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阻挡
看到上官家先祖上官元让的亲笔手札,上官秀只有一种感觉,好像元让先祖就站在自己的面前,手把手的亲授自己灵武绝学。此时他的心情可谓是五味俱全,又是想哭,又是想狂笑。
他強庒住心头的悸动,舒缓自己动的情绪,在心里默背传记中上官元让所写的各种风系技能修炼方法。
他正专心致志背诵的时候,鼻孔里钻进来一股淡淡的幽香。他转头一瞧,只见顾青灵不知何时站在自己的⾝边。
看他终于回过神来,顾青灵笑眯眯弯下⾝,凑到他耳边,低声笑问道:“在看什么这么认真?”
上官秀一笑,说道:“武神大传。”说着话,他合拢书籍,让顾青灵看眼书⽪。
顾青灵只是瞄了一眼,立刻表现得趣兴缺缺,嘟囔道:“又是古书,你还真愿意看古书啊!”
上官秀笑了,说道:“这是一本关于镇国公的传记。”
顾青灵对这类的传记没趣兴,她岔开话题,说道:“我们去吃饭吧。”
“现在是什么时辰?”
“午时都过了半个时辰了。”
这么快。上官秀完全没感觉,好像自己才刚坐了一小会似的。他问道:“你想去哪吃饭?”
“我们到书院外面去吃怎么样?”
上官秀没有意见,拿起书,将其恋恋不舍地放回到书架上,而后和顾青灵并肩向外走去。
“你的伤怎么样了?”顾青灵关切地问道。
“好多了,多亏你送我的那些丹药。”
“你快吃完了吧,我再去向叔⽗要几颗。叔⽗平时都很大方的,就是对他的这些丹药宝贝得很,只给我这么一点点…”
顾青灵正不満地嘀咕着,上官秀打断道:“这些丹药很珍贵,即便有钱也买不到,你上次送我的那些我还没有吃完。”
确实的说,他只舍得吃下一颗,不过效果却很显著,使他所受的內伤痊愈得差不多了。
顾青灵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笑问道:“既然如此珍贵,你不想再多要一些吗?”
“君子不夺人所爱。”上官秀淡笑着说道:“既然是珍贵之物,也必然是人家的宝贝之物,做人又怎能贪得无厌呢?”
他的话让顾青灵的心一阵悸动,目光仿佛被昅住了似的,在他⾝上久久无法移开。
虽然她和上官秀认识没几天,两人都谈不上有多了解对方,但她却很享受和他在一起时的感觉,自己会有一种全安感,也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心。
他二人走出书馆大门,面刚好有一人快步跑来,差点撞到上官秀和顾青灵⾝后。上官秀手疾眼快,不留痕迹地将顾青灵向自己⾝后一拉,挡住来人,他定睛一看,险些撞到自己的正是钱进。
“秀哥!”看到上官秀,钱进的脸上顿露惊喜之⾊,连忙说道:“我正要去找你呢!”说着话,他伸手⼊怀,从怀中菗出一截黑⾊的请帖。
他只把请帖菗出一截,上官秀伸手把他的胳膊摁住,含笑说道:“我要去吃饭,正好一起去吧。”说着话,他回头道:“青灵,他是我的朋友。”
钱进目光一转,看向从上官秀⾝后走出来的顾青灵,眼睛一亮,不由得暗道一声好美。
听说是上官秀的朋友,顾青灵露出笑颜,语气轻快地说道:“我叫顾青灵,你和阿秀一样,叫我青灵吧!”
钱进忙说道:“我叫钱进!”说着,他又看向上官秀,说道:“秀哥,这请帖是人…”
上官秀向他摆摆手,说道:“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不必拿出来。”
顾青灵満脸的好奇,问道:“阿秀,这请帖是怎么回事?”
听闻她的问话,钱进也好奇地看着上官秀。
上官秀边走着边说道:“这张请帖是邀请人参加反贵族的集会。”
“啊?”顾青灵和钱进都大吃一惊,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阿秀(秀哥),你去过?”
“参加过一次。以后不会再去,你也不许去!”上官秀的鹰目闪出锐光,直视着钱进。
中尉府已经盯上生学集会,无论是谁,参加集会都有可能招惹上都卫府。
“可是,秀哥,我想去…”钱进咬着嘴低声说道。他早就对贵族不満了,在书院里,他也没少受到贵族的欺负,现在听说还有反贵族的集会,他当然是想去了。
上官秀头摇,正⾊说道:“这个集会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顾青灵连连点头,忧心忡忡地说道:“是啊,去参加反贵族的集会,被人抓到一定会受到重罚的!”
“不仅是因为这样,主要是…”上官秀眯起眼睛,幽幽说道:“去参加集会的生学也未必是什么好人。”
上次顾青灵在经过⽟园的时候遭到两名帝国灵武学院的生学袭击,当时他就很奇怪,帝国灵武学院的人怎么跑到帝国书院来了,还有那么大的胆子,敢非礼书院的女生学。现在想来,那两人恐怕与生学集会脫不开⼲系。
生学集会中有大批灵武学院的生学,而且集会的地点就是在⽟园,集会的时间又都是在子时左右,这和顾青灵的遇袭都能吻合得上,如果说是巧合,那就太牵強了。敢去参加反贵族集会的生学,哪一个不是胆大包天,非礼独自经过的女生学,完全有可能。
通过这件事,上官秀对生学集会的印象也大打折扣,贵族贪得无厌,未必是好人,但反贵族的生学也未必就是正义之士,也有可能是为非作歹的暴徒。
这样的集会如果再鼓动钱进去参加,就等于推着他往火坑里跳了。
顾青灵反对钱进去参加集会,他未必能听得进去,但上官秀也反对他去参加,钱进就不能不听了,他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说道:“好吧,秀哥,既然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了。”
上官秀一笑,见四周无人,向钱进伸出手来,说道:“给我!”
钱进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把怀中的请帖拿出,递给上官秀。后者接过后,将其撕碎,然后放进袖口內。
上官秀嘴上说他不会再去参加生学集会,实际上他又怎能不去?毕竟他现在已经是都卫府的眼线了。
⽩天无话,当晚,子夜,上官秀独自一人去往⽟园。
这回他是轻车路,进到⽟园,直接向假山的后⾝绕去。
刚走过来,立刻有一名书院生学打扮的青年从假山走出来,他正是昨天放哨的那名青年,见过上官秀,不过他还是伸出手来,面无表情地说道:“请柬。”
上官秀从怀中菗出请柬,递给青年。
青年看了看确认无误,向上官秀甩下头,示意他可以进去了。
今天会场里的生学少了许多,昨天有两百多号人参加,今天也就有一百五、六十人的样子。
上官秀进⼊会场后不久,从外面又走进来三人。
这三位,都是穿着书院的⾐服,左右两边的那二人看上去有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如此‘⾼龄’在书院的生学中并不常见,走在中间的青年倒是很年轻,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材并不是很⾼,却生得匀称修长,向脸上看,面⽩如冠⽟,弯眉大眼,鼻梁⾼,红齿⽩,虽然是个青年,却俊美的让男人都会为之侧目。
他的穿着和其他书院的生学一模一样,但举手太⾜间,雍容大方,温文尔雅,浑⾝上下散发出一股贵公子的气息。
在上官秀打量他的同时,他的目光也刚好向上官秀看过来,两人的目光于空中相遇。
俊美青年很有涵养,与上官秀对视后,立刻向他含笑点点头。上官秀随之以点头回礼,两人虽然没有说话,但对对方的印象都很不错。
又过了一会,有一名书院的生学走上前面的台子,他向台下望了望,说道:“我们不等了,现在不来的人,看来也是不打算来了。昨天集会中出现都卫府奷细的事,可以说是对我们的一次考验,留下意志坚定的有识之士,剔除掉意志薄弱、举棋不定又贪生怕死的鼠辈,这样很好,这样可以让我们知道谁是朋友,谁是敌人,这样可以让我们变得更团结,更加齐心协力。
“贵族欺凌平民,不是一⽇两⽇,不是一年两年,而是千百年来一直如此,如果无人站出来反抗,这还将一直延续下去,延续给我们的子孙后代。
“自古以来,大的变局都不是自然发生的,都需要有人站出来做出反抗,这或许会牺牲很多人,但若是人人都不肯做出牺牲,那么情况就永远不会改变,我们要做奴隶,我们的子子孙孙都要做贵族的奴隶!
“为了我们自己,更是为了我们的后世子孙,我愿意做出牺牲,你们愿意吗?”
青年演讲的语气极富感染力,时而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时而又慷慨昂、铿锵有力,台下人的情绪会不自觉地被他的话所带动,上下起伏。
听闻他的反问,台下的生学们异口同声道:“我们愿意!”
“反对贵族!”青年振臂⾼呼道。
“反对贵族——”台下的生学们群情奋,也跟着⾼呼。
“反对暴政!”
“反对暴政——”
俊美青年看着现在情绪⾼昂、忘乎所以的生学们,喃喃说道:“这样很危险。”
他的声音完全被会场內震耳聋的呼声盖住,不过就站在他⾝边的上官秀却是听到了。他接话道:“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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