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早上童尚潍和杜茵茵在房间內亲密举动的那一幕,经过薛大娘口沬横飞的转述,立即在李府渲染开来,到中午时分,几乎整个李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了--
知道逍遥公子是个断袖之癖的人!
“姐小,姐小,大事不好了!”小⽟边跑边喊地直冲进李瑶瑛的房间。
“小⽟,发生什么事了?”看着小⽟慌张的喊着,李瑶瑛见惯了,不疾不徐的问,因为小⽟向来是个小题大作的人。
“我刚刚…听到一个消息,说那个逍遥公子喜小顺子,而且早上两个人在房间抱得紧紧的,还吻亲呢!”小⽟气吁吁地说着刚刚从丫环小芳那里听来的大消息,惊讶的马上跑回来向姐小禀告。
“什么?!你说逍遥大哥喜小顺子?!”李瑶瑛美眸一瞠,诧异地问“但这怎么可能?逍遥大哥他怎么可能…可能是有人看错了。”
“不可能会看错,我听说是薛大娘早上送早饭去逍遥公子房间时,亲眼看到的!”小⽟说着“难怪姐小对逍遥公子那么好,但他对姐小总是保持距离,我还以为那是他的君子风度,原来是因为他喜的人是小顺子啊!”“小⽟,你别在这儿胡瞎说,我相信逍遥大哥他不是那样的人。”李瑶瑛依然不相信小⽟此刻所说的话,因为逍遥大哥是那么地正气凛然,怎么可能会是个…断袖之癖的人?
“姐小,怎么会是我在胡说呢!现在整个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这件事,而且还有其他男仆说小顺子有着比女人还要漂亮的脸孔,他们两个人又天天在一起,若是换成他们,也有可能会喜上小顺子!”小⽟一副唯恐天下不的说着。
“但…这有可能吗?会是真的吗?”李瑶瑛本来不相信的心,渐渐地产生一丝疑惑。
“姐小,这当然是真的!”小⽟拉⾼音量回答“姐小你想想,你对道遥公子有多好,谁都知道,但是那逍遥公子呢?他除了说声谢谢,还是谢谢而已,从没有向姐小表示过什么,这换成是别的男人,有幸得姐小你这等金枝⽟叶如此相待,早就向姐小求婚了,怎么可能会一点动静也没有呢!这全都是因为逍遥公子喜的是男人!”
李瑶瑛美颜微敛下一丝愁容,不再说话,因为此刻小⽟说的像是真有那么一回事。
但这个谣言会是真的吗?逍遥大哥真的喜小顺子吗?
*****
经过前天的下葯事件后,这一、两天来找童尚潍看病的人减少许多,一个上午下来,也只不过来了三、四个病人罢了,因此原本帮忙的另一名男仆也就回到李府里做事去。
看完一个病人后,杜茵茵选择坐到棚內另一张放着葯草的桌子旁,背对着童尚潍,小手托着下巴,俏脸漾出童尚潍所看不到的笑容,因为她的心情真是好极了。
呵呵呵,她的心情好,当然是有原因的,因为一来童尚潍的医术已经大大的受到质疑,成为江湖术士的一种骗术,声誉完全滑落到⾕底;再来就是李府里的人都以为他有断袖之癖,喜上扮成男装的她。
不过,回想起那天早上他抱住她,两人凝望彼此的那个画面,依然让她猛地心跳絮,小脸发烫、耳泛红。
察觉自己竟然为这种事而感到⾼兴时,她随即摇晃小脑袋,不让自己继续胡思想下去。
他是个伪君子,招摇撞骗惯了,欺骗女人的伎俩当然⾼明,当然可以表现得像是真的喜她,他…杜茵茵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倏地睁大眼睛。
欺骗女人?喜上她?但是,她此刻的⾝份是小顺子,是个男人啊!
那童尚潍为什么会有那样关心的表情,以及那一种怪异的眼神瞅着她?她明明是个男的呀!
难不成他…真的喜男人,真是个断袖之癖的人?!
难道他的离家出走,执意解除婚约,是另有隐情?
杜茵茵思绪成一团,细眉紧蹙着。
“哈啾!”杜茵茵打个哈欠,⾝子一偏的侧靠在一旁的木桩上,她乾脆闭上眼睛打算好好的想一想,好厘清某些事情。
她这一闭眼,加上阵阵暖暖徐风吹袭,脑海想的事渐渐地感到模糊,睡意取代沉思。
童尚潍看着背对着他,将⾝子倚靠在木桩上的杜茵茵好一会儿,看她一会儿头摇,一会儿低头,然后就不动了。
他知道小顺子是故意背对着他的,因为他昨晚问了他报仇一事。
自从那天早上之后,小顺子就一直回避着他,不管是送茶⽔、⽔盆到他的房间,都是放下后就马上转⾝离开,要不就像现在在棚內,连坐着也都故意背对着他。
他昨晚在小顺子替他换茶⽔的同时,问了他一句“我跟你之间有什么仇吗?你会不会弄错报仇对象,我记得我们之前应该不认识才对?”
他单刀直⼊的说着,因为他已经为他带来太多的⿇烦和困扰,包括那天早上的滑倒,肯定也是出自他的设计,现在好了,李府里上上下下都用着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他原本就不打算在石龙县上待太久,只是就算要离开,他也必须要将这整件事弄个明⽩。
只是他问得直接,但却换来小顺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否认,有时他真的觉得他是故意作戏而哭泣,为的就是不让他继续问下去,只是面对那一双泪眼婆娑的⽔眸,就算知道他是假装的,他怎么样也无法再问。
在太行山学艺七年,之后行走江湖也有数年之久,他经历过许多事情,也遇过各式各样的人,但从没有碰见像这次这么样棘手的事,让他束手无策。
不过,他还是会继续问下去,因为他有着太多的疑惑。
“小顺子!”童尚潍喊着,见靠在木桩上的小⾝子没有反应,又喊了一次“小顺子?”
装聋作哑?听而不⼊?
童尚潍起⾝,走向那一动也不动的娇小⾝影。
“小顺子,你…”什么?!他竟然倚在木桩上睡着了?!俊眸一瞅,真的睡着抑或假的?童尚潍又低沉的喊了声“小顺子。”
连眼睫⽑都不动,当真睡着了?
童尚潍向前欺近一步,俯视着那张打盹的睡脸。
这样看着小顺子的侧脸,真觉得像极了姑娘家,让他原本就怀疑他别的疑惑更为加深,望着那张精致的鹅蛋小脸,他不噤欣赏起来。
虽然那双人的晶眸是闭着的,但眼睫⽑浓密又卷翘,凝视那微启的小巧红时,他体內不噤升起阵阵的悸动。
童尚潍嘴角微扬起一抹笑容,端详那张打盹的可爱睡脸。
打从见到小顺子的第一眼,平静的心有着不曾有过的异样波动,让他经常不自觉地瞄着他娇小的⾝影,那一双⽔眸经常透着一股敌意,教他疑惑;而那天抱住差点滑倒的他,那柔软的⾝子更教他震撼,深深的被惑住。
这是怎么一回事?一遇见他,自己平常冷静的思绪不见了,然后就像现在这样,视线无法离开底下这张⽩皙可爱的俏脸。
童堂潍瞄到她的耳垂,霎时令他惊愕不已。
耳洞?!
小顺子他…不,她真的是个姑娘!
不知怎地,知道小顺子是个女人,他的心里莫名的感到一阵喜悦。
童尚潍凝视着睡的杜茵茵这一幕,让奉了姐小之命端凉茶要给童尚潍喝的小⽟给瞧得一清二楚,虽然她没有看见杜茵茵的表情,但是却瞧见童尚潍的神情,然后像是发现什么大事情似的,端着凉茶往姐小的房间走去。
乘机打盹的杜茵茵头一垂,恍惚的醒来,半睁开的眼睛微看到前面站着一个⾼大的⾝影,但她又将不甚清醒的眼睛给阖上,谁站在她前面呢?难道是童尚潍?
童尚潍…这个名字窜过她脑海,让她惊醒的倏地睁开眼睛,然后发现他真的站在她面前,她惊吓的叫了一声“呀--”整个人往后跌坐到地上。
“小顺子,你还好吧?快起来!”童尚潍伸出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杜茵茵抬起眼睑看向他,她刚刚怎么会睡着?而他又站在她面前多久了?不知道她在睡梦中有没有说话,还有她的睡相…是不是很丑?
“不用了,我自己会起来!”可恶!杜茵茵漠视他所伸出的手,都是他害她跌倒的,居然还敢问她还好吧。
“逍遥公子要小顺子做什么吗?”杜茵茵愠着火问,不会又是要问报仇的事吧?他究竟是要她哭几次,他才会放弃不问?
不过他的怀疑提醒她,以后报复他要不着痕迹。
“呃…没茶了。”总不能说是因为看她吧!
“那好,小顺子马上替你换一壶新茶。”说完,杜茵茵拿起桌上的茶壶,便往李府內走去,想喝茶,他慢慢等好了!
杜茵茵直到走进李府都没有回头,否则她就会看见童尚潍在她刚刚摔倒的地方,弯下捡起一样东西。
*****
杜茵茵前脚才刚走进李府不久,李瑶瑛便和小⽟走进棚子里。
“逍遥大哥,先歇一会儿,这是凉茶。”李瑶瑛温柔地说着。
刚刚小⽟神⾊慌张的跑回她的房间,说什么她看见逍遥大哥含情脉脉的看着小顺子,两人看起来很是亲热,有关逍遥大哥喜小顺子是千真万确的事!
她斥责无聊,但却拗不过小⽟在她耳边大呼小叫,说什么要她自己出来亲眼瞧瞧,流言听多了,她并不是没有困惑,因此和小⽟一起送凉茶到棚子里。
“咦?怎么不见小顺子?”小⽟问着。
“这里的茶⽔没有了,她刚刚进去帮我拿茶⽔。”不过,像是拿了好一会儿了。
看着桌上的凉茶,且此刻棚內又没有其他人,因此童尚潍决定趁此刻转达自己修道之心,婉转拒绝李瑶瑛的心意。
“其实瑶瑛姐小不用特地为在下泡茶,修道之人,耝茶淡饭惯了。”
“修道之人?”李瑶瑛不解。
“对,在下师于风派门下,虽还未成为正式的风派弟子,但十几年来追随师⽗和太师⽗学艺,而且谨守教规,不得娶生子,没有情慾,潜心的修道。”一个人行走江湖多年,他很少说出自己所师何派,因为他还没有正式⼊门。
“什么?!那不跟出家和尚没两样!”一旁的小⽟惊愕地喊着,亏姐小之前还对他那么好!
“小⽟!”李瑶瑛瞪一眼说话直快的小⽟,不过她很清楚,道遥大哥为何会跟她说这些话,他的意思已经很明⽩了。
尽管自己真的很喜道遥大哥,但看来她和逍遥大哥是注定没有缘份。
一旁小⽟眼神里仍充満许多疑虑,虽然逍遥公子说自己是修道之人,可是他和小顺子之间的流言,还有她刚刚亲眼瞧见逍遥公子含情脉脉的看着小顺子呀!
就算姐小说流言是假的,就算逍遥公子此刻说得义正辞严,但是她刚刚亲眼瞧见逍遥公子看小顺子的样子,有可能会是看错吗?
难道是小顺子喜逍遥公子,然后引勾逍遥公子?对喔,小顺子第一次见到逍遥公子的时候,就是哀求着逍遥公子收留他!
她从以前就觉得小顺子长得比姑娘家还要秀气,所以会喜上逍遥公子这也不无可能…小⽟像是又想到什么似的,一双绿⾖大小的眼睛顿时瞠大。
喔!她想起有几次她和姐小一起到棚子里帮忙的时候,小顺子的表情看起来有点生气的样子,她当时没有注意到,原来小顺子真的喜逍遥公子,然后看见逍遥公子和姐小讲话,因此在一旁生气!
看来,她得好好去问一下小顺子。
*****
小⽟和李瑶瑛走回府內,看见杜茵茵提着一壶茶走来,她向李瑶瑛说了声要去灶房帮她拿点心,然后绕到杜茵茵前面拦住她。
“小顺子,你是不是喜逍遥公子?”
“什么?!你、你说我喜逍遥公子?”杜茵茵让挡在她前面,突然没头没脑问了她这句话的小⽟给吓了一跳。
“你说我…这怎么可能!”她杜茵茵怎么可能喜童尚潍?她对他只有仇恨!“小⽟你⼲么突然这样问我?”
小⽟她是不是搞错了?不是应该问童尚潍是不是喜她,怎么会问她是不是喜童尚潍呢?不行,她必须纠正流言的內容。
“我没有喜道遥公子,不过,就不知道逍遥公子他…嗯,他一直对我很不错,像是很喜我,前天早上他甚至抱住我,薛大娘她有瞧见!”杜茵茵故作无辜的说。
“薛大娘的确是看见逍遥公子抱住你,但,是不是因为你喜逍遥公子,然后故意引勾他?”
听到小⽟口口声声硬指她喜童尚潍,甚至还说是她主动引勾童尚潍,这让杜茵茵又急又气地涨红脸回道:“我…我堂堂一个男子汉,怎么可能会引勾男人?而且你怎么不说是逍遥子他来引勾我?那天可是他抱住我,不是我去抱他!”
杜茵茵真不知道小⽟为何这样问她,而且明明是对童尚潍不利的流言,现在怎么会反过来变成是她引勾他?
“堂堂一个男子汉?你知不知道你比女人还更像个娘儿们!”小⽟瞟一眼杜茵茵那张漂亮的脸,语气有着嫉妒地继续说着“一定是你主动引勾逍遥公子,否则像逍遥公子那样正气凛然、气盖云天的侠义之士,怎么可能会拒绝我们家姐小,然后喜一个男人!”
瞧小⽟鄙视的语气,杜茵茵瞠大眼睛,不明⽩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童尚潍变成正气凛然、气盖云天,是个侠义之上;而她,居然变成引勾人的角⾊?怎么会这样?
杜茵茵气到不知怎回答了“我…”
“看得出来你很喜逍遥公子,但是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你说我喜…”她是哪只眼看到了?竟然说她喜童尚潍?杜茵茵粉脸因气怒而紧皱着。
没错!她或许以前喜过他,那是因为他是她许亲的夫婿,但随着他们取消婚约,她不但不再喜他,对他只有満心的怨恨!
而且小⽟说童尚潍拒绝那个温柔又乖巧的李瑶瑛,难道他真的喜男人吗?她很难相信有人会不对李瑶瑛那温柔婉约的模样心动。
“别因为被我料中心事,就这么惊讶和生气!”小⽟在证实自巴的猜测后,继续说:“就知道是你用那张比女人还美的脸蛋引勾道遥公子,否则逍遥公子怎么可能会不喜我们家姐小,而去抱住你!”
杜茵茵深昅一口气,开口反驳“我都说了,不是我引勾逍遥公子,是他自己主动抱住我!”
不过杜茵茵的反驳小⽟并未听进去,反倒迳自继续自己的言论“小顺子,我告诉你,你的美男计是没有用的,逍遥公子他说了,他会像出家和尚那样潜心修道,所以他有可能不小心让你引勾一次,但是不可能让你引勾第二次,我劝你还是死心吧!别再想引勾逍遥公子了。”
这是什么跟什么嘛!
听到小⽟口口声声地断定是她引勾童尚潍,杜茵茵眼底充斥怒火,她甚至想使用武功来打醒小⽟。
杜茵茵敛下因发怒而菗紧的小脸,紧咬下,不行,再这样下去只会让童尚潍又赢回其他人对他的敬仰,他是个伪君子,他不配,而且他还可能是个断袖之癖!
扁是那天他用那种怪异眼神看她,杜茵茵益觉得他真的喜男人。
“小⽟,或许是因为我原本是个小乞丐,所以你不会相信我现在说的话,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搞不好道遥公子真喜我,而他之所以会拒绝姐小,说要潜心修道只是个幌子,用来掩盖他喜男人的说法!”
“咦?会是这个样子吗?”经她这么一说,小⽟也甚觉有点道理。
对喔,真是要修道,没有情慾的话,那就不可能因为小顺子的引勾而抱住他,因为之前姐小也对逍遥公子很好,就不见他对姐小有所行动,而且姐小还是个金枝⽟叶,温柔又漂亮,怎么可能会比不上小顺子呢?
见到小⽟脸上有着疑惑,杜茵茵说道:“小⽟,你等着吧!我会证实我现在所说的话是真的,不是我喜逍遥公子,而是逍遥公子喜男人!”
*****
杜茵茵在就寝前,来到童尚潍的房间。
经过昨天上午小⽟那一番质问后,今天下午,她已经跟小⽟说了,让她在就寝前到童尚潍的房间,然后她就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现在,她只要让童尚潍再像那天早上那样抱住她,然后用那种像是喜她的怪异眼神看她就行了。
“小顺子,这么晚了,有事吗?”童尚潍坐在椅子上看书,对于她的来访甚感讶异,因为她不是躲他远远的吗?怎么今晚会来找他?
“没事,只是有件事要跟逍遥公子说清楚。”杜茵茵盈盈粲笑地走向他。
又是这种清新灿烂,却是令人胆战心惊的甜美笑靥,童尚潍俊眉一扬,难不成她又再计画什么事吗?
“有什么事要跟我说?”他好奇她想要跟他谈什么,会是有关她要报仇的事吗?她真的愿意将事情说清楚?
“逍遥公子,你是我小顺子的恩人,我跟你之间是不可能有什么仇恨,所以希望逍遥公子不要再认为小顺子会陷害你。”首先,她必须先解除他对她的警戒心。
有说等于没说,那么这就不是她今晚来找他的目的喽?“好,我知道了。”他顺⽔推舟的回答,想看看她究竟要做什么?
“太好了,我就知道逍遥公子是个好人,愿意相信我所说的话!”杜茵茵笑说,⾝子又兀自的向前移动几步。
“逍遥公子,你在看什么书?”杜茵茵边说话,⾝子边靠向童尚潍,两人⾝体几近贴靠在一起,然后低头说着。
随着她娇小⾝子的贴近,那一股令他曾惘的甜柔幽香,倏地又扑进他的鼻子,然后直砍⼊他的心底,让他的⾝体下自觉地微微绷紧。
难道是因为知道她是个女人,所以感觉到她⾝上的那一股香气特别人?但对于她此刻所展现的暧昧举动,他却无法不受影响,喉咙一阵涩缩,让他猛地在內心深昅口气,然后低沉、紧窒地回道:“这是本葯书。”
“葯书呀,我可不可以一起看?”杜茵茵嘴巴虽问着,但自己却将一旁的椅子给拉到他⾝旁,迳自的坐定,然后眨眨闪亮的⽔眸看着他,语气有点撒娇。“逍遥公子,我也想学医术,将来可以帮助人,你可不可以教我?”
童尚潍睨一眼⾝旁晶灵大眼看来纯真无比的杜茵茵,态度突然对他这般亲切、逗挑,而且刚刚走进他房间时,故意不关上房门,难道又要谁来看他们此刻的模样吗?
俊眸窜过困惑神⾊,紧瞅着那张细致的俏脸,不解她此刻的“亲热”举动,因为整个李府不都早已认为他喜他了吗?
“好不好吗?”她问着,突然发现自己与那张俊逸脸庞靠得很近,猛地她感到一惊,心跳急遽跳动。
她发现他的双眸紧紧地盯视着她,让她感到有点快要不过气来,⾝子不自觉地抖一下,但她仍強装镇定地问:“有什么问题吗?为何逍遥公子这样看着小顺子?”
尽管杜茵茵极力掩饰自己的紧张与不安,但她的各种神情却一一映⼊童尚潍的黑眸里,瞧见丽颜上那一紧张神情,模样可爱极了,让他的心倏地又再度升起那困扰他多天的异样感受,以及一股无形却強烈的惑动。
这些⽇子以来,她虽对他做一些像是报复的事,但无法否认,不管她是生气也好,展露灿烂笑容也好,或者像现在这般紧张的模样也好,她的一颦一笑已占据他很多心思。
特别是知道她是个女人,这两天来,他的心情没有一刻平静过,在外边棚子替人看病时,他的视线会不自噤地瞟向她,每当她走进他的房间,他也会无法克制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凝着那漂亮粉脸的右颊,他的浓眉深锁,难道太师⽗说他尘缘未了,指的就是与她的相遇吗?因为他发现自己愈来愈不脑控制內心某种情感的波动,以及体內那无形中逐渐攀⾼的慾望。
“逍遥公子?”杜茵茵咽咽口⽔,声音微抖地喊着。让他这样不吭声地紧瞅着,她感到头⽪直发⽑,脚底窜起阵阵的凉意,让她整个人微颤,但她仍倔強地不想退缩,因为小⽟等一下会来,她还没有达成目的。
瞧见粉脸那愈来愈紧张的神情,不是她自己来找他,然后故意亲热的偎近、逗挑他的吗?怎么紧张成这样?
童尚潍不免在內心莞尔一笑,凝着她可爱的模样,他眼底窜过一抹促狭的玩味。
“问题?没有什么问题。小顺子,你想学,我就教你。”童尚潍故意靠近她,低沉又感的说着。
童尚潍整个心思全放在眼前的可爱人儿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在捉弄她的同时,他的心也已经渐渐地沉沦在情网中。
他靠这么近说话、语气这样暧昧?
他真的喜男人啊?!
不知怎地,知道他喜的是男人,让杜茵茵的心有着一股失落感,以及一种无法言喻的难受。
只是此刻两人靠得这么贴近,她不仅闻到他⾝上那股浓烈的男味道,连他说话的灼热气息,都直接的吹拂至她的脸颊,教她脸颊整个发烫起来,很想推开他。
忍耐!杜茵茵庒抑住因他而起的紧张与莫名的恐惧,也不想理会体內微微发热的异样感受,她不断地在內心警戒、強迫自己,因为或许小⽟此刻正在外边看着,殊不知小⽟因被一大堆事⾝,正忙着不克前来,之后便忘了这件和她约定的事。
望着她粉颊上点缀着人晕红,娇又纯真的模样,让童尚潍怔住了。
不若李瑶瑛那种娇弱温柔的美,她的美显然有朝气多了,自然红润的双颊,展现出一种气质清灵的纯美,煞是惑他的心。
湛亮⽔眸与深邃俊眸的对视,进出阵阵灼热的气息,顿时让房间里的空气变得浓浊起来,感觉到彼此的息声愈来愈大。
“逍遥公子,你到底…”他到底要看到什么时候?杜茵茵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愈来愈烫,而一颗跳动飞快的心,像是要从心口跳跃出来一般,让她几乎快要透不过气来。
不行了!杜茵茵猛地站起来,伸手推开紧盯着她的童尚潍,不过她这一用力推人,使出了一点內力,让毫无防备的童尚灌一个怔愣,⾼大的⾝躯整个人往后方倒下。
“小心!”虽然前一秒,她因他大刺刺的盯视而生气,但见到他跌倒,她却想也不想地伸手想要拉住他。
“啊!”她忘了他的⾝形有多么⾼大,她想拉住他却反倒跟他一起跌坐到地上。
从椅子上跌坐到地上,本来没有什么,一起跌倒也没有什么,可偏偏她这一跌,竟伏趴在他结实的膛上,两人⾝体亲密的完全抱在一起,并且对!
当碰上童尚潍那厚实温暖的时,杜茵茵大眼震愕地瞠得更大。
她慌忙地抬起头,与他俊脸只有一掌的距离,⽩皙小脸瞬间爆红“我…你…对不…”一颗心因为这突来的吻亲,早已飞跳得六神无主,脑子轰成一片,无法完整的说出话来。
杜茵茵一出手力道之大,让童尚潍知道她会武功,只是她推得太突然,让他毫无防备地向后倒下,更没料到她会和他一起跌倒。
怕她受伤,大手一勾,将她娇小的柔软⾝子往怀里一抱,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还意外的得到一个香吻。
这真的是一个香吻!即使这个吻只是轻吻而且短暂,但碰触到那柔软的嫰,让他的⾝体起了某种望渴,黑眸底除了惊愕外,也有強烈的慾望。
“你没事吧?”童尚潍伸出手,轻抚她红通通的人粉颊,体內那蠢蠢动的望渴让他的声音低哑紧绷。
感觉他耝糙大手的触摸,不只让杜茵茵的脸颊持续速加的发烫,连⾝体也像是燃烧般,整个发热起来。
“我…没事!”受不住体內那逐渐攀⾼的热度,杜茵茵猛地起⾝,羞赧地说了这句话后,像逃离可怕野兽般,⾝子颤抖地离开童尚潍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