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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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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乐?”面对石崇的问题,南宮寿明显的迟疑了一下。

  “没错,你觉得快乐吗?”石崇再问。

  南宮寿沉默着。

  不是避而不答,坦⽩说,他对“快乐”这两个字的定义感到有些模糊。在过去的生命当中,他一直无法明确的了解这个形容词,至今仍是;他实在很想找个人来问问,什么样才叫作快乐呢?

  “崇,我没办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石崇不放弃的再问“那么,这样的生活真是你想要的?”

  “跟过去的生活比起来…我想,我是喜这一个多月来的‮生新‬活。除去那些恼人的试探与询问,目前为止,一切都很好。”

  “是吗?你敢说这一个多月来,你的笑容都是真的?”石崇摆明了不信。

  他认识南宮寿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或者一开始面对新的生活,那份新鲜感真会让人感到开心而露出真心的笑容,但这几⽇肯定不再是了,因为他能感觉出他笑容中的勉強。

  “无所谓真假,只不过最近总感觉不对;不是厌烦,也不是腻了,好像…好像还是少了些什么。”南宮寿自己也觉得惘。

  不晓得为什么,虽然他已经尽量融⼊‮生学‬生活了,但他总觉得还是有些不对;一颗心是开始温热了起来,但已经还不够完整似的。

  “少什么?”听南宮寿这么一讲,石崇也不明⽩了。

  “我也说不上来。”看了他一眼,南宮寿露出一个嘲弄的笑。“我想,依你的年纪看来,你应该比我有经验。说说看,我还有什么地方不像一个平凡‮生学‬的?”

  “有!”石崇脫口而出。

  “哦?”南宮寿兴味盎然的洗耳恭听。

  你太耀眼、太出⾊、太过引人注意…

  许多许多的例证在石崇心头翻滚,但在南宮寿的注视中,石崇像是鬼上⾝一样,竟略过诸多例证,然后说出自己也觉得匪夷所思的结论──

  “你该谈个小恋爱!”

  果然是个出人意料的建议。南宮寿失去往常的从容,愣了一下。

  “小恋爱?”他怀疑的看着给予建议的石崇。

  “没错,就是小恋爱!”话说出口后,思路绕了一圈的石崇直觉得自己是个天才

  “你诓我的吧?”南宮寿无法接受这样的建议。

  “我诓你做什么?一般的学子在这年纪时,对爱情这档子事都有种莫名的‮望渴‬与期待,个女朋友是众少男们梦寐以求的事啊。”石崇说得煞有介事。

  “我从没想过这件事。”南宮寿坦言。

  基本上,他的成长背景让他对“爱情”这件事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甚至他本就不相信这世上真有什么爱情。

  “那是你以为你没想过,要不然,你为什么会有『少了些什么』的感觉?我想,那八成是你对爱情的‮求渴‬所造成的。”石崇分析。

  “对爱情的‮求渴‬?我?”南宮寿鲜少有此时这种不敢置信的表情。

  “相信我,现在你缺的就是一个恋人。”石崇知道,他现在说话的对象是南宮寿,一个不容等闲视之的人物,任何人都别想愚弄有着纯洁少年外表的他。

  但现下这听似荒谬的建议真是石崇由衷的想法,无关于愚弄或者是试验自己的能耐,他是真的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

  “可我不觉得自己需要一个恋人。”南宮寿断然否决石崇的建议,脸上摆着嫌恶的表情。

  “那是你『以为』。”石崇看着他。“寿,你庒抑自己的‮实真‬情绪已然成为一种习惯;或者你以往确实没有这样的需求,但经过这一个月来的『解放』,说不定很多以前没有的想法早已逐渐冒出头,存在你的潜意识当中,不试试看,你怎么知道这样的假设无法成立?”

  既然决定要活得像个平凡少年,那乾脆有始有终一些,让他好好的出些馊主意来搅和搅和,说不定真有什么出人意料的帮助。

  “要是我没记错,你现在的⾝分应该是作育英才的老师吧?”南宮寿俊秀的脸庞上泛出一抹不以为然的笑“督促‮生学‬致力于课业都来不及了,怎么你反而要我花费心神找人来谈恋爱?”

  精明如他,怎可能闻不出其中隐蔵的谋意味。

  “古人说了,『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对于‮生学‬你的困扰,⾝为老师的我怎么能不想办法帮忙呢?”石崇慵懒的笑容就像一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

  “省省吧你!要我从那些对着我流口⽔的女生中找个人来谈恋爱,那你不如拿把先毙了我还比较省事。”他是一直想要过群体生活,但异盲目且狂热的崇拜从来就不在他的计画內,这实在是让他无所适从、感到困扰极了。

  “我又没要你从那堆盲目崇拜的小女生中找。”石崇给他一个⽩眼,然后就像教育小孩子一样,很有耐心的开始解说“要谈情说爱,『对象』是很重要的。首先,她要能引起你的注意;对她,你会好奇、会关心,会有很多不一样的感觉。”

  “哦?怎么个不一样法?”闲来无事,南宮寿随口问问。

  “那要看你的对象是怎么样的。不过基本上,你会想保护她、呵护她、心疼她,那是一种情感的付出。总之,找个能引起你的‮趣兴‬,让你觉得『她』跟其他女孩子完全不一样的对象就对了。”

  “就这样?”

  “就这样!”石崇肯定。

  “没有了?”

  “没了!”

  “好,那我走了。”南宮寿转⾝离开。

  “喂,你怎么就这么走了?”石崇知道自己刚刚说的都是⽩说了,但他也没必要这么不给面子嘛,竟说走就走。

  “『老师』,上课了。”南宮寿一脸似笑非笑,好心的提醒他。

  两人是利用午休时间巧立名目的私下会谈,但谈话归谈话,南宮寿可没错听上课铃响。

  “走吧,『老师』。”不等石崇,南宮寿率先离开。

  “寿。”石崇叫住他“就算上课,你该往这方向走吧?”他指指⾝后。

  “没心情上课。”这节是英文课,而他南宮寿最不用学习的就是英文了。“你自己去吧,『老师』。”

  “你也太明目张胆了吧!就算要跷课也没人像你这么大牌的。”石崇笑了。

  “没办法,‮生学‬我有些事得想想。”纯洁男孩的招牌笑容在这时候看起来像是?狄话恪?br>

  “想想?”石崇的笑容变得有些贼。“是不是心动了?所以想一个人仔细想想,看要不要采纳我的建议?”

  “去你的,是新闻社的事。”南宮寿笑骂“最近他们找了个难的人物,老追着要帮我照相,我得想个办法解决。”

  “能解决吗?你也知道静思的‮生学‬不像一般学校的‮生学‬,别小看他们的力量,好奇心未获得満⾜,他们是不会罢休的。”虽然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在,可石崇说的也是实话。

  “这我知道,所以才要花时间想办法解决。”说是这样说,事实上是因为他没试过跷课的滋味。

  此刻的他有这个难得的机会能体验这样的‮生学‬生活,那他怎能错过‮生学‬生涯中最重要的一项──跷课呢?

  “你算了吧。”知他甚深的石崇给他一个⽩眼“新闻社这种小事哪用得着你费心去想?要想这个,你还不如想想去哪里找你的奇迹少女。”

  “什么奇迹少女?”

  “就是让你有谈恋爱冲动的女孩儿嘛。”

  “哦?为什么你会认定是女孩儿?说不定我有恋⺟情结,会找个老女人来谈恋爱。”

  “你不会的。”石崇嬉笑的表情隐去大半。

  是啊,他不会的…南宮寿的表情变得黯然。

  恋⺟情结?

  真是笑话!要他南宮寿恋⺟,这辈子是绝不可能的,下辈子可能还有点机会。

  “寿,别想那么多了。”看他的表情,石崇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没事。”南宮寿让自己露出一个笑容。

  “没事就好。”明知道他在粉饰太平,但石崇也不再多问。“不是要跷课吗?快去吧。”

  南宮寿摆摆手,大方离开。

  “喂!没事的话,别忘了想想我的建议。”石崇笑着对他喊道。“想个法子找找你的奇迹少女吧!”

  “我会考虑的。上课去吧,『老师』!”

  “““

  经过半个多钟头的闲晃,南宮寿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没什么跷课的天分。

  不是说他没能耐离开学校,实在是他‮墙翻‬出校后本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只好在附近的小吃店吃碗冰,然后便觉无趣的又‮墙翻‬回来。

  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此时的心情,不是很糟,但人就是懒懒的,懒得上课、懒得面对那堆对他盲目崇拜的同学、懒得找地方去…

  他知道,他会变成现在这要死不活的模样,全是因为之前提到不该提的人──他的⺟亲。

  说真的,他也不清自己现在的想法,不过他知道,过了十岁后他就不恨她了;毕竟那个不管他死活、名义上却是他⺟亲的人,也有她自己的想法与立场。

  一个女人因为两大家族要连结彼此势力而被迫结婚,在这种毫无选择的情况下,她会不恨、不怨?

  别傻了!

  有哪个女人会乐意让人‮布摆‬一生的?无法挣脫命运作弄的她一定会对这样的婚姻感到极端排斥;至于后来奉命产下的孩子…在这种婚姻状况下,这孩子又能获得多少的关爱?她不趁人不注意时捏死这孩子就算是很好了,还妄想她会像一般⺟亲一样的疼爱那个孩子!

  想起过去的一切,南宮寿露出一个嘲笑的笑容,心情无法克制的感到有些悲哀。

  其实说穿了,他之所以会诞生于这世界,不过是因为一个不⼊流的悲剧罢了!

  还没想好该做什么,隐⾝花丛中的南宮寿眼尖的瞧见教务主任从对面大楼的二楼走出,看来是准备出来巡堂的。

  在零点一秒內收拾起多愁善感的情绪,南宮寿俐落的攀上一旁快有一人⾼的窗口,打开窗户,⾝手敏捷的隐⾝而⼊。不过是眨眼的时间,他已经⾝处一个陌生的领域

  来到静思也有一个多月了,虽然他从未有机会涉⾜于此,但由屋內的摆设看来,他不用细想也知道这儿是保健室里头的休息室。

  小心的来到窗边,南宮寿由隔绝休息室內景况的窗廉向外头望去──真是天助他也!驻守保健室的护理人员不在座位上。他大大方方的从休息室走出来,但才走到保健室的门口,就看见満头华发的护理妈妈从外头回来了。

  于是,南宮寿没得选择的再次回到休息室。

  这下可好,由窗口出去嘛,八成躲不掉巡堂的教务主任,免不了一场无止境般的盘查;但要是让护理妈妈看见的话,也不晓得该怎么解释他的存在,毕竟他看来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怎么也不像有病痛的样子…

  对着休息室的三张榻,南宮寿对自己面临的状况思考了大概三秒,然后决定,他什么也不管了。

  反正打一开始他就是想跷课,既然没地方去,在这儿小睡一下也好。况且天气是这么样的热,而这儿有、有被又有冷气,寻常人要上哪儿找这样好的跷课去处?

  三张榻间各有一座小屏风当作隔间,对南宮寿而言,虽然危险依然,但选择最后一个靠墙的榻似乎在感觉上会好些…

  不再多想,南宮寿选择最尾端的那一张,即使那张上的被褥不似前两张上的摺叠整齐。

  才躺下不久,突如其来的开门声响起,南宮寿机警的看向声音来源──

  声音源自于一旁的小盥洗室,一个睡眼惺忪的女孩走出,摇摇晃晃地往他的方向走来。

  面对这样的场景,他还能说些什么?

  不敢出声的他一手攀着头、一手置在枕边维持贴壁的‮势姿‬,她的接近让他自然而然的屏着气,就怕发出了一丁点细微声嫌邙惊醒这名睡得糊糊的女孩。然后他看着她爬上了,拉过被子调整了个舒服的‮势姿‬,而后就闭着眼睡去。

  这是一张单人,坦⽩说,要不碰到这女孩真的有点难度在;南宮寿为了避免惊醒她,小心翼翼的变换‮势姿‬,将搁在枕头上的手延伸出去一些些,直到快碰触到女孩儿才停下。

  正当南宮寿将大半的重心移到置下的手边,想口气后再设法离开这张时,无巧不巧的,原本侧⾝朝外的女孩儿突然翻个⾝,一枕枕上了他的手臂,而一张恬静的面容就这样正对着他!

  对于这样刺人心的变化,惊疑不定的南宮寿一开始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直到看到她毫无所觉的睡颜,刚刚离开一会儿的理智这才尽数回笼。

  突然觉得好笑,对于这样的状况。

  他刚刚在想什么啊?就算被发现又如何?了不起引来外头那位护理妈妈,被发现跷课然后让人念一念而已;但他竟然默不作声,让自己陷⼊现在这样的情境…要是让人发现他跟这女孩同共枕,想来一定不光是被念一念就能了结的。

  这下可惨了,他是千万绝对肯定不能吵醒这女孩儿了,要不,在她百分百会出现的慌尖叫声中,他要怎么解释他的无辜呢?

  自觉事情的发展过于荒谬,南宮寿边泛起一抹笑容,尤其在他想像擒拿采花大盗的画面后,那笑容的弧度更是扩大不少。

  活了十九年,他从没像这样失去冷静过。可能是因为从未面临这样的事情,而事情又发生得太突然的关系吧!要不他真的也说不清,为什么他会让自己陷⼊这样的尴尬景况中。

  一时之间想不到最迅速又简便的脫⾝方法,南宮寿只能选择以不变应万变,祈求她睡后让他找到时间脫⾝。但…眼前他实在闷得慌,南宮寿只好没事找事做,低下头观察这名让他陷⼊困境的少女。

  她是一个很细致、弱不噤风的女孩儿,不光是个头小、骨架小,就连五官也是小小巧巧的;不过由羽扇般浓密的长睫⽑看来,她应该有双明亮、美丽的大眼睛。

  还有,她的⽪肤很⽩,不难想像在光的照下,那样的⽩皙会呈现出怎样的玲珑剔透;现下光是用看的,他都能感觉到那份婴儿般的滑嫰‮感触‬…等到南宮寿回过神时,他已经用原本置放在头的手碰触她粉嫰的脸。

  南宮寿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但他不想收回自己的手,更甚者,他还摸了摸她那一头细软如云的发丝,并在心中赞叹那份绝佳的‮感触‬。

  心中突然涌起的那份感觉可以说是怪异的了,他从来没有这样过;漂亮的女孩他见多了,眼前这一个或许出⾊,但还不至于美到让人无法自拔,甚至于严苛一点,这女孩庒称不上是什么绝⾊丽人。

  但很奇妙的,她散发出的那份荏弱气息就是紧紧扣住他的心,让他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

  你该谈个小恋爱…要谈情说爱的话嘛,『对象』是很重要的…

  石崇刚说的一番话在南宮寿的心中掠过。

  “要谈个小恋爱是吗?”看着睡梦中的少女,一心想当平凡少年的南宮寿喃喃自语。

  找个能引起你的‮趣兴‬,让你觉得她跟其他女孩子完全不一样的对象就对了。

  南宮寿忽地笑了。

  要找他的奇迹少女是吧?

  有什么问题,不过就是个女孩子嘛!

  瞧,这不是让他找着了吗?

  “““

  “赵妈妈!赵妈妈!”

  像阵旋风似的,朝露一路嚷嚷而来。

  “朝露,赵妈妈说过多少次了,别在保护室大呼小叫的,要是有其他人在里头休息的话,那多不好意思啊。”被朝露唤作赵妈妈的护理老师忍不住训诫她。

  俞家夫妇因意外而离世前,两人皆是静思学园的老师,是以校內大多数的教师皆认识俞家三姐妹,并对她们爱护、照顾有加。

  尤其是破晓,大夥儿都知道她是个多病的早产儿,即使现在⾝子骨好多了,但大家的印象还是停留在她体弱多病的娇弱模样上,所以,在学校的破晓是有些特权的。

  不用跟着开朝会晒太,三不五时的病假一律照准,体育课免了,就连午休也可以到保护室里的休息室躺着小睡一会儿…由于破晓静默少言,班上同学鲜少注意到她的存在,对于这样的特权没有特别的感觉,也就不会惹出一些有的没有的风波,乐得学校內的老师们给予破晓特别的特遇。

  “赵妈妈安啦,难不成除了我们家小三,还有别人在里面?”对于赵妈妈的训诫,朝露不以为意的露出慡朗的笑容。

  “话不能这样说,如果真的有呢?”赵妈妈不以为然的瞪了朝露一眼。

  “哎呀,我知道了啦,下次改进!下次改进好不好?”朝露陪着笑脸。

  “改?”赵妈妈又瞪了她一眼,这话她听了不下八百遍了“你不知道说过几次要改,又有哪一次真的改了?”

  朝露露出傻笑,试图装傻过关。

  赵妈妈可以说是看着她长大的,岂会不知道她的意图?

  “最近在忙什么?怎么老看你背着相机跑来跑去?”反正也懒得说了,⼲脆顺了她的意转移话题。

  “遇上难的对手了,不得不背着相机随时待命。”朝露苦命的叹气。

  “什么话!”赵妈妈被逗笑了,而且感到好奇“有谁能躲过你这人精的?

  据她所知,朝露神出鬼没的盯梢功夫加上那一⾝顶级的磨人功,任务达成率可以说是百分之百,没想到今天竟会遇上对手?那可真是天下奇闻了。

  “还不就是小三班上的转‮生学‬。”朝露这会儿的语气是真的带着抱怨了。

  想她俞朝露在静思学园里一直就像鱼得⽔般的优游自在,何曾有这样吃不开的时候?真快呕死她了。

  “哦,那个南宮寿啊。”

  “连你也知道他啊!”朝露的脸愈来愈苦。

  名气大到可以传到不管事的赵妈妈耳里,就⾜以证明这个人不是什么小角⾊。是个人物就该慡快一些嘛,不过就是照几张照片而已,又不会少块⾁,真不晓得那个南宮寿是在⻳⽑些什么。

  “能不知道吗?最近来保健室的小女生老是嘀嘀咕咕的说着他的事,想来应该是个涸啤的男孩子吧。”赵妈妈慈祥的笑笑。

  “是个涸啤又很『抠』的男孩子。”朝露不是滋味的纠正。

  “一个涸瀑的人怎么可能让那么多女孩子喜?”赵妈妈不以为然。

  “他就是抠嘛!不过是想帮他照几张照片,得跟二五八万似的,一点机会都不给我,真气人。”

  “这次又是谁人的委托啊?”

  “可多了!原本只有新闻社,代价五千;后来又有一堆女孩子争相报名,一张五百。多好赚啊!我都已经看见新相机在对我招手了…”说到这儿,朝露露出梦幻般的表情,只是维持不久便垮了下来“已经两个礼拜了,我却连一张照片都没拍到,别说进帐了,怎么差都是个问题;听说现在已经有同学下注,看我能不能拍到他的照片。你说,这样我呕不呕?”

  “有什么好呕的?”赵妈妈不能了解朝露的心情。

  “哎呀,你不懂啦!”朝露烦躁的挥挥手,然后立下决心“不行,我一定要拍到他的照片!就算不是为了那些外快,也是为了我的金字招牌。我俞朝露的招牌绝不能就这样栽在一个一年级小⽑头手上!”

  “傻孩子,你那么认真做什么?”赵妈妈失笑。

  “这有关信誉的问题,要是我做不到,以后怎么还有人委托我拍照呢?”朝露一脸认真“我来找小三就是要告诉她一声,今天我要晚些回家。我已经掌握住他住处的资料,我就不相信我守株待兔会逮不到他。”

  “你哪来的资料?”赵妈妈明知故问。

  “哎哟,你知道的嘛,就陈爸爸呀…”朝露口中的陈爸爸是指向来疼爱她的生活辅导组长。

  “他肯将‮生学‬的资料给你?”赵妈妈挑眉。

  “理论上当然是不肯,那是我费尽历尽艰辛拜托来的。”

  “破晓知道吗?她赞同你这样挖人隐私?”平常她是不反对朝露赚些小外快,但要是当事人真的不肯,还这样大费周章的到人家的住处站岗,这好像不太妥当。

  “小三知道,只是要我别惹⿇烦。放心,我不会惹⿇烦的。”朝露比个的手势,表示一切没问题。“赵妈妈,拜托拜托,千万不能让小三知道我的计画,她一定会反对的。”

  “知道她反对你还去?”赵妈妈笑骂。

  “又没什么危险,只要照几张照片而已。”朝露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她知道赵妈妈可以信赖。“对了,小三怎么了?我刚到她班上找她没看到人,就猜她应该是在这儿。”

  “她有点感冒,加上天气热,中暑了。中午时我帮她刮过痧了,现在正在里头休息。”

  “喔!”朝露应了一声,往休息室內走去。“小三真好,每天午休都能在这边吹冷风躺着‮觉睡‬。现在都快第三堂课了,还继续睡大头觉,看来她今天是准备在这里待到放学了。”她直接往最里头的榻走去──自从破晓⼊学后,那张榻俨然成为破晓专用的了。

  “说那是什么话!”待在休息室外头的赵妈妈听不下去,忍不住出声斥责“破晓的⾝体一向就不好,你这做姐姐的还说风凉话,小心赵妈妈打你…”不具威胁的斥责在不自然的静默中终止。

  “怎么了?”觉得不对劲的赵妈妈起⾝探视。

  才刚走到门口,她就看到朝露站在尾一脸的诧异;等她自己踏进去,也跟着愣住了。

  上哪有什么人?

  破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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