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顺便告诉你，它是我制成不久的‘征龙皇冠’，一开始你认不出来是正常。所以，就请你好好地被我‘‮服征‬’吧。”

　　冰晶似的皇冠戴在红发少女头上，破龙属使它无视了史黛拉的一切防御，蕴含于其中的能量化作通道，让少年能够直达少女龙的內心，还是已被庒制了意志的状态。

　　右手一挥，原先全裸的红发少女便被披上新的⾐裳，如果那是能称为⾐物的话。有如绷带的造型，将少女的重点部位包裹起来，神态茫然的她如同已被驯化的女奴，乖巧地跟在少年⾝后回到他原先所在的车厢內。

　　商队没有人敢来查问什么，唯一知道是‘事情已经解决’，所以要继续上路，至于详细情况，实力差距过大的护卫们本无法了解，更别说各个商人们了。

　　车厢內，已初步证实‘征龙皇冠’功效一如设想，少年正难掩喜⾊，不过更为重要的效果才正要使用实测。

　　精神上进行‮服征‬，让对方在保有过往意识，但又打从心底服从，这才是征龙皇冠真正效果，如果只是要制作出人偶，倒不如研究精灵大脑再进行洗脑会更快，毕竟那个长寿种专出单蠢单位。说到心灵、意识，自然是在自己⾝体內最有优势，就算有征龙皇冠破龙属庒制，还打通了直达心灵深处的通道，亲⾝下去还是改变不了客场作战的事实。

　　所以从一开始，征龙皇冠就被设计成可以容纳意识，类似于魂器之类，至于场地是否公平，那很简单，在庒制后就会自动在目标意识中进行引导，龙族喜亮晶晶的东西，冰冠除了亮晶晶外很漂亮、还很乎合龙族美感。

　　再来就是戴上了就是自己的东西，自己的东西算是自己主场，值得一提是，这个意志导是戴上后每秒进行一次，就算单次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一，除非是超不幸、又或者不受影响，否则在泡了个杯面后，绝对是已经中招。

　　至于有破龙属的东西对上龙，会否不受影响？呵呵。庄严肃穆的法院，是征龙皇冠所化成的心象世界，坐于台上、担任法官位置，自然是创造出眼前一切的少年。旁边，是由法术能量所构成，作为律师、证人、观众等角⾊，用游戏述语就是NPC。

　　至于史黛拉则处⾝于疑犯席上，作为被告，她的灵魂通过了征龙皇冠所建立的、充満了破龙属通道到来时，早已千疮百孔，更别说在満溢到快要漏出来的法院。

　　“疑犯，通报姓名，以及所犯下的罪行。”少年敲着手中木鎚道。“史黛拉。洛费雅，我…我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少女茫然的声音，在法院內回着。

　　然而接她的话的，是一阵阵诸如杀人凶手、恶魔等怒骂声，強烈的仇视气氛，那怕史黛拉作为龙族、还有意志已被严重庒制，还是不由得打中心底感到发寒，更重要是不由自主地开始怀疑自己。

　　“首先由控方开始。”少年的声音如在天外，掌握着审判权柄。“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员，被告犯下对智慧生物的灭绝罪，以她作为龙族的实力，对弱小而又没招惹她的商队进行‮杀屠‬。”被设定为控方律师的魔力凝固体开口道。

　　就在史黛拉本能地想反驳时，她才发觉自己未能发出声咅，只不过她并没有生气，因为有人代她开口了“反对。”作为辩方律师的魔力凝固体说道。

　　“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员，请别忘记被告是龙族，龙族无视其他生命体乃是常识。就像人类，也会喂养牲畜，待其成长后再宰来食用。”

　　对，没错。史黛拉內心也认同这番说话，⾼⾼在上的龙族，又什么时候会与那些低种族一起，当自己张翅飞过上空时，乖乖地出财产才是正途。就像那个叫人类的种族，他们也会养猪养牛再杀来吃。

　　就在史黛拉在为那位为自己辩护的律师作出內心认同时，控方律师又展开了新的罪行，然后辩方又一次说出自己心底话。

　　很正常喔，⾝为龙族，闲时杀几十几百个人类精灵哥布林什么的来玩，和杀窝蚂蚁没有分别，反正就是打发时间嘛。

　　突然之间，就在史黛拉由于无法说话，对那位又一次说出心底话的辩护律师默默地点三十二个赞时，重鎚敲打木板的巨响将她唤回。

　　但此刻她对立在自己⾝前的⾝影，已是极其少见的认同。“现在请被告自辩，解释作出‮杀屠‬其他智慧生命事件的原由。”少年法官威严的声音，让史黛拉不由得心里发抖。

　　“⾼贵的龙族不应有御龙者，被告作为龙族中的王室成员，立于众生之颠，就更不可能接受让蝼蚁成为同伴。反正御龙者基本上都是人类，成为人类之敌就别想会有御龙者。”

　　在史黛拉自己也不知道的情况下，她口中不自觉地模彷起刚才一直诉说她心声的辩护律师的说法方式，更重要是，在提到自⾝时，并没有使用‘我’、‘史黛拉’之类的名字或代词，反倒是像律师般，用‘被告’作为代词。

　　“辩护律师，请问对于被告出于私，然后进行杀戮行为，是否有任何辩解？”控方律师大声地质问道。

　　“回法官、各位陪审员，被告已承认自己是为了私，就像各位也会因为有头蝨而把头发剃光一样，这只是预防行为，虽然是犯罪，但也是在情理当中。”

　　奇怪的是，从这句话开始，辩护律师所说出的话虽然表面上还是维护作为龙族的史黛拉，实际去细心思量后，就像在挖洞给她，等她乖乖地跳进去。

　　然而史黛拉自⾝并没有察觉到变化，更重要是由于一直视之为自己的心声，当此番言论说出来后，反倒是史黛拉自⾝发出了疑问，自己是犯了‘咨意‮杀屠‬智慧生命’罪了？

　　那里有疑问，那里就需要解答，法院中一来一往的言论对决，在年轻的少女龙眼中看来复杂异常，她唯一能够知道的，就是自己的‘內心话’越来越站不住脚，她，史黛拉。洛费雅，是犯下了大罪的罪龙。

　　“本席宣判，被告史黛拉。洛费雅，‘咨意‮杀屠‬智慧生命’罪名成立。”少年法官在辩护律师词穷无法继续，再来陪审团一致同意有罪中，作出了最终的审判结果。

　　“我明⽩、我有罪。”沉默地站在被告席內的史黛拉，并没有反抗情绪，反而有种解脫的愉，有罪者需受罚，这是不管任何种族也认同。

　　“由于被告有悔意，故此判处‘去名’、‘生生世世作为所属御龙者的座骑’、‘彻底服从御龙者的任何命令’。”蓝发的少年法官望着红发的少女罪龙说道。

　　“至于御龙者，你自然会知道是谁，因为那是你⾝为龙的命运。”“多谢法官。”被审处‘去名’，也就是失去姓名的少女龙以‮悦愉‬的笑容回答，因为有罪的她得到了处罚，而不是消遥法外。

　　“退庭！”伴随着此话落下，少女眼前一切也像云雾般散去，唯一能留下的，是已烙印于心底的判决。

　　一梦千年，在梦中经历千年岁月，现实中可能只是短短的‮夜一‬之梦，那么刚才法庭的审判过后，回到现实当中才短短一瞬。如果有旁人在看，大概会震惊于刚刚还茫然如人偶的少女，下一刻回复了灵动。

　　但眼中的依恋连木头也看懂。⾼傲的本没有改变，但对于打败了自己的少年，少女龙认同对方作为自己御龙者，正如留在脑中记忆中法官所说，那就是命运的安排，是注定的。

　　“我…”被判去名的少女开口，本来想报上自己的名字，但在那一刻才想起了自己已经没有了姓名，故而停了下来。

　　“坐下，然后告诉我你是谁，还有想做什么。”主导了一切的少年其实除了她的姓名，以及是为了反抗命运外，详情也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