来。”他的理智一点一滴的回到他的⾝上,他也知道自己的话有多冷酷、有多无情。“你一定很想跟你⽗亲报平安,让他放心。”
“我不管你什么时候再来,你现在给我出去!”她的声音已经气得发抖。
“你忘了自己是在哪里吗?]
“出去!”她不会在他的面前抻泪,耶他就更有理由取笑她了,她爸爸可没教出脆弱又不堪一击,因为几句话就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女儿。“如果你要关我一个月,如果你希望一个月后能拿到那个鬼代理权,一个活着的人可比死了的人管用。”
他刻意一脸冷漠的看看她,然后才走出房间。
门一关,眼泪就沿着她的脸颊缓缓流下,望着那些已经冷掉的饭菜,已经无法引起她食的饭菜,她还是乖乖的坐在梳桩台前,拿起筷子,边哭边吃,不会一直如此的,这一仗她输,下一仗她要扳回来。
石瑞刚!我要你烂死在牢中!
石瑞刚!我希望法官判你死刑!
你会永不超生!
你会悔不当初的!
在一声“爸!我没事。]电话就被切掉的情况下,韦大鹏不噤老泪纵横,久久无法言语。一旁的寇孝凯除了一声诅咒外,似乎也拿不出更具体的办法。
“追踪到了吗?”韦大鹏哑着声音的说。
“对方太狡猾,两秒钟的时间无法查出秋纯是在哪里打出的电话,韦叔叔!
下一次不要这么快就拿起话筒!”
“那现在…”
“再等!]
胺大鹏实在无法再等下去,这一刻秋纯是没事,但是下一刻呢?歹徒到底要什么?他们为什么不冲着他来,为什么要绑架秋纯?为什么?他们会再联络吗?什么时候秋纯才能回来?能平安的回来吗?
他手握拳,脚步沉重的只能来回无助的走着。秋纯怕不怕?她有没有受到很好的照顾和待遇?
“韦叔叔!我想秋纯暂时不会有事!”
“你有没有查到什么?”
“目前还没有,但是…]
“孝凯!你不是督察吗?你不是很有能力的吗,为什么连…”
“韦叔叔!”他安抚的说:“不要急,我了解你的心情,但是也不能病急投医,更不能打草惊蛇,信件上找不到指纹,至于可疑的人还在过滤,我已经尽可能的把握每一条线索,你要给我一些时间,小不忍则大谋,我已经尽力了。]
“对不起!孝凯,”韦大鹏颓丧道。
“韦叔叔!我真的懂你的心情。”
“你真的懂吗?]
寇孝凯无言的看着他敬爱的人。
“不论多晚,秋纯都会等我回家,和我道晚安,我们至少会谈上五分钟的话,分享对方一天的大事。”韦大鹏声音苦涩的。“每天早上,即使她再困,她也会起陪我一块吃早点。]
“韦叔叔…”
[我从来就不遗憾我没有儿子,秋纯是她死去的⺟亲所给我最好的礼物,有了秋纯,我等于有了一切,她抵得上十个儿子。]韦大鹏目光涣散的看着前方。“我还记得她⾼中毕业代表毕业生致答谢词时,她说她感谢她的⽗亲,她要我分享她的一切荣耀。”
寇孝凯略垂下头,他的肩膀僵硬,深为自己的无能所苦,但是这桩绑架案到目前为止没头没脑,连秋纯为什么被绑架的原因都还找不出来。
真是为钱吗?
抑或另有所图?
“孝凯!如果秋纯有个三长两短,我想我这个⽩发人也活不下去了!”
“别这么说!韦叔叔!”
[这些财富对我来说只是一些数目字,我要的是我的女儿,没有什么可以取代她。”
“我会不分⽇夜的办这件事,动用我所有的关系!”
“孝凯!”韦大鹏忽然抓着他的肩。“你知道我一直都很欣赏你,希望你当我的女婿,想把秋纯托付给你,所以你一定要让秋纯平安的回来!]
“我不会让你希望的!”他没有说他不敢⾼攀,他希望秋纯平安回来,但并不是为了等着娶她。
韦大鹏整个人又陷⼊了一种绝望、悲观的情绪里,他看着秋纯平⽇最常坐的椅子,想像着女儿坐在那里时的情景,秋纯一向妙语如珠,笑声不断,总把他这个一向严肃的老爸逗得开怀大笑,而今不再有笑语声,椅子也空着,他真是情何以堪。
“韦叔叔!明天我会着手去查一下那些想要国美代理权的公司,说不定会有进展。]他希望他的韦叔叔充満希望,不要认为他原地踏步。
“有用吗?]
“绝不放弃任何可能的线索。”
“就我所知,很有可能得到代理权的公司只有三家,除了我的之外,另两家是【金丰】和【刚圣集团】韦大鹏的冷静和细密心思并没有因为女儿被绑架而完全失去。“但这两家公司的规模都不小,会是…]
“没有不可能的事!”
“我只是不希望你浪费时间。]
“我有预感对方是个智慧犯罪型的。”寇孝凯凭他多年办案的直觉说道:“愈危险的地方就愈全安,往往愈不可能就愈可能。”
“你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韦叔叔!我不是死马当活马医。”寇孝凯硬是挤出了一个疲倦的笑容。“我只是相信我的直觉,而且这是目前比较可能的原因,歹徒如果要饯,不会到现在还不提出来。”
“如果真的是那两个集团之中的一个⼲的,我会宰了他们,把他们拿去喂猪!”
“韦叔叔!法律…”
“我会亲手宰了他们!”韦大鹏忿忿地发誓。
瞪着被抢过去的话筒,韦秋纯有片刻说不出话,她的目光已经将他处死了,她想不到他是如此的绝情、忍残,明知道她爸爸会担心她的安危,他依然硬生生的切掉电话,也将她的心踩得粉碎。
“你…”“我相信你家的电话上已经装了追踪器。”
“你可以带我到外面去打。]
“我又何必那么费事?”他打开放在他书房办公桌上的烟盒,拿出一烟。
“我的目的是要你爸爸知道你还活着,你的目的是想听听你爸爸的声音,也让你爸爸听听你的声音,既然目的都达到了,还有什么话好讲?要讲…一个月后你们再好好的聊。]
韦秋纯不接受这个说法,她忽然像发了狂似的冲向他,把他已经放进口中的烟拍掉,她的手用力的捶着他、打着他,口中发出怒吼。“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人!]
“住手!”
“我要打死你!”她像个疯婆子似的攻击他。“我爸爸已经快六十了,你为什么要这么磨折他?我是他的一切,他会放弃那个代理权,放我回去!]
石瑞刚猛的抓住她的双手,捏着她的手腕,他不会被几句话或是几滴眼泪打败。“只是一天你就这么受不了,我们这些失去亲人的人呢?我们怎么办?失去了我们挚爱的⽗⺟亲,失去了我们的家人,我们去向谁哭诉?我们要找谁同情?”
“不一样!”她的长发披散在她的脸颊上。“你是故意的,你们失去亲人则是意外!”
“意外是谁造成的?]他冷笑的问她。
“不⼲我爸爸的事!”
他将她猛的朝沙发上一推,恶狠狠的瞪着她。“你说什么都没有用,如果我会心软的放你回去,当初我又何必冒险把你绑来?你可以写一封信,我会将信转给你⽗亲,这样够仁慈了吧?”
“我爸爸有心脏病!”
“希望他随时把葯放在⾝边。”石瑞刚讽刺的说:“我没意思要他心脏病发作!”
“他的健康情形不好!”“你家有的是钱,帮你爸找个名医吧!”
“让我再打一通电话?”她放下自尊的说:“让我向我爸爸道晚安。”
“不行!”
“只是“晚安】两个字!]
“我不会改变我的心意。]
“石瑞刚!”她站了起来,眼神带著祈求。“我们⽗女俩每天都互道晚安,这是一件微不⾜道的小事,但是对我们⽗女来说却意义重大,我会乖乖的留在这里,只求你让我再打一通电话。”
有一秒钟的工夫他差点就心软,就想将话筒给地,但是如果他在这一点上屈服,往后的二十九天他拿什么教她听他的话?不行!说什么都不行,他必须让她知道谁才是主人!
“放弃吧!我没有办法答应你!]
韦秋纯气得猛咬自己的,她一直部没有碰过铁石心肠、不通情理的人,现在她碰到了,而且还加上冷⾎无情,他是真的没有⾎、没有泪。
“我会杀自!”“你有这个勇气吗?”石瑞刚挑⾼眉⽑地瞄她一眼。
“不要以为我没有!”她虚张声势的说:“反正一个月后你不见得会放我回去,再且这一个月之內,我爸爸说不定已经担心得疯了,我要教你后悔、良心不安一辈子!”
“我会吗?”
“除非你天良丧尽!”
“韦秋纯!你的口才很好,也很有说服力,但是我的心比石头还硬。假若我答应了你的要求,现在就放你回家,我依然要坐牢。”
“我不会告你!”她试图以此利他。
“回你的房间吧!”石瑞刚忽然非常疲惫的说:“门外有人会带你回去,不要拿杀自威胁我,否则我只好二十四小时拴着你,找人看着,你会没有一丁点的隐私,你会真正的像个犯人。”
“我已经是个犯人!”
“舒服的犯人!”
“石瑞刚!如果我死在这里的话,你也会死得很难看!”她拿起一枝揷在笔筒里的铅笔,用力将它一折为二,然后把断成两截的铅笔,放到了他的面前。[一通电话,我会乖乖的和你合作,我说话算话。”
“我说话也算话!”他还是维持原议。“你⽗亲只好忍受这一个月没有你的【晚安】。”
“原本我可以同情你和刑淑依,我可以谅解你们不得己的苦衷,但是现在我恨你,因为你坏到骨子里了!”
“往后还有你骂的机会,你省省力气,早点去睡吧!”他赶她出去。
“我真的恨你!”
“我也真的左耳进、右耳出。”
望着他全然不为所动的⾼姿态,韦秋纯终于肯面对自己本无法打动他的这项事实。虽然心酸,虽然心痛,她还是把下巴昂得⾼⾼的,像个女皇般走了出去。
石瑞刚在书房中⾜⾜待了一整夜,他的理智和感情在挣扎,他真的想让她打那通电话,不是为了韦大鹏,而是为了她,但毕竟理智战胜了感情,他知道自己已经重重的伤了她,而他气自己居然真的想弥补。
刑淑依看着对方亮出件证,尽管一颗心怦怦的跳着,她还是做出一副若无其事,不知道对方来意的表情,她不能露出马脚,不能搞砸事情,吩咐秘书泡两杯咖啡进来,她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和平常一样。
“有事吗?寇督察。”
“只是过来请教一点事。”
“如果我知道,我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寇孝凯不敢相信“刚圣”集团的负责人是这么的年轻、漂亮、秀气,在她⾝上,看不出女強人的那种精明、⼲练、剽悍的刚強气势,如果不是秘书的指引,他会把她当作是公司里的职员而已。
“你是公司的负责人!]
“负责人之一。”
“公司里大小事你都知道吗?”
“知道。”
“听说贵公司目前在争取—个国美财团的连锁代理权!”
“很多公司都在争取。”她笼统的答。
“贵公司的实力不错。”
“有点希望。”
“听过『鹏展』这间公司吗?”
“在商场上打滚的人谁不知道?”她一副平常的口气,望着他。“他们也想拿到这个代理权,大家都知道『鹏展』的财力雄厚,政经两界的关系不错,我想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代理权应该是『鹏展』的。”
“那『刚圣』有多想要这个代理权呢?”他故意轻松的问:“你们—定也想得到吧?”
“当然!”秘书这时端了咖啡进来,打断了她的话,正好让她口气,等秘书离开之后,她接着说:“不过要看运气,如果得不到也没有办法。”
她的话合情合理,教人找不到一丝的漏洞,但是她的说词愈是天⾐无,他就愈觉得可疑,是他想得太多,还是事情的确有可疑之处?
刑淑依知道站在眼前的,可不是那种没什么大脑的一般察警,他的眼神犀利、精明,问话简洁、清楚,怎么看都是百分之百刚正不阿的人,如果是换在另—种情况下见面,她会说寇孝凯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
“知道『韦秋纯』这个人吗?”
“不知道。”她作出困惑状。“我该知道吗?”
“她是『鹏展』负责人韦大鹏的女儿。”
“哦!”“没有见过吗?”
“没有!”
“那么你一定不知道有关她的事?”
“出了什么事吗?”刑淑依轻啜了口咖啡。“为什么你会突然跑来问我这些事?如果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你尽痹篇口。”
“没有什么事。”他暂时相信了她。
“韦先生的女儿怎么了?”她故作关心地追问。
“她没事,好得很。”寇孝凯马上把话题转开。“以刑姐小这么轻的年纪就能当上一个公司的负责人之一,你的工作能力一定很強,这公司是合伙的吧?或者你⽗亲是公司的?”
“公司是我和一个朋友合开的。”她不着痕迹的就将他的话给截断。“我没有什么亲人,所以把全副心力放在工作上,而且这也不算成就,混口饭吃罢了,没什么好张扬的!”
“你很谦虚。”
“因为没有什么好夸耀的!”她微微耸了耸肩。
“那我就不打搅了。”寇孝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我会再来。”
“随时。”她回给他一个莫测⾼深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