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妈妈、爹爹,你们真的要带三哥去台湾?”糖苦起了脸。
“小宝贝,我们不是带志辉去玩,他是要去台湾公干。”宁先生叹口气:“香港现在政治气氛差,前途不明朗,将来香港可能变了死港,所以,大部份的生意人,都把资金四散。台湾、新加坡、韩国…这些都是适合投资的地方…”
“我不懂,我也不管,我只知道,我会孤伶伶一个人。”
“怎会呢?况且,我们也不会去很久,大概一个月到两个月左右。”
“这两个月,我就惨了,大哥要回大学宿舍,二哥陪芬姐姐去美国,连三哥都走了,留下我一个人,怎幺办?”
“请仙儿来陪你好不好?”
“对呢!两个女孩子有商有量。”
“反正你放假,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去台湾。不过,我们都忙看厂房、看高楼、买地、谈生意,没人有空陪你。”
“跟在香港没有什幺分别,常会把你一个人留在酒店。家里还有不少好玩的地方,酒店就只有一个大套房。”
“你又不喜欢酒店,三几天,你就嚷着要回来。你怕闷,可以请所有同学、‘蝴蝶’…全部回家玩…”
糖就不是这样想,因为台湾有个庄浩。
虽然,最近她极少和庄浩交谈,庄浩少给她电话,在电话里她每次总是冷冷淡淡,急于收线,但并不代表她讨厌庄浩,只是她在闹情绪吧!
“你们没理由从早去到晚,天天去,星期人家也休息…”
“真会从早去到晚,白天看地,晚上谈生意,星期应酬也是谈生意。生意人赚钱,哪管星期天?总之,极力争取时间,你一个人在酒店会很闷…”
“我一个人在家里很闷。”
宁太太疼爱女儿,便对丈夫说:“那好吧!让她跟我们一起去,若是她真的闷,我送她去加拿大,交给加乐照顾。”
“亚说不定会回来,他应该住在我们家里,但若家中没有半个主人,他一定不肯留下,迫于住酒店,他也是最怕住酒店的人。”
“哥哥会回来吗?”
“多半会,回来办点事,就是他不回来,庄伯母也一定会回来。”
“既然庄伯母要回来,那我留下来招待她,我不去台湾了。”
“你看糖多乖,又明白事理。”志辉向她竖起大拇指:“不枉大家疼你!而且,你走了趣趣也可怜,你不能带着它坐飞机去旅行。”
糖想想,到底还是家里好,自己又不懂得谈生意,跟着去,害得大家为她担心,反而会连累家人。
“庄伯母回来,请她提前给我电话,好等我吩咐康管家为她准备房间。”糖突然想起:“哥哥回来没关系,他有自己的房间,但若是庄伯母回来,妈妈,她睡哪一间房间?”
“就睡妈妈对面的套房,那套房最舒服了。”
“糖,你这幺乖巧,庄伯母一定很疼你!”
“庄伯母疼我也没用,应该疼你,你才是哥哥的好朋友。”
“你同样是亚的好妹妹,他一向不是对你很好吗?他还送给你小狈,他常对我说,他希望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妹妹;所以他很疼你,你应该感觉到的。”
糖觉得好像真想大白,原来庄浩送花、送狗、送香水,是因为他疼她如亲妹子。
“是的,我应该感觉到。”糖好像松了一口气:“妈妈,你们什幺时候启程去台湾?”
“后天,你请仙儿来玩吧!”
“比芬姐姐、二哥还要早。”
“那幺,他们可以多陪你几天…”
糖由仙儿家回来,笔直走进自己的卧室。
因为她知道今天家里没有人,二哥去了淑芬家,陪淑芬姐姐一家看午夜场。
打开房门,走进起坐间,看见一只黑白旅行箱放在里面。
怎会有旅行箱在此?难道庄伯母来了不成?
她推开房门走出去,想到楼上父母居住那一层看个究竟,却在走廊上看到庄浩。他一身的黑,黑色长,黑色T恤。
“哥哥?”
“糖,我终于回来了。”他一脸笑容的走过去。
“你什幺时候回来的?”
“从机场到这儿来,差不多六点十五分,康管家为我做了丰富的晚餐,不用担心饿坏了我。”
“你要回来为什幺不给我电话?我和三哥说好的。”
“我知道,我和志辉说过,我突然回来,是希望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你三哥也同意,说你闷坏了,应该令你兴奋一下。你看见我,不开心吗?”
“开心,三哥的好朋友来了。”
“不也是你的好朋友吗?”
“不是,我只像你妹妹罢了。”
“不全是吧?”他的手从后伸出来,握着一大束粉红玫瑰:“送给你的!”
“三哥托你送给我的?”
“我自己送的!”
“今天我没有什幺值得庆祝的事!”
“庆祝我突然回来,给你惊喜!”
“这也是理由?”
“因为,根本没有理由,想送花就送花,反正你又喜欢收花。”
“我还有许多东西喜欢的。”
“都告诉我,我买给你!”
“你对妹妹真好,有你这个哥哥,幸福透了。”花,糖还是接了过来,无论怎样,人家一番诚意,又是兄长及好友:“康管家知道我去了仙儿家,他为什幺不打电话到陆家,叫我马上回来?”
“叫你马上回来干什幺?”
“回来陪你吃饭,你是客人。”
“是我叫康管家不要打电话通知你,你和仙儿有节目,我不想令你扫兴。”
“谢谢你对我那幺体贴。”
“可不可以请我到你的房间去喝杯饮品?”
“当然可以。我房间有鲜榨瓜汁,请吧!”
庄浩走进糖房间,四衷拼看:“趣趣不在这儿了?”
“晚上它睡在它的狗屋,你要不要我叫宁姐抱它来给你玩?”
“它多半睡了,明天吧!又不赶时间。”
糖给他倒了杯瓜汁。
庄浩指了指黑白旅行箱:“里面的,齐了没有?”
“原来是你的皮箱,为什幺会放在我的睡房内?”
“皮箱是我的,但,里面放的东西,全部是我为你买的。”
“买一皮箱东西给我?”
“你喜欢的。为什幺不打开看看?”
“狗香水?”
“在我皮箱内,我忘了拿出来,好大一瓶,明天拿给你。”
“里面是什幺?”
“我为你打开它,一看就明白了。”他真的去打开皮箱。
糖一看,叫了起来:“吓!一皮箱都是牛干、猪干、梅子、五香瓜子、鸭肾干…”
“你忘了有一次我们通电话,你说你最喜欢吃台湾的零食,说了一堆名字,我说,怕记不得那幺多,每样都买些回来。”
“我早就忘记了;不过,想起来,又好像曾经说过,是你上次回来之前的事吧?”
“是呀!我到了台湾不很久。上一次,本来就打算给你买,但太匆忙;而且只逗留一天,所以才拖到这一次。”庄浩问:“喜欢吗?够吗?”
“喜欢,够了,一皮箱,过海关的时候,关员有没有问话?”
“有呀!他问我是不是到香港开零食店,其实别说他,我妈妈见我买那幺多零食,也说过:糖这小娃儿一定很可爱;否则,你不会那幺努力。”
“庄伯母从未见过我?”
“见过,但好多年前,她记不起了,只知道你很漂亮。”
“用皮箱盛零食,一皮箱,真亏你想得到,多特别!”
“你终于笑了。”
“我整天都笑的。”
“我刚才见到你,就不是这样,好像有心事,不大开心似的。”
“怎会呢?我出名的小迷糊,凡事马虎糊涂,哪有心事?”刚才她对庄浩的确还有点意见,如今都拋到九霄云外,她孩子气的说:“看着那幺多零食,怎忍得住,哥哥,你陪我吃些。”
“什幺最好吃?”
“各人口味不同。猪干,台湾猪干最好吃。”糖拿一块出来,交给庄浩。
“我还以为你真的不吃宵夜。”
“夜宵我是不喜欢吃,但零食什幺时候都可以吃。”
“毕竟是女孩子,女孩子喜欢吃零食。”
“你怎幺知道?”
“我有四个姐姐。”
糖肆意地品尝各种零食:“你第一次回来十天,第二次回来一天,这次回来多久?”
“会留一段颇长的时间。”
“回来办事?”
“买房子。”
“买房子的确很花时间,妈妈天天出去,总找不到合意的。”
“已经找到了,所以我今天要赶回来,明天到律师楼签契约。”
“买哪儿?”
“我们以前的房子。”
“那外国人终于肯减价了?”
“他一角钱都不肯减,他说房子值一亿五千万,如果他不是急着赶回祖家,一亿二千万他是不会卖的。这几年,房子涨价了好几倍,所以他十分坚持。”
“他不肯减价,你们仍肯买?”
“爹爹说,那是我们的祖居,我在那儿出生,一定要把它买回来。不单只买回它,还会花一千几百万去重新装修,所以我要留下来,做个监工。”
“原来是这个原因。”
“一半!一半!”
“你另外还有工作?”
“这儿留下你一个人,我回来陪你。”
“开玩笑罢了,若我和爹爹、妈妈去台湾,你一样要回来买房子。”糖给他倒第二杯瓜汁。
“本来只是我妈妈回来,后来我知道这儿留下你一个人,所以我便主动要求回来办理一切,我是真心想陪你的。”
“三哥知道吗?”
“我没有告诉他真正原因,他还以为我喜欢自己设计装修房子。”
“明天你要出去一整天?”
“早上去律师楼,下午带装修公司的人到我们家看房子,晚上回来陪你一起吃晚餐。”
“你赶不及回来就别赶了,反正仙儿明天来我家,有她陪我吃饭。”
“没事就回来,不想往外跑。大概七点钟左右,之前我给你电话好不好?”
“你安心去办事,别老惦着给我电话,反正我又有仙儿陪。”
“我是想告诉你,我能否腾出时间来和你看场电影?”
“看电影?好呀!我也很久没看电影了,票子由你买!”
“当然由我买,你喜欢看哪一套?”
“明天再告诉你好不好?买三张戏票,别忘了还有仙儿。”
“我知道了。”
“明天有事办,早点休息…”
他们各自休息去。
第二天,仙儿来,愁眉苦脸。
“什幺事啊?仙儿。”
“我要去台湾。”
“去旅行?昨天怎幺没听你说?”
“我还是刚才才知道。旅行?做梦,爸爸决定和安高、庄伯伯三个人合伙在台湾投资,爸爸便决定带妈妈和我其中一个哥哥去搞生意。但是,那幺巧,我所有哥哥都有事走不开,爸爸认为没面子,一气之下,就要带我去。”
“去做生意,住酒店,好闷的!”
“可不是,真令我烦!”
“你不喜欢,可以不去。”
“以为我是你,那幺自由,爸爸的话,就像军令如山,我敢说不去,他会打我!”
“什幺时候去?”
“办妥签证马上去。糖,反正你也是一个人,你和我一起去,结个伴。”
“好呀!有你就不怕孤寂。”糖又摇摇头:“不行了,家里来了客人,我答应过爹妈和三哥,要招待他。”
“谁呀?”
“庄浩!”
“啊!庄浩,你的哥哥,有他陪你,我没有那幺担心。我最怕留下你一个人,拜托庄浩了!”
“你以为他回来陪我?他回来是买房子、装修房子罢了!”
“他每次来去匆匆,没有机会;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什幺机会?”
“单独一起的机会,让你们两个培养感情,擦出火花。”
“仙儿,你是痴人说梦…”
“你听我说完,你三个哥哥,是一等一出色的男孩子,那庄浩是一等一又一等一的男孩,和你这美人中的美人,正是天生一对。”
“不会啦!”
“会的,他送你花呀!小狈呀!吧什幺呢?献殷勤。我冷眼旁观,我发觉你对他有好感,那天他赶来参加你的庆祝会,你多开心!”
“因为我也像你一样傻,以为他为我而回来,他喜欢我。但三哥已经解释得十分清楚,庄浩想要一个妹妹,他对我好,完全是疼妹妹那样的好,他把我当作亲妹子,好像亲生的,你明白吗?”
“明白,最初都是兄妹呀!好朋友呀!知己呀!相处久了,接触多了,感情拐了弯,就转入爱情路上去了!”
“你胃口好大!连你也说他一等一又一等一,这样的人材,他这样的年纪,会没有女朋友,你信不信?说不定一个星期之后,他的女朋友就追踪而至了。”
“我相信他有女朋友,就是不相信他的女朋友比你好看。他越看你越美,自然会产生感情!”
“男孩子喜欢女孩子,不一定是喜欢她的美貌,看二哥就明白了!”
“也不无道理,如果云彩值七十分,我相信我外表也值七十分,志刚要变心,还不是变心了!”仙儿叹口气。
“庄浩八九是对女朋友很忠心的人;况且,他若因为我而放弃他原本的女朋友,这样花心的人,我才不希罕。”
“唔,你说得对!志刚不同,他和我一直保持距离,在等他的心上人出现,没爱过我,不能说他花心。”
“我们是知己好友,我不想骗你,我承认对庄浩的外表有好感,有过一丝幻想。但他这次回来,我已经对他不存任何希望,不会再自作多情。他当我是妹妹,好,我就当他是哥哥,反正多一个这样的哥哥也不错,站在兄妹立场,他的确很疼我!”
“你能想得通,真好!”“做人气度广些、目光远大些,自然快乐些、幸福些。你来我房间,我有一大皮箱零食。”
“你什幺时候搜购的?”
“庄浩由台湾买回来送给我的。你看,整皮箱。”
“哗!那幺多!庄浩对你真的很好。”
“有一个这样的哥哥,我还有什幺可以埋怨的呢?”
“你很容易足。”
“容易足的人,快乐!这就是知足常乐了。来!吃南枣核桃糕…”
糖终于送走了志刚和淑芬,也送走了仙儿和她的父母。
家中就只留下糖和庄浩。
庄浩的祖居,也开始重新装修。
因为庄浩和室内设计师一起设计,因此,他也常要去监督装修。
糖也没有依赖他作伴,她心中有两个预测:一,庄浩的女朋友随时出现;二,他忙得分身不暇。
所以,她每天都给自己安排了充足的节目:游泳、看小说、听音乐、看影碟、探望和关心一些环境不大好的同学,充当一个暂时社工。
她这样子进进出出,反而要令庄浩在家里等候她。
有一天,糖九点半才回家,发觉庄治还没有吃饭。
“你不饿吗?还没吃饭!”
“不饿,家里方便,我喝过汤。康管家说,你没有说过不回家吃饭,迟回来一定有原因,当然要等。”
“我去探望一个同学,帮她清洁家居,工作一开始,就忘了时间。到我离开她的家,才知道麻烦,她住在山上的木屋区,下山时,发觉那儿根本没有出租车经过,那些巴士专线我又不熟悉,不敢坐。这样兜兜转转一个多钟头,后来鼓起勇气问路,乘坐小巴出去市区,才找到出租车。”
“你为什幺不打电话回来叫司机接你?”
“那儿根本没有电话,想打电话要回到山上的木屋区去,上山单是爬石阶也有几百级,路灯又小又暗,我怕。”
“你一定又渴又饿,先吃饭好不好?”
“对不起!还要你等我…”
糖也许真的怕了,一连两天没有出去。
第一天和趣趣跑步、游玩、追球,后来游了一会儿水,庄浩很早就回来了。
第二天,游泳后砌模型,砌一只航空母舰,最少要花她一个星期时间,因为舰上有飞机、飞弹。
那是志刚去美国之前买给她,让她解闷的。
庄浩回来,找到游戏室。
“回来啦!”她抬一抬头,打招呼。他手中拿着一对相同的无线电话,他把其中一个交给糖。
“很轻的,不烦,不重。”
“我没有用,否则,妈妈早给我买了。”
“最初我订购两个,也以为你没有用,但前天你晚了回来,我担心你,就知道没有买错!”
“你不用担心,以后我去看那同学,一定会叫司机接送!”
“但,不同情况、环境所发生的事,就很难预测。听话,收下它,随身带着,需要司机,就打电话给司机;需要我,就打电话给我,无论我在做什幺,我也会马上飞车去和你会合…”
“飞车?你有驾驶执照吗?国际牌不能在香港驾车的!”
“我拿了香港车牌才移民,所以,无论你喜欢去哪儿,我都可以接送你。志辉把他的宝马交给我,我自己也刚订了一部平治跑车。”
“白色的?”
“你怎幺知道?”
“猜猜罢了!”她又怎会不知道,她曾经那幺留意他的一举一动。
“你将来考到车牌,我送你一辆粉红色的跑车:莲花、平治、法拉利、保时捷,任由你挑选。”
“那幺名贵的礼物,我怎能要?”
“我可以买的,同样可以送给你!”
“做你的妹妹真幸福!不过,爹爹已经答应到时送我一辆。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还有这无线电话,我暂时拿去用,你什幺时候需要,我回给我。”
“我自己有,一个人用两个?”
“不可以吗?有些人,拥有五六个无线电话,又或者你有朋友回来,需要用呢!”
“志辉早有了,生意人,没有无线电话很不方便。啊!我差点忘了,星期装修不开工,我们去玩一天,你喜欢安排什幺节目?”
糖想都不想,随口说:“放风筝!”
“放风筝?”
“你放过风筝没有?会不会放?”
“小时候放过,放得很高,还把人家的风筝低了。那时候的风筝,是爹爹特地到泰国和菲律宾为我买回来,这儿买不到风筝。”
“买得到,去年我才放过风筝。”
“那风筝呢?”
“破了。”
“风筝哪儿买来的?”
“我不知道,风筝是马大年带给我的。”
“马大年是谁?”
“我身边其中一只‘蝴蝶’,我可以找他,请他代买,我们一起玩。”
“不必了,风筝的事,包在我身上。星期,我们决定去放风筝;不过,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以后,两个早上,吃早餐时,糖都看见庄浩有熊猫眼。他晚上又没有出去,在忙些什幺?怕是和女朋友堡电话粥。
不过,他打电话很有分寸,不死烂打。
笨猪,他和你当然匆匆收线,你又不是他的女朋友。对!有道理!
终于到星期天,糖好兴奋,她足足一年没有放风筝。
除了马大年,其它“蝴蝶”都不会放风筝;甚至,不知道放风筝那回事。
庄浩拿了两只风筝出来,七彩的,形状有点怪,不像蝴蝶,倒有点像蝙蝠,但颜色真鲜。
“还过得去吧?”他问。
“好漂亮!你到哪儿买的?告诉我,下次我自己买,自己玩。”
“你不喜欢和我玩,觉得哥哥讨厌?”
“不是,当然不是,我是等你没空时,自己也可以打发时间。”
“风筝我不是买的,我对这儿的地方不熟悉,是我自己做的。”
“你做的?怎幺我没见到?”
“晚上我等你睡着了,我才在房间静静做…”
“原来那两天熊猫眼…”
“什幺眼?”
“啊!不!我是说为什幺静静做,不让我知道?”
“想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
“哥哥,你对我真好,就像我的亲哥哥一样。”
“我可以对你更好!你开心,我什幺都愿意为你做。”
“谢谢!”她由衷的。
“好了!喜欢到哪儿放风筝?”
“海边!那儿自由自在,风景又好。我想带趣趣一起去,可以吗?趣趣喜欢跑沙滩。”
“你喜欢就可以,你等我,我去拿些东西,和带趣趣出来…”
到海滩就热闹了,庄浩帮糖把风筝起飞,他自己的风筝也飘上天空。
他们两个跑,趣趣又跟着跑,海滩充了笑声和趣趣欢乐的吠声。
“你自己放,行吗?”庄浩落后,看见糖穿著粉红色的棉质长裙,摇着线鼓追风筝,海风飘起了她的长裙,趣趣又追在她的后面,海、、蔚蓝色的天空、遥远的青山、红红的太阳、金黄的沙滩,实在太美了!他拿起录像机,把一切拍录下来。
“…哥哥,救我!救我!我的风筝快要掉进海里了…”
“别怕,我来,你替我拿着这个,好了…看!风筝定下来了。”
“哥哥,你为我拍照片?”
“不,照片没有动感,不好看的。这是录像机,我还是喜欢看影带。”
“但你的录像机不是这样,很重,要托在肩上面。”
“那是旧款,你手上的是新产品,不用托在肩上,又不用提起,手拿就可以。你觉得重不重?”
“一点儿都不重,很轻的。”
“想不想拍录像带?”
“我想、我想。你可以让我拍,不怕我坏吗?”
“坏了再买,只要你喜欢,有什幺好怕?我放风筝让你拍,好不好?”
“好呀!哪儿是开关?”
“你那幺聪明,我简单教你一次就会,高科技,不复杂…都明白了!领悟力真高!开始,你喜欢拍什幺,就拍什幺好了!”
“趣趣,追哥哥…好玩!好玩呀!咭…我看到趣趣看不到风筝呢!是不是要退后些…现在可好了,什幺都摄进镜头。咭,咭,多好玩…”
糖在海滩跑来跑去,一会儿放风筝,一会儿拍摄风景,太阳把她的脸蛋晒得红红的。庄浩问:“糖,你渴不渴?”
“好口渴啊!这儿周围附近,连辆雪糕车都没有,太僻静了。”糖边说,边用手背拨拨汗珠。
“暂停一会儿,休息一下再玩,好不好?”
“也好,你替我把风筝收回来!”
庄浩已经把巾铺好在沙滩上,糖坐下来,呼了一口气。
庄浩把两只风筝都放好,由旅行袋拿出一瓶西瓜汁来,糖开心得拍掌。庄浩说:“慢着,还要等一等!”
他又拿出个杯子,倒了一杯果汁给糖。
“饿不饿?”
“饿啊!”“下午了,要不要现在开车出去吃午餐?”
“我还想多玩一会儿。”
“先吃些东西充充饥。”他交给糖一个圆形酥饼。
“咦!你怎会有吃的,又有喝的?”
“出门前我进去抱趣趣,看见康管家,问他有什幺饮品、点心,他就拿两瓶西瓜汁来,还有一盒饼,他说是火腿香酥。”
“唔!我喜欢火腿酥饼。”
“!”她拍拍肚子,果汁、酥饼全给他们吃光:“休息一会儿,又可以放风筝了!”
“这时候,最好拾贝壳。”糖跑到大自然,舍不得呆一分钟,她又到处找贝壳。
“你喜欢贝壳吗?”庄浩帮忙着。
“喜欢!特别是紫的!”
“改天我潜水替你找一些。”
“你会潜水吗?”
“喜欢游泳的人,都比较喜欢潜水。”
“我也想潜水,你教我!”
“但我先要问志辉怎样才可以加入香港的潜水会。”
“你答应教我?”
“答应!这儿没有漂亮的贝壳!”
“是啊!不找了,我们还是放风筝,拍摄录像带…”
这样一玩,太阳开始下山了,趣趣吃了一瓶,在一棵大树下晒肚皮睡觉。它奔跑了半天,累了。
他们其中一只风筝不小心沾了海水,放上天空时,被风吹破了。
糖怕另一只也破,放风筝游戏才告结束。
“…回家放下趣趣,换衣服再到市区,还赶得及看五点四十五分的电影。”
他们看完电影,吃过晚饭,十点不到,庄浩问:“下一个节目是什幺?”
“唱卡拉OK!”
“这幺早就回家去?”
“我要有听众的。”
“上卡拉OK…”
其实,庄浩会唱的歌并不多,他只会唱一些英文歌,两三首国语歌,但是糖今天好兴致,凡有两人合唱的歌,都拉着他唱。
自然出丑人前,追不上嘛!
庄浩求她:“我做你忠实听众,全部由你唱,反正你唱歌那幺动听。”
“好呀!我们回贵宾房,不过有条件,你喝啤酒,我也要喝。”
“啤酒好苦的,你喝小香槟…”
糖喝个够,离去时,已经两点钟。
由卡拉OK回家,要驾驶一条长长的路。
最初,庄浩还听到她哼歌,后来就没有声音了。
原来糖靠在椅背上打瞌睡。
庄浩把汽车停到一旁,扶正她的头,让她的头靠在他肩膊上,这样,她会睡得舒服些,像有个枕头。
他尽量慢驶,怕大动作醒她。
红灯前,停下车望过去,睡着的糖像婴孩,十分可爱。
汽车停在屋子前面,庄浩解开安全带,半扶似的抱住糖,轻轻拍她的脸:“糖,到家了。”
“唔!”她手一攀,就倒在他肩上。
庄浩这才记起,糖刚才不是打瞌睡,她真是睡着了。因为,她喝了两杯小香摈,带点酒意,在海边放风筝玩了半天,唱歌又唱了一晚,终于睡了。
“傻BB!”他轻抚她的脸,笑了笑,开了车门,把她抱出车外。
康管家看见,十分紧张:“庄少爷,我们四小姐怎样了?”
“嘘,轻声点!别吵醒她,玩了一天太疲倦,在车上睡过去了。快替我叫宁姐!”
他一直抱她上楼,进房间,入卧室,把她很轻很轻的放在上。
又为她下她那寸半高绿白格子鞋。
替她轻轻盖上被,她的俏脸蛋实在很人,庄浩忍不住低下头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糖潜意识推开他,转个身,又睡过去了。
这时候,宁姐进来。庄浩对她说:“宁姐,服侍四小姐换衣服,轻一些…”
第二天,两个人在走廊上碰上了。
糖红了脸,羞答答的说:“哥哥,昨晚真难为情,我还是第一次那幺失仪。妈妈知道了,一定不高兴。”
“昨天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喝小香槟。”
“那幺厉害吗?”
“对于第一次接触酒的人,是有一定效力,你喝过尾酒没有?”
“有,每次一杯。”
“昨天你喝了两杯,怪不得!”庄浩向着她笑:“总之是我不好,别放在心上,我们吃早餐去…”
差不多吃完早餐,庄浩说:“今天想去哪儿玩?”
“不去了,昨天玩了一天,今天留在家里,妈妈可能有电话来。”
“我回来陪你吃下午茶。”
“今天星期一,昨天已经休息了一天,我还是等你回来吃晚饭吧!”
“尽我所能。”
“你不用老惦着陪我,工作要紧,我自己会打发时间,我的航空母舰还没有砌好呢!又要给表哥、表姐回封信…”
幸而糖没有出去,长途电话可真多,大家不约而同的打给糖。
志刚和淑芬怕她闷,知道糖昨天玩了一天很开心。
仙儿打电话来诉说很闷,一整天困在酒店,等大伙回来吃饭。
宁太太也打电话回来,关心女儿的日常生活和需要。
加乐也来电话,老问她为何不回信,唠叨了半天,真是不愁寂寞,就只怕烦。
庄浩果然回来陪她喝下午茶,之后,还一起看昨天放风筝的影带。
糖由于第一次用录像机,其中一半拍得很差,画面古怪,糖一面笑着,一面道歉。
庄浩一点儿都不生气,还觉得好玩,比糖笑得更响:“你已经比我成绩好,我第一次替爸爸拍录像带时,连爸爸都认不到哪一个是他,景又走了样…”
晚饭后,糖和庄浩在花园散步。
趣趣跑着领在前面。
“我来你家很多次,也住饼三次,但从未走遍你家花园。”
“今天就带你走一遍!”糖说:“足以把你刚才吃的晚餐消化掉。”
两个人走走、谈谈、笑笑。
“你的‘蝴蝶’呢?”庄浩突然问。
“你指谁?”
“全部!”
“有些暑假要和家人出门旅行;有些去外国探亲;有些做暑期义工;有些准备出国留学;有些和我一样度暑假!”
“你所有的‘蝴蝶’当中,最喜欢哪一个?”
“全都喜欢。”
“感情总有分厚薄,不可能每个人都一样。”
“有什幺分别呢?反正每次都是一大批人去玩,不可能发展什幺私人感情。”
“从来没有试过单独相对的吗?”
“没有!那岂非对其他人不公平?”
“感情哪有公平,最先是一大伙,但发展到一定程度,自然希望单独相处。”
“我和他们,就没有发展到那一步。”
“那幺说,你都喜欢他们,但又谈不上太喜欢。因为不能更进一步。”
“可以这样说。”
“那幺一大班‘蝴蝶’,真的没有一个特别喜欢?”
“真的没有!”糖又上石径的石?上走,她就是喜欢走石?,觉得刺、好玩。
“那我明白了,你一定有一个要好的男朋友,所以‘蝴蝶’们就不能闯进你心房。”
“男朋友?谁呀?”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开派对他也没有来,会不会去了外国?”
“我根本没有男朋友,连我都没有见过,就别说你了。”
“不可能!”庄浩似乎不相信:“志辉说你从小就有许多‘蝴蝶’,意思是许多人追求;如今就更加不用说了。”
“多人追求,等于多人喜欢,但并不等于我一定要喜欢他们。”
“做你的‘蝴蝶’,是经过挑选的?”
“是呀!”
“你不喜欢就不会挑选他们。”
“朋友一定要有选择,难道坏孩子也跟他们来往?所谓近墨者黑,挑选是指对方的品行,与感情无关。”
“那幺久,那幺多,都没有一个喜欢的?”
“没有特别喜欢的才对,其实我人人都喜欢,朋友嘛!”
“也就是说,从来没有过男朋友。”庄浩一直留心她走石?,但没有制止她。
“我从来都没有男朋友。”
“那怎幺可能?”
“原因有两个:第一,我年纪还很小,不急,仍是中学生一名,进了大学,我会留心些;第二,一直未遇上自己真真正正喜欢的人。”
“你喜欢怎样的人?”
“和我三个哥哥差不多的。呼!闭弯了…趣趣,由这边向后园走…”她由石?跳下来:“那天拍影带,前园都拍遍了,就是没走后园,后园的特色,是果树多,你喜欢吃什幺水果?”
“有什幺水果?”
“荔枝、龙眼、木瓜、香蕉、柑、蕃茄、提子、枇杷果…喜欢什幺可以即摘即食,果树旁有梯子。”
“你喜欢吃什幺?我给你摘下来。”
“唔!今晚我喜欢吃苹果芒,但,我们没有这种果树。你呢?”
“我想吃瓜…”
“可以,还是冰冻冻的。那边有两套太阳伞桌椅,其中一桌有无线电话,可通知康管家把一切需要的用餐车送来,便可以舒舒服服坐下,边吃边谈…康管家也应该带趣趣去睡觉了,它散步也差不多啦!”
水果未送到之前,糖带庄浩去参观水果林和水果棚。
吃水果的时候,糖说:“刚才,你对于我感情上的私事,已经问过不少了。”
“对不起!我是不是很多事、很过份、很大嘴巴?”
“不是,不说话哪有话题?如果有什幺问题不明白,还可以再问。”
“没有了,没有了,不好意思。”
“我说的是真心话,你不问,是你弃权,可不能怪我。”
“这幺美丽的人儿,从来没有男朋友?你算不算是个非常高傲的女孩子?”
“第一,我真的从未有过男朋友,以前没有,今天也没有,明天就不知道了;第二,我并不高傲,就是还未有机会碰到我的白马王子,又或者他曾经出现过,却是人家的情人。哥哥,两个答案,你不满意?”
“满意了!”
“还有疑问吗?”
“没有了!”
“那幺,该轮到我问你了。”
“好呀!你问我什幺,我都会答你。”
“你由小学到现在,有没有做过‘蝴蝶’?”
“没有!”
“一次都没有?”
“真的没有,要我主动追求一个不一定喜欢我的人,我办不到!”
“很大男人主义!”
“我不是不会追求别人。如果有一个我自己喜欢的人,我一样会去追求。过去就没有,明天就不知道了。”
“你的女朋友,全都是她们先对你有好感,甚或是她们追求你?”
“凡是运动健儿,都有女生追求,你三哥也有,但,我和志辉,都没有女朋友。”
“你和三哥一样,从未有过女朋友?”
“不!我和志辉有点儿分别,我曾经有过一个女朋友。”
“我早就知道你不可能没有女朋友!她在哪儿?什幺时候介绍给我认识?”
“她一直在香港;不过,应该就快移民去美国了。”
“那当然!”因为庄浩家在美国:“她一定十分美丽!”
“以前年纪小,不懂得美丽不美丽。如今看她,又觉得并不是太漂亮,普通,中上,详细吗?”
“详细!你们认识已经很多年了?”
庄浩想了想:“我念F4下学期,她是我同级不同班的同学,志辉也认识她的。那时候,她经常买饮品给我,我练习游泳,她为我计时;我比赛,她又为我做拉拉队,她主动接近我,对我很好。她本人是学生会副会长,学业成绩很好,是校花,又出风头,当时大家都说我好福。当时因为虚荣心重,觉得有这幺一个人追求,很,便和她来往。”
“开始拍拖了?”
“严格说,也不算是拍拖,很简单,一起做功课、看场电影、一起打网球、饮杯茶就是了,可能大家年纪都小。”
“现在应该大有进展了?”
“我们来往了一年多,我移民去美国,她到机场送机,哭很很伤心,我也依依不舍…”糖明白的,加乐去加拿大,不是也泪人一个?
“去美国后,最初大家还有联系,她也有到美国度假,我还带她到处游玩,到迪士尼乐园…但不知道从什幺时候开始,也许那时我忙夺奖牌,我们逐渐疏于来往,刚巧她搬家,我丢了她家的地址和电话号码;并且回学校寄宿,我们就这样断了来往!”
“真可惜!但你刚才说过,她明年会去美国。”
“是这样的,还记得去年圣诞前,我回来为外婆祝寿?有一次我和志辉出外,在街上碰到她。”
“有缘的人,总会在一起。”
“如果有缘…我们到附近的咖啡座一聊,才知道她刚和丈夫度月回来两天。”
“她结婚了?你岂不伤心?”
“说真话,我再次见到她,没有惊喜,知道她结了婚,也没有伤心,我还请她和她的丈夫吃晚饭。”
“也许因为你自己又有了女朋友。”
“我哪有女朋友?”
“你在美国几年,又上了大学,还不女朋友?”
“不女朋友总有原因,比如你二哥在等他一见钟情的女孩子、大哥忙念医科、志辉总一个皮球在手。我在美国,是念哈佛大学的。哈佛和耶鲁都喜收特殊学生,其中多半是运动明星,我进大学只有一个愿望,进军奥林匹克,拿奖牌,根本不会去想女朋友的事。如果你明白你三个哥哥,一定会明白我。”
“我明白你!”不知道是什幺原因,糖有点喜悦:“真的没有女朋友?”
“我和你二哥也相似,我们相信一见钟情,遇不到,宁愿没有。”
“一直都没遇到过?”
“二十几年从未遇到,但…”
“怎幺了?”
“去年,去年终于给我遇到了。”
“梦中情人?”
“唔!梦中情人、白雪公主、心上人…”他笑得很甜。
“她是谁?在哪儿?”
“她…我现在可不可以不说?我还未有心理准备,我不大方便…”
“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何必勉强自己?”
“你会不会怪我不坦白?”
“不会,你没义务要向我坦白,我也没权一定要知道,交谈罢了。”糖伸个懒:“说够了,由这儿回屋子也要二十分钟,我们走吧!”
他们经过下人间、厨房、趣趣的狗皇宫,趣趣大概认出主人的脚步声,嗲嗲的吠叫着。
“趣趣,睡觉了,别吵!”小狈就静下来了。
庄浩一直留心她,发觉她除了刚才跟小狈说话,便没有哼过半句声。
庄浩很担心,平时,糖虽然不是吱吱喳喳嘴不停,但是也不会冷场。
八九她是不高兴了。
“糖!”他突然停下来,叫住她。
“什幺事?”
“我想跟你说些话,但说了出来,你听了不开心,不要不理我。”
糖心内一刺,他会说什幺?当然是他刚才不肯说出口的梦中情人的事。糖咧咧一笑说:“有什幺事能令我不开心呢?”
“你先要答应我不生气。”
“我真的不会生气,我是开心果嘛!”大不了哭它一个晚上,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况且,早有心理准备:“你再不说,我不听了,我困呢!”
“还记得去年你大哥生日,我来找志辉,被拒于门外?”
“康管家不敢开门,怕你是坏人。”
“当时我好气,浑身是火,想揪志辉出来打他一顿。就在那时候,我通过大铁门,看见一个女孩子走出来,我还记得那一天,她穿著粉橙的斗篷,样貌举止美极了,简直…我和她,又好像似曾相识,在哪儿?梦中、幻象,一剎那的思想…呀!原来她是我的梦中情人、白雪公主、心上人…”他说得入了神,好像在回忆中:“我就是这样,对那女孩子,一见钟情。”
“…那个人,不是我吗?”刚才是庄浩脸红通通;如今,心跳脸热的是糖。
“对不起!就是你!”他结巴巴、战战兢兢:“我知道不应该那幺快告诉你,会吓着你,令你厌恶;但是,刚才你问我,如果我不说,你可能怀疑我不老实…我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什幺困难她都不怕,都会去克服、去面对,但这些事真不知道…如果母亲在就好,可以躲到她背后去。
“糖,我令你厌恶?”
她用力摇头。
“我吓着你?”
“唔,咳…”“是我不好,你还那幺小,跟你说什幺一见钟情,就算你不讨厌我,我也应该耐心等你一两年。”他打拳头,埋怨自己。
“也不小了,你外婆十五岁就结婚了。”她用红皮鞋踢着球场外的小野花。
“糖,你的意思是…”
“我真的想睡,晚安,明天才告诉你!”说着,她飞也似的朝着屋子那边跑。
“…我明天不出去,等你!”
糖回到房间,跳到上,伏着。
想着,想着,甩掉了皮鞋…
作什幺状?扮什幺娇?根本,她对他虽然不至于一见钟情,起码再见倾心。他回来参加庆祝会当晚,她不是一直想黏住他,后来还呷三哥和小狈的醋。
最好的,是她没有男朋友,而他又没有女朋友,两个人之间,还有什幺障碍?如果她嘻着脸扮天真无,失去他才叫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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