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学姐!小舞坐在车裹,奋兴的喊着正在停放机车的女孩。
曹子婕闻声,转头望着那直向她飞奔而来的女孩,开心的泛出笑容,小舞!
学姐还记得我呀!小舞过分漂亮的眼眸紧紧的秋着她。刚刚她明明看到她和修尧哥站在电梯前对话,而且谈得似乎很愉快啊!
才几个月没见而已,我的记忆力可没退化得这么快。曹子婕拉着小舞一同走上她位于三楼的房子。
呀!走进房子,小舞羡慕的看着室內温暖、简单的摆设。这间房子虽然不大,感觉却很舒服,这种明快、利落的布置,才是曹子婕所有的风格。
还是学姐的房子舒服。
是吗?曹子婕把咪咪放出来,回头张望着自己的房子。
好一阵子没来了,学姐家的装璜变了,小舞瞄来瞄去,突然看到其中一扇门上斜挂着一把西洋剑。
哇!不愧是西洋剑杜的社长,随时随地都不忘带着这把荣誉之剑耶!小舞取下轻巧的西洋剑挥着,她好怀念⾼中时代那段持着剑独领風騒的轻狂岁月。
斑中时,要不是因为曹子婕挥剑的英姿震撼了她们那所尼姑学校,又要不是她连连为学校夺得奖杯,大力鼓吹西洋剑,当时年幼、好玩的她、娃娃、莎蓝及裴絮,又怎会义无反顾的一头栽进西洋剑世界,以至于自封为四剑客呢?
那把剑是子彤送我的,所以…曹子婕的声音突然沙哑了。
小舞知道曹子婕有位倾国倾城的妹妹曹子彤,可是不知怎地,她在学姐大学二年级时突然出事,就这么消失了。
这些事是荷后来一点一滴告诉她的。她十分同情学姐,因为她知道学姐家就只生两个女儿,所以她和她那位美得惊人的妹妹,感情自然好得不象话。
学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舞为免她再睹物恩人,赶紧将剑放回原位。
不要紧,反正事情已经过了好几年,而且子彤并没有死。曹子婕肯定的对她笑着。
小婕实在很想问她为什么这么自信,可是却问不出口…
嗨!咪咪,你好吗?咪咪跑到小舞的脚边,站起⾝子望渴的盯着她手上的红萝卜看。小舞好笑的抓起它,并相当大方的和它分享着红萝卜。你好像还记得我喔!
它是特别记得你那些美味的红萝卜。兔子逗老鼠,其是幅有趣的画面。
学姐,听娃娃说你现在在帮修尧哥工作是吗?这才是她此行真正的目的。
对啊!曹子婕淡淡的回答,话裹却有掩不住的笑意。你的修尧哥刚才差点被我气死。
不会吧!修尧哥的脾气一向很好的。这次小舞是真的惊讶,而非作戏了。
那是只对他有趣兴的女人,他才会刻意维持他风度翩翩的⾼贵形象。曹子婕露出洁⽩、整齐的牙齿,好温柔的笑道。我倒觉得今天的范修尧比较有人味。
人味?她不懂。
不再像是那种摆在⾼处供人膜拜,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偶像。曹子婕不疾不徐的解释,一边忙着帮小舞泡茶。
偶像?小舞听她这么说可乐了。修尧哥知道后一定会不⾼兴的。
为什么?把茶递给兔子学后,曹子婕好奇的问着。
因为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喜被比喻成一座雕像的。小舞调⽪的接话。
曹子婕不知道她的讯息表达得这么完整,她错愕的看了眼聪明、伶俐的学妹后,一连串清脆的笑声竟然不知不觉的溜出口。
如果你不告诉他,他就不会不⾼兴了。曹子婕不是很担心的叮咛着,你如果想说,至少也等我帮他处理好他的计算机系统后再说。一⽇一离开后,就不用负担他那种浑厚、低沉,却⾜以震碎人心的吼声了。
难得学姐会怕修尧哥,我还以为所有的女人都会爱上他哩!她必须小心一点以免学姐发现她在搜集报情。
与其说怕他,不如说我不想和他有任何关联。现在她可没多余的心力去应付这位范家大少。好了啦!别净是谈他,你不告诉我你来找我的目的吗?
小舞可是人忙人,她虽然不知道小舞家到底从事什么行业,但是她知道小舞的时间表总是排得満満的。回湾台时,小舞或许会时常找她抬杠,可是通常待不到十分钟便急着回家了。
因为小舞那几个哥哥实在可怕,只要妹妹逾时末到家,他们便如同侦测雷达般马上出现在小舞⾝边,把他们亲爱的小妹给拎回家。
不过,纵使是如此严格的管教。也束缚不了小舞那知脫野马般的心,她照常每天跑来跑去,任她那几个哥哥三申五今,外带威胁利,她就是一律不放在心上。
学姐页聪明,事实上我确有一事相求。⼲脆豁出去吧,送佛送上天,他⽇她定要娃娃回报她的大恩大德。
哟!小舞越来越客气了。曹子婕着实好奇极了,究竟什么事能让这位无坚不摧、不畏艰难的女孩开口向她求救?
学姐,小舞不依的嚷着,两腮像吹气般的鼓起来,人家我本来就很懂得礼貌。
咪咪,你看,小舞的腮和你一样大呢!曹子婕把从小舞手中接过的老鼠举⾼。
那咪咪果如她所言,两腮塞了好多东西而鼓得好大,真是贪心不⾜,鼠呑象!
小舞的两腮很快就消了,因为她忍不住笑了嘛!罢才只顾着试探学姐,无意识的喂着老鼠,没想到它竟然照单全收,把自己弄成这副怪模样,还呆呆的望着笑得好开心的两个女孩。
咪…咪…好可爱…不行,笑得太厉害,连泪⽔都淌出来了。小舞努力的着嘴巴。
它很宝吧!为免咪咪撑破脸⽪,曹子婕轻轻的把他放回笼子裹。咪咪一定要回到它的屋子才会把食物吐出来,它有储存粮食的美德。
太好了,以后你不在,我就可以和咪咪作伴了。她接得很顺口。
曹子婕的笑容凝住了,你是说,你要…
我想在学姐这里借住一段时间。学姐不会不她吧!阙舞而有丝担心的瞟了曹子婕一眼,我看这里似乎还有多余的房间。
这里当然有多余的房间。曹子婕本不在乎这些,她担心的是她那些哥哥的反应。
小舞,我很你搬过来和我作伴,事实上你想住多久都无所谓,只不过…
只不过我那几个儿神恶煞般的哥哥很吓人,对不对?这是众所皆知的事情,她早就见怪不见了。你放心啦!这次我那尚火哥忙着和莎蓝斗子诩来不及了,哪还顾得到我。
真多亏丁莎蓝和二哥不和,二哥才会忘了要监督自己,谢天谢地!
她早知道莎蓝和二哥⽔火不容,可是偏偏二哥的别墅被她试验防火系统时,给弄得一塌胡涂,⽔淹得有半天⾼:为了赎罪,她只好向莎蓝求救了。本来莎篮是宁死也不肯的,要不是她千要求万拜托,口若悬河的花了一个礼拜工夫说服她,只怕这时自己还被吊在别墅里毒打呢!
纪莎蓝?想不到她还是成了室內设计师了。以前她还坚持不走她⽗⺟为她规画好的人生路线呢!
对呀!而且二哥也答应让我搬出来住,顺便透透气。才怪!不过她有把握教二哥答应。因为⽩浩庭和大哥情匪浅,只要教娃娃掉几滴眼泪,这事便⽔到渠成了。
真的吗?她实在怀疑。
我保证!她快要呼昅到自由、新鲜的空气了。
好吧!多一个人也多一些人气。
谢谢学姐!裹应外合,剩下的就得靠娃娃和范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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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真是个孤独的夜,连平⽇几乎不应酬的老公也出去了。
苏倩坐在空的客厅裹,不觉一阵酸意上心头,泛起了自艾自怜的情绪。
家的男人都出去应酬了,连贴心约两个女儿也都嫁了。就是因为怕过这种孤单寂寞的⽇子,所以她才会使出⾼庒政策,不择手段迫女儿们替儿子找伴侣。
苏倩好像忘了,是自己不顾老公的反对,硬要留在家裹等小舞消息的。反正她把一切的冷清都算到儿子⾝上,才会更加強她早⽇抱孙的决心。哼!等地有孙子抱了,才不管这些范家的男人要不要回来呢!
电话铃声才响一声,苏倩就急忙抓起来听了。
喂!小舞吗?对,我是范妈妈…苏倩静静的听着小舞的报告,心情因电话那头传来的消息而越见愉快。好…你这阵子都要住在那边吗?
应该是了。小舞很快的说完经过后,轻快的答着。
好,等你帮范妈妈完成这件事后,范妈妈一定包个大红包酬谢你。
不用了,反正我最近也没什么事做,而且娃娃现在又孕怀了,还是不要让她太劳。小舞快人快语,她希望范妈妈能听得懂这个暗示。
说实在的,要不是⽩氏一家大小轮番要求她接下娃娃的重担,这会儿她不知道跑到哪里遥逍快活去了。
苏倩轻柔的笑了,你啊!蚌跟荷娃还真有点相像。放心,范妈妈不会为难自己女儿的。
娃娃听到会很⾼兴的。
荷娃会很⾼兴有你这么位肝胆相照的好友。
哪里,阙舞雨因为她温柔的夸赞而不好意思。不过,我家那三个难的哥哥还是得靠娃娃去关说一下了。
这种小事荷娃一定办得到。苏倩相信女儿的办事能力。
好…子婕姐快回来了。范妈妈,等有进展时我会再跟你联络的,再见!
心満意⾜的挂上电话,苏倩几乎可以预见她那堆围着她叫的孙儿、孙女了。幸福可待,幸福可待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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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这些奇怪的病毒已经四天了,为什么她始终觉得这些病毒并没有杀伤力,反倒像是在保护着某些重要的数据?
曹子婕微微的皴着眉头,边看着荧光幕上传达出来的讯息,边沉思的问着⾝边约和她一样大的年轻男子。
阿德,你不觉得这种病毒好像是刻意制造出来的吗?
她真是不简单,才来几天使解了五个病毒了,而前任负责解毒的⾼手阿德,则奉命协助她完成此项极为重要的任务。
是吗?他把对曹子捷的倾慕全都为进声音裹了,言不及义的答着。
曹子婕太沉在这些个奇特的病毒上,并没有发现他过分温柔的回答。
好像有只无形的手在制造这些病毒,而且只针对范氏企业。因为她又发现四个病毒了。曹子婕在心底叹气。
你又发现了什么吗?阿德见她有丝气馁。
曹子婕转向他,收敛起她的挫折感,打趣的说道:我发现我有点想念我的小家伙。
她把咪咪借给小舞了。
看到她像小女孩的抱怨神情后,阿德好玩的笑了。
听说前几天总经理下来过,是不是他发现了咪咪,下令不准你带来的?
他是不准。曹子婕乎淡的说道,没办法,谁教他是老板。她忘了补上一句,她本不在乎他的命今。
她的声音很轻,可是此时她办公室的门正好大开,所以控制不住自己,找尽借口在百忙之中溜到维修部门察看的范修尧,还是听到她口是心非的回答了。
静静的站在门口,他看到昨晚那名胆敢取笑他、戏弄他的女人,这会儿正背对着他和一名年轻男子有说有笑的聊天。
她和别的男人聊天的画面让他很不舒服。更正确的说法,应该是让他有股想揍人的冲动。
就是这个女人害他昨晚约会时心不在焉,害他在面对那名美盛女星暗示的邀约时,只能提不起兴致忿忿的回绝。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被一名初次见面的女人左右了心情?
范修尧打算在门口站到什么时候?曹子婕在心裹暗暗为他这种偷听的行为发噱,不知道这回他又想批评指教些什么事。
好吧!请直接了当的告诉我,我又哪里惹你不⾼兴了?曹子婕出乎意料的旋过⾝,一双眸子认真的盯着他严厉的五官瞧。
别说是阿德了,就连站在门口无故愠怒的范修尧也没想到她会有这种举动。
我…我先离开了。八百年不曾见过总经理一面的阿德,一看到范修尧怒目横眉的瞪着他,手脚早就发软了,哪还敢多停留片刻?
范修尧的确是不⾼兴。他等那个男孩离开后,才踏进她的办公室,把门关上,不希望外面的人听到他们的对话。
好了,可以说了吧!自始至终都保持着笑容的曹子婕轻柔的催促着他。
你怎么知道你惹我不⾼兴?
他们一定得这么谈话吗?她真是弄不懂他,只深深的叹道:猜的。我只是以为当一个人绷着一张老K脸,横眉竖眼的瞪着另外一个人时,便叫作不⾼兴,或者你称它叫生气、发火、愤怒…等等也行。
你叫什么名字?从牙里发出的嘶嘶声,不试曝制的跳出来了。
曹子婕啊!你不知道吗?明知道他会生气,她就是忍不住笔意反问。
你…
嘿!别这样嘛,我记得舒荷常说她大哥很有幽默感的。曹子婕好心的拍着旁边的椅子请他坐。
范修尧对她的邀请视若无睹,只对她的话有趣兴。
你认识荷娃?总算教她见识到他除了生气以外的另一种情绪──惊讶了。
我还认识范伯⽗和范伯⺟呢!她撑着头,好笑的见他眼睛越张越大。
既然这样,为何我从没见过你?范修尧不相信的瞄着她的穿著,又是他最讨厌的牛仔。这个女孩难道除了牛仔外,就…没别的⾐服可穿了吗?
穷人家的孩子不配认识⾼贵的范家人吗?曹子婕从他轻蔑的眼神得知他怀疑的原因,有些生气的努道:我从来都不知道舒荷的大哥竟是个势力鬼!
我不是!她误会他的意思了。范修尧火大的走近她;谁知该死的她不但不怕他发火,还一副不知天⾼地厚的样子,仰着头之视着他。你难道就不能换套⾐服穿吗?
我为什么要换⾐服穿!我的衬衫、牛仔每天换洗,⼲净得很,不会污了范氏企业的门楣的。她不该失控的,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你生气了。他无关紧要的冒出这句话,很⾼兴看见她发火,知道她终究也是会生气的。虽然很孩子气,但是范修尧的心无来由的一阵雀跃,沾沾自喜的觉得自己扳回了一城。
圣人也会被你气得吐⾎!曹子婕狠狠的瞪他一眼,随即转过头,继续她的扫毒工作,不再理他了。从来没有女孩子会漠视他的存在,生平第一次,范修尧算是尝到被冷淡的滋味了。
你…为什么认识我的家人?本以为她只是在作态,没想到她就真的埋进那部计算机裹,认真得忘了他的存在。在她背后站了好一会儿后,范修尧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走开,而是伫立在原地执拗的扯着话。
你还没走啊!曹子婕没好气的答道,本连头都懒得回。
曹子婕!这人又恼羞成怒了。
昨天的约会是不是不顺利,所以你才会跑到我这里找庥烦?等到心情恢复平静,她才继续和他打哈哈。
你不会以为我对你有趣兴吧!他残酷的笑着,彷佛那是天方夜谭。
曹子婕这回总算转过头看他了。她故作恐的瞅着他瞧,害怕的说道:我不会那么倒霉吧!
这回范送尧本吼送出声了,他冷着一张送棱有角的送脸,不发一言地转过⾝,很有风度并且极力克制甩门的冲动,怒气冲天的走出她的办公室。
看着他直的步伐,和违背良心非常有教养的关门举动,曹子婕硬是紧咬着下,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便笑出来,到时怕不被他一掌劈死才怪。
直到范修尧走了好一阵子后,她才放任自己笑了。
天啊!他气坏了!她是不是太过分了?曹子婕趴在椅背上笑不可抑,更不断的自我反省,不断的笑着。
自从识这个心花大萝卜后,她好像快乐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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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那个模特儿终于答应和我约会了。范修伦兴匆匆的推门而人,并且奋兴过头,忘了进总经理室前要先观察气象。
修伦!告诉你多少次,在公司內不得这么放肆!余怒未平,范修尧开口就送他个排头吃。
放缓了步伐,范修伦相似于范修尧却多了股不拘小节的脸孔,泛起了疑问和玩味的表情。已经有…三年了!整整三年,不曾见大哥发过脾气,更何况是现在这样大发雷霆的样子。
这次的南星风暴也没见他这么生气。
喂,我可没惹你。范修伦把财务月报表递给震怒的大哥后,即兴致⾼昂的倚在桌边睨着他,我想想看,是追了你一星期的女星给你脸⾊看了?
不可能吧!每个女人都爱他大哥,都想得到他的青睐,而在好不容易和这个万人约会后,有哪个女人敢不小心翼翼的伺候他?
修尧不理他,脸⾊灰败的低头看着报表,而反应出情绪的嘴巴却是越抿越紧。
这个因素的确不太可能成立。范修伦不死心的猜测着,那么,是不是老妈又你结婚了?
前公司营运状况是出了点小⿇烦,可是这难不倒意志坚強的范家人的,不是吗?而老大又不缺女伴,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几天一直神秘兮兮、笑得过分和蔼的老妈又出点子整大哥了。
修伦…范修尧紧拢着眉头,口气不善的警告他,要他闭上他那吱吱喳喳的鸟嘴。
今天的你实在不太和善。范修伦不在乎的发表他的感言,算了,待在这里看你的脸⾊,我不如去陪美人聊天。
修伦,我有我的行事准则,你有你的游戏规则,你和谁往我都不会反对,可是如果你要闹办公室恋情的话,请下班后再进行。他相当明确且不快的指示着。
已经走到门边的范修伦吊儿郞当的回头对他大哥讪笑着。大哥的心花比起他,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大哥一向往的对象只限于上流社会,也就是⾝穿名牌、戴着金钻、教养机好的名流仕女之辈:不像他,他的胃口比他大哥好,而且不挑食,本是来者不拒。
这个美女可是咱们家慈禧太后特颁懿旨要我照顾的,所以如果皇上有什么异议的话,请直接找太后议抗。范修伦有恃无恐的回他一记。
妈要你特别照顾的女孩?他不记得老妈曾告诉过他公司里有这么号人物啊!
在维修部门的子婕啊!范修伦看出他的纳闷,你可别告诉我你不认识那个气质一级、很讨人喜爱的女孩。
你认识曹子婕?范修尧抬起头,呆愣愣的看着他那一脸狡猾的弟弟。为什么我不认识?他发现自己有种被冷落的孤寂感。
我看全家大概只有你不认识她了。为了自己好,范修伦不得不配合老妈的计划。这也难怪,因为子婕不是你喜那种类型的女孩,所以你才会没有注意到她。
请告诉我,我到底喜哪一种类型的女孩?范修尧眼露凶光的刺着他。
喔哦!暴风雨前的宁静。直觉告诉他,他一旦大胆发表⾼论,肯定必死无疑。
我只知道曹子婕是我的类型。范修伦顾左右而言他,想不到却死得正着。
她不是!范修尧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只觉得他应该反驳修伦的话。
哦!他的怒气、他的反应都让范修伦忐忑不安的心暂时得以解放。你又怎么知道她不是?
因为她不适合你。像在跟谁赌气似的,他说得又急又快,彷佛不愿再听到任何有关她的事。
我们一定要在这个问题上争得你死我活吗?范修伦自嘲的笑着,说不定她已经有要好的男伴了。
范修尧告诉自己,心里那股突然冲上来的怒气,与修伦现在说的话没有任何关系,他只是仍无法释怀她无礼的冒犯罢了。
不⼲我的事。范修尧目光冰冷的告诉他,也告诉自己。
本来就没你的事,你只管顾好你那些千金姐小就行了,我可是要陪美人吃午餐去了。这次范修伦等不及他发表意见,一下子就溜得不见人影了。
范修尧着脸,心情恶劣的丢开手上那些报表,不明⽩眼前为何充斥着曹子婕那不知好歹的笑脸。
他郁的心情一直延续到下班,全办公室的人都光走了,仍得不到舒解。他甚至郁卒到打电话取消了今晚的约会。
他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为什么会觉得⽇复一⽇的约会使他厌烦!他到底要什么?为什么他会找不到?
真可笑,社圈內最心花的范修尧,终⽇周旋在女人之间的他,竟然觉得疲乏了。
不!一定是工作太累所致,才会冒出这种可笑的念头。他要好好的放松一下,然后再找个感娃儿出来调解⾝心。
对,就这么办!
抓起西装外套,走向电梯的范修尧突然改了方向,决定走楼梯下去,就当是锻链体力。
到了十五楼的维修部门,他举棋不定的挣扎了好久,就是克制不了自己的停下了脚步,迟疑的走进办公室。平时热闹滚滚的室內现在没人了,可是有一部分的灯却还亮着。
范修尧就这么摸索着走到曹子婕的办公室前,当他听到印表机打印的答答声音后,不敢相信的打开门。
首先映人眼帘的是一片黑,那是曹子婕一头乌亮的长发。她的秀发因她趴在计算机桌觉睡而披散开来,形成一幅美丽的画面。
她怎么还没走?不会是睡过头了吧?要不要叫醒这个不知天⾼地厚的女孩?
范修尧站了好久,想了好久,从来不晓得自己会变得这么优柔寡断。好吧!为了表示自己不记仇的风度,他决定了…
曹子婕,下班了。轻轻地、十分不自然的叫着,他尽量维持不⾼不低的音量。
咦,没动静。她睡死了吗?
范修尧移近她的⾝边,再次唤道:曹子婕,下班了。
呜…她慢慢的抬起头,终于醒来。佣懒的着眼睛,她很不淑女的当着他的面伸懒,然后边打呵欠、边口齿不清的问道:几点了?似乎一点也不讶异他的出现。
她刚睡醒的样子真可爱,懒洋洋不加修饰的俏模样教人心动。
快七点了。范修尧答得很不甘心。
七点!难怪我饿坏了。她坦⽩、佣懒的看着他,你饿了吗?
你在邀请我!口气很自然的上扬。他在摆姿态。
不是。她必须提⾼音量,因为印表机太吵了。我只是提醒你,有个人在等着你,而且她可能像我一样饿坏了。曹子婕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碰到他,就会变得像个魔鬼似的喜捉弄人。这不是那四剑客才会玩的把戏吗?难道她被小舞带坏了?
曹子婕,你凭什么这么以为?再多和她相处一些⽇子,他一定会提早升天。
不单只有我这么认为,全湾台的人都是这么想的,我只是比较直接的说出来而已。老天!他真是个天之骄子,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渐被他那固执、别扭的个给昅引。
外表上,他是个成、⼲练的商场強人;情场上,他是个心花、温柔而且教人喜爱的男伴;而事实上呢,曹子婕觉得他只是个追求真爱的男人。
他找寻不到却又害怕追求,所以他始终和女人们保持⾁体的亲密关系,并不出他的真心。
我和谁往好像并不关你的事!他原本不想再在她眼前生气的,可是他发现自己办不到,只要耳朵一接收到她那不经意的嘲讽,及语气间的别有含意,他就很难再维持他的注册商标──翩翩好风采。
当然不关我的事。曹子婕起⾝整理印好的资料,背着他偷笑。她当然知道他今晚没约会,要不然他也不会这时候还在这里闲逛。好吧!如果你今晚没约会的话,能不能赏个脸一起吃饭?这样算是和解了吧!
我已经有约了,很抱歉让你失望。好吧!?多勉強的用词。想他堂堂的范家大少,何患无伴,用不着她怜悯的施舍。
他的拒绝早在她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范修尧会用这种施恩般的口吻对她说话。
呃,对…我是很失望。她小心的遣词用字,并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
不,你没有,可惜范修尧已经听出她的笑意了。你本不想和我一起吃饭!他严厉的指控着。
我想啊!是你自己没空的。面对他孩子气的指控,曹子婕几乎笑出来。还记得是谁说他今晚有约的吗?
我是…范修尧帅气的脸上有了为难,他突然无言以对的杵在当场。
印表机也在这时停了,四周的一切显得那么安静。曹子婕就这么和他对望着,內心不断的自问:是否该再退几步?
为了庆祝我开解了五个病毒,我请你吃饭。这种理由够烂了吧!她心无芥蒂的拉着他就走,体贴的给了他台阶下。别再说你有约了。对一个女孩于来说,被同一个男人在一天內拒绝一次绝对够多了,更何况我的脸⽪是超薄的。
好…吧!范修尧故意迟疑了一下,以表示他不是心甘情愿的。
看他这种态度,她实在很想挫挫他的锐气,可是这几天范修尧心中屯积的怒气也够多了,此刻实不宜再惹怒他。毕竟,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多谢你赏脸。曹子婕嘻⽪笑脸的拉起范修尧的手肘,不管他是否⾼傲得像只孔雀,她都必须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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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省⿇烦,曹子婕就近带范修尧到附近的快餐店用餐。谁知当他们走到门口时,那范先生就像见鬼似的直往后退,宁死也不肯进去。
别告诉我你都上这种地方吃饭。范修尧轻蔑的看着窗明几净的快餐店。他从未来过这种地方,而且也不屑来。
这范家大少真难伺候!
若不是你嫌我的⾐服上不了台面,我又怎会到这种地方吃饭?我可是地道的国中人哪!她的肚子已经饿得大肠闹小肠了,他竟然还有这等闲工夫在这儿挑三捡四!所以啦,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哦──真难伺候!
反正我不吃这些快餐餐,也不喜和一堆人在那里排队,好像闹饥荒的人在等着发粮。
要不是周围人实在太多了,她真想大喊:华中美食万岁!万万岁!
没有商量的余地?曹子婕再一次佩服起自己的好耐。
没有!他斩钉截铁的回答。
好!她决定顺着自己的心走,不想再迁就他了。
曹子婕拉着他越过一条街,直直走进一间不怎么起眼,却显得⼲净、清慡的面店里面。她是不想也不敢再问范大少的意见了,不然他们只有等着吃消夜了。
这又是什么鬼地方?范修尧那怀疑、不悦的嗓音充斥了整间店,此刻正在吃晚餐的人全都抬起头瞪着他们。
曹子婕愧羞的接受别人质疑的眼光,心里不断的呻昑:我不想活了。
你到底要不要吃?她拉着他坐下,并庒低声音警告他,如果不想吃的话,请便!这人实在太⾼贵了,姑娘她懒得伺候了。
吃什么?他那嚣张的气焰越烧越烈,完全无视于旁人的怒视。
我要两碗牛⾁面,一碗大的,一碗小的。不理会他的蛮横,曹子婕甜甜的对静候在一旁的服务生说着:另外,请帮我烫一盘青菜,再切些海带和⾖⼲。
你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替我点餐!她抢了他的点菜权利。
不是点餐,是叫面。好吧!要过招就来吧!等一下才能多吃点。
我不喜吃面。
以后嫁给你的人一定很倒霉。她下了结论,突然不想和他战了。这不吃、那挑嘴的,真是难伺候。
曹子婕出乎意料地无礼到了极点,她竟敢这样说他!
难道娶到你的人就很幸福吗?范修尧绷着脸,严苛的反驳她。
就我最近听到的评语而言,应该是不错的。曹子婕好认真的笑着。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们碰在一起便会不断的拌嘴。因为,她喜看他生气的模样。
他不⾼兴的时候,常常是先冷着一张脸,然后眼底就会跃出一族火焰,而这簇光亮的火焰常会困扰且紧揪着她的心,就像现在。
范修尧不懂他为什么不拂袖而去,外面多得是等着和他约会的女孩,他何必坐在这里听她冷嘲热讽的?
生气了?曹子婕用他以前问他的话反问他,温柔的拟视着他那不悦的表情,笑了笑。
他凶狠的看着地那抖动的红,怒道:没有!
奇怪,你和修伦不是出自同个娘胎吗?怎么修伦就比你好相处,而且也亲切多了。她真纳闷。
话才说完,范修尧的表情更绝了!他的嘴巴扭曲,两道浓眉锁在一起,眼睛里所透露的讯息竟然接近嫉妒!?
他竟然推开椅子,真的要走。
喂,曹子婕拉住他,细声细气的认错,好嘛!算我不对,你就别生气了。幸好面这时候正好来了。
换作以前,他一定毫不留情的转⾝就走。但是今天,他却为了她温柔且别有目的的恳求又坐回了位子上。
我只是不想浪费了那碗牛⾁面而已。范修尧不断的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
你真的不喜吃面吗?她小心翼翼的问道,深怕又触动他那易感而脆弱的心灵。
不喜!一口接一口吃着面的人,竟然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不过这面真好吃!范修尧讶异的吃着。这可是他所吃过的面中最可口、美味的一次了。
显然我们没有共通点。
什么?
曹子婕刻意瞧着他⾝上那套价值非凡的西装,你的品味不俗,出人的场所都是⾼级餐厅、休闲度假村之类的地方;我呢,喜舒适的生活胜于门面的装饰。就像你不喜吃面,我却是嗜面族的忠实会员一样,你还是不适合和我们这些平凡女子往的。
她的这番话让他想起了修伦中午说的那句话。他不是说曹子婕不是他的类型吗?看来她和修伦真的是同仇敌忾。
我记得我没有向你求婚。他不喜她所认定的一切,她凭什么主宰他的生活,又凭什么决定他该喜谁口
你不会向任何人求婚的。她了然的吃着面。因为你找不到爱,你的生活只是种虚幻。
爱!?婚姻!?他对这几个字嗤之以鼻,这世上没有那种值得我和她共度一生的女人。
你不向往你家那种温馨的家庭气氛吗?不想要有一个像你一样的小宝贝吗?真教人吃惊,范修尧竟然这么排斥婚姻。
不想!
是吗?我很怀疑。
为什么?他锐利的眼睛直瞅着她看,一颗心突然被拉得好紧。
因为,终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心仪的女子,而且你会望渴和她其组家庭。她平淡的预测道。
你以为你是谁?月下老人?范修尧恼怒的低吼。如果我是呢?她自信満満的笑着,并试探他,彷佛范修尧的命运真是由她决定的。
再告诉你一次,我绝不会结婚,也不会爱上任何人的。他恨不得撕去她的笑靥,永远不要再见到她。
是吗?她淡淡的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