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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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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的路可谓是惊险万分,能够平安抵达家门,青晓玫感谢青家的列祖列宗,一路保佑着她。

  惨⽩着一张脸下了车,青晓玫还来不及平复受到惊吓的神智,大老远就传来了尖锐的叫?声。

  “你这个死丫头,我叫你早点回来,你竟然拖到现在才给我进家门,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青晓玫一时反应不过来,老实地报告了时间。

  “八点了!”

  “你…”听见她的回答,青⺟气得头顶生烟。“我是问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不是问你现在几点了。我一大清早就打开大门等你,每隔十分钟就打一次电话给你,现在几点我比你还要清楚。”

  想到自己等了那么久,再加上又联络不上青晓玫,青⺟所有的火气全都爆发了。

  “我打了十几通的电话给你,你一通也没有接,是真的没有听到,还是你翅膀长硬了,认为可以不接我的电话?”

  面对青⺟的质问,青晓玫是一头雾⽔。

  “妈有打电话给我吗?”她记得一整晚电话都没有响过。

  “你还敢给我装傻!”

  青晓玫打开了随⾝的⽪包翻找着,就是找不到电话的踪影。

  她之前回去拿了行李,顺便也换了个包包,大概是自己太紧张、太着急了,才会忘了拿行动电话,还把它留在公事包里。

  “我不是装傻,我是忘了带行动电话。”她试图解释。

  不管青晓玫是真的忘了还是故意的!青⺟在乎的不是那一支电话,她气的是她竟然八点才到家。

  “你…”青⺟还想继续责难她时,眼尖地看见媒婆带着今天要和青晓玫相亲的物件走来,她立即扯出了一抹笑,上前去。“⻩媒婆,你们可真是早啊!”他们明明是约九点,可他们却提前在八点到来。

  “对不起,我们来早了,都是张先生等不及要见你们家晓玫,才会七早八早就来打搅。”⻩媒婆说着客套话。

  “别那么客气,快进来坐。”青⺟招呼他们进屋里。

  在经过青晓玫的⾝旁时,⻩媒婆认出了她。

  “这不是晓玫吗?才不过多久没见而已,竟然变得这么漂亮了。”⻩媒婆惊讶地说着。

  为了把青晓玫嫁出去,她可是花了好多的心思,凡是家中有点家产的,她都介绍给她过,却是没有一次成功。

  因为这样,所以,她对青晓玫可是印象深刻。

  “⻩阿姨!”她乖乖地叫人。

  “她刚刚才回到家,素着一张脸没有打扮,真是让你们见笑了。”青⺟赶紧挡在他们中间,不让他们看清楚没有精心打扮的青晓玫。

  “人漂亮,就算没有打扮还是很漂亮。”青晓玫的相亲物件张杰间接地称赞了她,也表现出他对她的着

  听他这么说,青晓玫觉得恶心,可碍于青⺟在场,她不敢将对他的嫌恶表现在脸上。

  众人看着眼前的情景,以为他们互有好感,这次的相亲铁定成功了。

  “张先生没有嫌弃晓玫,那是我们家晓玫的福气。”青⺟的脾气虽然是悍了点,不过在待人处事上,她不会无缘无故将凶悍的一面表现出来。

  青晓玫看着青⺟的际手腕,她知道那是她永远也学不来的,因为,她的情绪无法隐蔵太久,往往没多久她就表现出来,而有幸见到她那一面的人,大多是她的相亲物件。

  因此,他们全都被她给吓跑了,所以,她相了十几次的亲,至今没有一次成功过。

  “我们快点进去,别在外头吹风受寒。”青⺟拉了⻩媒婆一起进去。

  青晓玫原本也要跟着进去,她走了两步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一个被她遗忘许久的人,她赶紧掉头往回走。

  “青‮姐小‬,你要去哪里?”见她没有进屋,张杰不解的问。

  听见了他的声音,青⺟立即转头,看见青绕玫打开车门,她气得脸⾊铁青。

  她竟然敢逃!

  “晓玫,你要去哪里?”以为她要离开,青⺟不顾有外人在场,立即大吼。打开了车门,青晓玫对着里头的骆梓权说:“谢谢你送我回来!”

  “终于想起我了,我还以为你忘记了我的存在,也忘记自己放在车上的行李。”骆梓权调侃地说。

  “你不说我倒真的忘了我的行李了。”她老实地说。

  “见识了你妈的功力,我现在终于明⽩,你为什么会那么怕你妈了。”

  有其⺟必有其女,他现在知道她的凶悍是遗传自青⺟,不过,和青⺟一比,她是小巫见大巫,小巫见了大巫也得收起尖牙利齿,当个乖宝宝。

  青晓玫朝他扮了个鬼脸,算是回应他的调侃。

  像是觉得现在场面还不够混似的,骆梓权不安好心地决定要下车搅和一下。

  他熄了火,开了门下车,还主动地由后座取出青晓玫的行李,走到她的⾝旁。

  “你的行李!”

  “谢谢!”她伸手想要将行李接过来。

  “我帮你拿!”他一手拿着她的行李,一手攀上了她的肩。

  “你这是做什么?”她气得想要打掉他放在她肩上的⽑手。

  “演戏啊!”他朝着她挤眉弄眼。

  “演戏?”想了一下,青晓玫才会意过来。

  反正她不喜她妈老是帮她安排相亲,既然他愿意陪她演戏,她就好好地扮好自己的角⾊,好好地将她妈一军。

  “回台北我请你吃饭!”她附在他的耳边小声地说。

  请他吃一顿饭,就当作是报答他今天的帮助。

  他们的一言一行看在旁人的眼中十分暧昧,他们全都傻眼了,不明⽩青晓玫的⾝边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个男人。

  他究竟是谁?

  *****

  “晓玫,你带朋友回来啊?”青⺟⽪笑⾁不笑地问。

  能够勾肩搭背的朋友,想必他们的关系非比寻常。

  若是青晓玫真是带个男朋友回家,她当然乐见其成,只不过,这丫头没有事先告知她,害她安排了这场相亲,现下两方人马面面相觑,岂不是尴尬万分。

  面子都被她给丢尽了,她这下不知该怎么和⻩媒婆代。

  “是朋友没错!”青晓玫硬着头⽪回答。

  完了!要是老妈问起他的名字该怎么办呢?青晓玫不安地想着。

  “伯⺟,我是晓玫的朋友,我叫骆梓权。”避免被识破,他先自我介绍。

  虽然之前他并不知她的名字,可到了这儿之后,左一句晓玫、右一句晓玫的,他想不知道也难。

  “你女儿都已经有男朋友了,还要我帮她作媒,你是故意开我玩笑啊?”⻩媒婆一脸的不悦。

  “我怎么会和你开这种玩笑,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啊!”青⺟现下是一个头两个大,不知要如何处理眼前的难题。

  这亲是相还是不相啊?若是取消的话,一定会得罪⻩媒婆,可若是坚持要相亲,对这个骆梓权也说不过去,而且,晓玫有男朋友了,这亲相了也是⽩相。

  她这个宝贝女儿真的是给她出了一道难题啊!

  这个点梓权虽是自己女儿带回来的,可人品、家世背景、职业她全都一无所知。虽然他开了辆名车,可要把女儿给一个陌生人,她怎么也不放心,谁知道他那辆车是租来的还是借来的。

  这个张杰是⻩媒婆精挑细选出来的,可媒婆的嘴连死的也能说成活的,也不能尽信。

  事到如今,两方都不能得罪,为了女儿一生的幸福着想,她就两相比较后,找一个最适合的人当女婿了。

  青⺟在左右为难之下,决定把所有的人全请进屋里去。

  “既然都已经来了,就到里头去喝杯茶解解渴,不要在外头吹风受冻。”她拉了⻩媒婆的手,不容她拒绝地将她请进屋里。

  张杰对于这样的结果感到有些遗憾,可他还是保持君子风度,跟着⻩媒婆进去,没有掉头就走。

  “怎么办?”青晓玫担忧地问。

  她妈怎么那么冷静,真不知她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葯。

  “别急!”骆梓权先安抚她的情绪。“你真的不喜那个人啊?”

  他就是觉得青晓玫不怎么中意那个姓张的,才会故意现⾝搞破坏,帮助她摆脫这场相亲。

  “看他一脸呆样,我才不喜他。”

  虽然忠厚老实的人令女人比较有‮全安‬感,可是,和这种木头生活铁定是十分无趣,她光是想像和他生活就觉得生不如死了,更何况是真的和他结婚。

  “不喜就好坝卩了,我就助你脫离苦海”反正他人都已经到这儿来了,不差这么点时间。

  有情人不能成眷属是种遗憾,可无情人要成眷属不只是种遗憾,更是种悲哀。

  他的幸福已经有了遗憾,他不希望世上再有像他一样的可怜虫。

  ******

  和⻩媒婆、张杰对坐着,青晓玫有些坐立难安。

  只听得见自己的呼昅及心跳声,安静的气氛像是风雨来前的宁静。

  “张先生在哪儿⾼就啊?”骆梓权先开口询问。

  “我在自家的小鲍司工作!”张杰谦虚地回答。

  “张先生是客气,他可是赫赫有名富家纸业的大公子,他家可不是一般的小鲍司。”⻩媒婆籍此帮张杰吹捧一番。

  听了他的家世背景,青⺟十分地満意。

  这样的有钱人是可遇不可求的,若是骆梓权没有更显赫的家世,不管青晓玫的意愿为何,她绝对要她的女儿选择张杰。

  “那骆先生你呢?”⻩媒婆看好戏地问。

  虽然他看起来像是个有钱人,可真要论家世,他是绝对比不上张杰的。

  “我是骆氏集团总裁的独子,不过,我不在骆氏集团工作,我现在自己组了个公司,大约过年后会正式成立。”搬出自己显赫的家世实属不得已,因为,创业阶段的男人怎么也比不上企业家的第二代。

  骆氏!原来他是骆氏的小开,难怪他家会那么有钱。青晓玫很讶异他的⾝分。

  这一场奇遇令她觉得自己像是灰姑娘,一个平民遇上了王子。

  不平凡的他为什么要容忍她的无理、凶悍呢?又为什么要无条件的帮助她呢?

  青晓玫百思不得其解,不明⽩他的用意。

  青⺟和⻩媒婆不清楚骆氏是什么东西,会比富家纸业还大吗?

  张杰一听他是骆氏集团的未来继承人,再加上他先得到了青晓玫的心,他知道自己已经是毫无胜算了。

  这一仗,他输得彻底。

  “⻩媒婆,我们走吧!”他难过地起⾝,打算走人。

  见他终于肯离去了,青晓玫大大地发了一口气。

  “可是…”⻩媒婆不明⽩他为什么会突然想要离去。

  “你很幸运,能得到青‮姐小‬的心。”在经过骆梓权的⾝旁时,张杰停下脚步,对着骆梓权说。

  他今天一见到她就对她倾心了,只可惜相逢恨晚,她已经心有所属了。

  骆梓权但笑不语。

  看着张杰有如斗败的公般委靡不振的离去,青晓玫忍不住在心中鼓掌叫好。

  早知道这一招这么好用,她早就该找个假男朋友回家,这样,她也不用去相那么多无聊的亲了。

  “骆先生…”

  既然他胜出了,青⺟当然要好好地了解他和晓玫未来的打算。

  “伯⺟,叫我梓权就行了。”

  “梓权,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晓玫结婚啊?”她不是在婚,她只是先问一下而已。

  面对她如此直接的问题,骆梓权和青晓玫全都愣住。

  他们才认识不过短短的几小时,而且,他们只是一对假的男女朋友,本就不可能会步⼊礼堂!所以这个问题令他们很难回答。

  “妈,我们还不打算结婚。”

  “你还不结婚!你打算让我养你多久?”青⺟不悦地问。

  人家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而她却是还不肯嫁,宁愿留在家里当个老姑婆。

  “就算一辈子不结婚,我还是可以自己养活自己,”青晓玫记得从她出外工作以来,她就没让她妈养过。

  听她这么说,青⺟相当的不以为然。

  “你能养自己多久?女人最终还是该有个归宿,而且,梓权是个可以依靠的对象,把你给他,我就放心了。”

  “妈,你不要我。”青晓玫觉得被不过气来。

  “我你!我可都是为了你好,处处?你着想,你不但不领情,还说我你。我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大,却还要受你忤逆,我真是命苦啊!”见她把自己说得好像很悲惨,青晓玫知道这只是她的哀兵政策,既然说不过她,青绕玫⼲脆闭上嘴,什么都不说了。

  对于青⺟的迫,骆梓权也倍感庒力,他努力想着办法,好让自己可以赶紧由这场混脫⾝。

  “伯⺟,我和晓玫相识的时间还不算久,对于彼此的个也还没有悉,所以,我们认为结婚的事可以先缓一缓,不急于一时。”

  这男人变心是说变就变,她怎么可能不急。

  “你还能等,我们家晓玫可是不能再等了,她…”

  见她滔滔不绝的说着,不知道要说到什么时候才会停止,怕是一直要到他点头答应娶晓玫,否则她铁定不会放人。

  三十六计走?上策!骆梓权决定赶紧找离开的藉口。

  “伯⺟,我已经把晓玫平安送回家了,最近忙着公司的事,有很多事等着我回去处理,所以,我得赶回台北。”

  “你才刚到而已,这么快就要回去啊!”青⺟还不打算放人。

  “我也很想留下来,可事情真的太多了,不回去处理不行。”骆梓权害怕走不了,他的额头频频冒汗。

  他继续留下来对他和她自己都不利,所以,青晓玫出声帮助他脫⾝。

  “妈,梓权真的很忙,你就别再为难他了,让他快点回台北处理事情。”

  “有了男朋友后骼臂就往外弯,真是女大不中留。”她瞪了青晓玫一眼。

  他们这么一别少说也要七、八天,男人的⾝边没有女人看着,就会到外头花天酒地。

  说穿了,她全是为了青晓玫设想,才会想要留住骆梓权,将他留在⾝边,外头的女人就没有机会引他,他们的感情才不会生变。

  “伯⺟,我先告辞了。”他起⾝打算要离去。

  “等一等!”青⺟绑住了他。

  “伯⺟,还有什么事吗?”

  “晓玫留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就让她回台北陪你,顺便可以帮你处理一下公司的事,帮帮你的忙。”

  既然他坚持要回去,那么,就让她跟着他,省得他们分隔两地分出问题来。

  “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青晓玫怀疑她是否老糊涂了。

  她才刚刚回家,她妈竟然又要她回台北,既然这样,她何必催着她回家呢?

  “我当然知道!”她又没有老人痴呆症,她非常清楚自己说了什么。“别耽误梓权的时间,快点把行李拿着,跟他一起回去。”

  虽然不明⽩青⺟为什么会这么反常,不过,青晓玫倒是満庆幸能够逃离这里,这就表示,她今年不用在大过年时相亲了。

  既然她妈都已经这么说,她当然要利用这个大好机会赶紧离开,省得她等会儿反悔。

  “妈,那我和梓权回台北了喔!”

  拉着还搞不清楚状况的骆梓权上车,要他快点发动车子,赶紧离开她恐怖的妈妈⾝边。

  看着青晓玫离开,青⺟很⾼兴今年她的女儿不用再相亲了,她得打几个电话,通知媒婆们把今年的相亲给取消。

  头一次,她喜孜孜地取消相亲的饭局,没了以往的暴怒。

  ****

  青晓玫愉快地哼着歌,她的喜悦也传染了骆梓权。

  “这么⾼兴啊?”

  “那是当然的!这可是我头一次不用回家过年顺便相亲,我当然开心啰!”想到往年的情景,那简直是恶梦。

  “这么说来,我的功劳不算小喔!”若没有他误打误撞地出现,她恐怕是不得解脫。

  “真的是多谢你的帮助!”

  “我要的不只是谢谢而已喔!”骆梓权想乘机敲诈。

  “那你想怎样?”他若是敢有过分的要求,她铁定会给他好看。

  “你不是回台北要请我吃饭吗?时间、地点可不可以由我选?”

  “好啊!”答应人家的事,她是一定会做到。

  “那么就除夕夜,我晚上六点会去接你。”那一天,他有自己的算计。

  今天他帮了她,那么,除夕夜那一天,要换她帮他一个忙了。

  “没问题!”青晓玫想也不想地应允。

  答应了他之后,她才想到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他若是选择太⾼级的地方吃饭,那她的荷包就要大失⾎了,她微薄的年终奖金就要所剩无几了。

  不知道她可不可以要求他选便宜一点的地方呢?

  开口请求的话好像很寒酸、小气,可若不开口,她又要破财。

  她为难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喜悦自她的脸上退去,换上了一脸的烦恼。

  唉!懊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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