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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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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优,梧桐在大厅等你,出去跟她说说话吧!”

  言宅里,言湘优的房门前,言夫人叫几次门了,却怎么也得下到女儿的回应,她有些着急的走回大厅,然后将事情告诉赵梧桐。

  赵梧桐心急之下,和言夫人一起走到言湘优的房门前,二话不说的便撞进了她房里。

  只是这一撞,似乎是⽩费力气。

  因为房里本没人。这么晚了,她会上哪儿去呢?

  不跟她说话,不跟她联络,甚至回来都十天了,连见一面都不肯,湘优的绝行动,实践得还真是彻底。赵梧桐感到痛苦万分,可是,又有苦说不出。

  她总不能对湘优的爹娘说出她在京城受伤,而且差点死掉的事吧!

  一我看,她一辈子都不会再理我了。”除了沮丧的说出这样的话,她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

  只是,言瞻夫妇怎会看不出这回事。

  这两个小丫头一向像对连体婴似的,很少分开超过三天,而今,却什么都不对盘,已经十天了,湘优居然连一句都没提过她,而且,连她来了,都不理不睬?

  这不怪,还有什么更怪的!

  “伯⽗,伯⺟,我看,我先走好了。”

  看着赵梧桐黯然离去,言夫人和言瞻只能四目相,没任何法子了。

  而湘优那个丫头,究竟在什么地方呢?

  ***

  言湘优还怕没地方去吗?

  回到太西县后,她可没闲著。

  她苦练的轻功终于有些进展,但她也见识过佛尚琦能瞬间取人命的功夫,所以想要报仇,绝对不能正大光明,而是得偷偷的溜回京城,然后趁其不备的杀他个片甲不留。

  此次进城,她可是⾝无分文,不但只带了匹马,连行李都只有简单的换洗⾐物。在重回蓬莱客栈后,她在心里盘算著她的复仇计画。

  这会儿才进门呢,她便对著掌柜的大声吆喝。

  “掌柜的在吗?”

  “小的是,请问姑娘有何指教?”

  掌柜的求财求和,对任何人都十分客气。

  “你就是吗?那好,你认得我吗?”

  掌柜楞了一下,仔细瞧了半天?鲜邓担拐娌患堑盟兀墒牵窒赂宜得患?br>

  所以他只好唯唯诺诺的支吾著“呃,应该见过,应该见过。”

  “忘了也没关系,我提醒你。十几天前,我和我爹来过,我爹是太西县的县官言瞻,您记起来了吧?”

  掌柜恍然大悟。

  这小姑娘是有些眼,仔细想想,她的确是言瞻的千金。

  最近京城里,盛传的不正是这个娃儿!

  她是太西县官的千金,也是佛尚琦指腹为婚的子,她突然大驾光临,难不成是前些⽇子,招待不周?

  于是掌柜积极的上前,戒慎恐惧的问着“少是不是对蓬莱客栈有什么不満?”

  言湘优就是看准了他会记得她,并且想巴结佛尚琦未来娘子的这一点,所以才找上这一家客栈。

  “是没什么不満,只是有点事想跟掌柜的商量,还有,我叫言湘优,还没嫁进佛家呢,所以先别叫我少。”

  掌柜的一听,弯得更低了。

  “是、是,原来是言姑娘,言姑娘亲自光临小店,请问,是想商量什么事?”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想替佛尚琦做点好事。请问这客栈里还有几间房?”

  “回姑娘的话,还有十三间客房,四间上房…”掌柜小心的盘算。

  “我全包了。”

  言湘优的不罗唆,真把掌柜的子诩笑歪了。

  “还有,每一间都给我上最好的菜席,我想招待一些朋友,想必掌柜不会怠慢了他们吧!”

  “不会、不会,怎么会呢!小的绝对待他们如上宾。”掌柜笑得好开心。

  “你放心,这笔帐不会赖了你,明天,你上佛家收,就说是言湘优给佛少爷做善事!”

  言湘优才说完,门外便陆陆续续走进了许多老弱妇孺。

  他们的脸上都布満着不可思议与惊奇,但从掌柜并未嫌弃或赶他们走的情况看来,那言姑娘所谓的过两天天堂生活的事,绝对不是胡诌的。

  打点好客栈的事后,言湘优快马赶往市集,约略一个时辰后,她停在最热闹的地方,然后将马拴好,便走⼊闹集中最大的布庄。

  “姑娘,想选些什么布料?”

  她一踏进布庄,便看了庄內一眼,然后得意的扯动嘴角。

  佛尚琦呀佛尚琦,花了你这么多钱,看你还要不要我?

  言湘优的算盘打得可精了,她认为没有任何男人可以忍受女人三件事,一为偷汉子,红杏出墙;二是不孝公婆,不爱子女:最后一点,就是她现在做的,挥霍他的财产。

  前两样别说佛尚琦不敢领教,就连她也做不出来,所以她只能选择挥霍佛尚琦的财产。

  她无法知道佛尚琦的底线是多少,所以她得尽情的花用,就算为那些穷困人家花费而得罪佛尚琦,她也觉得值得。

  “庄里有什么新款的样式,全都给我。”

  “全部吗?”布庄的老板有些吃惊的瞪大眼睛。

  “当然,你知道我是谁吗?”

  “对不住,姑娘,恕小的有眼无珠。”

  “没关系,你放心,尽管给我裁布,我是佛尚琦末过门的子言湘优,买这些布的银两,全上佛家向他收帐吧!”

  同样的,布庄老板也笑咪咪的连忙点头。

  看来,他们的这桩亲事,在京城里大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好吧,既然他这么想娶她,那么,她还有其他法子让他的荷包大失⾎。

  今晚,没花他个几千两,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

  翌⽇,佛家大宅院。

  “外面怎么闹烘烘的?”

  佛尚琦今晨才从南门回来,有关七王爷的事,让他最近无法正常睡眠,所以清晨才回来,已经午时才起的情形,并不稀奇。

  只是他才醒来,就发觉院外有吵杂的声音,二话不说的便找佛光问去。

  “佛爷,我想,这件事您得亲自处理。”

  “什么事?”

  佛尚琦看了院子里的人一眼,然后拿起桌上的帐簿看着。

  “是关于少的事。”

  一听说是言湘优的事,佛尚琦手上的帐簿,就不再那么重要了。

  “湘优?”他挑眉的望向佛光,却见他面有难⾊“说,是什么事。”

  “是这样的,外面那些人,全是些店家的老板,有些是客栈的,有些是布庄,甚至是葯材行、蔬果店等等,总之,全都是因为少在京城里买了些东西,要他们往咱们这来收银两。”

  佛尚琦听完后,忍不住露出笑容。

  怎么,那丫头伤势才痊愈,已经忍不住回来报复了吗?

  不过,她就只会这么点小伎俩吗?

  区区小钱,怎么难得倒他!

  “要钱,就给他们呀!”

  “佛爷,金额不小呀!”

  “她一个人能花用什么?”

  “光是布庄,就用了一千多两银,还听说是用您的名义,将⾐服买给穷苦人家的孩子们穿,少还请一些孤苦无依的流浪人到客栈住,还供吃、供穿。佛光不敢做主,所以才等您起⾝来决定。”

  这个湘优…居然用他的名义替自己行善了。

  哼,以为这么点小钱,就让他不敢娶她吗?

  别妄想了,他可不会因此而打退堂鼓。

  “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知道,我已经吩咐东庆跟踪她了,如果没跟岔了的话,她现在应该在西门口休息呢!”

  “好,这事就给我。至于外面那些人,该给多少,该付多少,全都付清了,记得别刁难人家。不过,你另外设个帐本,将这些帐全算在湘优的头上。”

  佛光真不知主子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他说什么,他都得照办,只不过这么一大笔帐,还真不是一时半刻能结得清呀!

  ***

  “多少钱?”

  “五文钱,姑娘。”

  岸给店家两颗馒头的钱后,言湘优牵著马,准备到西门口的大树林荫下休息著。她打算边吃馒头边盘算著接下来的行程,据她的估计,佛尚琦应该会找上她。

  只下过,她以为那该是天黑以后的事,没想到她手上的馒头,却在她坐下的当头,忽然被人拿走了。

  “舍得让别人吃佳肴珍馐,自己却只以馒头裹腹?”

  “你…”她本想回头骂个痛快,没想到来人竟是佛尚琦。

  言湘优二话不说,转⾝施展她引以为傲新学的轻功,不打算在这个时候与他正面冲突。

  只是,佛尚琦并没有追上来的意思,他只是静观其变,等她轻功施远了,施久了,他才略施薄技“咻”的那么一下,马上追到她跟前。

  老实说,她不知道自己是看傻了还是怎样,总之,在他追上来的那一瞬间,她一个失神便跌落到地面。

  而他,并没有搀扶她的打算。

  “⼲么见了我就逃?”

  “谁逃了呀!”

  言湘优想站起⾝,脚却拐到了。

  她轻痛的呻昑了一声,然后在看到佛尚琦的脸时,又假装没事的转过⾝去。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该先到佛家来拿走你的东西才对,而不是假藉我的名义,到处济贫扶弱…”

  “⼲么,以佛家少的资格用你一点银两,舍不得呀!”

  言湘优才转过⾝,那只扭伤的脚,便痛得让她轻蹙眉头。

  而她那蹙眉的模样,才教他舍不得呢!

  “坐下来,我替你看看脚。”

  “谁要你看…”

  “罗唆,叫你坐就坐。”

  找了块石头,佛尚琦強迫言湘优坐下,并且下客气的撩⾼她的裙摆,将她的脚放在他的手上,然后,他看了她一眼。

  “⼲么?”

  言湘优以为他又想找碴骂人,她已准备接招,却没料到在那瞬间,他竟趁她不注意脚时,拉正了她的扭伤,她顿时没防备的痛唉了一声,整个⾝子不经意的倾向他。

  佛尚琦搂著她时,却也没闲著。

  他轻解她的薄⾐,发现她口上的那个吻痕还浅显可见。

  “下流!”

  言湘优二话不说,拉拢自己的⾐领,不客气的甩了他一个耳光。当下,两人都傻在那儿不动了。

  她怎么会…打得那么顺手?

  怎么办?她做了一件她自己都知道无法挽回的错事。

  而从小就成为众矢之的、长大又武艺精湛的他,还真没尝过什么叫“巴掌”的滋味,所以当这一记⿇辣的巴掌声响起时,他还真被她给…吓到了。

  两人就那么四目相了一刻…看到言湘优不敢再看他,打算逃开时,佛尚琦忽然扑上前来,然后噤锢著她的去向。

  她能不怕吗?

  这树林里,哪有什么人烟,他这会儿想⼲么,她能怎么著?

  不,不能让他占著便宜,她得为自己解围。

  “我是替你爹娘教训你的。”

  聪明的她庒不会知道,孝顺的佛尚琦最恨人家用他死去的⽗⺟当挡箭牌。

  于是,他那琊佞的眸子,忽然变暗了“我最好一次让你明⽩,你呢,是绝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不管你在外面如何挥霍,或⼲些想怒我的愚蠢傻事,我都不会在乎,不过,我要你明⽩,你刚才那一巴掌,得付出什么代价。”

  代价?他所谓的代价,会是什么?

  “大不了…大不了我给你打回来嘛!”

  她天真的说着,佛尚琦倒觉得她的主意不错,所以挥动大手,准备也“巴”她一掌时…真的,她顿时害怕起来,他的手才挥动着,她竟然已闭上眼,缩着颈,准备好承受那巴掌。

  然而,等了半天,却什么也没发生。言湘优才微张一只眼,佛尚琦的脸已经靠得好近。

  “你不能…”来不及了。

  佛尚琦选择了另一种方式,用‮吻亲‬来惩罚她。

  他知道他‮望渴‬着她的,那张会令他在夜里突然醒来仍能想起的甜美小;所以在她闭上眼没反抗时,他趁机的轻轻覆上了她的

  和之前一样,言湘优并不想屈服于他,但,这次的吻有别于前几次,他不但吻得忘我,还吻得她的魂魄怎么都回不了⾝躯。

  她是见鬼了吗?怎么她也跟著他瞎闹,任由自己流连在双间。

  然而她不知怎么的,竟爱上了他‮吻亲‬的方式,因为它美好得令人全⾝舒畅而悸动,要命的是,它挑动了她⾝体中某个莫名的情愫。

  难道,因为他是她的丈夫,所以她才觉得感觉如此美好吗?

  “不准再对我说不,别忘了你还欠我一条命!”

  他离开她的之后,不忘命令一番,而言湘优竟然破天荒的…顺从点头!

  哦,这真的不是她,现在的她,已经不是真正的言湘优了。

  她大概是被他下了蛊,一条魂魄被他暍令的口吻给收了去。

  “跟我回佛家。”

  言湘优很想给他说不,但,她却什么也没说,只是任由他抱紧自己,施展他那惊人的轻功,回到西门口,坐上她绑在树⼲边的马上。

  她似乎能感觉到⾝后的他的体温,为此,她两颊通红,怎么也消退不了。

  只不过,佛尚琦的运气并不好。

  在言湘优不知少了哪筋而顺从他的时候,在西门口转东的那条⽟允街上,有顶轿子拦住了两人的去向。

  “尚琦,我找了你好久。”

  下轿的人,是那千娇百媚的冯翠荷。

  她才下了轿,便连忙倚上前,拉紧佛尚琦的手,并且使计的小声说:“我有七王爷的下落。”

  闻言后的佛尚琦当然马上下马,只是没想到心机深重的冯翠荷,却故意在他一下马时,搂紧了他的脖子,然后冷不防的就是一吻。

  没预料会看到此情此景的言湘优,顿时怒火中烧。

  她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但是,就是很生气。

  不顾扭伤的脚,她也跃下马,然后走向佛尚琦的跟前,忍不住又给了他另一个巴掌,骂道:“你去死吧!”

  苞著,她便俐落的跃上马,下管佛尚琦怎么叫唤也不回头。

  冯翠荷先是一楞,跟著便不舍的握著佛尚琦的手,怒骂“那个耝鲁的姑娘是谁呀,怎么打我心爱的男人呢?”

  是呀,她怎么又…二度打了他?

  不过,这会儿无法问清楚她,他得先搞懂,冯翠荷所谓的七王爷下落,是怎么回事。

  “你刚说有七王爷的下落?”

  “是呀,两个时辰前,他上我哪儿去,我叫人去找你,不过却都找不著你。你说,这下子他跑了,我怎么给你代呢?”

  佛尚琦知道七王爷应该没上她那儿,但她大概听说了湘优的事,所以才演出刚才那一出情戏。

  看来,她是有心跟湘优对上,问题是,他对湘优的眷恋,绝对胜过她。

  不过,她这么一闹,正好让他瞧见了湘优的真心。

  湘优刚才那么一跑,应该是醋劲大发吧!

  佛尚琦因而不再怪罪冯翠荷。也许透过她,他能揣测出更多湘优的心事,湘优在京城没有别的朋友,恼怒之余,大概会去找公孙宁。

  他得忍著点不去找她,等忍到无法忍时,再到公孙府接她吧!

  然而,被冷落的冯翠荷也别有心机。

  这会儿的她可是盘算著,该怎么让七王爷上刚才那个刁蛮女。

  如果她丑一点的话,还难办的,好巧不巧,她美得让⾝为女人的她,也为之心动,这下子,要鼓吹七王爷招惹她,就不是难事了!

  不过,眼前的佛尚琦,似乎也上了他的小娘子。

  扁是从他的那个眼神看来…她得好好的加把劲,否则,还没设计七王爷去招惹言湘优,她的佛尚琦可能就再也下正眼看她了。

  “尚琦,有件事,忘了跟你说呢!”

  “什么事?我得回去了。”

  “我知道,不过…这件事,你非知道不可。”

  “到底是什么事?”她的呑吐,让佛尚琦还真有点下耐烦。

  如果不是七王爷的事,他真的不会再到醉红楼找她。

  “人家…怀有你的孩子了。”

  佛尚琦的世界,顿时空⽩。

  她的肚子,怎么这么会选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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