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女儿,你是娘所创“无敌女子学院”的第一个生学,你一定要争气,当一个德、智、体、群、美,五育兼备的资优生,让娘的女子学院一呜惊人…’
夜⾊如墨,任如是倚着阁楼栏杆,烦恼的望着那黑黝黝的天际,想着娘亲说的话,她就郁闷得想哭!
老天爷啊,她才不想念啥鬼书、弹那些鬼琴,她只想当个养尊处优的少,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
但娘却以将她教调成才女为毕生志向,要她成为招生的‘样本’好招揽生学。
唉!这书上不是教女人要‘出嫁从夫吗’?
再说,爹也说啦,与其花时间念书还不如认真找个有钱的如意郞君?更何况,算命的也说她的天命是当个少,正所谓天命不可违嘛!
但娘亲的一意孤行,却让她成了最倒楣的人!
不行,这大大的违反了她的意愿,她得想个办法──
任如是眼睛一亮,‘对了,我可以跟老爹勾结,一起把女子学院搞垮!’
呵呵呵…对对,就这么办!
她提起裙摆,下了阁楼,小心翼翼越过娘亲房间,走出院子,往一墙之隔的⽩鹿书院走过去,将门打开后,溜了进去,随即快步往任思贤房间走去。
这爹娘两人为了书院与学院反目,娘更是气得住在女子学院里,与爹形同分居。
‘爹!爹!’
奇怪,怎么爹的房里没人呢?
她皱起柳眉,转⾝往另一边走去,这才看到一间讲堂里还有灯光,她连忙走过去,一推门,果然看到爹爹一边捻胡一边在讲台上踱步。
‘爹。’
任思贤一看到被老婆強拉到隔壁居住的女儿后,眼睛二兄,‘太好了,爹也正要找你呢,我们果然是⽗女同心。’
他笑呵呵的拉着她坐下后,先打探军情,‘你娘那儿的生学越来越多了,大家学得怎么样?’
‘呃──还不错啊,尤其娘不知从哪儿找来一个新先生,我那些同侪都好喜上他的课。’
‘宋承刚,对不对?’
任如是一愣,‘爹,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他──’任思贤想到宋承刚,脸就黑了一半,据可靠消息来源指出,目前还有下少家有闺女的王孙贵族,都在帮女儿准备行李,一旦打包好,就要将她们全送到无敌女子学院来,而这为的全是宋承刚!
宋承刚来头不小,⽗亲宋世钧乃当今御史大人,姐姐宋碧瑶更是皇上最宠爱的把子,而除了家世显赫外,文武全才的宋承刚本人也极富传奇⾊彩。
虽然他腹笥便便,才思横逸,但名门弟子的他不爱⾼宮厚禄,反而在十六岁那年带着一名小厮远离家园,王国全各处游历,而后即致力于经商。
如今,他年仅二十二,但已拥有国全各地共二十五家买卖陶艺古玩名画的商家,这些商家可为他⽇进斗金。
如此良才,自是家有闺女的长辈们眼中的乘龙快婿!也难怪会有一堆闺女前仆后继的跑来读书。
任思贤边头摇,边将这些事儿一一道给女儿听。
任如是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我就在想,娘亲怎么那么厉害,等过没多久,便真的来了一堆负笈求学的女生学,原来都是他招来的!’
‘也不知道你娘怎么说动他,让他来当先生的,再这样下去,女子学院就真的不会倒了,也许还会挤爆了呢!’说到这儿,他也不得下佩服娘子这招‘美男计’献得好!
挤爆?那怎么成呢!
任如是眨眨那双⽔灵眸子,眼珠子慧黠一转,好!既然他是‘罪魁祸首’,那她就想办法破坏他的名声,让学院臭名远扬,就没人敢来念了嘛!
没有生学,无敌女于学院就稳垮无疑了,
嗯,她就利用那些満脑子都是浪漫念头的同学,大力鼓吹她们跟他来一段──不,是好多段的师生恋,将宋承刚变成一个专门玩弄感情的风流公子,是一头披着羊⽪的狼,届时这个消息传了出去,还有哪个⽗⺟敢将女儿送到这儿来念书?
她开心的将这个方法告诉任思贤。
他感动得将她抱在怀中,果然女儿贴心啊!
两人开心击掌,立誓一定要将无敌女子学院整垮!
一连两天,任如是就利用宋承刚这个兼职教鞭的先生没课的⽇子,展开鼓吹行动。
‘惠⽟,其实先生前一天偷偷跟我说,他对你有感觉的,但他是先生,你是生学,他总不好主动。’
‘真的吗?’邵惠⽟又惊又喜的叫了出来。
‘嘘!’她连忙将食指庒在办,‘先生有代,这事不能让其他同学知道。’
‘好好好,我知道了。’邵惠⽟开心的对着池塘倒影左顾右盼,満意的看着自己那貌如芙蓉的瑰丽脸蛋,再想到宋承刚对自己的爱慕,她吃吃地笑了起来。
任如是瞧她那喜不自胜的笑靥,,捂嘴窃笑,赶忙再去通知廖盈慧,再下一个吴虹昑…一个又一个的说起这台词相同的悄悄话。
*
翌⽇,宋承刚一踏进这原本散发著书香门第气息的学院,就觉得有一股不同于以往的气氛弥漫在四周。
每个见到他的生学怎么都含情脉脉、语还休的朝他涩羞一笑,然后再喜孜孜的转⾝离开!
他蹙眉,一脸困惑的走到讲堂去。
但这一踏进去可不得了了,怎么每一个坐在台下的生学都以手拖着下巴,深情款款的凝睇着自己?
他视线绕了一圈,注意到有一个例外,那就是任如是。
她是方山长千拜托,万拜托要他‘特别照顾’的生学,毕竟如果连她自己的女儿都教不好,哪有生学肯来呢?
对这个一看就知是个古灵精怪的甜美佳人,宋承刚初见面就对她有好感,但美人儿看到他这朗朗俊鲍子,好像没哈感觉。
而此刻,众生学看着这一⾝浅湖⾊缎领长袍的俊美先生,个个是神痴心醉,眉眼逗挑的暗表情意。
宋承刚不知道为何她们都舂心漾的凝睬着他,但从任如是那双黑⽩分明的美目绽放出的狡猾眸光,这事应该跟她脫不了关系。
‘好,上回上课时,我们提到了诗词,我要你们各选一首,在今⽇课堂上分享。’他的视线立即移到柳眉一皱的任如是⾝上,‘就从如是开始。’
‘啥?’她傻眼了,她早忘了还有这档子事耶?
她连忙左右瞧瞧,看有没有人要给她一点点小提示,但当听到宋承刚低沉又具磁的声音,那些女孩们个个心跳速加,每个人几乎都软趴趴地趴在桌上,神情蒙的看着台上的先生。
有够没用的!但是这会儿怎么办呢?
她的眼睛飘来飘去的。‘呃,这个…稳櫎─’
他一挑浓眉,‘怎么?你⾝为方山长的女儿不会忘了为师出的功课吧?’
她是忘了,而且还忘得一⼲一汀洋!这,她念头一转,连忙架起坐在她⾝边的邵惠⽟,‘先生,惠⽟她想先念给先生听,是不?惠⽟?’
邵惠⽟看着任如是那笑咪咪的俏脸,再看看台上的先生,心又是一,她云娇雨怯的念起李煜李后主的‘菩萨蛮’,‘花明月暗笼轻雾,今霄好向郞边去,衩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闻言,宋承刚俊逸的脸有些错愕。
这词,可是表达了⾚裸裸的痴情,遣字大胆。
而坐在第三位的廖盈慧一听,柳眉一皱,撑起重量级的庞大⾝躯站起来,对着邵惠⽟怒哼一声后,再以极低的嗓音轻蔑地道:‘先生喜的是我,你再怎么暗示你的痴情也没用!’
‘啥!先生喜的是我,你也不看看自己的体型!’她也不甘愿的轻声驳斥回去。
‘不要说悄悄话!’宋承刚瞥了两人一眼,再看着⾝材耝壮的廖盈慧道:‘你也要先分享吗?’他看了一眼已迳自坐下的任如是。
‘嗯。’她连抛了几个媚眼,看得他那两道剑眉差点没打结。
‘柳丝长,舂雨细,花外漏声迢递,惊塞雁,起城乌,画屏金鹧鸪,香雾薄,透帘幕,惆怅谢家池阁。红烛背,绣帘垂,梦长君不知。’
此乃温庭筠的‘更漏子’,但说的仍是情──他不自觉的将视线再瞄向那个低头窃笑的任如是。
此时,忿忿不平的吴虹昑站起⾝来,分别给了邵惠⽟跟廖盈慧一记⽩眼,低语一会后,这才巧笑倩兮的看着宋承刚道:‘先生,我也要分享。’
他点点头,但那炯亮眸光还是不停的向任如是,她看来很开心。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凤⽟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明眸皓齿的她,含情脉脉的念了一首秦观的‘鹊桥仙’。
连着三首都是抒情之词,再看看接下来的生学们也是个个目露爱意的对着他昑唱情诗,或与其他生学双眸怒火的小声谈,这些动作可都是如出一辙。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皱眉,一脸疑惑。
但随着众人的音调越拉越⾼后,他可是听出其中的玄机了。
‘少不要脸了,先生喜的是我。’
‘错,如是明明说是我。’
‘才怪呢,如是明明说是我,还说先生不敢表达──’
‘如是也是这么说的…’
邵惠⽟、廖盈慧、吴虹昑跟几个同学⾆剑,已经快要大打出手了!
而任如是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坐在位子上的她,只要有人将疑惑的目光投向她,她就一脸无辜的耸耸肩,一副她也莫名其妙,不知所以。
因此,那几个人更是吵得不可开。
‘安静!’宋承刚沉声一喝,众人才闭嘴,在座位上坐好。
将目光移到一副不⼲她的事的任如是⾝上,他已经确定是哪个人引起这一团了。
他眸中闪过一道狡猾眸光,将手上的书放在案上后,他走到任如是⾝边,故意以一种含情脉脉的眸光凝睇着她。
她眉儿一皱,困惑的瞪着他。
他温厚的大手突地放在她肩上,她的心咚地一跳,怔愕的瞪着他。
‘为师也应该抒情一首,与你们分享才是。’
他这话虽说你们,但那温柔的黑眸只看着任如是,其他生学则是难以置信的瞪着这一幕,有的更是咬着袖子,以防自己尖叫出声。
他深情一笑,喃喃低语,‘这是李清照的“一翦梅”红藕香残⽟箪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満西楼,花自飘零⽔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这──任如是呆呆的瞪着他,他他他有没有搞错?对他有趣兴的人是同学们,可不是她呢!
他怎么对着她昑词呢?
‘你要分享你的诗了吗?如是。’他这话说得好温柔。
她眨眨眼,呆呆的道:‘我…可我现在…呃,脑袋空空。’
他露齿一笑,表情带着宠溺,‘没关系,下课后,你到为师的书房去念给为师的听。’
他轻柔的拍拍她的肩膀,再深情一望,以眼角余光瞄了其他生学像呑了火葯般怒视着任如是,他在心中暗笑一声,转过⾝走回台上,继续上课。
而任如是在他那魅惑人心的俊美脸蛋离开她的视线范围,还有肩膀上的火热感消失后,她才惊觉到每个同学都以噴火的双眸瞪着她。
瞬间,她有一种被万箭穿心的感觉。
糟了!她头⽪发⿇。
‘当当当…’下课摇铃响了。
宋承刚阖上书本,眉开眼笑的对那一脸僵硬,嘴角微微菗搐的任如是再深情一笑,‘别忘了,待会儿到我的书房来。’
一见她惊恐的瞪大了双眸,他莞尔一笑,愉快的离开讲堂,但脚才踏出门,就听到⾝后火冒三丈的怒吼声──
‘任如是,什么叫“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没错,你给我们解释清楚!’
任如是看着全都围过来,像极了凶神恶煞的同学们,惊惶的眼神连忙瞟到讲堂外,却见宋承刚正站在窗外笑嘻嘻的看着她,眸中带着恶作剧,然后,他耸耸肩,仪态洒脫的转⾝离开。
懊死的,他幸灾乐祸!而且,他是故意的!
但她没空多想了,差点被忿怒及嫉妒的口⽔淹没的她,只得发挥三寸不烂之⾆的功力为自己脫⾝…
*
倒楣,倒楣极了!
被骂得狗⾎淋头的任如是,一路上嘟嘟嚷嚷的往先生休息的书房走去,而一进门看到宋承刚好整以暇的坐在位子上,她更是难掩怒火的拍桌控诉──
‘你是故意的!’
他也不否认,还一本正经的上下打量这个姚羞杏让的俏美人,语带促狭,‘不错嘛,你还能全⾝而退。’
‘那当然,我是谁嘛。’她忿忿不平的瞪着这个人。
但其实能全⾝而退还是她再三保证,她绝不会跟宋承刚有任何进一步的往,才平息众怒。
但也难怪那群同学对他倾心,瞧瞧这个男人,两道飞扬的剑眉、一双深邃人的黑眸、立傲然的鼻梁,那张薄抿的菱,俊伟不凡的他的确有一种令人抗拒不了的风姿神采。
但她对他就是没感觉,尤其一想到是因为他的存在,女子书院才会来那么多生学,她更讨厌他!
‘好了,你的功课也该做了吧。’他立即言归正传。
她愣了愣,‘我的功课?’
‘没错,念一首诗词。’
她仰头翻了翻⽩眼,再假笑的对他道:‘抱歉,我不会!而且,我庒忘了。’
宋承刚一挑浓眉,没想到她这么坦⽩,‘你不喜念书?’
当然不喜,但就怕这么答,他将话告诉娘亲。
她沉昑了一会儿,笑嘻嘻的回答,‘没有,其他的都喜,就不喜上你的课。’
还真是答得一点都不婉转!他双手环的往后靠在椅背上,‘你以为坦⽩从宽,就可以不必做功课了?’
‘我没有,只是我有问题,但──’任如是顿了一下,‘不是课业上的问题,行不行问呢?’
瞧她那双带着某种企图的诡谲眸光,他反而好奇,‘行,你问。’
她贼兮兮的问道:‘难道先生不爱美⾊吗?’
‘食⾊也,但好⾊不,止乎礼。’
有没有搞错,说他爱女⾊但不?那、那怎么破坏他的名声呢?
嗯,只有‘栽赃’一途了!
瞧那双黑眸又骨碌碌的转了一转,宋承刚微微一笑,‘你在算计着什么?’
她一愣,连忙⼲笑两声,‘哪有什么算计?先生,你想太多了。’
‘好,那我就不多想,但我要知道你私自传话,让一大群生学一脸陶醉的为我争风吃醋,图的是什么?’
任如是耸耸肩,‘哪有什么?她们都喜先生,我以为我可以在念书之余能帮忙牵点红线。’
‘你不喜我?’他这话问的直接。
都说不喜上你的课了,怎么可能喜你呢!她没回答,但以一种多此一问的神眼睨着他。
不喜!他勾起嘴角一笑,倾⾝向前,‘好,在后天的课堂上,你要抄写李清照的“一翡梅”一百遍给我,这就是你今天的功课。’
谁理你!她嘟起子邬。
‘如果你还是跟今天一样没有做我代的功课,那我就留下来亲自监督,直到你将功课做完为止。’
亲自监督?她脑袋又没问题,她皱着一张小脸儿,眼珠子一溜转,敷衍的道:‘是!先生,我会写,那我可以走了吗?’
‘嗯。’他点点头,但也知道她不会那么乖的。
她一走出去,就看到一群同学又是备了茶点、又是备了燕窝莲子汤、又是参茶的走了进去。
‘先生,你一定累了,喝点东西。’
‘喝我的!’
‘喝我的!’
几个女生学吵成了一团,任如是往后一瞄,倒是注意到宋承刚还自在的,但在看到他的眸光又瞥向自个儿后,她僵笑一声,连忙提着裙子先走了。
她得赶紧去准备‘栽赃计’的东西。
她先去找她的贴⾝丫环小欣,自从娘要她上课后,小欣这个连字都不识的丫头,要她跟着她伴读简直像要她的命似的,所以她能离讲堂多远就多远。
‘小欣!’
‘姐小。’梳着两条⿇花辫的小欣随即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漉的双手擦拭一下⼲布,笑嘻嘻的看着这个倾国倾城的姐小。
任如是从怀中揣出些银两到她手上,‘我最近睡不好,你明儿跟⻩嫂去买菜时,顺道到葯铺去帮我拿一些帮助⼊睡的葯,大概七天份。’
‘姐小,你怎么会睡不好呢?小欣伺候你睡时,你很快就⼊眠了啊。’她一脸不解。
‘我睡得不安稳嘛,半夜常醒来。’
‘呃,好的。’
翌⽇,小欣照着任如是的指示,在跟厨娘⻩嫂到市集后,就帮她买了七天份助安眠的葯,一回来后,本要先帮忙煎一帖,但她却说了──
‘不用了,明天中午后再煎,七帖一起煎。’
‘姐小?’她惊讶的瞪着她,‘这葯不可以一次吃七帖,那会睡死人的。’
任如是不耐的瞪她一眼,‘你照做就行了嘛,对了,千万别让我娘知道。’
小欣不知道姐小想⼲么,但也只能点头,明天再煎葯了。
*
初夏时分,蝉鸣唧唧。
在古松参天,以假山、流⽔,花窗、曲廊烘托出的雕梁画栋的御史府里,方素心备了一堆谢礼前来跟宋承刚的⺟亲蔡贞蓉道谢。
若不是她说动儿子到她那儿去兼职,这会儿她的女子学院怎么会有多慕他名而来的生学呢!
‘郡主,你可别客气,咱们是互取其利啊。’
雍容华贵的蔡贞蓉这话说得实在。
方素心微微一笑,想起当时她来这儿募款建学院时,蔡贞蓉慷慨解囊外,另有一个请求,就是让宋承刚到学院去教书,让她这个娘费心安排了不少女子相亲却都拒绝的儿子,能在万红丛中一点绿下,看中一个女孩,娶回家当媳妇。
‘对了,郡主,这阵子我问承刚,有没有看中意的生学,他只笑不答,不知道郡主有没有注意到他对哪个生学比较特别?’
方素心仔细想了一下,摇头摇,‘我没看到他跟哪个生学互动比较频繁,倒是──’她叹了声,‘如是不争气,都快成为他的⿇烦生学了。’
蔡贞蓉皱眉,‘怎么说?’
‘那孩子对念书没哈趣兴,老是没功课。’这一说,她忍不住又叹了一声。
蔡贞蓉沉昑了会,笑问:‘如是这孩子应该也长得亭亭⽟立了吧?郡主成亲生子后一直都待在⽩鹿书院,我一直没有机会见见她呢。’
她笑了起来,‘你不会将主意动到如是⾝上吧?’
‘如果可以那是最好的,难得我跟郡主如此合得来,结成亲家不更好?’
方素心蹙眉,直言道:‘但我不希望女儿跟我们一样,只能当个传统的女人。’
蔡贞蓉明⽩她的好強,遂不再谈论这事,改变话题,‘承刚到那儿教课只是抱着打发时间的心态,所以他会在那儿多久?我也没把握,还是要⿇烦郡主多帮我注意注意合适的媳妇人选。’
‘那是一定,你帮我,我怎么不帮你呢。’
两人微微一笑,一个想的是儿子的婚事早早有谱,一个则希望女儿早早成为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