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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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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三月份里难得的好天气,⽔漾将丈夫拐到公司来个“叶丰一⽇游”让员工们拜见数月不见的头头,也顺便建立一下自己的威望。

  很明显的,这个在私底下恳言会支持她的男人,一到了公开场合就只会装死。在那一场鸿门宴之后,她开始明⽩了这个事实。

  他要她凡事靠自已,她又怎么舍得让他凉在一边?大家一齐搅和搅和不是更有趣吗?

  从九点进公司到现在十一点二十分了,总裁办公室已接见了十三名访客。要不是因为长辈不好推却,⽔漾实在不想这么让丈夫劳累的。不过她已经很努力了,至少她挡掉了另外三十个求见的人。

  终…于!送走了那位呶呶不休的人事经理,⽔漾代门外的吕依芳不再见客后,叶遐尔的耳才清静下来。

  “如何?还満意我这些⽇子以来的兴风作浪吗?”她张开双手,一副求教的虚心样。

  从刚才那些人的抱怨中,他绝对可以听出每一个人是多么迫切希望温和而不管人的叶遐尔快点回公司上班,千万别再让“别人”胡来了。

  叶遐尔啜了口茶⽔,翻阅手中的文件。

  “追索回‘丰南’、‘丰康’、‘吉叶’的‮款贷‬利息七笔共一亿参仟万元。作基金、外汇、期货共获利二亿元,拒绝冲销呆帐,仍追索债务人、法拍屋的经营也颇有获利,甚至成立了媲美中介公司的小组来全权处理。至于拒绝放款的黑名单…可能是你目前最受庒力的吧?”他很快的浏览完她这几个月来的成绩。

  “那些人创造了我们过往的呆帐居然还想再借钱,有本事叫他们走后门。我这一关他们是别想通过的。”她声音份外的娇甜,瞟过来的眼光指明了谁是她口中的“后门”

  “现在一切都是太座作主,我是无德又无能。”叶遐尔立即投械,一点也不想当任何人的后门。

  “我先说在前头,如果董事们依然打定主意要把财富往外推,可别怪我把马尔地夫的案子私自吃下了。我一点也不愁筹不到资金。”

  “到时被批评吃里扒外怎么办?”

  “不会的。”她笑得好‮媚娇‬。

  他谨慎地问:“怎么说?”

  她偎坐在他⾝边,将他受伤的腿抬到茶几上,贴心的拿靠垫让他舒服,并替他脫去⽪鞋,很贤慧的‮摩按‬他的脚,一副小子的模样。

  外人看了感动,他看了心惊,提醒自己务必要小心一点,他这小子怕要有惊人之举了。

  “舒服吗?”她讨好地问。

  “还…不错。”可惜他⾝体绷得紧,无福消受她的体贴之举。

  “老公啊,”她偎得好近。“我想你不介意以个人名义加⼊投资计画中吧。这种稳‮钱赚‬的事,不找你来同享,可就是老婆我的不对了。”

  “我那点⾝家恐怕塞不了这桩大计画的丁点牙,你千万别抬举了。”他好客气的推却。

  “哎唷,意思意思一下就好了嘛。一、两亿也成哪。”她当然知道他手中握有的股票不得变现,否则将会严重动摇“台丰”內的权力平衡。那么一来,他手上可以支使的流动资产实在不多。她偷偷算过,他有百亿⾝家,但百分七十是不能动的叶丰股票,再来是十二笔土地、不动产;最后是两百万美金存款,五千万台币定存,二十多万的现金,以及林林总总的基金,持股约莫一亿现值。比起其它亲戚捞钱的本事,他实在是不及格。

  “再说吧,也许这件案子最后还是通过了。”不管娇在计画什么,他一点也不想知道。

  “是吗…”正想再说些什么,门口传来一阵喧哗声引起他们的注意。⽔漾正想打开门探问,但大门早已被打开,冲进来一名俊美男子…

  “喂喂!我告诉过你,⽔‮姐小‬在忙…”吕依芳揪着那名男子,依然善尽她最佳守门人的责任。虽然成效不彰。

  “⽔漾!你要躲我到什么时候!”那名男子眼中只有⽔漾,本没看到她正偎在一名男子怀中。

  “咦?韦青,你来这儿做什么?”她好讶异。

  虽然知道“长明电子”的股东三不五时总会上门来唠叨一番,但那绝对不包括他“长明电子”董事长韦青。

  他是韦明的独生爱子。去年老爷子过世后,他方回国接掌这间被她撑成如今这般规模的电子公司,两人之间并无太多集,甚至是有点互看不顺眼。因为这位韦公子显然深信“⽔漾是韦明的‮妇情‬”这一谣言版本。巴巴赶回国来,就想上演一出王子复国记,可她才不想参与演出,教人措手不及的丢出辞呈,领了手下大将跳槽也。而且还很好心的让林书艾留下来训练接手人才,简直是仁至义尽。

  这人实在没有上门找她的道理。

  一没情、二没过节,老死不相往来是最佳结局。

  “为什么一直躲我?五个月以来都不让我见你!?”韦青一副兴师问罪的神气。

  奇怪,她好像与他不吧?⼲嘛摆出一张两人曾经很的面孔?

  “咦?你一直在找我吗?”无辜的面孔把责任推得好⼲净。拜托!她现在已是叶家妇,没事接受单⾝男子的邀约作啥?怕绯闻太少、人生太平淡吗?

  “我不相信你的秘书没转告你!”一双漂亮而锐利的眼狠狠扫向吕依芳。

  吕依芳几不可察的翻了下⽩眼,努力保持着平板无味的女秘书面貌,公式化地道:“韦先生,如果您耳朵没问题,应该听过我无数次解释:⽔‮姐小‬公务繁忙,暂时代不接见公事以外的邀访。”

  ⽔漾连忙点头,讨好的接口:“是呀,我是这么代吕‮姐小‬的,她并无失职。”此刻的她最不欠缺一名会向她发飙的秘书。识实务一点准没错。

  “公、务、繁、忙…吗?”韦青已经注意到她⾝边坐着一个平庸男子,两人相依偎的姿态可不像正忙公事的样子。

  ⽔漾一点也不受别人眼光影响,更加偎向丈夫怀中。

  “当然,与自己丈夫相处不在公务繁忙的范围內,这一点比较算是⼊主‘叶丰’的‮人私‬?H菸医樯芤幌拢赫馕皇俏蚁壬跺诙焕瞎侨耸俏で啵仪叭紊纤尽!被诶衩玻故腔ハ嘟樯芰讼隆?br>

  “你好。”叶遐尔不甚俐落的站起⾝,伸出手。

  “幸会。”韦青冷冷看了他一眼,伸手握了下。

  ⽔漾靠在丈夫⾝边扶着他,问道:“请问您今天硬闯进来,有何贵⼲?”

  “为什么躲我?”很快的把闲杂人等摒除在视线之外,他直瞅着⽔漾美丽无双的面容看。

  “嘿,别说这种暖昧的话。您知道,我的时间一向宝贵,如非公事,我一律把闲杂人等排除在门外。不过,看在老董事长的面子上,而你反正也闯进来了。我想请问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涸仆气的口吻,很逆耳的遣词用字。叶遐尔再一次肯定⽔漾是个很难弯、拒绝吃亏的人。这种口气,怕是只会把气氛弄得更僵。

  果然,韦青口气益加地差:“我更怀疑有男人受得了你!”

  这人专程来找她吵架的吗?

  “不好意思,确实有。而我也钓到手了。”环住她男人的以兹证明。

  叶遐尔苦笑的看着怀中的她。即使把他当一尾呆鱼看,也不必在他面前宣告得这般大剌剌吧?

  “那是他没有更好的选择!”韦青恶意地笑。“谁都知道他在‘叶丰’的地位比傀儡強不了多少,抓住你,就好比抓到免费的靠山,就算你再嚣张拔扈他又敢怎样?倒是你,居然舍弃更好的男人…”

  ⽔漾不耐烦的打断他:“韦董事长,我真的很没空,可不可以请你直接说重点,别再东牵西扯下去了?”

  “你!”

  “⽔漾,毕竟来者是客…”叶遐尔试着打圆场,把好好先生的职责发挥出来,但人家可不领情。

  “不必你多⾆!”韦青面孔红,恶狠狠的盯着她。“⽔漾!我会让你知道,离开‘长明’是你今生最大的损失!你甚至不知道我⽗亲的遗嘱里要求我对你做什么!”

  “我没‮趣兴‬知道。”⽔漾很有礼貌的问:“如果你发飙完了,可否容许我送客了呢?”

  “你…”韦青再度气得冒烟。

  “依芳,送客。”

  这一点也不值得意外。从⽔漾的长相来猜,他知道爱慕她的男人肯定不会少。相信她自己也清楚,韦青其实是对她有好感的,否则不会这般气急败坏。

  “为什么没给他机会追求你?”

  午餐时间,他们选择在安静的⽇本料理店中的包厢度过,可以得到全然的安宁,不怕有人打搅。

  “我为什么要给他机会?”⽔漾大口吃下一只鲑鱼寿司,把一张美美的脸撑得变形。

  “看得出来他很在乎你。”他菗一张面纸送到她边,替她拭去嘴角的酱油。

  “哈!”她只嗤这么一声,拿筷子夹来一片涮得恰恰好的松板牛⾁,很満⾜的送⼊口。

  “他曾冒犯你?”从刚才的情况来推敲,叶遐尔不难猜出两人以往的相处模式。

  这,或可称之为职业病的一种:反权威症候群。也就是专为⽔漾‮姐小‬而立的专有名词,她似乎总是与公司里的权威人士过不去。

  ⽔漾看出他的想法,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你该听过一些有关于我的谣言吧?”见他不答,她接着道:“少来了,你一定听过,只不过你比较有口德的不在我面前提起罢了。但有些人并不。虽然我不敢自称替‘长明’立了多少功劳,但韦青回国后接收的是一间呈稳定成长的大公司而不是倒闭中的中小企业却是不争的事实。他是最没有理由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偏偏他就是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死样子。不对我客气一点也就算了,居然一见到我就讽刺我是狐媚子、祸⽔什么的!当我非待在那间破公司不可呀!好啦!现下我自个儿走人了,他却又上门来烦,不知道在搞些什么。”

  “你知道,有些男人对女人表示好感的方式,总是有一点…不同。”

  ⽔漾笑得好假…

  “我个人偏好正常一些的方式。”

  “世家‮弟子‬总是心⾼气傲了些。你别忘了韦青回国半年,便已是商场有名的第一美男子,令多少名媛佳丽趋之若骛。”

  “那我就不明⽩他⼲嘛来烦我这个有夫之妇了。”她替他倒了杯乌龙茶。实在不大有兴致聊那个不相⼲的家伙,但叶遐尔似乎很有‮趣兴‬再谈下去。

  “或许是你闪电结婚让许多人仍不敢置信吧。”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那么快?

  除了⽔漾自已,没人知道答案。

  ⽔漾微拧了柳眉,问道:“你的口气似乎不怎么在意的样子?你不会忘了我是你子吧?”纵使他对她没有爱情,至少该有点占有吧?他到底有没有当人丈夫的自觉啊!

  “你希望我有怎样的表现呢?”叶遐尔好笑地看着她薄嗔的丽颜,发现她仍保有一些小女人的孩子气,没有⾝为女強人的自觉。

  “吃醋呀!兴师问罪呀!”这是为人丈夫最基本该具备的,尤其是当他的子如此的美丽抢手时。

  “我该吗?”叶遐尔双手往后一撑,闲适的靠在和式椅背上,一副酒⾜饭的模样。温雅的双眸深处微漾着犀利光华,细细收纳美丽子的每个表情。

  以为她深沉,却又有如此坦率的一面,要说她骄恣,却又有不容轻忽的工作执行力。随着业绩亮丽的呈现,代表她得罪的人一山又一山的无以计数。

  她像个诡计多端的小狐狸,并且不怕让他看出来…不,应该说她希望他看出来,所以表现得如此坦⽩。相信这些面貌,别人是无缘窥见的。

  “你为什么不该?除非你庒儿不在乎自己的子。”她跪坐起⾝,端差没爬过去揪住他了。

  “怎么不反过来想,我或许是很放心你呢?”她眼中窜起两簇火花,烧得她整个人又辣又呛又炫人心神。他发现…河东狮吼也是一种美的呈现。

  他喜这一面,胜过她算计时多一些。

  “如果一个丈夫有我这种子,就算他知道子不会爬墙,他还是不该放心!”总而言之,他就是不在乎她就是了!这个体认让她口难受了起来。

  叶遐尔倾⾝向前,伸手盖住她栖放在桌上握成拳头的小手。轻道:“当我不是世人眼中最好的选择时,你就选择了我,或许我不值得,但你并不那么认为。当时,我就定下心了。我信任你,不好吗?”

  ⽔漾怔怔看着他,忽尔感到有丝难过。

  “怎么会不好。只是…只不过是…你还没有当人丈夫的自觉而已。我在苛求什么呢。”

  她想要什么呢?他猜不着。

  除了职场生涯上的成长外,她还能从他⾝上得到什么?他所拥有的并不多,不是吗?很快的,她就会学成了人际流的手腕,到时丈夫之于她,还有什么剩馀价值呢?

  那么,她眼中的若有所待,是什么?

  一桩商业联姻,能是这番光景,很⾜够了。

  望着她眼中的火焰被抑郁取代,叶遐尔不噤深思起来:还有什么是她要的,而且也是他给得起的?

  窗外,木棉花盛放出三月天的红,整个枝头燃起一簇簇的橙⾊火花,舂风拂过,火花不灭,只是颤动,像是无言的期待,怦怦、怦怦,怕无人知晓,落得一地凋零,最后化为舂泥的一声吁叹…

  “你觉得她是个怎样的人呢?”温雅的声音透过电话线,遥传到太平洋的彼端。

  “美丽、精⼲、果敢、眼光精准。四个月以来虽然替你扮黑脸得罪了亲族,与各派系恶,但同时也替你赚进了数亿元的净利。光是追讨回来的利息,就够你发旗下员工好几个月的薪⽔了。”那端,低沉的男音带着些许笑意。“怎么?她终于令你感到困扰了?”

  “你似乎早已料到?”不承认也不否认,男子仅是讨教对方何以如此未卜先知。

  电话线另一方的声音回道:“你我都知道,她没有理由突然向你求婚、一心想嫁你。而你也扯,竟也就答应了。”

  “⾊不人人自,我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男子口气添了几分玩笑。

  “也是。你一向自认凡夫俗子,连婚姻也拿来玩,真有你的。”语气中隐含薄责,有着不以为然。

  “计画总是比不上变化。”

  “说到这个,原来的计画全打了,你有何⾼见?”

  温雅男子顿了一顿,笑道:“我想,把担子给她也不错。她能担得起,并胜任愉快。”这般的盘算,亦是十分理想。

  “我怀疑。一个与股东⽔火不容的人,如何坐稳执事者大位?何况她还需多方面的磨练。”这是⾝为超专业经理人的评估。

  “她相当聪明,也明⽩自己的缺点。假以时⽇,她会成为一名八面玲珑的企业家。”他很看好。

  “但夫生活呢?就这样了?”对方问。

  男子沉默了一下,才道:“我们已处在最好的状况中了。”

  “是吗?”有人不以为然。

  男子低笑:“你不会以为我们只是有名无实吧?”

  “难道不是?”对方轻讶。

  “兄弟,她可是个大美人,没有男人受得住的。在夫的正名下,你不能要求我当个柳下惠。”

  从这边轻松的语调中,那一边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一些什么极其细致的…

  “真稀奇。我一直以为你无法对一个没感情的女子发怈‮理生‬需要。”

  “她太美了,而且她是我子。”这⾜以解释一切。在他们这样的家庭中,没有几对夫是因爱而结合的,不也是孩子一个又一个的生?

  不对此多作深谈,他问:“你觉得她想从我⾝上得到什么?”

  “除了公司之外吗?”

  “是的。”

  “会不会是察觉了你另一个⾝分?”

  “不可能。”想也不想便否定。

  那一端的人轻笑了下。反问:“那么,你还有什么值得她大费周章的?”

  “我不明⽩。”所以才千里迢迢的问。只因她那双隐含失望的明眸,令他萦怀不已。

  “叶,你难道就不认为她纯粹是看上你而嫁你吗?”

  “不可能。”再一次否定。“我太平庸。”

  “世人所认定的条件,不见得是她看重的。我还未有机会认识她,所以不能给你答案。在我未回国前,你自已观察看看吧。美人在怀,亏得你还有闲情逸志胡思想。她能令你困扰,也着实不简单了。”语气中开始有了些许热络,有机会倒想会会这名美丽佳人。

  “别笑我了,丰。也别想太多,不是每一对夫都似你那般甜藌如神仙眷属。我们这一对,已经算很好了。”

  “这样…真的就好了吗?”那方问。

  温雅男声道:“你知道我不是个多情且热情的男人。”

  天晓得!在爱情面前,任何人的潜力皆是无可限量的。对方只是道:“说吧,你希望她是你的事业接班人,还是生命中的伴侣?”

  毫不迟疑,这边回答道:“事业接班人。”

  四个月以来,只有更加的确定,不曾动摇。

  “OK!我会帮你一同训练她早⽇接班。如果这真是你要的。”低沉的语调,隐着一抹促狭笑意。

  如果温雅男子听出来了,也会装作不知。现下,他确实只想她永久接替他的工作,不思其它。

  无须再做改变的,不是吗?

  现今的一切,已经好得出乎他想象了。

  他们已是商业联姻中最‮谐和‬的一对了。

  还想奢求些什么?至少他并不…

  如果他可以忘掉那双若有所盼的明眸的话。

  “丰雅‮店酒‬”全‮湾台‬共有三处,分别是北投、台东、花莲。以温泉泡汤闻名,近年来赶上SPA风嘲,在观光客源之外,又招来新一批赶流行的都市雅痞。三间‮店酒‬里,又以北投这边经营得最成功,占尽天时、地利,加上四个月前空降‮队部‬邱丽韵的加⼊,北投这边的业绩月月创新⾼,赢得顾客一致的好口碑。

  北投“丰雅‮店酒‬”也是⽔漾这一伙人每月聚会的地方。在贵宾级套房內,配备了大型温泉浴⽩,十个人一起同乐都没问题。

  有舒适的享受再加上完全的隐密,莫怪“丰雅‮店酒‬”的贵宾房长年处于客満状态。用来招待客户,顺便谈生意,简直是一举数得。

  虽然在公事上,大伙几乎天天见面,但她们还是会每个月拨出一天小聚,聊聊天、嗑嗑牙、谈谈私己事。五个事业有成的女人在当工作狂之馀,绝对不会忘记享受的,否则赚那么多钱不享受作啥?

  五个女人里,林书艾与赵云双最为早婚,几乎是大学一毕业就与‮生学‬时代结的男友步⼊婚姻那一端,如今各自生了几个小萝卜头,不大有机会去感受那种“女強人成就太好,没男人敢追”的无奈。因为不管现在她们的成就多⾼、赚的钱多寡,反正是死会了,也不必担心孤家寡人抱着一山钞票了却残生。再加上她们的夫婿并非商界人士,倒也省下了夫被比较的机会,如今仍算安然,尚未爆发婚姻危机。

  而邱丽韵就有点惨了。她不仅是北投‮店酒‬的总经理,同时也常飞东南亚巡视海外饭店营运状况,工作繁忙加上无暇相处,致使她的恋情总是来去如风,目前正处于第四次失恋中。

  吕依芳较为倾向独⾝主义,加上她一向站在美丽人的⽔漾⾝边,基本上是不大有机会捞到半枚青睐于她的眼光,清秀的她乐得当帮衬牡丹丽⾊的小叶子。

  ⽔漾则是五人之中最年轻的一个。之所以会当上头儿,一方面因为是她把四人从不同公司挖来“长明电子”;再一方面是她们一点也不想出名招怨妒,她们一致的名言是:“钱钱我们赚就好了,成名烦事让你去。”谁教她最美、最适合做女強人的表率。

  切莫让那些臭男人讥笑所谓的女強人都长得像钟楼怪人,虽然钟楼怪人也有一颗善良的心。不过如果女強人同时又可以是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不就太好了吗?

  基于以上种种不成理由的理由,⽔漾总是被拱上台,成为镁光灯的焦点。

  太出名的女人往往是不大有机会享受到被追求的乐趣的,⽔漾对此有深刻的体认。自她在企业界崭露头角之后,诸多商界大老直言希望她⼊自家大户,当儿媳妇或孙媳妇什么的,她常常在相亲,却不曾见过那些大老口中的青年才俊。目前为止总共见过两名所谓的⻩金单⾝汉,也就是“和康企业”的和达宇先生,以及韦青。

  偏偏她对此二贵公子没‮趣兴‬…任何一个曾对她出言不逊的男人,纵使有绝佳的条件,也会被她三振出局。此二人正是犯了这个忌讳。

  ⻩金俊男通常自诩⾝价不凡,对全天下女都怀有鄙意,患了被‮害迫‬妄想症,以为每个女人成天闲闲没事,就想剥光他们⾐服、跳上他们、怀个龙种、⺟凭子贵、坐上贵夫人宝座。因此娇贵如他们,总是对女人不假辞⾊,极尽轻之能事,一开口就是鄙夷践踏,不懂世界上还有“尊重”这两个字。

  以⽔漾的标准来看,这些心⾼气傲的男人实在称不上有什么⾝价可言。但显然她的好友们并不是这么想…

  “⽔漾,你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韦青其实很在意你?”前两⽇“韦青直闯⽔漾办公室”事件,经吕依芳详细解说后,成了今⽇聚会的话题。邱丽韵首先发言,一向精明的眸子,此刻闪动着对八卦的‮望渴‬。此乃失恋女子重拾爱情信心的力量。

  “我哪知?”她懒懒的趴在浴⽩边缘,泡了満⾝的汗、浑⾝无力,也没精神嗑牙。

  “我猜韦老董事长一定也是打这个主意,他希望你永远留在‘长明’,最好的方法就是让韦青娶你,搞不好遗嘱上开宗明义第一条就是如此这般代的。”吕依芳相当肯定自己的猜测。

  “难怪韦青一开始就没给你好脸⾊,冷嘲热讽个没完。”赵云双也十分锺意这个话题。“可不就是一般的小说情节吗?企业老爸为了不明隐情,立书要求英俊儿子回国娶个风评不佳、实则慧质兰心的女子;当然,英俊儿子不会甘心娶人,即使乍见之初惊为天人,也抹不去被命令的厌恶。你知道,男人把挑猎物的自主权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所以少不得要给女主角排头吃的。”

  啊!包是一出狗⾎挥洒、处处见红的标准八点档啊!四个女人当下笑得好一致,真个是回味无穷。

  “我是不知道你们看的是哪一档戏啦!不过别把我兜上女主角的位子,谢谢。”⽔漾泼去一盆冷⽔。

  “喂!你老公有没有说什么?有没有捧醋狂饮?有没有把你丢上‘狠狠’的昭示所有权?”林书艾暧昧的问着,言下未竟之意,全写在眸子底了。

  “没。别忘了他脚伤未愈。”

  “想也是!她没把那个斯文人庒落底就偷笑了。你们看不出来他本是惧內吗?”这是吕依芳的心得。

  “他惧內?”⽔漾“哈”了声。“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拿⽪鞭菗他、凌他了?我对他温柔谨慎、服侍得他无微不至,不然他的脚伤会好得那么快!?这么温柔的一百分子,哪来的机会让他惧內!”

  “你会服侍男人!?”不可置信。

  “你们看起来明明你比较強悍!”所以男方应是弱者。

  “别说你不同意。”少盖了,⽔漾不是小媳妇的命。

  “你⼲嘛对他那么好哇!?”拜托!她是女強人耶。

  四个声音、四种不同的意见。

  ⽔漾翻了下⽩眼,不想理她们。

  吧嘛?就许男人有“铁汉柔情”这词儿,女強人就不能是外刚內柔吗?(意即:在外面很強悍,在家里很温柔)她也有⾝为小女人的憧憬,不行吗?

  赵云双看着她道:“你不会是爱上他了吧?”

  “不行吗?”不然她⼲嘛嫁?

  “可是我们不记得你与他恋爱过。”吕依芳道。

  “你们应该是素昧平生的吧?”邱丽韵也道。

  “啊!暗恋!?”林书艾大叫。

  “那又怎样?”⽔漾喝了杯清酒,不愿详谈。

  赵云双沉昑了下,点头…

  “不意外。你喜一个人的方式就是先占有他的人,那么,然后呢?”

  ⽔漾无力地笑了笑,发出的声音像是叹息…

  “我也很想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演。敬请期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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