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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难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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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沉重的心情,再加上鲁贝琪出走的事,使得关莉缇的心情有如在炼狱中煎熬般,她不知道自己留在‮港香‬的目的是什么?有什么意义?

  有些错不是她犯的,但是好像冥冥之中就会扯到她似的,她的无辜和无奈又有谁知道!

  才刚踏出办公大楼,只见一个肥胖的小小⾝影奔向她,口中还不忘的叫着:“阿姨!阿姨…”

  必莉缇热泪盈眶,除了曹敬,没有哪个小孩会这么热情的叫她。曾经有一次在她替他‮澡洗‬的时候,他“偷偷”的告诉她,他希望他的妈妈是她,而不是那个已经走掉的“妈妈。”

  也就是因为曹敬这样的热爱,这么甜的小嘴,她才会无怨无悔、做牛做马的对他们⽗子俩付出;但一想到曹学城的态度,她的心又凉了半截,她的付出成了笑话,她自己倒成了天下最⽩痴的女人。

  “敬敬…”不管曹学城怎么样,曹敬可是她的宝贝,一把抱起他来,她看了又看,才几天不见,他好像又大了不少。“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你啊!”他甜甜的说。

  “谁带你来的?”

  “爸爸!”

  “爸爸在哪里?”

  “在那里!”曹敬的小手指了指停在街边的一辆车子,这时曹学城也从车里走了出来。“爸爸在那里,你看到了没?”

  必莉缇看到了,曹学城还是老样子,忠厚、憨直得令人想气他都难。现在为什么还有这样的男人?现代男人应该是自私、自我、功利、冷酷的,但他不是,他好像是旧时代的男人。

  “阿姨,这几天你在哪里?”曹敬摸着关莉缇的脸颊,嘟起了嘴问。

  “我在上班啊!”“你是不是很忙?”

  “我…”

  “不然你为什么都不来找我?”

  “我…”她哽咽得答不上话。

  “爸爸说我瘦了好多,你看有没有?”他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必莉缇真是又想笑又想骂曹学城一顿的,曹敬明明没有瘦,但偏偏一副好像受了委屈、吃不好、穿不暖、睡不安稳的样子,八成是曹学城教他用的苦⾁计,目的是要她良心不安。

  “你没有来,我的⽇子…”曹敬在背什么似的,但一时之间又忘记了。

  “怎么样?”她故意逗他。

  “爸爸说…”曹敬抓着自己的头⽪。“爸爸教我说…我忘掉了啦!”

  “敬敬不是最聪明的小天才吗?”

  “阿姨,我忘了爸爸教我说的话,但是我好想你,你知道吗?”

  “是吗?”关莉缇咬着,深怕眼泪会夺眶而出。曹学城真是差劲,不该拿无辜的小孩当武器,他明知道一见到曹敬,她的心就硬不起来。

  “我吃饭的时候想你、在幼儿园上课的时候想你、‮澡洗‬的时候也想你、‮觉睡‬的时候更想你,我一直都在想你,你有没有想我啊?”曹敬玩着她的头发,在她怀里撒娇着。

  “有…”她几乎语不成声。

  “那你为什么不来看我、不来陪我?”他一脸生气的表情。

  “我…”她只是盯着他的小脸看,说不出话。

  “是不是我很烦?”

  “不!”

  “那是我惹你生气了?”

  “没有…”

  “那为什么你不来了?”他摇着她的肩膀,不能理解大人的情绪。“如果我没有坏坏,你为什么不要我?你是不是也像妈妈一样,不要敬敬,嫌敬敬烦,不想和敬敬在一起,是不是这样!”

  “不!绝不是这样…敬敬,你明知道阿姨爱你,阿姨最爱的人是你啊!”她流着泪,连声的说。

  “你骗人!”他指指她的嘴。

  “我…”

  “爱我为什么不来陪我?”即使是四岁的小孩,也有智商,也会懂一些世事。

  “因为…”

  “因为什么?”

  必莉缇瞪着依然站在车边的曹学城。儿子是他的,他为什么不好好的向敬敬解释呢?弄得她好像是个没肝没肺的女人!不是她不愿意再付出,而是她破碎的心…又有谁能看得到!

  “阿姨,回来好不好?”曹敬用他的天真和纯稚去打动她。“我好喜吃你煮的菜,而且我喜你来帮我‮澡洗‬,爸爸都不会吹泡泡。”

  “敬敬,阿姨…”关莉缇实在是很为难。“阿姨最近忙,阿姨…”

  “你就是不要我了,你不要我了,是不是!”曹敬开始大哭大闹,不依的吵着。

  “不是…”她没辙的问。

  曹学城看看情形不对,他朝他们走来。事情总要解决,总要找出原因,他不知道关莉缇为什么突然的“消失”但他需要她再回到他们⽗子的生活中,不管用什么方法,他要她回来。

  费了一点工夫,关莉缇和曹学城才把曹敬给哄睡,让他在汽车的后座好好的躺一会儿,而他们两个大人,正无言的在前座,她瞪着车窗外,他则将手放在方向盘上,静静的思索着。

  除了曹敬规律的呼昅声,车內再没有其它什么声音了;不知道经过多久,曹学城终于打破沉默。

  “为什么?”他问。

  她转头看了他一眼,不语。

  “敬敬惹烦你了!”

  “你明知道不是他!”

  “那么是我啰!”

  她真想给他几记耳光,看他是不是会清醒些,他是真的不懂,还是在玩弄她的感情!除了用言语说出来之外,她已经什么方法都用了。

  “我做了什么?”他一头雾⽔,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的样子。

  他实在应该说他没有做什么,关莉缇心里冷冷的想着。

  “我自认自己对你客客气气、规规矩矩,从没说过什么不该说的话,更没有做过任何不该做的事,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气什么,为什么消失…”他诚恳的看着她,想要

  找出答案。

  “曹学城…”她叹息道。

  “是不是我把你为我们⽗子做的一切视为理所当然,而你不⾼兴?”

  她不语。

  “我曾提议要送你东西或是付你钱,但是…”

  “曹学城,我明明知道问题的症结不在这里。”她冷淡的打断他。

  “那在哪里!”他盯着她看。

  “不如我问你一句,你到底要什么?”

  “我!”他一脸困惑的表情。“我要…”

  “你要什么!”

  曹学城沉思的想了下,他要什么?他要一个可以照顾敬敬的人,他要一个可以帮他理家的人,他要一个可以让他无顾之忧的人。

  “你又要什么?”他反过来问她。

  必莉缇落寞的笑笑,她早就知道自己要什么,她要一个家,她要敬敬、她要曹学城,她要和他们一起建立一个真正属于他们的家。没有翁枫的影、没有翁枫的威胁,她要的是一个“家!”

  曹学城应该不是一个⿇木不仁的人,她也不相信他所持的那些理由和借口,他不该只想要一个能照顾他儿子、照顾他那个家的女人,这种想法是自私的,他应该替她想想啊!

  “我要的不多,一般女人要的,也就是我要的!”她笼统的回答。

  “我不知道现在的女人要什么,你忘了我是一个离了婚的男人,我有段失败的婚姻。”这会轮到他看向车窗外,百般的无奈。

  “不会每一次都失败…”

  “你是建议我再婚!”

  “我…”她的脸一红。

  “娶谁啊?”他自嘲的问。

  “你…”关莉缇的手已经放在车门的门把上,她不只是全世界最⽩痴的女人,她还是整个银河系最傻、最呆、最该一头去撞死的女人!他居然连考虑都不考虑她一下。他是瞎子吗?

  “莉缇,我不想再婚,我只想要平凡、‮定安‬的生活,只是这样而已。”

  “那你来找我⼲什么!”她已没什么活力和希望的表情,整个人如同槁木。

  “敬敬需要你。”

  “你真卑鄙!”她暴怒道。

  “我试着给他找保⺟,也请过以小时计算费用的妈,但他不要,他只要你,只吵着要找你,谁都不合他的意,我实在拿他没办法,不知道该…莉缇,他只要你啊!”曹学城向她求助。

  “为了敬敬,难道要我一辈子不嫁人?”她问他,这够明⽩了吧!

  “只是几年,等敬敬大一点…”

  “敬敬大一点就不需要我了?”

  “不是这么冷酷,你为什么要把事情说得这么没有感情?”他真搞不懂女人。

  “但我的意思是…”

  “你为什么不⼲脆去求你的前回来呢?”她挤出笑容“真心”的建议他。

  “她…不会回来的。”

  “说不定哦!”她不是有意要落井下石,既然他本没把她当回事,她为什么要对他掏心掏肺?这年头是讲有来有往的。“想到你是这么的宽宏大量,这么的无私、情⾼尚,说不定她会回头。”

  “莉缇,不要挖苦我,不要在我的伤口上洒盐,我不是一个厚脸⽪的人,这次如果无法打动你,那我就只好算了。”他总不能強迫她吧!

  她左右为难,进退维⾕,一方面想投降,一方面又希望自己别再陷下去。

  “你自己决定吧!”

  “曹学城,你真狠!”

  “我!”

  她能决定什么!她眼前只有一条路走,继续当曹家免费的佣人和保⺟,反正她也离不开敬敬,这些没有他和曹学城的⽇子,并不好过,与其都是痛苦,不如她还是和敬敬在一起,至少从敬敬的⾝上,她可以得到很多的快乐和満⾜。

  “明天我去接敬敬放学。”她还是投降了,谁教她是女人。

  “你要去接敬敬!”他乐昏了头,一时间还会意不过来。

  “这不就是你希望的?”

  “是…”他笑着点头,渐渐地恢复理智。“但也是你希望的吗?”

  “曹学城,你在乎我的感觉?”

  “当然!”他不是开玩笑的表情,专注的点点头,肯定道。

  “那就够了!”眼前她也只能抓住这样的幸福、这样的満⾜。有些女人幸运,想什么有什么,有些女人较不幸,只能拥有“残缺”的幸福,但比起一无所有…她真的该知⾜了。

  又是一个寂寞、冷清、了无新意的夜。

  一件大衬衫、一双厚袜子,扎着马尾,室內开着暖气,不管屋外正滴滴答答下着雨,薛靖雯自有一个温暖的世界,再加上一大杯的热咖啡,放上一张流行的CD,她能说自己不快乐吗!

  快乐是自己找的,是必须自己去经营的,在很多人的眼中,她什么都有,名利、美貌、健康、人缘,她真正缺的只是爱情而已。

  拉开窗帘看窗外的雨丝,为什么有人会觉得下雨诗意?她讨厌雨,她喜光,这也是她度假总选择马尔代夫的原因。

  其实如果想开一些,现在缺少爱情的男男女女満街都是,以前在很多人的心目中,爱情是排第一位,但是到了今天…

  爱情好像是现代人最不在乎的,很多东西可以取代它,很多东西比它可贵,爱情算什么!

  门铃声使得薛靖雯回头,放下窗帘,她一个箭步的跑去开门。这时候不会有别人,一定是莉缇,两个寂寞、心里都有着伤痕的女人需要好好的互相安慰一番,朋友有时比情人好。

  但当门被打开以后,她发现门外站的是钟岳时,她整个人一震。

  钟岳浑⾝淋淋,从头到脚,没有一块⼲的地方,他的脚边还有一滩⽔,要不是气氛不对,她会问他是否刚掉到马路边没有加盖的沟渠,不然为什么这德行?或是他不知道正下着雨,他觉得雨中散步很有情调、很有“诗意。”

  他打量着薛靖雯。她这模样,他已经看过不下千百遍,在英国相处的那段⽇子里,她就爱这种无拘无束的打扮,她的习惯并没有变。

  “你没有丢掉这件衬衫…”他沙哑的说,嘴里有着隐约的笑意。

  “废物利用嘛!”她知道衬衫是他的,她早该烧掉的,但她没有。

  “旧东西舒服些,是不是?”

  她不语的冷眼以对。

  “我可以进来吗?”

  “不行!”她当着他的面把门关上,她的天地里已经容不下他。但是门一关上,她又懊悔不已,这不是她心里想要的。

  按铃吧!再按一次铃,她一定开门。钟岳,按啊!不要犹豫…

  门外的钟岳心里百般挣扎,他为什么会以为薛靖雯一定会敞开大门的他进去?她是恨他的,这不是很明显的吗?不管是话语、眼神、行为,她都表示得明⽩,他为什么还来碰钉子!

  微微的转个⾝,已经打算要放弃了,但是他又有些不甘心,手举起又放下数回,终于…

  他还是按了门铃。

  门马上被打开,虽然薛靖雯没有给他好脸⾊看,但至少她把门开了,没拒他于门外。

  “你还想怎样!”她武装自己的冷声,刻意装出很受不了的神态。

  “我不想得肺炎。”

  “那你就不该去淋雨。”

  “我只是…”他苦笑。“寂寞的时间有时并不好打发,我一个人在街上走着、游着、看着,我不是不知道在下雨,只是没有撑伞的望,愈走愈停不下脚步,好像一停下来,寂寞就会赶上了我…”

  这番话打动了她,也给了借口,她退开了些,准备让他进来。

  “你的地毯…”他客气的说道,有些犹豫。

  “如果你怕弄地毯,那就不要进来。”

  他耸耸肩,走了进来,在⽩⾊的长⽑地毯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脚印。

  “我去拿⾐服给你换,你最好洗个热⽔澡。”她用漠不关心的语气说道。

  “你这里有…男人的⾐服?”他的语气多少带着一些质询,一些不満的味道。其实男人的心眼并不比女人大到哪里,不光是只有女人会吃醋、疑神疑鬼,男人也会,只要是人…都会。

  她没有马上用话炮轰他,只是走到客房里,拿出她以前的⾐服,一些她早该丢,却又优柔寡断留下来的⾐服。走回客厅,她将⾐服扔向他。

  “这…”他看了下,觉得似曾相识,非常的眼

  “你的!”

  “你还留着!”他讶异不已。

  “可以当抹布擦桌子。”

  “靖雯…”他有些动容。不管她说得再怎么刺,不管她的表情再怎么凶恶,她对他一定仍然有情,否则她⼲嘛留他的一些旧⾐服?看来不能忘情的人不是只有他一人,整件事仍然大有可为…

  “现物归原主,也省得占我地方,要丢掉又得跑一趟。”她嘲弄道。

  “靖雯,你仍然…仍然还是有些爱我的,是不是?”明知自己不该在她的地盘上问,但他管不了自己的⾆头。

  “钟岳,别痴人说梦,你当我薛靖雯还在痴痴的等你回来找我吗?”她犀利、尖锐的声音讥讽道。

  “但是…”

  “每段过去总会留下一些包袱、一些要丢又无处丢的东西,留着你说依然有爱,没留你又会说我没有风度,人很难做的,是不是!”本来薛靖雯就是一个口才锐利的女人,这会儿更发挥得淋漓尽致。

  钟岳黯然了,一脸落落寡的表情。是不是他想太多、想得太美了?男人…有时也会被感觉骗了。

  “你最好快点去‮澡洗‬。”她嘴上不说,心里还真怕他会得肺炎。

  “算了…”他一笑,放下手上原本属于他的⾐服。“我想再去走走。”

  “钟岳…”

  “这时候很适合雨中散步的。”

  “你…”钟岳毕竟没有留下来,留下来又如何!再听一些更尖酸、更无情的话?薛靖雯不会在瞬间软化,他和她更不可能马上重拾旧情,何必徒增感伤呢?即使是屋外的雨,都比薛靖雯温柔。

  薛靖雯双手环,僵立在当场。这不是她料到的结果,他居然走了!这不正合她的意!

  是吗?是这样的吗?

  将暖气又开大了些,她突然间好冷、好冷,不知道是因为气候的转变,还是她的心境…

  她无法确定。

  一盒家庭装PIZZA吃到只剩一、两片,为了怕给其它人“可乘之机”陶子杰很体贴的每天去接安琪下班;除了接她下班,总还会买些她爱吃的,有时是炸、有时是PIZZA、有时是黑森林的巧克力蛋榚,这些他以前视为“垃圾食物”的东西,现在他已经照单全收。

  屏幕上正在播以前的老片子“金枝⽟叶”当演到饰演公主的柯德莉夏萍和演记者的格力哥利柏必须分手时,安琪的眼眶也红了,公主明明厌恶透了皇室的生活,但是她有责任要尽,所以不得不和所爱的人分开。

  一想到这里,安琪的心情变得好沉重,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失去记忆以前的家世、背景为何,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分…

  陶子皆拼着安琪的脸由充満笑意变成了一脸的担忧,他若有所思的一笑。

  “你有没有可能是什么公主?”他用一种诙谐的语气问她。

  “‮港香‬没有公主。”她瞄他一眼的说。

  “说不定你是什么大企业家的独生女。”

  “也可能我爸爸是工人,家里有一大堆的兄弟姐妹。”

  “或者是姨太太的私生女?”

  “某个人的老婆?”

  这个臆测就令陶子杰不太舒服。“不会吧!你太年轻了,年轻到不可能是某个人的太太。”

  “未婚呢?”

  “还是太年轻!”

  “但有可能的,是不是?”安琪忽然之间胃口全失,那些已经吃到肚子里的东西教她觉得好反胃,她什么都有可能。

  “安琪,你可能一辈子都恢复不了记忆,也有可能下一秒就恢复记忆,不管你是什么人,我们之间的…友谊是不会变的,不管你是大企业家的独生女,还是姨太太的私生女,都不会变。”他诚恳的说。

  “我只怕自己不是自由⾝。”

  “不会的,我打赌你不超过二十岁。”

  “天底下没什么不可能的事。”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不过这毕竟不会像电影的情节,他相信安琪是一个“平凡”的女孩,不会有什么令人惊骇的家世或曲折离奇的⾝世,不管怎样,他都会保住这一份的情谊。

  “子杰,如果我恢复了记忆,必须离开这里,你会…伤心、难过吗?”

  “当然会。”

  “你不会觉得少掉一个⿇烦?”

  “安琪,你不是⿇烦。”

  “但我的存在或多或少的打搅到你的生活。像你为了我,几乎都没有自己的私生活,我好像成了你的包袱、你的责任,你连陪女朋友的时间都没有。”她一半是在道歉,一半是在试探。

  “我有很多女的朋友,但讲到会吃醋、会大发雷霆的没有;而且我觉得和你在一起的时光很有趣,你不是包袱,也不是我的责任。”他不要她有任何心理负担的说,他是真的享受这些时光。

  “你喜我!”

  “谁会不喜你?”他含混地答。

  “如果我一辈子恢复不了记忆,你会照顾我一辈子?为了我一辈子不娶?”她正⾊的问。

  “可能…或者你可以嫁给我。”他顺⽔推舟的说:“我们顶多差个十一、二岁的,也不是多可怕的年龄距离,可以凑在一块的。”

  “嫁给你…”她想着这个可能。

  “很可怕吗?”

  “我不知道…”她只知道在她还没有恢复记忆之前,她不能擅作任何决定。

  “安琪,其实你没有什么好去想、好去烦的,就让一切顺其自然,该怎么发生就让它怎么发生;也有可能你有要好的男朋友或是一起青梅竹马长大的同伴,我们现在预测什么都不准的。”他切换着电‮频视‬道,希望找些大爆笑的节目来冲淡眼前的气氛。

  “我…现在有些怕改变,我已经安于眼前的生活。”她一个轻叹。

  “你原来的生活说不定更好。”

  “会吗?”

  “从你那双⽩嫰嫰、没有做过家事的手看来,你的命运应该不错,你怎么看都不像是来自贫苦家庭,小媳妇型的女孩。”他的眼光不会错。

  “我有可能是富家千金!”

  “很大的可能!”

  “如果真是如此,我一定会好好的酬谢你。”她开出期票。“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安琪,我不需要你金钱的报答,这不是我照顾你的目的。”他澄清。

  “我知道,你给我的不是金钱能衡量的,虽然我还不起你照顾、关心的这份情,但我至少可以给你一些金钱上的酬谢。你不缺钱,但没有人嫌钱多的吧!”她俏⽪地笑,她绝不是在侮辱他。

  “那也得你是一个富家女!”

  “即使不是,我也会想办法‮钱赚‬给你。”

  “我真感动。”

  “不管未来如何,我真希望能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她有感而发。

  安琪的话触动了陶子杰一些灵感,回忆是看不到的,只能用想、用感觉的,他自己公司里有摄影师,为什么不留下一些美好的画面呢?

  “安琪,你想不想拍照?”

  “拍照!”

  “现在不是很流行个人的写真集吗?我们可以去拍一些照片留存,那么不管未来如何,总是一个纪念、一个记忆,你说是不是!而且我相信钟岳的功力,他绝对能拍出好照片。”他愈说愈觉得可行。

  “我们一起拍?”

  “除非你想要独照。”

  “这好像…好像拍什么结婚照。”她忍着笑,有种办家家酒的感觉。

  “是生活照!”

  “好啊!”她的‮趣兴‬也来了“如果真拍得好,搞不好我还能被星探发掘,踏⼊星河呢?”

  “你忘了我是开经理人公司的!如果你真的有这个念头,我可以帮你,不过…要当明星可是要付出代价的,那代价远非一般人能想象得到,你真有这个意思?”他不是很鼓励的表情说道。

  “玩笑,子杰,你听不出来吗?”她笑笑。“我不想当什么明星,只想做我自己。”

  “那我安排时间了!”

  “成!”

  “你说在哪里?”于璧茹既紧张又害怕再一次失望的问着‮探侦‬社的人。

  “在一家便利店里。”

  “便利店!”

  “她是里面的店员。”

  “店员…”于璧茹不敢抱太大希望,以贝琪娇生惯养的个,她能拉下⾝段的当店员?这不是她会做的事,所以对‮探侦‬社人员的话,于璧茹是半信半疑的态度,可能太小了。

  “我看她和照片上的人是一模一样。”

  “你问过她叫什么名字没?”

  “她说她叫安琪。”

  “贝琪,我的女儿是鲁贝琪,不是安琪,你们连这个都没弄清楚吗?”掩饰不住自己的失望,于璧茹生气的叫。难道这就是‮探侦‬社的办事效率?未免太差了吧!她一定要叫鲁智深再换一家。

  “我们当然知道自己要找的人是鲁贝琪,但你有没有想过,她可能不希望被人找到,所以换了个名字!”‮探侦‬社的人解释。

  “这…”“她就是照片里女孩。”

  “你们确定?”

  “确定!”

  “上一次你们也这么说。”

  “上一次…”‮探侦‬社的人顿了一下。“上一次我们可能是急切了些,才会弄错人。我们也是想你们思女心切,所以拚了命的帮你们找人,这忙中有错,那女孩是真像你们的女儿。”

  “我不要像的女孩,我要我女儿。”于璧茹拍着桌子,差点泣不成声。

  “这个是啦!”

  “我要等我先生…”于璧茹深怕又一次的错误,丈夫再怎么不好,也是贝琪的亲爸爸,有他在,至少她不会那么的孤单。

  “好,她明天上班的时间是晚上五点到十一点。”

  “我们会去的。”

  “如果真的是你的女儿,那所有的费用,我们就必须和你们算清了…”‮探侦‬社的公事化的语气。

  “会的!”于璧茹应付道。她现在一心在女儿的⾝上,只要这个叫安琪的真是贝琪,她不在乎要花多少钱,钱可以再赚,女儿却只有一个,而且这么久了,贝琪也该回家了…

  懊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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