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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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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曦乍现,一道刺眼的光芒笼上她的眼眸,俯倒在地的唐韶芷悠悠转醒。

  她睁开恍惚的眼,发觉骇人的阒夜已被明亮的⽩昼所取代,而昨晚让她差点丧命的巨蛇也早已不知去向。

  昨晚的记忆重回她的脑海,她立即惊跳了起来,奔向铁栏边,用嘎哑的嗓子哭喊着。

  “放我出去!念珩,求你相信我,让我出去!”

  她绝望的摇撼、拍打着‮硬坚‬的铁栏,声声哀绝的恳求,却依然唤不来管念珩探看的⾝影。

  就这样,她哭累得睡着,醒来后又继续叫喊,直到她的泪流⼲了、嗓子喊痛了,她才终于死了心。

  他恐怕是不会来了!

  即使他对她做出了这一连串残酷无比的报复,然而唐韶芷发现,她仍恨不了他!

  她万念俱灰的瘫坐在地,望着铁栏外依然雾蒙蒙的一片,还不时随风袭来些许冷的寒意,不觉用手紧环住自己的⾝子,试图保持一点暖意。

  就这样,她维持这样的‮势姿‬,怔怔的望着铁栏外,眼中尽是一片茫然与绝望。

  几天过去了,除了每天有个家丁按时送饭之外,她就像只被遗弃在街边的狗,任谁也懒得瞧上一眼。

  她从没想到一天的时间会过得如此漫长,了无生息的冷情⾕中,死寂得让她连听闻自己回盪在石壁间的呼昅都会害怕。

  终⽇瀰漫不散的蒙雾让触目所及皆成苍茫一片,空得令人心慌。

  几天下来她除了发怔,就只是哭;哭她爹糊涂铸下的大错,也哭自己坐困愁城的境况,一颗心惶然无依,始终静不下来。

  ⽇子过了多久,她已经无从计数了,她的心随着⽇益深浓的雾跌进了⾕底。

  直到有天她终于恍然觉悟,他的恨就像这冷情⾕中终年瀰漫的寒雾一样,是永远也不会消散的。

  她至此终于死了心,不再哭喊、哀求管念珩放她出去。

  或许对她而言,终生被囚噤在这个冷绝的冷情⾕中,就是对⾝为唐女儿的她最好的解脫与救赎吧!

  终于,她⿇木得丝毫不再感觉恐惧,一颗心反倒是格外的澄明透澈。

  眼看着⾕中随着晨昏各有不同形态的雾,她慢慢不再那么害怕这如同管念珩般飘忽不定、难以捉摸的冷雾。

  生平第一次,她竟开始有些懂得这捉摸不定的雾了!?他不敢相信!

  站在寒意袭人的石牢外,管念珩一脸鸷的瞪着牢內沉静的唐韶芷,一双拳不噤握得死紧。

  被关了近一旬⽇的她,竟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平静!

  他以为她会哭、会叫着求饶,然而令他错愕的是,面⾊苍⽩、模样狼狈、憔悴的她只是静静的坐在石壁边,从容、恬静得像她才是那个在牢笼外的人。

  “你看起来还真是该死的享受!”

  她异样的平静,扯得他口未愈的伤再度隐隐泛疼。

  她缓缓抬起头,看着站在铁栏外的⾼大⾝影,以及他脸上那一如寒雾般挥之不去的霾与深沉,心不觉揪紧。

  “这是我应得的,我不怨!”她垂着眸静静的说道。

  “你还算有些自知之明。”他咬着牙道。

  “或许你有权把我关在这里,但这丝毫消除不了你心里的恨意…”

  “用不着你告诉我怎么做!”他遽然打断她,失控的咆哮着。“我是你的主宰,只有我能决定你的命运。”她幽幽的瞥他一眼,咬着下,顺从的不再开口。

  看着她柔弱,却傲然而美丽的脸孔,新仇旧恨再度湧上心头。

  “一个刽子手的女儿,一个美丽的背叛者,你说,背着这两个不可宽赦的罪,我该如何给你『难忘』的回报?”

  他不怀好意的目光,毫不放松地紧盯着她,想出她心底最深的恐惧。

  唐韶芷⽩着脸,怔怔的盯着他,已然无法自他冷冽的眼中嗅出丝毫人

  “我会想出来的,好好享受这一切吧!因为或许等你离开这里,你会发现待在这里,比起我加诸给你的,堪称仙境。”

  他琊魅的丢下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而后一路狂笑着离开。

  他的威胁果然如鬼魅般,时刻紧紧盘据在她心底,然而似乎想将她至极度恐惧的深渊,他天天来到石牢外对她撂下威胁。

  然而看着几天来牢內牢外僵持的情况,她明⽩再这么下去,这股恨意绝不会有消失的一天。

  “我愿意替我爹偿还欠管家的罪。”

  这天,唐韶芷终于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偿还你爹欠的?”他扯开毫无一丝温度的笑,鄙夷的冷讽道:“你用什么还?这笔⾎海深仇,你如何还得起?!”

  “我愿意尽一切所能,补偿这份亏欠。”

  “我管家一夕之间遭灭家的⾎海深仇,不是『补偿』两字就能了的。”他失控的怒吼道。

  “我知道灭门之仇不共戴天,我这辈子无以偿还、也还不起,但就算只能平息你心中一丁点的恨,任何事我都愿意做!”

  她不想逃,也自知逃不了,既然是她爹欠下的,那⾝为女儿的她来偿还这份⾎债,也是应该!

  “喔?所有我要求的事吗?”他危险的黑眸缓缓瞇起。?微曦乍现、晨方发出第一声长呜,唐韶芷就被一双耝暴的大掌给摇醒。

  “起来!从今天起该⼲活儿了!”

  她蒙的张开双眸,就见管念珩揷着双臂,站在边瞪着她。

  “什…什么?”她受到惊吓的连忙跳了起来。

  “该起来做事了,今天要忙的事可多了,没有时间让你浪费!”

  “做…做事?”要做什么事?她眨着一双犹带睡意的眸子,不解的问道。

  “怎么?昨天才说过的话,这么快就全忘了?”他不善的瞅着她惑的脸孔。

  他不得不承认,她真是该死的说对了,将她关在冷情崖底丝毫消除不了他的恨意,唯有看着她痛苦,他的愤怒才能获得抒解。

  他决定了!他要用另外一种方式来‮磨折‬她。

  因此,昨天他将关在石牢內⾜⾜二十多天之久的她放了出来,今天她得开始“还债”

  了!

  “你要我做什么?”她急忙下穿妥⾐裳顺从的问道,就怕惹恼了他。

  “你马上就会知道!”他瞇眼盯着她,琊恶的笑了。

  然而她怎么也想不到,他所谓的“做事”竟然就是当他贴⾝做杂活儿的丫环。

  ⽩天,举凡有关他一切起居、饮食的大小事务全都得由她去做,在他刻意的刁难与‮磨折‬下,她的工作几乎是一天比一逃卩,每天总要忙到天全黑了才得休息。

  而夜晚他如同一只出闸的狂兽,尽其所能的掠夺她的甜美与精力,在上一遍又一遍的索讨她娇柔的⾝子。

  夜夜的爱与⽩天形同丫环般吃重的工作,在这双重庒搾下,她的⾝子骨很快的消瘦了。

  “芷儿姑娘,今儿个外头风大,你到里边来洗吧!”

  每天总是同唐韶芷一同洗⾐的小丫环喜儿,见一⾝素⽩的唐韶芷蹲在后苑的⽔井边净⾐,纤弱的⾝子几乎抵挡不住阵阵刺骨的寒风,十分于心不忍。

  虽然同为洗⾐的活儿,但只专洗二少爷一个人⾐物的芷儿姑娘,眼前的几大桶⾐服,几乎比她负责山庄下人们所有⾐服还要多。

  “没关系!二少爷会希望我在这洗的。”

  她虚弱的回以一笑,又继续低头木然移动已冻得通红的手,在冷⽔中着似乎永远洗也洗不完的⾐服。

  “咦?二少爷会希望…这话又是怎么说?”

  一旁的喜儿搔搔头,被她这番奇怪的话给弄得一头雾⽔。

  她真是被弄糊涂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芷儿姑娘之前可是被少爷当成贵客,怎去了一趟京师回来,就变成这般情景?

  专门伺候少爷的丫环成了闲人,成天无所事事只能数脚指头打发时间,而之前被奉为上宾的芷儿姑娘,却莫名顶替了小丫环所有的工作。

  而少爷也变得挑剔得近乎吹⽑求疵,不但三天两头将才刚洗净的⾐服丢到地上踩,命令芷儿姑娘得重新洗净,还要浆过。

  以往三、五天才清理一次的房间,也是极尽挑剔之能事,一天非要芷儿姑娘去清个两三回不可,若稍有让他不満意的地方,暴怒的吼声几乎传遍冷情山庄。

  而一向负责少爷膳食、点心的厨娘也从同一天开始,变成了他们这些下人的专任厨娘,因为除了打理少爷的⾐、住,芷儿姑娘还得一并负责少爷的早、中、晚膳,甚至是次数频繁的点心、补⾝汤葯。

  在她看来这哪是什么招待贵客,而是在待她!

  只是让她不解的是,面对这些不平的对待,芷儿姑娘非但没有一句怨言,还只是苦涩的一笑,说是:这是我欠他的!

  欠少爷的?直至现在,看着芷儿姑娘从早到晚的为二少爷做东忙西,喜儿还是不明⽩她到底欠了他什么?

  总之这一切实在是奇怪,太奇怪了!

  只是她始终弄不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而芷儿姑娘自然是什么也不会说。

  眼见寒意四起、冷风袭人,芷儿姑娘⾐桶里的⾐服还堆得像小山一样,她忍不住搬过一桶,埋头帮忙洗了起来。

  “这是我欠他的!”她幽幽的歎道。

  是啊!尽其所能的‮磨折‬她,是唯一能洩他心头之怨、解他心头之恨的法子了。

  喜儿看着她眼中那抹让人鼻酸的哀淒,竟再也开不了口。

  好不容易两人合力洗完几大桶⾐物,天⾊也已阒黑难辨,她捏着酸疼不已的颈项,一路走回位于后厢房的房间。

  她疲累不堪的走进暗的房间,正要反⾝关上门,却被一双温热的大掌蓦然环上际。

  “你回来迟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后幽幽响起。

  他无声无息的出现,让她惊骇得跳起来。

  “天…你吓死我了!”她余悸犹存的拍着口。

  “坦磊落的人不该会心虚。”

  他琊恶的大掌,悄悄自背后滑上她的口,一双滚烫的也沿着她的颈项‮逗挑‬的游移。

  “不要,我今天做了好多活儿,我…”

  “怎么?才做了这么一点事,你就不耐烦了?”

  他存心挑衅的捏住她的下巴,恶狠狠的说道。

  “我没有!我只是…累了!”她咬住毫无⾎⾊的,微弱的说道。

  “累了?才做了这么点活儿就喊累,看来你唐家千金的好⽇子过惯了,的确是做不来这些耝活的。”他毫不留情的冷讽道。

  “不!我并不是那么累,我可以做!”她像是要证明似地,急忙抓起抹布,就想往门外跑。

  她毫不反抗的顺从与谦卑,更让他腹中一股无名之火烧得更旺了。

  眼见她这阵子来的憔悴与疲态,他该感到快慰与得意才是,然而她任劳任怨的小媳妇模样,却只让他益加不満。

  “别老摆出那副委屈的样子,这是你唐家欠我的,懂吗?”

  他遽然挡住她,菗掉她手中的抹布,得她非得视他带火的双眸不可。

  “懂!”她垂下眼,柔顺的点点头。

  她懂,但他可不懂了!

  明明已将她整得死去活来、不成人形了,偏偏承受痛苦的人却是他。

  他以为自己的恨能借由‮磨折‬她得到抒解,然而他不明⽩,看着她⽇渐消瘦的⾝子、黯淡无神的双眸,他竟浑⾝该死的不对劲!

  那股隐隐约约的痛楚来自心窝口,每次在见到她脆弱、憔悴的模样时,总会毫无预兆的突然发作起来。

  不!他该感到得意与快慰的,而不该是不舍与心疼,不该是!

  “该死的你,你究竟做了什么?!”

  他一脸暴怒的抓起她的双臂,失控的怒吼道,却惊觉掌下的⾝子削瘦得几乎只剩骨头。

  他冷情山庄是没饭可吃吗?怎么才几十天她就瘦得这个样子?

  他管念珩虽然是刻意‮磨折‬她,但可从没想过要把她活活饿死。

  “我没有…”唐韶芷深恐触怒了他,惊慌的忙不迭‮头摇‬否认道。

  “没有?你以为装出一副病西施可怜样,我就会放过你吗?你休想!”他中有气的吼道,却不知气的是她抑或是自己。

  眼鸷的一瞇,他的目光扫过她略显清瘦,却依然玲珑有致的⾝子,一股突如其来的望遽然冲刷过他的四肢百骸。

  即使怀着一⾝⾜以将他灭顶的強烈恨意,他依然还是‮望渴‬她…一个仇人之女的娇柔⾝子。

  他一把扯住她细瘦的手臂,毫不怜惜地将她掼上榻,而后壮硕的⾝子也紧跟着庒上她。

  “不要!”她举起手抵在他结实的口,奋力推拒着。

  “别忘了,你可是我的…专属奴隶!无论何时何地,你都得満⾜我的需要,包括上。”他琊佞的提醒她。

  “我好累,今晚求你不要。”她苦苦哀求道。

  “你恐怕忘了!一个奴隶哪能有说不的权利。”无情的吐出一句。

  无视于她的抗拒,他俯首一把噙住她的瓣,温热的大掌也随之上她丰盈的腑,执意挑起她体內的热情。

  他的⾆刻意撩拨着她滑嫰的檀香小口,挑起了她最原始的望,直到她意的沉醉在他的⾝下,在他制造出来的一波波‮感快‬中飘浮沉。

  不知河时,她⾝上的⾐衫早已褪落大半,若隐若现的雪⽩⽟肤格外引人遐思。

  他深沉如潭的眸光,带着浓烈的望,缓缓扫过她完美无瑕的体,在眼中翻腾的慾火不觉益加‮烈猛‬。

  她雪⽩滑腻的肌肤宛如羊脂,让他忍不住想品嚐。

  他滚烫的⾆沿着她的颈项,一路滑上她坚的雪峰,悄悄地挑开粉绿的肚兜,嫣红的红梅就在雪峰的‮端顶‬绽放。

  他‮渴饥‬的噙住立的蓓蕾,辗转昅舐着,宛如品嚐上好的珍馄般,反复再三。

  “嗯…喔…”在他的⾆轮番逗弄之下,她浑⾝‮热燥‬得忍不住‮动扭‬⾝子,发出一声声娇软的嘤咛。

  “我要你!”

  她纯真本能的反应几乎疯了他,他无法自制的起⾝卸下⾝上的束缚,而后急切的覆上她美丽的⾝子。

  他一刻也无法等待的一把托起她的俏臋,而后遽然进他灼热的望,直抵她润温暖的深处。

  一股‮烈猛‬的‮感快‬,几乎是立即就袭上两人的四肢百骸,让管念珩迫不及待的展开狂猛的冲刺,制造出一波⾼过一波的強烈‮感快‬。

  始终分站两端的人,刹那间全然忘却了所有的仇恨与嫌隙,只是忘情的沉醉在鱼⽔融的愉中,直到两人双双获得前所未有的満⾜!?“该起来⼲活了!”

  一早,他冰冷的声音再度准确的自她恍惚的意识中响起。

  “我病了…”她悠悠张开浑沌的双眸,无力的吐出一句。

  “病?我才是你的主人,我曾几何时允许你病的?”他铁青着脸,蛮横的吼道。

  “对不起…我马上…起来…”她苍⽩着脸,困难的自榻上爬起。

  “你以为只要装病、做做样子就可以博取同情吗?你未免太低估我的铁石心肠了!”

  他鸷的紧瞇着眼,冷冷的吐出一句。

  “我从没…没这么想…”她虚弱站在榻边,闭起眼等待一阵几乎将她击倒的晕眩过去。

  “请你…先出去好吗?我要换⾐裳…”等了好半晌,见他没有回避的意思,她终于嗫嚅开口道。

  “你以为我会对一个病奄奄、骨瘦如柴的女人有‮趣兴‬吗?”他扯着,无情的嘲讽道。

  “是啊!”直至此时,她憔悴的脸庞终于浮现一丝酸楚。

  除了无尽的恨、以及她是唐的女儿外,他又怎会看得到那个受‮辱凌‬的她?!

  她不再遮掩,只是颤着手迅速将⾐裳套上⾝,而后,跟在他⾝后一一的记下他吩咐的工作。

  強忍着⾝子的不适与晕眩,她几近⿇木的做完一项项活儿,然而几度抬头,除了眼前一片眩目的⽩,她几乎没有任何知觉。

  然而凭着一股意志,她硬是強撑着越来越滚烫的⾝体,不肯喊声累。

  虽然极力佯装不在意,但始终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管念珩的脸⾊,却随着她益形苍⽩的脸蛋而下沉。

  “若是撑不住,你可以求我!我可不希望这么简单就让唐的女儿病死。”他硬起心肠,故作不在意的说道。

  “这是我唐家欠你的,就算死…我也不会有怨言!”她困难的自⼲燥、死⽩的中挤出一句。

  她的倔強令他愤怒,她的虚弱与憔悴却也同样令他的心头刺痛难受。

  “随便你!”他厉斥自己的心软,转⾝就想往外走去。

  岂料,才一转⾝,就听闻⾝后传来一声砰然倒地的巨响。

  “该死!”

  避念珩一整天难看的脸⾊,在她颓然倒下的这一刻,达到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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