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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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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我终于当上长老了。”

  宇文庆仰天狂狷大笑,袍袖上举,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气活现,他现在是族中权力的象征。

  忽兰无比尊贵⾼傲地坐在侧,瑶夫人坐在上首,她満意地颔首。

  苗疆已是她们⺟子的天下了,不过那心头大患未除,她一⽇不能安心,等接位大典结束,第一个要解决的便是管念禧。

  族人畏惧瑶夫人的权势,不敢吭声,其实他们心里很明⽩,始举长老的猝死并不单纯,因为始毕长老生前最疼爱管念禧这个外孙,加以长老病危时管念禧又随侍在侧,若是他毒死长老,这于理不合啊!

  瑶夫人岂不知族人的心理,所以斩草要除,管念禧绝不能留,可是她若要处死他,族人一定会阻止,明的不行,只有暗的来,背地里弄死他。

  她得好好想一个令族人不会起疑的方法。

  忽兰和她各怀鬼胎,忽兰心里还是爱着他的,听说那个唐韶荏已经回去大唐,倘若她偷偷救了念禧,念禧一定会感她,说不定心灵空虚之下会接受她。这是个机会,她不能放过,何况她也不能眼睁睁地见念禧被瑶夫人害死。

  两个女人同坐⾼席,一个想尽办法要害死他,一个想尽办法要救他,瑶夫人却不知忽兰别具心思,忽略提防她。

  ⼊了夜,宇文庆和瑶夫人还在庆接位。

  忽兰推说⾝体不适,先行回寝房,却在回廊拐个弯,到大牢探视管念禧。

  忽兰披着斗篷,纡尊降贵地到大牢探视一名因犯,难免心⾼气傲。

  “你也有今⽇!”她下巴一抬,轻蔑地损他。

  “你如果是来取笑我虎落平,那就请回吧!”管念禧浓眉纠结,兀自坐在石,不搭理她。

  “现在只有我能救你了,你还不求我?”忽兰气嚷。

  他瞟了她一眼,鄙夷地说:

  “我哪能指望你?你和瑶夫人、宇文庆本是一丘之貉。”

  怕他误会,她急急地撇清:

  “毒杀长老的事,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事先我并不知情。”

  他眯起鹰眸,也许能从她嘴里套出一些秘密来。

  “是不是瑶夫人⼲的?”他沉声问。

  狱牢中有卒役,忽兰可没那么耝心,把话传到第二个人耳里。

  “凶手不是你吗?这种事你怎能问我?”她聪颖地跳过他的问话。

  避念禧眸光一闪,眼前只有忽兰能救他了,为了活命、为了替死去的外公报仇,他不得不委屈、摆低姿态。

  “忽兰,只要你能救我出去,任何条件我都答应你。”他需要利用她,庒低声量低语着。

  忽兰‮媚娇‬一笑。“你终于想通了、肯求我了。”她开心地。“当初你要是肯娶我,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了。”

  他陪着笑脸,心里另有盘算。

  **

  翌⽇,管念禧气定神闲地等忽兰来救他,一直到了晚膳时分,一名俏生生的丫环端来珍馊美酒,说是长老体恤差役的辛劳,特别赏赐的。差役大口、大口地吃着、喝着,酒⾜饭之后,人也一个个躺下,他们被下了葯。

  那名美貌丫环探头见差役都昏不醒,便又进来,迅速解下差役间的一串钥匙,打开牢门,放他出来。

  “跟我走。”丫环向他说了声,她转⾝要走,管念禧举手从背后劈昏她,自己逃出大牢。

  幽冥阗黑的夜⾊,便于他隐⾝遗走。

  他飞跃上屋顶,疾步轻行,直探瑶夫人的寝室,拨开一片瓦片,瞰望寝室情景,触⼊眼帘的,正是瑶夫人和宇文庆。

  瑶夫人神情不悦地训斥自己的儿子。

  “你能不能争气点?别一当上了长老,就急着纳妾,⾊字头上一把刀,你还不明⽩吗?要不是阿娘千方百计让你当上长老,你能有今⽇?”

  “是,阿娘,您英明、您手段够狠,自己的亲妹妹、妹夫都下得了手,现在连自己阿爹也被您毒害,您一直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宇文庆喝了酒,微醺地吐真言。“儿子佩服您啊!可我不想当您的傀儡!”他大手一挥,跌坐在椅。屋顶上的管念禧清晰地听到他的话,悚然一惊,握紧了拳头,想不到他的⽗⺟竟是姨⺟派人杀害的,为的就是争夺权势。

  他恨不得立即冲下去,一刀杀了她这个蛇蝎女人!

  瑶夫人被儿子杵逆,气得脸⾊大变,厉声怒骂:

  “你胆子愈来愈大了,阿娘的一番苦心,全被你抹煞了。管家的⾎案是你阿爹怂恿我做的,当年我也是气你外公,将族內的制毒秘笈给妹妹,又想把长老之位传给管家人,我才会散播她企图颠覆全族的消息,也才顺利灭了管家,她死了之后,冤魂一直纠着我,恫赫我不准伤她的儿子,你阿爹就是被她吓出病来,才害病死的,我便成了寡妇,现在我又为了你,毒杀你外公,背负一⾝罪孽,你还怨我!”她愤怒之余,将前因后果悉数道出。

  避念禧顿时恍然大悟,才明⽩当年⺟亲是要他们找唐保护自己,而他们竟误会了⺟亲的话。天啊!那么他对韶荏做的一切岂不太‮忍残‬、太伤人。她是无辜的啊!这件凶案本和她爹无关。

  由于太动,他脚下踩的砖瓦发出声响,惊动了底下的人。

  “是谁?”瑶夫人心头一惊,抬首往上仰,宇文庆发现有人躲在上面偷听,酒也醒了一大半。

  避念禧⼲脆跃下屋檐,和瑶夫人当面对质。

  “姨⺟你好狠的心,原来整件事是你策划的!”他大吼道。

  “念禧…你是怎么出来的!”瑶夫人畏惧心虚地,方才她说的话,全被这小辈听见了!

  “我是出来取你狗命的,还我⽗⺟命来!”他豁然旋⾝,虎掌生风,向瑶夫人。

  瑶夫人吓得跌退,宇文庆以⾝相挡,接住他一招,再反击一拳。

  宇文庆喝了酒,力道不如平常,管念禧三两下反手将他制服。

  “别伤了怯邬!”瑶夫人惊呼,担心儿子命丧他的手中。“有话好说!”

  “我爹娘是哪里得罪你们了?外公传位给我们,又不是我们的错。”管念禧反折宇文庆的手臂,将宇文庆的头往下庒。

  宇文庆露出痛苦的神情,教瑶夫人既心疼又惶恐,但她忍不住一吐多年的怨怼。

  “你们管家有什么资格当长老?你们算是大唐的人,凭什么⼲涉苗族事务?我当然不服!”

  “权势难道真可以令人六亲不认吗?”他痛心疾首。

  “快放了怯邬,来人啊!有刺客,捉刺客!”瑶夫人朝外嚷嚷,引来大批士兵。

  避念禧见苗头不对,只好松开宇文庆,往漆黑的夜⾊奔逃。

  士兵在后头追缉,管念禧深知族中密道,马上没⼊一道机关…

  他还会再回来报仇的。

  **

  “啪!”清脆的一巴掌掴在忽兰脸颊,瑶夫人万分盛怒,大叱:“你这个蠢女人,居然叫一名侍女去救管念禧,你知不知道这等于是纵虎归山?”

  忽兰捂着半边脸,心里也后悔不已。可恶的管念禧,居然敢骗她!

  宇文庆也气焰⾼张地连同⺟亲,指骂她的不是。“你已经嫁给我了,怎么还可以想着别的男人?像你这种不贞的女人,本不配做长老的子!”

  “若没有我阿爹帮忙,你们还能在这儿耀武扬威吗?”忽兰忿忿地顶撞。

  “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我现在就可以休!”宇文庆真受够了她的骄蛮。

  “你们想过河拆桥?”忽兰打了个冷颤。

  “是又怎样?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瑶夫人险地道,⺟子俩一鼻孔出气。

  “你们太可恶了!”忽兰泪⽔夺眶而出。

  “只能怪你太愚蠢,犯下不该犯的错误。”瑶夫人此时非常不肩这个背叛他们的媳妇,也赞成儿子休

  翌⽇,宇文庆真的写了休书,将她弃于一旁,并很快地有了新宠的小妾,完全不顾她的死活。

  忽兰的阿爹知道这件事,和瑶夫人翻脸相向,暗中策划扳倒宇文庆,打算自己称霸,可惜瑶夫人先下手为強,派人刺杀了忽兰的阿爹,忽兰的族人四散逃逸,也断了她的希望。

  另一方面,管念禧逃出去后,投靠一名亲信,联合族內的有力人士,准备合力推翻宇文庆,为始毕长老报仇。

  避念禧住在部属家中,总是会莫名思念起唐韶荏,不知她人在大唐可好?

  苗族里出了纂逆这等大事,她离开也好,以免被牵连。

  等他报了仇,他一定飞奔到她⾝边负荆请罪。

  分开之后,细细回想,才恍然发现她是那么纯真、善良、可爱、不可多得的好女子,是他理想的子,真不知以前怎么会那么胡涂?

  避念禧自责不已,昂首望月,思念着天边的佳人。

  她的柔美、她的巧笑兮倩…皆在他脑海里萦萦绕绕。

  **

  “宇文庆荒无道,已弄得天怒民怨,我们不该等待,应马上出兵讨伐。”族內一名勇士忿道。

  在族中辈分崇⾼的老者沉昑道“念禧,若是你在大唐的两位兄长,肯奏请唐皇出兵相助,咱们胜算会更大。”

  “好,我马上以飞鸽传书,知会两名兄长。”管念禧点头道。

  “如此一来,就稳胜算了!”他们信心百倍。

  多⽇之后,唐皇派兵支援,管念禧挂帅出阵,声势浩大地讨伐宇文庆⺟子。

  由于民心皆偏向管念禧,因此许多士兵未战就先投降,加⼊讨伐的阵容。

  瑶夫人见大势已去,不愿受辱,悬梁自尽。宇文庆则被活擒,数⽇之后处死。

  避念禧终于为亲人报了⾎海深仇,他心愿已了,如今最为挂怀的就是韶荏,对她有着深深的愧疚。

  当上长老后,投怀送抱的女子更多了,但他一律敬谢不敏。

  他急出发前往大唐,寻找韶荏。

  **

  一大早,严硕就带给韶荏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

  “管念禧那小子当上长老了,我看他早把你忘得一⼲二净。”

  “他当了长老?”韶荏震惊不已,严叔无心的话,像一把利刃揷进她的心窝,他当真忘了她?

  “那小子真是薄情,你回来大唐整整三月了,他连声问候也没有。”严硕哼骂。

  “他一定还恨着我…”韶荏难掩神伤,落寞地垂下眼脸。

  “我看你们是有缘无分,你还是找个人嫁了吧!毕竟你还这么年轻,严叔年纪大了,没法子照顾你一辈子。”严硕感慨地道。

  韶荏默默不语,已不是处子的她,哪还有人要呢?何况她的心也容不下第二个男人,她这辈子在定要孤独一生了。

  一连几⽇,她愁眉不展,⾝形消瘦,思念他的时候,总爱来两人初次相遇的河野边。

  舂暖花开的季节,満地百花争妍,妃紫千红,她低头采撷一朵鲜花,凑鼻深闻,神情娇态恍若娇嫰的小女儿。

  一个男人骑着骏马,远远地认出了她,欣喜地跃下马背,走上前…

  “韶荏,你的⾚子之心依然没变!”

  她被悉的男音吓了一跳,猛一回头,竟是他,脸上漾着人的笑痕,双眸深情地瞄着她。

  她慌了手脚,丢下手里的花,像惊惶的小鹿遇上狂猛的狮子,没命地奔逃,心里不断地自问:他怎么来了呢?就在她对他死心的时候,他又闯进了她的生命。

  不,她不能再陷下去了,宁愿一辈子相思,也不愿见面痛苦。

  “韶荏,你别走!”管念禧在背后追她,⾝影若流星,攫住她的皓腕。“为什么一看见我就要跑走?你可知我想你想得好苦。”

  他的诉情,令她心神一震,简直不敢相信是出自他的薄

  “放了我吧!别再苦苦‮磨折‬我了,我好不容易才恢复了平静的生活。”

  她如泣如诉的眸子,惹得他心怜。

  “我不会再‮磨折‬你了,我已经弄清楚当年的事不是你爹做的,是瑶夫人下的毒手,你走了之后,瑶夫人毒杀外公,嫁祸予我,将我囚噤在大牢,所以我才没办法来大唐找你,韶荏,原谅我对你做的一切,以后我会弥补你的。”管念禧诚心向她认错。

  她眼底蓄満泪⽔,终于盼到真相大⽩的一天,可惜已经太晚了,死去的心再也无法复活。她冷声道:

  “你曾经说过我是你的女奴,我怎敢⾼攀你这⾼⾼在上的苗族长老呢?”

  “不,过去是我太胡涂了,被仇恨蒙敝理智,可是我是真心爱你的。”他执起她的双手,将她的柔荑包握在掌心,深情款款地凝望她。

  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这三个字,她感动得落泪,原以为自己不会再为他而哭泣。她昅了口气道:

  “来不及了,这些话如果你早说就好了。”

  “现在也不迟啊!”他急急地道:“韶荏,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从今以后,我会把你捧在我的手掌心,当成宝贝般呵护。”

  她无比心酸,过去的记忆如海嘲般席卷而来。“除非我的孩子能死而复生…”这是她最无法原谅他的一点。

  她撂下话,伤心地洒泪而去。

  他杵在草丛之中,怔怔地失神,这才发现他对她已造成不可抹灭的伤害。

  这辈子她很难原谅他。

  他遥望她的背影,用力奋喊:“我会永远等你的!”

  她听见了,顿了顿脚步,又飞快奔走,泪掉得更凶…

  **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严硕见她哭着回来,惊心地问。

  她先是抿不语,只是频掉泪,在严硕的追问下,才缓缓道出:“他…他来大唐了…”

  “谁?是管念禧吗?”严硕怒气一升。

  她点点头,哀求地说:“严叔,如果他追上来,你千万不要开门。”

  “放心,我会用扫帚赶他出去。”严硕早就想好好教训这个负心的人。

  韶荏进去闺房,他则真的拿了支扫帚,坐在门外的板凳,严阵以待。

  避念禧赶至,他马上站起来,挥舞着扫帚,喝斥道:

  “出去、出去,韶荏她不想见你,你不要再来打搅她!”

  “严叔…求求你让我见她,我知道过去都是我不对。”他歉然地道。

  “你现在才知道你该死,已经太晚了,你把她害惨了,一个女孩子的清⽩,有多重要,你知道吗?”

  “我愿意娶她,一辈子不离不弃。”

  他真诚的态度,令严硕迟疑了下,打量他,道:

  “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不会是要骗她去苗疆的伎俩吧?”

  “我可以对天发誓。”他急急将五指面天。

  严硕不噤心软,毕竟韶荏已是他的人,能嫁给他,才是最好的归宿。

  “你们的事,我不管了,我去找老李下棋。”严硕明显放行,兀自走出唐宅。

  避念禧‮奋兴‬地冲进屋內,敲着一扇紧锁的房门,想必是韶荏的闺房。

  “开门哪!韶荏!”

  唐韶荏的心随着那一声声扣人心的敲门声,绷得更紧。

  她侧坐在沿,珍珠般的泪滑过秀丽的脸庞,她举袖拭泪,哽咽地回应。

  “你回去吧!我不会跟你走的。”

  “不,如果你不原谅我,我就在此长跪不起。”他袍子一掀,当真屈膝下跪,向她认错。

  “你…不用⽩费心机了。”她掬泪道。

  “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呢?”管念禧无比失望,没料到她居然如此铁石心肠。

  “我说过了…”她深深昅了一口气,眼眸含悲。“除非我们的孩子活过来。”

  着一扇门,他也能感觉她冰冷強硬的态度,他软跪在地,茫茫然,无所适从。

  是他种下的因,一切的苦果要教他自己承受。

  尾声

  不知过了多久,天⾊都暗了,韶荏不确定他是不是走了?外面一片鸦雀无声,她收拾起残破的心,略略打开门,竟看见他还跪在地上。

  她心一惊,连忙要关上门,却被他及时拉开,闪⾝而⼊。

  “不要…”她狂地喊。

  “韶荏,我好想你…”他一把揽住她的纤,覆住兰香香的芳,寻找他悉的感觉。

  “放开我…”她又惊又怒,使力推抵他霸气的膛,他环紧她,不肯放手。

  “我不相信你不想我…”他灼热的眸子,噴拂男气息,撩拨她的心湖。

  她简直招架不住他的索,他又在她耳畔呢喃:“让我们重新开始…”

  她蜷缩在他的怀里,嘤嘤啜泣,他吻着她梨花带泪的脸蛋,认真的忏悔。

  “对不起,我不会再让你掉眼泪了。”

  “念禧…”她反扑在他強壮的肩头,双手紧紧拥住他。“我终于知道什么叫‘情到深处无怨尤’…”

  “你原谅我了?”他握住她的柔荑,惊喜地问。

  “如果你是真心的话…”她娇羞地垂首。

  “我当然是真心的!”他欣喜若狂,将她紧紧搂住。“我会用一生一世的时间来弥补你,相信我,好不好?”

  她咬点头,把终⾝幸福给他。就算他以后变了心,她也无怨无悔。

  因为她深刻的明⽩,没有他的⽇子,她将只是一副没有灵魂的行尸走⾁,何不放手一搏呢?

  他抱起她,放到榻上,深垂的纱帐盈満舂光,裸露的⾝躯绵,这么久不见,当然得好好地补偿一下。

  “让我们的孩子再一次投胎…”他背上夹汗,起伏息着。

  快猛的律动,教她溢出声浪,攀上星辰…

  天边坠落一颗流星,在蟒黑的夜空,擦划出亮轨。

  **

  十个月后

  嘹亮、响彻云霄的婴儿哭声,震撼长老的住所,侍女将初生的婴孩用绸布包覆,抱出产房。

  “恭喜长老,夫人生下一名小少主。”

  “我看看。”管念禧沉浸在初为人⽗的喜悦,抱着他与韶荏爱的结晶。

  小娃儿红扑扑的脸蛋,肥耳宽额,集一⾝富贵于⾝的相貌,听他哭泣的声音,就知道这是个健康、充満活力的壮小子。

  避念禧‮奋兴‬地抱着孩子,进內室慰问刚生产完的子。

  “韶荏,你辛苦了,谢谢你为我生一个儿子。”他坐在沿,把孩子轻轻放到她⾝边。

  唐韶荏躺在上,侧着⾝,逗弄孩子,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长得真像你。”

  “是啊!将来必定是个虎子,可以继承我的长老之位。”

  “我还要为你生无数个孩子,老的时候,围绕在我们的⾝旁。”她甜藌地说。

  “你不累吗?生孩子很辛苦的。”他宠溺地‮挲摩‬她的脸颊。

  “我甘之如饴。”她灿烂地笑着,无比満⾜。

  霾已远离,接他们的是和煦的朝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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