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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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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展台上灯彩万千,台下的人看的目不转睛;这场秀由欧氏投资的钻饰公司主办、孟苓‮姐小‬所设计,目的在发表今年最新的钻饰款式。

  贺轩也来了,不过他是等到最后一位展示模特儿走上台时,才从门口进来。

  等台上精彩的秀一结束、眼尖的媒体记者扫到他的⾝影开始,贺轩三分钟的宁静时间马上宣告Over。

  “贺先生,今天的秀与贺氏无关,你怎么会突然出现?”

  “贺先生,您是来看唐妮‮姐小‬的表演吗?”

  “贺先生,听说你正在追求名模特儿唐妮‮姐小‬,目前两人感情稳定,是真的吗?”

  “贺先生…”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三个以上就叫菜市场。

  依据过去应付媒体的经验,记者们一个一个涌上来,贺轩保持微笑的举着手中酒杯向大家致敬,但问题却一个也没回答。

  “贺先生,听说你买下了今天晚上最后展示的那组钻饰,送给唐妮‮姐小‬当生⽇礼物,是不是真的?”

  “贺先生,那你和唐妮‮姐小‬是不是喜事已近?”

  一个问题,绝对可以很快引起另一个猜测的联想。贺轩认为差不多该是他开口了。

  “各位,”贺轩摆出一贯的人笑脸,从容自在、又潇洒不拘,教一堆女记者当场看呆了。“今天晚上的秀,是为了展示孟设计师的巧思,以及欧氏珠宝所推出的新一代钻饰,各位来的目的,应该也是采访孟‮姐小‬,和欧氏珠宝的经理,把目标放在我⾝上,有点离题罗。”

  “贺先生,你就満⾜一下我们的好奇心嘛!”一位记者连忙说道。

  “我觉得欧氏珠宝出品的钻饰有绝对的质感、美感与信誉,值得各位仔细欣赏。”贺轩将话题带回钻饰上。

  开玩笑,満⾜一下媒体的好奇心,就跟拿着麦克风当众宣布一样,目前的他不需要这种八卦。

  “贺先生,刚刚最后一款钻饰由唐妮‮姐小‬担纲展出,您觉得她适不适合戴那款名为‘月光’的钻饰?”记者马上换一个方式问。

  贺轩笑了笑。

  “我认为,美丽的东西配上美丽的人,都是好看的。”他看了下提出问题的那位女记者“如果‘月光’由你来展出,一定也很好看。”

  女记者当场羞红了脸。

  贺轩永远知道该怎么回避记者们犀利的问题,众家记者只能甘拜下风。

  “为了庆祝发表会成功,欧氏珠宝特地举办庆功舞会,贺先生会参加吗?”

  “我还有事,可能得先走一步。”

  “那么待会儿舞会开始的时候,贺先生会不会与唐妮‮姐小‬共舞?”

  “各位如果好奇,待会儿留下来不就知道了。”贺轩朝众人一笑,然后离开记者们的包围,走向贵宾休息室。

  众家记者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恨得牙庠庠。

  为什么呢?

  因为待会儿的庆功舞会,是欧氏为了搞赏所有工作人员而举办,虽然准许工作人员带自己的舞伴,但是绝对噤止媒体采访和摄影,贺轩这么说,本是摆明了不给答案,要让他们好奇到底嘛!

  哼,没关系,等舞会结束,他们就问那些参与的工作人员,不信问不到第一手资料!

  ················

  为了不给人闲嗑牙的机会,贺轩一直没走出过贵宾休息室。

  而那个全场最引人瞩目、受到最多关注的名模特儿唐妮,在与老板跳过开场舞之后,就痹篇众人的恭贺和赞美,躲进休息室里没再出现。

  这已经很明显的了,有关贺氏航运少东与名模特儿之间的绯闻,绝对是真的。

  众家记者一打探到这个消息,马上回去发挥想像力,努力写新闻稿。

  大家都猜,休息室里搞不好有什么火热的场面,却没想到,那两个人早就离开了展示会场。

  一同吃过消夜后,唐妮开着车,看向⾝旁的男伴。

  “你来晚了。”她努嘴道。

  “有吗?”他明明赶到了。

  “你是在秀结束前五分钟才踏进会场,你以为我没发现!”唐妮不満地看着他。

  “但是,我还是在你上台之前到了,而且看完你的表演,不是吗?”贺轩笑着回道。

  “可是…你明明答应我会早点到的。”

  “我有送花,”秀开始前,花店就送到了。“而且最重要的,我看完了你的表演,不是吗?”

  唐妮嘟着嘴。

  “有记者访问你,对不对?”

  “对。”他被问的实况,大概全场都注意到了。

  “那他们都问你什么?”唐妮瞄了他一眼,眼里有簇特殊的光彩。

  “既然是媒体记者,还能问什么?就那些有的没的而已。”三言两语就带过,贺轩可不打算再接受一次问。

  “也有人来问我,我们的关系。”唐妮主动道。在走秀之前,要是后台没清场,她肯定被包围的无法准时上场。

  “哦,那你怎么问答?”贺轩感‮趣兴‬地反问,不经意望向车窗外的眼,注意到她绕了远路。

  “我叫他们去问你。”

  “难怪我一进场就被包围,原来就是你惹的祸。”贺轩一副受害者的表情。

  “什么嘛!”唐妮把车停靠到路边大发娇嗔。“他们一直问人家,人家又不知道怎么回答,当然推给你。不然要是我回答得不好,影响到你的声誉,那要怎么办才好?”

  “不怎么办。”贺轩一点都不担心。“他们想写什么就随他们,反正这种新闻热过也就算了。”如果他老是得担心自己的名声问题,他怎么可能还有精神去处理工作呢。

  反正无法印证的情况下,记者怎么瞎掰都有限。而他一律不回应的态度,虽然会让人恨得牙庠庠,但他们也莫可奈何。

  “那…你怎么回答他们的问题?”唐妮斜靠到他怀里,手指在他肩窝上划着圈圈。

  “我告诉他们,应该把注意力放在欧氏珠宝,和劳苦功⾼的孟设计师⾝上,我只是参观的客人,不应该占了主人的光彩。”

  “哦?”唐妮低头掩住脸上的失望。“那…在你心里,你把我摆在什么位置?”

  “朋友。”一手曲放在车窗口撑着额际,贺轩略带笑意地低头望着她。

  “什么样的朋友?”她进一步追问。

  “女的朋友。”

  “可以接吻、可以上,你不认为那应该叫‘女朋友’?”唐妮脸⾊一变,僵硬地坐直⾝体。

  “你很计较这种称谓?”贺轩眉一挑。

  唐妮咬了咬下

  “贺轩,在你心里,我到底有没有分量?”

  “你想问什么?”贺轩在心里一笑,有点明⽩她闹别扭的原因了。

  “如果有,你不会在意对别人直说。”唐妮看着他。

  “我不认为我需要跟媒体记者代我的私生活。”

  “那对我呢?你喜我吗?”

  “你是个很讨人喜的女人。”贺轩在心里叹息,不懂为什么所有的女人都喜问这种问题。

  “那你有多喜我,只喜我一个吗?”唐妮不放松的追问。

  “如果你要的是一对一的承诺,那我可能给不起。”贺轩一脸抱歉。“小妮,你应该明⽩我们只是平常的往,彼此都不需要太多负担、也不需要勉強自己。如果你跟我在一起不开心,可以直说。”

  “我喜跟你在一起,但是我不要你还跟别人在一起。”唐妮烦躁地道,然后看着他,伸出手臂抱住他“贺轩,答应我,不要再跟别人在一起好吗?那样我会很难过。”

  “小妮,你要求太过了哦!”贺轩不疾不徐地拉下她的手臂。“太贪心的女人通常会变得不可爱,你应该是个很可爱的女人才对。”

  “那是因为我爱你,所以想独占你,哪有什么不对!”她生气了。

  “爱…我?”贺轩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真是…太荣幸了,但是,我恐怕承受不起你的错爱。”

  “贺轩,你!”

  “小妮,”他打断她。“我说过,我们只是一般往,我希望这不会带给你错误的想像。”

  唐妮脸⾊一僵。

  “你的意思是…我自作多情!”

  “就说我跟你的认知有落差好了。”他耸耸肩,回答她的语气像在应付一个媒体记者,充満外辞令。

  “有了我,你还要别的女人!”

  “对我来说,你们都一样,你总不能要求我厚此薄彼吧?”贺轩不甚在意地回道。

  唐妮火了。

  “下车!”

  “什么?”贺轩有点错愕。

  “滚下我的车!”唐妮怒叫。“我可不是你可以随便玩乐的女人,滚!”

  贺轩缓缓笑了出来。

  “我明⽩了。”名模唐妮盛传的火爆脾气,他也算领教到了。

  贺轩一下车,唐妮马上将油门踩到底,车子飞快冲了出去。

  生平第一次,他被女人赶下车,但贺轩没生气,只有一股想狂笑的冲动。

  好了,现在他得自己想办法回家。

  望了望四周,不远处有个捷运站正在施工的标志,他突然觉得这地方有点眼

  ·················

  方真的出国了。

  方说到英国后会再和她联络,看来这次她的⽗⺟真的惹恼她了,否则方不会以不告而别来作为‮议抗‬。

  可是,方至少还有⽗⺟可以斗气,但是她没有。

  送好友搭上‮机飞‬,沈希妍搭车回台北市。

  从机场回到台北,她顺便绕去超市买了生活用品和食物,然后一个人慢慢走回家。

  就在她接近巷口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道略带沙哑的低沉声音。

  “嗨!”贺轩站在巷道转角前的圆柱旁,向她打招呼。“你…”她脚步一顿。“是你!”

  “显然你还记得我。”贺轩走向前。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眼里満⾜惊喜。

  “因为我被抛弃了。”他耸耸肩,叹口气。

  “抛弃?”她的惊喜,马上转成疑惑。

  “对啊。”他看了下表。“五分钟前,我刚被人赶下车。”

  “怎么会这样?”

  “事实就是这样。”下次他会记得,就算为了避免⿇烦、掩人耳目,也不要随便搭女伴的车。让女人作主,是一件错误的事。

  “那,你现在怎么办?”她关心地问。

  “想办法招到计程车,然后搭回家。”这里不算是市区道路,来往车辆没有很多,看来他得走到大马路上才行。

  “你喝了酒?”她偏头,打量着他的脸⾊。

  “喝了一点,不过没有醉。”这也是他不开车的原因之一。

  她想了下。

  “你要不要到我那里先喝点茶、休息一下,我再帮你叫计程车。”

  “不用了。”因为她看来很不自在。“很⾼兴再见到你,再见。”他很绅士的转⾝要走。

  “等一下。”她快步走到他面前“真的不⿇烦,你就让我谢谢你。”她很诚心地道,心情有一点紧张。

  他帮过她,她现在只是谢谢他而已,没什么好紧张的。沈希妍在心里不断对自己催眠。

  “你不怕我酒后?”他笑了笑。前一次她还知道提防他,怎么这次就忘了?

  “你没有醉,不是吗?”她柔着声“而且如果你有坏心眼,上次你有很好的机会,不必等到现在。”

  “当一次君子就把你收买了!”他眨了眨眼,強悍的男人气息顿时染上稚气。“那我应该多当几次君子,这样说不定就可以拐到很多女人。”

  沈希妍忍不住被他逗笑了。

  “到我家休息一下。”她又说一次。

  贺轩迟疑了下。“好吧。”

  沈希妍走上前,一手提着购物袋,一手搀着他,走进巷于里。

  “我可以自己走。”他没有让自己醉到不能走的地步。

  “你看起来很累。”她偏头看着他写満疲惫的双眼,搀扶的手并没有放开。

  “是吗?”他倒很习惯这种累。

  并肩走在一起,她才发现他很⾼,至少有一百八十公分以上;他很英俊,五官端正而深刻、眼神深邃、厚薄适中的笑起来有点坏坏的,别具魅力;他并不耝壮,但结实而宽阔的肩背看起来蕴蔵力量,却又不带给人庒迫感。

  即使微醺着,他的眼神仍然清明而自制,这让她明⽩,他不是那种会放任自己失控的男人。

  他外放的举止意态阑珊,深沉而难懂的神态虽然让人感觉威胁,但他又谨慎地不轻易发动攻击。

  “为什么你会被赶下车?”好一会儿,她才开口问。

  “大概是因为我说不出女人想听的好听话。”他自嘲地道:“我欣赏女人、喜女人,但不一定就会爱上女人。她说她爱我,一听到我不爱她,就把我赶下车了。”

  沈希妍顿了下。“你和你的女朋友吵架?”

  “女朋友?”他笑了出来“不,我从不用这三个字来称呼我的女朋友,顶多说是‘女伴’。在成人关系里,‘女朋友’这三个宇对我来说太沉重。”

  “你没想过,未来有一天你会结婚吗?”

  “没想过。”他答的自然又快速。二十七、八岁,正是年少气盛的时候,他还有目标想超越,还想在工作上更突破、拥有更多成就;而以他对自我个的了解,他不认为婚姻适合他。

  沈希妍沉默了下来。

  这种男女爱的关系她并不陌生,在她所认识的同事里就不乏有这种人,只是没想到,他也是这样的人…

  “怎么不说话?”他低头看向她。

  “没有,”她抬起头“我家到了。”掏出钥匙,她连忙开了门,然后搀扶他到小沙发上坐好,才去端⽔。

  “先喝点⽔解渴。”她把⽔杯放到他面前,然后去翻出电话簿。

  “你在做什么?”

  “找无线电计程车行的电话,帮你叫车。”她翻着一大本电话簿在找。

  “不用忙了,”他握住她翻动的手“如果真的要叫车,我只要走出去就行了,不必打电话。”住在大台北,最不缺的就是计程车。

  “哦。”她飞快看了他一眼,然后藉着放电话簿的举动,收回自己的手。“那…你饿不饿?我可以煮点面给你吃…”她的语音,消失在他突来的动作。

  “别忙了。”他站到她⾝后,双手撑着置物柜,把她困在臂弯里。“我并不饿。”

  “哦,那、那…”他的声音,近在她耳边,让她意识到两人的贴近,她马上觉得尴尬。

  “我该走了。”他像来时一样,突然撤退。

  她马上转回⾝,不解又困惑地看着他走向门口。

  贺轩回头给她一抹笑容。

  “别在半夜轻易带男人回家,遇到你,任何男人都会变成大野狼的。”他打趣道,开门走出去。

  “等一下。”她追上去,扣上门。“我陪你去坐车。”

  “不用了。”他站定在门口。

  “可是…”

  “我没有醉。”他很清醒地道,那一点点酒到现在也早退了。“你一个女孩子半夜走在路上,比我更危险。”

  “但是、但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原本以为,他就像南柯一梦,她不会再见到他,虽然,她在心里早已记住了他。

  然而现在,好不容易又相遇了,却突然明⽩,他不是她该接近的男人。

  他是一个情场老手,很快意识到她的心思,他没有趁机做些什么,只是一如上次,很君子的又决定离开。如果她够理智,应该就这么说再见,让两人回复到平行线的关系。

  她不是那种玩得起成人游戏的人,可是她…她不想、不想这么快就说再见,但她又有什么理由留下他?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他已经转⾝下楼,她咬着下,一步一步跟着他下楼。

  “外面很冷,你回去吧。”他双手揷进口袋,神态潇洒地望着她。

  沈希妍抬起眼,神情犹豫不已。

  她应该说再见,然而微动了双,话却说不出口,一双⽔眸不停望着他。

  他的眼,深黝的映出她的容颜;他的眼底,只有她。

  贺轩终于无奈地一笑“糟糕。”

  她还没弄懂他的意思,就见他跨步回到她面前,低头就吻住她瓣,她浑⾝一颤。

  他伸出手臂抱住她,让她的⾝体贴向他。他能感觉到她的僵硬和生涩,于是在自己失控前,他放开了她。

  “别告诉我,没有人吻过你。”他望着她‮肿红‬的瓣,低哑道。

  她眼神闪过一抹受伤,低垂下来,双手轻轻推开他的膛,后退一步。

  “很、很晚了,你自己小心。”

  她不看他,僵硬的⾝躯让他顿时明⽩,她误会了他的语意。

  “我只是惊讶,没有其他意思,你让我觉得…很动人,”他搜索着脑里的形容词“所以,我才会忍不住吻了你…”“别说了。”她摇着头、用力咬着下“我承认,我很欣赏你,我、我…再见!”她转⾝跑上楼。

  贺轩才追了一步,就又停止,然后对自己苦笑。

  他看出了她对他的动心,要惑她发展出一段关系并不难。但她并不是那一类的女人,所以他及时自制,却又在刚刚,忍不住吻了她。

  他从没遇过像她这样的女人,美丽、单纯,坦⽩的眼里蔵不住任何心思;她要引男人动心很容易,然而她却连初吻都没有。

  这一吻…真是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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