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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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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阿娜答心情很差唷。

  楚训望着烟灰缸里已被捻灭的烟尾,浓眉悄悄拢起。

  “‮姐小‬,你怎么又菗烟了,对⾝体不好的。”他知道小只有心情不好或是紧张时才会菗烟。

  正在核对报表的慕承连头也不抬一下。

  “心情不好。”

  千篇一律的答案。楚训撇撇嘴角,打死不相信。

  “哪个不要命的敢惹你?”率地坐在办公桌上,长指抬起她的下巴,楚训不意外看见她红着的眼眶。“你哭啦?”

  唉,她肯定又回她家找罪受了。

  “早哭完了,你都不早点来,刚才很缺膛借哭。”慕承腻进他怀里,品尝着他的纵容和体贴。原本以为她得不到爱情,现在这种甜甜腻腻,让她没事就傻笑的,应该就是恋爱吧?呵,老天爷还疼她的。

  “老姐不肯放我走嘛…对不起,乖乖不要哭,给小训亲亲。”长指抬起她的脸,一整天没见到她人,楚训努力地用热吻纠她好一阵子。

  “你才是老板耶!我…我是你助理耶!可是为什么我待在公司里的时间比你还多,而且你还是穿的这么随便。”

  “大家都知道我是傀儡,你才是正主嘛!”其实他们在刚进驻公司时受了不少挫折,慕承努力地在两个月里抢下几个case,才让大家对他们改观。

  大家共同的想法是:未来的老板娘比老板中用多了。

  不过她抢的都是慕氏企业的生意,当然家里人会气死她了,结婚典礼就在下星期,她却没办法说服家人点头参加。

  就算气他们,她还是没办法不在乎他们,毕竟二十几年的⽇子都过去了,现在她心里有了強而有力的支柱,不再那么难过了。

  好吧!老实说她是还有点小介意,所以才会抢走哥哥的case,但她认为够了,这样做⾜以证明自己的能力,对家人的报复到此为止。

  “小,你坚持要空前绝后的礼服确定了没有?”他的新娘超级挑剔,别人穿过的绝对不要。

  “嗯,正在法国赶制当中。”她点点头,注意力回到报表上。她很想赶紧把报表对完,因为她⾝边这位是数学⽩痴,帮不了她。

  “那好,爷爷说想看新娘呢!”老人家天天拉着他说小,好险爷爷年过八旬,不然准会跟他抢小

  “我怎么觉得他老人家的⾝子骨愈来愈健朗,一点都不像他所说的⽇薄西山。”慕承漫不经心地回嘴。

  “唉,你别咒他了。”知道她没这意思,他也只笑笑地推着她的肩,然后眼神一沉。“我明天没办法过来唷!”

  再也看不下去她消沉的模样,而且愈接近婚礼她就愈难过,原因自然是那两个心狭窄又坏脾气的男人了。

  所以呀,他决定不理她的警告,亲自出马替她把事情办好。

  媚眼怒瞪耍⽪耍赖的家伙。“你才是老板耶!”

  “可是事情都是你在处理呀!我来这里除了‮觉睡‬,就是看你,我是想还可以做点别的事。”这件事情很重要,他一定得做。

  “其实你跟外头的人厮杀时比我厉害多了,笑咪咪地就把人拐得团团转,明天的会议你来啦!”她也开始学撒娇了。

  “好啦、好啦、好啦…”才怪,明天他要放她鸽子。“那你要给我一点好处。”他躺在办公桌上,任她宰割。

  “⾊胚子!”慕承娇羞地伏在他⾝上,在他边诉说甜甜情话,这一说,就是整个下午。

  “死小子呀!你要娶我家承是可以,可是不许你在外头‮心花‬唷!”涂着红⾊指甲油的指头指向镜子里俊秀的人影,殷殷提醒。

  “姑姑,小训做事您放心,小可是我的宝,捧在手心疼都来不及了。”利落地下了一刀,把慕姑姑的卷发剪掉一层,接着又是一层。

  “下星期我一定会到的。”慕姑姑笑咧了稍嫌略阔的红嘴

  “谢谢姑姑。”楚训停下手中的剪刀,愁眉地拖过椅子坐在她⾝旁。“可是呀…小还是不开心。”

  “怎么了?”承可是她觉得家族里最漂亮的女孩儿了,虽然个比较冷,她还是最疼她的。

  “她昨天又回去了,当然是送帖子啦!可是喔…您比我知道她爸爸和哥哥的脾气,她哭红了眼呢!这个月都第三次了。”

  “唉,我说她爸也真是的。”

  “姑姑,我看她那样子好心疼她,您帮帮她说句话嘛!泵姑重量够,庒得住场面。”他想,慕家姑姑是惟一的希望了,不然他看慕家那对⽗子是打算和小老死不相往来了。

  也不过就是被小抢了一点生意嘛!那点钱值多少面子?真是的,居然连自己女儿婚礼都不参加。

  慕姑姑直瞪眼。“死小子,你嫌我胖呀?”

  “没啦!说您德⾼望重、说您⺟仪天下…”楚训轻易地逗笑了她。

  “难怪小最后选了你,天天看你耍宝,包准长命百岁。”

  “他呀!走了‮屎狗‬运才娶到小。”楚凤一掌拍在他后脑上。“快点啦!别聊天了,后面还有一串人在等你大师动力呢。”

  没想到这小子结婚的消息传开后,他的⾝价不跌反涨,指名要他的人把预约簿填得満満的,可他大帅哥只有心情好才勉強剪上几个。

  原本以为有小以后他会积极一点,认真做事,谁知道小反倒成了他的靠山,让他更野、更懒了。

  唉,小实在是劳碌命。

  她把他们现在居住的五星级大厦当结婚礼物送给他们了,有时替小抱不平,她却笑咪咪地说很満⾜,既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还有什么话好说呢?

  “老姐,你也替我想想嘛!小不开心,我也跟着变忧郁,哪里有心情动刀?”楚训的双眼哀伤垂着。

  这样,就算他们结了婚,小心里还是会有牵挂的。

  楚凤接收到他的眼神,这才开口:“慕姑姑,那就请您帮忙吧?”

  姐弟俩一搭一唱就是想抬她出去说项。

  “哎,为了我的头发着想,我好像不帮忙都不行了呢!”慕姑姑咧嘴一笑。

  望着挂在墙上的雪⽩礼服,明天就是她的大喜之⽇了,可是她的心一点都不雀跃。待会她要去饭店等待明天的娶了。

  没有娘家的新娘,有点凄凉、有点心酸…

  电铃响起,她起⾝开门,还以为是在外头跟一群兄弟、同事庆祝“单⾝汉末⽇”的楚训提前回来了。

  可是来的人竟是姑姑和⺟亲。

  “姑姑、妈,你们怎么来了?!”她拉开门就对冲着她笑的两人大叫。

  “小训要我们来的。”两个女人挤进屋里,搜寻她的礼服,跟在她们⾝后的慕承淡笑地听着她们一阵咋呼。“我不用你们陪啦!我待会就要去饭店了…”她一愣。“你们要把我的礼服拿哪去?我只有这一件,你们不要抢啦!你们穿不下啦!”

  “唉,我说你女儿自从认识你那嬉⽪笑脸的女婿以后,也愈来愈不正经喽。”慕姑姑对弟媳笑说。

  “是呀,这样很好。”慕⺟下了牌桌,倒是和蔼的。

  “喔,差点忘了,还有敬酒的晚礼服、送客的旗袍…”慕姑姑顺手又把另外几件礼服挂在手臂上,而慕⺟则忙着替她收拾细软。

  “你们到底要⼲吗?”慕承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们的举动。

  “带你回家呀!”

  “回家?可是爸和哥…”一想起上次⽗亲本不愿意看她一眼,她委屈地红了眼眶。

  “有我在,他们两个敢说什么?走!新娘要从娘家出嫁才风光。”两人带着她往门口走去。

  “我要跟小训说一声。”万一他回来没看到人会着急的。

  “说什么?就是他要我们来的嘛!”

  媚眼微睁。小训…这个不听话的家伙!

  看他这几天诡诡祟祟的,原来就是在替她忙呀?

  明明叫他别揷手,他还是…柔柔笑容爬上美容颜,呵,果然有些事还是由他出马才有效呢!

  “他刚才打行动给我,他们好像还在‮店酒‬里耶!”慕姑姑有些担心地说。

  沉默片刻后,她苦笑。“唉,仅此一次…”

  拜别⽗⺟后,意气风发的新郞挽着新娘上车,在车子开动之前丢出一只扇子,接着一盆⽔泼向车尾,众人目送黑⾊礼车缓缓驶离。

  “泼出去的⽔…”慕承喃喃自语。“这样,真的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心里还是难免低落。

  楚训睨着她。“别哭呀,妆花了可没人救你。你自己有没有发现你愈来愈爱哭了?”真讨厌,要不是怕吻花了她的膏,他早吻得她死去活来了。

  她娇昑一声,用意大利‮丝蕾‬手工制的手套轻点眼角。“‮孕怀‬的人情绪总是比较不稳嘛。”

  “喔…”漫不经心地望着窗外,新郞官开心地对街道上看热闹的观众挥手,浩浩亲车队,新郞花了大手笔来娶,算是做⾜了面子。

  经过许久之后,她的话才滑进他刚从单细胞进化的脑袋里。

  “你刚刚说什么?”他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早猜想他没这分心思的新娘⽩他一眼。“我亲爱的老公,我是说:咱们先上车后补票了啦!”

  “呀…”満车响起他的呼声,这样不够,他还把车窗摇下来跟路人甲乙丙振臂呼,庒忘了头手不可伸出车窗外的规矩。

  “恭喜呀,承。”司机转过头,竟是项氏企业的总裁。

  “你这冰块脸怎么出现在这里?”楚训不満地嘟嘴。

  “这是你的荣幸。”项知远平静地回答。“连凯儿都得出借当伴娘呢!”没想到他和凯儿婚事迟迟未敲定,反倒让这两人捷⾜先登。

  “哈哈,你人缘太差了,连跟你不对盘的都得拉下海。”新郞笑歪了嘴,谁叫今天他小登科。

  “你再说我要跳车了。”新娘套着细致‮丝蕾‬的手指不耐烦地轻敲着膝头。

  “是是是,老婆大人…几个月啦?”楚训笑咪咪地睨着她依然平坦的肚子。他们开始嘿咻嘿咻没有多久,这实在太准了。

  “就…两个月啦!”她希望生个女儿,免得生个和他一样头脑简单、又⾊咪咪的小⾊狼。

  “看,这个你可比不上了吧!”要做爸爸了,楚训得意非凡地拍拍司机。

  “恭喜、恭喜。”司机⽪笑⾁不笑。

  “这一点都不光彩好不好。”快做娘的提醒他别乐昏头。

  “会吗?”他不解地眨着眼,这表示他強又猛呀!

  慕承低昑着抚额。“唉,要不是我还想再穿一次漂亮的礼服,我才不要嫁给你咧。”想起她上回穿礼服的理由,俊朗笑脸马上凝住。

  “你给我听清楚了!这次,是你最后一次穿结婚礼服,你这辈子别想嫁给别人,我也绝对、绝对不会让你利用来做你千万元级服装展会的模特儿,懂吗?”他很认真、很认真地警告她。

  “我说呀…”项知远在前头缓缓开口:“他的头脑的确不太会运转。”他这么说算是礼貌、客气加同情了。

  “所以我才嫁给他啊,好拐得很。”慕承也频频点头。

  被他们视若无睹的人生气的双手抱。“大智若愚你听过没有?”

  慕承撇开脸偷笑。生气了?呵…同一家五星级饭店、同一楼层、同样将整层楼包下,新娘也同样是同一人,但新郞却换了角。

  饭店倒是不介意上回闹出逃婚记的新娘再次在他们这里举行婚礼,甚至还偷偷希望这样的大客户多闹几次乌龙,那他们饭店今年的业绩肯定一飞冲天。

  这回宴会厅换成楚慕两家宴容,相同的情况,宴会也只让一家电视台进⼊摄影,其余闲杂人等一律被阻挡在外。

  一对戴着墨镜的男女遮遮掩掩地递上红包,收礼金的‮姐小‬睨了他们一眼,在心里暗笑地菗出红包里的钞票,点了点,十张,她点点头。

  “这次有进步喽!”她赞赏地对这对年轻男女说。

  “是呀、是呀…呃,你认识我们?”两人对望一眼,⼲笑声未绝,冷汗已经滴滴直落。

  “就是上回包两千的记者嘛!”收礼金的‮姐小‬冷笑着对宴会厅门口的保镖招招手。“这两位是记者,想混进去,请你们处理一下,这礼金请你们收回。”

  “可是…哇!是她!”女记者发现从远处奔来的⾝影,不就是今天的女主角吗?唉,她怎么又哭了?

  ⾝着一⾝雪⽩丝缎的新娘掩面痛哭“开门、开门、快开门!”

  “是。”保镖拉开大门,新娘再度哭喊着冲进宴会厅。

  门外两个记者对望一眼。“不会吧?”她大‮姐小‬该不是又想再玩一次吧?

  “爸…妈…”这回哭诉的人多了一个。“姑姑…”

  “又怎么了?”她该不会是又把新郞放走了吧?如果她再玩同样的把戏,他们当场就把她打死!“小训他、他…”

  “说呀!怎么了?”慕肇礼原本就来得不甘不愿,现在他⾝为女方⽗亲,自然得出面,但他的脸⾊可难看极了。

  “小训他…他背着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慕承躲在⺟亲怀里哭诉。

  “这怎么可能?”男方家长以楚爷爷为首,下头则是两位姑姑和姑丈,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大家都知道小训爱他这新娘爱的如痴如狂,只怕她不肯嫁,怎么可能有别的女人。

  “他人呢?马上给我找来!”慕肇礼沉着脸指挥儿子和几名手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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