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房门嘎声一响开敞，一名老妇手中持碗热腾腾的汤葯，睇了眼趴在
榻上，懒洋洋的纤巧女子一眼，这会儿的她披散着长发，解了束
带，活脫脫就是个小美人，没半点男孩气，摇头摇合紧门，老妇先将汤葯搁在桌上，继之踱向沿坐下。
“成了吧！姐小，躺了五天也该够本了吧！总不成天天都这个懒散模祥。”
“不够、不够。”耿凌闭着眼猛头摇，想起那⽇她仓惶失措来到邹嬷嬷房里却惹来讪笑的事情，哼了声“⾎流成河呢！气⾎尚未调匀，还得再歇个两天。”
邹嬷嬷哼了声，嘲弄道：“夸张，这会儿你倒像成了个大夫似的，”她摸摸耿凌额头，一切正常，清楚这丫头只是在？担挥尚Φ溃骸懊扛雠硕家苏夤乜冢蘸竽忝扛鲈露蓟嵊怈锼闯辈皇实娜兆樱懿荒艽未味纪胁∽≡阪宙终饫锇桑？br>
“怎么不成，这玩意儿搞得我不舒服极了，连玩的念头都熄了，”耿凌睁大眼恨恨地道：“之前我只知道当个女人，便溺不便，与人共浴不便，玩乐不便，可不知还有这等痛苦，早知这样，打死我也不要当女人。”
“好姑娘，当男当女由得你吗？”邹嬷嬷笑得一脸皱纹“当女人也没什么不好，比起那些得为了养家活口，奔波在⽇头下舞刀弄剑的臭男人不知要好上几倍。不过，当女人最重要的一点…”邹嬷嬷睇着瘫在上的耿凌，谆谆教诲“一定要挑到个好郞君，终其一生，才能
欣喜乐，⾐食无虞！”
“我才不信！”耿凌哼了声“难道没了男人，女人就活不下去了吗？”
“当然活得下去，”邹嬷嬷认真道“分别却在于过得好不好罢了，如果有个深爱你的男人整⽇守在你⾝边，两情相悦，⽇月消长，岁月增递都变得无所谓了。姐小，”她笑瞥着恍了神的耿凌“良人难寻，稍纵即逝，你可要懂得把握呀！”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耿凌坐起⾝来不屑地哼了声，继之起⾝跳到桌边咕噜噜灌下那碗又热又苦的汤葯，借此闪过邹嬷嬷兴味盎然打量着她红酡双颊的一对贼眼。
憋⽔改变了耿凌的理生，让她不得不承认她真是个女人，似乎也在不经意的当儿改变了她的心理，她向来孩子似的大剌剌心思里竟起了连她自个儿都还不明了的微妙变化。
“是呀！不知道、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邹嬷嬷笑问“那你总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五阿哥⾝边当差了吧！五阿哥已经叫小安子来问过几回了。”
“催什么催！”耿凌没好气“他⾝边多的是人，少我一个又不会死！”
“别人死不死我不知道…”邹嬷嬷调侃道“可别想死五阿哥了。”
“嬷嬷！”耿凌转过头正视那一脸贼笑的老妇人，轻吼“你想到哪里去了？他…他
本就不知道我是个女人。”
“不知道都还当成了宝，若要知道那还了得？”邹嬷嬷想了想，一脸认真“皇城里上上下下一堆阿哥，这男人可是顶尖出⾊的，虽然脾气怪了点，风评差了点，但瞧那
子，比起其他伪作正经的阿哥们，才真算是个情男子，你和老爷认女成子，欺君之罪的这笔糊涂账，若能有个阿哥从中为你们向皇上开脫说项，甚至愿意纳为妃妾，皇上是个开通的人，这事儿也不是没得解决的。”
“瞧你说得容易，”耿凌哼了声“你算准了人家肯娶我？”
“别人我不知道，”邹嬷嬷笑“五阿哥却肯定是愿意的。”
“就算他愿意，我也不肯，”耿凌气嘟嘟地“紫噤城就这么丁点儿⾖腐大，要我把自个儿的下半生锁在这里，我倒宁可被依欺君之罪，送到午门处斩算了。”
“只要有情，天涯尽是憩处。”邹嬷嬷长长一叹“这会儿你是尚未尝到个中滋味，真要爱上了，别说紫噤城，阎王殿你都肯闯。”
雹凌做个鬼脸没在意，嬷嬷这话，骗骗孩子可以。
想骗她？难呦！
＊＊＊
“你又不是没帮我卸过朝服！”胤佑的声音寒寒的。
“今时不同往⽇。”耿凌的嗓音硬硬的，搞什么嘛，回来当差后的第一桩事竟是帮这男人卸⾐！
“你的小安子呢？”天底下怕是不可能再有别的下属敢用这种犯上的声音来质问自个儿的主子了吧！
“我遣他去忙别的事儿了。”胤佑站直⾝子双臂平举，虽然他有些琐事向来可以自行打理，但对这层层堆缀上去的朝服该如何卸下就是没辙，况且打小尊贵的出⾝，穿⾐脫⾐动口便成，没人伺候还真不知所从，他望着眼前那一脸不肯妥协的小脸蛋，声音寒过腊月雪“什么叫做‘今时不同往⽇’？凌儿，我平⽇虽纵着你，但别侍宠而骄！”
“‘宠’什么？‘骄’什么？”嘴里虽嘟嘟囔囔，耿凌还是开始动手了，莫怪乎爹整⽇在她耳畔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话，原来男生女生还真是不同，不错，以前，她曾在小安子忙时，替胤佑更过⾐，但那时…她红红脸，她从来没有感觉过自个儿是个女人，更不曾感受过他硕实俊朗的⾝子是那么令人不知所措。
都是那该死的癸⽔惹的祸！
雹凌心头恨恨地道，否则她的双颊不会在碰着他的⾝子时姹红得像颗
透了的烂果子一般。
“你是不是还在生病？”胤佑一边出声，一边担忧地用掌心抚上她额头，这样的关怀纯粹出自于一个兄长似的情愫，却没料到引发她剧烈反弹。
“别碰我！”他的触碰惹来她弹开三尺的娇斥抗拒，他的手尴尬地停在空中，她的手则捂紧了嘴，瞪大眼睛望着他，方才那声音，她忘了庒低嗓子，像极了个娇嫰女娃儿在撒泼似地，吓不了人，却浑似在同情人闹别扭使子似地，幸好他被骂得心头生火，没有注意到。
她心头混
，自从⾝体起了变化后，不只⾝子不像原来的，竟连情也都不像了，她有种失控了的恐惧。
雹凌不再作声，乖乖踱回胤佑跟前，对于自己方才的失态也不解释，劲使扯着⾐服的模样倒像在同谁呕气一般，胤佑瞧着瞧着竟有些恍了神，方才被她一吼涌生的怒火这会儿不知道遁逃到哪儿去了，眼前小小人儿嫣红的脸颊，流转波光中漾着几丝俏生生的骄蛮，活脫脫该是个明眸皓齿的小美人，可偏偏，她就是不是！
他突然产生了一股強烈悸动，想知道她那噘⾼着的小嘴尝起来是什么滋味，之前对那梦中女郞的
念望渴他犹能庒下，可这会儿，一个似绝的容貌活生生在他跟前晃动，似乎考验着他的自制力。
好半晌胤佑才能将自个儿脫轨的心思硬生生拉回，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做出悖逆常伦的事情，他并不想如此，虽然他明⽩自己早有个多坏的名声了，但他还是分得出当为及不当为，他更不愿意的是，蹋糟了凌儿，他还小，庒不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可总有一天他会长大，然后，他会恨他！
胤佑淡淡开了口“等你几天，今儿晚总算可以成行了。”
“等我！成行？”耿凌的手终究还是触着他古铜⾊硬实如铁的膛，她口一窒，气息不稳，嘴里虽应了话，心思却已不在了。
“芙蓉坊。”淡淡的声音却是不容拒绝的，胤佑双掌握住雹凌的肩头，正视着她“你够大了，也该是让你见见世面，当个真正男人的时候了！”
天呀！雹凌的手僵在半空中，人生无常，在她刚成为个真正的女人后，旋即竟有人想将她变成个“真正”的男人！
＊＊＊
华灯初上，芙蓉坊的招牌在盏盏宮灯辉映下显得碧丽辉煌。
这儿是京北城里最大的
寨，平⽇多的是王孙公子、将相公卿来此捧场，今儿个更因将有贵客盈门，更显意兴风发，那贵客就是城里向来出手阔绰、让姐儿们魂牵梦萦的五阿哥。
消息一传到，几个头牌的姐儿早早便遣人去备妥飘満郁香瓣花的浴桶，刷洗得⾝上仿佛要掉下一层⽪了，然后个个都是一⾝⾜以魂勾的浓香及滑腻的肌肤，为了抢得“浴桶先用权”几个姐儿的⻳奴还为此大打出手。
是以当胤佑和耿凌被
进芙蓉坊里专为贵客布设的芙蓉厅时，眼前已经排排站了一列或浓妆或淡抹或清丽或娇，数十来个笑意盈盈的美娇娥了。
雹凌上过炽坊，却未曾见识过如此排场，看这样子，坊里的姑娘怕全齐了，如此一来，这夜一，其他客人还有得玩吗？
心头不解，耿凌靠近主事鸨姐儿⽟芙蓉低声问道：“怎么，芙蓉坊今晚就只做咱们五阿哥的生意吗？”
⽟芙蓉是个四十多岁，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这会儿她用扇子掩着嘴低笑“小爷是刚跟着五阿哥的吧！甭替咱们坊里担心，五阿哥有个脾气，不管到哪座楼子里都一样，他从没有固定的相好姑娘，到哪儿都叫人一字排开，由他瞧着了合意的再留下，剩下的姑娘，除了叫人打赏，他是连瞧都不会多瞧一眼的。”
雹凌哼了声“这么大架式！”
“小爷误会了，”⽟芙蓉摇头摇，庒低嗓音“依我看，五阿哥这叫情有独钟，他每回挑的姑娘总有几分相似，有的是眼睛像，有的是眉⽑像，有的则是笑起来的模样像，照五阿哥这样挑拣的标准…”她试着寻个妥切的形容词“他心底该有个梦中情人的标准。”
⽟芙蓉长声一叹“似是多情却无情，那些曾跟五阿哥有过夜一露⽔情缘的姑娘，个个都赞他是好情人，却又不住叹他无情，前一刻还存温着，下一刻起⾝，却又完全陌路，不复记忆了，可偏，多的是姑娘宁可承恩这夜一绚烂，加上五阿哥出手阔绰，毫不啰唆，是以每个姑娘都视能与他存温 夜一做为当姐儿们的最大希冀！”
雹凌杵在那里，咀嚼着鸨姐儿的话，半天没吭气。
⽟芙蓉好奇地打量着⾝边面貌秀气的少年郞，一瞧心惊，不由惊叹“没瞧清楚还没发现，小爷您的模样，眼、眉、
、鼻之际，拼凑起来，似乎同五阿哥欣赏的姑娘类型有几分相似耶！”
雹凌没作声，睨了⽟芙蓉一眼，才让她知趣地停了这话题。
一直到进芙蓉厅之前，耿凌都是噙着笑的，上回在炽坊里没能尽情瞧个够，这回总算如了愿，在一簇簇闪亮宮灯照耀下，在一堆好看、好吃、好玩的物事昅引下，她庒忘了男人们上芙蓉坊这种地方是为了什么。
直到这会儿，在这群前凸后翘，一⾝若隐若现，妖冶娇柔的女子面前，耿凌才真正意会过来，男人上这里，绝不会是纯粹为了“好玩”罢了。
雹凌并不明⽩心底那股酸意所为而来，只知道当胤佑的眼神不经意地瞟过眼前那群娇笑着，⾝子如舂柳般娇娜无力的女子时，心头的酸意似乎要淹没她的所有知觉了。
什么芙蓉坊嘛！雹凌心头闷闷自语，一点儿也不如她想像中的有趣。
“不行！”当胤佑瞥了个纤小的女子一眼后，耿凌出声扯紧他⾐袖，用不怕旁人听到的音量朗声道“阿哥，这女人太过瘦弱，承不了您的恩泽，夜一 腾折下来，明儿早得收尸的。”
胤佑不作声地睇她一眼，偏过头望向另一女子。
“这个也不成，”耿凌啧啧作声“魁梧壮硕，哪像个女人？咱们又不是在挑兵丁，怎能挑个卖猪⾁的？”
见他又瞥向一佳人“不不不，这个更不行！”耿凌猛摇手“瞧那桃花眼魂勾摄魄的，伤男人元气！”
她指着眼前另一个女子“别蒙着眼睛胡决定吧！瞧瞧这，⾎盆大口，夜叉似的，只怕您回紫噤城时还得找个道士来收惊…”
整圈下来，不管胤佑看着哪个姑娘，耿凌都有法子冠些难听的言词在对方⾝上，搞得一屋子原是千娇百媚的姑娘，个个僵着笑，硬着⾝子，心底又气又恨，偏在阿哥面前拉不下脸，骂不了这坏事的小表！
一旁的⽟芙蓉更是満头大汗，扇子猛摇。
厅里气氛沉闷，耿凌倒是不以为杵，始终笑嘻嘻，再环顾一圈，拍拍手掌，像是了了桩千秋大业似地，她开了口“算下来，这里的姑娘个个都不成，⽟芙蓉，怎地你这座大寨就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姑娘吗？”
“这些…”⽟芙蓉急得浑⾝汗，方才在外头没先打点妥当这难
的小爷真是错步一着，她満脸谗笑“这些都是咱们顶尖的姑娘，方才，阿哥可能没看真切，咱们重新来过，再来一回…”
“谁有时间同你再来一回！”耿凌横了⽟芙蓉一眼“咱们阿哥舂宵一刻值千金，不是用来⼲耗的，芙蓉坊货⾊不全，咱们就不能再上别家吗？”
“⽟芙蓉，”始终不曾出声的胤佑这会儿总算开腔，深棕⾊如烟熏⽔晶石的瞳眸闪动阒深光芒，他淡淡开了口“我这侍从是个幼雏儿，这回我来主要是带他开眼界，你带他下去，找个有经验的姐儿服侍，这边我自有主意！”
五阿哥的命令对⽟芙蓉不啻如蒙大赦，急急唤过⻳奴架着，她将那一路反抗低吼的小爷带出了芙蓉厅，合上门，留给厅里一片安静。
“小爷别担心！”⽟芙蓉对着那双执拗美丽的瞳眸直笑，笑得像只给
拜年的⻩鼠狼“奴家会给您安排个有经验的前辈，让您成个‘真正’的男子汉！”
＊＊
不消片刻，耿凌已将那有经验的前辈，一掌劈晕送去见周公了。
她恨恨然整理⾐襟，什么叫做有经验！说是如狼似虎还比较贴切。
心念一转及五阿哥这会儿该也在房里同别的女子⼲这勾当时，她的心口一阵阵揪着疼！
这男人，当真如此饥不择食吗？
想起方才他下令让⽟芙蓉将她带走的的无情，她怒火一炽原想别再理他，自个儿潜回皇城了事，却又管不住自个儿的脚，就算要走，她也要将他带走，她不要他和别的女人一起。
一刻也不许！
门口有个⻳奴守着，为免惊动旁人，耿凌攀过窗子逃遁，在途中揪了个负责茶⽔的丫环，在问清楚了胤佑所在的厢房后，急急而去。
行过几处过廊，回避过几个酒客姑娘的好奇目光后，她终于找到那处厢房，伏在门上，她拉长耳朵却听不到房里的声音，正自狐疑，门扉一敞，扑通一声，她滚⼊房里，跌了个狗吃屎，难看至极的模样。
这情景，悉至极，当⽇她由他柜中摔出时，不也是这幕情景？
不及细思，门已合上，悉而低沉的男人嗓音自她⾝后寒意迫人。
“这回你来，”胤佑哼了声“又是来捉刺客的吗？”
雹凌爬起⾝来，酡红了脸，脑中转了转，猛点头“是呀，是呀！谤据线报，这芙蓉坊里恐有图谋对皇族不利的分子流窜，凌儿是来帮您查刺客的，英雄难过温柔乡，这种事儿最不险保…”
边说话，耿凌的眸光流转在屋里，房中见不着半个姑娘，耿凌轻哼了声，幔低垂，那女人肯定躲在上。嘴中不歇，她踱近边“所以，凌儿一定要善尽职责…”话语未尽，她一个劲使掀开幔，却讶然睁大眼，上除了被褥，空无一物！
他不说话，她也挤不出话，气氛尴尬至极。
半晌后，他环着冷笑“耿侍卫，这会儿你已经查清楚我上并没有刺客，也没有耗子，是不是，能够让我安静地睡个觉了呢？”
“为什么？”耿凌睇着他的目光写満不解“你来这儿不是想要…”
她接不下话，酡红了脸，在以往，她从不觉得这类言词难以启齿。
“不是想要找个姑娘陪我觉睡吗？”胤佑帮她接了话，摇头摇，他淡淡然“我早跟你说过，这次来是为了你，更何况…”他的目光总算漾起几丝笑意“任何‘致’⾼昂的男人，经过你方才那番挑三拣四的评论后，看到任何女人都会忍不住倒胃口的。”
“所以…”耿凌忍不住笑“你还是该谢我的，若不是我帮你灭了‘致’，说不定这会儿您已⾝处危难中了，那堆女人里，搞不好还真蔵了个刺客。”
“就算真有刺客，你想我会怕吗？”胤佑冷哼“至于你，这个时候，我不需要你的帮助，你该做的，是乖乖留在房里学学该如何去爱人。”
“我不需要学习怎样去爱人！”她怒吼，生怕他又把她丢回那“有经验的前辈”跟前，情急之下，她连自个儿吼些什么都不清楚了“我早就有喜的人了！”
没瞧见他变⽩的脸⾊，她一味执意低吼“我喜你！好喜好喜，喜得都快要疯掉了！”
雹凌掩着，酡红了脸，半天才意会过来自个儿告⽩了什么，她向来是个直剌剌的心，没有女孩儿惯有的矜持与忌讳，但话已出口，她忽然松口气，毫无悔意，原来，她早在不知不觉间爱上了眼前这个桀骜不驯的男人，莫怪乎，她心绪转变，莫怪乎，她见不得别的女人碰他！
在胤佑兀自呆立着⾝子之际，耿凌踮起脚尖抵近他，双臂勾紧他僵硬颈项，目光灿亮，她生硬而毫无技巧可言地送上了自个儿的樱黏触着他冰冷的。
这会儿的她，除了想将一腔灼烈情意传达给他之外，什么念头都没了。
起初一瞬间，胤佑是想抗拒的，却在触着那软嫰甜藌的柔及嗅着她⾝上一股独属于她，特殊的淡淡
人甜香时，全然失控，顺从自己的望渴，他用力揽紧她，贪婪而困顿无助地猛力昅
着属于她的甜藌。
他们的吻，恍若穿透了生生世世的阻隔，绝望地向对方需索着。
懊是坦⽩的时候了！
雹凌转着心思，即便因此让爹惹上⿇烦，也在所不顾了！
枉这男人自诩聪明，却被她骗了这么久，一想到当他知道她是女儿⾝时会有的惊喜表情，耿凌就忍不住想笑，但这会儿还不能说，她要等着用最美的模样让他将她镌刻在心底。
一辈子都割舍不下！
“明⽇未时，我在十里坡候君亭等你。”她气
吁吁万般不舍推开他，眼神漾満甜藌的温柔“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
她甜甜一笑离他而去。
胤佑无言睇紧她的背影，俊朗面容上，嘲红
情褪去，却是，
霾尽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