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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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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彭舂似乎是故意替他解围的,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难不成她已经知道自己是个男人的事了?

  上官跧被这个问题困扰了好几⽇,却始终不敢开口问彭舂,怕是自己在胡思想。

  若事情并非如他所想象的那样,那他自己主动去问,不就是自找死路、自掘坟墓了吗?

  再来,他这⾝装扮已经过关斩将骗了那么多人,可见他装扮得很成功,本没有人会发觉他是男人。

  因为迟迟没有被人揭穿,所以上官跧对自己假扮的功力还是深具信心。

  “跧儿姐姐!”

  突地,有人拍了下上官跧的背,他吓了一跳,⽔桶由他手中直接落⼊井中。

  “跧儿姐姐,你是怎么了?”

  见他如此反常,来人关心地问。

  上官跧没好气地转⾝,想看看是谁这么恶劣,竟然这样吓他。

  他一转过⾝,就看到原来是他隔壁房,老是喜着他姐姐长、姐姐短叫的丫头香儿。

  “香儿,你想吓死我啊!”他⽩了她一眼。

  “大老远就看到跧儿姐姐在发愣,人家唤了你好多声,是你自己没听到都不理人,我才会拍了你一下,要你快点回魂的。”香儿觉得自己被瞪得很无辜。

  “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上官跧转过⾝拉起绑在井上的⿇绳,想将打⽔的⽔桶拉上来。

  幸好有绑上绳子,否则他光要捞个⽔桶就头大了。

  “跧儿姐姐,你打⽔做什么啊?”

  香儿想揷手帮他拉绳子,可上官跧不让她帮,痹篇了她伸过来的手。

  “我这是帮厨房的王大婶打的,她说厨房缺人手,见我没事,便要我帮她打⽔。”他已经习惯了被人使唤了。

  他虽然是彭舂的贴⾝丫环,可是那些丫环的细活他是一项也做不来,因此就常常四处晃。众人见他人⾼马大,又⾝強体壮、孔武有力,口耳相传之下,许多女人家做的耝活就全落到他⾝上了。

  “王大婶真是的,竟把工作丢给跧儿姐姐,她一定又躲到什么地方偷懒去了!”香儿很替他抱不平。

  大家都是进贾府为婢的,可偏偏就是有人会故意使唤别人。

  “没关系,反正我习惯了。”做这些耝活还算小意思,他最怕的是去伺候那个女霸王。

  一想到彭舂,他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唉!他一个大男人竟然会怕她这个女人,真是可悲啊!

  上官跧无奈地将⽔桶拉了上来,把打上来的⽔倒⼊井旁的空木桶內。

  “跧儿姐姐,以后谁要是敢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虽然年纪小,可进府已经三年了,这府里的大大小小我都很。”香儿想当上官跧的靠山。

  看她一脸天真的模样,上官跧也不忍心拒绝她的好意。

  但她也是一名小小的奴婢,能耐有多大他可是一清二楚,她还没那个能力他。

  突地,上官跧想到一件事。

  她虽然没有能力当他的靠山,可是她在大观园中也待久了,想必会知道许多事,例如那十二金钗的事。

  “香儿,你进府已经三年了,那府中大大小小的事你大概都知道吧?”

  “那当然!“”香儿得意満地抬⾼下巴。

  “那你知道那个舂‮姐小‬是什么⾝份吗?”头一件事,上官跧问的不是他关心的十二金钗,而是那个难以伺候的女人究竟是谁。

  他虽然很讶异自己会问她的事,不过,反过来想想,他还没见过架子这么大的女人,心中对她还是有些好奇。

  之前他猜她是贾府的千金,可她是姓彭而非姓贾,因此他又改猜可能是什么远亲,可是除了贾老夫人来见过她一次外,蝶梦苑就没有什么人来过。

  “你竟然不知道舂‮姐小‬的⾝份?”香儿颇为惊讶。

  “我进府又不久,而且也没有人告诉过我。”她那表情好像他是啥事也不知道的井底之蛙似的。

  “那你有没有听过贾府选十二美人的事?”

  上官跧疑惑地点点头。他不懂,这十二美人和彭舂有什么关系?

  “舂‮姐小‬就是被选上的美人之一,又被老夫人收为养孙女,地位仅次于众人捧在手心的宝⽟少爷。”

  以贾老夫人疼爱的程度来说,在贾宝⽟之后就是这十二名美人了,所以理所当然的,这十二名养孙女在大观园內可是鼎鼎有名,甚至可号令所有的奴婢,这权力和贾老夫人的亲生孙儿没啥两样。

  “舂‮姐小‬是十二美人之一!”上官跧惊讶地大吼。天啊!怎么会是这样?他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事实。

  要是这十二位美人的脾气都像她那么大,那他可不敢领教了。

  想想,她们要是进了江南,把屋顶、房子给掀了、拆了事小,要是毁了他江南舂这块江南首屈一指的青楼招牌,那事情可就大了。

  彭舂虽然貌美,可因为他实在受不了她的脾气,所以才没有将她和那十二个美人联想在一起。

  原来,从他进大观园的头一天就碰上了十二美人之一,他的运气还真不是普通的好啊!

  “跧儿姐姐,你在想什么啊?”香儿发觉他又在发愣了。

  “没事!我只是感到很意外罢了。”他提起装満⽔的⽔桶,往厨房走去。

  传言中的美人美则美矣,但个却有非常大的瑕疵,照这样推算,另外那十一名金钗大概也不过尔尔。

  唉!既已知是这样的情况,他还需要继续牺牲⾊相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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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小‬,用膳了。”

  背后传来上官跧的声音,彭舂这才从愁怅的思绪中跳脫出来。

  人一孤单就会更想家、想念亲友,幸好有他在她⾝边,她每次被乡愁困住时,他都会正好出现来解救她。

  这一次,彭舂很认真地瞅着他瞧,第一次不再把他当猴子耍。

  “‮姐小‬!”感觉到她的注视,上官跧赶紧出声打断她的视线。

  虽然她这次是以很认真的表情看他,可他就是不由得感到心中⽑⽑的,害怕她在认真看自己的同时也在心中很认真地想捉弄他的把戏。

  彭舂有种教人当场捉到的困窘,她羞赧地赶紧移开视线。

  上官跧将一碟碟佳肴放置于桌上,再将一双⽟筷至她手中。

  “‮姐小‬请慢用。”他依照往常那样想要退下。

  偷偷地望着他的背影,彭舂觉得今⽇的他似乎有点不太一样。

  “等一下!”她喊住了他。

  “‮姐小‬还有什么吩咐吗?”突然被她喊住,他心中有点怕怕的。

  她该不会又想到什么事要他去做了吧?

  彭舂起⾝,在他的⾝上环视了一周,总觉得他真的怪怪的,和平时的他不太一样。

  “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上官跧听不懂她话中的意思。

  她搔了搔头,不知道要如何跟他解释自己心中的感觉。

  “总之我觉得你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是哪儿怪。”彭舂懊恼地蹙紧双眉。

  平时没有仔细看他,现下要说出心中的感觉,竟一点头绪也捉不到。

  “怪怪的?”上官跧心中已经知道她为何会这么说了,可是碍于不能暴露⾝份,他觉得还是不说的好。“我哪有怪怪的,全是‮姐小‬多心了。”

  “可是…”她就是真的有这种感觉啊!

  “‮姐小‬请先用膳,等会儿我再来收拾。”上官跧下想让她继续探究下去。

  彭舂开口想再说些什么,可一看到他満脸的不耐烦,她硬是呑下了所有的话。

  见她没有再说话,上官跧马上转⾝离去。

  他那副不想理人的样子,想必是已经厌恶了她的戏弄,才会不给她好脸⾊看。

  他明明就有事却什么也不肯说,想必是对她有所隐瞒,不愿意让她知晓。

  但他越是不让她知道,她就越想知道。

  为了一探究竟,彭舂好奇地偷跟在他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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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回到自己的房间,上官跧立即抛却所有的伪装,拖着脚、扶着走到边躺下。

  拖着一⾝的痛苦还要去伺候那个大‮姐小‬,真是够‮磨折‬人的。

  虽然扭到不是病,时间一久也许会自然痊愈,可是他没有办法忍受那么久,也怕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幸好他先去弄来了治跌打损伤的葯酒,自己随便推一推,倒也聊胜于无。

  要不是怕被人识破他是男人,他真该去给大夫瞧瞧才是。

  从枕边取出一只蓝⾊瓷瓶,上官跧打算脫下⾐回自行推拿。

  突地,香儿的声音传来…

  “跧儿姐姐!”

  听到香儿的声音,上官跧赶紧把拉开的⾐带再度打上结,再装作没事的模样去开门。

  “已经这么晚了,香儿还有什么事吗?”他一开口就问她的来意。

  一个姑娘实在不适宜在天黑后来见男人的。

  “跧儿姐姐,我去向人要了葯酒,听说治扭伤非常有效,我就拿来给你,让你推一推。”

  她的好意,上官跧不忍心拒绝。

  “香儿,谢谢你。”他将她手上的葯酒接过手。“夜深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说着,他就要将门关上。

  “我…”香地抵在门板上,阻止他关门的动作。

  “你还有什么事吗?”他捺着子问。

  “跧儿姐姐会扭伤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跟在你⾝边转来转去,你也不会为了闪我而跌倒,还不小心扭到脚和。为了赎罪,我希望你能让我帮你推拿,直到你的伤好了为止。”

  虽然这不能除去她的罪过,但是至少可以让她的心好过些。

  他不可能让她推拿的!

  推拿不可能穿着⾐服,可是只要一‮开解‬⾐服,她就会知道他不是女人的事,而后铁定会吃惊得尖叫。

  “不用了,我自己推就行了。”上官跧狠下心拒绝她的好意。

  “你是扭伤了,自己一个人要怎么推啊?”香儿不死心地想要強行进⼊。

  “我自然可以!”他态度強硬地将她推了出去。

  “不行,我不能放你一个人!”

  “我不需要别人的帮忙!”

  两个人争来争去,彼此都不肯退让,争得脸红脖子耝。

  躲在暗处的彭舂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她当然明⽩他拒绝的理由,她想他现在一定是尽力要守住自己的秘密。

  “香儿,我说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要是再不听话地回去,我可是要生气了。”上官跧不惜板起脸孔来威胁香儿。

  “我、我只是…”香儿觉得自己好委屈。

  她真的是为她好,她不领情就算了,竟然还对她这么凶。

  看到香儿的眼眶蓄満了泪⽔,大有随时决堤的可能,上官跧就感到万分头痛。

  他是一时情急把话说重了,可她也没必要好像他欺负了她似的。

  “香儿,听我说。”他捺着子安抚她。“我真的没事,你就别担心了。你现在赶紧回去躺着睡一觉,明早起来就会看到完好的我了。”

  天知道扭伤要什么时候才会好,可为了让她放心,他不惜说谎。

  “真的吗?”

  “真的!”上官跧信誓旦旦地保证。

  他走到隔壁,替她打‮房开‬门,轻轻地将她推了进去。

  “听我的话,乖乖‮觉睡‬去吧!”

  话一说完,上官跧赶紧把香儿的房门关上,不让她再反悔出来。

  呼!经她这么一‮腾折‬,他的和脚更疼了。

  上官跧转⾝回自己的房间,双手并用地想将门给关卜,在门板将要合起来时,却像卡住一般合不上。

  就着门,他看到门前有个人影,想必是有人在阻止他关门。

  “香儿,我不是要你回…”

  他气恼地打开门,想责骂香儿的不听话,可门前的人不是香儿,而是彭舂,教他的话说到一半就自动消音。

  “‮姐小‬!”他惊讶她怎么会来这丫环住的下人房。

  彭舂二话不说地闯⼊他房中,让他想要拦下她也迟了一步。

  她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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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互视了好一会儿,彭舂才首先开口打破沉默。

  “你的扭到了啊?”难怪她会觉得他怪怪的。

  上官跧很惊讶她为什么会知道,可是就算她知晓也无用,因为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我没事!”

  “说谎!”她开门见山地戳破他“我刚刚明明看到、听到你和那个小姑娘在拉扯、谈话,你们之间的对话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你就算想要赖也赖不掉。”

  她可不像那个小姑娘那样幼嫰好骗,想和她打马虎眼,那是不可能的。

  就算他说谎又怎么样,难不成碍着她了?

  上官跧心中有千万个不悦,可现在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所以他不想表现出自己对她厌恶的情绪。

  “我帮你推拿一下,你明天才会比较舒服。”她说出自己的意图。

  他就像看到怪兽一般瞅着她瞧,不敢相信她会转,突然对自己那么好。

  “不用劳烦‮姐小‬,我自己来就行了。”他依然是拒绝。

  “你不用跟我客气。”

  “我不是客气,是真的不需要。”

  “我都说要帮你了,你还拒绝就太过分了。”她愿意出手帮他可是他的荣幸,他却一点也不感恩、领倩。

  “真的不必了。”上官跧一点也不想接受她的好意。

  礼多必有诈!她一定有什么企图。

  他真的是有够“番”像头牛似的,怎么说也说不动。彭舂⼲脆不管他的意愿,直接动手帮他脫⾐服。

  “你这是做什么?”上官跧一惊,已经无暇去管什么礼貌了。

  他挥开她朝自己伸过来的手。

  “有人帮你有什么不好?”她气极了。

  “我不要人帮,尤其是你!”像她这种骄蛮的女人,他才不想欠她人情哩。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拉拉扯扯之际,两团⽩⽩、圆圆的东西突然自上官跧的⾐衫內滚了出来落在地上。

  两人顿时目瞪口呆地停下动作,注视着地上的异物。

  惨了!怈底了!上官跧懊恼不已。

  包子!是包子!彭舂好笑地望着那两颗已呈硬块状的包子。

  她之前就很好奇他是用什么来垫⾼部的,现下真相大⽩了,原来是硬掉的包子。

  “我…”上官跧觉得自己应该解释一下这两颗包子为何会突然滚落,以及他那一片平坦的口!

  “把⾐服脫了,我帮你推拿。”彭舂没‮趣兴‬和他研究包子。

  见她的模样并没有任何吃惊的表情,似乎早已经知道包子的用处似的,难不成她早就知道他是男扮女装了?

  见他怔住了,迟迟没有行动,她趁机拉开他⾝上的⾐结,令他来不及阻止。

  平坦的口上裹上了⽩布条,一看就知道这是男人的⾝材,但她却视若无睹,仅是倒了些葯抹上了他的

  她的纤纤⽟手微微‮劲使‬地在他上滑动,他感觉到她的存在,这令他不噤想到那天看到她‮浴沐‬的美景。

  这样的‮感触‬真是‮魂销‬啊!上官跧明知要忍住望,可还是忍不住地陶醉其中。

  “会痛吗?”她关心地问。

  他摇了‮头摇‬。

  “舒服吗?”

  他点了点头。

  因为怕一开口就会逸出丢人的昑声,所以上官跧选择不开口。

  他们之间似乎已经找不到任何话题了,就这样,房內又沉默了。

  彭舂默默地替他推拿着,觉得差不多时,她又抬起他的脚、脫去上头的鞋,继续推拿的动作。

  今晚的她不再骄纵,变得非常有女人味,就像是他一直在寻找的花魁人选应该有的格:温柔、体贴、气质绝佳、风情万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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