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嗳!天天这幺卿卿我我的,也不怕别人看了长针眼。骆年恩望着庭院中那对紧偎相依的恋人轻啐着。
曲隶边整理手中的档案,边提醒着。你也可以去找喜儿姑娘呀。一想到明儿个就要返回京城,他的兴致就很⾼昂,连说话的语调都少了平⽇的沉闷。
你知道吗?当采花蝶遇上假花,会是什幺情形?骆年恩皱着眉,两肩松垮垮的,一点精神也没有。
曲隶摇了头摇,他还没看过这情形,所以不知道该怎幺回答他。
自讨没趣。骆年恩瞪了他一眼,意兴阑珊的又低头在纸上胡涂鸦。
欵!别浪费王爷的纸,这些可是上等的宣纸,浪费不得。曲隶眼明手快的将桌上街未惨遭毒手的纸张抢回来。
我就说你们左翼府涸瀑咧,连纸张都怕客人用。骆年恩夸张地叹着气。
这可是我家王爷特地为婉儿姑娘准备的纸张,好让她画画之用,就连侯爷本人都舍不得用这幺好的纸呢。曲隶宝贝似的将纸张一一收好。
喔…骆年恩没好气的长叹一声。见⾊忘友,也只有你家侯爷才做得出来。
不准污蔑我家侯爷。曲隶原本和善的眼眸瞬间变得犀利如刃。
骆年恩不以为意,狐疑的侧着头看他。你倒是维护你家侯爷的嘛!
没有侯爷,就没有今⽇的曲隶,侯爷待曲隶恩重如山,曲隶就是拚了命也难报王爷的再造之恩。
想当年,梵樗刚到尚书府时,在一次元宵花灯节庆中看到差点饿死街头的他;心感两人有着同样悲惨的⾝世,擞谠他伸以援手,将他带回尚书府,央求外公李浩风以书童之名,要他陪着他一起读书;让他以护卫之名,伴他一起习武,若非如此只怕他早已饿死在那场吧旱瘟疫之中了。
那份恩情如同再造,曲隶是一辈子也偿还不了了。
他还真是找到了个宝,有你这样忠心不贰的部属。
你也是我家王爷的好朋友,否则就不会陪他一同来浙江了。曲隶也回以赏的眼光,不过他有一点是他看不过去的,那就是心花。不过对女人,我家侯爷可比你专情多了。
面对曲隶一会儿褒扬,一会儿眨嘲的话语,骆年恩一脸的哭笑不得。
你去找喜儿姑娘吧,我记得以前你在京城可是很懂得怜香惜⽟的,怎幺对她反而少了这份温柔?
没办法呀,对谈情说爱这种事,她宛如⽩痴,还真令人为之扼腕。骆年恩一脸懊恼。
可是上次在巡抚邸…
你就不能当那天是我发了癫、自作多情吗?骆年恩虽然语气恶劣,可是言语中仍难掩英雄气短的无奈。
要不要我家侯爷帮你?曲隶由衷的关心道。
算了吧,他现在忙得很,以后再说啰,反正就要回京城了。骆年恩瞥了一眼庭院中俪影成双的恋人,哀叹着。
曲隶望着一脸哀怨的他,头摇叹息,寄予心中无限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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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京城,我们马上成亲,永远也不分开。他双臂收紧,黑眸中深情款款,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以指腹轻轻地挲摩着她的红,间或在红润的上偷香。
婉儿注视着他,眼神就像被锁住了似的,再也栘不开。这是代表你的心,所许下地久天长的承诺吗?从他那热炽的黑眸她看到他的心,可是她却无法看到两人的未来,因为触犯天条,她自知两人是没有明天的,可是她说不出口,她不忍见他伤心的模样。
生生世世,永不离弃。他温柔地在她上吻亲着,以坚定的口吻许下誓言。
靶动的泪⽔自她眼眶涌出,软弱地依偎在他怀里,嘤嘤啜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别哭。梵樗怜宠的揩去她的泪⽔,吻⼲她脸上的泪痕。爱你,只希望见到你笑,你的哭泣会令我心碎。将她揽⼊膛,让自己温暖的气息将她紧紧包围住。
这就是梵樗,对感情执着、对爱专一。
分离是为了等待重逢的那一刻,如果哪天我离开了,我要你知道,我爱你的心绝不亚于你。捧住他的俊脸,主动的在他的薄上吻亲着,以脸挲摩着他的脸。
你说什幺?太专注于她的吻,以至于没听清楚她刚刚说的话。
没什幺,只是告诉你,我爱你。她望着他,笑得温柔而美丽,双手勾向他的脖子,将他拉向自己,让两人的气息融合在一块儿。
用力将她拥在怀里,低头锁住了她的。我想,我等不及想要你了。
这儿?婉儿惊呼一声,连忙的将他推开,螓首猛摇,羞红着脸娇嗔地议抗。不行啦,现在是⽩天,这儿又人来人往的,我才不要。
看着她娇羞的模样,梵樗乐得狂肆大笑。你以为没我的命令谁敢进来?
婉儿咬了咬迟疑着,半晌后,她松懈地瘫软在他怀里。
什幺都依你,以你为天,因为你是我的夫君。
梵樗微笑着端起她的下颔,温柔的吻亲着,呼昅由浅转深,由淡转浓。你是,我是夫,一起相依相偎,只羡鸳鸯不羡仙。他的手欺上了她的前,缓缓地开解她前的盘扣,握住她前的丰嫰,柔情逗挑着。
她开始息,对他的抚爱,她本无力抗拒。
晨光中,两具⾚裸的⾝躯在百花齐放的花园中着,他颀长⾼大的⾝躯紧扣着她娇小玲珑的曲线…
砰的一声,离他们不远处的书房,突然传来一阵巨响。
啊…啊…他们居然…骆年恩眼眸爆睁,一个嘴巴张得大大的,几乎可以塞进一只烤了。
草地上的两个人动作一僵,婉儿低声惊呼,赶忙躲进梵樗的怀里。
梵樗看了一眼书房,怒声嘶吼着:骆年恩!⾼亢的声音回在整个驿馆。
啊!骆年恩也惊呼一声,回头想找来曲隶当替死鬼,谁知书房中早已失去他的踪影。完了、完了,这下不死也要被扒层⽪了!他像踩着了马蜂窝似的,整个人跳了起来。
他…他怎幺知道,他们会突然演出这幺令人⾎脉偾张的情画面,刚刚两人不是还在亭子谈天,怎幺一下就克制不住情,连回房都等不及的就在花园內演出活舂宮。
他赶忙举起手遮住眼睛,贼兮兮的眼睛还故意从张开的指中偷看。
哇!卯死了,两人的⾝材还真不是普通的好,男的修长匀称、女的玲珑有致,真有看头。
你还不走!?梵樗怒声再起。
骆年恩尴尬地笑了笑,对不起,是你们克制不住,可不是我有意窥偷。他边说着,边将书房的窗帘拉上,随即逃之夭夭。
两人⾼涨的情可没有因为这点小意外而停止,在梵樗以目光彻底搜寻了周遭一遍后,两人这才放下心,不过碍于婉儿的要求,露天雨云换成了屋內的缱绻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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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孙梵樗甫立下大功,紧接着又将举行大婚,这对官拜左尚书的李浩风而言,可是什幺也比不上这大事来得重要。
但见大厅中,红喜帐⾼挂,一对大红烛闪烁着耀眼光芒,将整个大厅烘托的喜气洋洋。
快,去门口看看,花轿来了没?李浩风一大早就迫不及待的在大厅里走来走去,紧张的程度可一点也不亚于当新郞倌的木梵樗。
外公,您别急。梵樗扶着李浩风坐上太师椅。您这个孙媳妇儿铁定是跑不掉的。
终于盼到你肯成亲,外公哪会不紧张、不⾼兴?李浩风动的抓住梵樗的手,喜悦的泪⽔布満都是皱纹的脸上。只是外公瞧都还没瞧上新娘子一眼呢,真不知这姑娘是怎幺掳获了我这宝贝孙子的心?
一想起梵樗自从举行弱冠仪式后,天天差遣一堆人去找寻当年将他送回来的仙女大夫,还扬言非她不娶,他心里就痛,深恐李、木两家就此要断了后。
您见过的,就是二十年前那个仙女大夫。梵樗俊逸的脸上洋溢着満⾜的笑容。
啊!这会儿李浩风吓得差点没从太师椅上摔了下来,你是说…你要娶一个年近四十的老女人为?
梵樗调⽪的笑了笑,也不点明,反而还危言耸听地说道:外公,据我所知,婉儿年龄好像还不只如此而已。
他话才刚说完,李浩风原本瞠大的眼睛,这会儿几乎要爆出眼眶,他颤声地说:你的意思是…她的年纪比四十还大?啊…他快要昏倒了。
梵樗顽不减,继续说:外公,最要紧的是,婉儿不是个正常人。他可没说错,婉儿是天界的仙子,当然不是正常人。
你…该不会是娶个妖孽或是番帮姑娘吧?李浩风困难地咽口口⽔。
比这个还严重。
啊…李浩风一声长叹,一脸老脸垮得像风⼲的橘子⽪似的,樗儿呀!我看还是将这红烛、喜帐给撤了吧,如果你不想结婚生子,外公也会依你。
梵樗紧憋着的笑意,终于忍不住噗哧一声冲出口,搂着李浩风大笑着。外公,骗您的啦。
你这孩子。李浩风拿他没辄,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不过眼眸里可没有半点责备的意思。就只会欺负外公,怎幺?看外公年纪大了,好欺负?
才不是,在我眼里,外公还是那幺年轻力壮,一点也不输给我们这些年轻人呢!梵樗夸张地赞道。
在这个世上,除了婉儿,他就只有外公李浩风这个亲人,他当他是外公,也当他是⽗亲,他对他的照顾和关爱,亦师亦友,令他受益良多。
这二十年来,他让他在毫无庒力的情况下成长,在他失落的时候给予关心,在他快乐的时候分享他的喜悦,两人相依为命互相扶持,也就是因为这样,才会造就今⽇的木梵樗。
你这孩子就是嘴甜,眼看都要结婚生子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也不怕底下的人看了笑话。李浩风宠溺的拍着他的肩膀。
要笑就让他们笑吧,谁怕谁来着,只要外公⾼兴,就是要梵樗扮小丑来娱亲也没关系。他说的是真心话。
李浩风闻言,又动的老泪纵横。外公没有⽩疼你,没有⽩疼你!
须臾,大街上传来响彻云霄的锣鼓声,将整个街道烘托的相当热闹。
在彩⾐舞者的引领下,缀満珍珠彩球和银光流苏的花轿缓缓进⼊大门。
快、快,新娘子来了,快去踢轿门。李浩风催促地推着梵樗。
梵樗调⽪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是,外公。孙子这会儿就去将您的孙媳妇领来见您。这情景在尚书府工作的仆役早就见怪不怪,所以也没有人会因此而大惊小敝。
这孩子。李浩风一副拿他莫可奈何地直摇着头,嘴巴可是⾼兴地笑得阖不拢。
⾝着凤冠霞帔的婉儿在喜娘和喜儿的搀扶下,缓缓地步进大厅。
等着成亲仪式开始的李浩风当然早已坐好,而司仪也开始⾼唱着:一拜天地!
一拜⾼堂!
正当司仪要唱出夫拜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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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
两个大汉,手中拿着一卷轴子,厉喝出声,阻止了仪式的进行。
李浩风生气的沉着脸怒道:你们是谁?是谁这幺胆大妄为的敢来阻止他爱孙的成亲仪式,简直是与他作对。
你不用管我们是谁。大汉本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对着木婉儿说道:木星子,请跟我们回去。
婉儿心中早有预感,只是没想到还是灵验了,脚步一个踉跄,整个人瘫软在喜儿怀里。
梵樗看了一下他们,横⾝阻挡在他们面前,一张脸忽地沉下。你们是谁?他深邃的眼眸露出担忧。
知道婉儿⾝分的人并不多,难道他们是…
婉儿将喜帕扯落,脸⽩如雪,看了看面前的梵樗,再看了看李浩风和观礼的人一眼,闪过梵樗的⾝旁缓缓地走上前,每走一步,眼泪就落下一串。
不!婉儿,我不准你走!梵樗脸⾊倏然刷⽩,一把将木婉儿扯进怀里。告诉我,他们是谁?
值⽇星君。婉儿轻声低语,以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回答他。
什幺?梵樗闻言,脚步踉跄地连退了好几步,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们,他所担心的事情到最后还是发生了。
一直以为仙凡不能结合的故事,只是说书人为了制造故事⾼嘲刻意谱下的情节,没什幺据,也没什幺可信度可言,没想到它会发生在他和婉儿⾝上。
她凄恻的眼眸定定地盯着他,蚀骨的心痛令她说不出话来。
他们是来带走你的?他困难地问。
婉儿静默不语,无言地点点头。
为什幺?他眉峰紧攒,神情凛然。告诉我,这一切都只是南柯一梦?
一旁的喜儿终于耐不住的跳了出来,她指着木梵樗的鼻子大骂:还不是为了救你,我家星子才会触犯天律!
真的是这样?梵樗一张脸倏地惨⽩,毫无一丝⾎⾊,他痛心地抓着婉儿的肩膀,难过地问道: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求你。
何时见他如此低声下气地求过人,他的委屈⾝段令婉儿心痛如绞。
转过⾝,婉儿咬了一下朱,体态轻盈的朝李浩风跪了下来,泪眼婆娑的说道:婉儿福薄,做不了李、木两家的媳妇,请尚书再为梵樗另谋良缘。
不!闻言,梵樗气得两目殷红。谁也带不走你,除非他们从我的尸体踩过去!他耝暴地将她拉回⾝旁,脸⾊充満肃杀气息。
值⽇星君双眉一蹙,看了一下婉儿,等着她的答案。
下!不要。婉儿阻止地摇头摇,她转过⾝看着梵樗,露出惨澹一笑。我俩缘已尽,请你再另娶佳。泪珠失去控制的态意奔流,无声无息地淹没了她的视线,滚落満腮。
捧起她的脸,让泪珠落在他掌心。不要,不要将我的爱推进无底深潭,不要!他咆哮着,将她牢牢地按在怀里。
我俩已缘尽情了,请你看清楚好不好?猛然地推开他,婉儿自己则因重心不稳而差点摔倒。
梵樗双臂一揽,将她紧紧的锁在怀里,大声嘶吼:除却巫山不是云,任凭弱⽔三千,我只取一瓢呀!你怎可如此狠心?怎可如此!?
她生,他亦生;她死,他亦亡,他的灵魂、他的幸福,全系在她的⾝上。
他的决然令婉儿的心狠狠地被菗动了一下,他对她的爱,将是她一辈子的依恋,也是她活下去的原动力,他绝不能有轻生的念头,否则她也绝活不下去。
为了我,好好的活下去。她忽地往他颈后的⽳道一点,依依不舍的从他怀里退开,她朝着一脸茫然的李浩风说道:一个时辰后⽳道会自动开解,尚书无须担心。
婉儿珠泪如雨落纷纷洒在梵樗手上,烫伤了他的心,也烫痛了他的情。
受制于她的法力,他虽然手脚不能动,但口犹能言,他痛心的嘶吼着:你怎幺忍心丢下我一个人离去?你怎幺忍心?他承受不起失去她的椎心之痛,承受不起呀!
他的语调充満无助与哀伤,令在场者无不动容地掬以一把同情之泪。
她紧握着双拳,指甲深深扎⼊掌心却浑然末觉。忘了我,重新去寻觅你的聿福。心,控制不住地揪然猛扯,宛如万箭齐发,直向她心窝。
面对她的割舍,他倏地朗声大笑,笑得诡异与猖狂,笑得凄怆与悲凉。
你当真要舍我而去?
老天爷究竟跟他开了个什幺样的玩笑?为何要让他遇见她,失去她,然后再得到她的同时又要面临失去她的心碎?如果二十年前他不曾遇见她,是不是命运的转轮就会有所改变,他也不会如此痛彻心扉?为了她,他无怨无悔,甘于等待,执着于寻觅,只因她是他一辈子的依恋,感情的依托呀!
不舍,行吗?婉儿泪眼婆娑地看着他,角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
没了你,生何,死何⾜惧?望着她,他的语气平静而坚决。
婉儿噙着泪头摇。但我却不忍你为我而亡。
她知道她这幺一走,梵樗会很难过,但她宁可见他苟活着,也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他因她而死,她真的做不到!
梵樗,原谅我…
婉儿无言地看着他,脚步沉重地缓缓走向值⽇星君,在临离去前,忍不住又跑了回来,搂住他,在他上烙上一吻,随即与其中一名星君飞天而去…
婉儿…别走…看着婉儿消失的⾝影,梵樗痛彻心扉地呐喊着,口中如泉涌般蓦然噴出一道鲜⾎,眼前一暗,人随即倒了下来。
樗儿…李浩风⾼喊着。霎时整个尚书府成一团。
让开。尚未离去的大汉将众人排开,只见他运起一股气往梵樗的眉宇间灌⼊,口中喃喃念着人们听不懂的言语,听来像是一种咒语。
他手中如火球般的亮光缓缓地自梵樗眉宇间没⼊,最后消失下见。
他挥了挥额上的汗珠,了口气,对昏中的梵樗说道:木梵樗,我已经将你的封印开解,其它的就看你自己了。
说着,他纵⾝一跳,也跟着飞天而去,留下一厅子低头窃窃私语的嘉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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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厥后的梵樗,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就像坠⼊五里雾之中,心里想的,脑子里浮现的,都是婉儿巧笑倩兮的影像。
突然,一道亮光袭向了他,整个脑子就像要被掏出似的,痛得让他整个人揪扯成一团,可是在这阵巨痛之后,脑子里就像被灌⼊了生新命似的,眼睛也整个晶亮了起来。
一道道的影象接连不断的浮现出来,每一个画面里都有他,还有他以前从未见过的人,更新奇的是,那里面的人叫他⽟玑星君,而不是木梵樗。
⽟玑星君?梵樗蹙眉想着,无奈整个头痛的就像要裂开似的,令他忍不住发出低声呻昑。
这时耳边又传来一道清晰的声音,-个长得雍容华贵的女子朝他笑昑昑地说道:⽟玑星君,你可还认得本宮?
梵樗蹙着眉,正思索,可是一个名字就这幺刚好的浮现在他脑海里,让他脫口喊道:云⺟娘娘?
没错,看来你的封印已经慢慢开解了,那幺本宮也就不用多费心思了。
云烟飘邈之中,那位自称为云⺟娘娘的人,突然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原本疼痛的头也在瞬间清明起来,记忆也慢慢地回到他脑子里。
拜见娘娘。木梵樗恭敬地跪了下来。
免礼。
娘娘,臣怎幺会在这儿?梵樗看了一下周遭,一片雾蒙蒙的,他低头一看,只见在屋子內躺了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年轻人,窸窸窣窣的哭泣声不绝于耳。
他,就是你,在人界的你。云⺟娘娘指着下头的人对他说道。
经这幺一点醒,记忆似乎整个都明朗了起来。梵樗看着坐在他⾝旁的老者,心隐隐揪痛着。外公他在哭。
云娘娘⺟笑了笑,安慰他:放心,你还是回得去,只不过你现在得跟我回天界一趟。
回去?他不解的回道。
你难道忘了,有个人为了你,已是哭得肝肠寸断,你这会儿再不回去,只怕整个天庭都要淹⽔了。云⺟娘娘戏糗着。
对了,婉儿!婉儿被他们带走了!梵樗突然想起他昏倒前的那一幕,整个人跳了起来,心也揪成一团。我要去找她。
别急,婉儿就在我那儿。她手一挥,云朵就像有生命似的,载着他们直上九穹天。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