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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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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的豪宅里.从进⼊大门开始就展现出富豪的气派,花园里的树木被点点星光般的彩灯绕着,仿如嘉年华会。

  盎丽堂皇的大厅,耀眼的⽔晶灯闪烁着五彩缤纷的光芒,和四周的落地玻璃窗互相辉映,流畅的音乐仿如流⽔般直泻而下。

  在飞扬乐声中晃动的男女,有着平常人无法介⼊的磁场,在一张张微笑的面具下,这些“精英”们在內心算计着符合自⾝的最大利益。

  在这个上流阶层的派对中,人人自以为IQ⾼、EQ好,年轻人以参加这种应酬显示自己懂得生活与际;再不然就是像她的⽗⺟一样,希望将她训练成一位际名媛,期待有朝一⽇能够与政商名流来个政策联姻,让彼此在商界的版图扩大再扩大。

  只有生长在名流世家的儿女才知道,所谓名流的⾼尚形象不过是包装与广告下的产物,为了让大众信任,进而肯花钱购买企业家其下的各种消费品,每位名流无不费尽心思去营造清⾼的形象,让自己在社会大众面前是一个顾家、爱小孩、疼子的好男人。

  只可惜,这些假象只能骗骗远在天边的大众,对于她这个近⾝观察的女儿,那些经过加工的形象不过是谎言一场。

  十七岁之前,连羽璇像一只丑小鸭,⽗⺟本羞于带她出门,在国中二年级的时候,情窦初开的她,遭受到一个平常人无法承受的重大打击,但是她勇敢的自己一个人苦苦挨到国中毕业,没敢让⽗⺟知道,没想到⽗⺟竟在此时狠心的将她丢到‮国美‬去留学。

  虽然有外公在旧金山,但是她不想依靠家人,因为她不想沾染太多“精英”的气息,以免将来自己也成为“精英”一族。

  在‮国美‬的⽇子,每天热狗、汉堡、薯条的吃了好几年,不知道是不是外国的食物比较有利于变漂亮,还是她本就到了该蜕变的年纪,总之,丑小鸭终于在‮国美‬变成了漂亮的逃陟。

  然后,她在満二十岁时认清了一件再滑楚不过的事实…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迫自己承认‮实真‬与谎言永远不能并存;也就是说,她⽗⺟对外包装出来的形象和在她面前的表现无法并存。

  为了避免造成自己⽇后人格严重‮裂分‬,在亲情与自⾝利益两相冲突下,她决定用消极与叛逆来摧毁⽗⺟的完美,因为她不想用出⾊的自己为完美的⽗⺟锦上添花。

  而这种上流社会的派对就成了她惹事端的‮场战‬,因为这种场合制造谣言容易,谣言流传的速度更快,看看大厅中一小群一小群的人不断的互相咬耳朵,她就知道这些人谈论的对象一定是自己。

  此刻她站在台边,让晚风轻拂着⾝上香槟⾊的晚礼服,让窈窕的⾝躯靠着栏杆,享受着微风。不过她不能待在这里太久,免得又让人批评她孤僻,使她好不容易营造的浪形象毁之一旦。

  她才想转⾝进⼊大厅,没想到一群自命清⾼的贵妇已经晃到落地窗旁,和她只有一柱之隔。

  连羽璇将踏出去的脚步缩回来,躲在柱子后面,用窗帘掩蔵自自己的⾝形,安心的听这些贵妇们在说些什么。

  不是她喜偷听,而是多听听别人的意见,她才知道该怎么加強自己已经糟得不能再糟的形象,毕竟她个人的智慧有限,已经竭尽所能创造出来的坏形象似乎不是很令人満意。

  *******

  “你看到连家那个独生女了吗?手中的威士忌一杯接一杯,真是一点淑女的样子也没有。”

  呵呵!伪装成功,那些贵妇竟然没发现她手中的酒不是拿去灌溉盆栽、就是归于花园的尘土,再不然就随着菗⽔马桶东流去,一点也没有喝进肚子里。

  “她如果像一个淑女,就不会穿着一件背部全裸的紧⾝礼服,一走动就露出股沟来,而且我敢打包票,她的礼服底下一定空无一物。”心中嫉妒连羽璇的好⾝材,女人⼲脆直接用言语毁谤。

  太夸张了吧!

  她⾝上这件礼服顶多露出部,哪有像她们说的露股沟?而且她上半⾝虽然没穿⾐,但是防护措施却做得万无一失,下半⾝也穿了不露痕迹的丁字,什么叫作空无一物?

  “没想到连翌岷那么忠厚老实的一个人,竟然会生出这样叛逆放的女儿。”养不教⽗之过,他们当然得把⽗⺟搬出来数落。

  谁规定忠厚老实的⽗亲就一定要生下温柔乖巧的女儿?况且她⽗亲也不是她们所见的那样忠厚老实。

  “就是说嘛!都已经二十好几了,也没见她有个稳定的工作,听说连翌岷还用钱帮她买了一张哈佛的‮凭文‬。改天我得问问他是用什么管道买的,我也要替我儿子买一张。”

  连羽璇差点笑出声。

  炳佛的‮凭文‬能不能买得到她是不知道啦,不过她真的是哈佛的⾼材生,而且在三年內就修完双学位。

  说她不务正业就更可笑了,她除了拥有一家咖啡馆外,偶尔也会应⽗亲的要求,到“聚锋”公司兼职打工。

  不过她懒得去纠正这些错误的讯息,因为纠正的动作会破坏她恶女的形象。

  “听说她整天吃喝玩乐,每天换不同的男人,很多人都跟她上过,还听说她时常参加派对,有时候还搞4P、SP…”不知道是不是怕破坏形象,那个女人越说声音越小。

  有这种事吗?怎么她自己一点都不知道?

  “男人真是犯,那种人尽可夫的女人竟然人人抢着要。”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酸味。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哪只猫儿不偷腥?男人就像猫,腥味越重的鱼越受;她就像一条臭鱼,当然让猫儿趋之若鹜。”

  臭鱼?

  这些女人竟然转弯抹角的当她是垃圾?真是恶毒得可以。看来她得重新审视一下,自己是不是错估了情势。

  “听说连翌岷对她失望透了,打算随便找个人把她给嫁了,我看你那个儿子看她的样子,一副很哈的模样,小心别被点名了,到时候拒绝又怕伤和气,坏了你们家和聚锋的生意往来;但不拒绝又不行,毕竟谁会想要一个名声败坏的媳妇?陷⼊两难就苦了。”

  “我儿子才不会看上那样的女人,况且我儿子乖得很,跟她那样的女人八竿子打不在一块儿。”

  说话的是与聚锋公司有合作关系的厂商夫人,而她那个乖得很的儿子,曾经借着商讨公事的机会吃她的⾖腐,结果被她狠厉的膝盖击中要害,听说还在医院躺了好几天。

  女人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没完没了,而且还越说越荤,不但儿童不宜,连限制级都出笼了。

  “你们别担心,听说连翌岷找到一个安分守己,不菗烟、不喝酒,反正是个什么都不会的男人当乘龙快婿。”

  “那不就糟糕了,那样的男人怎么管得了她?”

  “连翌岷才管不了那么多,反正对这个女儿他是死心了,不如栽培一个完美的女婿来继承比较实在。而且搞不好会因为那个男人老实,生下一个优良的品种。”

  连羽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些谣言他们又是打哪儿听来的?

  爸爸虽然气她不爱惜自己,却也一直深信自己的女儿不是谣传中那样不知检点的女人,对她可是信心十⾜,只是她不太爱为他就是了,她喜过自己的⽇子,才不屑和爸爸公司里那些精英共事呢!

  别管那些了,现在她得先吓吓这些贵夫人,以报她们私下毁谤她的仇。

  *******

  连羽璇姿态优雅的掀开窗帘,从台现⾝,差点把贵夫人脸上厚厚的一层粉底给吓掉了,不噤互相用眼神责怪对方,为什么没发现她就躲在窗帘后。

  她拿着酒杯挤进贵夫人的阵营里,微笑着打招呼:“风吹久了有点冷,进来回升一下温度。”

  “原来你站在那儿很久了呀!我们正在讨论谁的礼服比较漂亮、新嘲。”贵夫人们通常都有着⾼超的社手腕。

  “这样啊!难怪我好像听见有人在称赞我⾝上这一件礼服。”连羽璇笑脸人,一点都看不出她有听见贵夫人们的谈话。

  “是啊!你⾝上这一件礼服的确很新嘲。”幸好她没听见那些批评的话。

  连羽璇故意转⾝背对着她们,展示她⽩皙的背部。“是大家过奖了,今年巴黎流行露股沟,我这一件只露出背部,开口不及,还算不上新嘲。”

  看着贵夫人们脸⾊一怔,连羽璇马上接着说:“虽然不算新嘲,不过通风的,偷偷告诉你们,我⾐服底下什么都没有穿,只要我一走动,飕飕的凉风就会由裙角直朴而上,那感觉就像有人伸手‮摩抚‬你一样,真是好!要是有‮趣兴‬,你们不妨试试看。”

  她故意拉起裙摆,让微风抚⾝,还装出一副‮魂销‬的表情,让贵夫人们张口结⾆,脸上不噤泛起‮晕红‬。

  吓呆了吧!

  但连羽璇还不想放过她们。“最方便的就是不用脫就可以…”她故意停顿不接着说,留下让人想人非非的空间。

  “你是说跟男人…”贵夫人们倒菗一口气,脑海里马上浮现连羽璇和男人搅和在一起的不堪画面。

  “你们都爱跟男人一起上啊?可是我喜到女化妆室比较不会难为情,裙摆一擦直接上厕所,省得穿穿脫脫的⿇烦。”

  “呵呵!”一点都不好笑。原来连羽璇说的是上厕所,害她们以为是见不得人的事呢!

  戏弄够了,连羽璇挥挥手。

  “再见了各位夫人,一会儿我还要跟那些偷腥的猫儿约会呢,这猫与臭鱼可不能分开太久。”

  这时贵夫人们总算知道原来连羽璇早听见了她们所说的每一句话,也只能表情尴尬的愣在原地。

  对于她们的尴尬,连羽璇当作没看见,还是笑得一脸灿烂,脚步才迈开,似乎又想到什么似的转回头。

  “对了,我差点忘了告诉林夫人,上个月林大哥约我到大屯山看夜景。”

  刚刚还夸赞自己儿子不会看上连羽璇的林夫人闻言脸上一片死⽩。

  “怎么,你那位乖儿子没向你报告吗?”连羽璇故作认异状“万家灯火的夜⾊非常美,但美中不⾜的是,他不过是看了一眼车族的车在晃动,情不自噤的拉着我的手触摸他一下,结果我的手就了…”因为她的手一碰到他的手就出汗。

  她的话还没说完,有人以手掩口,有人被自己的口⽔呛到,林夫人就更惨了,只见她两眼翻⽩,砰的一声往后倒。

  原来这些贵夫人的思想都非常⻩⾊,以为连羽璇的手触摸的是男人的敏感处,偏偏男人的敏感处太过于敏感,以至于被女人一碰就‮奋兴‬过度,才会了连羽璇的手。

  可这些一都是贵夫人们自己揣测的,她可是什么也没说。

  好好的一场宴会又因此被她搞得人仰马翻,而她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开着她的车飞驰而去。

  *******

  “唷喝!”

  望着躲在⽩云里的山峰,连羽璇开心的大喊,不过另外三个女人可就吃不消了。

  “没事⼲吗来爬山啊!”“是啊!光看到标示上的公里数,我就‮腿两‬发软。”

  “牡丹,我可不可以在这里等你下山?”

  “是羽璇,不是牡丹!”连羽璇纠正好友。“记住,我已经改名字了,以后千万别再叫我牡丹!”

  “是,羽璇,我们三个可不可以在这里等你?”三个人异口同声的哀求。

  青山绿⽔就是不同于上流社会的舞会派对,郊外总能让她回归纯朴的本、‮实真‬的自我。

  “喂!你们三个有点志气好不好?这是在锻炼⾝体,可以让你的小蛮变成⽔蛇耶!”连羽璇动手将她们从车上拉下来。

  小蛮已经够让人満意了,何必变成⽔蛇

  三人无奈的下车,就是搞不懂连羽璇为什么爱自找罪受?家里安排好的接班人大作战她不要,考上了顶尖的绩优股公司她也不去,没事偏爱招惹名流士绅来气气她那双完美、优秀的⽗⺟。

  也真亏了她的⽗⺟,碰上这种专爱扯长辈后腿的女儿,他们竟然可以不畏流言,悠哉过⽇子。

  “锻炼⾝体到健⾝房就可以了,⼲吗来这里?”虫鸣鸟叫的,今天晚上她的耳边一定会一直出现虫鸣鸟叫,害她失眠。

  “你就饶了我们吧!”

  真是的,又不是叫她们爬⽟山、登喜马拉雅山的,有需要这样哀鸿遍野吗?

  “算了!你们回家去补眠好了,我自己一个人爬。”早知道自己没毅力,又何必这么虚伪的答应要一同前来。

  “谢了!”

  三个女人闻言生怕连羽璇反悔似的,飞快的驾车离去。

  “喂!你们把车开走了,我怎么回去?”连羽璇对着车庇股大吼。真是见鬼了,什么同窗好友?竟然没考虑到她没有车子怎么回家!连羽璇在心里咒骂着。

  咦?车子又开回来了。

  炳!她就知道她们不会弃她于不顾,总算有想到她。

  “羽璇,车子我们开回去了,你呢,就利用一点美⾊,找个冤大头送你回家吧!”说完,车子又绝尘而去。

  嗄?这是什么情况?竟然叫她牺牲⾊相?

  算了,她早知道这些好友的个了不是吗?

  还是爬她的山要紧,顺便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好找个人搭顺风车,免得让自己流落深山。

  *******

  老天!找一家餐厅吃吃喝喝的开同学会不是很轻松吗?⼲嘛把同学会的场地设在山顶上?

  简直要人命!

  他这公认的帅哥除了拿手的上运动外,其余消耗体力的运动一律不行,每天沉温柔乡的下场就是这样。

  可这也不能怪他,从出生开始,他就是一个⽩胖的可爱娃儿、人见人爱的宝贝,上了幼稚园就开始有小女生倒追他。

  念小学时,女同学时常为了抢夺与他坐在一起的机会而争得头破⾎流,最后还得烦请老师让女同学菗签,决定谁有那个荣幸坐在他⾝旁和他一起上课。

  等到十七岁时,他的帅已经可以出国比赛了,简直比漫画中的美少年更胜一筹,每天收到的情书几乎可以用大风雪来形容那种空前的盛况。

  现在他有一百八十公分的修长⾝材,六十九公斤的标准体格,命好得连算名先生都竖起大拇指说他是大富大贵的面相。

  想想,算命先生是这么说的…

  飞扬的浓眉象征着你有无比的活力,漂亮勾人的桃花眼,会让你桃花运不断,女人都自动贴过来,本不必费心追求;昂的鼻梁让你财富广进;薄展现你犀利的口才和优秀的应变能力。

  天生的好运势让他的学业一帆风顺,书念得轻松,生活过得惬意。直到现在他还是一直维持着工作不忘风流的生活态度。

  他深知自己的优点与长处,更不吝于利用这样的优点和长处去制造生活上的乐趣。而且他对女人从来不口出恶言,属相合的就多往些时候,个不同的就点到为止,停留在打情骂俏的阶段。

  不过这样的随和却被冠上‮心花‬之名,让他恶名昭彰。这一切都不是他所脑控制,谁教上帝把女人创造成如此软⽟温香,让他爱不释手?

  可尽管他情场再怎么所向披靡,还是敌不过山岳的壮大,现在他的臋部与‮腿大‬都隐隐发酸,感觉非常难受。

  一转眼,脚程好、体力佳的同学们已经跑得不见踪影,他却还在这儿老牛拖车慢慢的走着。

  他抬头仰望…

  天哪!

  又⾼又陡的阶梯本看不到尽头,竟然还有多事者在阶梯上用粉笔写下一句又一句的“加油”好像在讽刺他似的。

  阶梯漫漫,就像爬不完似的,偏偏阶梯上还标明着“还有1036阶。”

  是不是真的?

  他已经快不行了,怎么山顶依然在遥远的那一边?

  不行!他得坐下来休息一下。

  正当他找了一块⼲净的台阶,准备一庇股坐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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