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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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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熙儿有喜的事传遍王府,一片喜气洋洋。秋儿慌慌张张地把消息禀告馨宜格格。

  “她有喜了?!”馨宜格格跌坐在椅,喃喃自语:“怎么这么快…”

  “格格,你就是不听我的话,如果早些把‘不孕散’给她喝了,不就没事了。”秋儿埋怨。之前她就提议把宮中秘葯“不孕散”偷偷掺⼊君熙儿的饮食中,让她无法受孕,以免恭亲王的心全悬在君熙儿⾝上,不料却被格格阻止。

  “不,幸好没给她喝下,也许她肚子里早就有了孩子,若是伤及胎儿,那我的良心怎么过得去?”“你替她想,她有没有替你想过?她成天霸占着恭亲王,你从未和恭亲王好好培养感情。”秋儿发着牢騒。

  “我对恭亲王的感情一天比一天薄了,现在已经不抱任何期待…”

  “可是皇后娘娘好不容易才答应让格格来此小住,你怎能就这样放弃。”

  “也许…会出现奇迹。”她话里有话,眼睛发出摺摺扁采,充満企盼。

  “你的奇迹本是不可能。”秋儿脫口而出,她是格格的贴⾝侍女,格格的心思,她怎么会不清楚。

  “秋儿,你愈来愈不知检点了,我的事你也敢管。”馨宜格格被看穿心事,不由得恼羞成怒。

  “奴婢不敢。”秋儿诚惶诚恐地下跪。

  馨宜格格睨了她一眼,顺了顺气,却又叹着气。

  “唉,老天爷把我诞生在帝王家,本来该是富贵吉祥的命,可我的姻缘路就这么不顺…”馨宜格格甩甩手。“算了,我出去走走。”

  “格格…”

  “你别跟来,我想一个人静静。”

  馨宜格格漫不经心地在园子里走着,不知不觉踱到了齐贝勒的寝居,从窗口看见他一个人独自在喝闷酒。

  她心头一紧,走了进去。

  “大⽩天的,你为什么在喝酒呢?”

  多罗仲齐蓦然抬首,目光⾚红,带着微醺的语气:

  “是你啊!格格,你来的正好,坐下来陪我喝两杯。”

  馨宜虽然坐下来,却面带怒气,指责他:

  “你不该如此颓废的,那一天我在武教场看见你,你是那么威风英武。”

  “熙儿有喜了,你不知道吗?”他陷⼊绝望,痛苦地看着她。

  “这我知道。”她点点头。

  “那你不难过吗?”他以为她会和他一样。

  “难过又怎样?这已经是事实了,你不也说过,你已经想开了,怎么还在喝酒?”

  “喝最后一次吧!来,我帮你斟酒,咱们⼲杯。”他把另一只酒杯递给她。

  她也恼了,仰头灌⼊喉。

  “再来一杯。”他又为她斟酒。

  看到他为那个女人失魂酗酒,她也跟着沉痛起来,酒一杯接一杯的喝。

  “我本有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多罗仲齐酒酣耳热之际,站起⾝来,胡地比手划脚。

  馨宜格格不胜酒力,脸颊因为喝酒的关系,显得红动人。

  多罗仲齐的手很自然地搭在她⾝上,酒后吐真言:

  “为什么连你也喜我大哥?我哪一点比不上他?”

  馨宜格格醉意深浓地掀起一抹笑。

  “如果可以重来,我会告诉皇阿玛,我喜的是你,我要嫁给你。”她也醉得胡言语,但是说得却是心坎里的话。

  “你一定喝醉了…”他苦笑连连,重重打出一道酒嗝,摇摇晃晃间,都站不直了,和她一同跌仆在榻。

  她趴在他⾝上,眼⽪子重得快撑不开,嘟哝着:“我想‮觉睡‬…头好痛…”

  “好…睡吧!”他也昏昏沉沉的,‮腿两‬一伸,靴子也没脫,整个人躺在锦榻上,她依偎在他⾝上。

  两人气息均匀地进⼊梦乡。

  窗外夕缓缓没⼊云层,黑夜即将笼罩大地。

  到了掌灯时分,秋儿见格格还不回来用膳,便四处找寻格格。

  她问过府里的每一个下人,却没人见到馨宜格格。

  秋儿疑惑格格到底上哪儿去了?

  三、四个时辰过去了,馨宜格格酒醒了大半,微微睁开眼眸,却赫然看见自己的手正倚在齐贝勒的坎,两人亲密地睡在一块。

  她惊羞地坐起⾝,幸好自⾝⾐着未减,尚未失节。

  多罗仲齐这时也惊醒过来,有些莫名奇妙。

  “格格,我们…”他不安地询问:“我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她抿‮头摇‬,眼中却有着泪光。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你的…”他拉回了记忆,微妙的感觉在心底延展开来,似有若无的情愫像雪球般愈滚愈大。

  “不关你的事。”她羞赧地下,整理仪容,她的发髻有些凌。“我该走了…”

  她转⾝走,他却拉住她的手。

  “等一等,格格…”

  “什么事?”她的小手被他包握着,异样的电流窜⼊全⾝。

  他结结巴巴地道:“你…之前说要嫁给我,是…是真的吗?”

  她嫣然一笑,像捉蔵般。“你说呢?”

  “格格,我很认真地在问你。”他充満期待,倾听她的回答。

  她怔忡半晌,难以逃避他迫切‮望渴‬的眼神,终于承认了自己的情感。

  “我是对你有好感。”

  “那我们…”他起了另一分希望。

  “你愿意和我一起向命运抗争吗?”她豁出去了。虽然皇阿玛属意把自己嫁予恭亲王,但自己若是不肯嫁,皇阿玛也是没辙。

  他的呼昅仿佛在听到这个答案后瞬间停止,所有的生气又回流到他⾝上。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多罗仲齐无比‮奋兴‬地拥住她。

  馨宜格格在他怀抱中,感受到热烈的爱。

  她终于找到一个爱她的男人。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老天爷并不偏心,不是吗?

  它只是让大家都兜了一个圈子。

  秋儿守到三更半夜,才见格格回来,不由得气急败坏。

  “格格,你到底上哪儿去了?”

  “秋儿,那个奇迹真的发生了。”馨宜格格的心情显得特别好,眉眼都含笑。

  秋儿为之一愣,会意过来之后,更是担忧。

  “格格,你是说你和齐贝勒…”这怎么得了呢?格格居然和齐贝勒发生了感情。

  “嗯…我觉得我和齐贝勒才是合适的一对…”馨宜格格羞怯地,喜不自噤。

  “这怎么可以呢?格格你要三思而后行,千万不要意气用事。”秋儿急着劝阻。

  “我没有意气用事,这一切我会向皇阿玛禀报,我不嫁恭亲王爷。”

  “皇上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大发雷霆的。”秋儿真是不敢想象后果,这事情太严重了。満朝文武皆知格格与恭亲王的喜事将近,而皇上也频频明示、暗示恭亲王快快表明心迹,徜若格格最后不是嫁给恭亲王,皇上丢得起这个脸吗?

  “这我不管,我总不能赔上我后半辈子的青舂,跟一个不爱我的男人虚耗。”她执意道。

  秋儿苦着一张脸,格格从小就是这么任、冲动,凡事都不考虑清楚,但是她只是一名小小婢女,又有什么法子呢?

  第二天众人一同用膳时,齐贝勒向家人表明他和格格的决定,馨宜格格则含羞地垂首。

  “你要娶格格?”多罗仲轩差点噴饭,熙儿侧坐在一旁,但听不语。

  多罗仲齐以坚定的口吻道:“是的,我和格格情投意合,请大哥成全。”

  多罗仲轩尚未回答,太福晋铁青着一张脸,巍颤颤地站起来,疾言厉⾊地怒斥:

  “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格格将会是你的嫂子,你怎么可以动你嫂子的念头。”

  “我…”齐贝勒解释,馨宜格格迅速开口:

  “这是我们俩共同的决定,我在恭亲王府小住本是想与王爷培养感情,如今熙儿已有⾝孕,我也不好拆散人家姻缘。”

  太福晋万分震惊。

  “你…你们是想气死我啊?”太福晋气得簌簌发抖。“就算我同意,皇上呢?皇上的颜面不能不顾啊!”“皇阿玛那边,我自己跟他说去。”馨宜格格打定主意。

  “格格,这事非同小可,要是皇上怪罪,我们恭亲王府还要不要活?”太福晋恼道。

  “我会求皇阿玛开恩…”馨宜格格开始有些害怕了,其实她也没有十⾜的把握。

  “格格,你这是在拿我们全家的命开玩笑!”太福晋严肃、不客气地指责。

  “那我的幸福就不重要了吗?”馨宜格格万般委屈。

  多罗仲齐不舍地护着她,恳求道:

  “求求你们,支持我们吧!”

  多罗仲轩沉思着,骤然决定。“好,大哥支持你们。”

  “谢谢大哥。”多罗仲齐感零涕。

  “我还是不答应,这事情太严重了,毕竟我们不是一般寻常百姓…”太福晋心脏无力地道。

  熙儿忍不住也开口替他们请求。

  “额娘,如今格格和仲齐两情相悦,我们若不成全他们,岂不说不过去?”

  太福晋受不了他们四人哀求的眼光,眉头都要打结了。“我是一脚踏进棺材的人了,死了不要紧,可是你们都还年轻啊!”她不停地‮头摇‬、叹气。

  “额娘,你不要净往坏处想,也许皇上仁慈,疼爱格格,会允许呢!”多罗仲轩赶紧说些好话。

  “唉,要是这样就好,就怕…”太福晋忧心忡忡。

  “我相信皇阿玛不会做得太绝的。”馨宜格格道。

  寝房內,熙儿和馨宜格格冰释前嫌,馨宜格格面有愧⾊地对她道:

  “熙儿,我之前对你的不客气,请你多包含。”

  “格格千万别这么说,同为女人,我可以体谅你的感受,你会那样做,也是出自正常的反应,我不会怪你的。”熙儿宽宏大量。

  “你的心真好,怪不得他们兄弟都喜你…”熙儿的心漏跳一拍。

  馨宜格格笑了笑,继续道:“你放心,我已经不计较了,现在仲齐的心可全在我⾝上。”她脸上呈现出幸福的光采。

  “格格是个聪慧的女子,齐贝勒有福了。”熙儿衷心地道。

  馨宜格格掩盈盈地笑了起来。“他啊!一定会被我吃得死死的。”

  “齐贝勒现在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他改变了许多。”

  “人都是会变的,我也是一样,经过挫折才懂得成长…”馨宜格格感慨万千。

  “格格明⽇回宮,言谈一切要小心。”熙儿免不了也会担忧。

  “我知道。”馨宜格格其实比任何一个人还要紧张。

  “馨宜,你在说些什么?简直是胡闹!”乾隆怒目相向,眼中燃着两簇火焰,全⾝充斥不容抗拒的帝王气势。

  “皇阿玛,女儿和恭亲王的婚事,本是错误的,恭亲王己经心有所属了,现在反悔,应该还来得及。”馨宜格格为爱不顾一切。

  “来得及?”乾隆皇自鼻孔噴气。“哼!你以为这是办家家酒吗?现在満朝文武都知道你将嫁恭亲王,朕丢不起这个颜面!”

  “皇阿玛…”馨宜格格忍不住落泪。“求求你成全我们。”

  皇后在一旁心急气躁地训斥女儿:

  “馨宜,当初是你执意要嫁恭亲王,如今你却…”

  “你实在太任了。”乾隆皇忿忿地道。

  “皇阿玛,是女儿的错,可是女儿不知道恭亲王已经有喜的人了,而且她也有喜了。”馨宜哽咽道。

  “那个女人是谁?”乾隆皇沉着脸问。

  “是王府里的一名丫环,叫熙儿。”她据实禀报。

  “朕的皇格格比不上一名小小的丫环吗?这个多罗仲轩未免欺人太甚。”乾隆大发雷霆,怒不可遏。

  馨宜格格连忙跪下求情。“请皇阿玛饶恕熙儿,这说来是女儿的错,女儿不该介人恭亲王和她之间…”

  “馨宜,你这孩子怎么老偏袒恭亲王府,有了委屈,早就该回宮跟皇阿玛和皇额娘说,我们会为你作主的呀!”皇后心疼女儿,扶起了她。

  “皇额娘,也许是命运捉弄人,谁知道后来,我和齐贝勒产生了感情,女儿希望你们不要为难恭亲王府,成全我们两对有情人吧!”馨宜格格充満企盼,泪眼汪汪地求着双亲。

  “绝不可能,这么荒唐的事,朕绝不允许。”乾隆盛怒。“朕要查封恭亲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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