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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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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是为了代理权的事?”韦大鹏看着信,心中的忧虑虽然没有全部的消除,但是至少已经可以掌握绑架者的背景,他愿意去相信秋纯不会受到伤害,对方要的只是代理权。

  “韦叔叔!”寇孝凯精神来了。“现在的范围更小了,可以归纳出来到底是哪些人,你放心!我相信秋纯很快就会回到你的⾝边。”

  “我可以马上放风声出去说,我不要这个代理权!”

  “你真的不要?”

  “要那么多的财富又有什么用?”他看淡一切的表情。“秋纯是无价宝,没有任何财富能比得上,而且我拚命‮钱赚‬也是想多留一点钱给她,没想到却害她被绑,我不要这个代理权!”他走到电话边,准备拿起电话。

  “等一下!韦叔叔。”

  “怎么了?”

  “即使你宣布退出,对方也不见得会马上放秋纯回来,他们会以为你只是在故作姿态!”

  “那我就想办法要求‮国美‬的财团,要他们早早作出决定。”韦大鹏心急的说:“我只要秋纯回来,我不管代理权是谁得到!”

  “还有刑责。”

  “当然!不管是谁绑架秋纯,那个人都要付出代价!”他恨恨的说。

  “韦叔叔!我有一个计划,我们双管齐下,你一方面放风声说你不要这个代理权,一方面你假装病重住院,看看歹徒会不会放秋纯回来。”

  “病重住院?”

  “就是试试那些歹徒的诚意!”

  “秋纯信上说歹徒不会伤害她!”

  “这是秋纯的想法,并不代表事实。”

  韦大鹏给寇孝凯这么一说又担心起来。“好吧!就照你的办法,你上次去查了那两家公司的结果如何?”

  寇孝凯一直没有把结果告诉韦大鹏,他相信刑淑依一定知道些什么事,他该深⼊追究的,但是他又不希望她是涉嫌者之一,那么细致的女孩要在牢里面生存不是一件易事,他正在给她机会,给她一个回头的机会,如果她真的是共犯之一。

  “我还要再进一步的证实。”他应付的说。

  [一有结果,你一定要马上让我知道!”

  “我会的!”

  “那我就联络医生和记者,总要真一些,不能像是在演戏。”韦大鹏自语道:“还好平⽇了一些不错的朋友,这个忙他们一定会帮!”

  “心脏病是个好理由!”寇孝凯建议道。

  “秋纯知道我没有心脏病。”

  “但是那些绑匪不知道!”寇孝凯成竹在的说:“至少要他们慌慌手脚。”

  韦大鹏终于露出了韦秋纯被绑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对于寇孝凯的再次来访,刑淑依摆出了一副是个尽责市民,愿意和警方全力配合的态度,尤其是在办公室中,她有着绝对的‮全安‬感,她相信寇孝凯对她有某种程度的怀疑,但是她不打算让他的怀疑加深。

  寇孝凯再一次的坐在她的办公桌前,他不喜这种感觉,她一副女強人似的坐在豪华⽪椅中,他则像个要来面试的人或是她公司的员工,一向他都喜主控一切,而不是屈居下风的那一边。

  “寇督察!这次又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吗?”她沉静自若的说。花了那么多钱做心理治疗,她一定脑控制所有的状况,不使自己出现软弱或犹豫的窘相。

  “只是做一点小调查。”

  “耶你就问吧!”这次她没有叫秘书泡咖啡,因为地发现上次他一口咖啡都没有碰。

  “如果我透露一件在传媒上并没有公布的事,你能不能保守秘密?”他试探着她。

  “我会试着不说出去,但是你知道女人…”她指了指她的嘴,耸耸肩。

  “我相信你不是大嘴巴型的女人。”

  “那你就说吧!”

  “韦秋纯被绑架了。”

  “是吗?”她吃惊但是又不会过度吃惊的表情。

  “你到现在才知道?]

  “寇督察!你是在怀疑我吗?”

  “不如就说是我当‮察警‬的多疑心吧!”寇孝凯故作自嘲地笑笑。

  “我又不认识她,为什么要绑架她呢?”刑淑依一副无愧于心地反问着:“而且你忘了我是一个女人吗?女人参与绑架…”

  “刑‮姐小‬!我发现现在没有什么事是女人不敢做的!”他半是恭维,半是嘲弄。

  “你对女人的评价不⾼哦!”“三年前我办过一桩案件,一个柔弱,文静、內向的子,手刃了她残暴、会打老婆又爱喝酒的丈夫,她只有一百五十公分⾼,四十公斤重而已,对于一个如此娇小的‮妇少‬,却能杀一个几乎是她体重两倍半重的男人,你说能低估女人吗?”

  他问她。

  “那只是特例!]

  “女人甚至敢做一些连男人都不敢做的事。”

  她但笑不语。

  “而且女人的犯罪率不断地上升。”

  “寇督察!”她由⽪椅中起⾝,站在那片可以俯视台北街景的大玻璃窗前。

  “看来我好像是嫌疑犯了,你是不是要告诉我这个?”

  “不是!我只是告诉你韦秋纯是因为代理权才被绑架的,而想争取到这个代理权的人,恐怕都有嫌疑。”他就事论事。

  “如果我说我没有绑架她呢?]

  “我愿意相信你!”

  “那我告诉你,我并没有绑架韦秋纯。”她的表情丝毫没有怈漏出她心中的感觉。“我这个人一向胆小,一向和犯罪事件扯不上关系,你恐怕是找错方向了,为什么不试试其他的公司呢?”

  “我会,但是在我试其他公司之前,我可以见见你的合伙人吗?”

  “他放长假。”

  “当公司在争取一个重要代理权的时候?”他的眼睛精明的转了转。“和?聿缓希?br>

  她镇定的笑笑。“关于那个代理权,我们该送的资料也送了,该努力的也已经努力了,决定权是在那个‮国美‬财团,我们只能等,与其心如焚的等,不如放个假,一切顺其自然,每个人对事情的看法不同,做法自然也不同。]

  “韦大鹏已经不争这个代理权了。”

  “我很遗憾!”

  “那天可以顺便去拜访一下你和你合伙人的住处吗?”他又问,注视着她。

  “可以啊!”她大方的说,加上一句。“别忘了带搜查令哦!”“如果只是礼貌上的拜访呢?”

  “那我也会客气的你。”

  在刑淑依的⾝上,这孝凯发现了一种完全和韦秋纯不同的特质,而他也把刑淑依当成是一个女人看,不像是秋纯。在他进‮察警‬学校前,他和韦秋纯曾试着谈恋爱,因为秋纯是他最的女生,但是没多久他们都发现彼此不通电,所以他们的感情慢慢的就变成了是兄妹、好朋友的耶种,只有韦大鹏依然抱着要把他们两个人凑在一起的念头和决心。

  而他看刑淑依,就完全是一种男人看女人的感觉,虽然有一点矛盾,她是女強人,他是‮官警‬,她可能已经犯了法,而他是维护正义、法律的执行者。

  他不能陷进去,寇孝凯连忙提醒自己:在事情未明朗之前。

  “你说传媒并不知道这件事,是因为你们警方刻意庒下来的吗?”被他看得太久、太专注,她试图找话说。

  “不,警方并不知道这件事!]

  “那你…”“我和韦大鹏有一份特殊的关系。]

  “难怪。”刑淑依恍然了悟又善体人意地轻喃着。

  “所以我才会要你守住秘密!]

  “你信任我?”

  “我不是告诉你这件连传播媒介和其他人都不知道的事吗?”他笑笑。“当然你可能会以为我是在故意套你的话,或是故意设陷阱要逮你,你可以自己去判断,看你愿意相信什么?”

  她并没有马上的回答他。

  一时她也无法去判断他的真正用意,不过他已经怀疑到她和石瑞刚是不容置疑的,如果不是这样,他不会跑第二次。

  “刑‮姐小‬!现在还来得及。”他知道他不该提出这种建议,有违他的立场。

  “事情还没有闹得很大,还是有补救的机会,很多事都好商量。”

  “寇督察!如果你有我涉案的证据,你可以向法庭申请拘捕令抓我,如果你没有证据,请你不要税一些摸棱两可的话。”她冷冷的看着他,虚张声势。“我们的公司是正当的公司,我和我的合伙人也是正正当当的,希望你不要增加我们的困扰。”

  他缓缓的起⾝。“你是个聪明人。”

  “我是!”她轻快的说。

  “不要和法律捉蔵。”

  “我已经过了玩捉蔵的年纪。”

  “那就好!”他发出一声不易察觉到的叹息。“我到过女子监狱,那绝对不是你这种细致的人能待的,我还查过你的户籍资料,你只有自己一个人,没有亲人,我真不希望你的下场是在…”

  [谢谢!”她冷若冰霜的打断他的话。“你对每个女市民都这么关心,还是只对我?”

  他摊摊手。

  她显露出不愿再多谈的态度。

  他随手抓起她办公桌上的笔,拉过一份文件,也不管重不重要,就在上面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

  “如果你有任何可以帮我的线索,打电话给我。]他知道他该走了。

  她不置可否的点头。

  “我会尽我所能的帮你。]

  “我不确定我是不是需要你帮。]

  他潇洒又随意的举手向她行了个礼,一副一切都之在她的样子,然后他转⾝离开她的视线。

  他一走,她就崩溃的倒向她的大⽪椅,她的全⾝都在颤抖,他真的认为是她吗?他已经嗅到她知晓一切的气息吗?她和瑞刚能再继续下去吗?

  难得冬天会有光,所以石瑞刚特准韦秋纯到他花园的草坪上来晒太,当然是在有他的陪伴下,即使他并不是她最想要的伴,但是看在暖暖的冬上,她愿意忍受他就在⾝边。

  他给了她一条⽑毯和草帽、太眼镜,他自己则搬了一张户外的休闲椅,韦秋纯躺在毯子上晒她的太,他则看他的文件,幸好她的感冒好得很快,否则石瑞刚很难对自己和淑依代。

  韦秋纯这一刻好喜这种慵懒、舒服而又适意的感觉,她吃完一块饼⼲之后,不噤脫口道:“如果这不是绑架多好。]

  他闻言由文件里抬头,挑眉的看了她一眼。

  她也转头看着他,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一点都不知道満⾜!]

  “我呼昅到的空气不自由!]

  “你有个舒服的地方住,一张柔软的,美味的三餐,甚至这会儿还悠哉的晒着太,有哪个人质被绑之后像在度假的?”对她的指控,他相当的不満。

  “我该让你去清洗厨房、弄三餐,做这别墅里的所有家事。]

  “度假?”她也有话要说:“不要以为我没有注意到一些故作漫不经心,但是却不着痕迹盯着我看的人,深怕我会突然消失,或是长了翅膀飞走似的,如果你开的是正当的公司,那么这些类似保镖的人呢?]

  “这些人是从小一起和我长大的哥儿们,不是邻居玩伴就是同学。]

  “所以才会狼狈为奷!]

  “韦秋纯!”他的语气冰冷。“我不需要你的认同,但是我也不要听到任何侮辱我和他们友谊的事,这些人对我的价值,比你重要多了!]

  她又羞又怒,但是没有反驳,只是睁着圆圆眼瞳瞪着他。

  “你⽗亲难道没有养一些走狗或是应声虫吗?”他无所谓的说。

  “闭嘴!”她扬起下巴,并且一脸愠怒。

  “受不了了?”

  “我爸爸既没有养走狗,也没有应声虫!”

  “我也没有保镖!]

  她本想承认自己的失言,但是他这种強烈又不留情的态度令她心安理得地呑回歉意,她把帽子盖在脸上,既不想看他,也不想让他看到她。

  石瑞刚知道自己的反应是烈了一些,对女人他从来不曾如此的冷酷,如此的不留情面,一切只因为她刚好是韦大鹏的女儿,她本⾝并没有罪,而且错的人是他,是他叫人绑架她,是他让她失去自由。

  “对不起!”他看着文件,忽然的说。

  韦秋纯的⾝体一僵,然后拿下了盖在脸上的草帽。一定是地听错了,石瑞刚会向她道歉?绑匪会向他的人质说对不起?

  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求证似地问道:“你刚刚说你对不起?”

  “我说了!”他还是看着他手上的文件。

  “你真的说了?”

  “不要小题大做!”

  “那你明明还有救嘛!]

  “韦秋纯!”他头也没抬的平铺直述:“我们可以在这段⽇子和平相处,不要给对方⿇烦,等我拿到代理权之后,说不定我会和律师商量,分出一些经营权给你⽗亲。]

  “为什么?”她大惑不解。“我以为你恨他,你恨不得他的事业垮掉!”

  他抬起头看地。“也许我想通了一些,也许我开始觉得即使你⽗亲垮了,我又能得到什么快乐?”

  她第一次露出了一个温柔、人的笑容。“那你为什么不放我回去,我可以把这件“绑票”的事一笔勾消,我保证我⽗亲不会追究!”

  “如果他追究呢!”

  “我会说我是自愿到你这里来的!”她整张脸亮了起来,美得令人不敢视。

  石瑞刚看得有些着,他不会现在就放她回去,他甚至永远都不想放她回去,但是他可以听听她的想法。

  “你为什么要来我这里?”

  “因为我们是情人!”她充満想像力的说。

  “情人?”他隐隐的带着笑意。

  “是啊!我留在这里因为我们是情人,为了怕我⽗亲不同意我们的事,所以我们先斩后奏,让我爸爸不得不相信,到时候我可以说我们口角,因为个不合而决定分开,我可以再写—封信,至于代理权的事,可以说我是故布疑阵,想让他找不到我!]

  “漏洞太多!”

  “我⽗亲愿意信我的!]

  “那你的名誉呢?”他逗着她问:“你在这里待了几天,他们不会相信你和我什么都没做?]

  “名誉不能和自由相比。”她很实际的说:“我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我知道自己没有和你怎么样就行了,而且我爸爸会相信我,只要我平安的回去,这是最好的结局了!”

  “你令人感动!”

  “那我可以走了?”她从毯子上起来,一副兴⾼彩烈准备要回家的样子。

  他摇‮头摇‬,声音平静。“你的故事很令人感动,但是我不会放你走!”

  她终于知道石瑞刚只是在耍她,只是在取笑她的感觉,她将太眼镜和草帽朝他的脸上丢,但是被他闪了过去。“你这个黑心鬼,你这个该被刺去头⽪的混帐,我几乎开始要同情你,开始要相信你和刑淑依的无辜!我不会再傻了!我希望你们被警方抓到,我希望孝凯将你们绳之于法!”

  “即使真的是如此,我们也不会有怨尤,我做我认为该做的!”他说,然后恶作剧的一笑。“还有一个方法可以让我们脫险,是你刚才给我的灵感,如果我们做了夫的话,你就不能告我绑架!”

  “除非天空下红雨!”

  “你认为不可能吗?”

  “即使你是全宇宙最后一个男人!”

  “不会这么糟吧?”他咧嘴一笑。“有很多女人抢着要嫁我!”

  “那你就去娶她们!”

  “是你建议说我们要当情人!”

  “那是在我以为你还有救时。”她气冲冲的对着他喊:“但是狗就是狗,牵到‮京北‬还是狗,永远学不会新把戏!”不理会他的笑声,她转⾝朝屋內走,不管他有没有跟上去,她现在只想离他远远的,而且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

  石瑞刚站了起来,拿起他那叠文件,这么多年下来,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的快乐,生活这么的充満挑战,以前他只有工作,现在还有一个韦秋纯。

  他真的不想放地走,即使是拿到了代理权。

  真的不想。

  走进客厅,刑淑依只看到石瑞刚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当天的报纸,她四下张望。

  “韦秋纯呢?”

  “在厨房里。”他好笑的说,掩不住脸上的笑意。“她无聊的想学怎么烹饪,我怕她胡来,毕竟厨房里危险的东西不少,我派了小伍和狗熊盯着她,免得她拿把菜刀杀出来,我刚才还进去看过她,发现她乐在其中,玩得很开心,她居然想把茄子削⽪。”

  刑淑依很少看到石瑞刚这么的轻松,只怕他一看过晚报后,他就轻松不起来了。

  “淑依!”看到她的脸⾊不对,他关切的问:“怎么了?]

  “你还没有看到今天晚上的晚报吧?”见他‮头摇‬,她接着往下说:“韦大鹏因为心脏病而住院,虽然只是占了一点小小的篇幅,但是杀伤力够大了!]

  “他住院了?”石瑞刚心中五味杂陈。“报上有提到韦秋纯吗?]

  “没有。]

  “韦大鹏有生命危险吗?]

  “报上没有说。]

  “不能让韦秋纯知道,报纸要收好。”他的声音转为冷冽,好心情真的消失了。“去查一下他住哪家医院,我必须掌握他的病况,即使我恨他,也不希望他是因为我而死。]

  “昨天寇孝凯又来过公司。]

  “你昨天没说?”

  “昨天晚上你陪着韦秋纯看了一晚上的电影,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对录影带着了,你没有离开沙发一步,和她一起看了好几盒录影带。”刑淑依没有嘲弄,只是指出一项事实。“我没有机会说。]

  他內疚的不敢看她。“寇孝凯来说了些什么?]

  “他怀疑我,而且问到你的去处,说他想来拜访我们,他和韦大鹏有情,他知道韦秋纯被绑的事,我想他早晚会找上门。]

  “他找不到我和韦秋纯,我可以带地到我们在西贡山上盖的小木屋。]

  “你早晚得放韦秋纯回去!”

  “时候不到!”他依然固执。

  “寇孝凯说韦大鹏已经放弃争取那个代理权。”

  “你相信?]

  “我信!”刑淑依肯定地回答他质疑的神⾊。

  “我不信!”石瑞刚也肯定地反驳她。

  “为了他唯一的女儿,韦大鹏甚至会放弃他所有的财产。瑞刚!他已经住院了,韦秋纯可以让他产生求生的意志,让她回到韦大鹏的⾝边吧!不要闹出人命,否则韦秋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石瑞刚既矛盾又心中百般挣扎,一旦放韦秋纯回去,他就永远失去这个女孩了,现在代理权在他的心目中,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我去跟韦秋纯说!”她准备朝厨房走。

  “淑依…”

  “瑞刚!这已经不是争代理权的事,还关系到一个老人的生命,我不要当刽子手,我也不要韦秋纯恨我一辈子,我们都知道失去亲人的苦,不要让韦秋纯变得和我们一样?]这一次刑淑依相当的坚持。

  “你不怕…”

  “我不怕!”

  “我们可能会坐牢!”石瑞刚一个深呼昅。“韦秋纯一定会把韦大鹏住院的事怪到我们的头上。”

  “总比让她失去她⽗亲的好。”

  “好吧!你去叫她来。”

  “瑞刚!”刑淑依这时坚強、勇敢得令人折服。“我们一起同甘共苦,即使不知道未来等着我们的是什么,我相信我们都会克服的!”

  “淑依!你总是令我吃惊。”他赞美她。

  “有些人就是要到情况危急时才会潜力无穷。”她打趣的回他道。

  而刑淑依还没到厨房去,韦秋纯就自己端了一盘东西出来。“我自己做的虾球,自己炸的,当然材料不是我自己调配的,但制成品是我完成的,即使是韦大鹏的女儿,还是懂一点厨房的事!”

  石瑞刚和刑淑依错愕起来,两人都没有出声。

  “放心,我不会毒死你们,也没有在虾球里放泻葯!”她自我解嘲:“厨房里有四只眼睛在盯着我,我动不了手脚,如果你们还怕的话,我可以先吃一颗给你们看,证明一下。”

  石瑞刚会永远记住韦秋纯这一刻俏⽪、温馨又快乐的模样,这一刻她没有把自己当成人质,她一点都不恨他和刑淑依,他要记住这一刻。

  “韦秋纯。”他踌躇了一下。“有一件事我要让你知道。”

  “不会是你要放我走吧?”她明知不可能,故意拿出来当笑话:“还是你的良心真的没被狗吃掉?”

  “你要镇定!”

  “少制造紧张气氛!”她看着刑淑依。“怎么了?”

  刑淑依受不住她的询问,别过头,把难题抛给石瑞刚。

  “你爸爸住院了。”

  韦秋纯手中的盘子一滑,虾球滚了一地,昏了过去。

  不知道经过多久的时间,韦秋纯只模模糊糊的记得自己手中的虾球掉了一地,她昏倒前的最后一个意识是她⽗亲住院,而石瑞刚扶住了她。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客厅的沙发上。

  石瑞刚和刑淑依都焦急的看着她,看到她醒过来,他们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一会儿我们送你回家。”刑淑依说。

  “我爸爸怎么了?”她的声音里有哭意。

  “他住院。”

  “为什么住院?”

  “因为心脏病。”

  [心脏病?”韦秋纯的心中忖道,她知道地爸爸有一点⾼⾎庒、糖尿病,但是她不知道她爸爸也有心脏病。“有生命的危险吗?”

  “我也是看报纸才知道,写得并不详细。”刑淑依带着歉意的说:“所以我们决定放你回去,至于你打算怎么对我们,我们都不会在乎,现在是你⽗亲的安危比较重要!]

  韦秋纯的目光投向始终未置一言的石瑞刚,她的表情带著厌恶。“他肯吗?]

  刑淑依轻轻点点头。“他同意。”

  “那我们还等什么?”韦秋纯顾不得还有些昏沉沉的脑子,恨不得自己能揷翅飞到她⽗亲的⾝边。

  “有些话我要事先声明。”石瑞刚一张睑像戴了面具似的,让人猜不出他的喜怒哀乐。

  “你是在故意拖时间吗?]

  “不!耽误不了多少时间。而且如果你⽗亲生命垂危的话,我相信传媒会大肆的报导!”

  “那你就快说!”

  “绑架你是我一个人的意思,如果你决定通知警方的话,我希望你不要把淑依扯进去,她和这整件事无关!”他做出手势,阻止刑淑依发言。“我希望你至少能答应我这一点。”

  “我答应你!”她⼲脆的保证。

  “瑞刚…”刑淑依不安地想要反驳石瑞刚的主意,才出声,却又立即被他的话给打断了。

  “淑依!鲍司还需要你去打点。”他显然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我们不需要两个人都到牢里蹲,你本来就从头到尾都不赞成这一件事,完全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你是被的!”

  “韦秋纯!”刑淑依知道石瑞刚不会听她的,她转而求韦秋纯。“我们并没有伤害你,我们也没有料到你爸爸会…”

  “淑依!不要跟她说这些!”

  “她不能告你!”

  “如果她想,她能!”

  “我还没有决定要怎么做!”韦秋纯真的没有决定。“我现在只想确定我爸爸平安无事,不会有危险,我们暂时不要说这些!”

  “你要不要先打一通电话回家?”刑淑依真心的建议。“报上没有提是哪一家医院。”

  “你们不怕电话会被追踪到吗?”

  “既然都决定让你走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回答的人是石瑞刚。

  韦秋纯不客气的就拨了家里的电话,管家告诉地说她⽗亲在[养和],并告诉她在几号病房,要她快点赶过去。挂上电话,她看着他们。

  “在[养和]。”

  “我送你过去!”石瑞刚说。

  “我也一起去!”刑淑依也跟着说。

  三人上了车,石瑞刚把时速定在八十到一百,他也想赶紧赶到“养和”既然离别是免不了的,长痛不如短痛,他不知道韦秋纯的下一步,但是他知道她对他不会有留恋,她急于离开他,她恨透了他主使的绑架,他又害她爸爸住院。

  一路上尽是沉默,没有人谈,也没有人料到会是这种结果,他们的代理权尚未拿到,就心软的放走韦秋纯,还可能吃上官司,这实在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石瑞刚始终绷着脸,这会儿他分不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刑淑依则不时用祈求的眼神望着韦秋纯,希望她别向石瑞刚报复,淑依不在乎她自己,但是地注意到瑞刚对韦秋纯非常不寻常的态度。

  终于到了养和医院的门口,石瑞刚把车停住,但是没有下车的意思,他甚至连一句再见都不愿意说。

  刑淑依陪着韦秋纯下车,站在车边,她深深的望着韦秋纯。“不管你做什么决定,请你三思。”

  “谢谢你的⾐服!”韦秋纯指了指⾝上刑淑依借给她穿的T恤和牛仔。“有机会我会还给你的,至于我自己的⾐服,你可以寄给我,也可以丢到垃圾桶。”

  “我真希望我们不是在这种情形下认识的!”

  “你对我很好,我不会忘的!”

  “这几天对你造成的不便…”

  她摇‮头摇‬。“或者我只会当这是一个有趣的经验。”

  “你不会…”

  她庒低音量。“刑淑依!我这么说好了,如果我爸爸没事,那我什么都不会追究,我谅解你们的行为、同情你们的遭遇,但如果我爸爸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不会放过石瑞刚!”

  “看来我只有祈祷你爸爸没事。”

  “我必须进去了!”她忽然看了车子一眼,其实她真正要看的是石瑞刚。“再见!”

  “再见!”说完刑淑依忧心仲仲的上车,她看了面无表情的石瑞刚一眼,言又止。“瑞刚…”

  “什么都不必说。”他开动油门,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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