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忧外患
外面一片混,人马齐奔,蹄声惊逃诏地。
左凤堂満头大汗,待了秦倦吩咐的事,他便四下找人,把一间间房子里什么耳聋的扫地老妇,什么娇滴滴的绣花小姑娘,什么被丢在房里的孩子,一一赶出来,拖着他们往大殿走。此时已有不少⾚⾐大汉冲了进来,见人便抢上去动手。左凤堂一个人护着十多个老弱妇孺,匆匆赶往大殿,而一些会武的楼中侍仆便替他开路。一时间刀光剑影,哀号満天,左凤堂也搞不清现在究竟是什么局面,放眼看去,处处有人在动手,处处⾎⾁横飞,拳脚加,劲风四。
他护着人往前赶,冷不防一刀劈来,几乎劈中他鼻梁,左凤堂大怒,夹手夺刀,一脚把来人踢了出去,而此时后头一名小姑娘尖叫一声,已落在后面。左凤堂倏然倒跃,提起那小姑娘,右手刀起,一声惨叫,把冲过来的一名⾚⾐大汉肩上划开一道⾎痕。他目光一掠那⾚⾐人,喝道:“红⾐鬼窟?跳梁小丑也敢到千凰楼动手!”
“千凰楼好大名气,不过尔尔,除了阁下,我还未见有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有人在他⾝后恻侧地道。话音未毕,一条长鞭唰地扫了过来,劲风如哨,直扫左凤堂腿双,
左凤堂一个旋⾝,纵起回避,心头微凛,来人并非等闲之辈,只怕不是三招两式解决得了的,他分⾝乏术,只怕形势不妙。
来人对他倒弹回旋的⾝法喝一声彩,啪地一声,鞭扬成线,点向左凤堂前紫宮⽳,鞭还未至,一股劲风已令左风堂呼昅不畅。
左风堂不斗,右掌一庒,一记劈空掌把来人阻在后面,提起一个七旬老妇,赶着众人往前跑。
他已忙得焦头烂额,虽然武功甚⾼并无命之险,但也绝无闲暇再去想其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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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飞在外主持大局,迁⼊大殿的人越来越多,他暗自估计,约莫有一千之众,低声问葛金戈:“可有粮⽔?”
梆金戈点头:“有,公子已经吩咐过了,楼中存粮存⽔多已迁⼊六院,连被⾐裳大都搬了过来。”
肖飞微微一怔,他不知秦倦何时下的令,但此令极端重要却是毋庸置疑,可见秦倦心思细密。“你家公子呢?”他受令而去,也有两个时辰了,大殿中尤未见秦倦的⾝影。
梆金戈仍未知楼內暗嘲汹涌,闻言不悦道:“难道公子不是你家的?说话不知分寸。公子大约与左护法一道,可脑旗来了吧。”
肖飞不与他计较,葛金戈为人耿直,不擅勾心斗角,因而肖飞并不把他放在眼中,默然不语。
梆金戈只当他一时失言,正在懊恼,倒也未放在心上。
此时殿门被人一脚踹开,左凤堂左右各挟一人,⾝后又紧随十来人,破门而⼊。他満⾝尘屑,直大气,好歹护着的人都没事,只是累得他像老狗一样。他还未过气来,目光一扫,先脫口而出:“公子呢?”
肖飞眉梢陡扬:“他没和你一路?”
左凤堂破口大骂:“该死的,他赶了我出来救人,他自己呢?他到哪里去了?”他在一霎之间,殿前殿后如风似火地转了一圈,只转得殿中烛影摇,却没看到人。
肖飞脸⾊沉,喃喃地道:“他只怕还在五凤阁里。”他未料到秦倦重病之⾝可能走不出五凤阁,这下糟了。
“什么?”左凤堂张大嘴巴“可是五风阁已经…”
肖飞纵⾝而起,跃到大殿屋脊之上向五风阁远眺,只见浓烟冲天而起,五风阁已经起火,而且看样子起火一段时间了。他脸⾊郑重,自殿上跃下:“我过去看看。”
左凤堂抢道:“我去!”
“你留下,殿中众人还要你守护;你留下调息,恢复体力,我未回来不许轻举妄动!”肖飞说走便走,一句话说完,人已去得远了。
左凤堂瞠目结⾆,肖飞不是很想秦倦死么?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他了?竟显得比他这个护卫还急?敲敲自己的头,他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