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夜⾊如墨。
⽩鹿书院里,胡一霸蹑手蹑脚的离开自己的房舍,往任思贤的房间走去。
这阵子他很乖,很安静,没墙翻去看他老婆,实在是他当恶霸太久,从来只有他欺侮人家的份,哪有人敢欺侮他!
因此,上一回被宋承刚捉弄打败后,他特别找人打听了他的⾝分。
没想到他比自己更有来头,且尊贵无比,让他顿时又矮了他一截。
但要他就此摸摸鼻子,认倒楣,他也不甘愿。
所以他就找救兵,一个可以治得了宋承刚的救兵,但等了又等,那个救兵竟迟迟不来,所以这几⽇,他又叫人去催了…
但他实在想念他那个美丽人的老婆,可宋承刚又老在那里晃,他也只能在这儿苦相思,还好这几天,他老婆因为他那老丈人受伤,不时的在⽩鹿书院出⼊,也让他可以一解相思之苦呢。
思绪间,他来到任思贤的卧房外,在纸窗上戳了几个洞,透过小洞,看着正在房里照顾⽗亲的任如是。
‘爹,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嗯。’头上扎了一团布条的任思贤被女儿这一砸上受伤不小,连躺了几天才觉得舒服点。
任如是替他盖好被子,转⾝步出房间,将门关上后,就看到那头黑熊──呃,胡一霸笑咪咪的站在她眼前。
‘老婆。’
对这几天看到她就喊老婆的胡一霸,她仰头翻了翻⽩眼,摇头摇,连话都懒得说,越过他就往书院门口走。
胡一霸还是亦步亦趋跟着,‘俺说你不是很想当个少吗?想俺──’
‘想俺家住金碧辉煌的龙楼凤阁,⽇食万钱、外乘驷马⾼车,得以让你食暖⾐,养尊处优,嫁给俺,你一定是个少,不嫁浪费啦!’她劈哩咱啦,达珠炮似的将他这段时问一见到她就说的求婚词,回背给他听。
‘哈哈哈!对对对,俺就是要说这个,俺背得辛苦,娘子果然体恤,帮我说完。’
疯子!她咕哝一声,‘怎么太平盛世,疯子那么多!’
任如是脚步未歇,一回到无敌女子学院,就瞧见门口除了董山,还有另一个疯子宋承刚,而胡一霸很识时务,一见到他,便煞住脚步,一转⾝,溜回⽩鹿书院去了。
‘你娘回来了。’宋承刚一见任如是迳自往里面走,也跟上来。
她以眼角余光瞟他一眼,气⾊欠佳,两人结下的梁子太多了,尤其茅房的事,祸及她那无辜的爹,他这个该倒大楣的人却啥事也没有!
‘你会失望的。’
‘哈?’任如是停下脚步,因为这句莫名其妙的话。
‘你娘这次在城中待了七、八天,成功劝了大半的生学再回来求学,从明天起,陆续就有生新来学院了。’
‘哦,是吗?那很好啊。’唉,其实一点都不好!
‘是吗?你不是很希望这间学院倒了。’
她心脏猛然一震,飞快转⾝看着这张奷诈的俊颜,‘你、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知道?你的矛头都对准我啊──’宋承刚笑了起来,‘而大半的生学都是因我而来的,我走了,或名声坏了,生学也都待不住了,想当然耳,这就是你的目的了。’
‘你──’这么聪明⼲么!她咬着下,不安的道:,这事,你跟我娘说了吗?’
他摇头摇,‘基本上那件肚兜栽赃一事,你娘还不知道,而你要将我弄得満⾝屎臭的事,她也不知情,所以她应该还不会那么敏锐的察觉。’
闻言,任如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但──
她狠狠瞪他,‘你可不能说哦,再说,茅坑那我也已叫董山去填补了。’
他笑得有些狡猾,‘要人保守秘密,总得贿赂一下。’
‘贿赂!’她撇撇嘴角,‘你那里还欠我一样东西,不还我,还敢叫我拿东西贿赂你!’
‘那是纪念品,不会还的。’两人心知肚明,他们所指的是那件肚兜。
‘你!’她气得语塞,再跟他说下去,她肯定会气到跟爹一样躺在上了,她悻悻然的往方素心的房间走去。
没想到宋承刚也跟在她⾝后,她简直快气炸了,猝然转⾝──
‘你到底想怎么样?’
‘一个贿赂!’他露齿一笑,随即将她拉⼊怀中,倾⾝就给了她一个吻,但这个吻来得快去得也快,他随即放开她,微笑的往前走去。
任如是怔怔的瞪着他,仍不相信自己的初吻就这样被这个讨人厌的男人随随便便的偷走了!
她气呼呼的猛擦自己的樱,连着几个深呼昅,这才去见方素心,但宋承刚居然早她一步,已经在房里了。
‘你的怎么又红又肿的?’方素心不解的看着女儿。
‘刚刚碰到一个脏束西!’任如是咬牙切齿的瞪着低头,捂嘴偷笑的男人。
她皱眉,‘你有没有去洗⼲净?’
‘没有,稳櫎─回房去洗,但娘,你要不要去看看爹?’
她脸一沉,‘我知道你爹是怎么受伤的,但他是活该!让他知道女人不是只有被欺侮的份。’
‘你知道?’她将目光移到一旁的男人⾝上。
宋承刚笑笑点头,‘我跟山长说,你在上功夫课,拿盆栽练习腕力时,一时太过用力,那盆栽就扔到任山长的头上了。’
真是多嘴!但她也不得不承认,这谎编得还算可以。
‘娘啊,我不小心打到爹,他这几天⾝子也跟着不好,你就去看看他嘛。’也许两人能就此和好,娘就将女子学院关了…
她才不去!方素心忿忿不平的道:‘我在外面募款时,⽇晒雨淋还生了病,但你爹会不知道吗?他是不闻不问,要我自生自灭。’
‘娘,爹以为你在娘家。’
‘我在娘家他就不会去看我吗?’她抿抿,‘晚了,你先回房去睡。’
看来娘跟爹之问的怒火还没消,任如是只得闷闷不乐的点头离开,但离去前,也不忘瞪那个笑得可恨的男人一眼。
宋承刚看着她离去的⾝影,嘴角微微一扬,逗她实在太好玩了,而且刚刚还偷到一个吻…
想到这儿,他眸中的笑意更浓,她的真软,若非自制力够強,他可能会加深这一记吻…
方素心看着女儿已经走远,却仍将目光凝睇在女儿背影上的宋承刚,对他眸中饶富趣味的悦愉眸光,她柳眉不由得一蹙。
他该不会是对如是有意思吧?这──她可不乐见这样的发展!
如是天资聪颖,她已费心栽培多⽇,可不想让她早早嫁进御史府。
‘承刚,这几天⿇烦你了,你就放几天假,回家休息也可处理些私事。’
‘也好。’他好几天没回去了,‘但我的课?’
‘我会代你上的。’
‘那好。’他点点头,先行离开了。
方素心看着他伟岸的⾝影,当初答应让他进来教学,也是因为他真的是一个才思横逸的才子,但若让他当女婿,
‘姹紫嫣红蝶恋花,百卉争妍蜂舞,娉娉袅袅落花泪,⾖寇年华魂难销。’
忽地,女儿那⽇所昑的诗再度在她脑海中浮现。
她困惑了,宋承刚这样的女婿是大家求之不得的,可是将女儿教调成才女乃是她毕生志向,两者如此抵触,她该做何抉择?
*
宋承刚回家后,休息几天,便看看各家分铺送来的月结帐册,一一批阅查看,却是越看越无趣,而且这帐页上还不时浮现任如是那张绝俗不凡却又古灵精怪的丽颜。
他勾起嘴角一笑,他还期待她下一次的出招,但就不知她那颗小脑袋瓜又会想什么希奇古怪的方法来对付他?
‘看来弟又有大笔款项⼊帐了,瞧你笑得这么开心。’
闻言,他飞快的抬起头来,看着由两名宮女随侍左右的姐姐宋碧瑶巧笑倩兮的走过来,他连忙起⾝,拱手行礼。
‘参见贵妃娘娘──’
‘得了,自家人还行什么礼。’美得如空⾕幽兰的宋碧瑶一⾝罗绮珠翠,她回⾝示意两名宮女退下后,这才走到弟弟的⾝边,微笑的打量起他。
宋承刚不解的挑⾼两道浓眉,‘姐在看什么?’
‘弟神采奕奕,眸光与姐⽇前回家探视爹娘时大不相同,莫非弟到女子学院后得一红颜,因此看来舂风得意?’
他想了一下,反问:‘莫非是娘要姐回来试探我在女子学院教书这么久,为何不曾带一佳人回家?’
她灿然一笑,‘弟果然是个聪明人。’
他抿一笑,‘娘真的想太多了。’
‘话不能这么说,弟年已二十二了──’
‘可我还没有遇上一个想要共度终生的姑娘嘛。’他开始打太极拳。
‘听间女子学院有二、三十名生学,难道没有一个能昅引弟的目光吗?’
他笑了,而这个笑容让聪颖的宋碧瑶眸中一亮。
‘看来我有个好消息可以跟娘说了。’她转⾝就走,但宋承刚连忙将她拦住──
‘等一等,姐,我对她是有好感,但只是觉得她有趣、好玩,这谈不上感情。’
她定定的看着他,似在梭巡他眸中有无对该名女子的情意,但似乎没有…
她有些失望,却仅能点点头,‘我明⽩了,那我暂时不提,但弟也该体谅爹娘想含饴弄孙的心。’
他没应答,反而回过⾝,将桌上帐册收好放回菗屉后,才又走到她⾝边道:‘我待会儿要跟大维到外头去溜溜转转,先走了。’
她笑笑的头摇,‘你怕姐对你啰哩啰唆的就是了。’
宋承刚也不否认,微笑的先行离开,虽然两人姐弟情深,但她毕竟是女人,唠叨功夫还是一流。
而在外头的宋世钧与蔡贞蓉一见儿子走了,急急的问宝贝女儿,‘他有没有看中意的?’
由于已答应弟弟暂时不提那个好玩、有趣的姑娘,因此宋碧瑶也只能先安抚两老,儿孙自有儿孙福,弟已成年,一待有好消息会告诉他们的。
但这个答案实在不是两老期盼的,宋世钧跟蔡贞蓉换了一下失望的眸光,同声一叹。
*
宋承刚策马外出,与徐大维来到‘悦来酒楼’把酒言,正谈天说地之际,一名美动人、薄纱罩⾝、微露凹凸有致曲线的红⾐姑娘,在一名青⾐丫环的陪同下进⼊酒楼,立即昅引住所有客人的眼光。
花名‘海棠’的赖晓珊对此可満意极了,她那双勾人魂魄的凤眼一个溜转,在瞥到坐在二楼席上的两名俊美男子时,朝他们嫣然一笑,媚态尽现。
‘承刚,我敢跟你赌,她一定是从院出来的。’徐大维庒低嗓音对着好友道。
‘是又如何?我对她没趣兴。’
‘你没趣兴最好,我酷爱寻花问柳,但也不曾看过这等好货,我要下去了。’他喜孜孜的喝了一杯酒,起⾝往楼下走,来到赖晓珊面前,迳自坐下。‘你是哪儿来的姑娘?’
她微微一笑,目光不由自主的绕到仍坐在位子上,那名仪表出众、带着贵气的⽩⾐男子,若是胡一霸要她‘降服’的御史大人之子就是他,那她可会倾毕生之卖笑媚功,将他的心整个勾过来…
‘姑娘,别看他,他名草有主了,还是看我比较实在,我叫徐大维…’徐大维拚命的介绍自己,也努力想将美人儿的眸光从好友那移到自己⾝上。
‘对不起,我也名花有主了。’
赖晓珊笑得魂勾,但说出口的却是拒绝,这让吃到闭门羹的徐大维一张笑脸顿时变得凝重,只得尴尬的回到自已的位子去。
赖晓珊在跟丫环吃些东西,付完银两后,问了店小二,‘请问无敌女子学院要往哪儿走?’
闻言,店小二跟多名宾客全诧异的看着一⾝清凉,浑⾝騒味的她,‘呃,姑娘到那里是──’
‘我要去那儿求学。’
店小二错愕,一屋子的人都错愕,但店小二后来还是傻愣愣的指点她方向…
虽然前阵子方素心曾偕生学⼊城招生,当时,也有不少卖笑女子前往求学,但大多在一个试考过后打了退堂鼓,就算后来方素心独自下山再与她们详谈,但众女仍是敬谢不敏,直道她们不是读书的料…
所以这个一看就是青楼女子的美人若前去,那她可是第一位女生学了!
‘什么嘛,她居然要去那儿当生学?没走错路吧!’震慑过后,徐大维是一脸的不以为然,而这自然也是因为他当众被拒,心情欠佳。
而宋承刚跟他也有同样的想法,看她那副媚态,她实在不像是一个要负岌向学的人。
他蹙眉,随即又一笑,可以预见的是,无敌女子学院肯定会越来越热闹了。
迸有云,一⽇不见,如隔三秋,几⽇不见那个调⽪鬼,他还想念的呢!
‘我也该走了。’他将银两放在桌上后起⾝。
‘走?去哪儿?’
‘女子学院。’
徐大维脸⾊一变,顿时哇哇大叫,‘还说你没趣兴,你现在就要追上去了。’
宋承刚但笑不语,但他想看到的人绝对不是好友讲的那一个。
‘我可不可以一起去?我可以在你⾝边实习嘛,要不,当个跑腿的?小厮也成…’
但宋承刚全头摇,徐大维只能嘀嘀咕咕的暗骂好友真不够意思!
*
宋承刚不知道,无敌女子学院这几天已经够热闹了。
任思贤的头伤好了,但对老婆连到他那儿去关心一下都没有,他是又难过又生气,火冒三丈的踏进学院大骂方素心没⾎没⾁没心肝,是全天下最绝情的女人。
方素心哪甘被骂,也痛批回去,说她在娘家的⽇子气到病了,他又何曾关心过她一丝一毫?
吵吵吵接着又吵到女儿的教育上,任思贤还是弹老调,女人的天职就是生儿育女!方素心反驳道,女人不是生儿育女的工具,没有男人可以活得更好,就像她一样。
任思贤嗤之以鼻,她所谓的教育,就是将女儿教成了耝鲁的打架份子,完全没有女儿娇态!方素心则争辩,女儿学会自保,不是手无缚之力的弱女子,昑诗作词更是样样来,当初他又愿意娶个有姿⾊没脑子的女人当老婆吗!
总之两人越吵越凶,闹到任思贤怒气冲冲的要写‘休书’了。
‘写就写,你不写,我也会写!’方素心也是气昏了头,口吻烈。
‘我马上就写!’他也是气得头昏脑,怒火充塞全⾝⾎!
两人争写休书,可吓坏了任如是,急忙找人到城里去将外公、外婆、爷爷、全找上来劝架。
但劝着劝着,外公外婆也对爹这个女婿颇有微词,说他对娘是真的不够体贴、温柔,然而,这话听进爷爷、的耳里又不对了。
他们觉得娘太娇生惯养,好強,女人办什么学院呢?简直是在替爹找⿇烦…
于是四老你一言我一句,双方争得脸红脖子耝,吵吵闹闹。
任如是看看他们,再看看也是⾆剑、横眉竖目、势如⽔火的爹娘,她觉得头快要炸爆了!
仰头翻了翻⽩眼,她⼲脆离开书房,步⼊院中,往后院的亭台走去。
她在石凳坐下,一手撑着头,叹了一声,想图个清净,但有个不识相的人来了。
‘休了也好!’一听就知是风凉话。
对这个声音,任如是是绝不会不认得的,但她就是不明⽩娘放了他几天假,他不会再多休息个几天,或者⼲脆不再来了。
‘先生,你来凑啥热闹?’
宋承刚走到她对面坐下,勾直勾的凝睇着一脸不耐的她,‘这不是你希望的吗?’
她脸⾊丕变,倏地站起⾝,倾⾝向前双手放在桌上,一副要吃人般凶巴巴的怒道:‘请你不要说话,我哪会希望我爹休了我娘!’
‘是吗?’他语气懒洋洋地,连笑也显得慵懒,‘但这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吗?’
‘胡说!’
‘你再想一想。’
再想,任如是就语塞了。
心情欠佳的她,也实在没心思跟他斗法,只觉得烦。
‘姐小,呃,宋先生,外面──就是那个胡一霸啦,他居然带来一个什么认的⼲妹妹海棠要来咱们这儿读书,但是,夫人那儿还吵个没完。’小欣边说边跑过来,一想到那雷声隆隆的书房,她还是觉得很可怕。
‘叫她走就行了嘛!’她才没心情管什么生新。
但胡一霸在门外等太久,⼲脆偕同他的救星赖晓珊走进女子学院,一路还喊着,‘老婆、老婆!’
哦,救命啊!任如是忍不住趴倒在桌上,觉得全⾝无力了。
胡一霸一看到她是笑开了眼,然看到俊美无俦的宋承刚,他也一反常态没再落慌而逃,而是喜孜孜的将赖晓珊推向前去。据他调查,他也爱女⾊,常跑院呢。
‘海棠,他就是名间遐迩的宋承刚宋先生,而她呢──’胡一霸指指趴着又背对着他们的美丽⾝影,笑嘻嘻的道:‘是我看中意的老婆,任山长跟方山长的掌上明珠任如是。’
闻言,赖晓珊的眼睛一亮,嘴角、眼角全是笑意,一双魂勾眼勾直勾的锁在宋承刚⾝上。呵呵…这个俊美的男人她是要定了!
‘我想我们有过一面之缘了。’她对他频送秋波。
一面之缘?听到这嗲声嗲气的声音,任如是抬起头来看看是哪个人。
但这一瞧可不得了,她那双勾人魂魄的媚眼就直对着宋承刚呢!
而赖晓珊在任如是这一抬头,才惊见这个粉雕⽟琢的女娃儿长得天香国⾊,尤其那双灵活的⽔灵明眸煞是人。
她不由得蹙眉,有个不好的预感闪过心头,她要引勾这个男人的心,恐怕没有想像中的简单呢!但⾝为苏州第一名,什么男人她没有应付过?
‘宋先生,可否带我四处走走逛逛?’
‘不可以。’宋承刚答得⼲脆。
间言,不知怎的,任如是居然觉得很乐!
但赖晓珊的脸⽪可不比普通人,她直接走到他⾝边坐在他腿上,轻抚着他俊美的脸赖,亦刻意倾⾝往前,让他看到她肚兜下丰満的双啂,‘宋先生,我是你的生学,你不该对我如此排拒嘛,是不?嗯。’
胡一霸在一旁看到她辣火辣的前风光,又见她那双魂勾的凤眸,他浑⾝酥软,不由得猛咽口⽔。
这种找来治一个好⾊者是很用,但若⾝旁还有一个原先一脸错愕,下一瞬表情又转为好笑、看好戏的挑眉看着他怎么处理的任如是,宋承刚虽也爱美⾊,可却一点火都燃不起来。
他无预警的突然起⾝,赖晓珊一时无法坐稳,就这么硬生生的跌坐在地上,花容失⾊的瞪着他。
‘对不起,我有个“管严”⾝边,你可能找错人了。’语毕,他拖着一脸错愕难解的任如是往书房去。
赖晓珊气忿难耐,忿忿的起⾝,对着⼲哥胡一霸怨怼不已。
书上不是说‘⾊字头上一把刀’吗?他是因此才将海棠找来治宋承刚,要她用美⾊杀人,但看来好像有点儿出师不利!
不过,既然她来了,‘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先痛快去。’不用⽩不用嘛。
赖晓珊有点儿不愿,‘刚刚咱们已经在轿子里相好过几次了,你还要!’
‘噤太久了嘛,这书院不是人待的!’
‘’致的胡一霸还是拉着美人儿,找了一块隐密的地方风流快活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