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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得来全不费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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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首领指的什么?”

  “战儿,你觉得他可以自己脫困吗?”

  穆当近前了几步,轻声说道:“有花尘在,属下认为他们俩兄弟一定能想到脫困的法子。”

  “哦?”獒拔甚是吃惊,既而又呵呵地笑了起来,不住地点头道“有意思!那就真的太有意思了!怪不得你刚才阻止巴庸带人前去增援战儿,原来如此!行了,就照你说的做,我也相信战儿应该是有那个能耐的,那毕竟是我獒拔的儿子!去吧!”

  “属下这就去准备!”

  “嗯!”

  穆当走后,獒拔坐在议事厅內想了会儿事情,这才起⾝去了绿艾房间里。⽩果给贝螺送完了药汤出来时,正好看见獒拔进了绿艾的房里。回到若⽔跟前,她有些不服气地说道:“夫人,奴婢刚刚看见大首领进绿艾夫人的房间里,大首领这么快就打消疑虑了?奴婢觉得,那个绿艾夫人还是很可疑的!什么为獒战祈福,什么缄口之术,还有那什么遇见⽩虎掉下悬崖,听着都像是胡编呢!大首领怎么能这么轻易地相信了她?”

  正在梳头的若⽔对着铜镜冷冷道:“故事是旧了点,可偏偏好在一切都是为了獒战上。她知道大首领的软肋在那儿,稍微使点劲儿就能让大首领信了,这不奇怪。”

  ⽩果跪坐在若⽔跟前,接过她手里的梳子道:“听夫人这口气也是不信的吧?其实有几个人会信绿艾夫人的话?也是大首领太心疼獒战了所以才会信。可我们这些局外人都听得出来,绿艾夫人是在瞎扯呢!奴婢觉得,她在外头肯定有个相好的。这回莫名其妙地失了踪,就是跟她那相好的私奔了!”

  “你有凭证吗?”若⽔‮摸抚‬着她食指上的玛瑙戒指说道“没有凭证就不要说话,仔细给自己找来⿇烦。”

  “夫人,您觉得谁会是绿艾夫人的相好?”

  “绿艾平时本就没出过獒青⾕,所以即便有相好,也不太可能是⾕外的人,应该就是獒青⾕的。”

  “天哪!”⽩果弹了弹⾆头,‮头摇‬叹道“到底是谁啊?谁这么大胆儿敢偷大首领的女人?奴婢倒真想见一见那英雄好汉,简直太不要命了吧!”

  “⽩果,你跟院子里那个长明很吧?”

  “呢!绕上两个弯子,奴婢跟长明还是亲戚呢!夫人怎么这么问?”

  “原先伺候绿艾的那两个废物不是已经废了吗?我现如今掌了主⺟之权,理应再派给她两个使女的。长明那人靠得住吧?”

  “靠得住呢!”⽩果笑米米地替若⽔梳着头道“那丫头跟奴婢一样懂事又机灵,夫人有事儿尽管吩咐她就是了!”

  “那好,我就派长明和菖蒲去伺候绿艾,明早你就去传话吧!”

  “是!”

  “对了,贝螺没事儿吧?”

  “受了风寒,不停地打噴嚏呢!听她说,是在去念衾家的路上,被一阵风吹了就晕了头,跟着就糊糊地倒在⽔田里了。夫人,您信吗?”

  若⽔轻蔑一笑,起⾝往*边走去道:“我信不信不要紧,最要紧的是大首领信了。看来贝螺和绿艾走得近的啊!这样也好。”

  “为什么?”

  “知道什么是近墨者黑,近朱者⾚吗?”

  “奴婢不懂。”

  若⽔弹了弹指甲,地一笑道:“不懂没关系,往后你就知道了。去吧,不用替我梳头了,拿几颗大珍珠磨成粉去送给绿艾,就说是本夫人送给她庒惊的。”

  “您还送她珍珠粉?”

  “去吧,不用多问!”

  “哦!”

  且说族人们离开后,念衾就去了贝螺房里。等凌姬丘陵她们挨个挨个走完之后,房间再没别人了,她才走到*边问道:“公主,您还好吧?”

  “好…阿嚏!好个头啊好!”贝螺着发红的鼻头,声音嗡嗡地抱怨道“真是的!本公主今晚太倒霉了!真太太太太倒霉了!怎么就遇上那两个眼睛⽩长的了呢?”

  “嘘!”念衾忙嘘了一声道“公主,您别太大声儿了!仔细被外面的人听见了!”

  “阿嚏!”贝螺又打个噴嚏,郁闷道“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太倒霉了?本公主就倒在那两个睁眼瞎的脚边,他们…他们居然没看到!阿嚏!亲娘的,这噴嚏是没完了是不是?我跟你说,知道本公主当时是什么心情吗?本公主当时真想从⽔田里跳起来一把抓了他们回来,问问他们到底长眼睛没有?是不是有青光眼啊!冻死我了都!早知道我就不那么快跳进⽔田里了,害我⽩冻了好一会儿!”

  “公主今晚受苦了!”

  “我是气死了!我是看见那俩家伙走过来我才跳进⽔田里的,谁知道那俩家伙当我和阿越姐姐是空气,直接从田埂上走过去了!哎哟,气得我真是肺都要炸了,难道他们真的看不见我们吗?那么大两个活人躺在⽔田里,看不见吗?看不见吗?”

  念衾忍不住掩嘴咯咯地笑了起来,安慰贝螺道:“好了,公主,知道您今晚受委屈了,您就别生气了。好在绿艾夫人没事了,您今晚这场冻也受得值了。”

  “绿艾夫人真的没事儿了?”贝螺擦着鼻涕问道。

  “大首领已经吩咐人送她回房间了,应该没事儿了。”

  “那就好,”贝螺发酸的鼻子道“也不枉我牺牲这么多,在⽔田里冻了半天。我跟你说,找一天月黑风⾼的时候,我一定把今晚那两个无视我冻在⽔田里的家伙揍一顿,哼哼!不过,好在你够机灵,看那两个没发现我们,立刻又去引了另外两个来,表现非常不错,月底加奖金!”

  “奴婢不要什么奖金,公主还是早些歇着吧!您和阿越一样真都冻感冒了,阿越也跟您似的噴嚏不断,您好生歇着吧!明天就不要去园圃那边了,奴婢会看着的。”

  “嗯,那行,你先回去吧!”

  “奴婢先走了,公主快躺下歇息吧!”

  贝螺歇息了一晚,精神已经恢复了。吃过早饭走出房门时,她朝着透明绚烂的晨曦长长伸了一个懒,可刚伸展开,鼻子就发庠了。

  “阿嚏!”一个大大的噴嚏打得她眼泪花儿都出来了。

  “这是一点没见好呢!”丘陵的声音从楼梯下传来。

  “别靠过来,”贝螺鼻子,后退了两步道“丘陵姐姐你还是离我远点吧!传染给你就⿇烦了。”

  “喝过药汤没有?”丘陵关心道。

  “喝过了,没事儿,小病而已。”

  “今天就不要去园圃了,在家歇着吧!”

  “嗯,不去,我找绿艾夫人去!”

  贝螺去了绿艾房里。绿艾刚刚‮浴沐‬完,正在穿⾐裳。贝螺进去时,正好看见她雪⽩后背上那几道隐隐约约的伤痕,不噤有些惊讶,问道:“这是摔下山崖摔的吗?”

  绿艾一边系着⾐绳一边转过⾝来,屏退了左右后,她拉着贝螺在榻上坐下了。轻叹了一口气,她口气幽幽道:“虽说大首领是相信我了,但这几天害得他被族人嘲笑,这口气他不出了心里怎么会舒坦?”

  贝螺猛然明⽩了过来,有些气愤道:“他也太过分了!他总这么对你吗?”

  “那倒也不是,他生气的时候偶尔会这样。不过怎么样都好,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这也不算什么的。”绿艾那灰⽩的脸上划过了一丝无奈。

  贝螺同情道:“那你打算往后怎么办?那个人…你还打算跟他离开獒青⾕吗?”

  绿艾无力地摇‮头摇‬,撑着太⽳失落道:“算了,让它过去吧!”

  “你放弃了?”

  “不放弃还能怎么样呢?经此一事,獒拔肯定会派人盯紧我的。我若再图与他私奔,只会害了他的。他还有大好前程,我怎么能如此自私地毁了呢?于我而言,其实已经⾜够了,至少该做的已经做了,是老天不帮我,我也无法,就这么算了吧!”

  “你这么想,那个人未必会这么想啊!”

  “我会断了跟他的往来的,以后都不会再跟他有一丝一毫的瓜葛了,我不想害了他。贝螺,你能答应我帮我保密吗?他是寨子里的人,万一走漏的风声…”

  “你放心,”贝螺举起右手道“我以我家嘟嘟的名义发誓,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绿艾那惨⽩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浅笑道:“多谢你了!”

  “这是什么话?应该的!”

  “昨晚为难你了,害你都伤风了,叫我怎么过意得去?”

  “你要真觉得过意不去的话…”贝螺面露歼笑,凑近小声道“不如你就告诉我关于那暗道的事情吧!”

  绿艾略微一愣:“你也想知道暗道的事情?为什么?你不会…”

  “其他的你就别问了,你只要告诉我就行了。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是你说的。”

  “可是…贝螺,你不会也想逃出獒青⾕吧?”绿艾脸⾊微变道。

  “唉!”贝螺双手托起下巴,小嘴嘟起道“你有想离开的理由,我也有啊!”

  “真的想逃?你疯了?你跟我是不一样的,你知道吗?你是和亲来的,你跑了,夷陵国怎么办?獒战怎么办?先别说夷陵国了,獒战肯定会难过的。不行,贝螺我不能告诉你!獒战待我不薄,我不能害他连媳妇都没了!”绿艾‮劲使‬
‮头摇‬道。

  “求求你了,绿艾夫人!”贝螺拉着绿艾的胳膊撒娇道“你就告诉我吧!你不是说过吗?你不愿意待在獒青⾕里发霉,我也不想啊!”

  “你怎么会发霉?你可是獒蛮族未来的主⺟,怎么会像我一样发霉?”

  “獒战说了,他不会喜我的,就算是发霉也要我老老实实地待在獒青⾕发霉。绿艾夫人,你想看着如此美丽可爱的我在獒青⾕发霉吗?”贝螺扮可爱道。

  “真的?獒战真的这么说?”

  “嗯!”贝螺翘起嘴,可怜巴巴地点点头道“你想想,往后我的⽇子该怎么过?獒战跟他爹一样蛮不讲理,我的⽇子不会比你好过到哪儿去的。如今我看似风光,獒蛮族未来的主⺟,可獒战再娶一两个六七个呢?那我算什么?也不是主⺟就能掌主⺟之权的,我以后的⽇子会更难过的。你就告诉我吧,就当也帮帮我好了!”

  绿艾有些犹豫:“可我总觉得会对不起獒战的。”

  “想想我吧!想想我吧!我更可怜不是?”贝螺继续撒娇道“獒战能有多可怜?没了我这个暖*的他还会有其他女人的,他不会可怜的!”

  绿艾斟酌了片刻后,这才点头道:“那好,我就把出⾕之路告诉你。不过这条路有些凶险,你千万要小心了!”

  “好!”贝螺开心地拍起手来。

  “这条路也是我的那个相好告诉我的,他以前走过,所以不会有错。通往⾕外的是峡⾕悬崖壁上的一条暗道,此暗道十分暗迂回,稍不留神就会路。我脑子记下了如何走出暗道的地图,我稍后画给你,你最好也用脑子记下,千万别留地图在手上。”

  “嗯,我明⽩了!”

  “唉!我始终觉得这么做有些对不住獒战,不过你说得也对,没了你,獒战不会难过很久,他还会有其他女人,就像他爹一样。不过贝螺,”绿艾握着贝螺的手担心道“你千万要想清楚了。一走出那步,就有可能万劫不复,你自己可真要想清楚了。”

  “我想得很清楚了!反正我不想发霉,我想过我想过的⽇子,无论在什么地方!”

  “你既然下了决心,我也不多劝了。对了,我正好跟你提个事儿,有个人你得提防着。”

  “谁?”

  “若⽔。”

  “若⽔夫人?”贝螺有些惊讶。

  “你别瞧着她平⽇里笑米米的,这个女人着呢!”

  “是吗?”

  “别不信我,你我算是生死之了,我不会哄你的。你知道吗?若⽔对獒战有意思。”

  “啊?”贝螺眨了眨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说道“你说真的?若⽔夫人对獒战有意思?獒战不是她的…她的…不是算是她的儿子吗?”

  绿艾一脸正经道:“那女人蔵得深,也难怪你瞧不出来。不过贝螺,你真得防着那女人一点,仔细一个不留神她给你下绊子!我从前就吃过她的亏,她是笑里蔵刀,沉着呢!听见没?防着她点!”

  “哦…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拿到绿艾夫人画的暗道地图后,贝螺回到房里在*上打着滚儿地乐。此刻,她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她逃离獒青⾕的潇洒痛快,还有她策马扬鞭纵横江湖的飒慡英姿!哈哈!离自由又近了一步!绿艾夫人真是好人,大大的好人呐!不过…若⽔夫人真是那样的人吗?若⽔夫人对獒战真的有那种意思?一点都没瞧出来啊!

  忽然,院子里传来了薇草的大喊大叫:“快点!去把药婆请来!快点!”贝螺心里一惊,忙开门跑了出去。

  原来,凌姬夫人起*时发现自己有些出⾎,这可把使女们吓坏了,赶紧去把药婆请来了。贝螺站在*边,问⾝旁的素珠道:“怎么会这样啊?不是已经养好了吗?”

  素珠扭头悄声对贝螺道:“夫人昨晚*都没安睡,都是担心獒战给担心的。”

  “啊?她很担心獒战吗?”贝螺略有些愧疚地问道。

  “怎么能不担心呢?夫人可是把獒战当自己亲生儿子一般看待的。昨晚听绿艾夫人和七莲祭司那么一说,她已经心惊⾁跳了。后来,您也应验出事儿了,她就更担心了,所以…唉!这怀着孩子的最忌讳心情郁闷了,夫人好容易怀上孩子,本该⾼⾼兴兴的,谁知道偏遇上獒战出去打乌陶族这么一事,您说是不是太不走运了?”素珠叹息道。

  素珠这么一说,贝螺心里更不舒服了。绿艾夫人的确是救了,可她没想到会间接让凌姬夫人如此忧心!她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希望凌姬夫人不会有事,凌姬夫人人那么好,肯定吉人自有天相的!

  就在贝螺担忧地看着*上的凌姬夫人时,一双狡黠的眼眸时不时地往她脸上瞟着。药婆起⾝去抓草药时,贝螺也紧跟着去帮忙了。这个人随后也出了房门,慢条斯理地回了自己房间。

  “夫人,您刚才一直瞄着贝螺公主看,是不是她有什么不妥?”⽩果跪坐在若⽔跟前问道。

  若⽔面浮轻笑道:“我现在算是明⽩了,昨晚的事儿恐怕真是她和绿艾一块儿做的戏罢了!”

  “您怎么看出来的?”

  “你没看见她那一脸的愧疚之⾊吗?她愧疚什么?除非她帮绿艾做了戏,否则她犯得着愧疚吗?真是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尽心尽力地帮绿艾。”

  ⽩果忙问道:“那要不要告诉大首领?”

  “傻啊!”若⽔⽩了⽩果一眼道“无凭无据,你怎么去跟大首领说?况且大首领也是要脸面的,他本就不想绿艾这回失踪跟偷汉子扯上关系,好容易事情圆了过去,他脸面也保住了,我何必还去捅那个篓子,惹他不⾼兴?”

  “那这事儿就算了?”

  “算了?哼!”若⽔抬手摸了摸耳坠子,冷冷一笑道“我若不掌这主⺟之权也就罢了。既然大首领信我,把主⺟之权给我,我就不能令他失望,更不能像凌姬姐姐那样拽着权柄又做不出几件实事来!放心,要露马脚的迟早是会再露马脚的。绿艾那么*,她按捺得住她那颗偷人的心吗?再说那个贝螺,她和绿艾私下情那么好,绿艾知道怎么逃出獒青⾕,她这回还不从绿艾那儿得些消息?”

  “逃?”⽩果吃惊道“贝螺公主为什么要逃?”

  “这我就不清楚了,兴许始终都是嫌弃獒战的吧!就让她逃吧!”若⽔眼含讥笑道“我们也不必做什么,就等着她逃出这獒青⾕,到时候自有人会收拾她的。”

  ⽩果抱不平道:“她真过分!都已经嫁到獒青⾕来了还费尽心思地想跑!夫人说得对,就让她逃,我们一声都不吱,到时候看獒战怎么收拾她!真是不识好歹!”

  贝螺上午陪凌姬夫人去了趟神庙,晌午又亲自熬了汤给她补⾝,直到下午她才菗出⾝去了趟小木屋。傍晚回来时,她把阿越叫到了自己房间里,还神秘兮兮地把门窗都关上了。阿越有些奇怪,问她道:“公主,您这是要⼲什么啊?”

  “嘘!”贝螺回⾝笑米米地说道“我有很要紧的事情跟你说,别嚷那么大声嘛!”

  “什么要紧的事儿?是不是獒战也托梦给你了?”

  “才不是呢!他怎么会托梦给我?告诉你吧,我有出⾕的法子了!”

  阿越一下子瞪圆了眼睛,吃惊道:“您有出⾕的法子了?哪儿来的?”

  “绿艾夫人告诉我的。她原本就是想利用这个法子逃出去跟她相好的会合,如今是不行了,她便把出⾕的方法告诉了我。嘿嘿!阿越姐姐,我们终于可以逃出生天了!但是,你若不想跟我走,我可以把你托付给穆当哥,让他保你周全。”

  “那怎么行?”阿越坚决‮头摇‬道“这不行!公主去哪儿,奴婢就去哪儿,奴婢会一辈子跟着公主的!”

  “好姐妹啊!”贝螺眉开眼笑地搭着阿越的肩头道“那好,我们就这么说定了!⼲粮准备好了,点踩好,我们就开溜,o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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