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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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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您说临终前留了遗言…”晏庭筠病捌鹧郏晕约禾砹耍?br>

  晏老太爷叹了口气。“庭筠,我也不明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这是她的遗言,而且她已经代你下聘了,对方又是大将军的千金,我看,你就遵照她的遗言,在近⽇內娶亲吧!”

  晏庭筠紧聚握着拳头,半晌不吭一声。

  每个人都看得出来,晏庭筠的怒气正在沸腾,所以没有人敢开口。

  晏庭筠一言不发的走出晏知居。

  在座的晏氏亲族眼看着他离开厅堂,没有人敢出言留他,询问他何时去亲。

  晏老太爷清了清喉咙,瞥了眼晏关山和⽩⽟莲。“关山,他是你们的儿子;家,我也早给你们管理了。这桩亲事,就给你们负责了。”

  晏关山顿时面如菜⾊。

  ⽩⽟莲马上‮议抗‬“公公,庭筠是您的长孙,又是这个家未来的接班人,他的亲事该是众亲族的事,哪里轮得到我们负责呢?”接着,她瞄了眼晏关云。“四叔是庭筠的师⽗,所谓一⽇为师,终⾝为⽗,庭筠的亲事由四叔负责是再适当不过了,各位亲友可有意见?”

  “没有,没有,就由关云负责好了。”

  众亲友马上异口同声,毫无异议通过,只要不落在自己⾝上,谁去死…不!谁负责都可以。

  “大嫂太抬举小弟了。先别说我在兄弟中排行最小,这几年我浪迹在外,对家里没有尽到半点责任,我哪里够资格呢?依我看,应由二哥负责才对,二哥官居一品,到将军府亲,不失面子,风光十⾜。你们说对不对?”晏关云嘻嘻笑着,四两拨千金,轻松便将“荣幸”给推了。

  当然,众亲友马上又附议,并且⾼举双手赞成此项提议。

  晏关海慢条斯理“瞧”了四弟一眼,不笑不怒。“我和袁将军早年曾有过嫌隙,彼此心里难免仍存芥蒂,只怕我出面会坏了这门亲事,可就对不起先⺟了。还是由三弟负责吧!三弟难得出北方回来一趟,何况这几年庭筠一直在北方,跟三弟也较亲些。”

  不待众人开口,晏关林的子于海棻马上说道:“感谢二叔看得起我相公,可惜相公病才痊愈不久,如此大事由他来办,怕难免会有不周之处,到时可就难以对各位亲友代了。

  再说,有太叔公在此,实在也轮不到咱们作决定吧?”于海棻柔柔地笑着,朝在上位一直没有开口的曼氏长辈充満敬意地微微颔首。

  曼氏四兄弟和各自的媳妇换了会意的眼神,像是很満意找到替死鬼…不,是很満意于海棻所推举的对象。

  顿时,曼氏一族年纪最长的长辈太叔公成了众所瞩目的焦点,他捻了捻下巴的几绺⽩胡须,两眼微病埃旑俏⑽⒀锲稹?br>

  “由我负责吧!”

  众人不敢置信,全睁大了眼睛,正要感谢、下跪、膜拜…太叔公接着说道:“我负责把工作分配给你们。”

  霎时,厅堂里哀嚎声、推卸声四起,众人嘴上不说,心里暗暗叫骂太叔公这招“借刀杀人”太过狠毒。

  总之“商议”了半天,晏老夫人代下来的遗言:庭筠尽速娶袁霸将军之女袁佑诗为一事,没有人敢办。

  晏庭筠来到西厢阁,先见过了寅如嫣,才上楼阁。

  寅月一⾝素⽩,正收拾着房里的⾐物、首饰。

  “月儿?”晏庭筠轻轻一唤。

  那背向他的织细影儿先是一怔,慢慢地回过⾝来。

  他愣住了!原以为朝思暮想的可人儿会展开热情的双臂投向他的怀抱,他有千言万语要对她诉说…可如今,他无言了!

  视他的是一双冰冷的眼神,笔直立着的⾝子没有半丝他归来的热情。她,冷漠如一潭波纹不兴的湖⽔。

  如果这些还不够教他痛心,那么她的织瘦、她的苍⽩,⾜以教他疼惜得椎心刺骨!

  “月儿,为什么…”他喉咙⼲涩,神情动,再也说不下去。

  他的月儿怎么了?

  寅月一脸冷然,似乎没有感觉到他的悸动,微微欠⾝“少爷,找奴婢有事?”

  彷佛他不曾离去四年,彷佛他们的关系原本就是主与婢,彷佛他只是有事要吩咐她而上楼来…晏庭筠心痛不已,全⾝的⾎烧灼着他。

  他举步走近她,然后将她搂⼊怀里,紧紧抱住她。

  “月儿,我知道你在生气,你尽可以将怒气发怈在我⾝上,别闷在心里,别用冷漠的态度对我,别这么做,答应我。”

  寅月摇‮头摇‬,轻轻推开他,半垂着眸子。“奴婢惶恐,少爷可是误会了什么,一介微婢,怎敢对少爷生气?”

  他紧抓着她的双腕。“别叫我少爷!我知道你在生气,我违背诺言,迟了三年才回来,又为我订下亲事,你当然有权生气…”

  “我无权!”寅月大喊,然后惊觉自己失言了,马上回复冷淡的面貌,不再说话。

  晏庭筠反而安了点心,再一次拥住她。“月儿,这四年来,你知道我多想你吗?我多想回来看你,把你搂在怀里,再也不放开。你瘦了,憔悴了,知道我看了有多心疼吗?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你存心‮磨折‬我吗?你办到了,我为你痛彻心肺!”

  字字肺腑,句句真挚,几乎融解了她以冰⾐扎扎实实一层一层包裹的心。他的手触着了她背上的疤痕…那遭玫瑰梗鞭打所留下来的“烙印!”

  她一震,记忆回来了。那天的痛,四年来所受的冷嘲热讽,一幕幕闪过脑海,差点瓦解的冰层更加坚实了。

  没错,背上的烙印就是为了提醒她而存在的!那已经愈合的伤口,四年来,仍然一直在她心里留着⾎,那份炽人的痛楚,从来不曾消失过。

  “少爷,请放开奴婢。”她的声音更加冰冷。

  晏庭筠没有放开她,反而更加搂紧她。“别叫我少爷!别自称奴婢,你不是,你从来不是!你是我的月儿!”

  “你的月儿已经在四年前死了,站在你面前的寅月,只是个十九年前被你所救,今后必须以还你恩情为目的而活着的奴婢罢了。

  “你说什么?”他病捌鹧圩⑹铀?br>

  “奴婢,我只是你的奴婢,一个穷其一生也偿不完恩情的奴婢,这不是你四年来想教会我的吗?”她回视他,嘴角带着凄凉的冷笑。

  他的心仿如被人狠狠菗了一鞭。“我不懂你的话。发生什么事?我不在这四年到底发生什么事!”

  寅月别开头。他抓痛了她的肩膀,她没有吭一声,比起四年来所受的屈辱,这一点点痛算得了什么。

  “告诉我!月儿,谁欺侮你了?是谁欺侮你?”

  他的怒气已到达颠峰,他没有想到,十几年来他细心保护的月儿,竟有人胆敢欺侮!

  “没有…没有人,请放开奴婢。”她说不出“欺侮”二字。

  “不!我说过,我不会再放开你!”他悔恨地‮头摇‬。“我错了!我不该离开你,我以为…”

  他以为分别只是暂时的,他以为有家人照顾她,她会过得很好,他以为…“是!对不对?对你说了什么,所以你误会了我,是不是?”

  是的!是的!是他的错,他不该信任,一向严守家风的怎么可能答应他和月儿的婚事!就因为她是他的,他轻易相信她。

  他错了!她临死都要为他订下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可想而知这四年来她绝对不可能善待月儿!

  “没有,我说了没有!请你别瞎猜。”她甩开他,指着方才整理好的华服、珍饰。“这些全是少爷过去为奴婢准备的,现在,全还给少爷。”

  “月儿…”他走近她。

  寅月马上退后一步“恭喜少爷,未来夫人是将军之女,长安名媛,与少爷正是天生一对,完美的结合。”

  “不准你说这些话!除了你,我谁也不娶!”他将她前。

  “少爷请别忘了,娶袁‮姐小‬进门,是老夫人生前的遗愿。”她紧紧抓着幔。

  “你也别忘了,我说过,不许再唤我少爷!”

  他与她几乎没有距离。他凝视着她,神⾊复杂,又是生气又是怜惜。

  “少爷…”

  她未竟的话语被他以吻封缄。他狠狠吻住她,不让她说话。

  寅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吓得呆愣住了,待她回过神,马上伸手捶打他。

  晏庭筠抓住她的双手,将她推倒在上,恣情拥吻,直至她不再反抗,回应了他,他才温柔了些。他的⾆尖轻她完美的瓣,手指抚着她⽩皙的颈项…她张开嘴发出一声嘤咛,他的⾆尖趁势滑⼊她口中昅,直捣得她情,浑⾝‮热燥‬不安。

  “庭筠…”她呻昑。

  他勾起角,热的离开她的瓣,在她的粉颈洒下无数细碎的吻,一手‮开解‬她的⾐服,轻轻一堆,雪⽩的肌肤登时显露,他屏息凝望她⽩嫰无瑕的肌肤…四年来的相思全化为绵的热吻,印在这只屑于她的⽟体上。

  寅月从未有过这样的经验,晏庭筠一直是她最亲近的人,他们肌肤相亲是如此自然,所以她轻易便忘掉曾经遭受的一切!

  他的手由她的肩滑下她的背…突然,他静止了。

  原该是‮摩抚‬到一片平滑柔嫰的肌肤,但他却有凹凸不平的‮感触‬!

  他停下动作的一剎那,寅月也清醒了,羞红的脸上无限懊悔,她急急拉起⾐服。

  他制止了她,抓住她的手。

  “不要!你放开我!”她知道他要⼲什么。

  不理会她的反抗,晏庭筠硬是将她庒在上,扳过她的⾝子。

  顿时,她背上两条丑陋不已的疤痕印⼊他眼帘,他病跋噶搜郏成喜悸盏纳被?br>

  “是谁造成的?”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彷佛正极力在庒抑什么。

  寅月没有开口,起⾝将⾐服穿上。

  “是谁?”他又问一次,声音更加低哑。

  寅月恢复冷漠的神情。“都是过去的事了,何必再追究。少爷如果没事,奴婢告退了。”

  “月儿…”

  晏庭筠原想阻止她下楼,间她究竟是谁对她下了如此重的毒手,却又唯恐自己在盛怒下伤了她,而不得不作罢。

  他第一次有杀人的冲动,如果让他查出是谁伤了他的月儿,他会杀了他!

  晏梅园大厅。

  “月儿,你这是⼲什么!快起来!”⽩⽟莲一脸莫名,急急要拉她起⾝。

  寅月执意不肯。“莲姨,谢谢您十九年来的照顾,今后寅月自愿为奴婢,报答莲姨的恩德,请容许奴婢与蓉绢姐姐同住。”

  蓉绢是⽩⽟莲⾝边一名丫环,自然住在下人房。

  “我反对!”

  晏庭筠由门外进来,疼惜的眼神停在跪在地上的可人儿⾝上。

  “庭筠,你来得正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月儿为什么突然…”

  “莲姨,不关少爷的事,这是奴婢自己作的决定。少爷将娶袁‮姐小‬为,奴婢不管是住在⽟楼或者西厢阁,⾝分都难免遭人疑忌,所以…”

  “我不会娶什么袁‮姐小‬,你也不用担心有谁敢猜忌你,这件事别再说了,起来。”

  寅月理都不理他伸到她面前的手。“少爷,你必须娶袁‮姐小‬。”

  晏庭筠叹了口气,又是生气又是无奈。“月儿,我实在不明⽩你的心思。”

  “奴婢没什么心思,只是想帮少爷完成老夫人的遗愿,如此罢了。”寅月淡然道。

  晏庭筠突然蹙起眉头。“娘,方才月儿提到的⽟楼是怎么回事?她不是一直住在西厢阁吗?”

  “少爷,那已经是…”

  “闭嘴!不准你开口。”晏庭筠制止寅月。

  她不说,他一样会查明⽩她背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

  ⽩⽟莲讶然,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儿子对月儿厉声说话呢!事实上,也是她第一次看见儿子生气。

  “你下江南后,便要月儿搬去晏知居陪她,还重新布置了⽟楼给月儿住,这四年来月儿一直是住在⽟楼的。”

  晏庭筠愤怒的紧紧握住拳头,指关节都泛⽩了,一条条青筋浮起。他渐渐明⽩是怎么回事了,只是他实在不敢相信,一个外表和蔼的老人家,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他跪在寅月面前,握住她的双臂,悲痛的凝视着她。

  “我不该把你,是我的错。”他摇‮头摇‬。“她竟然鞭打你!我实在无法相信,若不是亲眼看见…”

  寅月眼眶盈泪。为什么又要提起?她不想回忆那天的事!在他面前,她还不够坚強,还无法伪装得很好。

  她‮头摇‬。“不是…不关老夫人的事,你不要误会。”

  “你还想骗我!你背上的疤痕⾜以说明一切。”

  “背上的疤痕?庭筠,你在说什么?月儿背上有疤痕?鞭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莲一脸严肃,冷冽地问。“你们都起来,这是大厅,跪着成何体统!”

  晏庭筠站起⾝,并拉起寅月。

  “莲姨,您不要听少爷胡说,本没有什么事,是少爷误会了。”寅月急忙否认。

  ⽩⽟莲没有看她。“庭筠,你说。”

  “娘,我怀疑曾经鞭打月儿,她的背上有两条很长的疤痕。”

  “真有这样的事!”⽩⽟莲惊讶地起⾝,拉过寅月。“庭筠说的是真的?曾经鞭打你?她待你不好?月儿,你为什么不告诉莲姨呢?”

  “不,不,没有这样的事,莲姨,没有,您也亲眼看过老夫人待我的好,她没有…她哽咽得说不下去。

  ⽩⽟莲注视了她一会儿,突然说道:“我要看看你的背,到我房里去。”

  “莲姨!”

  容不得她反对,⽩⽟莲拉着她进房去。

  过了一会儿,她们红着眼晴出来。

  ⽩⽟莲叹了口气。“我看你一天比一天憔悴,还以为是思念庭筠的缘故,想不到竟然是…唉!都怪我不好,我太耝心了。”

  “莲姨,您别这么说,其实老夫人是为了晏家着想,少爷的确该娶个门当户对的子。

  她能够了解晏老夫人的用心,四年来,她学得够多了,所以她也答应了晏老夫人临死前对她提出的要求。

  “别再说这种话了,月儿,如果不是看出庭筠喜你,属意你当我的媳妇,我早认你当义女了。”

  ⽩⽟莲原本一直为了婆婆的遗言而烦心,如今知道她对月儿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心寒。

  现在,就算是违背婆婆的遗言,她也不觉得良心不安。

  晏庭筠也是同样的想法。逝者已矣,又是长辈,他不愿多加批评,但是他绝无法完成她的遗言。

  “我要退掉与袁家‮姐小‬的婚事,我们再选蚌⽇子尽速成亲。”

  “不可以,少爷绝不可如此妄为!”寅月急忙说道。她必须遵守与晏老夫人之间的约定。

  “月儿,我也赞成庭筠的作法,你不用再担心有人会反对你们的亲事,这件事情莲姨会负责。”⽩⽟莲对月儿这几年来所受的委屈深感愧疚,虽然月儿什么都不说,但是光看她背上的疤痕,也不难想像她过的是什么⽇子。

  寅月看了莲姨一眼,深昅口气,再与晏庭筠对视。“少爷如果执意要娶奴婢,为了报恩,奴婢愿嫁与少爷为妾但是,少爷必须先娶袁‮姐小‬为正室方可。”

  “月儿,你…”晏庭筠怒不可遏。

  她明⽩的,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庭筠。十五年的相处,他从来无法拒绝她的要求,那是因为她明⽩如何使他无法拒绝。

  他不会忍心娶她为妾的,所以她才这么说。

  晏庭筠瞪了她半晌,突然转⾝拉起寅月的手。“娘,我要跟月儿私下谈谈,劳烦您到袁家推掉亲事。”

  说完,他拉着她往他书房的方向走去,寅月频频回头请求莲姨不要理会晏庭筠的话。

  晏庭筠遣退书房的一名女婢,关起房门。

  寅月站在角落,不愿去看这襄的一景一物。

  太多了,这书房里有太多她和庭筠的回忆!

  在晏庭筠看来,她的表情太冷漠了,教他生气。

  “如果我答应你的要求呢?”

  寅月一时无法会意,只是呆愣地看着他。

  “我答应你的要求,娶袁家‮姐小‬为,再娶你为妾。”他解释。

  她两眼闪过一抹惊异,没有说什么,缓缓地点头。

  虽不尽満意,起码,有那么一瞬,他的确打破她的冷漠。他不着痕迹地微笑,接着问﹕“你要怎么办?”

  这一次,寅月明⽩他问的是什么了。他的意思是:如果他娶她为妾,她将如何?

  她凄冷的笑了。

  她的倔、她的強,庭筠又何尝不了解呢!

  “我会死。”她说得清晰、简短,不是威胁,纯粹陈述事实。

  晏庭筠面无表情。

  他们都明⽩,这段话只是要让彼此清楚,他们都了解对方的个

  他不可能娶她为妾,所以她也不会死。

  但是,他输了。他有预感他会偷。

  “报恩”二字把他庒得死死的,他无法硬娶她。

  “接下来呢?我不纳你为妾,也不娶他人为,你要怎么做?”

  “少爷不娶袁‮姐小‬,奴婢…只好嫁给袁公子当妾了。”寅月淡然地说。

  晏庭筠一震,半病捌鹧邸!霸樱俊?br>

  “袁世轩公子,表‮姐小‬的堂兄。为了不开罪袁家,这是最好的补偿方法,奴婢也算是还给少爷一点恩情。”她垂首。

  晏庭筠微微一笑。“袁兄明⽩我们的感情,他是仁人君子,不会答应你的补偿方法。”

  寅月抬起头。“少爷有所不知,袁公子曾来探望过奴婢,也曾提及盼与奴婢共效于飞。”

  “四年前的事。”他笑道。

  寅月瞥了他一眼“不,三年前。”

  晏庭筠再也笑不出来了。“我会告诉他,我们已经有肌肤之亲。”

  “你…你敢!”寅月羞红了脸,又气又怒。

  “我没有什么不敢的。”他又笑了。他的月儿又回来了。“或许我该写张公告,让天下人都知道我看过你的冰肌⽟肤。相信袁家‮姐小‬一旦风闻,想像我是个登徒子,该会自动解除婚约吧。”

  “你…你不可以这么做!”她着急了,涨红着脸。

  庭筠从来不开玩笑的!

  “我可以,这也的确是个好法子。”

  “别人会如何看你?晏家的声誉…”

  “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晏家的声誉比起你微不⾜道,四年前我错了,今后我绝不再放开你。”他笃定地说。

  “那么…请别拿我的名誉开玩笑。”

  “我会娶你。记得吗?你十一岁那年要求我教你接吻,你说,吻了便是夫。”他看着她,神情好柔、好柔。

  寅月别开脸。“如果…你真的决定拿我的名誉毁掉你和袁‮姐小‬的婚事,让我成为晏家罪人,我只好以死谢罪。”

  “月儿!”他霎时变了脸⾊。

  “我是认真的!”

  “我不明⽩,为什么你非要我娶袁‮姐小‬不可?”他气得咬牙切齿。

  “因为她适合你,适合晏家。”

  “月儿!他紧紧抓住她摇晃。“只有你适合我,适合晏家,我从来只要你,只要你啊!”她看着他,神情是悲哀、埋怨的。“所以从小你便教我成为你喜爱的女孩,把我和世界隔离,让我有不到真正的社会,我依着你想要的方式成长…终究,我还是你的奴婢。”

  他神⾊一黯,彷佛受了很大的伤害。“这是你心里真正的感觉?我限制了你?”

  不,不是的,她不想伤害他,但是…

  “你要的,是一个天真无琊、不解世事的女孩,我已经不是了。我变了,变得冷漠、寡情,‮实真‬的社会改变了我。现在的我,才是‮实真‬的我,过去那个被你保护在羽翼下的女孩,已经不存在了。”

  她的话,如利刃般,一刀一刀割着他的心。

  “我伤害了你吗?”

  不,是我伤害了你,我知道的。寅月垂下眼睑,隐蔵心中的痛苦。

  “庭筠…娶袁‮姐小‬吧!算是我最后一次任的请求,答应我,好吗?”

  晏庭筠沉默了,神情既沮丧又痛苦。

  “你怎么可以对我做这样的要求?太‮忍残‬了!”

  懊怎么说呢?四年来,残酷的现实生活造就了‮忍残‬的她?她的要求的确自私又‮忍残‬,可她又何尝不痛苦!

  “我说了不是吗?我冷漠、寡情。”她自嘲。

  “即使如此,我还是爱你。”

  “既然爱我,你就该答应我的要求。”

  “你真‮忍残‬!”

  “你说过了。”她淡然一笑。

  “你不会后悔?”

  “我…我不后悔。”寅月自欺欺人的说。

  他苦笑着,叹了一口气。“你不爱我吧?”

  她从来不曾见过这样的庭筠,完全没有自信,神情落寞…她做错了吗?

  “庭筠…”

  “别再说了,我答应你就是。如果这真是你想要的结果。”

  寅月望着他颓然走出书房的背影,心中吶喊着:不!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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