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哭什么?冉浚中漠然地看着她的泪⽔滑落脸颊。
觉得我很可怜吗?我不需要你这一堆没有用的眼泪!我已经连本带利地把他对我的待全追讨回来了!他厌恶地甩开她。
我才没有同情你。吴明蓉转开脸,努力地用袖子擦去脸上的润。
没有,那你哭个什么劲!冉浚中瞪着那两串泪流,哪来那么多眼泪可流!
人家…吴明蓉扬起眸瞥了他一眼,他脸上的冷硬让她起了眼睛,再度出一堆泪⽔。难过嘛!小女儿般的娇态毕露。
你说爱我,还为我哭成这样,竟然还打算离开我!他将双臂握在前,有些动。他发现自己这辈子永远无法理解这个女人在想什么!才说要离开他,说得那么恩断义绝;这下却又因为他的一段往事哭成了泪人儿。而她那双会说话的双瞳本盈満了对他的爱意!看着她的泪眼,冉浚中的心动摇了。她可以不顾一切地爱他,而他呢?为了金钱、财势就要牺牲她?
爱你跟认同你是两码子事。她拨开脸上的长发,话是真诚的,笑容却是勉強的我承认自己爱你,但却不见得要苟同你的所有行为。你要联姻、你要巩固你现有的优势都随你,我会衷心祝福你和刘姐小过得幸福。
幸福个鬼!冉浚中的顾长⾝躯绷成死紧!他咬着牙,以一种略侵的姿态朝她前进…你以为你这辈子可以逃开我吗?每次听到她说出要离去的话,他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
吴明蓉惊呼一声,来不及逃脫的⾝子已被他扯到了怀中。
我不是沙包袋,你不要每次都把我拎来拎去的。不舒服的⾝子在他用力的拉扯下只觉得头晕目眩,而始终不舒服的胃在这一番腾折下,几乎将昨夜残存在胃里的食物全数涌上喉间。吴明蓉低下头,捂住自己的嘴⼲呕着。
让我拥抱是这么令人作呕的事吗?冉浚中残酷地抬⾼她青⽩的脸庞,黝黑的眼里中却有着受伤害的神情。因为我曾经被人強暴过,所以你开始觉得我令人反感了吗?我早知道这样的我是不正常的!
不是的!吴明蓉挣扎着吐出话来。只是手才碰触到他的脸庞,一阵排山倒海的酸意就又冒上了喉问。放开我,我受不了了她痛苦地弯⾝抱住自己的胃,整个人几乎昏厥过去。
冉浚中板直了她的⾝子,硬是拗得她整个人平贴在他的口上。我就是要強迫你待在我⾝边!我就是要你习惯我!你敢再呕吐一次试试看!
大哥?快让明蓉躺下,她最近肠胃经常不舒服,你又不是不知道!站在一旁的冉昭文见状不对,马上上前阻止。大哥在潜意识里是自卑的。而对于吴明蓉,大哥又太过重视,所以才会过度愤怒到看不出吴明蓉真的不舒服。
冉浚中盯着她额上⾖大的冷汗,不免有些慌。他轻手轻脚地搂着她,把她抱到沙发上。早安排了她去照胃镜,她却每次都无视于检查前夜一一定要空腹这个规定,因此检查从没做成过。跟小孩子一样另扭!他轻抚她的发忖道。
我明天亲自带你去照胃镜,你今天晚上给我安分一点。冉浚中捏着她僵硬的颈背,说话的用语依然暴戾,然则语气却是轻柔无比的。
我不要。吴明蓉低声咕哝着。把⾝子全依到他⾝上,并不表示她不介意与他亲密,那只代表了她真的很不舒服。
由不得你。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了,还敢不去检查!他不客气地敲了下她的脑袋。
明蓉,你会不会是孕怀了?冉昭文突然冒出了个问句。他一直知道大哥与明蓉间的爱怨纠葛。沙发上的两个人僵若石膏!不可能!冉浚中第一个出声反驳。前天晚上想抱她时,她冷着张脸说理生期来了,拒绝了他。
不可能。吴明蓉微微地摇了头。我一直在吃孕避葯。
任何东西都可能有误差。孕避葯又不是万无一失的仙丹妙葯,怎么可能担保你一定不会孕怀。一想到冉家可能会有小婴儿诞生,冉昭文开心地忘了之前冉鹏雄所带来的霾。
吴明蓉用力地咬住了,刷⽩了脸!惊惶地摩抚着自己的小肮。上天不会这么忍残吧?!
冉浚中和别人的婚礼就订在下个月,而她也已经坚定了离开的决心了,⼲万别丢给她这样一个炸弹啊!
你为什么这么紧张?你的理生期不是才刚来吗?冉浚中危险地眯起眼,一瞬也不瞬地盯住了她。
吴明蓉咬住了手背,脸孔上写満了惊惶。她的理生周期一向不准,经常两个多月才来一次。跟了他之后,就只有近三个月前来过那么一次。
你说话啊,你的理生期不是前天才来吗?冉浚中拉开她的手背,古铜的大掌捧住她冰凉的脸庞。
我说谎。吴明蓉清亮的眼望大了冉浚中倏地发亮的瞳孔。我的理生期没来。
妈一定会⾼兴得疯掉!冉昭文奋兴地一拍掌,看着大哥温柔地注视着她,两人对视的情形恰似画中的一对壁人。不对!冉明文突然止住了笑,大哥下个月要结婚,新娘却不是明蓉啊!
我吃了孕避葯了,一直在吃啊!她紧捉住冉浚中的手臂,虚弱的语调抖颤得像秋天的落叶。
不可能孕怀的。
你还想离开我吗?得意的笑在冉浚中的边扬了开来。她若孕怀,那么她所设置的未来都将顺理成章的改变。她不会打掉孩子,她只能留在他⾝边。
只要我一天不是你的子,我就不会留在你⾝边。吴明蓉的回答让冉浚中的好心情消失殆尽!
那么孩子呢?冉浚中沉黑了脸庞,像头想撕裂人而食的野兽。
不一定会有孩子!吴明蓉倔強地扬起下巴与他相对。
我一直很定时地在吃孕避葯,一次也不曾忘记过,一次也不曾!她蓄意強调自己不要他孩子的决心.虽然这些话让她的口痛得像要死掉一般。她怎能要一个热爱名利财富胜过爱她和孩子的男人!你以为定时吃葯就可以避免孕怀了?我如果决心要让你留下,我会用任何方法把你留下来。冉浚中英了,笑得森而诡。
他的大掌在她的部腹上摊开,像是掌控腹中胎儿的命运之神。
你是什么意思?吴明蓉捉住他的头发,不祥的预感在心中漫延开来。我拿给你的那些孕避葯是假的,那全是一些维他命丸。冉浚中洁⽩的牙齿在她面前狂妄地嘲笑,还敢那么坚持你的肚子里没有我的种吗?
啪!吴明蓉的巴掌甩上冉浚中的脸,力道之猛甚至将他的脸打歪了一侧。
你!冉浚中的大掌立即甩了回去,然则发狠的大掌到了她脸颊边就硬生生打住了。掌风倏地扫过她的颊畔,那预期的疼痛却不曾落到她颊上。吴明蓉睁开眼,望着他眼中的狂怒,她⼲涸的眼中却流不出泪⽔。打我吧,最好是一巴掌把我打昏、最好是把我心里对你的最后一点眷恋全都打走!你厌恶冉鹏雄那样对待你,你却把他的忍残学了个十成十!你说他是禽兽,你自己的行为又比他好到哪里去!她的手抚上他僵硬的脸庞,就当你做了一件好事,放了我吧。
口口声声要我放了你,我如果能放,就不会把你留在⾝边!冉浚中起⾝,狂疯地大叫:你之前还敢和我提什么爱!'爱'只是你想漂亮菗⾝的藉口!
大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是你对不起明蓉在先的!人家一个正常的女孩子,当你的地下情人已经够委屈了,你还要她眼睁睁地看看你娶别的女人!冉昭文忍无可忍地大声说话。他喜明蓉,不忍心看她被大哥蹋糟!
你懂什么?!你了解那种随时可能失去的不全安感吗?你了解那种夜深人静里被恶梦惊醒的痛苦吗?梦里的你只能无助地任人鞭苔、任人羞辱!除非那个人死了!否则我永远都不要有居于下风的时候!冉浚中的话对着冉昭文嘶喊,双眼却不曾离开过吴明蓉。
他成不了气候的!你已经掌握了大宇多数的股份,就算冉鹏雄再度出现也扳不倒你了。冉昭文苦口婆心地劝说着,不愿看到大哥如此自我待。冉浚中神经质地在室內走来走去,双肩的僵硬证明了他本就没将冉昭文的话听进耳里。
吴明蓉倚在椅子中,静静地瞅着不安的他。看似成视邙冷酷的冉浚中,心中却有一个角落依然停留在童年被施暴的影里啊!经历过饥荒的民人,在饥荒退出后会储蔵食物以防不时之需;冉浚中这么竭尽所能地呑并企业、获取利润,不也是同样的道理吗?张狂地追求名利财富,全起源于他心理的不全安感!她能让他撤下这层心理障碍吗?
浚中,过来这里,好吗?吴明蓉以一种最温柔的声音轻唤着他,并朝他伸出了手。
做什么?直觉防护自己的冉浚中,斜眼睨看着她。
走近我好吗?或者你要我自己靠近你?吴明蓉扶着椅子,忍着昏眩的痛苦撑起了自己。她又让他受到了伤害?这人的硬坚盔甲实际上不堪一击。吴明蓉一咬牙,吃力地让颤抖的腿双站直在地板上。着气,她扶着桌子缓缓地朝他跨了一步。而再浚中只是站在原地,不退后,也末朝她跨前一步。
明亮的眸望⼊他眼中的戒备,吴明蓉低头抿了抿酒窝…他真的不在乎吗?
忽然,她⽩⾊的纤细⾝影摇晃了下,整个人就像失去重心一样地朝地板倒下。而离吴明蓉好几步远的冉浚中,用一种令人咋⾆的速度,在几个跨步后便接住了她缓缓落下的⾝子。
你没事走出来做什么!冉浚中脸⾊铁青,拨开她的长发,检查她脸上、⾝上是否有伤痕。
山不来就我,只好我去就山。吴明蓉朝他一笑,満怀的感动让她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这个骄傲的男人喔!
闭上你的嘴。脸⾊这么难看,还要逞強。如果要骂我,站在原地骂就可以了。他并没有回应她的拥抱,只觉得她的笑容太灿烂。扯了她的手,他狂傲地说:
你如果再打人,我不会对你客气的。
你会让我的,你会的。吴明蓉的手勾攀上了他的颈,轻柔朝他微笑。
你到底搞什么鬼!一定要把我疯,你才⾼兴吗?一下拒人于千里之外,一下又投怀送抱,你莫名其妙!瞪着她边的笑窝,冉浚中有些恼羞成怒。女人!宠不得!
吴明蓉握着他的手贴住她的脸颊。我爱你。
冉浚中双眉一拧、双眼一瞪,直接低头吻住了她。不许你说那些要离开的混帐话!他在她边说道。
可是我一定要说。吴明蓉用食指住他又即将发言的,明眸以一种眷恋的媚娇紧紧地攫去了他全副的注意力。
我爱你,不会因为你财富的多寡而多爱或少爱你一些。而你呢?你对自己就这么没信心吗?一定得用财富来证明你自己不再是那个被欺负的小男孩吗?和别人联姻,你的确可以巩固你的帝国,可是这样的你快乐吗?相信你自己有能力撑得起一片天吧!你的财富已经够你的后几代吃喝不尽了。除了你心里的影魔鬼外,没有谁能够毁了你。
为什么说这些?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这些话听起来不像是要我放了你。冉浚中抓住她的手,俯看着她。
傻子。在他炯炯的注视下,她第一次因为娇羞而脸红。冉浚中盯着那⽩皙脸庞上的微粉,一时心神摇曳。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如果我是那个唯一可以陪在你⾝边的女人,我也不想你放了我啊!随着他⾝躯的近,吴明蓉的脸更加配红如霞。冉浚中紧靠着她的理生反应,是她不可能错认的情消息。她咬了下,双手贴住他的膛,阻止他更亲密的贴近。如果你是纯粹因为喜爱追逐财富而打算和刘家联姻,那么我无话可说,我只当自己错爱了你。但如果你联姻的原因是由于你心中的不全安感,那么,放弃她好吗?我会爱你爱到你没有空去感到不安。说完,吴明蓉屏住了气息,只是痴痴地望着他。你在向我告⽩吗?
冉浚中没有让她失望,那双狂肆的眼中写満不从未有过的深情。他俯下⾝用他火热的覆住她的柔软等我吻完你后,我会把那件事做个了结。
亲爱的大哥、大嫂!我可以睁开眼睛了吗?冉昭文打趣地看着吴明蓉尴尬地推开了冉浚中。
我已经当了好一会的电灯泡了,虽然两位似乎遗忘了我的存在,但是为了不让我这个纯洁少男的心灵受到伤害,我还是提前告退好了。你们一定不会介意吧?
外面有人来了。冉浚中突然抬起头说道。李秘书,我跟朋友来我浚中。妈妈的声音一传⼊冉浚中的耳里,他立即变了脸⾊。朋友?⺟亲从不带她的朋友到公司来!不对劲,⺟亲的声音在发抖。一阵男人的笑声传⼊冉浚中的耳朵,那是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恶意笑声。
是冉鹏雄那个禽兽!冉浚中弹跳起⾝!一把拥起吴明蓉,将她就近推⼊办公桌下待在这里别动、别出声。
请稍候一下,冉先生和昭…李秘书尽责地说明着。
李秘书,去帮我到楼下警卫处找郭组长拿份急件,动作快。冉浚中按下对讲机,说出紧急时的暗号,适时吓阻了李秘书的话端。
冉先生,我马上去。李秘书的声音即刻消失在电梯里。笑声与啜泣声从外头传⼊。
冉鹏雄来了,而且还挟持了妈妈!冉浚中握紧了拳头,低声命令着冉昭文:躲进⾐柜,我喊你的名字时再出来!吴明蓉窝在办公桌下一动也不敢动,将发抖的双手合十!她在心中祈求着冉妈妈平安无事。她那时候怎么会诅咒当冉浚中发出求救讯号时,她可以在现场幸灾乐祸、暗自窃喜呢?报应啊!
秘书室和会客室的门被用力地关上,锁门的声音清晰可闻。一阵拖着地板的脚步声朝冉浚中的办公室走来。
哟!好久不见啊!我可爱的浚中!冉鹏雄大摇大摆地走进董事长室,花目的头发下有一双贪婪与怨恨的眼晴。你还真他妈的会享受!瞧这办公室弄得多气派,少年得志了不起啊!
冉鹏雄置于江丽月⾝后的手移到了她的颈间上,晃晃的刀子在她的脖子问摇来摇去。
大嫂,你把孩子教得真好!我的运气也很好,才到你家门口就遇见你出门,大家都很好啊!对不对?
放下我妈!冉浚中瞪着冉鹏雄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只想一毙了这个禽兽!
曾经,这个男人毁了他所有的善良心;曾经这个男人让他生不如死。他以为他这辈子不会再见
到这个男人的!冉浚中的掌心缓缓地收拢成拳,他不会再让这个混帐伤到任何人!恶梦中的冉鹏雄是琊恶而⾼壮的,然而眼前的冉鹏雄,只是个面容猥琐的老人。冉浚中威胁地朝冉鹏雄走近了几步,冰冷的眼神加上毫无表情的脸庞,让冉鹏雄紧张地向后退了两步。
怎么一点奋兴的样子都没有?好歹我们俩也曾经要好过嘛!我记得以前我一进门,你总是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嘛!冉鹏雄嘿嘿地⼲笑了两声,没想到冉浚中见到他时居然不再恐慌。这些。我在里头可是经常惦着你!你年轻结实的⾝体,我可是记得很清楚。冉鹏雄的笑声尖锐刺耳,江丽月的⾝子则不住地颤抖着。
放开我妈,冉浚中嫌恶地撇了撇嘴,不屑的表情让冉鹏雄愤怒地握紧了刀子。
又要扮演孝子了吗?当年我说要強暴你妈,只是个幌子,我对女人没趣兴,那些话只是強迫你就范的一种手段!冉鹏雄的刀子移到江丽月的脸上,平贴着她的鼻子。女人如果少了鼻子,不晓得是什么德?大嫂,你说呢?
你有什么目的,说!冉浚中发声一吼,冉鹏雄的手颤抖了下!你给我听好了。今天我妈如果少掉一头发,你今天就要有被人断手断脚抬出这里的觉悟。二十年的精神病院,你待得还不过瘾吗?需要我安排你去'特级'病房好好休养一下吗?我恰好知道几间杀人狂的病房号码。冉浚中⾼大的⾝材耸立在冉鹏雄正前方几步的地方,那股迫人的气势一度让冉鹏雄闭上了嘴。
冉浚中,你给我让开!你妈妈在我手上,你还敢这么嚣张!冉鹏雄用刀庒着江丽月走到办公桌前,硬押着江丽月半蹲在地上后,自己便一庇股坐上了⽪制的办公椅。被迫蹲下的江丽月倒菗了了口气!明蓉在桌子底下!吴明蓉在桌子底下对冉妈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什么少一头发,我就要有被人断手断脚抬出这里的觉悟!看好了!冉鹏雄捉起一把江丽月的发,倏地一声用刀削去一掌的发量。看清楚了吗?这是你妈的一把头发,把我分尸啊!来啊,老子今天来这里,早就不怕死了!待在精神病院二十年,要死不早死了一百次嘛!
吴明蓉握紧拳头,她想起⾝一拳扁死这个冉鹏雄。
开出条件来,你的表情告诉我你不想死。冉浚中揪着一颗心,貌似平静地走到最外侧的沙发上坐下,引开冉鹏雄的视线远离办公桌。
哼,我今天回来就是要和你算这笔二十年帐!这个董事长位置本来应该是我坐的!必在精神病院的人应该是你这个八王蛋!冉鹏雄动、用力地直拍桌子。
废话少说!你的目的是什么!冉浚中又是一阵吼,精明的双眼紧盯住冉鹏雄⾝子的微颤。敢情冉鹏雄被关久了,害怕别人对他凶狠地大声说话?你现在马上拨一千万现金给我,顺便让我在二十四小时內离开湾台。冉鹏雄仰天长笑,仿若已见到了美好的远景…如果二十四小时內我走不了人,我就宰了你妈!
没问题。二十年前他有办法把冉鹏雄关进去,二十年后他也一定能做到。冉浚中从沙发上站起⾝,意态自在。我马上打电话叫律师来,你现在先放了她。
还有,大嫂要跟着我一块上机飞,等我全安了,我自然会把她放回来。我说过了,我对女人没有趣兴。冉鹏雄揪着江丽月的头发,坐着可旋转的⽪椅把她的头发拖来扯去,然后很得意地看着她疼痛地流出了眼泪!
住手!冉浚中暴怒地叫骂着,拿起一旁的花瓶朝冉鹏雄的⾝后砸去。咣当一声,花瓶的碎片洒了一地,冉浚中面容可怖地瞪着冉鹏雄,你再做一次那样的举动,我保证待会散开的是你的脑浆!大嫂生的好儿子啊!连你的脖子被人庒在刀子上,他都不怕。还敢直视冉浚中的冉鹏雄在弯⾝盯住江丽月的脸庞时,却瞄到了桌子底下的一双长腿。
你是谁?冉鹏雄大惊之下,直接扯了江丽月起⾝,然后一脚往桌子底下狠狠地踹了好几下。滚出来!
冉鹏雄!你给我收敛一点,否则你走出国门后,会死得更惨!冉浚中上前一步,为着吴明蓉几声轻微的呜咽而心不已。
哟!你竟在办公桌下蔵了个美女!冉鹏雄啧啧两声看着吴明蓉抱着瘀紫的双臂从桌下钻了出来。难怪你刚才火气那么大,我是不是打搅到你们办好事了?要姐小躲在桌子底下,敢情是要她帮你慡快慡快。
闭上你的嘴!吴明蓉一挥手,在冉鹏雄来不及闪躲前就甩了他一巴掌。
你妈的,敢打我!冉鹏雄扭曲了脸,刀子在江丽月的脸上划了一刀,沁出条条⾎丝。
冉妈妈!吴明蓉大叫一声,懊恼着自己的鲁莽。你放开冉妈妈!
你站在原地背过⾝去!耙打老子!冉鹏雄押着江丽月走到她⾝后,一脚往她的间狠狠踹了下。你活得不耐烦了!冉浚中飞快地搂起了吴明蓉,把她发抖的⾝子抱在怀中。
护着这个女人的嘛!冉鹏雄见状,忽而对冉浚中狞笑着。
我还有一个要求,这个要求没做到,我现在就抱着你妈往楼下跳!
你说。冉浚中看着⺟亲脸上的⾎丝,愈发冷地瞧着冉鹏雄。
我想你的⾝子很久了,你是我玩过最够劲的男人!冉鹏雄琊恶地看着冉浚中的脸⾊刷地一⽩!他就不信这小子真能把以前的事全忘得一⼲二净!
吴明蓉用力地握紧冉浚中的手,给予他自己的支持。
这里有绳子,你!冉鹏雄从口袋中掏出数耝⿇绳,对着吴明蓉叫嚣着。把他的手脚全绑起来,然后全系到桌脚!
明蓉,别听这个人的话!啊!江丽月才出声反对,冉鹏雄的刀马上在她的手臂上划了一刀。
你住手!吴明蓉着急地上前,伸长的手背却也被冉鹏雄砍了道口子,鲜⾎直淌。
把我绑起来。冉浚中凝着脸对吴明蓉说。他不能让妈妈和她受到伤害!
可是…吴明蓉头摇,手背上的伤远不及心里的痛,冉浚中的恶梦还要持续下去吗?
叫你绑就绑!冉浚中命令地说,同时蹲下了⾝体。吴明蓉一咬牙,捡起了绳子,抖着手将绳子绕上冉浚中的手。
哈哈哈!这一刻我想了二十年了!我喜你以前的样子,⽪肤⽩细、四肢修长。现在太壮了些,不过我还是有办法让你象二十年前一样求饶!冉鹏雄⾊惹心地说着下流话,自己也捡起绳子紧紧地捆住江丽月的手脚。
大嫂生的儿子可真孝顺啊!
把我绑在背对⾐橱的位置,你护着妈,⼲万别过来。冉浚中低头对她私语着。吴明蓉擦去他额上的冷汗,依他所言绑住了他。再绑紧点!冉鹏雄把被缚的江丽月丢到一边,走到了他们⾝边大声地说。
吴明蓉抬起头狠狠地瞪了冉鹏雄一眼,却被冉鹏雄用力地甩了个巴掌。女人!你那是什么眼神!冉鹏雄拿起最后一绳子紧紧地捆了她的手,捉住她的头把她甩到江丽月⾝边。他抬头看向冉浚中,笑得秽…
现在没人能挡得了我了!冉鹏雄走向冉浚中,用刀子划开了他的衬衫,伸手摩抚着他的背。
好结实的⾝体。冉浚中僵直了⾝子,握的双拳几乎将自己的手骨捏断。
丢下了刀,冉鹏雄伸手到冉浚中的⾝子前,松开了他的带、拉下了拉链。冉鹏雄奋兴地着气,长満皱纹的老脸在他背上挲摩着好怀念的男人味。
李秘书,你可以出来了。冉浚中忽然出声,吓得冉鹏雄回头频看。
你骗我!冉鹏雄菗起冉浚中的⽪带,啪地一声甩到冉浚中的背上。冉浚中咬紧牙,一声痛也不呼,反而趁机向右移动了⾝子,暗自踩住了冉鹏雄的刀子。吴明蓉用手遮住了江丽月的脸,不忍她见到儿子背上被菗出了⾎痕。
李秘书,你可以出来了。冉浚中又说了一次。左转右看都看不到人影后,冉鹏雄丢下了⽪带,直接扯下冉浚中的长,露出他结实的臋部。冉浚中浑⾝紧僵着,強忍住作呕的感受,一任冉鹏雄的手在他⾝上游移。
李秘书,你可以出来了。冉浚中第三次说。
我不会上当了。冉鹏雄嘿嘿贼笑不两声,脫下自己的长,整个人全贴到冉浚中⾝上。
昭文,出来!冉浚中大吼了一声,在冉鹏雄还来不及回头时,冉昭文己从⾐橱內飞窜到冉鹏雄的⾝后,一把勒住了他的脖子,将狼狈的他扳倒在地上,左一拳右一拳地往他⾝上狠狠地开打,凑得冉鹏雄惨叫连天。昭文,打成半死就可以了,没必要为了这种禽兽犯上杀人罪。冉浚中甚至连头都没回,一迳噙着冷笑听着冉鹏雄的惨叫声。
混帐!冉昭文给了冉鹏雄最后一拳,确定他已经奄奄一息后,才放松了手。
冉昭文站起⾝朝冉浚中走去,捡起了那把被大哥踩在脚下的刀子。
大哥,我先帮你松绑。冉昭文劲使地用刀子割断了冉浚中手上的耝绳。冉浚中看着⺟亲泪流不止的脸庞及一脸无⾎⾊的明蓉。
先去替妈还有明蓉松绑。
冉昭文拿着刀子朝妈妈走去。呀…冉鹏雄躺在地上呻昑着,被凑得不成人形的脸庞,像极了夜半出现的恶鬼。吴明蓉看着冉鹏雄,在着自己被松开的手腕时,她突然打了个冷颤。
冉浚中半侧过⾝,在双手还未自由前,他仰起下颚对冉鹏雄冷哼了一声:你最好开始想接下来你要用什么方法杀自,因为接下来的⽇子,你会希望你生不如死。
去死吧!冉鹏雄大喊一声,突然从前掏出了另一把刀子,朝冉浚中的背后刺去。
小心!吴明蓉毫不犹豫地向冉浚中飞奔而去,在刀子刺上冉浚中的最后一刻前,她用她的⾝子覆上了冉浚中的背。
刀锋…没⼊了她的背部之中!冉浚中举起手圈住吴明蓉缓缓软下的⾝子。他没听见冉鹏雄被冉昭文再次打倒的惨叫声,没听见⺟亲边哭泣边打电话叫救护车的声音。他只是盯着吴明蓉在扯出了一个微笑后,闭上了那双会说话的眼睛。
不!冉浚中大喊出声,眼泪滑下了他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