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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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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懊怎么办呢?发生这种事情真是讨厌。阿爸现在才刚刚暖⾝暖好,正要开始长篇大论,去打断他们我说真的是非常非常不愿意。

  我知道阿爸有很多话庒在心底一直没说,难得有机会把它一次清出来。

  亲爱的阿爸,我想你大概得要等下一次了。

  我从橘子林里走出来,慢呑呑地走向我们家四合院的正厅。果然,门还关得紧紧的,里面有说话的声音。

  “阿爸,我是露露。”我敲敲门。

  “才几分钟不到你就舍不得要来救他?不行,你阿爸我还没开始教训他,你站远一点,免得给我口⽔噴到!”

  “不是我要来救他,是公司出事了啦。”

  “你说真的假的?不要编理由来骗ㄋㄟ。”

  “真的啦,刚刚公司从台北打‮机手‬过来说的,不相信给你看通话纪录。”

  阿爸打开门,脸上的表情还是很疑惑。“阿那个他们傅家的公司是出什么事?很严重是不是?”

  “有人盗用公款,拖欠厂商债务。”我很无奈地说。

  “网路事业部?”傅总大人挑挑眉⽑。

  “赖经理。”原来他知道,害我还担心了一下。

  “还不止,你等著看好了。你先出去,我跟阿爸还没谈完。”他赶我。

  咦?不急著回台北?亏空公款耶!这…这不是很严重的事吗?总经理这么好当的话我也要去弄一个来坐坐。

  总之,当我再看到傅总大人时,他的脸⾊虽然有些苍⽩,但是有更多的得意和骄傲。真不知道他在拽什么。

  “三八。”忍不住啐他。

  “嘿嘿嘿。”

  “阿爸揍你没?”

  “你说咧?”

  “一定没有。他每次都这样,雷声大雨点小,你们两个八成躲在里面讲我小话,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说你小心眼还不相信。”

  “哼。”‮机手‬又响,那个号码已经不知道打来第几次了。“换你接,二马打来的,我猜小詹罩不住了。”

  “秘书接。”他笑。

  “猪啊,还耍大牌。”我恨恨地接起电话。“喂,你好,这里是傅非朋先生的个人‮机手‬,如要留言请按一,不想留言请挂断。”

  我故意假装要挂断,他伸手来抢,还瞪我。

  “你耍宝啊!”接起来他说。“我是傅非朋,公司怎么样?嗯嗯…是喔…然后呢?接下来我跟你说…对,就这样办…”

  听到的全部都是虚词,一点也不知道他们在商量什么大计。

  好吧,当小秘书也无所谓,反正公司垮了我还可以去抢资遣费。

  “去吃饭吧,我好饿。”他拍拍我,把‮机手‬塞回我手上。

  “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再去吃饭。”

  “二月。台北。来不及就等三月。”他拉著我往饭厅走。

  “你在说什么?”我本听不懂。

  “你不是要问我结婚的事?”他脚步顿一下。

  “谁要问结婚的事!而且,还有什么结婚的事?我们不是没离吗?那还结什么?”真是怪了。

  天上开始飘细细的⽑⽑雨,怎么看都是一片⽩蒙蒙的,气温也降了下来。

  “好,不然你要问什么?”

  “当然是问公司的事。”我很担心我那些股票啊。

  “不会倒,股价不会跌。”他双手抱

  “你怎么知道我有股票?”可恶,暗恨在心里。

  “你不要问比较好。”他贼笑。

  ‮湾台‬男人真不长进,老是要聪明女人扮成娇憨可爱的小傻瓜。

  突然,我觉得很讨厌他,很讨厌很讨厌。一、点、都、不、想、看、到、他。从头到脚虽然挑不出什么⽑病,可是就是讨厌他。

  我不想看到他的眼睛,不想看到他的脸,不想看到他的脚趾头。

  说我⻳⽑好了,怎么样,我现在就是很讨厌他。

  哼。我决定把他丢在原地,管他吃不吃饭,管他会不会吃到茄子苦瓜或青椒,我现在要一个人窝著,不想理他。

  不想理任何人。

  真奇怪,不都说爱情如胶似漆的吗?可是,才跟他和好没几天,我又开始怀念一个人的⽇子。

  一个人逛街虽然寂寞,但是不用担心旁边的人不耐烦,不怕试妆之后被说是大花脸,也不怕被看到试穿⾐服失败凸出来的小肮。

  两个人再怎么亲密,我还是想当我自己,不想当半人。

  偶尔,我就是会发莫名其妙的脾气,嫌弃这个嫌弃那个,并不见得真的有什么原因在生气或是其它,我只是耍小子。

  请容忍我的缺点,谢谢。我知道不容易,非常清楚。

  因为我也在忍耐啊。

  …

  我们一路冷战回台北。

  我想,他大概觉得我很不可理喻吧,无缘无故发他脾气。再往坏的地方想下去,可能就是我旧恨未消,只是找个名目来发怈罢了。

  女人的大脑结构虽然比男人复杂,但是还没复杂到那种地步,并不会呈现迥圈状态一再反覆运转。

  我很清楚知道一生的时间不长不短就那么几十年,和他之间藕断丝连了五年已经够长,没必要再浪费时间吵来吵去。

  人都有脾气,我好脾气了大半辈子,有风度了将近三十年,就不能让我发一次脾气抓狂一下吗?

  况且这可不是生气发飙,我只是不想说话而已。

  不想看他的脸说话。

  “哔。”打开电视的声音。

  “啵。”沙士打开的声音。

  “喀。”咬虾味鲜的声音。

  我转著电视,吃著虾味鲜,喝著沙士,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坐在电脑前面,又是被三四台电脑包围著的呆伯特。

  回来台北三天了,他天天到我的小套房报到,天天按电铃要我开门,天天臭著一张脸,在我的坏心情莫名其妙消失的同时,他开始怪气。

  晚上他背著我睡,早上我发现他的手紧紧抱住我。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又像刺蜻一样全⾝武装起来,一个人溜去上班,在办公室里等著数落我迟到。可惜一次也没成功。

  不过,我倒是认真考虑过要不要把他踢出门。

  然而他跟小庄两个人不讲话,默默在我的客厅里组装电脑的模样看起来实在让我想板起脸轰人都做不到,我只想笑,可是要忍住。

  小男生的样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装可爱。

  “你们吵架啦?”小庄临走前偷偷问。

  “有吗?”我笑笑。

  “没有吗?明明就在冷战,还想骗我。”这家伙,不敢跟老板说的话,对老板娘倒是敢说的。

  敝不得大家都说MIS工程师要往上爬,不是看个人能力,而是要看会不会拍马庇。拍在马腿上固然会被踢一脚,但拍错了马庇股就注定独守清宮垂泪。

  后宮很冷的,要记得穿⽑线⾐哦。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眼睛由上到下转了一个圈。

  我对著窗户笑了一下。

  迅速的丢了虾味鲜,起⾝。⾝上的遥控器掉落在地毯上。我穿著一条短一件T恤,朝著小茶几走去,⾚著脚。

  拿起了电话,拖著话筒,又跳上了沙发。盖上棉被,拿起遥控器将电视音量转到最小。

  拨电话。顺道喝了口沙士,打了个嗝。

  昅口气,暂时停止呼昅,听心跳的声音。

  我听见他的‮机手‬在哔哔叫。

  他皱著眉头接电话。“喂?”

  “喂。是我。”我憋住笑,假装一本正经。

  “谁?”从我这边看过去他椅子转了一半又突然转过去,大概是料到我一定正在看他,所以不肯转过来。哈哈。

  “是我。”心情还是好好。

  “⼲嘛打电话,不知道是谁先摆臭脸给我看的。”他冷哼。

  “哎呀,人家想跟你说话。”我当作之前什么事也没发生。

  “什么话?”他手上翻动报表的速度慢下来。

  “我可以说吗?”啦啦啦。

  “说啊。”他乾脆工作都先停下来了。

  “我要说了喔。”嘿嘿嘿。

  “说啊!”他吼我。

  “你很凶耶。”我打‮机手‬的电话费可是很贵的。

  “你到底说不说啊?”好勉強,好委屈哦,真是难为你这位大男人唷。

  “好啦。”还是很想卖他关子。

  “快说!”他又大声起来。

  “你刚刚在⼲嘛?”我慢呑呑地说,偷偷把电视转台。

  “你打来就是要问这个?”他听起来很咬牙切齿,我还听到滑鼠掉在地上的声音。“在救你的股票。”

  “你不是说股价不会跌吗?”我每天可都是有在注意行情的。

  “你再继续浪费电话费妨碍我工作试试看。”火气很大。

  “我没有浪费电话费啊。”哈哈,我才不会跟自己的钱过不去。

  “见鬼,现在跟我讲话的是谁?”哦,又凶人了。

  “你不会连我的声音都认不出来吧,啦啦啦。”他愈气,我的心情就愈好,怎么办,我是不是该检讨一下?怎么会这么坏心呢?

  “废话!”愈吼愈大声。

  “那不就结了?”还好他没报出其他女人的名字,不然就换我大叫了。

  “我是问你电话费的事情!”暴龙出现了。

  “哦,那个啊,很简单,我会报公帐,挂你的名字。所以我没有电话费的负担啊。你可以慢慢讲,说久一点也可以。”

  “你⼲嘛报我的帐啊!”他抓狂了。

  “因为我是打电话给你啊,不报你的报谁的?赖桑吗?”喔哦,赖桑现在是他的地雷,随便踩都会爆。

  “你神经病啊,有话不说还打‮机手‬!”果然爆了。

  “谁叫你不跟我说话。”我也是千万个不愿意啊。

  “我哪有不跟你说话?”他还狡辩。

  “就有,你还假装没看到我。”我又不是自动门,天天帮他开门咧。

  “你讲!”抵死不承认也没用啦,我又不是没长眼睛。

  “明明就有,不要赖了你。”

  “那…也不想想是谁先闹脾气。”他的萤幕上出现新接龙的游戏画面。这家伙真可恶,跟我讲电话还分心。

  “是我啊。”我还是老实承认,毫不推托。

  “哈!”他把新接龙换掉,出现踩地雷。

  “你哈什么哈,没风度没气质。”我的好心情被他的踩地雷给踩掉一半。

  “喂,是你先耍脾气还好意思怪我!”

  “耍脾气又怎么样?女生耍脾气叫作耍脾气,男生要脾气就是没风度兼没气质啦!”真是的,让我一点会要他的命吗?

  …

  暗恋、追求、写信、等人、约会、上、‮孕避‬、铺、相思、留恋、变心、分手…没有一样不是⿇烦得要命。

  可是我们还是要谈恋爱。

  这是蔡康永说的,不是我说的。我觉得很理所当然,因为事情就是这样,假装它不是它还是会发生,所以还不如正大光明承认它的存在。

  我们嘴上说要的是幸福、快乐、平静、温柔、梦想实现、触碰永生…实际上呢,我们还是要恋爱。

  这也是蔡康永说的。不过他漏了一个地方。

  结过婚的人更需要谈恋爱。因为天天必须面对同一张脸,如果不爱他,实在很难和他过一辈子。

  爱情容易有倦怠靶的,谈过恋爱的都知道。

  所以说那个陶美惠实在是厉害的角⾊,她让谢安室忙昏头,忙到全副注意力都在她⾝上,忙到没有空去想外遇。

  陶美惠是每个已婚女人效法的对象,我深深如此以为。

  所以“恋爱讲义”应该录影下来一个人躲起来偷偷看,并且应该做笔记,反覆研究,伺机寻找时机沙盘推演,以增进己方实力为要务。

  “喂!”他喊我。

  “⼲嘛?”我还在想男女作战的手册要怎么写。

  “换我问你。”

  “问啊。”啊,虾味鲜吃完了。

  “你那天是怎么回事?”

  “哪一天?”不幸,沙士也喝完了。

  “那一天。”他僵僵的声音说得很不甘愿。

  “到底是哪一天?”我完全忘光光他在说什么。

  “就是那一天。”

  好吧好吧,我用力想一下,想想想…

  “喔。”回家给阿爸阿⺟看的那一天啊,还好嘛,我只是懒得跟他说话,后来还強迫他拎一只一只鸭回来而已,没什么大事。

  “喔什么喔,快点回答。”他又凶起来。

  “没什么啊。”我连芭乐都没带几颗回来,涸仆气了。

  “什么叫没什么?”

  “就没什么嘛。”不然要怎样?

  “你没原因就生气还摆臭脸?”他跳起来把电话挂掉,冲到我面前。

  我还在沙发上赖著,耳朵上夹著电话,脚挂在椅背上,头垂在椅子边缘,整个人呈现怪异的倒立‮势姿‬。

  “对呀。”我笑一笑,由于‮势姿‬的关系不能耸肩。

  “⼲嘛啊你,神经病!”他抓头发大叫。

  我看过他的臭脸很多次,像这样的发飙鬼叫还真不多见,好稀奇。

  “就是突然很讨厌你,很、讨、厌的那种讨厌。”我真是不要命了,分明是大火上加油。

  “为什么?”他一脸错愕。

  “不知道。”好吧,被问的时候我就会发现自己无理取闹了。

  “不知道?你跟我摆脸⾊居然说不出原因?”他跳起来大叫。

  “大概是因为你太拽了。”我咕哝著。

  “我哪有拽!”他叫得更大声了。

  “有啊。”我⽩他一眼。“猴子不知道庇股红。”

  明明就很自鸣得意,明明就很拽,好像天底下没一件事能难倒他的样子,看来就很讨厌,沾沾自喜的样子最猪头了。

  “你老实说,我不会把你fire的。”

  真是…亏他好意思说啊!好呀,如果他把我“炒”掉还能找到比我厉害⾼的秘书,那我就认栽!找不到就是他倒大楣了。哼哼。

  “原来你想滥用职权!我都还没跟你算那个大冢的帐咧!”说来说去我还是介意那个几乎没声音的⽇本女人。

  “大冢跟我没关系,你清楚得很。”他马上撇清。

  “我、一、点、都、不、清、楚。”耳朵捂起来不听不听。

  “你不要闹了,我一直跟你在一起耶。”

  “哼。可是你知道你妈的诡计。”想到我就恨得牙庠庠,终究我还是被当“外面的女人”不是他们同国的。

  “我后来才知道。”他看看我,顿一下。“咦,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说话说一半的人最讨厌。

  “没事没事。”他闷笑。

  没事才怪,我生气了。不整到他我就不姓陆!别忘了之前我的奖金还被他黑掉了咧!新仇旧恨统统一起算好了!

  “快说,一定是我们其实离了,你老妈是要我当女佣帮你们整理房子,弄完再把我一脚踢开对不对?说不定连你们的婚礼都还要我一手包办…”

  我假哭,可是哭得惊逃诏地吓死人。吓死他。

  “你想得太多了。”可怜人开始手忙脚,一点都不像公司里那个叱咤威风的总经理。

  “少来,你们才是谋论,你们都欺负我!”

  “拜托你等一下…”他手脚不知往哪放,最后连伸手过来拍我的肩膀都很动作僵硬。

  “不要,你一定也喜大冢对不对?那种女生温柔又体贴,还是新娘学校的咧,又多才多艺,你去找她好了,呜呜…”

  我甩掉他的手,假哭的肩膀菗动得更厉害了。

  “喂,你妄想症发作?”我想他大概无奈得快发疯了吧。

  “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呜呜呜…”假哭一阵之后突然心情真的不好了起来,眼泪开始打转。

  “真是够了你!”可是他口气好差。

  “你看,你现在为了大冢骂我!”我伤心起来。

  “我哪有?”他猛抓头发。

  笨蛋笨蛋,你不会伸手过来抱我吗?你晚上睡著的时候会不安分,现在就不会依样画葫芦吗?可恶!

  “你看,你现在因为她对我不耐烦!”我⼲脆继续耍赖。

  “那还不是因为你在闹!”就会凶我,不跟你好!

  “你看,你现在还骂我无理取闹!”

  “露露,你清醒一点好不好!”“还那么大声跟我讲话,呜,我不要活了啦,你不爱我,你爱的是大冢!你不要解释,我知道你在瞒我,我知道你心里已经去爱别人了!我知道你爱的就是那个大冢!”

  “你给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啊!”“你还不就是要说你跟她没关系,谁不知道啊。”

  “我是跟她没关系。”

  “是不是还要说她是你妈找来的,跟你没关系?”

  “这点也没错。”

  “再来你是不是要说,你妈是收她当乾女儿,只是顺便用来气我?”

  “咦,连这个你都知道?”

  “你看你看,你们本是拿老套骗我!你以为我没看过花剧场吗?你以为我不知道顾小舂?”顾小舂那女人鸠霸鹊巢,还把每个人都弄得痛不生,你们到时候就不要求我回去斩妖除魔!

  “什么花剧场彼小舂?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你还想耍赖…”不抱我没关系,我自己扑过去可以吧。

  “我哪有!”我赖我赖我赖赖,就是要在你⾝上扭来扭去!

  “那不然你告诉我大冢是来⼲嘛的?”我换个‮势姿‬,坐上他‮腿大‬,紧紧搂著他的脖子。这‮势姿‬真好,要是他讲错话,马上可以掐住他的要害!

  “说来说去,你就是想知道大冢的来历对吧?”他直直盯著我看。

  “好吧,被你发现了。”

  真无趣,一下子就被抓到私心底下蔵的小企图,下次不要绑⿇花辫了,目标太醒目太危险。可恶啊!

  “我知道我妈有打算收她当乾女儿啦,不过,那个⽩和服实在太夸张了一点,我为了这个跟她争了很久,她没吭声,大概也知道太过火了。”

  只是过火而已吗?

  不是太太太太太太太过分“一点”吗?

  “哼,总之她就是不喜我,连⽇本倭寇都比我好。”怨念。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小心眼?”他把我的辫子‮开解‬。

  “我一直都很小心眼。”我打算用长长的头发他的脖子,啊,可惜长度不够,懊恼五秒钟。

  “那为什么我不知道?”他大手伸过来,拨开我刘海,完全无视我想躲在长头发里面的感觉。

  “因为你不爱我嘛!你本就不注意我!还好意思说!”掐他的脖子,弹他的耳朵,按住他的眼睛。

  “我哪有不爱你?”他‮议抗‬。

  “你也没说过你爱我。”‮议抗‬无效啦!

  从以前到现在,甚至连求婚,他都没说过“我爱你”三个字。真悲哀,我居然那么好骗,乖乖跟他无怨无悔这么久。

  一定是上辈子欠他的。

  “哦”他的声音拉得好长好暧昧。

  “哦什么哦?”打他打他。

  “嘿嘿。”他本是⽪厚的家伙,怎么打都不怕。

  “你在贼笑。”再打一次。

  “贼的不知道是谁。”

  “我哪有贼?”生气唷。

  “嘿嘿。”可恶,他的手指在我额头上戳了好几下,很痛耶,⼲嘛不去戳自己的脑袋瓜子?

  “不说拉倒。”真的生气唷。

  “好啦好啦,说给你听。”他捉住我。“你记不记得在河堤那天下午?”

  “记得啊,⼲嘛?”瞪一眼过去。

  “那天我本来要跟你说一件事。”他装正经。

  “然后?”自己要翻旧帐的不要怨我。

  “结果没说对不对?”

  “对。”再卖关子下去我要翻⽩眼了哦。

  “我刚刚在笑的,跟那天要跟你说的,是同一件事。”

  “什么事?”忍耐忍耐。

  “你要听吗?”

  “废话!”再不说就把他从沙发推下去!

  “听了不准生气,不可以打我?”

  “好啦!”

  “我要说了哦好了,不要闹我。”他清清嗓子。“天蝎座的女人,有強烈的嫉妒心,对于男朋友的外遇是绝对不会原谅。”

  “那又怎么样?”

  “还有,天蝎的女人要是被甩了,一定会报复到底,一毙了那个男的都不成问题。对不对?”

  “这种事情我哪知道?”我又没被甩过。

  “喂,你不是天蝎座的吗?”

  “你还不是天蝎座的。”就会说别人爱嫉妒。

  “男生女生不一样。”亏他有脸说得一本正经,撇得真清啊。猪头,女人是人,难道男人不是人?哼,怪异的外星人!

  “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事?”好无聊,男生还玩星座。

  “你在吃醋。两次都是同样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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