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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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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滨公园里不少人的目光纷纷投往两男一女的⾝上。

  女孩长得秀气可爱,虽然⾝⾼约有一百六十公分,可走在两名约有一百八十公分的男子中间,便显得格外的娇小玲了。

  引人注目的并非是那名可爱的女孩,而是两位出⾊的男子,左边穿着深灰⾊休闲服的男子,俊帅的脸上透着一抹令人难以亲近的冷峻气息。

  右方穿着⽩⾊蓝条纹衬衫的男子,⽩净的脸上,带着笑容,十分的平易近人,就像邻家的大哥哥一样亲切随和。

  走在中间的女孩便是梁珧,她也感受到他们成了许多人目光的焦点,看了一眼走在左边的郝津铭,再瞥一眼右方的全胜利,她明⽩那些人在看的是他们两人。

  今天是她和郝津铭一个星期一次的出游⽇,这是遗嘱但书上的规定,全胜利是跟来监督他们的。

  夹在两人中间,她觉得庒力好大,一点都没有出游的那种休闲感觉,如果可以,她宁愿选择在家里睡上一个好觉。

  “梁珧,你别这么紧张嘛,放轻松一点,不然回去后恐怕会觉得很累哦。”全胜利好笑的开口。“还是你要去骑、脚踏车?服务中心可以租借脚踏车哦。”

  “我、我不会骑。”她不好意思的小声说。“我小时候曾经学过一次,可是不小心摔到⽔沟里,跌得全⾝是伤,从此我爸就不准我再学骑脚踏车了。”

  全胜利失笑出声。“你爸太紧张了啦,跌个跤就不让你骑,简直是过度保护。”

  “所以我到现在连机车和汽车都不会骑也不会开,就是这个原因。”

  “你…”全胜利的‮机手‬响了起来,他接起,听了片刻,四道:“好吧,那我现在过去好了。”

  “津铭,我有事要先走了,你和梁珧继续散步吧。”朝梁珧挥了一下手,全胜利俐落的跃过栏杆而去。反正但书上也没说他必须要全程监督完两人的出游。

  “跟我在一起给你这么大的庒力吗?”郝津铭看着不远处的球场,状似不经意的问。

  他早就察觉只要有他在时,她的神⾊便会很紧绷,好像他是多可怕的人似的,可面对全胜利,她却可以轻松的和他说笑。

  她一时愕然,役料到他会这么问。

  “不、不是…我、我只是跟你不太热,所以才…”

  “你跟全胜利不是更不,你跟他见面的次数,应该没比跟我见面的时候多吧。”他回眸扫她一眼。

  梁珧结巴的开口。“呢,这是因为…因为…全律师他、他很随和,比较好相处…”

  “你的意思是说我很难相处?”他回眸质问。

  “也…不是啦…我…没那个意思…”她实在想不出来该怎么继续说下去,只好顿住话,一脸手⾜无措的模样,倏地思及一事,她连忙由口袋中取出一条蓝底⽩格子的手帕递给他。“我差点又忘了要还给你了。”

  “你怎么会有这条手帕?”他认得这是他的手帕,怎么会在她那里?

  “是你上次在医院时借我的,不好意思到现在才还你。”

  “我借你的?”他一时想不起来有这么回事。

  看他好像真的不记得了,梁珧解释。“就是郝伯伯刚住院那几天的事,那时我照顾的一名患者不幸去世,我难过的掉了些眼泪,你刚好经过就把手帕借给我了。”

  想起有那回事,不过她当时何止是掉了些眼泪而已,本就是哭得伤心绝,宛如是死了至亲般,所以他才拿出手帕给一脸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她。

  老头子过世那天她也是两只眼睛哭得又红又肿,这女人是太有表演的天份,还是感情太过丰沛?

  如果不是早知她的企图,他一定会误以为她是太有同情心了,但这几天相处下来,他却又觉得奇怪,她竟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好像真的只是来帮他的忙一样。

  “你一向都是说哭就能哭的吗?”

  “才不是,没有特别难过的事,我才不会哭呢。”她的眼睛又不是⽔龙头,说开就能开。“我有点渴,我去看看服务中心那边有没有卖饮料,你想喝什么?”

  “矿泉⽔。”郝津铭要拿钱给她。

  “不用了,我有带零钱。”说完她走向服务中心。

  路旁一名三、四岁的小男孩本来已经菗菗噎噎的在低泣,不小心跌倒了,更⼲脆放声嚎陶大哭起来。

  “弟弟怎么了?”梁珧上前扶起他。

  “妈妈不见了,痛痛。”他一边哭一边指着摔疼的手臂。

  她轻轻的为他着手臂,温柔的说:“不要紧,姐姐帮你呼呼幄,你看,痛痛飞走了,不痛了哦。”

  “那痛痛飞去哪里了?”小男孩⾖大的眼泪不再滚出,好奇的问。

  “痛痛飞到天上去了,天使阿姨把它给抓了起来装进神奇的布袋里,它就不会再跑出来了。”

  “那以后就不会再痛痛了吗?”

  “如果你走路还是这么不小心,跌倒了还是会有别的痛痛跑来找你晴。”

  “哎哟,你想要⼲么,快点放开我家小杰。”一名年轻的女子气急败坏的跑了过来,怒冲冲的瞪着梁珧,当她是想拐骗小孩的坏人。

  “他刚才跌倒了在哭。”她和颜悦⾊的解释。

  “我刚才一转眼就不见他,该不会就是你把他带走的吧?”女子质疑的瞪住她,赶紧将自己的儿子抓得紧紧的。

  “妈妈,姐姐是好人哦,她刚刚帮我呼呼。”小男孩拉着⺟亲稚气的说。

  “傻瓜,你不要被骗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不可以跟陌生人走吗?你怎么这么不听妈妈的话,妈妈今天不买玩具给你了。”女子转⾝带走了男孩。

  梁珧微笑的目送他们离开,没半分怒意,她看到小男孩回头朝她挥了挥小手,脸上的笑容不噤更灿烂了。

  她转⾝要进服务中心,瞥到了郝津铭就站在她后面。

  “咦,你怎么跑来了?”

  “我是来跟你说不要买饮料了,我们去吃午饭。”其实他是在两秒钟前才改变心意的。

  罢才她前脚一走,他便想结束这场愚蠢的出游活动了,所以才在她后面走了过来要告诉她这件事。

  没想到却目睹了刚才的情形,分明是小男孩的⺟亲误会了她,她却没有为自己的行为多做什么解释,也一点都不生气。

  她是无所请、不在乎?还是懒得澄清呢?还有。刚才她对小男孩温柔的模样,很…动人。

  “可是才十一点而已。”现在吃中餐好像有点太早了吧。

  “十一点就不能吃午饭吗?”

  “喔,不是。”

  “那就走吧。”

  没多久郝津铭的车子便停进一家百货公司的地下停车场。

  “我们要到几楼?”进了电梯后梁珧问。

  “顶楼,那里的旋转餐厅视野很好。”

  “顶楼?旋转餐厅?”她的眼睛闪过一抹惊恐。

  电梯开始往上升,没多久电梯便进人四周透明的楼层,可以直视外面的景物。

  但外头飞闪的景⾊却让梁珧的脸⾊越来越⽩,她的脚由微微的颤抖,变成剧烈的抖动。

  “你⼲么?”郝津铭察觉到她的异样。

  头晕目眩兼‮腿两‬发软的她,连嗓音都透着颤抖。

  “我、我有惧⾼症。”

  “惧⾼症?那闭上眼睛,不要看外面就好了。”

  哪有这么简单。

  “就算闭上眼睛,我还是会觉得害怕。”她旋过⾝背对着外面的景⾊,紧扶着墙壁,随着⾼度的迅速增加,连⾝子都忍不住战栗了起来。

  没有惧⾼症的人不容易理解惧⾼症者,站在⾼处往下看的恐惧,即使明明知道不会有危险,但那种莫名其妙产生的紧张和惶恐,会使心跳无端的加快,⾎庒突然的升⾼,因而使人出现短暂的头晕目眩。

  “真是⿇烦。”郝津铭低咒一声,看她像只冬⽇里被人遗弃的可怜小狈,瑟缩在电梯门的一隅,恻隐心莫名的被牵动,他大踏一步由后轻搂着她。“这样好一点了吗?”

  梁珧点了点头,感觉到后面的温暖,她好像真的比较不害怕了。

  “那你上班时怎么办?你不是在十一楼工作?难不成你都用走的?”他的嗓音淡淡的拂在她的耳边。

  “医院里的电梯又不是透明的,只有这种会看到外面⾼度的地方我才会怕。”

  没多久电梯停在最顶楼,门一开,服务人员便朗声喊道:“光临。”

  带位人员领着他们到窗边坐下,其实不管坐哪都一样,餐厅本⾝是圆形的,所有的座位都设在透明的窗边,每一个位子都可以直接眺看远方和底下的景物。

  而且旋转餐厅并不是本⾝会旋转,而是座位区的地板在移动,转完一圈约需要两个多小时。

  这下梁珧的脸⾊更难看了,一副快昏厥过去的模样。

  “你还好吧?”郝津铭照着她。

  “我们可不可以换一家餐厅?”她惨⽩着脸,快哭出来了。

  郝津铭瞅了她一眼。“好吧,换一家好了,要不然看你这种脸⾊我也吃不下饭。”他取出小费给带位的服务人员,领着梁珧再坐电梯下去。

  一进电梯,他直接搂住她,把她的头埋在自己前。

  “别看外面,一下子就到了。”

  “谢谢。”梁珧问声说,他前的温暖安抚了她惊恐的心。

  她淡淡的馨香飘进他的鼻间,郝津铭不由闭目,深嗅了一下怀中人儿清慡的味道,不同他以往抱过的香女人,这淡雅的清香令他的心头微微一悸。

  “对不起幄,你本来是兴匆匆要来吃饭的。”梁珧歉然的说。

  “到别家吃也一样,只是我以为你会喜这里,没想到你却吓得要死。”倒并不觉得扫兴,只不过觉得有点、有点该怎么说呢?他形容不出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但绝不是心疼,绝对不是,他在心底重重否认。

  两片热的落在脸颊靠近边的地方,再往旁移动半公分,就会碰到她的嘴了,梁珧的心怦怦的急速眺了好几下。

  “我晚上会回来吃饭。”郝津铭离开她的脸,淡淡的开口。

  “哦,那我去上班了。”今天是早班,现在住得离医院远很多,她每天都得比以前提早四十分钟出门,才不会迟到。

  倚着墙监督完两人的早安吻,这几天来为了配合两人的作息,全胜利每晚都早早爬上,经过两个星期的劳,他已经习惯一早就被叫起来了。

  “你昨天跑去跟哪个女人鬼混了,半夜才回来。”梁珧走后,全胜利闲闲的问。

  “全大律师,我几点回家、去了哪里,得向你报告吗?”

  “这些是不用,可是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已婚的男人,若是和别的女人发生超友谊关系,可是会触犯通奷罪哦。”

  “谢谢你的警告,我倒没想到这点,若是梁珧真的跑来抓奷,也许我得付出不小的代价。”

  “她应该不会做这种事的,她不是心机那么重的人,我看她大概巴不得一年的时间赶紧过去。”

  “连你这个大律师都被她骗了,她苦心机不重,怎么可能设计老头子留下那样的遗嘱。”

  全胜利一脸讶异。“我被骗?是你误会了吧,这件事应该跟她无关,那天你老爸找我去谈遗嘱的事情时,还特别叫她出去,她并不在场。”难不成他一直以为是梁珧叫郝爸这么做的?

  “不可能,她一定早就知道了。”老头子会留下那种莫名其妙的遗嘱,绝对与她有关。

  “她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无法肯定,可是我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梁珧她应该不是那样的女孩。”

  “知人知面不知心。”郝津铭冷语道。

  全胜利说出心中的想法。“我觉得她是真心无条件在帮你的忙,你却一直当她是另有所图,这对她很不公平。”

  “老头子留下那样该死的遗嘱,对我又公平吗?”

  知道再跟郝津铭争论下去,也扭转不了他原先的想法,全胜利懒得再做无谓的口⾆之辩。

  “算了,你这个人一旦有了偏见就很难改变了,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郝津铭的心动摇了下。

  真的是他的偏见吗?不可能,他到现在还没错看过任何事、任何人。

  “我刚好来医院附近办事情,可以顺便接你回去。”

  梁珧握着电话筒愕然了一下。

  “可是我还得要半个小时才能下班。”

  “那半个小时后我在大门等你。”

  币上电话,梁珧呆了下,两人住在一起快一个月了,这是他第一次说要来接她下班。

  “梁珧,你⼲么突然间发起呆来?谁打来的电话?”苗铃铃在她眼前挥了挥手。

  “郝津铭。”

  “他?怎么了?他说了什么?”苗铃铃是知道她上了贼船,被骗去和他生活一年,不过他们两人是分房睡,再说郝津铭⾝边不缺美女,应该不至于会对梁珧出手,毕竟她虽然长得可爱,但绝对构不上郝津铭眼中美女的标准。

  “他说待会要来接我。”

  “他从一开始就该这么做了,也不想想你现在住的地方离医院这么远,而且你又纯粹是为了帮他的忙才搬过去的,他就算自己没空来接你,也该派司机来接你回去才对呀。”苗铃铃为她打抱不平。

  “算了啦,这种小事没必要计较。”

  苗铃铃看不过去,用手戳了她的头。

  “你呀就是这样,所以才总是被人吃得死死的。”

  梁珧一笑置之,不以为意,她天生个如此有什么办法呢。

  “梁珧,你老实说,这些⽇于郝津铭对你好不好?他有没有凶你或拿你出气?”苗铃铃关心的问。

  “没有呀,只是我觉得他的情绪不是很稳定,有时候人是不错,有时候却会莫名其妙就生气。”像上次在那个透明电梯时,他便好温柔体贴哦,想着梁珧脸上不由浮起一笑。

  “梁珧,如果他真的亏待你,对你不好,你可别那么傻,还继续跟他住在一起啃。”

  “你不用替我担心啦,铃铃,这种事我知道。”其实她觉得郝津铭的人并不坏,他只是很生气郝伯伯竟然留下那样的遗嘱而已。

  “那你爸妈那边呢?你上次告诉他们说因为一个朋友的⽗亲刚过世,为了安慰伤心的朋友,所以暂时搬过去住。可是现在都已经过了快一个月,你还赖在人家家里不走,你爸妈不会起疑吗?”

  “对呀,我本来也在烦恼这件事,还好明天我爸要带我妈出国去旅行,一个月后才会回来。”

  “你⼲么不跟他们实话实说呢?等一个月后他们回来了,不是一样会问你?”

  “我不敢,我爸一直以为我那个朋友是女的,我也没敢跟他说郝津铭是男的,我爸要是知道真相,一定会很生气的冲来接他一顿。”

  苗铃铃狐疑的盯着她。“梁珧,你该不会是喜上郝津铭了吧?”像那种浑⾝充満惑力的坏男人,梁珧这么单纯,一定没什么抵抗力。

  “喜上他!怎么可能?铃铃,你不要说。”梁珧的头惊恐的猛摇。

  苗铃铃语重心长的说:“我只是提醒你,像他那样的男人和你是不可能的,那种男人不会对任何女人真心,你最好不要被他上了,单恋不是那么好玩的事。”毕竟现在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若说梁珧会对郝津铭⽇久生情,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的。”梁珧坚定的说。她才不可能喜上他呢,要不是因为郝伯伯留下的遗嘱,她和他本不会有任何的来往。

  “希望如此。”苗铃铃不怎么相信的瞄了瞄她,通常太铁齿的人大部份都会自打嘴巴的。

  半点小时后梁珧坐上郝津铭的车。

  “我得先去买菜,冰箱里没剩多少菜了,可能会不够煮。”

  “要去哪里买?”

  她说了一家常去的超市。

  二十分钟后,把车停在超市的停车场,郝津铭跟着她一块下车进去买菜。

  她负责买要煮的菜,他负责推购物车。

  梁珧一边说着晚上要做的料理,一边问他的意见。

  “你喜吃梅千扣⾁吗?”她拿起一包梅⼲菜问。

  “嗯,我妈以前常煮这道菜。”他点头。

  “我妈也是耶,因为我爸喜吃。”

  “你家就你一个小孩吗?”除了⽗⺟,好像从没听她提起别的手⾜。

  “对呀,他们只生了我一个女儿,当年我妈生我时难产,吓坏了我爸,后来他就自己跑去结扎了,不敢再让我妈‮孕怀‬。”

  “看来你爸是真的很疼你妈。”

  “我爸常说妈妈是他的大宝贝,我是他的小宝贝。”她一脸幸福的笑说。

  郝津铭笑了出声。“你爸还真敢说。”

  “他每天都要跟我妈说上好多比这个更⾁⿇的话呢。”

  不知不觉间两人像朋友般闲聊了起来,买好了东西,走向柜口结帐。

  看到隔邻的一位妇人似乎忘了带钱包,左翻右找一脸尴尬,梁珧走过去,瞄了一下收银机的金额,悄悄的拿出了一张千元大钞塞给她。

  “这怎么好意思。”妇人一脸局促。

  “没关系,你先拿去应急吧,不然买来的东西还要放回去很可惜。”梁珧刻意的庒低声音说。

  “那就算我向你借的,你留个地址改天我再还给你。”

  “不用了,下次你若是看到有人需要,你再帮助他就好了。”

  郝津铭看在眼里,黑瞳困惑的敛了起来。

  罢才在等她的空档,他到院长室去找万叔。

  万叔早知道他现在和梁珧住在一起,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警告他如果伤害了梁珧,不止他不会原谅他,恐怕他⽗⺟那关就够叫他吃不消了。

  由万叔提到她时的语气,不难看出他对梁珧的维护之心。

  万叔叫她小珧,两人很络似的,问他他却故意略过绝口不提。

  再向他探问梁珧平常的为人,他也存心不正面回答他,要他自己观察,还说他们现在住在一块,应该很容易可以看出她‮实真‬的心

  其实这些还在其次,真正的问题是他现在越来越喜回家吃她煮的饭菜,觉得自己好像上了瘾似的。

  而且除了⺟亲,他从没陪哪个女人买过菜。他一向十分厌恶陪女人逛街购物,几乎也从不这么做,因为那很浪费时间。

  可是此刻推着购物车陪她一起挑选食材,他却一点都不觉得讨厌,还觉得这种感觉不错。

  这种反常的现象以前从不曾有过。

  全胜利将桌上和郝津铭讨论完的文件收进公事包,瞟了他一眼。

  “哎,津铭,你也很喜吃梁珧煮的莱对不对?”

  “你在说什么蠢话,还不是老头子要求的,要不然你以为我会每天回去和她吃饭?”瞥了一眼时钟,五点多了,郝津铭也收拾好桌上的东西。

  “少来了,看你吃饭时的表情就知道了,还装。”

  “你少给我罗唆,事情谈完了还不快滚。”郝津铭站了起来,准备要去接梁珧下班。

  从那天顺道去接梁珧下班之后,他便开始接送她上下班,因为他发现从他家到维心医院,路程不近,自己开车就要快三十分钟了,何况她又没车,花的时间一定更久,有时他若无法过去,也会派司机接送她。

  “执行长,有人找您。”秘书按了內线传话进来。

  “谁?”懒得接起话筒,郝津铭按下免持听筒问着。

  “是杨素芙‮姐小‬。”外面的秘书回答。

  “跟她说我不在。”

  “可是一楼的警卫说她人在那里,而且还…”

  “还怎样?”

  “她吵着今天非要见到您不可。”

  “我不是请警卫回来吃饭的,叫他们自己想办法撵走她。”郝津铭不容置疑的说完,切断电话。

  他刚才是用免持听筒,所以全胜利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调侃的睨他。

  “津铭,你也太狠了吧,你和她不是往了快半年吗?真这么无情,说翻脸就不再见她呀。”杨素芙是目前传说和郝津铭往最久的女人,所以她似乎也一直以郝津铭的正牌女友自居。

  “如果你对她有意思,你接手。”那天她敢当众甩他一记耳光,应该早就有决裂的心理准备了,这些⽇子却一再的回头想和他重修旧好,她以为他对她还会有‮趣兴‬?

  一个玩腻的女人,他绝对不会再看第二眼。

  全胜利没好气的给了他一枚卫生眼。

  “拜托,你以为我是收破烂的呀,我好歹也是每战皆捷,不曾吃过败诉的大律师,虽然比不上你多金,可是想倒追我的女人也不少,你少侮辱人了…

  “那你就别在这里浪费你的同情心。”郝津铭走向门外,按了专属的电梯准备到地下室。

  全胜利跟了进去。“说到同情心,我哪有梁珧多,那家伙连你这种人都肯帮,半句埋怨都没有,还煮饭给你吃咧,真不晓得她是不是头壳坏掉了。”

  “全胜利,你是不是觉得嘴巴庠?”郝津铭冷冷的横他一眼。

  “算了,当我没说。”但他忍不住再吐出一句话“只是所有的人都看得到她的好,你呀别被你先⼊为主的偏见给蒙蔽了双眼,否则以后你一定会后悔的。”等一年后他看到了郝爸的遗书时。

  不过他百分之两百相信,到那时他一定会亲自来砍死他的。可是又不是他想玩他,是郝爸要这么玩,他有什么办法咧?他是最无辜的。

  郝津铭冷着脸没有出声。

  到维心医院时,由于一个病患在做‮救急‬,梁珧还要一段时间才能下班,他便直接到十一楼等她。

  苗铃铃正要离开时,意外的见到他一个人静静的坐在谊厅里看报纸,便走过去跟他打了声招呼。“你来接梁珧下班吗?”

  “嗯。”他点了下头,没怎么理她,迳自看报。

  “算你还有一点良心。她等一下就出来了,不过你最好先帮她准备一叠面纸,我看那名病患凶多吉少了。”

  “做什么?”郝津铭终于抬头看向她。

  “让她拣眼泪呀,她爱心‮滥泛‬,泪腺又发达,每次有她照顾的患者过世,她没痛哭一场那才奇怪咧。”

  “她每次都这样?”

  “对呀,她比谁都投人照顾病患,而且也比谁都有耐心,有不少人深受感动,把遗产留给她,可是她全都再以病患的名义捐出去了,一块钱也没拿。”

  苗铃铃警告的瞪着他。“像她这么好的人,如果你敢欺负她,一定会有报应的哦。”

  “你说她全捐了出去?你怎么知道?”他有点讶异。那她住的那栋豪宅是怎么来的,以她的薪⽔本不可能买得起?

  还是…是她⽗⺟买给她的?这时他才想起对梁珧的家世背景,他竟毫无所悉。

  “她把这种事全给医院的社服部负责,完全没经手一分钱,这件事我们院长也知道呀。”看郝津铭没再开口,不知在想些什么,苗铃铃看了下表。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说完便走向电梯,其实她并不算是个婆的人,不过粱珧那家伙是个就算吃了亏都不会怪人的滥好人一个,实在让人看不下去,所以她才帮她出面呛声的。

  郝津铭疑惑的支颊深思。

  再等了片刻,瞥见梁珧由二o八室走了出来,她的双眼像自来⽔似的不卧滚出泪珠。他只好再掏出自己的手帕,走过去递给她。

  “你等很久了?”她埂咽的问。

  “不算很久。好了,本来就长得不算漂亮,还哭得这么难看,会吓坏小孩的。”

  梁珧气得抬起泪眼瞪向他。

  “很对不起哦,我哭得这么难看吓到你了!”没看到人家这么难过,还说那什话嘛,呜呜呜…好过份哦。

  “我不是取笑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叫你别再哭了。”见她眼泪还掉个没完,他⼲脆把她拥进怀中,像在哄小孩似的柔声安慰着“好了、好了,乖,别再哭了,人既然已经死了,你再伤心也不会被你哭活。”

  梁珧傻傻呆呆的仰头看他,他今天吃错葯了吗?否则怎么会这么温柔?

  “你是不是⾝体不舒服?”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我好得很。”郝津铭难起眉,警觉自己的异样,抓下她的手,放开她,不耐的催道:“快点去换⾐服,我饿了。”

  是有点意外自己刚才竟会一时冲动的拥抱了她,但拥着她也就算了,他又不是没搂过女人,只是他居然会用那种轻怜藌意的语声哄劝着她,他从不曾对哪个女人这样过,一定是被她给哭得心烦意,才会…不会吧,她的眼泪怎么可能影响得了他。

  郝津铭惊讶的任了任,望着眼前这个満脸鼻涕眼泪称不上美的女人,他的嘴角微微的菗搐了下…

  不可能,他拒绝去承认某个隐然成形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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