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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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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唐舜说自己是不婚主义者后,隐约之中,她感觉大家开始对她有点生疏,不再像以前那么热络了。

  唐舜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他们对她和一鸣的期望太大,难免心中的失望也大,暂时不谅解她,也是情有可原。

  望着偌大无人的房子,唐舜的感慨加深了许多。

  以前大家出门至少都会告知她一声,现在,她连他们什么时候出门也不知道。

  也许,这就是准媳妇和不是媳妇的差别吧!

  落寞地为自己倒了杯⽔,正要走上楼时,正好听到电话铃声响起,她急急忙忙地转⾝下楼想要接电话。

  慌忙中,她不小心跨得太大步,整个人差点就要滑下楼梯。她赶紧抓住楼梯扶手,而手上盛満⽔的杯子就这么摔到地上。

  差一点就顺着楼梯滑到了底,她受到了不少惊吓。

  地上的碎玻璃她尚无心去理会,她小心地跨过去,马上冲过去接电话。

  “喂…”

  (舜,齐修在吗?)西陵一帆打电话回来找老婆。

  “她不在耶!”

  (真是的!要她专心在家待产,她竟然还跑得不见人影。)他忍不住抱怨。

  “你可以打她的‮机手‬。”唐舜给他建议。

  (就是她的‮机手‬没人接,我才会打回家里的。)

  “这样啊!那她回来后,我会转告她你在找她。”

  (谢谢你啦!)

  “不客气!”

  电话挂上后,唐舜去拿了扫把、拖把,打算将地上的玻璃碎片及⽔清⼲净,免得有人踩到玻璃受伤或着跌倒。

  然而,当地拖到一半时,她突然觉得肚子好痛。

  奇怪,肚子怎么会越来越痛呢?这样的肚子疼是她从没经历过的,而且,剧烈的疼痛令她有点支撑不住。

  她开始全⾝冒冷汗,扶着肚子,勉強走到沙发椅上躺着。

  “啊…”她疼得大叫。

  不行!她一定要找人来,否则,她可能痛死在家里也没人知晓。

  唐舜拿起电话,自然而然地拨给了西陵一鸣。

  (喂…)话筒的另一端传来了他的声音。

  “一鸣,我是舜,我…”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给打断。

  (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我现在没空。)

  “一鸣…你别挂电话,你能不脑旗回来,我的肚子好痛。”唐舜好希望他能回来,她哭着哀求他。

  (我现在走不开啊!)西陵一鸣烦躁地大吼。(今天股市大崩盘,已经跌破五千点大关,这么危急的时候,我哪能离开。)

  她的⾝体明明很好,他当她只是无病呻昑,而且家里还有人在,她若是真的不舒服,也有人会照顾她。

  “一鸣…我…”她不知道要如何跟他说明现在的情况。

  (好了!什么都别说了,有什么事等我回家再说。)不等她把话说完,西陵一鸣就挂上了电话。

  唐舜不死心地又再拨了电话。

  “一鸣…我真的快撑不住了…”

  (我现在真的没空!)电话又再度挂断。

  她不相信他真的这么无情,她又拨了电话给他。

  这次,电话响了许久都没人接,然后跳进了语音信箱。

  唐舜现在不只是肚子痛,连心也跟着痛了起来,她双手拿着话筒,不噤哀伤地痛哭。

  突然,她觉得‮腿双‬间似乎滑滑又粘粘的,她低头一看,发现⾎自她的‮腿大‬淌下,连小腿都染上了红的红迹。

  ⾎!怎么会有⾎?对于这不寻常的出⾎,唐舜若有所觉。

  她这个月的‮理生‬期晚了快十天,因为从以前就没有一次准过,所以她也没有很在意,从没有想过自己可能‮孕怀‬的事。

  她在差点滑下楼梯后就肚子痛,现在又流⾎,这不就代表她流产了吗?

  她感到好无助,而她实在不知该向谁求救,她脑中现在唯一想得到的人就只有西陵一鸣,只有找到他,她才有‮全安‬感。

  忍着痛又拨了电话,这次,直接跳进了语音信箱,他已经关机了。

  唐舜觉得自己真的很悲哀,这个时候,连可以帮助她的人也不理她了。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自她的肚子里消失,就算拼了命,她也要自己救这个孩子。

  她扶着肚子,脚步蹒跚地往大门口走去,她想要自己开车去医院。

  正当她的手要碰到门把时,门突然地开启。

  “舜,你在门口做什么,会吓死人的。”西陵⽟娇娇不悦地斥责。

  幸好是她走在前头,要是这次吓到的人正好是林齐修,说不定就动了胎气,她的宝贝孙子就危险了。

  “我…”她很想说她不是故意的,但是,她已经没什么力气开口说话。

  走在后头的林齐修发觉了她的不对劲,赶紧上前查看。

  “舜,你的脸⾊怎么这么苍⽩?”当她的视线往下移时,她惊讶地大喊。“你的腿怎么都是⾎?”

  这一喊,把西陵⽟娇娇给惊住了。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拜托你们,快送我到医院。”

  “妈,你快扶着她,我去开车来。”林齐修不顾自己大腹便便,快速地走到车库,开着车到她们的⾝边。

  等唐舜及西陵⽟娇娇坐上车后,她马上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唐舜全⾝无力地靠在西陵⽟娇娇的怀中,由她抱着她。

  她终于感受到了温暖,知道自己不再是孤伶伶的一个人。

  “妈,我们要不要打个电话通知一鸣啊?”林齐修一边开着车一边询问。

  “当然要!看你要送舜去哪家医院,你就通知他去那里和我们会合。”她吩咐地说。

  她认为唐舜是西陵一鸣带回来的人,他该对她负责。

  “好…”林齐修拿起行动要打时,被唐舜阻止了。

  “别打!不要通知他!”

  “这…舜,你要有点心理准备…”林齐修迟疑了,考虑要不要告诉她这个‮忍残‬的事实。

  其实,说不定她早就知道了,否则,她不会要她们快送她到医院去。

  一这么想,林齐修就没什么好顾忌了。

  她接着继续说:“我看你这个情形好像是流产的样子。一鸣是孩子的爸爸,他有权利知道,也有义务照顾你。”

  她何尝不知道一鸣是孩子的爸爸,只是契约中有规定,她若是怀了孩子,他绝不会承认孩子是他的。既然知道结果是这样,她又何必让他知道,这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我求你们不要告诉他!”她流着泪苦苦哀求。

  “可是…”

  “要是你们不答应我,我就跳车,不去医院了。”她威胁她们。

  “你这孩子真是的!”西陵⽟娇娇实在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不要告诉他…”

  林齐修见她这么坚持,怕若是不照着她的话去做,她说不定会在动之下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好!就听你的,我们不告诉他。”

  不明⽩她为什么不想让西陵一鸣知道,但是林齐修相信这其中一定有非常骇人的理由。

  暂时就先顺着她,等到将她送医后,她再她说出所有事情的真相。

  躺在病上,唐舜仅能流着泪,哀悼自己的无能。

  要是她能多注意一点,这个孩子也不会就这样失去。虽然他本就还未成形,但是失去他,她总觉得好像失去了⾝体的一部分,不只⾝体痛,连心也好痛、好不舍。

  林齐修知道这时候问话似乎有点不合情理,不过,为了要得到正确无误的消息,她只好狠心地在这时候对她供。

  “舜,你老老实实的跟我们说,为什么不能通知一鸣来?”

  “我…”唐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她只好闭上眼、找借口来逃避。“我累了,想睡了…”

  很好!竟然也会逃避这一招!

  别以为她逃避她的问话,她就拿她没辙,她有的是办法她自愿一五一十地说清楚、讲明⽩。

  “这样啊,我就叫一鸣来,我相信,他会很乐意陪在你的⾝边照顾你的。”林齐修作势要拿起‮机手‬拨号。

  一听到她要打电话通知西陵一鸣,唐舜倏地睁开眼睛。

  “别叫他来!”

  “不希望他来,那你就把所有事情的原委告诉我们,否则没得商量。”林齐修的语气很強硬,表示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我…”她还在犹豫该不该说。

  “不讲?没关系,当我把一鸣叫来后,我相信他会很乐意告诉我们的。”

  此刻在唐舜的眼中,林齐修就仿佛是恶魔的化⾝。

  说与不说对她都是同样的结果,为什么要这样她呢?

  “我说…”她下了决心说出来。“不过,你们要假装不知道这件事,尤其不可以告诉别人。”

  “好!”林齐修很慡快地应允。

  唐舜不了解林齐修,不知道她的保证通常是无效的,因为她是那种看事办事的人。

  “我和一鸣认识是因为我家欠下巨债,在我想要自尽时,他出手救了我,还说可以帮我还清债务。”

  西陵⽟娇娇听了觉得很不可思议,儿子是她生的,她太了解他的个了。

  “一鸣绝对不可能无条件出手帮你,因为他最讨厌女人,尤其痛恨和⿇烦沾上任何关系。”

  “是的,所以他是有条件的。他和我签下一张卖⾝契约,要我当他一年的‮妇情‬,帮他逃避家人对他的婚。”

  “这个可恶的家伙,竟然这样违。”西陵⽟娇娇对于自己生出这样的儿子感到非常地头疼。

  “天啊!卖⾝契约!那里头倒底规定了什么?”林齐修对卖⾝契约的內容比较有‮趣兴‬。

  想起了那个內容,唐舜的神情瞬间黯了下来。

  她幽幽地开口说:“他提供我生活费用,而且规定他不能‮犯侵‬我的⾝体、和我发生关系,而我不能外出工作及搞男女关系;要是我在合约期间‮孕怀‬,他一概不承认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骨⾁。”

  她们听完了唐舜说的內容后,皆感到不可思议地睁大了双眼。

  没想到西陵一鸣真的胆大到做出这样的事,而且还把全家人耍得团团转,把他们骗得好惨。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才说你是个不婚主义者把我们气个半死,目的是要帮一鸣撇开婚姻之路?而你不敢通知他来医院的原因,则是怕他不肯承认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林齐修将所有的事简短地做了个整理,不过,她最怀疑的一件事是,唐舜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一鸣的?

  契约中规定西陵一鸣不能和唐舜发生关系,要是两人没有发生关系,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来的?

  “舜,我问你一个‮密私‬的问题,你和一鸣到底有没有发生亲密关系?就是你们有没有上?”

  林齐修问得这么⽩,唐舜也只能红着脸羞怯地点头。

  “你还记得是什么时候吗?”她在想,众人大概都被一鸣骗了许久。

  “小杰发烧,我带他去看病,我被一鸣打了一巴掌那一晚。”

  她会记得这么的清楚,是因为她在一个晚上见识到了他多变的个;一下是不讲理的暴力分子、一下又是低声下气、一下子又是温柔体贴,就是他的温柔令她无法招架,才会心甘情愿地成了他的人。

  “原来是那一天!”林齐修咬牙切齿地说着。

  好啊!他竟敢这么欺骗大家,她一定要狠狠地修理他一下,让他明⽩,她这个大嫂可不是好惹的。

  “这个孩子这么胡涂,我回家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他。”西陵⽟娇娇听得怒火中烧,气愤难平。

  “妈,你要教训一鸣,不就怈了底吗?”

  “齐修,那你觉得要怎么办?”

  “妈,我们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否则一鸣会怪舜多嘴,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们,那可就对不起舜了。”林齐修别有用心地安抚西陵⽟娇娇的情绪。

  她打算和何湘妮及颜如⽟商量一下该怎么对付一鸣,将他痛整回来。

  “舜,你先在医院里静养一天,我们明天再来接你出院。”

  “嗯…对了,不要告诉一鸣我住在医院的事。”

  唐舜怕他要是知道了,那么所有的事都瞒不住了。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他的。”林齐修要她放心。

  她当然不会告诉他,因为,这也是她要整他的其中一个计划。

  她就不信她们这一群娘子军会赢不了一个西陵一鸣!

  林齐修和西陵⽟娇娇回到家后,才发现整个家闹烘烘的。

  “你们怎么了?”

  西陵一帆看到自己心爱的子没事,他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二话不说地将她紧紧拥住。

  “真是吓死我了!你到底跑去哪里?我找不到你的人,打‮机手‬给你却又不通,真是急死我了。”

  “我‮机手‬没电了嘛!”她又不是故意要吓他的。

  “大嫂,你没有事,那地上这⾎是谁的?”何湘妮指着地上斑斑的⾎迹问。

  他们原本以为是林齐修早产或者有异常的出⾎,现在看到她平安无事地出现,他们对于地上的⾎感到怀疑。

  “⾎!什么⾎啊?”她装作毫不知情。

  西陵一鸣可没有闲情去讨论林齐修的事,他现在只想知道唐舜的下落。

  一回到家没看到她的人,他的心开始着急了起来,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整个人越来越不安稳,再看到地上的⾎迹,不由得和她联想在一起,担心她是不是发生意外。

  “妈,你有没有看到舜?”

  “舜,她…”一提起唐舜,西陵⽟娇娇就有一肚子的怒火想要发。

  怕她会说漏了嘴,林齐修抢着说道:“舜?她不是在家吗?”

  心急的西陵一鸣没有发现她们之间的异样。

  “没有!我整个家里上上下下全找遍了,就是没看到她的踪影,连一张留言也没有。”

  “那打她的‮机手‬啊!”“她本连‮机手‬也没有带出去。”这就是更令他着急的地方。

  找不到她的人、又联络不到她,真是急死人了。

  “这就怪了,我和妈出去的时候她明明还在家的。”

  “对啊!我打电话回家时还是她接的,她还说会转告齐修说我在找她,不可能一下就跑得不见人影。”

  听他们这么说,西陵一鸣的心更加无法放下。

  她打电话给他说她肚子好痛,他还想说家里有人在家,应该不要紧,没想到当时只有她在家而已。

  他真是不应该!要是在她打电话给他时,他就立即赶回家,她也不会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她的人是否平安也不知道。

  要是他没有关上‮机手‬就好了!他现在感到非常的自责。

  越想越不对劲,他拿着车钥匙就往外冲。

  “一鸣,你要去哪里?”林齐修好奇地问。

  “我早上曾接到她打电话给我说她肚子痛,我那时正好在忙就没空去理她,我想她一定是去医院了,我现在就去医院找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她。”

  这个大笨蛋,竟然对舜的求救电话毫不关心,要不是她们刚好回来,她不知道要流多少⾎,说不定就死在家里了。

  “医院那么多,你怎么知道她在哪一家啊?”林齐修故意泼他冷⽔。

  “我每一家都去找,一定能找到她。”

  看他这么着急的模样,不像对唐舜毫无感情。

  “怎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关心她?舜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感动得痛哭流涕。”

  “我当然关心她啊!”“女人对你而言不是⿇烦吗?既然⿇烦自动消失了,你应该是开开心心地庆祝才是,⼲嘛没事找事做,还要把她给找回来。”

  林齐修故意说得很讽刺,目的是想打破挡在西陵一鸣心头的无形墙。

  被她这么一说,他无话可以反驳。

  他将女人视为⿇烦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不觉得她是个⿇烦呢?西陵一鸣已弄不清楚自己心里真正的感觉了。

  “要是她真的有打电话给你,而你没有理她,我想…这事是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受得了的;说不定她现在正恨着你,气得躲起来了。”

  虽然林齐修说的话有点危言耸听,但是为了要让西陵一鸣更着急,顺便藉这个机会整他一下,她不介意说更夸张一点。

  是啊!他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况且他还很过分地把‮机手‬给关了,她一定是气得躲起来了。

  “我出去一下!”

  “一鸣,这么晚了,你出去做什么?”西陵一帆拉住他,不让他出门。

  “我去找舜,我相信她一定是躲在某个地方。”

  “你知道她会去哪里吗?”

  “我…我不知道…”西陵一鸣顿时感到非常颓丧。

  他对她的了解太少,本不清楚她会去什么地方,连她的栖⾝之所也不知道,要去找她,就好比是大?陶搿?br>

  “你就在家等吧!说不定,她等会儿就会回来了。”

  “不!我还是要出去找找,如果她回来了,记得打电话通知我。”西陵一鸣非常固执地转⾝离去。

  看来…他还是十分在乎舜的,只是,他还没发现而已。

  她一定要想个计谋,不但要让他发现自己的感情,还要让他愿意为舜步上结婚礼堂,因为,葯要是没下狠一点,他是不会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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