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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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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莲山庄內有七个如花似⽟的美人正痴痴等着席尚锦归来,并没有对于他下江南却没有带她们七人之中任何一人同行有所怨言。一想到他并没有特别独宠一人,自己仍有机会登上庄主夫人的宝座,她们不噤在心中窃喜。

  她们就在山庄內等着席尚锦一进门再一较⾼下。

  一得知席尚锦已进庄的消息,七位美人立即梳妆打扮,想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在他眼前。随后又听到他这次带回一个美人,她们更是不甘示弱地精心打扮,想将他带回来的美人比下去。

  不一会儿,她们不约而同地来到“⽟莲阁”想给这个新人一个下马威,顺便一探她的容貌姿⾊是否在自己之上。

  七个人一推开门,让想歇息的苏琴愫吓了一跳,她睁大眼瞧着眼前这浩大的声势。

  “你就是爷带回来的人?”宝心首先发难。

  在她们七个人之中,并没有地位上的⾼低,因为,她们同是席尚锦的小妾,在地位上都是平等的。但是,由于宝心年纪较大,又是席尚锦头一位带回的侍妾,她常常以大姐自居。

  苏琴愫不知她们的来意,再加上自己无法言语,所以,她选择静默。

  “瞧她长得这么狐媚,铁定是她‮引勾‬爷的。”萱娘毫不留情地说,她已经将苏琴愫视为狐狸精。

  “可不是吗?凭她这种长相也能进木莲山庄,可见,她一定是使了手段的。”心柔见她的容貌虽然不俗,但和浓装裹的她们相比,素着一张脸的她显得有些苍⽩。她以为这样的女子并不合爷对女人的胃口,她能进门一定是她強迫爷带她回来的。

  她们来意不善是由于她的到来,苏琴愫对此感到相当无奈,她其实并不想跟着来这儿的。

  那天她被坏人打昏后,一醒来时发觉自己已在马车上,而车內除了她之外还有一名男子。他开口问了她一些话,她用比的回答,而他本看不懂。她想拿起挂在⾝上的石板写字,又想起石板早就被她摔坏了,懊恼之余,她只好用手比出写字的模样,想问他有没有纸、笔。

  “你是哑巴?”

  她还记得他烦躁地蹙紧双眉问她。他的话微微地刺伤了她的心,那时她忍下了満腹心酸,点头表示自己真如他所说的是个哑巴。

  他拿出纸、笔给她,让她能和他沟通。

  听了他的描述,她才知道是他由那群坏蛋的手上救出她,又由于她昏了过去才将她带回。她请求他送她回去,他说他要赶回家中,没有空再回头一趟,要她等他回到家之后再作安排。

  就这样,她被半強迫地带回了木莲山庄,面对她们的指控,她真不知是否该将实情告诉她们,省得她们误会是她不择手段,巴着席尚锦要他带回她。

  “她一直不说话,敢情是不将姐姐们放在眼里。”汝伶藉机挑起她们的争端。

  “她以为她是爷的宠妾就拿乔,太目中无人了。”文儿也跟着煽风点火。

  “想必爷在江南的这段时间都是由她陪伴,爷才会乐不思蜀,忘了在木莲山庄苦苦等候的我们。”宋雨情也不是省油的灯,要让她们气红了眼,她有的是办法。

  丙真,她的话立即引起众人的不満。

  “各位姐妹,先消消气吧!何不先听她说说她是如何和爷相识,为何爷会带回她?爷又打算将她如何安排呢?”

  华芷苓算是席尚锦的小妾中较有头脑的,她知道要先了解敌人,才好拟定作战计划。

  其实,与其来兴师问罪,倒不如先知道自己能得席爷心的筹码有多少,再将他的心紧紧掌控才是最重要的。

  探出眼前这人的优、劣点,才会更容易让自己表现得比对方还要好上几十倍,当然席爷的心也终会回归到自己⾝上。

  她华芷苓也正因为有这份深思虑的心,所以,她虽然不是最得席尚锦宠爱,但是,不管他纳了多少的侍妾,他永远不会因有了新而忘记她这个旧爱。

  “对!华妹妹说的是。”宝心一向认同华芷苓的好头脑。

  萱娘虽然不満宝心事事听从华芷苓的安排,但面对眼前的大敌,怕伤了彼此和气的她敢怒不敢言。

  “你还不快说!别呆楞楞的不说话,让人看了就心烦。”文儿没耐心地催促苏琴愫。

  七个女人就这样紧盯着苏琴愫要她开口说话,却没见她开口。

  为了要解释清楚,苏琴愫慌得四处翻想找纸、笔,但这房间以前从没人住饼,本不会有她需要的东西。最后,她想到方才有个丫环泡了一壶茶给她解渴,她可以用⽔在桌上写字。

  她坐到椅子上,将茶倒在杯子里,以指沾⽔在桌上写字。

  “她这是做什么?”宝心不解地问。

  “她在写字。”文儿好心地为她解答。

  “她写什么啊?”汝伶看不懂地问。

  在她们七人之中有不少人是青楼出⾝,大字本不识一个,对于苏琴愫写的字,她们是有看没有懂。

  华芷苓摇‮头摇‬,对于她们一个字都不识得感到无奈,只好开口念出苏琴愫写在桌上的字。

  “我在杭州西湖被席爷所救,他说要回木莲山庄之后才能安排我回家,我就跟他回来了。”

  华芷苓感到相当奇怪,她为何不开口说话?于是,她也以指沾⽔在桌上写字,边写边念:“你无法开口说话吗?”

  “是的!不过正确来讲,应该是说我的耳朵听不见,所以才无法开口。”华芷苓照着苏琴愫所写的字念出。

  众人对于这件事感到讶异,不过,她们也放心了。一个聋子本构不成任何威胁!

  “原来是个聋子,才会对我们的问话没有反应。”宝心鄙夷地聇笑。

  “真是浪费我的时间。”萱娘扭着,头也不回地离去。

  众人看到萱娘离开,不用多说也知道她会去哪里。她一定是去找爷,为了不落人后,她们也跟着离去。

  华芷苓心想以她对爷的了解,他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地带外人回木莲山庄,冷情的他更加不会出手救人;所以,爷对她一定是另有安排,绝不会是如她所愿的送她回家。

  华芷苓若有所思地看了苏琴愫一眼,才默默地离去。

  待她们全走后,苏琴愫的心中只有难堪。

  在碧波楼时,她觉得自己⾝上的残疾并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敝的地方,但是,一旦涉⼊正常人的世界,她才惊觉在别人眼中,她是多么的不堪。

  对外头世界的美好幻想在此刻破灭,大家和抛弃她的爹、娘没有什么两样,同样嫌弃她的残疾。

  她现在一心只想回碧波楼,不想再踏⼊俗世之中…

  - - -

  席福和席缘守在书房门口,一见到七位夫人来势汹汹,他们很有默契地挡住门口,不让她们进⼊。

  “你们这是做什么?”宝心不悦地问。

  “各位夫人,爷有吩咐,不准人进⼊书房打搅他。”席福搬出席尚锦当挡箭牌。

  席尚锦像是神机妙算似的,早就料到她们会来书房找他,于是,他命令席福和席缘传他的命令,为他挡住她们。

  “我们有话同爷说,可否让我们进去见爷?”心柔不似宝心的盛气淩人,她有礼地询问。

  “有话由我们为各位夫人转达即可,别打搅爷。”席福抢先回答。

  “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我们这样说话,当心我们告诉爷,让你们回家吃自己。”萱娘以为自己是主子,而他们只是奴才,竟敢不听她的话,让她颇不⾼兴。

  又是一个笨女人!席缘在心中暗笑她的愚昧。

  若是她有指使他们的权利,她就不会被挡在外头,真是搞不清自己的地位。她要是再不改改颐指气使的⽑病,到时候回家吃自己的就是她。

  在书房里的席尚锦知道席福搞不定她们,为图清静,他只好开口:“她们想进来就让她们进来吧!不过…进来的人各给一千两生活费,然后,赶出庄让她们回家吃自己。”他冷冷的语调显示他现在的心情不怎么好。

  听到开头的话,宝心迫不及待地想推开门,但是,他接下来的话让她的手停在门板上不敢行动。

  “爷,妾⾝们今晚为爷办了个洗尘宴以慰爷这些⽇子在外奔波的辛劳,请爷务必赏脸参加。芷苓先行告退!”华芷苓睨了眼宝心进退两难的窘态,嘴角勾起浅笑,甩了云袖离去。

  看到华芷苓的离去,宋雨情、心柔、萱娘、文儿、汝伶也随之离开。

  这次让华芷苓这个人占了个便宜,她下次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她绝对会让她好看。

  宝心心中恨得牙庠庠的,气闷地大力甩着袖子离去。

  看到她们走远了,直到看不到背影,席福才开口大声说:“席爷,她们全走了!”

  门这时被打开,席尚锦从容不迫地徐徐走出。

  “爷,真有你的!事情全被你料中,而且,三言两言就让她们‘摆驾回阁’。真是厉害!”席福极度崇拜地道。

  “我并不厉害,因为,我算错了她们来找我的时间。”席尚锦在口中喃喃自语。

  “爷,你刚刚说什么?”席福没听清楚地再问一次。

  “她们大概是先去找她了。可怜的人儿,不知会被她们‮磨折‬成什么模样?”席尚锦又说了让人摸不着头绪的话。

  “爷…”席福想弄懂他话中的意思,见他急匆匆地往外走,便跟了上去,在他背后询问:“爷,你要去哪里啊?”

  席福的话并没有得到席尚锦的回答,反而被席缘给拉住。

  “你拉我做什么?我要跟上爷。”

  “别跟了。爷是要去找苏姑娘,你跟上去做什么?”

  席缘点醒他。

  “你又知道了?”席福不相信他会有这般能耐,可以将席爷难以捉摸的心思菗丝剥茧地分析。

  “我不跟你说过了吗?多听、多看、少言,这样,你就能将所有事情看个透彻,你的脑筋才不会只想着要说话而忽略了别的事物。”席缘轻易地点出两人间的差异。

  “你少夸大其词,我就偏不相信真的被你说对。”席福打算去⽟莲阁探个虚实,要是不见席爷在那里,他可就有机会扳回一成。

  席缘无奈地摇‮头摇‬。这个人就是不信琊,老是不认输。

  就让他再去求证一次,反正,没有他在⾝边聒噪不休,他还可以落个耳清静。

  - - -

  席尚锦原以为苏琴愫在经过他那七个侍妾的问之后会是痛哭流涕、要死不活、狼狈不堪的模样,怎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她竟如此悠然地坐在阁楼的阶梯上,欣赏植于开外的那一大片木莲树。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不现⾝打搅她的兴致。

  见她一会儿发笑、一会儿敛容蹙眉、一会儿又是呆楞楞地沉思,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与外界隔绝。

  不知怎么搞的,他心中颇不是滋味,他不喜她这般的忘我。

  还没有弄懂他心中的那份感觉,他就已经走到她的面前,挡住她早已飘远的目光。

  突然出现的人影让苏琴愫吓了一跳,抬起头望向站在她⾝前的人。

  知道她已经注意到他,他往她⾝旁坐下。

  你怎么来了?苏琴愫起⾝捡起了不远处的枯枝,坐回原位,在地上写起字来。

  “想来看看你有没有被我家那几只⺟老虎吃了。”他戏谑地道。

  经他这么一提起,苏琴愫想起方才前来兴师问罪的那七个女人。

  那些全是你的子吗?她想大概是吧,因为,她们那理所当然保护自己所有物的模样,让她无法淡忘。

  “可以算是,也可以说不是。”他语焉不详地回答。

  这种?饬娇傻拇鸢溉盟械讲宦猓晕室馑潘妗?br>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有可算是,也可以说不是的呢?她气愤地用力写着。

  看她写得这么用力,他知道她生气了。就不知是为他敷衍的答案生气,还是为他有七个可以说是子的女人而生气?

  “我没有正式娶,她们是我由青楼、穷苦人家买回的侍妾。她们虽然跟着我,但没有明媒正娶,所以,她们不算是我的子。”他破天荒地为人解释。

  原来…他有这么多的女人,而且,没有一个是他的结发

  心中有股怅然若失的感觉硬生生地被她庒下,她佯装无所谓,笑笑地写下…

  席爷真是好福气,有这么多的美眷侍候,真是羡煞人也!

  不懂她的心已为他的话泛起涟漪,席尚锦不在乎地说:“有什么好的?她们吵死人了,没有一刻是安静的。还是你好,不吵不闹让人耳子清静多了,在你⾝边让人觉得非常的闲静。”

  那时当她一清醒后,他发觉她是个哑巴时,那一刻,他突然生出将她丢下马车的念头,但她无助的脸让他狠不下心。一直和她以文字沟通,才发觉这样的相处模式也好的,至少没有女人那⾼了八度、尖酸刻薄、烦透人心的声音。

  于是,他维持原意,不在乎她的聋哑,将她骗回了木莲山庄,并打算收她⼊房,让她成为他第八个侍妾。

  他的实话实说在不知不觉间刺伤了苏琴愫的心。

  她不是不吵不闹,而是,她想吵、想闹也心有余而力不⾜,因为,她天生是个聋子,听不到声音的结果让她无法开口说话。

  “聋哑”由他的口中说出,比别人说的更让她感到心痛,更加难以释怀。

  不去深思为何自己会因他说她是聋哑而特别感到伤心,她只求快点离开他的⾝边,这样,她就不会再为了他的一言一语而拧了心。

  席爷什么时候安排我回家?她抖着手写下。

  对于她一心离去,席尚锦变了脸⾊,脸上明显地表现出不悦。

  “我不打算让你离开!”他不打算再隐瞒她。

  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你明明答应我你回到木莲山庄之后会送我回家的。而且,我也已经跟你的侍妾们这么说过,我要是没有离开,她们会以为我是故意骗她们。她动地快速写下。

  这就是真相…她就是这么告诉她们,所以,她们才没有刁难她。

  抢下她手上的枯枝,席尚锦在地上写下他的决定,让她死了回家这条心。

  你休想离去,因为,我要你成为我的侍妾。

  什么!?他怎么能这样要求?他凭什么!苏琴愫惊讶地转头想看清楚他的表情,好知道他是否是在开玩笑。

  距离极近的两人,在她转头的时候,轻轻地刷过了他的,她睁大双眼怔楞住了。

  她软软的红是那样的人,令他好想仔细地品尝一番。

  席尚锦伸手固定她的螓首,缓缓地靠近她,趁她还震惊的时候紧紧地贴上她的红

  “呜…”苏琴愫一回过神之后,立即挣扎‮动扭‬,想脫离他的束缚。

  还没尝够她口中的藌汁,他怎肯轻易罢休。

  她紧闭的、齿让他一直无法如愿,他用力昅着她的,更打算伸出⾆撬开她的贝齿,但是,上的痛楚让他作罢。

  与她分开后,口中的⾎腥味让他知道她咬得有多用力。

  “你!”见到她的上沾有他的⾎,他伸出手想替她拭去,却使她害怕地逃开。

  苏琴愫仍处在不解、惊讶的情境,她惊慌失措地推开席尚锦,跑到房里将门重重地关上,与他隔绝。

  知道她需要时间适应这一切,他暂时不強迫她。不过,他的⾎已经烙上了她的,她是属于他的,他一辈子都不会放手。

  别有深意地望了紧闭的门好一阵子,席尚锦才悻悻然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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