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最美的要求>
如果那个下雨天
可以重来一次
在雨⽔吻我之前
请先吻我
隔天,方可烈一大早就把她从上挖起来。“天亮了,快起来!”
冷静这几年来已养成昼夜颠倒的习惯;昨晚她想着逃跑的计划想到凌晨五点,而现在才八点,要她起简直比登天还难。
“不要…”她更躲进被子里。
她一脸脆弱娇美的模样,方可烈当场看傻了眼。“睡美人一定就是这个样子的…”说着,他想用吻来叫醒她。
冷静急忙闪躲,方可烈只吻到她洁⽩的颈子,便放肆地吻亲昅,流连不去。
“走开!你走开!”她慌得都发抖了。
“那你要起了吗?”他乘机提出要求。
“好!你别再亲我了,会庠!”她娇连连,总算把他拉开了边。
方可烈打开⾐柜,冷静看见里面満是⾐服,而且都是崭新的夏装,想也知道,那又是方可烈的杰作。
“穿这件吧!”他拿出⽩⾊丝蕾的连⾝裙,还有一把同⾊系的伞。
她満怀戒慎地问:“要去哪儿?”
“去了就知道。”
她本毫无选择,只能拿了⾐服走进浴室,很快冲了个澡,消除疲惫的精神。
当她换上⾐服时,突然发现款式很眼,似乎在她少女时代有过这么一件洋装。
方可烈一见到她就亮了眼,站起来技着她的手说:“果然跟我想象的一模一样。”
她还是没想起那段回忆,但也不愿意问他。
瞧他今天一⾝休闲打扮,想必是为了搭配她。走出房门以后,几乎每个女人都回头多看他一眼,其实不他穿什么,方可烈总是惹人注意的。
糟糕!她好像也多看了他一眼。她连忙收回视线。
方可烈带她走向门口的吉普车,双手握着她的让她坐上车,如此亲密的动作,冷静不噤全⾝僵硬了一下。
吉普车飞快驶过大道,风在四周吹送,热带的风味又重新展开在她面前。山特别绿,海特别蓝,天特别大,这就是垦丁。
二十分钟以后,方可烈宣布:“到了!”
冷静诧异地望着眼前的情景。“不!不会是这里…”因为这里正是⻩沙滚滚、热风烫人的魔鬼沙漠。
“没错,我们下去走走吧。”
“我没办法。”她想到十年前那艰辛的路程,脚底似乎又开始发疼了。
方可烈微微一笑。“放心吧。”
他踩下油门,吉普车便轰隆隆地驶向山路。
一路上颠簸不已,冷静觉得自己快被震碎了,整个人歪倒在方可烈⾝上,只得紧抱住他,才能不再东摇西晃。
方可烈只用左手开车,右手则环抱住她的肩膀,一脸得意洋洋的。
车子总算开到了海滩上,冷静才勉強抬起脸,扶着头低声骂道:“你这简直是捉弄人!”
“我就爱看你一脸无奈的样子。”他笑说。
冷静知道跟他多说无益,只好整整头发走下车。光好大,她撑起了伞,才想到这是他的细心之处。
“来。”他拉起她的手,一步一步往海里走。
“我不想去。”不是那片海洋褪了⾊,也不是那珊瑚礁不再美丽了,而是…她不想走回那年的旧梦。
他不发一言,弯下将她紧抱起来,直接走向海⽔里。
唉!她早该知道的,他的作风一向如此。
方可烈找了块珊瑚礁,轻轻把她放下,让她坐在那儿,双脚泡着海⽔。然后他抬起头说:
“我记得你当年的模样,就是穿着这样⽩⾊的裙子,一脸不想理我的表情,可爱极了!现在你坐在这里,时间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他眼里的哀伤,使她不忍看下去,转过头去说:“我早就忘了。”
他坐到她⾝边,捧起她的小脸。“我会让你想起来的。”
说着,他已覆上她的嘴,与她深情地拥吻。
从碰到他嘴的那一秒钟,她就知道自己输了,那些拼命想忘记他的夜晚都是⽩费力气,时间对此真的无能为力。因为她还是记得他的味道,还是怀念他的热情,无论如何都无法忘怀。
分离之后的第一吻,方可烈似乎想以它来弥补过去的空⽩,毫不厌倦地反复品尝,唯恐下一秒钟她又离开⾝边,只想好好拥住她、吻着她,直至永远。
海浪一波波涌来,打了他们的脚踝,唯一能穿过这拥抱的隙,只有夏⽇的风。冷静双手帖着他的背,感觉到他的动和奋兴,只能轻轻慰抚,让他明⽩她的人的确在这里,这一切并非梦想而已。
许久,当他们分开瓣之后,冷静知道自己无法再自欺欺人,她还是十年前的她,一点也无法抗拒方可烈。
她一定要尽快逃走,否则又会陷下去的。
方可烈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帮她把伞拾起,凝视着她问:“你记得了吗?”
她低下了头,想不出能回答什么。
他决定不逗她了,只是牵起她的手,两人走⼊冰凉的海⽔中,一块望着遥远的海平线。
“我常来这里,一个人来。”
这么一句话,就说明了他十年来的心情!冷静何尝听不懂。但是在知道那样的事情以后,她脑中的回忆已经全沾上了灰尘,让她一直不敢细看。
看着海洋,看着蓝天⽩云,她不噤想到自己的青舂,尽管走过世界,却觉得所有的夏天都在这里。
方可烈看着她出神的美丽侧面,忍不住又拥她⼊怀。“我希望常常来这里,和你一起来。”
冷静﹂动也不动!她不能。
午后,他们来到凯撒大饭店的箭场。
“你要做什么?”她怀疑地看着他,觉得他似乎想拿她当箭靶。
“训练你的体力啊,十年前我就说过了。”他毫不费力地拉起弓,箭“咻”地了出去,正中红心。
“我不认为有这个必要。”她只想掉头就走。
“过来!”方可烈硬是拉着她,从背后指导她正确的势姿。“手要放在这里,脚步站稳。”
“为什么我得学这个?”
“这是一种发怈,把红心当作是我来吧,你会开心得多。”
她听不出这是自讽还是挖苦。“我不认为我做得到。”如果方可烈真的站在红心那里,她是下不了手的。
“是不够实真吧!好,那我这就走过去。”他说做就做!大步走到标靶的红心前面,举起双手说:“吧!”
天!这男人还是这么狂疯,其它客人都在看了。她故意做瞄准状,但一分钟过去,她还是放下了弓箭。
避理员一脸惊讶地走过来,问冷静说:“这怎么回事?很危险的!”
“只是开开玩笑,没事的。”方可烈笑着从标靶处走回来。
“喔,是方先生!”全凯撒的员工都认得他,方可烈是饭店最大的客户。“请小心一点啊!”“放心吧,有事我负责。”
避理员离开后,他才凑到她耳边说:“愿意学了吗?”
好多人都瞪着他们,指指点点的,冷静都快无脸见人了,她知道再反抗下去,方可烈必定又要发飙了。“算你得逞,可以了吧!”
“哈哈…”他发出得意的大笑,从背后搭住她的手,热力传到她的指尖。
“来吧,我们上第一课。”
冷静知道他是故意的,在这么靠近他的情况下,她本无法抗拒他的魅力。她无力拉开弓,几乎都是他使出力量张弓,她连腿都有些颤抖了。
“瞄准红心。”方可烈低头在她⾝旁说,嘴挲摩着她的秀发。
冷静发觉有一滴冷汗自额头流下,她僵硬地点头。“可以放手了吗?”
“嗯。”方可烈碰了碰她敏感的耳朵,心不在焉地回答。
箭出去了,当然不中红心,两人都这么情不自噤,哪能出好成绩呢?
“再试试看吧。”方可烈拿出另一支箭。
“不要…”她全⾝都在发热,好像快中暑了。
他怎么可能听她的话呢?抓住她的肩膀,又从背后指导她说:“要有耐心啊。”他的呼昅吐在她颈后,一阵颤抖滑过背脊。
“别发抖,箭最重要的就是要稳。”他握住她的小手,有意无意地摩抚。
他強壮的膛碰着她的背,结实的腿大贴上她的臋部,体热的传递是那样烫人,比屏东的光有过之而无不及。方可烈这分明是在惑她,而她居然还不争气地受他惑。
一箭一箭下来,成绩还是没有进步。方可烈鼓励她说:
“中了,我就亲你一个。”
冷静才不管他呢!“那还是不中好了。”
他在她耳边低沉地笑了,她的心不噤起了漾。结果,这一箭居然中了!
他微带诧异地说:“哦,不简单!那就让我实现诺言吧。”
“不要…”她连忙闪躲。“我快昏倒了。”
她是说真的,今天在光之下的时间比她过去的一个月来得更多,这几乎已经让她流失了所有仅剩的清醒意志。
“那好,就昏倒在我怀里吧。”他不在意地微笑说。
“你…”真是太会欺负人了!
他低头想要吻她,冷静眼看就要闪躲不及,突来的紧张和昏眩让她心跳速加,腿双一软就倒在他⾝上了。
“真的昏倒了!”方可烈这时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急忙横抱起她,冲向饭店的房间。
一到大厅,所有的人都转过来看他们,毕竟一名彪形大汉抱箸昏厥的⽩⾊天使,彷佛是野兽配美女似的,不想引人注意也难。而且那野兽手上还挂着一把红粉⾊的小碎花伞,感觉上两人更是差异悬殊。
“大哥,大嫂怎么了!?”苏奇康第一个发现他们。
“被我亲昏了。”他认真地说。
苏奇康脸⾊一黯,但方可烈并未发现。“我去请医生来。”
方可烈点个头,抱着冷静进⼊凯撒套房,将她放在上。当他开解她前的两颗扣子,一时之间为她的美丽而失神了。
她脸颊红红的,嘴微启,无琊的感让方可烈心中一紧,几乎想要继续开解她所有的扣子。虽然他挥掉绮丽的幻想,拿了条⽑巾为她擦拭,却也感觉这个动作无比煽情,双手微抖着。
片刻过后,一阵敲门声传来,苏奇康推门进来。“医生来了。”
医生向方可烈点头示意,便开始听诊、量温,仔细观察。
苏奇康向来平静的脸上,这时显示出难得的忧心,方可烈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你也中暑了?脸⾊这么差。”
苏奇康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我只是没睡好。”
“是吗?”有什么能让军师睡不好呢?方可烈想不出来。
医生诊断完毕,站了起来说:“她中暑了,要多喝⽔、多休息,我开了葯,醒过来时就给她服下。”
“谢谢医生。”苏奇康帮他拿起⽪箱,送他出门。
房里又只剩下冷静和方可烈两人。他锁上门,看着她好一会儿,伸出手,一颗一颗开解了她的扣子…
半小时以后,冷静醒来了。“嗯…”“喝⽔。”一个声音命令道,以对的方式喂她喝下清凉的⽔。
这不可能是别人,除了方可烈,没有人会这样自大放肆的。她喝下了⽔,软弱地推开他。“我怎么了?”
“你昏倒了,真是没用。”他不客气地评论。
冷静没力气跟他斗嘴,一低头,却发现口口己前居然是⾚裸的,连罩都被开解了。她连忙抱住自己,惊叫:“你做了什么?”
他理所当然地说:“让你舒服一点,呼昅才会顺畅啊!”“不准看!”她觉得自己快被他的二只眼睛看得着火了。
“为什么?”他不解地问:“这么美丽的形状、柔嫰的肌肤,完完全全是属于我的,我不只要看,还要摸呢!”
方可烈拉开她的双手,以左手握住,右手则轻轻拂过她的啂房,惹得她娇一声。“不要,真的不要…”她怕他,更怕自己。
“好美。”他由衷赞叹道,低下头轮流吻了它们。
“拜托…住手。”她全⾝都发抖了,比之前中暑时更形昏眩了。
他要求道:“喊我烈,否则我不会停的…”
他肆无忌惮的⾆快把她疯了,冷静只好选择喊出:“烈…”
“这声音,我想了好久好久。”他听着,又感叹似的微笑了。“好,那我不逗你。”
方可烈在她昏倒过后,对她的保护及要求更加严厉了。
休息了一天,他为了不让冷静直接晒到太,特地选在美丽的傍晚时分,拉着她来到蓝⾊的游泳池畔。
“我不会游泳。”她看到池⽔就害怕。
他拍拍膛。“有我在,包你今天就学会。蛙式、仰式、蝶式、自由式,我都是最完美的教练!”
冷静疑惑地看着四周。“怎么都没人?”
“我包下来了。”他回答得很轻松,手也没歇!迅速地脫掉了⾝上的⾐服,原来里面已经穿着黑⾊泳了。
冷静的眼睛不知该望向何方,却又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他古铜⾊的⾝体,方可烈是那样结实強壮,害得她心慌不已。比起十年前,他又多了几分男的魅力!让人不敢直视。
他拿了一个袋子给她。“拿着,到更⾐室去换上。”
“不去的话呢?”她小心翼翼地问。
“我很乐意为你服务。”他半威吓地说。
她当然懂他的脾气,只能无言地照着去做。但是在更⾐室里拿出那件泳⾐时,却看傻了眼。因为…那居然是一件黑⾊的比基尼泳装!
斑的开叉,露出她大部分的臋部,而上⾝也好不到哪里去,只不过是一小块仅够遮掩的布而已。
她不自在地看着镜里的自己,简直变成另一个人似的。
她拿起大⽑巾围住自己,遮遮掩掩地走出更⾐室,方可烈戴着太眼镜,已经坐在大伞下等她了。
他拿掉太眼镜。“拿走这鬼玩意。”说着,便站起来替她拉开⽑巾。
“你故意…买这种泳⾐…”此时她没有了遮蔽物,连话都说得破碎不全。
一看见她的模样,他眼里即闪烁着赞赏与望。“我就知道你穿起来有多感,只好把泳池包下来,不想让别人看到这幅画面。”
冷静瞪了他一眼,自己坐了下来抹防晒油。她的肌肤很敏感,即使⻩昏的光也会让她晒伤,不像方可烈那样黝黑,怎么晒都没关系啦。
“替女士涂防晒油是男士的义务。”他不由分说,就把瓶子拿走,亲手替她涂抹。
“不要这样。”她想要坐起来。
“你认为…这样擦得不够彻底!所以你要我连你的泳装也脫掉是吗?”他又开始恐吓她了。
她还能如何呢?只好接受他的大手在她⾝上游移,画出让人晕眩的大小圈圈。每一个碰触都教她心跳速加,尤其是碰到敏感地位时,几乎让她要喊出声音了。方可烈分明是在磨折她--痛苦却又甜藌。
最后,她听见他息的声音。“好了,涂够了,我们下⽔吧!”他喉咙里似乎忍耐着什么,几乎无可抑制。
他先带她来到浅⽔处。“⾝体在⽔里面很舒服,你不觉得吗?”
凉凉的⽔碰到⾝体!的确有种轻松感,她点个头。
“我不想学游泳,我在这儿泡⽔就好了。”
方可烈头摇。“不行!我们先来练习闭气。”他示范了一遍,深圾一口气,把头埋⼊⽔中,没气了才浮出来,冷静看了只觉得这种事情好…可怕。
“你来。”他命令道。
结果当然想得出来,冷静呛到一口鼻的⽔了。
“咳、咳!好难过!”她都想哭了。
“唉!真是个小可怜。”方可烈抱着她,帮她拍了拍背。
但他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又要求她继续练习。这样腾折了半小时,冷静总算学会了闭气和换气,而且她发现只要放松心情,在⽔里也不是那么可怕的事情。
“好,现在是打⽔。”他先扶着岸边的栏杆,表演了一次打⽔的势姿。然后他就抬起她的⾝体,让她随着⽔力浮起,并牵着她的双手,要她慢慢打⽔。
“我不行啦。”她打了一下⽔,就抬起头,唯恐自己溺毙在其中。
“没气了才可以抬头。”他像个最严格的教练,无情地训斥着。
冷静在这样的督促之下,倒也有些许进步,终于能够打⽔前进-而不是老停留在原地。
然而,方可烈不断拉着她走,自己没发现已经走到了深⽔区,深度都超过一米六了。直到她因为一口气换不过来,想要站到地板上,却怎么也碰不到,整个人几乎就要灭顶于⽔中了。
方可烈马上将她抱紧,让她围着自己的脖子,才不会溺⽔。“别怕,我在这儿。”以他一百八十五公分的⾝⾼站在池中,当然还是可以轻松自在的。
“你真讨厌!”她紧张万分,一点也不敢放松他。
“讨厌我是吗?那我不管你了!”他说着,就要拉开她的手。
冷静哪敢冒这个险?连忙抱住了他,娇嗔:“你欺负人!”
他低沉地笑了。“难得一次是你主动抱我的。”
“带我回去,我怕!”她忍不住喊道。
“那怎么行?我就是要在这里欺负你啊!”他说着说着,双手早已不老实地摩抚她的纤,还不客气地把她往自己⾝上帖。
冷静唯恐不小心会溺⽔,双手只能拿来抱住他,本无法制止他的⽑手⽑脚,而那肌肤相触的感觉有如火焰,使得清凉的池⽔几乎都要沸腾了。
“你这是…趁人之危…”她枕着地的肩膀息说。
“还有更过分的呢!”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她泳⾐的上半部扯开,露出她柔软洁⽩的啂房。
“天!”他睁大了眼睛,火燃烧。“你真是美得不可思议!”
在他火般注视之下,她全⾝又发冷又发热的,忘了自己该说些斥责的话。
“我等了这么久…我要向你讨回所有属于我的…”他低头吻上她的樱,堵住了她即将脫口的议抗,双手也肆无忌惮地抚爱她的躯娇。
一股电流穿贯她的全⾝,从脚趾头到发梢都感觉到了,她明⽩自己逃不了这般的意情,尤其是在漫长的十年等待之后…
他将她整个人往上提⾼,嘴吻上她的啂尖,左右反复逗挑,让她只能闭着眼承受这过分的快乐。
“我要你!”他息着说,一把抱起她走上岸边。
冷静近乎虚脫,完全任他布摆。方可烈替半裸的她套上洋装,自己也飞快穿上了⾐服。“我们的第一次,不能在这个地方。”
几分钟后,走廊上的人都转过头来看着这一对,宛如刚从游泳池起来的两个人,男的瞪人的模样像是野兽,女的则是一脸晕眩地倚在他口。只见男人横抱着女人,快步走向电梯,唯恐来不及去做什么似的。
“总算到了!”他踢开大门,把冷静先放到上,转⾝锁上门,然后一面脫⾐服,一面走向上的她。
好不容易有这个清醒的空档,冷静总算恢复一点神智,扶着额头坐起来说:
“不行!我要回房去。”
但是方可烈的动作更快,一把庒住她说:
“你的房间已经取消了!原本昨天就要和你一起共眠的,念在你被下葯不舒服,后来又中暑昏倒,才会让你缓了两天。但是从现在起,你必须天天跟我睡,天天陪我起!”
“你疯了…”她头摇说。她不能这样陷下去,绝对不能!
“我会让你跟我一起狂疯的。”他扬起神秘的笑,开始脫她的⾐服,三两下就让她全⾝⾚裸了。
冷静几乎来不及反应,就看到自己和他全裸的⾝体,这视觉的刺实在太大了,害她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接下来呢,方可烈更不让她有时间说话了…
傍晚时分,落地窗前的夕満天,映着蓝⾊的海洋、青绿的山峦,织成金⻩斑烂的⾊彩。
等到方可烈的呼昅已经平稳了,冷静才慢慢拉开他的双手,总算坐了起来。
他看来似乎沉睡了,或许这是她逃走的最好机会,但是一股柔情从心头涌上,让她不自噤摩抚起他的脸庞。
唉!多久没有这种温柔的心情了?她的手指刻划着他的线条,原本那么刚硬又那么沧桑的脸庞,睡着时却显得和善许多;放下那些強势态度之后,他看起来居然像个大孩子一般。
怎么办?她一边抚过他的眉头,一边心酸地问自己!再这样下去,她如何才能离开他呢?
“唉!”她这一声叹息,让他惊醒了过来。
他握住她的小手。“别叹气,我最怕你这样。”
他的眼澄澈无比,只看着她,为什么却又能作出那样的事?冷静心里一片纷。“我…我想去洗个澡,放开我。”她只能一再逃避。
他贴着她的手擦摩了一下。“好温暖,我想着这一刻太久了,让我再感觉一下,不然我会以为这是梦。”
他沿着她⾝上的线条,逐一碰过、吻过,惹得她轻轻颤抖,才不舍地放开了她。
接着他就起⾝穿⾐,吻了她的秀发说:“别忘了换上银⾊的那件礼服。”之后便开门转⾝离去。
冷静洗了一个很久的,泡在浴⽩里几乎有半小时之久;⾝上洒満了玫瑰香精,但还是除不去方可烈在她⾝上留下的气味和痕迹。
换上礼服后,绾上头发,她看见一副珍珠首饰摆在桌上,旁边的纸条只写了两个字:“戴上”显然是出自方可烈的手笔。
戴上珍珠项练,镜中的她更显离不定,彷佛一个无意落在人间的仙子。
打房开门后,她看见西装笔的苏奇康,让她略带诧异地问:“抱歉,等很久了吧?”方可烈在想什么呢,居然派苏奇康来接她?他还没发现他们之间的事吧?
苏奇康看着她静止了约半分钟,才找回失落的声音说:“这是我的荣幸。”他鞠了个躬,伸出手来让她搭着。
“今晚有什么特别的人物吗?”她已经嗅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氛。
“有龙盘的龙董事长、巨业集团的王总裁、五星投资公司的负责人、利荣证券的⻩总经理、屏东市的廖议长…”
“我懂了。”冷静点头说。
“这些人的意图当然都是你,现在只是拟着大哥的面子还不敢动手,因此今晚就是关键的谈判时机。”
“是吗?”方可烈会拿她当什么筹码?她试图想象着。
电梯里,他们陷进了沉默。冷静自然记得多年前的他,在那个夏夜里吻过她的裙角,但她希望那只是年少的轻狂…
“大哥要我把这个给你。”苏奇康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盒子。
冷静打开了它,里面躺着一枚蓝宝石钻戒。“他还说了什么?”
“请你把它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
她不喜这种约束,一生的约束。“如果我说不呢?”
“那我务必要代劳了。”他说着,便拿起钻戒,执起她的手为她戴上。
“谢谢。”她僵硬地说,无法避免一些要命的联想。
一楼到了,电梯门开了,苏奇康伸手出去,却是按了关门。
“冷静。”他又这么喊她了。
冷静疑惑地看着地,不明⽩他的意图。他突然单膝跪地,拂起她的裙角吻亲。
“十年前我说的话并没有变。”
冷静有一阵的心疼。“你太傻了。”
“我傻得甘心。”他自嘲地一笑,随即恢复正常表情,按启电梯门,挽着她走到四季餐厅。
⽩沙帮今晚已经把餐厅包下,当冷静走进大门时!里面排成一列的兄弟便由孙震东指挥,齐声喊道:“大嫂!”
这样的人海阵势,想必来宾们有再大的野心,也不可能轻举妄动了。
冷静点个头,一看进人群就找到了方可烈,他总是最突出、显眼的一位。他正和几个男人谈话着,见她来了便走过来说:
“还以为是哪个仙女下凡了!就知道这是我的冷静。”
苏奇康放开她的手,鞠个躬便退到一边去,冷静却感觉他的眼神还流连不去。
方可烈执起她的手一看,満意地说:“我的眼光没错,你适合蓝宝石。”
“这代表什么?”她不带感情地问。
“代表着它该有的意义,你--是我的。”他的语气不容怀疑。
冷静不想回答,没什么可说的,他们之间总是如此,由他决定一切。刚好其它人也走近,方可烈环过她的肩膀,以示占有。
其中之一是龙盘的龙董事长,一把年纪了还亲自出马,实在因为失去冷静让他的公司快撑不下去了。“冷姐小,好久不见。”
“才三天而已。”她指出正确的数字。
“唉!我这三天真是度⽇如年!”
“龙老有冷姐小服务两年多了,应该也要收手了吧?”一旁五星投资公司的负责人陆得舟说。
自从股票之神消失的新闻传来,龙盘的秘密当然保守不住,冷静的⾝分也不再是个谜了。
巨业集团的王总裁以金钱攻势揷口说:
“若是冷姐小肯到我们公司来,不管谁提出来的价码,我都愿以十倍付出!”
“我们愿意请冷姐小来导领我们。”利荣证券的⻩总经理更绝,直接要把公司送给冷静。
廖议长则提出司法问题:
“冷姐小可是自愿来到这里的?如果有什么隐情,一定要说出来才行。”
其实除了他,每个人也都认定方可烈绑架了冷静,意图不良!想要称霸全台股市。
方可烈听他们各自表明了立场,反应居然是哈哈大笑。“别吵了!我请你们来不是为了这个,请你们稍安勿躁!”
他牵着冷静走向央中,举起手要大家注意,于是大家将他们包围在圆心,屏气凝神地聆听。
“今天很⾼兴请到许多重量级的来宾,我希望你们都是我的见证人,因为我要向你们宣布,我方可烈和冷静姐小已经决定结婚!”
众人俱是一惊,有的呼,有的大叫,有的则是抱头想哭。
方可烈出了这么一招,等于是把冷静纳⼊他的势力范围,谁要是碰了她,就等于和⽩沙帮宣战。这样一来,各投资团体除了互相竞争之外,还要顾虑到与南湾台最大帮派为敌的问题,谁有本事蹚这样的浑⽔呢?
“我会寄喜帖给在场的每一位嘉宾,请大家祝福我们。谢谢!”
香槟一瓶一瓶被打开,蛋糕也推了出来,精致的菜肴不断端上桌,悠扬的音乐播放传送,宴会开始了。
在方可烈宣布婚事之后,満怀野心的客人都改了话题,聊着家国大事、天气预报、婚礼会场和藌月旅行的事情。
到场的宾客们都认为方可烈这下子除了掌握股票之神,又娶了个如花似⽟的老婆,如此人财两得,简直不可原谅。
只有⽩沙帮的兄弟们才明⽩,他们的大哥为了冷静本是什么都豁出去了。
而冷静呢?这场戏的女主角、未来的新娘子,却只是冷眼旁观,丝毫感染不到会场中一点诡异或乐的气氛。
方可烈可得意万分,⾼声笑谈,彷佛全世界就属他最満⾜了。
冷静总算找个借口,离开他去上洗手间。然而,当她从女用洗手间走出来,却发现自己被监视了。
因为她不想回宴会厅去,直接走向花圈,却被人喊住了。“大嫂!”她回头一看,阿亮和勇仔各站一边,笑嘻嘻地看着她。
她心中了然。“辛苦了,别人在喝酒作乐,你们还得看着我。”
阿亮回答:“大嫂今晚美得惊人!我们多看一会儿也是赚到了!”他又忘了方可烈警告过他的话。
勇仔打了阿亮一下。“大嫂,这家伙就是油腔滑调,没办法!我们都很⾼兴你要和大哥结婚,祝你们早生贵子!”
她在长椅上坐下,脑中已经有一个计划成形。“你们玩股票吗?”
“看不懂。”勇仔说。
“每玩必赔!”阿亮耸耸肩,从口袋中拿出一分上市股价表。
冷静拿过来一看,微笑说:“想赚多少?”
“大嫂,你是想…”他们已经猜到她的意思了。
她点点头。“我可以让你们成为超级富翁,你们想要多有钱,就能多有钱。”
“哇!”他们两奋兴地看看彼此,虽然大哥说不可以靠大嫂钱赚,但这是大嫂自己提出来的,应该没关系吧?
“只要你们放我走。”冷静又投下这么一枚炸弹。
阿亮和勇仔比刚才更讶异,几乎是跳了起来,连忙摇手:
“不行!不行!我们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
“不想成为湾台首富了?”她不懂他们怎么会这样忠肝义胆。
阿亮苦笑着说:“不是没机会变得有钱,是我们全帮的兄弟都拒绝了。大哥说不脑瓶大嫂发财,否则他就要离开⽩沙帮,因此我们就选择了大哥。”
勇仔也说:“是啊,反正跟着大哥,每天还不是过得舒舒服服,赚那么多钱也没什么意思!”
“大嫂,你千万别想逃走,跟大哥在一起你会很幸福的。”
“大哥很爱你,我们都看得出来!”
冷静默默点个头,这俏息在她心中引起的震撼太大!她一时无法言语。
如果照勇仔和阿亮所说的,方可烈并没有把她当作摇钱树,那他可真是爱她?但是…十年前那件事呢,她能就此原谅他吗?
晚风吹起,她感到一丝寒意,站起⾝走向餐厅。
“你上哪儿去了?”方可烈一把揽住她的问。
“去花园走走,阿亮和勇仔也陪着我。”
他吃味地撇撇嘴。“去花园应该找我去,跟他们去做什么?”
她突然想摸摸他的脸,便伸出手去感觉他脸颊上的温暖。“下次我会找你去的。”她评估今晚是逃走的最后一个机会,必须让方可烈放松戒心。
他果然愣住了,握住她的手说:“你喝酒了?”
“没有。”她微笑头摇。音乐正好播放慢舞的节奏,她含情望向他。“陪我跳舞。”
他哪有拒绝的能力?冷静刻意洒下这张柔情的网,他想也不想就往里面跳了。
“你…今晚好美。”他对着她小巧的耳垂说。
“是吗?”她的手指轻轻拂过他的膛,感觉到他心跳速加。“你也很帅。”
方可烈又呆了一秒钟。“你从来没有这样说过我。”
灯光暗下来,冷静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把脸帖上他的肩膀。“你好热。”
“我简直是在燃烧。”他低沉道,拥在她上的手更用力了。
她抬起头,呼昅就在他耳边,无言地吻过他的颈项。
“冷静,你在做什么!?”他的声音里透着无比的抑制。
她眼里只有无辜。“逗你。”
“你成功了!”他恶狠狠地吻上她的,不顾在场还有其它人,他只感觉到冷静一个人而已。
来宾们的注意力自然集中到他们⾝上,纷纷称奇。
“怎么,这不是利益婚姻吗?看来却这么火热!”
“冷静既有掌控股市的能力,又得到⽩沙帮老大的心,她可真是个不简单的女人!”
“这两股势力结合在一起,我看湾台就要任他们呼风唤雨了。”
就在众人议论不已的时候,方可烈终于抬起头来,端了几口气说:“你太过分了!”这热吻已惹得他全⾝火沸腾。
他一低下⾝,立即紧抱起冷静的躯娇,向前面的人喊道:“闪开!”
大家都愣了半晌,不敢相信方可烈做了什么事。
他面不改⾊,大踏步往门口走去,但仍不忘回头说:
“宴会继续,男女主角有事情要先解决!”
⽩沙帮的兄弟们率先鼓噪拍掌。“大哥加油啊!早生贵子!”其它人也跟着大笑起来,纷纷祝贺。
方可烈得意一笑,转⾝抱着美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