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八点四十分，打卡钟下白的卡片。

　　将卡片回墙上，白滔滔走向白的办公桌…柜台，将背包放下后，便转身走往茶水间，开始白每天的例行工作。

　　今早白烧到三十九度．没办法来上班，碰巧白滔滔今天的课并不重要，所以就自作主张地跑来替白上班了。以前他也有好几次代替白来上班的经验，而他一向聪明伶俐，轻而易举的就熟悉了白的工作。

　　可别以为他是为了白薪水袋上的数字好看着想，所以才来替白滚上班，其实他真正的用意是想多了解一下白最近的工作状况。总是这样，他把全副的心思都放在白身上，他只希望自己的生活能跟白永远紧密地牵系着，他不要长大成人的事实分开他们。

　　白滔滔端着茶盘走出茶水间，正确而完美地将盛装着各人喜好的饮料的杯子放在杯主的桌上。

　　“咦？世界末日真的要到了，居然这么早来。”

　　一个梳着西装头，看来带点挫样的男人对着白滔滔笑说着。

　　白滔滔认得他，他叫郑元鼎，是公司的业务之一。

　　“对啊！世界末日要到了，那你还不赶紧把脖子洗干净！”白滔滔按着办公桌的排列顺序放下最后一杯茶。

　　“洗脖子干吗？”郑元鼎坐下，回头问着。

　　“好等死啊！”公司里虽然也有开不起玩笑的人，但郑元鼎并不属于那种少数族群，所以白滔滔很放心地反相稽。

　　“口气很差喔！”

　　“太早起没睡，扫到台风尾就怪自己昨晚没做睡前祈祷吧！”

　　郑元鼎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吃早餐。

　　白滔滔走出去又再走进来，手上的茶盘换成了抹布，从第一张办公桌开始起。

　　看他抹着桌子，郑元鼎转了转眼珠子，随即飞快地掉手中最后一口三角饭团，抹了抹嘴之后，一脸八卦地问到白滔滔身边。

　　“唉，。”郑元鼎拍了拍白滔滔的肩。

　　“有话就说，别碰啊！”“你对太子爷到底有没有意思啊？”郑元鼎对地挤眉眼的。

　　太子爷？白滔滔挑眉。他在说什么？什么太子爷？

　　难道这间公司的小开在追他姐姐？嗯…应该是这样没错，不然旷世八卦男郑元鼎不会这么问。

　　“你说呢？”白滔滔打定主意要套郑元鼎的话，把这件事情清楚。想不到有人在追白…他倒要看看对方是何方神圣，居然敢动他姐姐的脑筋。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会知道？”

　　“既然你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表示我们的情没有好到一心同体的亲密度，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今天怎么嘴巴这么利？”郑元鼎暗自咕哝了一下，觉得白突然变得有些难对付。他想，也许是因为女的矜持吧！不过，八卦的心态战胜一切，他还是锲而不舍地继续缓斗“我打听到不少太子爷的八卦喔，想不想听？”

　　想拿八卦来钓他？白滔滔冷笑了一下，停下手上的工作，抬起头来面对郑元鼎说道：“你想说就说，用不着问我，我没聋、你没哑，你自己看着办。”其实他心里想听得不得了，但这种时候非得来招“擒放纵”

　　不可。

　　可旷世八卦男岂会如此容易中圈套？只见邓元鼎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地说着“看你的样子！我想我的问题已经有了答案，那太子爷的八卦我就省起来了。”

　　“你是这样推论的啊？”白滔滔也耸耸肩，照样以无所谓的态度回敬“我就说了，问你嘛！没必要问我的，不是吗？反正你有‘你自己’的答案。”他移到另一排办公桌继续擦着桌子。

　　这下子，郑元鼎心里的好奇已经快把他的肚皮给撑破了，他终于举白旗投降，自动把打听到的八卦先抖出来，期待眼前的人懂得知恩图报。

　　白滔滔专心地听着，只是，脸上的表情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

　　上午十一点半，有着伶俐口齿和天生的表演能力的白滔滔已经把追求白的太子爷…荆笃中的基本资料，从身高、体重到成长过程、学习经历，以及和白相处的情形全都打听得一清二楚，为此，他给自己的表现四个字的评语…

　　可圈可点。

　　罢挂断一通电话的他坐在柜台后，眼睛直盯着电梯门，希望自己够好运可以看看那个荆笃中的模样，现在，他所有的资料几乎都有了，独缺对方的长相。

　　而白滔滔果然是天之骄子，幸运度点。

　　就在他等着看追求白的人长什么模样时，电梯发出“叮”的一声，接着，光亮得足以当镜子的电梯门敞开，走出了一名高大俊的男士，脸上带着自己觉得万分人，而实际上也真的够人的笑容，对柜台后的白滔滔笑着说：“早啊！”白滔滔瞪大眼睛、张开嘴，呆呆地看着，这…这不是被他撞烂了车灯的车主吗？他来这边干什么？

　　“干吗？眼睛瞪这么大，我头上长角了吗？”荆笃中笑着，习惯性地伸出手捏白滔滔的脸颊。

　　这个习惯动作让呆滞的白滔滔马上反应过来。他…他该不会就是太子爷…荆笃中吧？根据早上打听到的情报资料看来，他的判断应该不会错，眼前这个人一定就是那个在动他姐姐的歪脑筋的太子爷。

　　这…这也太巧了吧？

　　白滔滔一脸征愕地看着荆笃中，那白痴的模样让荆笃中有些吃惊，平常白总会鼓起丰圆润的双颊，娇嗔地挥开他的手，怎么今天的反应这么不一样？说老实话，以前她直率单纯的反应比较合他的胃口，至少，他的捉弄癖在捉弄她时可以获得不小的足。

　　“？”荆笃中难得这么一本正经地看着眼前的人儿。“你生病了吗？”

　　“你才有病哩！”白滔滔这时回过神来，对着荆笃中挑起细致的眉毛“本小姐好得很，至少不会手地无缘无故捏别人。荆先生，请你放手。”

　　看今天白表现得这么镇定，荆笃中更加吃惊了，只好讪讪地放开手，但是，他发现自己的手竟对

　　那胖胖像小孩一样柔软的脸颊有着不寻常的依恋。

　　今天的白有点无趣。他想。

　　此时白滔滔脸上挂着一个隐讳的、得意的微笑，

　　狡狯地看了眼荆笃中。果然，对付这种人就是得没反

　　应才行，愈是尖叫生气，对方就愈是愉快…看来这

　　蚌太子爷的心智年龄比小学生大不了多少，还沉溺在

　　以捉弄人来证明自己的小聪明而万分得意的阶段。

　　白滔滔在心中暗自对荆笃中打着分数。长得帅是

　　帅，可是行径跟小孩子差不多，这种男人想追他姐姐？

　　哼！门儿都没有！

　　白滔滔这个慧黠的眼神落入荆笃中的眼里，他不

　　开始怀疑眼前的人正在跟他勾心斗角…可是会吗？

　　那个单纯傻气的白会有这种本事？这下子，他的

　　兴趣又来了，只是，这回他的兴趣不在捉弄上面，而

　　是一种求证、斗智，进而征服的望。

　　荆笃中不自觉地了，抬起手臂准备将手搭

　　在柜台上，摆出土气但他自认很帅的模样，想跟白滔

　　滔继续攀谈。谁知白滔滔眼明手快，看到他的动作就

　　知道他想干吗，于是便故意将了塑胶花的花盆移到

　　他预备搁手的位置。

　　这么一来，荆笃中只好摸摸鼻子，讪讪地移到另一边。

　　白滔滔得意地笑着。什么嘛！老土！都什么年代了，还在摆那种愚蠢的姿势泡妹妹，他是不是前辈子的记忆还没消除啊？他猜想荆笃中之所以能有那么多花边新闻，肯定是那些女人不长眼睛，不然就是爱看他用自认很帅但实际上很老土的方式耍宝。

　　“你今天不太一样喔！”荆笃中再次对着白滔滔出他自认很人的笑容。

　　如果换作是白，肯定又会被他的笑容得心头小鹿撞，可是，今天出现在荆笃中面前的是白滔滔…个无论对男、女的追求者都应付有素的家伙，因此刻笃中并没有得到他料想中的反应。

　　“是吗？”白滔滔假意整理柜台上的杂物，看都不看荆笃中一眼。“那我奉劝你该去眼科检查一下视力了。”

　　“心情不好吗？”荆笃中感觉眼前的人反应跟以前不太一样，只好如此推断。

　　白滔滔不回应他，只是坐下来，拿出小说自顾自地看着。

　　荆笃中二话不说，跨步走进柜台，一把将白滔滔拉起来，同时拨了分机给人事主任。“老高，我是笃中，生病了，我带她去看病。”说完，不等自滔滔反应，就拖着他按开电梯，一把将他推进去。

　　“喂！你干吗啊？”在电梯狭小的密闭空间中，白滔滔瞠目结舌地看着荆笃中，没料到他会做出这么强硬的举动。不过，他很庆幸今天是他代替白来上班，不然，只怕他亲爱的姐姐就要羊入虎口了。

　　“没什么。”荆笃中用诡诡莫测的微笑面对着他“只是…要让你明白一件事。”他近白滔滔，将他锁在墙壁和他的手臂所形成的空间中，刻意维持极具迫感的距离。“让一个为爱疯狂的男人遭受忽视可是很危险的。”

　　这…这么恶心的对白亏他说得出来！白滔滔斜睨着他。什么为爱疯狂嘛！真蠢！他以为自己在演古老年代的三厅爱情文艺片吗？

　　此刻，白滔滔只觉得浑身无力。额头快要冒出青筋来了。这种货想追他老姐？他劝他先去喝碗孟婆汤消掉上辈子的记忆再说。

　　其实，荆笃中会对他做出这样的行为纯粹是一时冲动，而那些台词也只是说着好玩而已，毕竟他从来没碰过这样有趣又多变的女孩子。

　　可是，他不知道，他所看到的白其实是由白和白滔滔两个人组成的。

　　“一楼可是很快就到罗！这栋大楼的电梯不错，速度快的。”白滔滔回避着荆笃中迫视的双眼，言下之意是告诉他，两人面面相观的时间稍纵即逝，他什么事也干不了。

　　“要让电梯停下来的方法并不是没有。”荆笃中看他垂下眼睑，更加志得意了，因为白滔滔的动作在他看来就是羞涩的表现，他想，也许眼前的人儿正在期待着一个突如其来的甜蜜轻吻呢！

　　但是，荆笃中什么也没做，只是带着白滔滔走进地下停车场，他握着白滔滔的手十分用力，借此说明他的强势和志在必得。他知道，这种力度就代表着强烈的占有，很少有女孩子能抗拒这种强烈的爱意，尤其他又是一个很帅的男人。荆笃中忍不住自我陶醉一番。

　　可是…手中握着的人儿并未颤抖，这…荆笃中觉得有点奇怪。

　　白滔滔只是平静地跟着荆笃中走，因为他想看看这个荆笃中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苞着荆笃中走到车旁，白滔滔一看，已经不是那辆车灯被撞坏的积架了，而是三菱的双门红色跑车。

　　这…这家伙这么有钱吗？白滔滔在心里怀疑着。

　　他记得工作的公司不过是个名副其实的“中小”

　　企业，有辆宾士开开就很不错了，哪容得这位太子爷这样子玩车啊？典型的败家子！白滔滔心想，的老板肯定是为了要养活眼前这个败家子，所以才会如此苛刻员工，得整个业界都知道荆大老板的小器。

　　哼！他绝对不会把自己的姐姐交给这种人的！白滔滔瞪着他，暗暗对天立誓。

　　荆笃中绅士地为他打开车门，他移身坐进车中。

　　“咦？换车了？怎么？某时尚杂志的美女总编不喜欢积架吗？”

　　“你知道？”荆笃中有点惊讶于消息传播的速度，不过这么一来，他就知道为什么今天白会这么奇怪了，原来是在吃醋啊！这么猜想着，他再度自信地笑了起来。

　　“我看你住的房子一定需要很大的停车场吧？不然怎么讨不同的美女心呢？”白滔滔语带讽刺。

　　“呵…你猜错了，其实我这些车子都是用租的。”

　　荆笃中将钥匙入锁孔，准备发动车于。“要是用买的，每天对着同一种车款，那多腻啊！还不如租车，爱换就换，那不是比买一辆车更方便吗？而且，每辆车的能、速度、脾气都不一样，我可以在驾驶的过程中感受到各种不同的挑战及刺。”

　　“听你讲车子活像在讲女人似的。”

　　听到这句话，荆笃中呆了一下，发现自己无论对车或对女人的确都是抱持着同样的想法，便不由得笑了。也许，他一直没有一个长久固定的女朋友，跟不买车是基于同一个理由吧！

　　“不觉得我说得很有道理吗？”荆笃中侧头看他。

　　“是有道理，但如果车子也有感情、有知觉的话，那就很难说了。”

　　荆笃中沉默了，原本打算放下手煞车的动作也停顿任。

　　白滔滔打开车门，一只脚跨了出去“如果哪天你征服车子的游戏玩腻了之后，建议你不妨试着玩玩自己当车子的游戏，也许你会找到新的刺也说不足。”

　　其实，白滔滔并不仇视风的男人，相反地，还有点佩服那种男人的手腕，可是，要玩也得看对象，像白那种清纯天真的女孩就不能用玩乐的态度对待，而他相信任何一个有良心的男人不会、也不忍心对白下手。

　　而且最重要的是…白是他的姐姐，他最重要的姐姐！所以，白滔滔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保护白，绝对不能让白被眼前这个家伙给骗了。

　　荆笃中看着白滔滔带着微笑离开，一时竟说不出活来。

　　*****

　　摆了荆笃中之后，白滔滔就搭电梯回白的公司。

　　鲍司同事们前一秒钟还在谈论着白跟荆笃中的事情，各自发挥天马行空的想象力管两人编着故事，却没想到人事主任老吴连请假单都还没填好“白”就若无其事地出现在电梯门口。

　　白滔滔不理会同事们贼眉贼眼地打探八卦的神情，径自专心地工作，一干人看探不到什么消息，也就各自回去工作了。

　　等五点半下班铃声一响，白滔滔背起背包就冲进电梯，他等不及想回家看白，不知道她的高烧退了没有。

　　不知怎地，白滔滔觉得有些心慌，只有亲眼看到白安然地在家，他才能够安心。

　　于是，他骑着小兜风火速冲回家。一进家门，还没来得及跟老爸、老妈说声“我回来了”就急急忙忙地高声问：“姐的烧退了吗？”

　　白振华正在厨房做菜，在菜刀剁着切菜板上的的吱吱声响中传来他的声音。

　　“退了，正在睡觉呢！你上去看看姐姐，叫她起准备吃饭了。”

　　事实上，不待白振华回答，白滔滔已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白的房间去关心他亲爱的姐姐的病情了。

　　“姐。”白滔滔打开门，试探地叫了一声。

　　“滔滔？”白回过头来，白滔滔注意到她正在看租来的小说。“怎么这么晚？我记得你今天只有上午两堂课不是吗？下次要出去玩记得先跟爸说，爸念了一整个下午，听得我耳朵都快长茧了…”她连珠炮似的说着，然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哦，对了，你有记得帮我打电话去公司请假吧？”

　　“没有。”白滔滔走到边坐下，随手把背包往地上一丢。

　　“什么？”她挑起来“完了、完了！这下子我会被记旷职…会被扣年终奖金的…臭滔滔！怎么忘记帮我请假嘛！”她急得涨红了一张脸，在弹簧上不停地跳动。

　　“放心吧！”白滔滔有成竹地笑着“我去替你上班了。”

　　“你去替我上班？那你自己的课呢？”

　　“跷啦！”他眨了下眼睛，完全是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

　　“滔滔…”白皱着眉头训诫道：“虽说大学是由你玩四年，但你也不可以…”

　　“我知道。”白滔滔打断她即将出口的长篇大论。

　　“我有分寸的，我自己的功课我会顾好，你不用担心。”

　　“你真是的…”她搔着一头发，不知该怎么说弟弟，毕竟，她还是很高兴他帮她挽救了一天的薪水。

　　“你们公司的小开在追你？”白滔滔突然问出这句话，让她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白滔滔仔细地观察着她的表情，他记得高中时有一次白被人告白时，她脸上也有这样的表情。

　　“什…什么追嘛！没有那回事啦！”白红着脸“我们老板的儿子只是觉得我好玩，所以喜欢逗我而已，才没有在追我哩！”

　　“是吗？”白滔滔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我今天被他硬带到他的车上去…”

　　“什么？”她又跳了起来“他带你上他的AUDI车想干吗？你…你没有被他怎样吧？”

　　AUDI？白滔滔挑起了一边眉毛。看来那个该死的花花公子还真的是一天换一款车，速度比他换女人还快。

　　“她今天开的是三菱跑车。算了，这不是重点。”

　　白滔滔拉住了一脸惶恐的她“放心！我是男的，他没办法对我怎样的。”

　　“那可难说…”白咕哝着“我看你以后还是别去替我上班的好，万一被发现是你替我上班，你浪费了一天的劳力不说，我还要被扣薪水呢！那样你不就做白工了吗？这种吃亏的事还是不要做比较好。”

　　“放心啦！我没有被发现，倒是你不要转移话题，他真的在追你，对不对？你喜欢他吗？”

　　“没有啦…你不要胡思想，我说过他只是一时好玩而已。”

　　“你知道他只是抱着好玩的心态接近你就好，我就怕你真的喜欢上他，而他只不过是玩一玩…”白滔滔的话声愈来愈低。

　　“滔滔，你在替我担心吗？”看到弟弟深锁的眉心，白笑了，她伸手揽上他的颈子，搭着地的肩膀抱着他“谢谢…我会照顾自己的，你不用担心我。”

　　“是吗？你一向傻呼呼的，我跟爸妈可都不相信你能保护自己。”白滔滔也环住她的。

　　“什么？你们太侮辱人了吧！谁傻呼呼的了？”白滚手臂一用力，箍住他的脖子，和他玩闹起来。

　　“呵呵…”白滔滔笑着“妈常说我们在她肚于里的时候，大概所有的养分都被我抢光了，所以我们的智力才会分配不均。”

　　“哼！你跟爸妈都看不起我…”白着地的头发“人家我可是大智着愚耶！”

　　两姐弟就这样玩闹着，直到白振华在厨房大喊，要他们下来吃饭才停止。

　　“咦？，你的头发长长了。”白滔滔看见她伸手拨开额前的刘海。

　　“嗯，我打算过两天会剪头发。”

　　“那你要记得找我一起去喔！”

　　“我知道，我哪里会忘记啊！别以为我脑袋里真的装豆腐好不好？”白牵着弟弟的手，两人一起走出房外。

　　像这样手牵着手，白觉得两人好像还是跟小时候一样。

　　还记得以前上小学的时候，本来柯颖如是要让白留长头发，好将他们姐弟俩做个区分，谁知道白滔滔因为跟白不同班，就说什么也不愿意去上学。

　　那时，白为了安抚白滔滔，就把他带到镜子前…

　　“滔滔，你看。”白指着镜子里两个一模一样的小身影。“我们都在里面，对不对？”

　　白滔滔噎着，泪眼婆娑地点着头。

　　“镜子里虽然有两个人，可是其实只有一个喔！”

　　白滔滔睁大一双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你看，镜子里的两个人有一样的眼睛、一样的鼻子、一样的嘴巴…所以，其实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其实是同一个人耶！”

　　“然后呢？”

　　“然后…没有然后啊！只是，反正我们是同一个人，你看到自己就跟看到我一样，我一直都在你身边的嘛！所以，我们念不同班有什么关系，你只要拿出镜子，就看得到我啦！对不对？”

　　“可是你的头发比较长…”白滔滔仍哽咽着。

　　“那还不简单，我们以后头发都剪一样长不就好了。”白凸肚地说着，自认为想到了很了不起的解决方法。“那样我们就真的一模一样了。你要是害怕，只要拿出镜子来照，我就出现啦！”

　　“就像魔法一样？”

　　白滔滔傻呼呼地看着她，听她说得这么神奇，不觉得她就跟卡通里拿着魔法的魔法天使一样厉害。

　　“对，这是很的魔法对不对？”

　　在白的笑容鼓励下！哭泣的白滔滔终于破涕为笑…

　　饼去的画面在白脑海中掠过，她转头看着白滔滔，不笑了。

　　就因为这样，十几年来，白跟白滔滔在外表上总让人分不清楚谁是谁，而他们有时也沉浸在作人的快里。

　　“吃完晚饭后，我们就一起去剪吧！”白搭着弟弟的肩膀。

　　“好。”白滔滔点点头，对她笑了笑，感觉两人相握的手心传来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