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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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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花!”

  ‮媚柔‬的一个转⾝,那张若海棠的娇丽脸孔马上出现在面前。

  落花媚眼一眨,顾盼间,自然地散发无限风情。

  “爷儿万福。”她款款地弯⾝,轻轻做了个揖。

  “别客气。”铁胤珩上前将她扶起。

  那美人儿似不胜娇弱,就此乘机往他⾝上跌,那娇柔的⾝段,柔弱无骨;浑⾝的香气,扑了他満鼻。

  “你怎么了?”他有些紧张地问。怕是她患病了才会如此。“哪里不舒服吗?我去替你唤来大夫。”

  一旁的红绡差点没笑出声。

  落花也微张檀口,稍稍愣了一下,随即扬起一抹‮魂勾‬摄魄的笑。

  “我没事。”她柔柔地道。

  方才只是她的小小测试而已,她想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究竟占多少分量。可真想不到啊,这个外表看来铁无情的男人,竟然会对她这么紧张?落花简直觉得受宠若惊。

  当然心里也有点小小的感动。

  “你没事就好。”铁胤珩就像个生涩的少年般,不知所措。“对了,你怎么会来呢?”

  “爷儿,从今以后落花就是你的人了。”她提醒着。

  “你…当真是虞璜送来的礼?”铁胤珩突然想起这件事。

  “是的。”她乖巧地道。

  铁胤珩严峻的脸上突然有点寒意,他不喜这种感觉。

  “他要将你当成礼送人,你也随他?”他口气中有抹自己都未察觉的酸意。

  “当然。”落花眨眨眼,表情好无辜。“不然我还能怎么样?”

  她那柔弱的样子,让他心中的气无处可发。

  “你不可以拒绝他吗?”

  “你希望我拒绝?”她故意问。

  眼前的这个男人有点儿好玩,似乎随便一逗就会暴跳如雷,和他內敛深沉的外表完全不同。

  怎么回事呀,她怎么越看越觉得有种悉感呢?

  铁胤珩当然希望能够留住她,但并不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一个是收礼人,一个是“礼物”他们之间的距离太大了。

  “忠叔,忠叔。”铁胤珩喊道。

  他知道这些人就躲在门外偷听着花厅里的动静。

  忠叔果然出现了,脸⾊有点臭;背后还跟着脸上挂着贪玩表情的段驭飞。

  “少爷,有什么事吩咐?”忠叔边问,那挂着敌意的脸边朝着落花看。

  哼哼!果然美得不似人间物,一定是狐狸精来转世投胎的,看来得要少爷离她越远越好。

  “是不是让我将这‘礼’给退回去?我马上去办。”忠叔勤快地自问自答,就要将人给扫地出门了。

  “等等。”铁胤珩给了个让人跌倒的答案。“带落花姑娘她们到‘碧云楼’休息,她们还需要什么,马上补齐。”

  “什么?碧云楼?”忠叔大感不満。

  那碧云楼是招待上等贵客的,怎么能收留个小小舞伶呢?少爷太来了。

  “怎么,你不听我的?”铁胤珩绷着脸质问。

  “我…”忠叔心不甘情不愿的,只好领命去办了。“两位姑娘请随我来。”

  红绡笑开了眉眼,看来这个铁公子对他们家‮姐小‬是真有心。

  落花忍住了満腹怀疑,在临走前回头道:“爷儿,今晚我已经准备好了舞蹈,绝对不会让您和您的宾客失望。”

  铁胤珩听得醋意飞,脸⾊有些难看。

  “不用了,你就一直待在碧云楼就行了。”除非他死,否则绝对不会同意她继续在别的男人面前展现风情。

  落花给了抹不置可否的笑容。“是!”一⼲人等离去,现下只剩下铁胤珩和段驭飞。

  “啧啧!我怎么没想到你醋劲那么大。怪了,那姑娘到底有什么好?竟让你一眼就如此神魂颠倒?”段驭飞实在不明⽩。

  “放心,我没疯。”

  “我想一定有个理由,现在的你已经完全不像你了。”

  在他心中,铁胤珩是个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的人。若说贪恋美⾊,他家那小师妹韩取也是个小美人儿,怎不见他动过心?

  看来个中一定有其他不知道的原由。

  “什么事都瞒不了你,驭飞,你真不容小觑。”

  “废话少说,别再耍着我们玩了,快告诉我真相吧!”这才是重点。

  “好吧,那是个很久以前的故事了…”

  铁胤珩缓缓地说出那个埋蔵在他心中已久的往事…

  “哇!好美、好美的地方喔。”红绡惊喜地喊着。

  这座碧云楼,小而精巧、恬静而舒适,他们就要住在这里了,真好!

  “‮姐小‬,铁公子对你真好,我想他对你是真心的,那种眼神我是不会认错的,就像在看心上人。”

  “你又知道了?”落花‮媚娇‬的眼眸斜睨了她一眼。“莫非你也有个心上人这样看过你?”

  “哎呀!要是有就好了。”红绡也不怕她笑,直言道。“不过我能看得出来,铁公子对你是真的很好喔,光看那个忠叔的眼神和这座漂亮的院落就知道,他对你是不同的。”

  “不!我还是觉得他有问题。”

  “有问题?能有什么问题?”

  “这个…”落花轻咬下

  她也说不上来个所以然,只觉得他看她的眼神很特别,就像是在提醒她什么已经遗忘的事。

  但她确定他们之间不可能有集的,毕竟双方之间的距离是那么遥远啊!

  “‮姐小‬,你别胡思想了,我猜呀,铁公子说不定会真的收了你当夫人,再不然当个妾也好,以铁夜山庄的势力,你这辈子是富贵不用愁了。”

  做个女人想求什么?还不是求个良夫佳婿、共度一生而已。

  “你这个笨蛋,也不用用脑筋,镇⽇风花雪月,哪天被卖了都不意外。”落花才不像她那么天真。

  “怎么会?”

  “怎么不会?”落花分析道。“你忘了,我是谁送来的礼。”

  “是虞公子呀,那虞公子有问题…”吗?字还没说出,红绡马上想到了事情的症结所在。“哇!‮姐小‬,你是怎么搞的,明知道虞公子和铁公子两人间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你竟然还趟这浑⽔,我看啊,我们还是先走为妙,毕竟虞公子不会真的限制你自由的。”

  “不!铁夜山庄我是住定了。”落花坚持地道。

  “为什么?”红绡简直不敢相信。“这样所有人都会知道你心怀不轨,就算你没有,人家还是会以为…”

  “我有!”

  “有?有什么?”

  “这你不必要知道。”

  落花‮媚柔‬的眼神不再,反而变得有些冰冷。

  铁胤珩只管恋她吧!她要让他为她神魂颠倒,而后铁夜山庄欠她的,她会一点一滴要回来。

  等着吧!

  “爹,你听说了没?虞璜那家伙送来一个女人当贺礼,而且那女人还是江南第一舞伶落花姑娘耶!”那声音充満了贪恋之意。

  “那又如何?”苍老的声音也有些心庠。

  “下手啊!今晚马上下手。”接着是一阵呑口⽔的声音。“只要铁胤珩一死,这铁夜山庄就如同囊中之物,顺道连小美人儿也一道接收,哇!太了!”

  “啐!看看你那没用的衰样,和铁胤珩一样,早晚死在女人手里。”咦!女人手里?女人手里…

  “爹,别假了啦,我就不信你不想沾沾那个⽔嫰嫰的尤物。”男子还在呑口⽔。“我看我马上去准备。”

  “慢着,别冲动,山庄今夜的防备有多么森严,你我都清楚。”

  “爹,胆怯成不了大事的。”

  “闭嘴!我自有主张。”

  “可是爹…”

  “还信不过我吗?”

  “难道爹已有成竹?”

  “算你聪明,呵呵呵…”“哈哈哈…”财富、美人、挥霍…天啊,他期待这天早⽇到来。

  只要铁胤珩一死,只要铁胤珩一死呀!哈哈哈…两道‮亵猥‬的人影,相对奷诡大笑,计划着属于他们未来的荣景,乐不可支!

  虞璜送来“大礼”之事,没多久即传遍了铁夜山庄。

  众人议论纷纷,大伙儿都好奇得不得了。

  夜宴开始,大家‮奋兴‬地期待着。

  然,美酒、佳肴、舞伶样样不少,就是没见到那个名动一时的绝⾊俏舞伶,实在令人失望!

  “铁庄主,不是听说有人送来了大礼,怎么不让人瞧瞧。”一张⾊薰心的脸孔凑上来问道。

  他所指的是谁人人心知肚明,众人不噤拉长了耳朵等待下文。

  “礼物很多,不知道锺老板想看的是谁的礼?”铁胤珩好整以暇地装糊。

  “铁庄主,这就太不够意思了,你明知道我说的是落花姑娘,听说虞璜将他送给了你,呵呵,这个‘大礼’送得可真是名副其实,令人羡慕。”那位钟老板直接地说道,就差没流口⽔。

  没有人想得到,原来那媚到骨子里的舞伶竟然还可以让人买卖,牡丹嬷嬷那婆娘竟会舍得让摇钱树离去,多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呀!

  知道这件事的同时也教人扼腕,早知道如此,他们老早捧着大笔⻩金去买人了。

  “是吗?多谢钟老板提醒,那我可要找机会好好的跟虞璜道谢了。”铁胤珩言不由衷地道。

  “应该的!”众人纷纷点头。

  “对了,那落花姑娘怎么没出来献舞?听说她舞技很好。”有人故意道。

  当然,在场许多人都见识过她的舞技,更贪恋她的美⾊哩。

  今天真是个好机会,可以借此更靠近那美人一步,真是太愉快了。

  “她累了。”铁胤珩一口杜绝了所有人的遐想。

  懊死的虞璜,他是存心跟他作对吗?竟然早不选、晚不选,就选在这个时候送礼来。

  礼?

  不!她才不是什么礼,小花儿是他的,一直以来都是他的。

  可惜不够聪明的人仍旧多,可见红颜当真是祸⽔。

  “累了?真可惜,想当初在铁庄主的寿宴上,落花姑娘所表演的那支舞,真是美得宛如九天玄女下凡哩!”有人不死心地说道。

  “什么?落花姑娘也有参加当⽇的寿宴?”段驭飞听见这消息差点没噴饭。

  怎么可能?他还以为落花一直都只在牡丹楼表演,没想到她和一般舞伶竟没什么两样。

  铁胤珩也为这消息感到诧异。

  “也难怪你们不知道,当时我们也很惊讶,铁庄主真的好大的面子,能让落花姑娘首肯。别人请都请不动哩,只可惜铁庄主已经…”那人识相地没再讲下去。

  铁胤珩和段驭飞换个眼神,有些怀疑。

  “忠叔。”铁胤珩喊了声,忠叔马上走到他⾝边。

  “是的,少爷,的确有这件事,而听说那回还是落花姑娘第一次在牡丹楼以外的地方表演。”忠叔据实以告。

  其实他并不想说的,少爷都为了那个女人神魂颠倒了,如果再请她来,岂不是让少爷更加沉

  天知道那个虞璜存的什么心,明知道铁胤珩沉于那个女人,竟然还买了她给少爷当礼物!

  对了,那个叫落花的姑娘只到过铁夜山庄表演,又和虞璜是一伙的…啊!懊不会她就是那个下毒的人吧?

  他悄悄地打了个寒颤,越想越觉得可怕。

  “第一次在牡丹楼以外的地方表演?”段驭飞也联想到了。

  他有仔细注意,这些宾客们都不像下毒者,否则今⽇就不会如此坦地前来赴约,那么那下毒者会是谁呢?

  范围似乎越缩越小了。

  不!他不能胡思想,落花只是个小小的舞伶,她不可能下此毒手的,更何况…铁家跟她有什么仇?她没理由那么做啊!

  铁胤珩没想到那一层去,只怀疑着落花和虞璜的关系。

  他们就真的这么好,好到虞璜让她做什么,甚至将她送人她都心甘情愿?

  真是该死!

  就在这时,还有人不知死活地来撩起火焰…

  “对了,不知道能不能跟铁庄主做一项买卖。”一个出门还不忘在际上系个小金算盘的肥胖男子,笑昑昑地开口。

  冰冽如寒风般的眼眸扫去,让和暖的夏夜,顿时有些冷意。

  “买卖当然成,铁家庄的货品很多,改明⽇我让张主事亲自到贵府走一趟,现在咱们就别谈那扫兴的事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喝吧!”铁胤珩脸⾊难看地一口拒绝了他的提议,他太清楚这群男人想要的是什么。

  懊死的,他的小花儿怎么会变成人人觊觎的对象?他迫切地想知道那个中的答案。

  那人也悻悻然地住了口。

  或许吧“大礼”才刚送来,铁胤珩都还没玩过瘾呢,怎么肯让给别人,想想这也是人之常情啦!

  “那么…铁庄主,我王大富第一个预定那份大礼,如果你要将她让出,别忘了找我做买卖呀!”他还是对那个舞伶很感‮趣兴‬的。

  “你…”铁胤珩一脸的森冷,让整个宴客现场的气氛顿时僵住。

  这群不知死活的人还不赶紧住口,待会儿倘若师兄真动了怒,可没人挡得住。

  段驭飞在旁冷汗直滴,谁知道他们竟然还不知收敛。

  “哎呀呀!王老板,谈什么买卖,那多没意思,今晚好酒好菜这么多,快用些,别客气了。”他赶紧充当和事佬。“来!我敬各位呀!”

  自此,直到送客之前,铁胤珩的脸⾊一直没好过。

  迸筝的声音淙淙如行云流⽔,从⽟葱般的指间流泻。

  其实落花不只舞艺和歌艺精绝,连琴棋书画都有涉猎。而如此塑造完美的自己,一切只为了报复。

  可怎么也没想到一切竟都顺利得不可思议。铁家夫妇被毒害了,而铁胤珩也顺利地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看来这张脸蛋的作用胜过一切。

  一抹难得的冰冷讥诮浮现她的脸。

  “在想什么?”一道低沉好听的声音扬起,就近在她耳边。

  落花仓惶地抬头,弦也因此而断了。

  “有没有受伤?”铁胤珩关心地拉起她的手,检视地问。

  “没…”落花收回手。“我没事。你怎么突然来了?”

  “你不是在等我吗?”

  是的,她的确在等他,甚至早早让红绡下去休息,只为了一解心中的疑惑。

  但他是为何而来呢?试探一下好了!

  “爷儿,我当然是在等你,别忘了,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她娇俏可人地说着。那‮媚娇‬的眼眸一抛,方才那冰冷的表情,似乎只是错觉。

  “我不喜你对我的称呼;更不喜这样的你。”铁胤珩直言。

  不喜这样的她?她是不是听错了呀!

  谁都看得出来他十分恋她,要不然他不会敢收留她才是。

  “喔!那爷…那你希望我怎么称呼你?我又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喜?”她⽩⽟般的葱指放到他心头处,爱娇地问。

  “你想不起来了吗?看看我,你真的…想不起我吗?”铁胤珩拉住她的手,质疑地问。

  他们曾经那么要好,好到彼此的眼中只有对方。

  她真的忘了他吗?

  只是他到底在说什么?什么想不起来?他是铁胤珩呀,不是吗?

  “爷儿,你别开玩笑了,我当然记得你,你是铁胤珩、铁夜山庄的主人,不是吗?”她好玩地问。

  “唉!你果真忘了。”

  当然啦,当年的她也只不过才六、七岁吧!你能对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娃儿期待些什么?遵守诺言吗?这是不可能的事。

  是他強求了。

  他为什么那么失望?难道她说错了吗?落花怀疑着。

  “不如你告诉我吧,你在打什么哑谜?”

  “没什么,我等你,希望有朝一⽇你能自己告诉我,你记起我了。”铁胤珩真心期待着,纵使要花上一辈子的时间。

  他到底在说什么?越说她越糊涂。

  “对了,告诉我,你到底欠虞璜什么?”铁胤珩认真地说。

  他想过了。虽然很少和虞璜相处,但他明⽩,虞璜若真喜落花,不可能任由她在牡丹楼卖艺而不管;而落花也不是个能让人‮布摆‬的女子。

  想来想去,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了。

  “欠?你怎么会如此认为?”

  “你不是个会任人‮布摆‬的女子。”

  “你似乎很了解我。”落花惊讶地问。

  铁胤珩给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敝了!他的眼神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何能够牵动她的心?

  太危险了,这男人!

  “若我说我爱上他,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呢?”落花故意道。

  铁胤珩深邃的眼里有抹受伤的神⾊。“是吗?”

  她心一揪。

  那眼神,竟会让她想要伸手抹去他眼中的那股伤痕,这…怎么可能?他是杀⽗仇人之子,她怎么能对他‮情动‬?

  她没回答,继续道:

  “我还欠他一条命,我的命是他救的。”

  爱上虞璜是谎言,可她的确欠了他一条命。

  在她奄奄一息之时,虞璜及时救了她,否则今⽇的她早已成了一缕香魂,不知飘到何处去了。

  “原来如此。”铁胤珩的心口闷闷的。“可你为何肯接受他把你当礼物转送?”

  “我的命是他的,可以任他处置。”

  落花似真似假地道。

  “我不许你这样轻自己。”

  “是!”她嫣然一笑,恭敬地道:“现在他已经将我送给了你,我自然是任凭爷儿你处置了。”

  “你…”他太不喜这样的她了。

  她不像是个会认命的女子,怎么会突然有这种转变呢?

  “爷儿不喜我,可以将我再转送出去。”

  她脸上有抹无辜。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这么做。”

  “是吗?那你想怎么做?”

  “让你…重新爱上我。”

  他坚定地锁住她的眼眸道。

  爱?他说爱,还说重新?

  多奇怪的话呀,她曾经爱过他吗?

  不!她肯定自己没有失忆过,所以这是不可能的事。

  “这有什么难的?”她故意朝他展露风情地一笑。“你现在是我的主子,要我爱上你,那我就爱你喽!”

  “小花儿,你明知道我的心意。”

  小花儿?这称呼让她心口一窒。

  “为什么这么喊我?”

  “为什么?”

  因为那才是她真正的名字呀!

  铁胤珩的记忆,回到了两人初相遇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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