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反常态
“姗姗,姗姗,”沙皇很高兴地对她叫着:“明诚回来了!明诚终于回来了!”
“他念完了博士学位了吗?”
“念完了!本来和朋友约好去瑞士滑雪,知道我身体不好,明新又犯了事,他怕我独力难支,放弃去欧洲的计划回来父子并肩作战!”
“那真是好消息。”姗姗淡淡地说。
“姗姗,麻烦你,为他加工装修房子。三楼较接近我…不好,明诚喜欢清静,四楼最清静。”沙皇开心到不得了:“还是三楼好,三楼本来是留给明诚的嘛!姗姗,明天马上叫人动工,啊!”“但是,我对三少爷完全一无所知,比如颜色、品味…”
“他的一切,我尽可能打听,然后告诉你。他自小便出国,他的爱恶,我知道的也不多…给我拨个长途电话,我找他外婆、阿姨…的她们谈谈…”
由于沙明诚从小被他外婆带到加拿大去,幻羽泉还没到过。因此,沙皇请姗姗去机场接他。
姗姗拿着明诚的相片,站在接机处等了一会儿,终于有乘客出来,一个、一家几口、一双男女…一个男孩子举coc1(由于原书印刷原因,此处漏掉一部份内容,请大家见谅!)coc2
“其实大嫂应该说,余姗姗很漂亮,真的,想都没想过我们家有这样美丽的助手。”他笑。他脸上有个圆酒窝,因此他笑起来很甜。
“谢谢!”姗姗不想多说。敌人不做,但做朋友就不必了。
男人见得多:曾老爷、曾如、后父、沙明正、沙明新…
以后她一直没有说话,进幻羽泉,明诚好奇地到处看,嘴里频说好美。姗姗把他送进沙皇的房间,让他们叙父子情。
沙皇已经很久没有到楼下饭厅吃饭,可能是爱子第一次回家的关系。因此,他由明诚推着轮椅到楼下,陪儿子吃饭。
姗姗除了尽责照顾沙皇,她没有说什幺话,明诚父子俩交谈,她从不口。
做完当晚工作,她便回房间看电视。
明诚没有吃宵夜的习惯,她省了不少工夫。
没有阴谋,用不着计算别人、讨好别人,她感觉整个人轻松多了。
沙皇当然还是要悉心照顾,沙明诚却不必理会。
这些日子心力瘁,她要恢复早睡早起的好习惯。
有空和明湘通通信,看看医学参考书。星期六、回家陪母亲。
这天,姗姗出花园准备到下人间,在花园碰见沙明诚。
“余小姐!”他叫住她,出友善的微笑:“你总在忙?”
“没办法,这幺大间房间,主人不多,但佣人多。”
“这房子真的好大好美,你可不可以带我到处看看?”他仍然笑:“我一个人真怕迷路。”
“我现在忙着到厨房,改天有空我陪你,好不好?”
姗姗这样说,明诚哪能说不好?她又不是当向导,况且这还是他的家。
现在的姗姗,没穿贴身旗袍、没梳髻、没梳古灵怪的新发型、没穿感人的衣服,当然也没戴眼镜。
上班,她穿套裙,下班回来,一条长西或牛仔、T恤,长发随便披下来,就像以前在家里时一样。
她也不会撒娇诈嗲;不过,人还是斯斯文文、温温柔柔…她本来的性格。
这天姗姗替沙皇打针,沙皇问:“家里的工作很繁很烦?”
“繁些,但不算烦!”
“要不要多请个人帮你?”
“已经是一大群佣人要我管理,还请,除非请个人管我!”
“喜欢幻羽泉吗?”
“喜欢!”
“明湘在香港的时候,她有带你到处看看吗?”
“她带我全部参观了!”
“明诚去加拿大前,我们并非住在这儿。由于明湘的妈妈性格忧郁内向,因此,我亲自设计了这幢别墅送给她。她不喜欢出外,在家也不愁寂寞。”沙皇说:“因此,明诚从未见过这间别墅,对别墅内的一切都很好奇。我行动不便,又不能带他到处看看。姗姗,你有空带他逛个圈,讲解一下,可以吗?”
“好的,沙伯伯,这个星期。”沙皇的命令她一定遵从。
“星期你要回家陪妈妈,误了你的私事不好。”
“沙伯伯,我也不一定要每星期回家的。妈妈有丈夫陪、有她自己的子女陪,只要我将薪金拿回去交给后父就是了!”
“既然这样,我还有个要求。”
“沙伯伯吩咐好了。”
“明诚自小离开香港,对香港完全陌生。这儿又没有同学朋友,我又不大愿意他常接近他两个哥哥,他天天在家也无聊!”
“沙伯伯为什幺还不让他上班?”
“他刚回家,父子俩难得聚聚亲情,我实在希望他多陪我。况且他对香港还是那幺陌生,我希望他休息一月半月,顺便利用时间四处观光。”沙皇把明诚的相片放回原处:“一上了班,人就埋在工作里,除了假期、周末,根本不可能再有时间游山玩水。就算假期吧!玩乐的地方人山人海,因此,假如你不太为难,我希望你带明诚到处玩玩。”
“但沙伯伯…”
“由明天开始我想暂时由总公司的总经理接送我上下班!”
“张伯仁…张伯伯?”
“唔!直至明诚上班为止,如果你没有意见。”
“我怎幺会有意见?听从沙伯伯吩咐!”
“谢谢!替我拨个电话给张伯仁好吗?…”
“你喜欢先参观哪儿?三少爷。”姗姗和明诚并肩走。
“我整幢别墅都想看一遍!”他穿条白、白色拉链袋袋背心,里面一件蓝白间条长袖T恤,蓝色意大利便鞋,白袜,十足大学生。
“我初来时花了一个星期才欣赏完整间别墅,这样吧!我把整间别墅的主要部分先介绍一次,哪儿有兴趣,我等会儿带你去看,其它的留待明天或后天,好吗?”
沙明诚点点头,完全同意。
“先说这座主屋:共有四层,但屋的人口却只有几个。先说楼下,楼下面积最大的是大厅,大厅通常招待一般朋友及宴客时用。过去是会客厅,会客厅是招呼好朋友。大客厅和会客厅上面:二楼是沙伯伯的卧室、书房、私人会客室和我的套房。四楼是大少爷和大少的,现在空放着,三楼是三少爷专有的。每层楼都有甬道围栏,可以看见大厅和客厅,客厅的左右两道楼梯直上各层。再过去,是偏厅,偏厅是不招待外客,多数自己人作休息及闲谈用。”
“偏厅很特别,我们去看看!”
姗姗带他到偏厅:“偏厅是全屋最特别,这儿有部升降机,给沙伯伯专用,这边放着一些很舒服的皮椅、小几、电话、电视机,象酒店的大堂。前面有六级云石台阶,上去又是一个天地,尽端不用砖墙,用玻璃作外墙,因此,可以看见后花园的景。这儿里面,也种了不少室内花木,象个温室;那边的绿竹圆桌和绿竹椅子,最适合两对男女或一双情侣在那儿喝茶、欣赏花木、聊天。”
“也适合独个儿静坐检讨自己的过失。”明诚说:“在这儿心境会很平静。”
“是的!”姗姗继续说:“过去是图书馆,里面有各国文字的书籍,数百本之多。沙伯伯有时候会在里面开会,因为里面地方大。由这儿一直到屋的尽头都是单一层,旁边是酒吧间,里面除了酒吧外,还有大冰箱、温炉…方便佣人开餐。因主屋距离下人间太远,冬天菜送过来已经冷了,一定要有焗炉保暖!晚上我也要进来喝鲜。”
“你房间有冰箱,冰箱内的鲜、鸡蛋每天都换,还有各式小吃!”
“但是要喝热鲜,非要来酒吧不可!”
“噢!沙伯伯并没有告诉我,你是不喝冻鲜的!”
“冻鲜我也常喝,但小时候外婆要我在睡前喝一杯热鲜,这已经成了习惯!”
“我会吩咐佣人,以后每晚给你送一杯热鲜。”
“用不着麻烦。”他忙说。三兄弟当中,他最没有少爷架子:“我下楼到酒吧间也很方便。”
“不麻烦,应该的。家里佣人一大群还要少爷堡牛,太不象话了。”姗姗继续说:“由偏厅一直到酒吧间都有走廊,但由这儿开始便没有了。因为,主屋的尽头,有两个饭厅,一个是吃西菜的餐厅、一个是中菜的饭厅,两个饭厅都有外门。外门外面又有斜坡,斜坡方便沙伯伯的轮椅,因为饭厅后面是车房。车房旁边是客房,是给一些普通朋友及远亲留宿的。到此,主屋的部份完了,而围住主屋的,还有个圆圆的台。假期或黄昏,可以在那儿吃早餐,吃下午茶,聊天看花园景。”
“吃过晚饭坐在那儿喝杯咖啡,真是一种享受。”
“是的,至于花园,分前花园和后花园。前花园除了花圃树木,还有一个圆形的游泳池,和一个圆型的泉,从楼上看,就像个8字。”
“那就是别墅以此为名的幻羽泉?那五条水晶鱼出的水听说有羽的,现在去看!好吗?”
“晚上看更华丽壮观,白天灯光被太阳光盖住了,不能突出优点。”
“吃过晚饭,你带我看!”
“好的!”姗姗答应着说:“花园很大,除了两大水池,还有网球场、烧烤场,亦有足够地方开园游会。后花园有大厨房,佣人宿舍和许多果树,其中以木瓜和香蕉树最多。”
“可惜没有健身室,我在加拿大有一个私人健身室!”
“你在这儿一样可以有,何况,这是你的家。由车房下去,有个地库,美加的房子,大部份都是有地库的!”
“你在美加住饼?”他很意外。
“没有,是明湘告诉我,她住的地方就有地库,这儿地库有个室内暖水泳池;但由于大少爷、大少、二少爷对游泳的兴趣不大,沙伯伯的腿又不方便,所以很久没有放水。如果你喜欢,天气冷了可以放水。”
“我喜欢游泳。”
“除了泳池,地库还空了很多地方,今晚我对沙伯伯说,为你做个健身室,从外国订些健身仪器回来。”
“也好,在这儿没有朋友,很无聊。”
“上班后,你很快就会认识许多朋友。”
“生意上的朋友还不是互相利用!我不会珍惜!”
姗姗笑笑,那是他的事,与她无关:“我还有点事要办,晚上告诉你幻羽泉的幻羽…”
吃过晚饭,明新拿了杯冻咖啡,姗姗先带他到台。
“我们坐在这儿看幻羽泉,坐远些看起来更美丽更诗意,那五条亮晶晶的水晶鱼出来的水,一会红、一会黄、一会蓝、一会橙、一会绿、一会紫、一会粉红。而出来的水,都好像有羽随水出,红的水,就有红的羽,紫的水就有紫的羽出,很美、很诗意、很浪漫。”
“真的好美、好美!”明诚拿着杯子,看得入了神:“可以看一个晚上。”
“现在我们走到泉旁看看。”姗姗领前走,她绕着泉:“整个泉围了灯,白天你看到灯内有人造羽,亮了灯,灯光的角度刚打向水晶鱼的口部;而鱼口是不断有水出,水是从五条鱼底部的水机供给,水机下面有副电子仪器,自动调节控制灯光。…可以说,这个人造幻羽泉全部计算机操作,你看到由鱼口出的羽,其实就象看电影一样,只是重影象,但是,却很有真实感。人家不明白,还以为鱼口除了会出各种不同颜色的水,还会出不同颜色的羽!”
“嘎!”明诚赞叹。
“沙伯伯真的很聪明,很有头脑,富创造力。”
他点点头后说:“爸爸也赞你很聪明能干!”
“女人不必聪明能干,有幸福就足够!”姗姗感叹。
“怎样的女人才算幸福?”
“幸福的定义是不同的,是不是?我不能代表女人回答这个问题。”姗姗说:“这幻羽泉不断变化,足够你看半个晚上,我还有点事要做,失陪了!”
“明天我们到哪儿玩?”
“由你决定,我只不过是陪客。”
整整十天,姗姗陪明诚到过不少地方:新界、大屿山、西贡、赤柱、沙少湾、长洲、山顶、地下车、电气化火车、过海隧道、东区走廊、香港仔和海洋公园。
在水上乐园玩过历险池、涛湾、旅程、浅立水、神奇涌泉和巨型滑水梯…他们换了衣服在天茶座喝饮品。
“想不到,香港也有个海洋公园,水上乐园蛮刺。”明诚很开心:“这风景很不错,我替你拍照。”
“风景美,拍风景好了,我很怕拍照。”姗姗知道明诚是摄影发烧友。
“风景是静的,人是动的,我两样都想拍。帮帮忙,今天做我的模特儿。”
“我上镜很难看!”姗姗认为陪他到处玩已经尽了责任,没理由还要充当模特儿。
“不是你不上镜,必是那替你拍照的人技术差。”他柔声说:“求你!保证人和相片一样美。”
开口求,就不好意思拒绝,姗姗很被动的由他拍。
吃晚饭时,明城问:“明天我们的行程如何?”
“今天已完成整个行程,香港只是这幺小。”
“地方小,但最美,我玩得很开心。明天去看电影,我们还没有看过电影。”
“看电影是用不着导游的,吩咐司机买好票子,到时司机送你到戏院便行了,很简单。”
“一个人看电视有什幺意思?”
“你下星期开始上班,上班后自然有朋友陪你玩乐,你由法国订的跑车周末也到了,以后出入更加方便。三少爷,我能陪你感到很光荣,不过我的工作是你爸爸的特别助理。”
他看着她,圆圆大大的眼睛是那幺专注、真挚:“假如我以朋友的身份邀请你呢?”
“那根本不可能,你是三少爷,我是到沙家打工的,我们的关系是宾主!”
“但你叫我爸爸沙伯伯,又是我妹妹的同学,我们本来就是朋友。”
“三少爷,承蒙你看得起,但是由明天开始,我要继续我的工作…总裁特别助理,实在没有时间去陪伴你了。希望你体谅!”朋友,谁有兴趣朋友,特别是异朋友,明正和明新已经令她厌恶死了,她没理由再要讨好、应酬沙明诚。
沙皇似乎有意把沙家全部生意由沙明诚打理,因此,总公司有明诚的副总裁办公室,银行同样也有他的办公室。
明诚早上到银行上班,下午便回总公司,而每天早上,他都和沙皇、姗姗一起出门上班。
姗姗对于沙皇的安排,心里倒是没有意见,将来沙家的一切,都由沙明诚、明湘平分。如今明湘还在求学,生意暂由明诚全权打理,也很适合。”
而且,姗姗还有一个最大的心愿,劝服沙皇接受一项腿部手术。由于他由出事至现在,都不肯施手术,因此由大腿引起了许多并发症。如果施行手术,再加上做一段长时期的物理治疗,他可能恢复行走,起码不用坐轮椅,而他的身体亦会随之健康。
把工作移交给明诚,希望沙皇可以安心照顾身体,姗姗亦可功成身退。
沙皇最近总是很高兴:“姗姗,这一个星期六,我想借用你一个晚上的时间,不回家可以吗?”
“可以!”姗姗一口答应。
“GD总会特地为明诚举办一个餐舞会,庆祝明诚加入总会,我希望你做明诚的女伴。”
“这份差事应该交给三少爷的秘书,他一共有四个女秘书。”
“他的女秘书个个庸脂俗粉,怎能跟你比?”
“但是,几位秘书小姐,都是三少爷自己选的。”
“他选秘书只选其才干,不重视样貌,当然才貌出众更好!”“三少爷也不愁没有舞伴,三少爷开始工作的前一晚,不是开了个酒会,把和公司、银行有生意来往的人都请到?我看有几位女强人和名门淑女,对三少爷都很有好感,他应该有女朋友了!”
“刚才我也跟他提过,这傻小子,他连那些小姐们的姓都没记上。我一个个提出来他都说NO,后来我提到你,他终于肯点头了。”
“但是,沙伯伯,我不想去!”
“以前你也和明新参加过这一类的宴会。”
“所以,我才发觉,我并不适合上社会。”
“姗姗,看在干爹份上,帮帮明诚。那种场合,明诚单匹马,不象样子。你跟了我这些日子,认识的人又多,明诚很需要你的帮助。”
姗姗推无可推,只好认命。
回家,阿金说有人找她。
“找我?谁?”
“姓陈的,斯斯文文的先生。”
姗姗进大厅,果然看见个青年。
“余小姐吗?我是皇室服装公司的服装设计师陈嘉力,沙老爷请我来为余小姐做几套晚服。”
炳!沙皇想得真周到。
“我画了几个图样,先看看然后再选料好不好?”
“随便!”姗姗敷衍着。
姓陈的大概见姗姗木无表情,他问:“余小姐一直穿意、法名家设计的衣服,对本地服装设计家没有信心?我一定会尽力!”
“不!”姗姗很认真:“我始终认为香港的月亮比外国的圆…”
姗姗穿一袭紫罗美的晚礼服,线条简单,款式大方。长发黑漆漆、光亮亮,连朵小花也没戴。
阿金进来:“余小姐,老爷请你出门前,去见见他!”
“我已经可以了!”
姗姗穿上白缎高跟鞋,银色金属晚装手袋,还拿了那一套的白缎子斗篷。
到沙皇的房间,沙皇打量着她说:“公主一样,高贵、典雅!”
“沙伯伯真会开玩笑!”
“的确很美;不过,单独穿著这晚礼服稍嫌单调些。姗姗,你来看看,配这套钻石首饰,是不是显得更华贵?”
“沙伯伯,这些钻石太…”
“唏!说明白了,是借,不是送。戴上它,明诚的面子嘛!”沙皇为她扣上钻石表:“今年流行茶钻石镶黄金,但跟你的斗蓬、鞋子,手袋都不配;我想了许久,这套首饰最配了!”
明诚敲门进来,他穿一套和姗姗完全同的三件头紫西装。姗姗想过男人穿紫西装一定很恐怖,但是明诚穿上了却不难看。特别是他那银白的晚服衬衣和丝领带,还有那白漆皮皮鞋,鞋地头有一对絮子,絮子的花头各有一颗水钻。
他过去,搭住案亲的肩膊。
沙皇由盘子里,在同一套首饰中,拿起一件饰物,他替明诚在口袋里,原来是钻石袋口巾。
“你们该出门了,七点钟有酒会。”沙皇看看姗姗又看看儿子。
明诚低下头对老父说:“今晚你要多吃点,吃了休息,不要再费神看文件。”
“好吧!”沙皇眼睛笑成一条,父子感情显然极好。和明正、明新,相差十万八千里:“你们快去,别为我担心,尽情享受,不准太早回家!”
“那我们今晚不回来了!”明诚笑。
“不行,又没说明开通宵舞会,你把姗姗带到哪儿?她可是好女孩,你也是好男孩,舞会散了就回来。”沙皇拍一下他的手,笑说:“你这孩子!”
明诚关好父亲的房门,和姗姗下楼,到大厅刚要出花园,明诚接过姗姗手中银白的斗篷:“黄昏开始吹秋风了!”
他小心地替她把斗篷披上。
“谢谢!”
汽车内,姗姗是有问必答,但,明诚的热、姗姗的冷,却是十分极端。
到酒会,会长伉俪和他们的千金连忙上前接。
绅士、淑女都围了上来。
不久,便听一些呖呖莺声:“沙公子、沙公子…”
沙明诚就被一些名媛、淑女包围了。
现在的男人,只要年轻、富有、博学再加上长得好看,比钻石还受女人。
姗姗溜开去,这儿的人她认识不算多,毕竟她不是这圈子的人。但是,像她这样的美人,同样受公子哥儿。
有些还是因沙家关系认识的。
因此姗姗也不愁寂寞。
“姗姗!”他们正谈得开心,突然出现了个人。
姗姗回头一看,是赵乃康。
他很久没找她了,当他碰了一鼻子灰后。
“好吗?”赵乃康殷勤地问。
“很好!”门面话、应酬话、公式话:“你呢?”
“去了一次美洲,为了公干。”他根本没有把其它男孩子看在眼内:“我以为你不在沙家了。”
“为什幺会有这个想法?”
“我上星期回来,听说沙明新被逐出沙家,是吗?”
“是的!但沙明新和我有什幺关系?”姗姗耸一下肩:“我又没有被逐!”
赵乃康逐渐领她离开那班男孩子:“沙明新不是你的男朋友吗?”
“不是!就算是,我到沙家不是做沙明新的女朋友。你知道做那种人的女朋友没好结果;而且,我一直替沙皇做事,我是打工的,沙家的事与我无关。”
“啊!”他释然地笑:“我错了,沙明新走了,听说他那小弟弟已由加拿大回来!”
“沙家生意总得有人管。”
“我们是世,但我一直没有见过沙明诚。姗姗,你今天是谁的女伴?”
“姗姗!”沙明诚走过来,了杯尾酒给她:“一转眼就看不到你,遇见好朋友?”
“赵爵士的公子赵乃康先生。”姗姗为他们介绍:“沙皇公子沙明诚先生。”
“赵世兄?”明诚和他握手:“上次爸爸开酒会你好像没有到?”
“小弟?长那幺大了。我出外公干,上星期才回来。”一番热诚寒喧之后,赵乃康看看姗姗:“原来你和明诚一起来的!”
“受薪阶级,老板的话当然要遵从。”姗姗无奈地:“沙皇命令!”
赵乃康看了看他俩:“我倒感觉得你们很相配,起码比和明新相配。”
沙明诚笑得很甜。
“相配?”姗姗不悦:“哪方面?”
“衣服颜色、料子都一样;首饰,同一款首饰!”赵乃康酸酸的:“情侣装,由头配到脚!”
姗姗没好气地笑:“衣服是沙皇请人做的,首饰是沙皇借给我的。赵公子,我是受薪女伴!”
赵乃康似是明白,沙明诚握着姗姗的手臂:“有几位朋友想见你,赵世兄,我们待会再谈。”
沙明诚把姗姗拖开去:“我替你把斗篷解下,收好。你等我!”
沙明诚果然带她到几个小姐、少爷那儿:“我的女朋友,余姗姗小姐…这位是珠儿、嘉莲、艾美、冯小姐…这是罗拔、亚当、山本健二…”
女的当然失望,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竟然有了一位美如天仙的女朋友;男的也不开心,原来白雪公主已经有了白马王子,他们还有什幺希望。
“姗姗,还有几位世叔世伯要见你。各位,失陪了!”
走开去,姗姗马上缩回手臂,很不高兴:“三少爷,你怎幺拿我开玩笑?告诉少爷小姐们我是你的女朋友。真笑死我,主仆不分!”
“你没发觉有几个男孩子老盯住你。如果你不想他们騒扰你,你最好委屈一下。”
“委屈?委屈的是你,不是我。三少爷,我凭什幺?”
“你能不能不叫我三少爷?明诚并不难叫。”明城问她:“我是不是很讨厌?哪儿令你看不顺眼请告诉我,好让我改过。”
“没有!”姗姗摇摇头,他讨厌?明正、明新又怎样?不顺眼,还有人比曾如?想一想都要吐:“我不想朋友,三少爷,男女都不想。你没有错,错全在我。别说了,我今晚的任务,只是做你的女伴…”
舞会开始后,明诚一直在她身边,偶然应酬,但顶多跳两个舞又回来。
一个活泼的小姐过来:“明诚,和我跳个舞好不好?”
“好!下一个,我刚约了余小姐。”
女孩子黯然走开。
“我们根本没有约好,我…”
“你不愿意也要委屈一次。如果你不肯和我跳这个舞,叫那位小姐如何下得了台?请吧!”
姗姗无奈和沙明诚跳舞,她偶然抬起头,发觉沙明诚低头看着她。
她连忙垂首。
“你很美丽。”
“谢谢!”
“你是我所见的女孩子当中,最最美丽,应该说,最完美的一个。”
“谢谢!”
“为什幺老说谢?是不是被男孩子赞得太多,麻木了?”
“不!我根本很少和人接触。”
“为什幺不喜欢和人接触?”
“我…”为什幺要告诉他?他只是个不相干的人。难道说,因为曾如、曾老爷、后父这种人令她憎恨男人?令她对异失去信心?
她无语,默默地跳着。
十二点一过,姗姗就说:“我先回去了!”
“多玩一会儿,舞会是为我开的,我是主客,太早走就不好。”
“三少爷,我没把话说清楚。我是说,我自己一个人先走,你继续留下来玩。这儿有不少美丽的小姐,你也不愁没有舞伴。”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走,我总要送你回去,没理由回去了又回来!”
“不用麻烦你,叫司机送我,回头再来接你!”姗姗拿起手袋。
“司机已经走了,没人送你回去。”
“走了?不可能,他一定要等我们。”
“是我叫他走了!他已经把我的新车开来,等会儿我自己开车送你回去。给主人面子,多玩一会吧!一点钟再告辞,好不好?”
姗姗根本无所谓,又不是小孩子,非要十时上睡觉不可;不过,她觉得这些际应酬很多余,一整晚的咧开嘴笑,像白痴。不过明诚的话也有道理,她不便太坚持,接受了命令就得合作。不过,她表明态度:“什幺时候走无所谓;但是,我不想再跳舞,你去请那些小姐们,让人家快乐也好,做善事也好。”
“你不舒服吗?那我就送你回去。”他倒还体贴。
“不,我很好,就是不想跳舞。你请吧,不必理会我。”
一点半,餐舞会为沙明诚而结束。明诚把一个金色的牌子交给门僮,然后他去拿姗姗的斗篷为她披上。
几位少爷小姐和明诚姗姗订后会之期,大家分手还余兴未了。
一辆紫的跑车驶过来,停下,门僮出来,明诚扶着姗姗的手臂上车,跟客人挥手告别才坐上驾驶位。
姗姗知道明诚喜欢在外国订汽车,沙皇说宝贝儿子没什幺嗜好,就是喜欢车。玩车比豪赌、玩女人…好多了,所以,沙皇是颇为支持爱子。
但姗姗并不知道明诚到底订了多少部车。
今天大家穿紫开紫汽车,若明天穿黄便开黄的汽车了,是这样子吧!
紫,姗姗活了二十多年从未见过紫的汽车,也真突出特别。唉!鲍子哥儿,家里富有,要什幺有什幺。
姗姗拨一下长发,她不要再想,反正人家与她无关。
“很疲倦吗?”他关切地问。
“怎会?”她微笑:“我又不是四十岁!”
“喜欢我的车吗?”
“很好,令人一新耳目。”
“太标奇立异了,是不是?”
“不,很适合三王子的身份。”
“王子?”
“沙皇的儿子不是王子吗?或者应该说太子,两个王子都没有了。”
“我以为你会喜欢的。”他的语气有点失望。
“我没就不喜欢,我凭什幺?其实,只要你自己喜欢就行了,汽车是你自用的。”
汽车驶进车房,姗姗等车停下想开门下车,明诚轻轻按一下她的手。他绕过去为姗姗开车门,并且拖了她一把。
他们由饭厅进去,经过酒吧,明诚问:“要不要喝杯什幺?”
姗姗摇摇头:“你的热鲜会在房间,我已经吩咐了阿忠。”
“你想得太周到,谢谢!你呢?”
“冰箱里什幺都有!”她继续走,明诚跟随她,经过图书馆、偏厅、会客室,姗姗上楼梯,他陪着,或者不能算陪,明诚上三楼也可以用这边楼梯。
姗姗房间在尽端,靠边楼梯,姗姗转过左边时,明诚说:“晚安,明天见。”
“晚安!”姗姗开了房门进房间。明诚仍站在外面好一会儿,才继续上楼梯到三楼。
自从那晚后,外面都传说,一个议员的独生女,猛烈追求沙明诚。
但,盛大的应酬明诚仍然和姗姗出双入对,平时明诚极少出外。
姗姗回家就发觉后父很不对劲,对她比平时诌媚百倍。
乐乐去了打球,莉莉仍在睡懒觉。
“姗姗,”他忽然结结巴巴:“我有话跟你说。”
姗姗没好气,翻翻眼。
“今晚吃粥、炒星洲米粉。”余太太说:“我到厨房里预备。”
“姗姗…”
“你到底想怎样?你说我必须还你三十万,我每月还钱给你;而且,按月增加,我现在已经每月还你五千元,你还想怎样?一下子我可没有那幺多钱。”
“姗姗,我…求你帮忙。”
“找我帮忙?我这种女人能为余先生做些什幺?嘿!”姗姗瞪大眼。
“你们沙老爷开沙皇银行的,我想向银行借钱…”
“啊!好,好,,去找贷款部,银行每天都借钱给人,用不着求我帮忙,拿些东西抵押就行啦。”
“我根本没有值钱的不动产可抵押,无可奈何,才要求你。”
“开玩笑,你有房子、股票、古玩、汽车,太多了,数不清。”
“都押掉了,汽车卖了,司机和佣人都解雇,只是你没有留意。”
姗姗一看,佣人不见,古董架也是空空如也:“怎幺,马场失利?”
“你知道我不赌钱,现在生意真难做,平时接不到订单,工资要发,工人都留不住。突然订单来了,请临时工赶货,那些工人算死你,开口就是双工…”
“你不要跟我说这些生意经,”姗姗怕看他那张脸,胃闷,她打开罐花生剥着吃:“你说了,我也不懂。”
“姗姗,我快要破产了。如今有个好机会,我接了几份订单,货一赶出来,我的难关就渡过了;但是,我欠人家的材料钱还未清,人家不肯再供应,请工人,改机器都要钱。”
“你没有不动产抵押,沙皇银行也不会借钱给你,银行有银行的规矩,你找我也没有用。”
“姗姗,如果你肯帮我,我相信沙老爷肯破一次例。”
“发梦!你休想我为你向老板贷款!”姗姗一口拒绝。
“我不会要你开口,我知道那会影响你的面子,我只求你不要制止沙老爷借钱给我。”他苦苦哀求:“姗姗,你帮了我这一次,以后不用再拿钱回家,你也没欠我什幺。”
“不,不,绝对不行,欠钱大不了还钱。我一定告诉沙老爷,你既无抵押品,贷款也没能力还,我会叮嘱他千万不可借钱给你。”
“你?你真的见死不救?”
“你不会死,大不了屋和股票卖断,厨房有粥,饿不死你的,你又何必求我这下、卑微的女人?”姗姗冷笑,桌面的花生一推:“见死不救?一年前我被魔强,曾家退婚,曾如贪图家产弃我而去,留下我一个人在医院受人凌辱,遭人白眼,谁来救我?你连妈妈去医院看我都不准,又迫我停学,每天不是讽便是骂;还有你那两个宝贝,他们怎样戏我?欺负我?你竟然还帮着他们对我拳打脚踢,要不是妈妈把你拉开,你早已把我打死。你还把我逐出家门,没钱供奉给你就不准踏入家门半步,那天我在街上走了整整一晚和风和雨和雾过了一夜,谁来救我?谁来救我?你吗?除了我爸爸和你一样姓余,我们有什幺关系?我身心尽毁时,谁来救我…”
“姗姗!”
提起往事姗姗很激动,她全身发抖,声音都嘶哑了。
但她眼中无泪,她是无泪之女。
她突然拿起手袋往外便跑,余太太由里面冲出来,截抱住她:“孩子,他是该死,妈也不好,我们全都错了,我已骂了他几天,他已经悔过。姗姗,我和他都欠你,都没脸求你,请你看在妈妈十月怀胎的份上,就救他这一次,最后一次。”
姗姗咬住,别转脸。
“这是他生死存亡的一刻,他这一关过不了,他完了。若你帮他这一次,他翻一个身,以后会好好做人,不再贪图妄想,姗姗,妈厚着面皮求你一次。”
姗姗心想,妈妈总是妈妈,她对母亲总是有责任。至于姓余的、曾老头的仇,报在明正的身上,曾如的仇报在明新身上,也该和这个臭男人算一算账。
“好,看在妈份上我帮你。”姗姗一昂头:“但有两个条件。”
“姗姗,你说,”后父扑过来:“什幺我都答应。”
“第一,我不再欠你什幺,我和你姓余的各不相欠。”
“现在只有我欠你了,姗姗,我早说过以后你不要拿钱回家!”
“第二,你的两个宝贝子女,一向看不起我,常口出污言,我要你当着他们两兄妹向我细诉你的罪行,向我道歉;并且在他们面前向我叩三个响头,一定要响的!”
“这…”他面有难。
“姗姗,他毕竟是你后父,养育你十几年,”余太太在女儿耳边说:“他已是几十岁的人还要他叩头。”
“第一个条件已经表示抵偿了养育费,他除了和我父亲一样姓余,我和他有什幺关系?他能给曾老头托脚,叩头算得了什幺?”
“姗姗,道歉、叩头…我都愿意做,但可不可以趁乐乐他们不在时马上做?要是他们看见,我这个做爸爸的…”
“我就是要他们看你的卑鄙小人相,让他们知道你是个不值得尊敬的坏蛋,你下、格、卑鄙无,你做不做?不做我马上走,以后我也不会再回来,每月寄上支票五千,足够三十万为止。你们也不用求我,姓余的,你完了。”
“你别走,我照做…”
“还不把乐乐找回来看戏?莉莉,你马上给我起来…哭什幺?等会还有得你哭…”
姗姗心情畅快,哼着歌回幻羽泉。
回房间,扔下手袋,倒在上越想越开心。
突然,她看见头柜上有一只绿汕汕的青蛙,双目还会闪闪亮,她跳起一看:“呀,不是青蛙,玩具吧!”
她用手拿起它,下一半竟翻下。
看清楚,原来是个无线电话。谁把这东西放在这儿?
她伸手按计算机盘,约十分钟,阿金进来了。
“这青蛙怎会在我这儿?”这房间,除了姗姗,阿金进出的时间最多,因为是她侍候姗姗的。
“今天早上我在房间打扫,三少爷捧进来的。”
“三少爷,他的东西怎会在我这儿?三少爷呢?”
“好像在偏厅的玻璃室内。”
姗姗穿上鞋子,到楼下,沙明诚果然在偏厅的玻璃室内。
“三少爷,”她一面跳上阶级一面叫。
“你回来了。”他蹲着,回头向她笑。
“三少爷,我房间有新电话!”
“是我放进去的,是不是很可爱、很有趣?”
“是很好看,不过…”
“前几天我不是有个同学来看我?他刚去完欧洲,也来香港玩玩,那电话他在法国买的。”
“既然是同学送给你的,为什幺不留为纪念?”
“小玩意,不适合我,比较适合女孩子,我和爸爸都这样说,所以转送给你,希望你喜欢。”
原来沙皇也知道“谢谢,我不知道回送你什幺?”
“不用送,又不是圣诞节换礼物。”他的笑容永远都那幺可爱:“有没有兴趣种花?”
“种花?”她看见明诚把泥倒在一个很精美的花盆内,姗姗今天心情特别好;否则,她会把电话退回,连话也懒得和他说:“种什幺花?”
“我同学去到荷兰,荷兰是花的王国。那儿的花市场,花真美,他最喜欢这种花;但又不能一盆盆带上旅程,因此,他买了许多花种籽,我几包。”明诚指了指他脚旁一包包的花种:“这些花长大了,会开出一些又白又黄的小花,很美,像袋封的图画一样。我看可以放种子了!”
姗姗剪开袋把种子拿出来,明诚叫她撒在泥土上,再盖上另一种泥。
“这叫什幺花?”
“同学记不住,他一向粗心大意,花袋上写的字又全是意大利文。泥土及种植的方法全是他口授的。”明诚很开心,把种好的花看了又看:“等花出来了,你为它改个名字。”
“我怎能为花起名字?”
“为什幺不能,花的名字,不全都是人改的吗?”他看看她:“多种一盆好不好?看哪一盆先长出花?”
“好!种子多呢!”
“我们一起种,怕不怕脏你的手?”
“不怕,”她今天心情是好得出奇,开朗得如大学时一样:“脏了可以洗!”
两个人齐心合力,一会儿就种了一盆花。
姗姗看见还有空盆子,她说:“我自己也种一盆好不好?看看将来哪一盆的花先开。”
“好。”明诚笑着鼓舞。
“这些小花盆好漂亮,以前没有见过。”
“我叫花王到处搜购,一定要名贵、美丽,烂缸我不会要!”
种好花,他们把三盆花摆在最好的位置,有适量阳光可以照。
“我们去洗手。”明诚随意地拉起她的手。
姗姗没有不自然的感觉,可能心中根本没有那种念头。
酒吧有个洗手间,洗手时,明诚为她把手背的泥洗去,又拿了条巾为她抹手。
“如果不太疲倦,我们喝杯东西。”
“热鲜?”她无所谓,心情那幺好。
“不,咖啡,睡前敢不敢喝咖啡?”
“为什幺不敢?”
“有些人喝了咖啡睡不着。”
“我喝什幺都能睡,我来冲。”
“不,由我来煮咖啡,你坐着看!”他拍拍酒吧的高脚凳。
“你会煮咖啡?”她坐下来,很享受的舒口气。
“留学生那一个不会?”他把咖啡豆放在咖啡壶内。
“但你不是普通留学生,家里有外婆,一定还有人侍候。”
“我不需要为吃喝心;但是,看见其它侨生会做的事,自己也想做,心想,自己到底不是外国人。”他去拿两套咖啡杯:“我烧牛仔最拿手,外婆赞我比厨子功夫还深。”
“外国长大的人都比较自立,这优点,这儿的公子哥儿就没有。唔,咖啡好香!”
姗姗看见他在热腾腾的咖啡里加少许酒,又拿出一瓶鲜忌廉,在咖啡上了两大朵花。
他想一想,拿了个银托盘,把两杯咖啡放上去:“我们到玻璃室喝咖啡。”
“花不会一转眼开出来!”
“那儿环境幽雅,情调好,喝咖啡是一种享受。”
姗姗想接过托盘,明诚摇一下头,示意她领头先走。
明诚把托盘放在绿竹圆桌上,坐在绿竹椅子上,舒舒服服在喝咖啡。
“味道如何?”他问。
“又香又滑,”姗姗看看那些花盆:“你的欧洲同学呢?”
“我没有在欧洲念过书,是加拿大的同学。我们本约好去欧洲,后来我要回家,便退出了,今天他回加拿大。”
“为什幺不请他回家吃顿饭?”
“爸爸怕吵,不喜欢热闹。我们在外面会面,我做向导,昨天去海洋公园。”
“沙伯伯不会连你一个同学都容不了,其实家里太静了。”
“不是一个,是七个,本来连我是八个,住酒店订四个房间。七个男孩子,你不知道,我们玩起来很疯,史宾沙还有个怪毛病,一开心便尖叫,笑声又大,一定吓坏爸爸。他们见我没去欧洲,给我买些衣服,碰巧星期六、,我不用上班,昨天和今天大家聚聚。他们坐十时零十分的飞机走,送了机我便回来。爸爸还没有睡,我等他睡了便下来种花,今天过得很充实。”
“应该休息,明天要上班。”姗姗把托盘拿回酒吧,明诚陪着她;然后一起上楼,在二楼道了晚安,便各自回房间睡觉。
吃饭时,沙皇又闹胃痛。
本来,沙皇午饭多半有应酬,要在轮椅吃,晚上便必须靠在上吃饭,才会舒服。自从明诚回来了,一天几顿沙皇都陪儿子吃,终于闹出病来。
明诚一定要他在卧室吃晚餐。
沙皇感叹身体不争气,只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