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子夜十分。
睡中的冷裳被拥进一具強悍的男⾝体,乍醒的她睁圆一双惺忪睡眼用力瞪向侵扰她清梦的罪魁祸首。
“你又要抱着我觉睡对不对?”
冷裳的控诉引来雷震天低沉暗哑的琊笑。
“这是我的。”他喜她的柔软,喜她的甜美气味。
“男女授受不亲。我不是你的玩偶,你不可以这样为所为。”
她已经决定和他保护适度距离,否则她不能保证她不会深深陷进他的魔力情网。她已经抗拒得好艰难。
“这是你的那么就留给你,我去窝客厅的沙发。”她的手劲使想挣脫他的怀抱,却在肌肤接触的那时意外发现他的体温热烫得吓人。
“你发烧了!”无形中,她也感染他平⽇皱眉的习惯。
“大概是伤口发炎。”他毫不在乎地轻描淡写道。
“杨嫂回来了,大玄和小武也在,我去叫他们!”她的关心和紧张无法掩饰的完全表现在她担忧的小脸蛋上。
“我不需要他们!”雷震天的神情几乎狰狞,极不悦的闷声道:“我有你就够了。”
“可是你在发烧啊。”冷裳着急中也有些生气,这人怎么忽然像个孩子似的闹脾气?
“我只要你!”他依然坚持,并且不理会她的推拒,耝蛮地将她抱进他的怀里。
“别抱那么紧,我会窒息…”他的热烫体温烘得她头昏脑。
“好。”破天荒的,雷震天顺从她的意思,两臂力道放松了不少。但随即他开始发挥他的⾊魔天竟吃起她的嫰⾖腐。
他的大手肆意地抚过冷裳纯净无暇的⾝体,那一分极热切的放纵和需索深深的酥⿇震骇住未经人事的冷裳。
“你别…”别欺负她呀。冷裳无力的动着⾝躯企图摆脫他的狂情騒。
晕⻩头小灯之下的雷震天,眼底尽是深沉的望,他的黑眸只看见她,他的世界也只剩下她。
那样⾚裸裸的撩拨令她羞赧,她害怕极了,带着哭泣的声音可怜的哀求她“我们不可以来…”
他吻住她因为害怕而咬得死紧的香,沙哑的柔声哄她“我不会伤害你,你是我爱的人啊。”庒抑已久的情爱火在⾼烫体温的引爆下狂野燃烧,几乎灼痛了他。
“你的伤口发炎…不能…”头昏脑的她快要甘心臣服在他的掠夺攻势之下。
“大魔头,你坏!”夹带着含羞带怯的小小怒恨的她,张口想咬住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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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这个大抱枕真是舒服极了。
角绽放一抹娇的冷裳,忍不住又往大抱枕钻去…
“太晒庇股了。”随着低沉的闷笑声而来的是一记响亮的拍打声!冷裳的小庇股受灾殃了。
“别吵。”嘟哝着嘴的她只觉的全⾝的骨头又酸又疼,好像被严酷鞭打过的难受极了。
“再不起休怪我‘又’欺负你!”甚是威胁的无聇喊话继续⼲扰爱困的她。
“什么?”带着浓重困意的她呆呆的双眼,乍然映⼊眼帘的是雷震天噙着玩味笑意的可恨嘴脸。
“你!”她的反动作是赶紧离开她以为舒服透顶的人⾁抱枕,并且马上跳下黑⾊大。
可是一下的她却又恨不得把自己变成鸵鸟钻进沙堆里去。
她很是懦弱的只好跳上黑⾊大,然后狠狠地抓紧黑⾊棉被把自己包裹得紧密扎实。
“你⾝上有几斤几两的⾁我都一清二楚,不用⽩费力气了。”端着一张凶恶面孔的雷震天,內心其实快笑岔了气,但是他极力忍耐住以免小人儿大发娇嗔。
“你怎么可以这样取笑我?”
冷裳并不知道她带着薄怒的娇颜红的别有一番动人韵致,惹得雷震天必须以超人的意志才能勉強庒下再次要她的念。他不希望吓坏了初经人事的她。
“昨晚我的‘表现’你満不満意?”他倾⾝过去,在她的上轻呷了下。
这人怎么动不动不是喜抱着她就是吃她的⾖腐!她的嘴巴很好吃吗?
“你知道你说的话恶心吗?”有点怨恨自己居然爱上这样狂妄的大⾊魔!
挑起泼墨似的浓眉,他不以为然的驳斥道。
“鱼⽔之是世界上最美的事,哪里恶心了?”看来他的小人儿需要好好教育,他想他会很有耐心用一辈子来教导她两情相悦的奇妙。
他下,预备开始一天的繁忙。
“啊!”冷裳⾼分贝的尖叫声忽地吓了他好一大跳。
“你怎么了?”他不解地掰开她用双手捂住的小脸蛋,迫她面对他的困惑。
“你羞羞脸!”她气恼的怒目瞪,然而紧张失措的眸子只敢盯着他的面容。
随着她的満面通红害臊的可爱模样他明⽩了,原来他的小人儿被他⾚裸的⾝体吓坏了。
他开怀大笑,将她抓过来用力把她抱进他的怀里。
“我的⾝材保持得很吧?”
“厚脸⽪。”她只能轻声咕哝,他把她抱得好紧,一点也不怜香惜⽟!
“慢慢地你就会习惯了。”他意在弦外的笑着。
“什么‘习惯’?我才不要!”她当然知道他所谓的‘习惯’指的就是昨夜他占有她的那种举动。
“赶紧把你的睡⾐穿上啦。”她低嚷。
羞死人了!在他怀抱里的她的势姿刚好是曲膝跪在上,所以她的脸蛋被迫和站在沿边的他的部腹紧紧抵触,以至于她必须闭上双眼否则他那没有任何遮掩的男象征则会尽⼊她的眼底…
“看着我的眼睛。”将她臊红的小脸蛋捧起,他一个转⾝她的⾝子就被他横抱在他的腿大上。
他的黑眸晶亮得仿佛是天上的星星,闪闪烁烁的似乎在诉说着他对她的无限爱意。
面对这样的款款柔情,冷裳一时被怔慑住了。他的霸王气魄令她讨厌但也心折,而他这难得的温柔更是教她心里头甜滋滋的、酸酸的…软软的…
“喜不喜我?”他眸中的星芒一瞬也不瞬的盯紧她。
“喜。”无法抗拒地只能诚实回答。
“爱我吗?”他知道他现下的表情一定是非常的严肃,因为他竟然感到紧张!她最好说她爱我,否则他可能会大狂。
“我…”如果坦⽩她老早就为他动心了他会不会很得意?
“说!”因为过于在乎,他忽然暴躁起来。
“我想想看嘛。”就只会凶她!人家说小女人遇到老男人通常都会备受呵宠的啊,可是这个“通常”的定律好像不是百分之百哦?
多么望渴他能够永远温柔的怜惜她…
“不准说不爱!”雷震天一手环抱她,另一手轻轻掐住她的⽟颈,威胁的薄怒道。
为了保护宝贝的小命她据实以告“爱。”哎,她的贞都被他夺去了,他⼲么还要斤斤计较她爱不爱他?
“有多爱?”该死的,他竟然在乎她到如此不可思议的地步。
“多爱?”眨巴着翦翦美瞳,她歪着头很谨慎地想了好久才说道:“一点点爱吧。”他太霸道了,连爱她也是这样的霸道!
“一点点?!”极不悦的他看起来好像是要掐死她似的杀气腾腾。
“原来你最生气的时候,你左眉下的那道浅浅的把很也会跟着‘扭曲’起来!”冷裳像发现新陆大似的研究起震怒中的他,并且还意犹未尽的⾼兴的说着“你这两天没刮胡子对不对?你的胡碴都长出来了,难怪…刺庠庠的!”
没说出来的话是当他狂吻她太过热情的时候,他的胡碴就会发挥刺庠庠的效用。
“你到底有多爱我?”他大吼,简直被她东扯西扯的叽叽呱呱给惹气了。
“很爱很爱,爱死你了啦!这样可以了吧?”她也大声吼回去。
“这样才对。”原本的冲天怒气一下便消失无踪,他満⾜的眉梢、眼底、嘴角、脸容都溢満了笑意。
什么震天盟的创帮帮主嘛,他不是应该没心、没肝、没感情的恐怖分子吗?怎么忽然像个要糖吃的小孩子!冷裳呆呆的瞪着微笑的他。
突如其来的他忽地低下头和她亲嘴,并且轻轻的用牙齿啃咬她的下。
哇!这种动不动就喜亲她嘴的大⾊魔本就是防不慎防!
“你吃够了没有?”难道她的嘴巴抹了藌汁?
瞧着佳人像是撒娇又像是嗔怨的可爱模样,他的望竟又蠢蠢动。
他必须马上放开她,否则他肯定会再要她一次。
“起来梳洗,下楼用餐。”将她的发丝一边之后,他将她放在大上,径自进浴室去了。
“其实他的嘴巴也好吃的…”不自觉的,冷裳竟恍惚地回味着他一向以为的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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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用餐的气氛怪怪的,尤其是小武那胖家伙的眼光更是暧昧。
趁着雷震天和大玄正经八百地谈论事情的空档,冷裳把小武拉到玄关旁悄声问他“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啊。”
“放羊的小孩,一大早你和大玄就猛盯着我瞧还说没事?”害她不舒服的!
“你问的是那个啊…”小武的眼睛里开始有了“很了”的贼笑,在冷裳的问之下他附耳过去“很爱、很爱、爱死你了啦,这样可以了吧?”
“喂你!”姐小脾气即将发作的当下,她忽然怔然惊住,小武的话怎么有一种悉的感觉?
“是裳姐小你对我们雷老大的爱情宣言啊。”
“是雷震天我的…咦,你怎么晓得?”
“拜托!你也帮帮忙,你姐小喊得那么大声,好像和人吵架一样。当时我正才喝咖啡耶,听见那种情的表⽩还差点把咖啡噴到大玄的脸上。”他们是混江湖的没错啦,但是他们只对打打杀杀在行!那种你爱我、我爱你的实在是有够给他恐怖。
老大也真是忽然给他转的样子,女人不是需要的时候拿来用用就可以了,⼲么和爱情扯在一块?一想到抱着个女人爱得要死要活的,他小武就不脑控制的全⾝泛出⽪疙瘩。
“大玄也听到了?”冷裳不噤惊呼。“何止是大玄,杨嫂那时也被你吓了一大跳的从厨房冲出来。谁知道姐小你会一大清早像唱军歌一样的大吼大叫,好像怕全世界不知道你和我们老大打得有够火热的样子,搞不好亨利它们也被你的爱情宣言给吓坏了喔。”
低低垂首,哑口无言的冷裳拼命似的猛扭着手指头,简直是羞死她了!
难怪大玄和杨嫂的眼光也有点可疑,尤其是杨嫂的笑容几乎没断过的一直咧得大大的…
“⾝体不舒服吗?”一只大手在她的长发上摩抚騒扰。
冷裳不用抬头也晓得是昨夜和她肌肤之亲,夺走她的纯洁的那个大⾊魔。
“不用你管!”她就是不要抬头,就是不要让他瞧见她的红脸蛋。
“老大,是小武该死啦,小武刚刚对裳姐小说话没有分寸、没有规矩。”
“你说什么?”雷震天神情一冷。
小武求救的眼光连忙转向旁边的大玄,但是他的兄弟依然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死样子。
这时杨嫂肥壮的⾝体从楼梯上摇摇晃晃的下来,双手捧着黑墨⾊的被单,笑纹爬満整张老脸的朝他们走来。
“少爷,可以让小武载我下山吗?你和少的被单弄脏了,虽然被单是黑⾊的,不过上头⼲掉的⾎渍还是要送洗的啦。”五十开外的杨美枝大剌剌的一点也不避讳,她认为这是喜事咧,她终于有了少可以服侍了唷。
“什么⼲掉的⾎渍?”首先提出质疑的小武只消十秒钟便明⽩杨美枝的意思。原来昨晚老大已经把裳姐小给吃了…
“老大,我刚刚说的话和杨嫂说的差不多,我想我和大玄的嫂子茶应该可以奉了啦。”
虽然未来嫂子小他小武十来岁,不过论辈不论岁的道理他已经想通了,何况老大对未来嫂子的态度和对其他女人完全是相差十万八千里,用膝盖也知道老大有多么在意她。
“少爷和少要⽩头偕老哦,多生几个⽩胖胖的小少爷和粉嫰粉嫰的小姐小。”杨嫂早就笑得忘记嘴酸的滋味了。
什么⽩头偕老、什么⽩胖胖的小少爷…他们起哪门子的哄呀?冷裳的头已经垂到不能再低的弧度了,但是雷震天龙心大悦的笑声令她的心儿怦怦地跳。
雷震天说了“明天就摆奉嫂茶宴。杨嫂⿇烦你准备一下。”
“好的、好的。”杨美枝连连点了好几个头。
“摆奉茶宴做什么用?”冷裳霍地抬头,焦急的眼光瞪向雷震天。
“这是帮里的规矩。摆了奉茶宴以后我和大玄还有震天盟的所有兄弟,连同现任帮主在內以及五大掌堂都要喊你一声嫂子,如果有人敢对嫂子你不敬就提头来见!”小武忙不迭的揷话道。
天!她冷裳竟然成为黑道头子的庒寨夫人?
“裳姐小你应该要开心得不得了才对喔,十几年来有好几卡车的女人妄想做我们的稻子,但是那些多得数不完的女人只配为我们老大叠被热啦,裳姐小你可是我们第一个奉茶的真正嫂子!”大剌剌阔论⾼谈的小武突然噤口,因为他想起⽩蓣毕竟是名分上的雷太太。
雷震天瞧着粉脸淡淡泛红,有着娇羞小子味道的冷裳,一股爱怜油然而生,他微俯下⾝,在她耳边悄声细语。
“乖乖待着,今晚我会晚些回来,你先睡。”说完他不噤哑然失笑,什么时候他变成向女人报告行踪的男人了?
不过这种感觉不算太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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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震天回到天云别庄,一眼望⼊的是正在享受光洗礼的⽩蓣。
他走过去,双手抚住特制轮椅的把手,好一会他次开口道:“不怕是宵小歹徒闯⼊?”
⽩蓣依然轻阖眼睑,微笑道:“我知道是你。”
“知夫莫若?”他玩笑道。
⽩蓣却议抗“我可不承认你是我的丈夫,在我的心中,皓⽩是我不变的挚爱。”
“但是你不能否认你⾝份证上的配偶栏的名字是雷震天三个字吧。”他的心情很轻松、很悦愉,因此也和他的好妹子说起玩笑话来了。
心思纤细、敏锐的⽩蓣立时睁开眼,偏侧着头,盯住他的黑眸。
“你好像一⾝的舂天气息?”
不料这一探问使得一向刚強的雷震天的脸上浮上一抹近乎腼腆的笑意。这令⽩蓣更加好奇了。
“该不会是你终于有了爱一个人的心情?”
“你太聪明了!皓天怎么会爱上你?”雷震天低低咕哝道。
“我很想认识那个令你打开心扉的女人。”俏⽪的眨眨眼睛,⽩蓣的心情也因为雷震天寻觅到真爱而舒展开来。
“她很小、很纯真,而且不怕我!”想到小人儿和他斗气时的娇嗔,他的眸里不自觉的多了一丝温柔。
“是那个你強掳来的小女孩?”
“你知道?”他皱眉,紧眯一下眼。
“红鹤告诉我的。”她的笑容几乎快收不住了,他这前所未有的紧张真的教她这个跟在他⾝边十多年的妹子老婆吃惊。
“红鹤?”他忍不住低闷几句“看来震天盟的财政对她而言太小儿科了,所以她才会吃闲磕牙。”
不知银剑这个新帮主是如何放任五大掌堂?虽然震天盟的帮训和红门如出一撤,皆以侠义心肠独霸江湖,但是这一阵子五大掌堂一个个不是云游四海就是像女人家一样串门子,实在是应该痛斥一顿!
读出他的心语的⽩蓣笑开了脸。
“大哥,创帮的当初可是你自己定下‘济贫劫富’的旨意,现在的震天盟横跨陆海空三大运输,甚至连金融也玩起来,而这些财经、企管对红鹤他们来说费不了多少心力。”言下之意就是他这个创帮帮主的情爱故事比较昅引五大掌堂的注意。
“是吗?”如墨潭深邃的眸光琊魅地一笑。那几个堂主,甚至包括银剑在內如果真的想玩,他倒是不吝奉陪,反正仍是单⾝的他们总有一天也会沦陷情网。
“听说明天要摆奉嫂茶宴?”⽩蓣问道。
“又是红鹤的碎嘴?”啧!不愧是他提拔栽培的手下,办事效率不错。
“没法子啊,谁教你这人从不对任何人情动,所以一有风吹草动他们自然是好奇得紧。”
其实自从震天破天荒的強掳那个小女孩起,五大掌堂就密切注意整个情事的发展程度,但是因为害怕他大发雷霆以至于所有的“注意行动”都是偷偷进行。而她这个挂名的嫂子不可避免的听见不少的小道消息。想到这儿她不噤噗嗤一笑。
“⽩蓣!”他低吼。“真的不是故意取笑,只是想想刚刚小武对掌堂以及每个长老所说的…”
“那家伙胡说了什么?”他会扭断小武的脖子!即使小武是他的随侍护法。
“他说,我们老大已经‘吃了’未来的小嫂子了。”⽩蓣又是一阵银铃的轻笑。
“混帐!”什么时候小武胆敢背着他叽叽喳喳?!
⽩蓣忽然敛住笑容,端肃起来。
“有件事跟你商量。”虽然他们有着夫的名分,但是帮里的人明⽩她和他之间的兄妹情谊是一辈子也不可能改变的。
“你说!”
“当时我们会注册完全是因为我肚子里的那块⾁,而如今那块⾁已经长成会跳会跑的孩子,我想现在也该是我们签下离婚协议书的时候。”事实上那两份她已经签好名、盖妥章的离婚协议书一直放在书房里,就等他签字了。
“皓天临死前我亲口对他说我会一辈子照顾你和你们的孩子。”他的承诺从不打折。
“珈珞快六岁了。”她叹息。
“虽然小珈珞和我不是骨⾁之亲,但是感情上她是我雷震天的宝贝,我绝不会弃你们于不顾。”
“震天!”⽩蓣的心隐隐作痛,这问题他们已经争执了数回,她真的不希望她和珈珞的存在成为他的累赘啊。
“你有没有想过,对一个女人而言什么是最重要、最珍贵的?”不待他的思索她又接着说道:“一个女人最求渴的无非就是一个爱她的丈夫、一个温暖幸福的家和她脐带相连的孩子!这是人,是每个平凡的女人都无法抵抗的盼望啊。”
一向坚強的⽩蓣忍不住了眼睛,她哽咽道:“难道你不希望満⾜你最爱的人的盼望?难道你忍心看她伤心?爱一个人不是应该站在她的立场为她设想吗?”
“但是…”
“但是你必须重情、重义、重承诺!震天,这几年你为我和珈珞所做的相信皓天在天之灵也会深深的感。”
“我不会让冷裳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
“但是你不能给她雷太太的名分啊!”紧紧盯住他痛苦満溢的深眸,她的泪⽔滑了下来。
“当她对你的感情愈是加深一分她的伤心亦会跟着愈加深一分,除非她够潇洒。可是一旦沾上爱情是很难潇洒起来的,请你将心比心好吗?如果你最爱的她有一个丈夫…即使只是名分上的丈夫你作何感想?你会疯掉的…”她也是女人,女人的感情世界是专一、纯粹、容不下一粒沙子的。她觉得她挂着雷太太的名分对那个小女孩是非常忍残的!
“冷裳拥有我全部的爱!何况一张薄薄的纸能够代表什么?那和打契约有何不同?”
他相信他到八十岁还是只对冷裳一个人情有独钟。
⽩蓣抹去泪痕,微微一笑的反问道:“既然结婚证书不算什么,那么我们之间的那张纸应该可以废除了吧?”
雷震天的脸⾊却不怎么好看,他严声道:“我说过,你和小珈珞是我一辈子的责任。”
“结束我们之间的婚姻关系,你依然可以负起你所谓的道义责任啊。”唉,真是顽石!她忽然同情起那个蒙他眷顾的小女孩了,就不知那小女孩要如何忍受他的大男人霸气哦。
“但是小珈珞…”雷震天几乎要被她说服了。
“你还是她的爸爸啊,还是可以疼爱她,何况珈珞得到的关心比起其他的孩子多得太多。别的不说,光是震天盟的长老们对待珈珞简直是溺爱得不像话,我还担心大伙会把她给宠坏呢,你本不用怕她没人疼。”
“那么我这个爸爸的⾝份不就可有可无?”他竟露出哀伤的神⾊。
“你现在才知道啊!”⽩蓣被他给逗笑了。红鹤说得一点也不夸张,那个二十一岁的小女孩对震天而言的确是无可替代的,一向难得愉畅怀的震天居然因为她而有了说笑的兴致。
“找银剑吧,他拿的可是哈佛的学位。”
“这么急着想甩开我这个老公?”他笑。
“你是我最尊敬、最崇拜的大哥啊。”她也是満眼没脸的笑意灿烂。
“银剑⽩⽩顶着律师的博士学位,却是从来没有办过事,我只是认为何不由我们为他‘开张’。虽然这种离婚的小事实在有辱他的哈佛学位。”
“说到银剑…”他抚抚下巴的胡碴,琊笑的黑眸闪现玩味的整人锐芒“银剑似乎把震天盟当作偶尔玩玩的无聊游戏,‘据说’他又进深山采葯了,我看应该是命令军师把他找出来的时候了。”免得其人乐不思蜀!
“爸爸、爸爸。”幼嫰的童稚声音由远而近,只见可爱的雷珈珞跑了过来。
雷珈珞张开短短肥肥的手臂,紧紧抓住雷震天的腿,一边扭转头,一边嘟着嘴说着“爸爸你坏!你要打庇庇!珈珞好久没看见爸爸了耶!”
雷震天将撒娇的小女儿一把抱进他的怀里,郞笑道:“爸爸最坏了,对不对?”
“对!”雷珈珞咯咯地笑着点头“爸爸有好多、好多天没和我还有妈咪一块吃饭了,你吃了会肥喔。”
“吃了会肥?”他的宝贝女儿说得是哪一国的语言?
⽩蓣为他解惑。“是食言而肥。”
“安亲班的王老师开始教我们念诗了唷,我已经学会好多、好多个成语了呢。”雷珈珞好骄傲的微昂鼻尖。
但是不一会儿她的圆圆脸便垮了下来,小嘴嘟得老⾼,鼻孔也猛噴着气,很不开心的瞪着她最亲爱、最喜的爸爸。
“小珈珞怎么了?”雷震天点一点宝贝女儿的小鼻尖,逗着她玩。
“哼!”她要生气了,于是把小脑袋转向左边,不想理睬。
可是没一下下她就忍不住控诉雷震天的罪行。
“你为什么没和妈咪睡在一块儿?我昨天去陈美美家玩,午休的时候陈美美的爸爸和妈咪睡在同一个房间耶。”
“妈咪的腿不方便所以必须睡在楼下啊。”雷震天将女儿的小脸蛋扳过来。
“是这样的吗?”雷珈珞狐疑的又是拢眉、又是皱皱鼻尖。她的妈咪也是这样跟她说的。
可是不对!
“那么爸爸可以也睡楼下啊,妈咪房间里的很大的!”
“我习惯一个人睡。”⽩蓣轻轻地笑着,然而眉梢、眼底的淡淡哀愁却是掩饰不住。
雷珈珞一会儿盯住⽩蓣瞧,一会儿又看看雷震天的酷脸,她来来回回的转动眼珠子,老半天她才人小表大的发表结论。
“爸爸不爱妈咪对不对?”她晓得爸爸对她、对妈咪都很好,可是她从来没看见爸爸和妈咪亲亲,电视里演的爸爸、妈妈都会抱着亲亲的。
“珈珞为什么这样想?”⽩蓣強自己微笑,然而她的心却是连连发疼。如果皓天不死的话…
“你们大人最喜欺骗我们小孩子了。”
“不准任!”雷震天怒声喝道。
一向受宠的泪珈珞呆住了,她的爸爸怎么可以对她凶?他是世界上最最的爸爸呀。她好难过哦,她不要跟他好了。
一边小手猛捶,她要挣开坏爸爸的怀抱!
雷震天一将雷珈珞放下她马上哇哇哭着跑进屋去。
“你别和珈珞斗气,她只是个孩子。”⽩蓣媦叹。
“我是气我自己。”他也叹息了。
“别这样,你为我们做的已经够多了。”
他摇头摇,自责的意味显而易见。
“云仙呢?我知道你和她断了。”虽然云仙是风尘女子,虽然震天对云仙只是怜惜,但是她明⽩做为一个失爱的女人的寂寞伤痕。
“我帮她办了移民手续,过一段⽇子她会去澳洲。”他无法给云仙她所望渴的情愫,他只能尽棉薄之力为她遮风避雨。
“或许这对云仙是最妥当的安排。时间和空间的距离应该可以减轻一些伤痛。”她说。
“明天不是要摆奉嫂茶宴吗?你应该早些回去。”希望那个二十一岁的小女孩能够安慰震天孤寂的心。
“你要赶为夫的我啊?”他淡淡的笑。
“我不但要赶你走,而且迫不及待想休夫哦。”她一道霾的漾开笑意。
“这么无情?!”
似乎为了印证他的笑言,她闭起眼睛,表示他的存在已经⼲扰她的⽇光浴享受。
佳人如斯决绝,昂蔵男子汉的他只好将寂寞还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